我对叶红说道：“叶红，你没课的时候继续在重案组兼职做内勤吧，不要嫌累，那是一份很锻炼人的工作。”
“老师，您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让我也去做内勤啊？”甄诚不好意思的请求道。
“行啊，有上进心还不好啊，我支持你。”我承诺道。
刘丽酸酸的说道：“既长经验又能挣点生活费，我都羡慕你们。”
“那咱俩换换，你去干内勤，我给老师当助教。”叶红说道。
“想的你美，我才不换呢。”刘丽答道。
我摇摇头，对叶红说道：“叶红，修真幻道那个杨绍刚怎么样了？”
“取保候审了，据说昨天下午从重案组直接进精神病院了。神神叨叨的说刘彬的元婴会来杀他什么的，最后被精神病院的护士电晕了抬走的。”叶红说道。
刘丽说道：“老师，具体案情我也听说了，您说这是不是因果报应啊？”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是，我们也不能认同。要是维护公平正义都靠因果报应，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刘丽说道：“可要是没法给他定罪，有因果报应总比没有强吧？”
我对这个案件严肃的剖析道：“杨绍刚为什么也成了精神病？因为他认定了刘彬的元婴提前布局，把他推到了谋杀的陷阱里。而事实呢？是那个贼买了刘彬的身份证，给自己的犯罪行为打掩护，十分凑巧的被杨绍刚雇佣，偷到了刚“自杀”的刘彬家里。”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修真小说泛滥成灾是文学艺术领域出了问题，照这样下去，我们不但培养了一大批活在意淫世界里的宅男腐女，恐怕半个世纪可能都不会再有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产生。杨绍刚这类人借着修仙文化盛行，大搞养生概念炒作，那是实体经济出了问题。社会本就老龄化严重，老人的消费心理再一扭曲，老年犯罪也就可能多发。个人隐私得不到保护，把身份证当商品倒卖谋利，既给罪犯披上了真实的羊皮，又让警察穿上了假冒伪劣的防弹衣，更让普通群众穿着皇帝的新衣在大街上走来走去。杨绍刚为恶的同时也让来自其他领域的罪恶侵蚀着，这不是因果报应，这是典型的互损互害。”
三个学生呆呆的望着我。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迷茫与无助，看到了崇拜与仰慕，也看到了冷淡与漠然。
手机震动“嗡嗡”的轻响着提醒我该接电话了。我拿出上课前调整为震动的手机，看着上面不认识的号码，好奇的接了。
“毛冰吗？我是艾琳，大帆出差了，他让我找你。”
我听着艾琳慌乱的语气，皱眉道：“别着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具体的事情我也讲不清楚，我现在在警察局重案组，大帆说你和他们挺熟，让我找你帮着查查真相。”
我听艾琳说话，知道她已经紧张的没了逻辑，于是嘱咐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赶过去。”
我和学生们道了别，他们听说我去重案组，也跟着去了。我让叶红开车，自己坐在副驾驶给武冠东打电话。
“冠东，你们那里又接什么案子了？我有个叫艾琳的朋友现在在你们那里，她是不是也牵扯进去了？”
武冠东没做解释，只是苦笑道：“老师，我这里现在都成怪胎俱乐部了，您快来吧，这帮孩子有的连人话都不会说，愁死我了。”
我说道：“你就不能说说案情？”
武冠东说道：“一个叫安迪的孩子请客吃饭，吃完饭去了一家叫‘玛尔塔’的夜店狂欢，结果一帮孩子酒喝大了，在夜店打了起来。这帮孩子喝酒就喝酒吧，还一边直播一边喝酒，打架的视频现在点击量都上千万了。本来这事不归我们管的，局里围了一堆记者，领导怕影响不好，把案子转给我们了，现在这帮孩子全说自己是受害者，那个请客的安迪到现在也没找到。”
我说道：“年轻人打架，还有直播的录像证据，谁打了谁清清楚楚的，谁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不就完了？”
武冠东小声说道：“事情不那么简单，检验科在几个人的呕吐物里发现了西药氟硝西泮的成分，这是一种安神镇静的精神类药物，但如果伴着酒喝，就会让人兴奋、迷乱，甚至醉生梦死。”
我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知道有些细节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安静的思考着坐车来到了重案组。
坐在重案组会议室等候传唤的艾琳看到了我，跑出来拉住我说道：“毛教授，您好，我知道您可能对我有误会，但是我求您帮帮忙，他们要通缉安迪，通缉令一发，我们的直播平台会损失惨重的。我求你帮帮忙，该抓人抓人，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别通缉他行不行？”
我没理会艾琳的话，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也是嫌疑人？”
“我，我不清楚。”艾琳慌张的说道。
“别考虑那么多了，这帮网红都把事情直播出去了，你们的平台形象已经毁了，好好想想该怎么配合调查吧。”我说完，让人把她带回了会议室，自己直奔武冠东的办公室而去。
武冠东见我来了，牢骚满腹的说道：“老师，您可来了，我这里关了一堆二椅子，一个个都说自己没打人，看了视频回放还不承认自己动手呢。不配合调查不说，一个劲喊着要外科医生，一会说看伤一会说他们的脸值多少多少钱，买了保险，要保险公司过来赔。局里好不容易把这烂摊子弄我这里了，我要是再把保险公司的人招来，那些小报记者还不闻着味儿把我这里堵了？”
我问道：“查到那些精神药物来源了没有？”
武冠东说道：“我们正在从监控视频中查回放，但现有的视频里没有发现有人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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