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系0607班-海沉冰第一定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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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长及腰部的暗蓝色直发的少女,身上穿着一件暗蓝色的宽松的长款羊毛针织衫(对于设计者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是兵系的系服),两条手臂像十字架上的耶稣一样有气无力的搭在椅背上,把自己歪歪扭扭放在横着的一排座位上。样子活像是刚被从红色陶盆中刚拔出来制作成的干菊花。

    虽然还在上课,我是从后门偷偷进来的。我小心的绕到正在倒数第三排的她的旁边,“喂,上课可以这样坐的啊。”

    “唉,你来了。”她像只发呆的猫看着墙角似的看着我,似乎既不高兴,也不惊讶,只不过是慌忙把坐的姿势调整了一个正常的大学生应该的样式。

    “你是不是?”我想问的是她是不是伤还没好,才这样坐的。

    “不是。”她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像挥刀砍在砧板上似的说。

    “那好吧,我来了,你有话就说吧。”

    “那个墨守七...”

    “不想。”我完全知道她要问什么,几乎不给她问完的机会就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就回答。”她像两颗钉子似的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说完,你再回答,好吗?”

    “吭吭,”她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我刚才说到哪儿啦,哦,对了,墨守七处,参加吧,我超级想参加的啊。”

    “你一个人参加不就好了。”

    “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你既认识胡教授,好像和他还蛮熟的,还有那个夏艾厉,你不是说,见过她。”

    “拜托,那又有什么用呢,再说,你还是兵系的。”

    我把头往旁边侧了一下,身边的几个家伙正在聊的更起劲,似乎没有空理会我刚才的危险言论,这就像在伊拉克的大街上说自己是美国人一样危险。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让我加入,我可以转系。”

    “真的这么想加入,转系都可以?”

    “那有什么,关键是要帮我,我一个人这样去找他们,肯定不行。你如果去,就好说话了。”

    “好吧,好吧,我帮你说一下,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不一定能行的,你一定要能接受的了失败的打击,再有,我是无论如何不加入的。”我只有先委曲求全,假装答应,但实际去不去操作就由我掌控了。

    “超有趣的团体放在你的面前,你都不想加入,你是不是有病啊。”

    ...到底是谁有病啊,我是不介意到大街上去发问卷调查来询问大家的意见的。

    “无论有没有消息,尽快给我答复,OK?”她说“OK”的时候眉开眼笑。出奇不易的就像是笑容从一群严肃的扑克脸后面用挤公车的劲头,使劲的挤出来。

    说起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要多亏六天总。今天一早到他寝室发现他病了还没起来,于是没打招呼的情况下把他搭在坐椅后背上的兵系制服穿进来了。

    “这位同学,你不听课睡觉绝对没问题,但是你在我的课上讲话就绝对不能原谅的。”

    糟了,被盯上了,如果被发现我可就不好脱身了。

    结果,那个老师问了一个我绝对不会回答专业问题,还好有海沉冰在底下告诉我答案,她看来不是我想象中每天不上课,至少还是听了一些课的,不然,老师故意刁难我的问题她怎么想都不想就能脱口而出呢。

    商量未果,这节课一下我就溜了,她也没有强行挽留,赶在她对我进行第二次无道理威胁来见她之前。

    我一个人无聊的往寝室楼走,其间碰到同学也打声招呼,寝室楼也在山上的位置,我感觉自己像是青藏高原上的牦牛一样,默默的爬着。

    快到门口,也就是还没有到门口的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从这里大约可以看到楼管值班室了。一辆眼熟的大众“煞”的一下停在我的面前,正好把路挡住,其实这些车如果有感觉的话,也会感觉在我们学校跑比在外面大马路上跑要累的多吧。

    车窗用比较快的速度降下来,露出驾驶座上的脸孔多少让我有些意外,是余林。

    依旧是一脸仿佛正在西西里亚群岛的海滩度假的惬意微笑,感觉像是刚刚从保鲜薄膜里拿出来的一样。虽然没带镜子,我多少可以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写满愕然。

    “上车吧。”

    提出了这个简短的邀请,我根本没思考,也没有理由不上车。于是,响亮干脆的关车门声音响起后,我已经在后排坐下了。他坐在车前排靠左边的驾驶位置,除了后座的我以外车上根本没有人了。

    该不会是他把胡作非给干掉了吧,其实他是卧底在老师中的外国间谍......乱七八糟的猜疑没多少根据,怎么说也只能证实我思想很幼稚这一点。

    作为侦察和反侦察课的老师,他必定是此两项技能掌握到炉火纯青,老胡之所以在接任务时没有避开他,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和老胡是一伙的,唔,这个思路到还没什么大错。这样一想,我基本放心了。

    车子在我发呆乱想时,余林已经熟练的将车子发动了,调整了档位,我们接下来的将遇到见怪不怪的一段下坡路。

    “难道我不是余林吗?”

    非常奇怪的问话从他口腔发出,传送到后座,我不知其深意,难道他是非常喜欢用反问句型的人吗?

    他见我不语,又说:“没有必要紧张,只是聊聊,好吗?”

    聊什么,我跟他并不能算熟,顶多是很多个同专业学生中的一个,他大概不一定记得我叫什么吧。即使我掏空了脑瓜,也不记得有听说或看过老师主动找学生聊天的情况。所以,完全没办法推测会有什么状况。

    如果说是犯错什么的,一是我自信没有,要说有,也不该是老师开车接学生谈话吧。

    “你参加过什么社团吗?”他一边握着方向盘,空出来的手在翻找着中意的CD碟片。

    在一系列的反问句和疑问句之后,我终于可以接话了“以前参加话剧社,后来退社了。现在还在校报干,虽然一度还想加入文学社的,后来发现...”我发现话题扯的太远了。虽然一问一答,我们加起来说了不少字,但我丝毫没有捕捉到有意义的信息,简言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有什么事就明说好吗,拜托。

    CD被他放进弹出的托盘,然后回进去。

    Spice Girls ,Holler。对英文歌我还是略知一二。

    “有兴趣加入我们XX社吗?”接下来该不会冒出这么一句吧。如果你真的说出这么无厘头的问话,我可是马上就要开车门走掉,哪怕要跳车也在所不惜。

    真实情况是:“你已经被我们墨守七处选中,成为七处3科的一员。刚刚进来,不可能就担任什么重要职位,但是根据‘尚贤’(墨子理论之一)原则,一段时间后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进行评定,不管工龄和资历,都将同样看待。我希望你能有一个良好的心态......”

    他滔滔不绝的讲了十几分钟,其间我不耐烦的看过几次表,难道他除了疑问句型的偏爱之外,还是个超级能说的。

    对于这一长串没有准备,无法接话,甚至也不期待接话的一番言论,我只能说是太过唐突了。

    “我想...是不是应该有个过程啊,让我考虑的过程,怎么省略了。”我试探性的说,可能当时的样子就像是小国在向大国请求经济援助的模样。

    “我想是你还没有明白,哦,应该怪我,普通人的思维我早就忘掉了。”

    “?”

    “一般的人,都习惯要考虑,要有选择的权利的,是吗?”他终于回一下头,对我闲话家常似的问出这句。

    还什么“是吗?”难道不是吗?我在心里说。

    我点点头。

    这个过程中车内始终飘浮着Spice Girls 的《Holler》。

    “组织的规定和这个是不一样的,只要是组织制定的命令,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考虑的必要,必须百分之两百的服从,这就够了。比如说国家要征兵,选中你去,你是不是可以去和国家商量不去行不行,同样道理,你没有选择权,只能服从。”他又正过身子,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说。

    “这不就是强迫吗!”我终于忍不住了,“说实话,我的确有考虑过,答案是不想参加。”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必须。”他的语气非常之平静,就像是面积4500平方公里的青海湖一样平静。但给我的感觉就是,他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而且非常强势。

    好了,你还有问题也可以问,再有如果有任务我会通知你的,打我的手机就可以了,我上课时候在黑板上写过,你有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暂且如此吧。我此刻的感觉像是乘公车被人偷了手机一样不爽。

    “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墨守七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简单。墨者守护城市驻武汉市第七办事处,我们的职责都如其名,就是守护组织所在的城市安全。包括反特,防范恐怖活动,一切破坏到城市安全的活动我们都要管,真有外星人入侵的话,我们肯定也要管的。我们跟政府啊,国家机关啊都完全没有联系,完全的秘密组织,独立行动,不过会接受国家会拨款就是了。”

    无论怎么告诉自己他们都是曾经教过我,现在也在教我的老师,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完全感受不到这一点。

    我们说话的过程中,车子一直都在绕着操场的一块难得的山顶平地转,音乐先后转成Vanilla Ninjia—Kingdom Burning Down,Ray J—What I Need,最后车子停在了寝室楼的门口。

    作为我,头脑太乱,一时什么都想不到,不过我只是想像其他普通大学生一样,看几部中意又看的进去的书,上网,偶尔看两部画面质量稍好的电影,再到操场上以锋卫摇摆人(小前锋加后卫)的姿态打下球什么的,平时和同学一起聊聊天,周末一个人出去到书多,地板又打扫干净到能够坐在上面的书闲逛,只要到学校餐厅吃就好,也不奢求拿到学期奖学金,难道就是这样的生活也得不到吗?要我无条件,无道理,无选择的加入,为什么不去找海沉冰呢,她可是想加入想到发疯啊。

    噫,等等,该不会下一个就轮到她了吧。

    这样想着,我歪头歪脑的推门走进寝室,树皮和非鱼CS的队伍激战正酣,因为这层楼都是共一条校园网的网线的关系,整层楼的男生都可以利用局域网对战。非鱼的CS技术在男生之中也就是个中档,树皮好像上高中没怎么玩过电脑。非鱼的电脑是从家里带来的,高中时期买的,CPU处理器都发展到了4核,他那台老爷机无论从哪个方面都需要彻底的升级一次。

    树皮最近才买的一台廉价的二手电脑,除了打字不卡(学校机房的机器打字都卡),以外玩下CS也是勉为其难的“学习专用机”(非鱼起的)。

    我最惨,桌子上空空的,只有堆放还算规整的各种教科书,杂七杂八的英语资料书,以及荣格大师的心理学专著(往往有神奇的助眠效果)。

    这样再怎么看都普通不过的在寝室里生活的我为什么偏偏被拉去车里讲那么一大堆败心情的废话呢。

    树皮发出惨叫,非鱼也在五秒后发出抱怨“又被爆头了!”

    “六天总太贱了,他说我在10秒钟之后被爆头,结果果真被爆头了。”非鱼双眼盯着屏幕,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说给我听。

    树皮在另一边“一百步笑五十步”,想必他先被六天总给干掉。

    这个时候我晃到他们跟前,非鱼按了一下“Tab”键,查看杀人次数,我发现原来这两个家伙在挑六天总一个人啊,而且在杀人次数上六天总是78比13的绝对领先。就是说他们俩合力也只杀了六天总13次,自身倒地次数达到了78次之多。

    扫了一眼之后,我又回到自己的大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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