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芳

    我曾经参加过一个新闻学习班，这是一个很有规模的学习班，主办单位请了许多大记者、大编辑来讲课，其中省报的一个副主编也来了。记得副主编上课时，没有按照惯例讲怎样写新闻，他只拿出一只苹果在手里晃来晃去，然后说：“这是什么？”

    一个随大人来上课的孩子，脱口而出说：“那是一个苹果。”

    我当时听了，扭头瞥瞥孩子，还笑。

    其他人也瞥了瞥孩子，也笑。

    副主编没笑，他看着我们说：“今天考考大家，你们看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答案写在纸上，交上来。”

    说着，副主编把苹果放在讲桌上。

    我记得我当时盯着讲桌上的苹果看了许久，同时很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思考时我首先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像孩子那样简单幼稚，不要见着像苹果便说是苹果。接下来我认为那绝对不是苹果，副主编不会傻得拿一个苹果来问大家那是什么。明白这点后，我开始思考那是什么，思考了好几分钟，我想有以下可能：

    1.那不可能是苹果。

    2.那可能是梨。

    3.那可能是苹果的一种变种。

    以上三种，到底是哪种，我一时无法确定，最后，我经慎重考虑，在纸上写下这样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不是苹果。

    很有意思的是，70％的答案和我的一模一样，都说不知道是什么，但否定那是苹果。

    有10％的人说那是沙果。

    还有l0％的人说是梨。

    另有10％的人说那是苹果的一种变种。

    副主编把以上答案宣布后摇了摇头，副主编说：“没一个正确。”

    我们盯着副主编，都问：“那是什么？”

    副主编又把一张纸亮给我们看，我坐得近，我看见纸上用彩笔画了一个苹果，苹果下面用彩笔写着两个很大的字：苹果。

    显然，这是那个孩子的杰作。

    副主编说：“这才是正确的答案。”

    我们面红耳赤。

    然后副主编开始讲课了，他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事实是第一性的。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