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时间,我看了一眼时间,托余林的福,我没时间吃午饭了,好在我既没心情也没胃口吃,特别是我又接到一个没见过号码的来电。
这种没来由的电话我一般还是好心的接听一下的,不然就会被非鱼骂作没有“机德”,按他的说法陌生来电只要不是隐藏号码或者特殊情况都要接,如果因为某些事没有接,就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拨回去。
我靠,难道这就是“非鱼接电话大定理”吗?
“你知道吗?”电话里传来的这个声音,即使丢到刚果盆地也能让盘旋在高空的直升机上立马听见和认出音频和音量,没有错了,就是半个小时前刚刚和她说拜拜的海沉冰同学。
“知道什么?”我对着这个想必正在对着听筒大声喊,并且造成自己手机无法修复的永久性伤害的女人真的是没办法。
“那条定律是真的耶!”
只要对着她,这个比我还傻气的家伙,我的语气就一如既往的平淡。
“什么定律?”
我的好奇心还真有这个闲工夫出来透透气。
“如果一个人认识了一个团体内的三个或三个以上的人,就会加入这个团体!”
劈头盖脸的就是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是哪里来的定律啊,我怎么没学过,该不会是叫做‘海沉冰第一定律’吧。”
完全无视我的话,她自顾自的说“哈哈(什么‘哈哈’啊,你是哪个筋搭错车了,小姐),你算一个,那个什么夏艾厉是一个,我只差认识一个就可以加入了。”说完她又在电话那头“哈哈哈”的发出狂妄笑声,难道说你被樱木花道同学附体了吗,海沉冰?
笑完之后她好像又说了一句什么似的,立马就把电话挂了,完全没有一点点兆头的情况下。如果我还试图用常人的礼仪来规范她的话,那我就是笨蛋了,于是我就理解了她突兀的丝毫不讲理的打电话方式。
一连串的疑问袭来,她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不记得有把电话告诉过这个奇怪女人的啊,还有,我才刚刚从余林车上下来不到十分钟,她在哪里偷听到我们谈话的,难不成她偷偷的在所有老师的办公室和车子里都安放了大量的窃听装置不成!真是个不能理解的恐怖女人啊......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都没有课,我却不知道要怎么过,因为不管我想干什么都不可预计的会被打断的,我有这个预感。
于是就呆在寝室一边看小说,一边等待着什么。非鱼和树皮两个家伙一直没有放下过手上的鼠标。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他们的行为,那就是“屡败屡战”。六天总,难道你真的要继续杀戮下去吗?挑和你实力相当的人去打吧。
不过在见识了夏艾厉同学在东湖湖底的一番惊世骇俗的射击本领后,我对于电脑上的这些打打杀杀已经全然失掉了兴趣。非鱼好心要和我换班,自己去吃饭,我也回绝了。
开水瓶子里的水倒入托杯中,我一边把速融咖啡颗粒用匙子拨进去,顺序好像搞反了,不过也无所谓了,自从某一天我开始爱上了咖啡,不是因为它有什么魅力,完全是六天总总是深夜来访我们寝室导致的。
昨天他又把班长(和他一个寝室的男生)拉过来,让班长给我们讲鬼故事讲到凌晨一点半,自己反倒被吓个半死。我觉得这家伙不是脑袋有毛病,就没别的解释了。
“咚咚咚”,狂乱的敲门声,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家伙来了。
我无奈的站起身,还没等我完全把门打开,这家伙就冲进来,“哈哈哈!!”他指着树皮狂笑半天,把我都看傻了,“噫,非鱼咧?”
我解释说非鱼去买饭吃了,他走到树皮面前,气焰嚣张到让我这个局外人都感觉极度不爽,“你活着打鬼,赶快去死吧,两个人打我一个还被我杀了一百多次,你们到底是怎么在玩啊??”
想必树皮要开始狡辩了,我没有管他们,想继续回到书本中,结果发现根本很难了。
“再来...”声波转送到嘴巴附近,正想着怎么用340米/秒的速度通过空气的介质传播开来,树皮想用手把刚刚声带震动蹦出的这两个单字捞回来貌似不太可能了。
“好,活的不耐烦了!嘿嘿,搞死你!”说完他转向我,“你玩不玩,我跟他一挑一太没有挑战性了。”
好吧,好吧,虽然说不太看重,但玩玩也可以,虽说我的技术不怎样,但总能帮树皮分担一点被杀死次数。
战斗正式打响,我跟树皮说好了一起冲,这样量他打死一个,另一个就利用多出时间反击。
树皮呆在原地不动,非要我冲前面,结果还没开始冲他就被不知哪个角落飞来的子弹给爆头了。
“站着不动,你真是找死啊!”六天总通过耳机上的麦克风把这句话传送到我们寝室。树皮气的直接想把自己的牙齿全咬碎,再咽下去。
结果我不出意外的在“砰”的一声后倒在狙击枪口下。
在这个寝室里充斥着80年代港产片中时常能够听到的枪声效果,以及游戏人物匆匆的脚步声。使我完全忽视了如一个秋天的明黄色银杏树叶般轻缓落地安然到来的访客。
我回过头,确实把我的心脏带回了看惊悚片时的感受,眼前这个如英国巨石阵,谜一般的存在,就是一段时间未曾见到的夏艾厉的本尊了。
“要...干吗?”突然出现在男生寝室,我疑惑的瞥了一眼门,210的寝室门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而且她是怎么避开楼管阿姨的?我只能冒出一句老套的傻话。
她沉默不语,只是缓缓转过身子望一眼阳台。
天哪,光天化日之下翻越阳台,擅自闯入男生住地的寡言少女,就是你!
她完全无视我会有的所有想法和种种顾虑,从我看到她开始目光就始终停留在电脑屏幕上。一边的树皮还傻傻的沉浸在游戏世界,没有发现寝室里多了一个人!
树皮,是你太过迟钝呢,还是夏艾厉的存在感比地球上的稀有气体(指氦,氖,氩,氪,氙,氡)含量还要微薄呢?你口中的答案必定是后者吧。
“要玩么?”女生玩电脑游戏倒是不少,但这种暴力美学的游戏,怕是鲜有涉足。我尽量保持不太惊讶的语调。
我起身让座,她握上鼠标。
“5分钟之后我们一起走。”
“走?去哪?”
她没有回答。
正好过了5分钟,过程中她只用M4这一种枪械,我清点战绩,12比102,其间六天总通过麦克大声抱怨不公平而让树皮退出,而后非鱼加入六天总一边。我的天呐,反恐精英这个游戏是你研发的吗?
这样算来难道平均每6到7秒就杀死两个人么?
而且那12次死亡全是我和树皮一起打六天总时遗留下来的数字。
这样说就是一次没死,灭敌102名,果真在游戏世界也是个冷酷到极点的杀人机器啊!
六天总你还是回去专攻你的魔兽吧,这个游戏上看来你是前途渺茫了,毕竟有这样的高手存在于我们学校,甚至是同一个系的。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喂,您好,请问你是哪位?”对着一串陌生号码,我又颇有“机德”的接听了。
“我是余林,下楼吧,我正好要去一次部门,顺便载你去。”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想必他也不会冲到楼上来敲门把我捉下去吧。难道夏艾厉同学是来执行这个任务的?不会吧,那不是用美制第四代战斗机F—105去打击遥控的模型飞机么?
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上了那辆车,这回又换了一辆PASSTA B5,夏艾厉又是从阳台下去的,难道她从来不走正常路么?上车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们走了之后想必六天总要郁闷一整个下午,因为夏艾厉用的还是我的名字,所以六天总一定以为都是我干的,只要树皮不告诉他的话,想必是不会告诉的。
上了大路,大约十多分钟后,我们看到一个修车场。
车子坏了吗?还是要加油?
车子倒进车库模样的房间内。
突然四周所有的窗子慢慢的变成黑色,包括前车窗,这也太扯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慌,我们现在走一条秘密通道。”
又是老把戏,貌似我们又得在地下穿行了,这么四通八达的地下交通网络,难道不怕和大兴土木建设中的地铁发生什么冲突吗?我这样的想法怕又是多余的。
车前灯打开了,在前面形成扫帚似的两束光,勉强可见两个车身距离的路面。
“这条路就像是一个迷宫,不是背了地图的同事就算进来也出不去的,就算我们走过那么多次也难免有迷路的时候。”
“那怎么办?”
“不能打电话,这里面有磁场干扰,任何手机到这里都会失去信号,所以说只能靠自己。路非常复杂,稍有偏差就出不去了,也许会永远呆在这儿。”他说着笑了起来,“幸好车上有足够维持两天的食物量。”
拜托,你说的到底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就请你千万别搞错,我可不想陪你挂在这种鬼地方。
二十分钟后,我们顺利走出了“弥诺陶斯的迷宫。”(希腊神话中的弥诺陶斯(Minotaurus)就是牛头人身的怪物,传说是神牛与克里特岛(Minos)王后帕希法所生,身高有常人两倍,大吼一声,可以震撼全城,于是克里特岛的迈诺斯王(Minos)命工匠建造了一个迷宫,将弥诺陶斯困在里面,并强迫雅典城每年奉献七对年轻男女给它吃,最终它被英勇的雅典王子忒修斯(Theseus)杀死)但是...眼前的一切怎么这么眼熟啊。
“这是你的制服,平时放在衣柜里好好保存,不准随便穿出来,除这里之外的地方都不能穿,以免暴露行踪。”余林从一个他口中的同事手里接过一套制服和一颗闪亮的小东西。
真见鬼,我又到了上回墨者办公室那栋楼,而且碰巧的是也在六楼。整个地下街市应该在(电梯3米/秒,下降总共用时2分46秒左右,那么应该是3乘以166=498米)...就算500米吧左右的地下,六楼大概是20米高,那么我现在就是距地平线以下480米的位置在和一群奇怪组织的人士进行秘密活动。
我又从余林手里拿过叠的还算整齐,看似没人穿过的制服,通体的墨色制服要说好看有点不太客观,但也不丑。
紧接着,余林又庄重的递给我一个小玩意儿,一枚徽章。我注意到夏艾厉胸前也有一枚,余林也不知什么时候往衣服上别了上去。
这个漂亮,我用两根手指把玩着银色的徽章,仿佛是经历了海水冲刷无数遍的西西里亚群岛的岸边礁石般粗糙表面,有点像是西藏银器。
徽章正面上怕是用的小篆体刻写的 “非”字,背面估计是“攻”字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墨守七处的正式一员了,你的名字在执行任务和工作期间不能使用了。”
喂喂喂,姓名权啊,我可以告你的。
“礼拜五,希望你喜欢这个名字。”
“什么?”
“礼拜四?!”当我重复着夏艾厉告诉我她的代码时,她默默的点点头。
他带着我走遍了整层楼,每个门前我都仔细确认了一遍,我也没有看到”墨守七处“的门牌。既然我们目前暂时算作自己人了,总该不反对我问这个问题吧。
“这个简单,你别急,等下就好。”
这个还要等吗?
我下意识的看时间,到5点钟还差一分钟,如果我的手机不是因为在地下,受了某种我不知名的地质断层波的破坏而导致紊乱的话,那就是5点无疑了。
余林突然拍拍我的肩膀,“看。”
墨办的门牌在没有任何人为触动下翻转了,这又是什么高科技!
正反颠倒后的门牌上赫然是“墨守七处”的字样,而且居然是小篆体,连蒙带猜的可以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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