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是个苦命的女子,丈夫这些年疾病缠身,什么也干不了。为了给丈夫治病,家底都掏空了,可最终也没有保住性命。陈岚很多年前就下岗了,在一家个体药店打工,每月收入不到千元,就这千元,还得养活老母亲、供儿子读书,生活之艰辛可想而知。
几个月前,陈岚所在的那家药店倒闭了,陈岚没了经济来源。幸好,陈岚以前有个邻居,现在是街道主任,同情她,帮她进了一家社区的就业站工作。
江娅是就业站的站长,娄月是委员。她俩见新来的同事陈岚的穿着“惨不忍睹”,常将自己淘汰下来的衣物送给她。渐渐地,陈岚穿戴比以前体面多了。
江娅和娄月同学多、朋友多,饭局也多,自从陈岚来了,她们在外面聚餐,不管谁请客,都打包给陈岚。别看是残汤剩饭,对陈岚一家都是美味佳肴。
这天,江娅有个饭局,她照例打包。席间,有个赵先生,是江娅朋友的朋友,当得知了陈岚的境况后,对江娅说他太太有些旧衣物,也不穿了,等哪天收拾一下送给陈岚。
第二天下午,赵先生果真开着一辆豪华车来到就业站。那天,只有陈岚在,她连声说感谢。等赵先生走后,她打开包裹,眼前的衣物顿时惊得她目瞪口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第二天早上,陈岚来到单位,江娅和娄月被她的一身装束“震”呆了。陈岚身着皮衣,肩披羊绒披肩,脚上一双高筒过膝皮靴,肩挎棕色皮包。这一身行头全是高档名牌,而且几乎跟新的一样。在这身装束的衬映下,陈岚显得雍容华贵,江娅和娄月在她面前竟黯然失色。
江娅啧啧地说:“有钱人和没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好的衣物说送人就送人。就说这包吧,三千多块呢,我最贵的包还没超过千元呢。”
娄月说:“陈岚,你这下子牛起来了!人是衣服马是鞍,这话真不假,瞧你,像个富婆。”
那天来了个居民,误把陈岚当成了站长,陈岚慌得指着江娅说:“她是站长,我哪是呀。”
陈岚这身行头,穿上还真有派,有时候她和江娅、娄月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她,江娅和娄月竟成了她的陪衬。有一次,她们三人参加街道一个领导儿子的婚礼,酒桌上几个不认识的男士争相跟陈岚套近乎,倒冷落了江娅和娄月……
陈岚和江娅、娄月的关系也就变得微妙起来。江娅和娄月不再给她打包了,也不再送给她衣物了。有一天,江娅从街道回来,半真半假地说:“陈岚,街道要发放困难补助,可看你现在这穿戴,比我和娄月都好,叫我怎么给你争取啊……”
陈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一这天,陈岚来上班,穿的是江娅娄月以前给她的衣服,赵先生给的行头不见了。她叹气说:“昨天去帮一个邻居搬家,家里进贼了,把赵先生给我的衣物一件不剩地全偷走了!唉,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江娅和娄月面面相觑,似信非信,心里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时间久了,陈岚和江娅、娄月的关系就又恢复到了从前,江娅和娄月又开始给陈岚打包、送衣物了……
在家里,陈岚常把赵太太那些衣物拿出来穿戴在身上,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还不时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自我欣赏。有一天,儿子见到了,不解地问:“妈,这些衣服你怎么上班不穿了呢?你不知道你穿着多好看,多漂亮呀!”
陈岚盯着儿子那纯净的眼神,黯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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