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蓝色长袍的国度-艰苦的进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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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的城市总是因为一些旅行家的路过,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在中国住久了的外国人,往往会变得很沉默,无法给你讲出些有意思的事来。可外国旅行家不同,你可以从他们那里听到很多在城市里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的事情。一连几天,我们都围着旅行家,跟他倾诉我们在中国的种种经历。我们也请他讲讲自己都去过哪里,有哪些经历和见闻。你会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有无数的话题,内容更是丰富多彩。大多数旅行家都写游记,并不断为自己的游记收集资料。

    将来这些游记出版的时候,肯定会让世界知识宝库更加丰富多彩的。

    有两个旅行家和我说了很多有意思的经历,但还没有写出来。不过我相信,未来的读者一定会喜欢读他们在中国的那些旅行见闻的。

    他们中的一位是安妮·泰勒小姐,中华内陆传教会的一员。去年春天,她准备回英国去,从西藏出发路过重庆。西藏的路程她走了将近一年,因为严冬时节的西藏穿越起来非常困难。不仅如此,食物和住房也非常稀有。在恶劣天气的折磨下,即使最强壮的人也会倒下。她这一路上,的确经受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艰苦与磨难。不仅如此,她的中国仆人还残忍地背弃了她,令她陷入绝望的境地。幸亏遇到了几个像骑士一样的西藏人,否则她肯定已经死掉好几次了。她具有坚定的决心、异于常人的冷静和意志力,所以极度的寒冷与饥饿都没有将她击垮。

    泰勒小姐中等身材,棕色的眼睛非常有神采,一看就是典型的撒克逊人。她的皮肤是典型的旅行家的颜色,神态也满是旅行者经历磨难之后的平静与泰然自若。她生动的表情与闪烁的眼光告诉我们,她还是个富于想象、精力旺盛的女子。看起来她的身体很单薄,可是她的活泼与勇敢,肯定让那些至今生活在蛮荒时代的藏族人印象深刻。

    对西藏的百姓和文化,她非常着迷,很希望能把在西藏知道的一切都介绍给英国人民。

    在拉萨,她被困了整整三天,幸亏一位藏族教民向她伸出援手,否则她可能会送命的——那样一来,我们也就听不到她讲述自己的旅行见闻了。泰勒小姐曾经在甘肃雇佣了一个回民,可那人半路跑了,她只好只身一人远赴西藏。1887年是她第一次进藏,当时她打算从印度半岛出发,可锡金还不在英国管辖范围内,当地政府不仅不为她提供便利,还不允许任何人帮助她。虽然她手里有钱,却经常挨饿,因为什么都买不到。后来她发高烧了,不想吃东西,用过奎宁后烧退了,可怕的饥饿却接踵而至,令她更加难以忍受。连续几天吃不到饭的情况经常有,饿到极点,她只能靠捡东西填填肚子。那些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故意撒落在地上的,因为大家都被禁止卖东西给她,更别说送给她吃的了。不仅如此,有两次她还险些被人下毒致死。整整十个月,一个欧洲人都没有出现过。

    另外一次进藏,是她再次攒足了勇气之后。这次她先坐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然后走陆路来到西藏桑坝。在那里她住了整整一年时间,这期间几乎不怎么出门,经常在家里招待藏族朋友。听说她要去拉萨,很多藏民朋友都热情地要陪她去。进藏前,她雇佣了一个回民,名叫诺加。另外她还带上了四个随从,两顶帐篷和十匹好马,并答应回来的时候把这些马都送给诺加。结果,正是这些马,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烦恼。

    起初,来了一伙骑着马、穿着白皮袄的土匪,袭击了他们。有两个人在混战中被土匪杀死,八个人被打伤。她的五匹马死了,钱财东西也丢了不少。幸亏一个喇嘛大喊一声:“她是女人!女人啊!”土匪这才罢手,否则肯定会把这一行人全部杀死。在蒙古人和藏族人看来,欺负女人是要被唾弃的。所以,他们中的男人必须随身带着武器,女人却可以空手上阵。泰勒告诉我们,在藏族宗教中,杀生是大忌。不仅仅人的生命不能伤害,大到绵羊,小至跳蚤,全都不能伤害。在他们心目中,一切生命都要受到尊重。

    9月28日,这一行人跨过了黄河。黄河水流急、河道窄,于是他们在架子上放好充了气的牦牛皮口袋,自己坐在上面,让马拉着过河。

    河水不断从皮筏子旁边涌上来,凉得刺骨。河对岸就是格洛克地区,也就是说他们一上岸就进入了满是强盗的地方。不过,格洛克人从不抢劫自己地盘内的人,所以泰勒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还能欣赏一下沿途秀丽的风光。穿过这个地区之后,情况就不同了。在西藏,如果雇来的牛马因意外或生病死去,你必须赔偿;可是,假如被格洛克人偷走,就不一样了。

    格洛克政权掌握在一个女人手里,她的管理很严格,禁止在领地发生任何贿赂行为。因此,格洛克人非常拥护她。不过,随着思想不断开化,她也会被利益所迷惑吧?

    听说曾经有500个俄罗斯人经过格洛克地区,首领派人去偷袭,结果俄罗斯人毫发无损,他们自己的人倒死了12个。还有人说,这里曾经来过一个旅行者,身上带着一个锡制的箱子。格洛克人很想得到那个箱子,却担心箱子里会钻出一支军队。结果错失良机,没得到箱子,他们心里都相互埋怨。泰勒小姐这次也带着两个带抽屉的箱子,格洛克人同样觉得很神秘,猜想里面是不是藏着军队。再加上关于泰勒小姐在当地有很多传说,所以格洛克人对她有些畏惧,并没有侵犯她。经过这个地区的时候,她非常安全。

    有一天非常冷,皮肤碰上金属的刀片就会冻得粘到上面。一个回民随从病得非常重,即将离开人世。依据回族风俗,将要离去的时候,一定要洗净身体才行。这么冷的天怎么给他清洗身体呢?不过,他们还是照样洗了,只是这么做似乎让那个人死得更快了些。埋葬也是个问题。他们找来找去,发现了一块沼泽地,幸好是初冬季节,还有能挖得动的地方。在狼群到来之前,他们迅速把他埋葬在了这里。

    埋得不深,上面还盖了些草。之后,一行人就继续往撒加卡方向前进了。

    在路上,泰勒小姐他们又遇到一个500多人的劫匪团伙。在这些强盗眼中,集团性抢劫很正常,而且是正当的,小偷行为才让人唾弃。于是,泰勒小姐也成为这个队伍中的一员,以此来保证自己一行人的安全。穿过德尼楚之后,泰勒小姐以为到了长江的源头。加勒就在眼前,房子依山而建,风格很奇特。每所房子的屋顶,恰恰是后面一所房子的露台。大概这里的田地从来不施肥,因为连石头都没捡出来,就那么随意地耕地播种了。大部分地里种的都是青稞,隔一年播种一次,之后就随它自生自灭。在这么冷的天气,很多藏族百姓依然住着帐篷。

    当藏民听说泰勒小姐要去拉萨的时候,几乎全都跑来劝她别去。

    他们说,那里发生了战争,到现在还没停息。可泰勒小姐坚持要去,还说战争已经结束,停战协议也签订好了;况且,战争不会波及到旅行者的。那个叫诺加的回民随从,就是在这里开始对泰勒小姐不敬的,有好几次都不服从她的吩咐。更过分的是,他还威胁泰勒说要动武,甚至把剑都拔出来了。又是藏民,在这危急时刻救了她。藏民还对她说,头人是不会保护她的,他们会一直送她去西藏。原因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不是外国人倒没什么,关键是你是女人。”

    用整整一本书,才能写尽泰勒小姐在西藏的所有经历。那个回民诺加离开的时候,把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了,泰勒小姐只好变卖身边的东西,来支付路上的费用。最后,这一队人马连帐篷也没有了,还经常好几天都找不到路,到处乱撞。

    12月24日那天,他们终于找到去西藏的路,于是利用休息时间庆祝了这个山中圣诞节。泰勒小姐高山缺氧很严重,在去西藏的路上,不停地喘息着,浑身是汗。食物只剩青稞了,她却没法消化。泰勒小姐有一根镶满宝石的金腰带,之前那个诺加经常跟别人吹嘘这个金腰带,弄得他们一行人白天不敢赶路,只能晚上再走。夜里气温骤降,茶水几乎刚倒出来就冻上了,那种寒冷简直令常人难以忍受。三天的行程,他们只在半路上的一个小山洞里休息过一次。山洞非常狭窄,刚好能让他们躺下休息。生火的时候,烟都跑不出去,把他们呛得不停地咳嗽着。

    终于,12月31日,他们来到了拉萨。诺加比他们抢先一步到达这里,并且到处宣扬说泰勒小姐要来了。这算他做的好事吧!有个军官得到这个消息,从拉萨赶来见泰勒小姐。他所在的地方,离泰勒小姐驻扎的那干主喀有三天的路程。刚刚见到泰勒小姐的时候,这个军官并不友好,交谈之后,他的态度发生了很大转变。对于诺加的背信弃义,军官义愤填膺,还对另外两个随从进行了审讯。

    这位勇敢的泰勒小姐,救了那两个藏族人的命。她对我们说,当时诺加诬陷那两个人不讲信用,背叛旧主——这在当地是可以送命的罪行。为救这两个人,她以英国妇女的尊严让众人对她肃然起敬,并相信她所说的话。尤其是军官,不仅完全信任她,而且放过了那两个藏族人。西藏地区的头人们给泰勒小姐传来消息说,欢迎她到拉萨去。

    可是,如果她真的去拉萨,或许会丧命吧?

    在她回去的时候,头人们不仅派了九个士兵和一个军官保护她,还为她带上了很多旅途必备的东西。在他们看来,保护她是担心有汉人来袭。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藏族人喜欢英国人,对他们很友好。

    当这些藏族人听泰勒小姐说,锡金战争时双方俘虏的生命都有保障,而且有吃的,还有回家的路费时,都惊讶极了。他们说,如果再发生战争,也想去做俘虏。

    他们回去时骑的马都是喂羊肉、奶茶和奶酪的,泰勒小姐买不起这些饲料,马被饿得脚下发软。后来,他们幸运地遇到一个赶着牦牛的商队,大概有200头牦牛。泰勒小姐与这支商队一起,穿越了积雪达到20英尺深的高原。

    泰勒小姐于1月22日从拉萨出发,到达打箭炉时已经是4月12日。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期间得经历多少艰难与痛苦啊!在藏族宗教中,女性神职人员被称为“安妮”,头发都剪得非常短。藏族人都管泰勒小姐叫安妮。藏族的姑娘结婚后,会带着孩子住在父亲家,丈夫会像做客一样来到老丈人家,看望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而孩子则都算是女人父亲家的。这些姑娘都不止一个丈夫,甚至会是兄弟几人的妻子。

    另外,男人们还可以和安妮们约会。藏族人不会像汉人似的,将女婴儿杀死。小伙子们大部分都会做喇嘛去,姑娘们也有去做安妮的。不过,更多的女孩是住在父亲家里,做了“年轻妈妈”。

    泰勒小姐来到西藏,是为了将上帝的福音传播到这里。去的时候,她心里很平静,没什么顾忌;回来的时候,她仍然是坦然的。这就是传教士公开的风格,不用隐瞒什么。

    同这位女士给我们描述的西藏比起来,任何一本书里的介绍都是那么逊色。由于去西藏传教是件过于困难的事,而她又想继续传教给藏民,所以此时她到印度与中国西藏交界的地方去了。后来法国人终于在西藏建立了传教基地,这都是在法国领事的不断努力下完成的。

    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对改变西藏人的信仰不会起到太大作用。

    阿拉斯加的马哈鱼罐头厂,加拿大的铁路工地,还有美国的洗衣店里,都有不少中国人。如果在他们中间传教,肯定能收到更好的效果,起码比在中国好。第一方面的原因是,这些地方的中国人对基督教不会因为有成见而抱着敌对心理。第二方面,由于离开自己的国家时间太长,生活习惯、看事物的方式等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当地人的影响,因而悄悄发生转变,所以他们对基督徒很少有成见。身在异国他乡,如何生存是他们首先要考虑的问题。由于生活的重压,基督徒会成为异教徒;而这些中国人,也在逐渐受到基督教的影响。这时趁机帮他们一把,不用花费太多力气,他们就会变成真正的基督徒的。

    由于多年生活习惯和环境的原因,没有离开过故土的中国人就不容易转变了。几千年的思维习惯和定势,加上家庭观念的影响,一时很难真正摆脱。我在打箭炉见过许多好看的藏族少年,不过那应该不是真正的藏族人,而是梅里亚部落没开化的土著。

    普鲁恩夫人与安妮·泰勒小姐一样,不能算真正的旅行家。她是中国内陆传教会的,曾经在贵州生活多年,那里就有很多原住民。中国人征服其他部落的时候,总要将对方同化成与自己一样的人,在风俗习惯等各个方面对其进行影响与限制。而贵州却不同,生活在那里的汉人对待原住民像对外国人似的,根本看不起他们。土著们主要居住在山区,高高的石像就是他们尊崇膜拜的对象。在云南也有很多这样的部落,实际上英国的康瓦尔郡也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太大分别。

    这几个地方的土著居民,会不会来自同一个祖先呢?布勒尔先生曾经对中国西部的这些部落做过详细的介绍,不过很可惜,他的手稿在暴乱发生的时候弄丢了。现在仅存的就是普鲁恩夫人的一些记录,因而显得异常珍贵:

    每到2月的时候,苗族人的节日聚会就开始了。会有上千名苗族土著聚集在一起,欢庆节日。连续三天,他们都在唱歌跳舞。据说这实际上是一种宗教仪式,美普耳地区那种古老的英国舞蹈与这个非常相似,只是苗族人的显得更加郑重。

    吃过早餐,两个当地妇女陪我们坐着轿子出发了。从贵阳城出去没多久就开始走山路,一个上午只走了三里。山坡上荒凉得很,光秃秃的,山谷里种满了鸦片、油料植物还有豆类。远处还有一块荒掉的地,似乎是留着种水稻用的。山路越来越不好走,我们只好下了轿子,开始走路前进。一路上坡、下坡,顺着蜿蜒的山路走出10英里,太阳快要下山时,我们到达了一块群山之间的高地。一个在这里开煤矿的中国人非常热心,极力邀请我们住到他家里去。

    我们旁边的屋里也有几位客人,是带女儿们来跳舞的苗族女子。

    第二天上午,这些妇女用了整整四个小时穿衣打扮,跟英国女士准备参加舞会前的化妆似的。她们的衣服从里到外好几层,全都是黑色的。

    衣服和裙子上,有很多用彩色丝线绣出来的图案。她们的上衣是露胸的,就像水兵服一样敞着口;裙子有些像苏格兰短裙,不仅褶皱很多,而且比较短,刚好把膝盖盖住。她们的头发在一边盘着,上面插着服帖的发钗。未婚的姑娘头上还缠着白手帕,脖子上挂着父母给她们从小就戴上的银项圈。

    中午,跳舞活动开始了。周围的山里一下子涌出许多成年的姑娘和小伙子。他们穿着蓝色或黑色的长袍,腰里系着非常好看的绣花腰带。跳舞的时候,这些彩带就在姑娘、小伙子们的身后飘舞着。姑娘们的头上满是银饰,光着脚,只在脚腕上系一条绣着花的布。那些年轻的小伙子,每人拿着一根六个管的笛子,吹奏出来的声音与手风琴的低音非常像。

    整整三天,这些年轻人跳的舞蹈都是一样的。每5至7个人一组,围成大圆圈跳。小伙子先用笛子吹几个小节,之后把手一挥;姑娘们则先是轻轻推了一把自己身边的小伙子,后又拉着他往左边走几步,停下;小伙子再吹一小段笛子,将前面的动作全都重复一遍。结束的时候,大家又围在一起转上好几个圈,表示舞蹈终结。太阳下山之后,每个人都得回到自己临时的住处。跳舞的时候,舞伴间可以相互交换礼物,所以第二天有的姑娘或小伙子的脖子上就会有20个银项圈呢。

    1894年3月的这次黑苗族的聚会,大概有400名姑娘和小伙子参加。而且连续三年,聚会的时间和地点都一样。他们在聚会上展示的手工绣品精致美观,样式非常多。与汉族刺绣不同的是,这些绣品是用五颜六色的丝线在当地出产的棉布上绣成的。欧洲根本看不到这样的东西,所以在欧洲人眼中非常珍贵,其价值与镶着珠宝的绣品没什么区别。

    苗族的银饰很有特点,一般是买不到的。如果实在想要,只能亲口跟苗家人去说。一个人为了帮我找些这样的苗银,从贵阳出发走了五天时间才弄到。苗族妇女有一种背孩子用的绣着图案的背带,据说要花费一年时间才能完成。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的确绣得非常好!

    普鲁恩夫妇还赶在收割水稻之前参加了壮族人的集会。据说是为庆祝丰收的节日,实际上年轻人追求爱情的活动也不少。这种集会中很少看到老年人,年轻人才是主角,他们都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苗族服装的式样与汉族差不多,只是这里的女子与别处不同,没有裹脚。另外,几乎所有人的头上都围着黑色的头巾。

    每天有很多人聚集在我们住的旅馆外面,不远处的集会上人更多,差不多有好几千人。

    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些姑娘、小伙子就会各自分组,开始对歌。

    由于他们的语言与汉语完全不同,所以我们根本听不懂在唱什么。这些人的衣服分为好几种样式,大概来自六七个不一样的部落。白天的时候,我们旅馆对面的街上,有小伙子边吹笛子边跳舞,姑娘们则站在一旁围着看。这些姑娘们的衣服,做工非常精细,样式端庄秀丽。

    她们头上缠着黑色头巾,身上穿着黑色的裙子,还镶着精致的白边。

    裙子的后半边比前半边长,下摆是圆形的,打着很多褶。走路的时候,裙摆晃来晃去,就像戴着衬裙似的。

    同青苗族人一样,安顺的黑苗族人的脖子上也戴着项圈。我看过青苗族人跳舞,他们身上都佩戴着银饰。据说他们的银饰每盎司的加工费就要一盎司白银。之所以这么贵,是因为上面有很多做工轻巧的小鸟之类的装饰,都是银匠们一点点加工上去的。他们胸前还有条很长的银链子,一跳起舞就会来回晃荡着,跟中国官员的那些玉带似的。

    有的男人戴的项圈太多,脖子都弯不了。

    妇女们非常珍视自己绣的裙子,从来不愿出售,所以如果想在这里买裙子,那可太难了。当然,也有些住在城里,靠摆摊卖裙子为生的人,她们大概是土著部落的,穿的是修改之后的汉族服装。裙子大概7码长,棉布的,后背绣着图案。上衣在裙子外面套着,松松垮垮地在背后系个扣。她们中的很多人,头上和身上也佩戴着很多银饰。

    但也有一部分妇女生活贫困,所以戴不起银饰。我们看到,在跳舞的时候,有的人身上的银饰几乎有40盎司重。黑苗族人连鞋子都穿得少,更别提袜子了,几乎不穿。侗族人的鞋子很有特点,鞋尖很尖,跟广东和广西人的鞋子似的。

    每年三月,是黑苗族人跳舞的日子。跟青苗族人不一样,小伙子们每5至7个人一组,拿着笛子,被姑娘们围在中间。最外面的一圈,是由他们的父母和朋友组成的。小伙子们领舞,姑娘们在后面跟随,他们的舞步与苏格兰里尔人的很相似:都是一只脚跺三下,换另一只脚跺三下,之后原地转圈,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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