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什传-布戈对垒世纪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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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Δ戈尔大败布拉德利

    按照美国的法律和政治惯例,四年一度的美国总统大选可以分为四个阶段,即筹备阶段,预选阶段,政党代表大会阶段和正式选举阶段。一般来说,进入预选阶段,美国大选就算正式开始了。预选是一种党内选举,某一政党由选民决定由谁来代表该党竞选公职的过程。预选制度是美国人的发明,创始于19世纪40年代,在20世纪初推广到美国一半的州(1916年有26个州采用),到70年代美国的50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都采用了某种形式的预选制度。通过参加预选,选民可以参与对候选人的提名,这样就扩大了公众的民主权利。而早先时期的候选人都由政党领袖在“烟雾弥漫”的房间内决定的,弊病很多,广受非议。政党全国代表大会是美国大选的第三阶段,在民主、共和两党之间,习惯上在野党先举行全国代表大会,执政党稍后举行会议。2000年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将于7月31日到8月3日在费城举行,民主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将于8月14日到17日举行。此后直至选举日,将是两党候选人正式对峙的阶段,即正式选举。2000年的选举日是11月7日。

    3月9日,由于麦凯恩和布拉德利先后宣布退出竞选,小布什和戈尔实际上已稳获共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两党较量提前来临。由此,总统竞选活动将经历一个相对“沉寂”的时期。在小布什和麦凯恩经历过了一场激烈角逐之后,在这个相对“沉寂”的时期,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一下民主党这边的战况如何。

    民主党这边的战况是民主党的主要候选人,在职副总统戈尔,他在1999年第三季度开始遇到该党另一名候选人布拉德利的严峻挑战。首先介绍一下民主党两员大将的基本情况:主将戈尔,1948年3月31日出生于美国南方田纳西州的一个政治世家,现年52岁。他比他姐姐南希整整小10岁。他的父母对他的意外到来感到十分惊喜,并在《田纳西报》上登了一则“告知天下”的启事。在多数人的眼中,这个四口之家有着完美的角色分工:南希爱开玩笑,有迷人的魅力和幽默的性格。小戈尔富于责任心,稳健而值得信赖,生来就很循规蹈距。其父老戈尔是位很有名望的政治家,曾任国会议员达32年之久,当过参议院民主党委员会主席,是一位自负的南方自由主义者,善于雄辩。由于反对越南战争和良好的品行,至今仍受到南方多数激进势力的尊重,拥有南方人脉与票源。老戈尔是总统迷,1970年他竞争 美国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失败后,就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戈尔的母亲鲍琳是田纳西州最早的女律师之一,在小戈尔成长道路上起了重要作用,并一直“按照当总统的梦想”来调教她的儿子。童年时代的戈尔,自小以田纳西州的大农场和国会走廊为游乐场,小时候曾经坐过主持参议院会议的副总统尼克松的膝盖。他有一半的时间住在华盛顿豪华的费尔法克斯旅馆,只有节假日及国会休会期间,他才随家人回到家乡田纳西州迦太基镇史密斯县法院的红砖小楼。但一回到家,父母就忙于聚会演说和为选举拉关系。正是父母的耳濡目染,戈尔从小就对政治感兴趣,常常坐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看政治节目。一次,他的父母衣冠楚楚地准备去白宫参加晚宴,当时年仅10岁的戈尔突然喊道:“爸爸把你穿的这件衣服保存好,也许有一天我用得上它。”戈尔从中学开始就显示出了非凡的组织能力,1969年从哈佛大学毕业后应征入伍,由于具有写作天赋,他在越南战场上当了军事记者。6个月后应召回国,但对造成越南战争的政治原因的不同看法使他一度对政治兴趣减弱,转而开始研究宗教,并任《田纳西州报》记者。在报社,起始他只写一些趣闻轶事,后来开始采编政治新闻。5年的记者生涯为他后来从政打下了基础。戈尔涉足于政坛始于1970年。当时他帮助父亲竞选连任参议员,父子俩一起从事各种政治活动的合影照片频频出现在各种报刊上。此次竞选虽然失败,但使戈尔出了名,并获得了丰富的竞选经验。同年,他同接受过高等教育,拥有硕士学位的蒂珀结婚并共同育有四名子女,三女一男。1976年,28岁的戈尔在田纳西州击败了8名竞争对手,当选为联邦参议员,并连任8年;1984年又当选参议员,再次连任8年。自1977年1日进入国会以来,他一直坚持每周周末回到田纳西州,在自己的选区和邻近选区召开会议,广泛听取选民意见,交流情况,因此深得选民拥护,戈尔早就有问鼎白宫的“鸿鹄之志”。1988年他便与杜卡斯基竞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时年仅40岁。人们认为他具有竞争力,只是要等待时机。1992年戈尔因6岁的儿子发生车祸临时放弃了总统竞选,后接受克林顿邀请担任副总统一职至今。当老戈尔得知克林顿选中他的儿子作为总统竞选伙伴后,不无自豪地说:“是我们培养了他。”1999年6月16日,美国田纳西州迦太基小镇,彩旗招展,人声鼎沸。人们像欢迎英雄一样迎接衣锦还乡的现任副总统戈尔。在五千多名支持者的欢呼声中,戈尔宣布将参加2000年的美国总统竞选。

    戈尔的座右铭是“无论做什么,都要尽力而为”。不少美国人认为,戈尔是最理想的第二把手。与历来被称为点缀的副总统不同,戈尔是克林顿的左膀右臂,在美国政坛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他对环保问题有特别研究并写有专著。作为副总统他还负责政府科技部门的发展,对于促进美国在信息技术领域的领先地位方面有一定贡献。建立所谓“信息高速公路”是他率先提出的。他为人作风稳健,生活严谨,政治倾向温和,同克林顿总统配合默契。他的最大弱点是不擅长鼓动性的演说,不善于和群众沟通,比较缺乏个人的特性和魅力。作为克林顿的长期伙伴不能不受克林顿绯闻这一包袱的负面影响。另外,在1996年大选中的所谓政治献金案中,据称克林顿和他均有利用公职之便和攫取选票和筹集经费之嫌,一度被共和党人和报刊炒得火热,这次竞选中也可能再次成为共和党攻击点之一。据美国舆论称,目前美国老百姓中有一种“厌倦克林顿”的情绪,这自然也会波及到戈尔身上。在外交政策上,他将受攻击的一个方面是他负责的对俄经济政策,因为他一直是美俄政府首脑级经济合作委员会的两主席之一(一度称为戈尔——切尔诺格尔金委员会)。俄罗斯经济的严重困境和所谓的“无底洞”,加上洗钱案等,将成为其他被追究的话题。但另一方面,八年来的政治经济情况的良好,在职的有利条件(例如易于因公务活动而在电视中露面,扩大影响),克林顿擅长宣传的特点,有1300万会员的美国劳联—产联工会的后盾,加上老百姓对民主党“中间道路”政策取向的赞同,所有这些都是戈尔的实力所在,不容低估。按照民主党全国领导委员会主席阿·弗姆的说法,戈尔的难处在于“他要传达一个既有继承作用又包含变革的信息”。

    民主党内戈尔的挑战者比尔·布拉德利于1943年出生于密苏里州一个大银行家的家庭,为独生子,上普林斯顿大学时的全国著名篮球明星,越战时参加了美空军预备役,1978年—1996年连任三届参议员。他任参议员时的一个突出特点是敢于逆潮流,自行其是。例如,1981年他是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中惟一反对里根减税法案的议员,为民主党成员却曾支持里根提出的支援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装组织的法案。当1989年著名学者保罗·肯尼迪的“美国衰落论”流行时,他对采访的记者表示:美国经济正处于高新技术繁荣期的前夕。他参加竞选人主要主张是美国必须进行政治改革,因为“政党成了筹集竞选经费和进行游说的工具”,“金钱主导了美国的政治和立法”,所以他强调要首先进行竞选筹款制度的改革,还有税收改革,并主张实行全国普遍的医疗保险(当前美国尚有4400万人享受不到医疗保险)。关于布拉德利的这种看法的确在公众心中有一定市场。在继8月18日西班牙《世界报》撰文批判《金钱是美国民主的癌症》之后,8月31日,西班牙《国家报》又撰文《美国:可以出卖的民主》,文中指出:美国最主要的十个跨国公司对两位最重要的候选人只是分别提供了100万美元的,因为它们清楚地知道,一旦当选,小布什和戈尔就会忘掉他们对选民的承诺。美国的大选是所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最虚伪、最唯利是图的大选。共和党和民主党都呼吁“改革大企业中的资金问题”,但它们却无一例外地向赞助他们的大企业索要巨款。最主要的候选人都与大企业的利益密不可分:小布什与得克萨斯石油公司,戈尔与华尔街等,候选人都是由大企业资助的,而这些大企业的利益又是与民众的利益完全对立的。那些“自由市场”,“劳工灵活性”等说法只不过意味着更长的工作时间和更没有保障的劳动,这又意味着自由时间的减少和家庭价值的削弱。大选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大企业对从候选人的选举到大选运动这一整个过程的控制程度。美国的民主被卖给了出价最高的人。

    布拉德利认为自己同戈尔的主要差别在于“生活经历”和“领导风格”。据称,他的弱点在于对社会下层缺乏了解,也不善于同老百姓沟通。他的难点在于党内竞争对手戈尔有民主党最强大的利益集团的支持,再就是必须筹集到2000万到3000万美元的竞选经费。

    戈尔作为在职副总统,老早就开始了竞选活动,并得到了包括克林顿总统和大部分党内议员和州长在内的民主党领导层的鼎力支持。由于他的支持力量十分雄厚,所以除布拉德利之外,党内没有第二个人公开出来与之叫板,向之挑战。戈尔开始时认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非他莫属,可以高枕无忧了,所以根本没把布拉德利放在眼里,但没想到这位篮球运动员出身的参议员虽出面竞选较晚,却出手不凡,财力人气两旺,到1999年9、10月份达到高峰,不但筹集的资金与戈尔不相上下,其民意支持率也与他难分仲伯,对戈尔提出了强劲挑战。其具体表现为:首先,从1999年1—9月,戈尔筹措到的经费为2420万美元,经开支后目前尚存1030万美元;布拉德利虽只筹措到1840万美元,但结余有1070万美元,而且在1999年第三季度他筹集到的经费已经超过了戈尔。其次,他在新罕布什尔州(每次总统竞选中第一个进行预选的州,其选举结果历来具有重要象征意义,且对促进其后的竞选势头影响很大)、纽约州和加尼福尼亚州等关键地区的影响力不断上升,例如在纽约州他得到民主党连任过4届而刚退休的资深参议员莫伊尼汉的支持。这一切使戈尔产生了危机感,不得不慎重应付,并调整“玫瑰园”竞选策略,改变形象,1999年9月底断然宣布将其竞选总部从首都华盛顿迁往自己的家乡纳什维尔,同时裁减竞选班子成员,节约开支,表示要认真对付布拉德利的挑战,提出要同布拉德利举行几场电视辩论赛。戈尔决心要改变自身形象,回到家乡和老百姓当中去,而离开政治丑闻盛行的华盛顿。这样才得以稳住阵脚,转向反攻。

    自2000年1月总统预选在艾奥瓦州揭开序幕以来,戈尔势如破竹,在民主党的竞争中一直处于领先地位。继在艾奥瓦州的民主党党团预选会议上击败竞争对手布拉德利之后,戈尔在接下来的新罕布什尔州预选中又取得了胜利,此后其支持率一路上升,而布拉德利节节败退,竞选声势越来越弱。由于3月7日在美国总统预选中具有决定性的影响,所以被称为“超级星期二”。这一天从东海岸到西海岸,民主党在15个州同时举行预选,共和党则在13个州举行预选。这么多州在同一天举行预选,在美国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要赢得总统候选人提名,民主党竞选人需要得到至少2170名党代表的支持,共和党候选人则需要获得1034名党代表的支持。“超级星期二”预选分别产生了1315名民主党代表和613名共和党代表,超过所需代表总数的一半以上。

    在当天举行的民主党总统预选中,戈尔过五关斩六将,以绝对优势大获全胜,囊括了所有15个州的胜利,而他的对手布拉德利则全军覆没,没有在一个州赢得胜利。当晚,戈尔和夫人蒂珀在他老家田纳西州纳什维尔市的一个五星级宾馆里焦急地等待预选结果。从9时左右开始,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不断地从举行预选的州传来。他的对手布拉德利也给他打来一个电话,对他表示问候和祝贺。在得知自己获胜的消息后,戈尔欣喜若狂,拉着夫人蒂珀的手登上讲台,向支持者发表庆祝胜利的演讲。他说:“当我们在这里庆祝胜利的时候,我要告诉大家,我们的战斗刚刚开始。”他还向他的政治对手布拉德利“表示敬意”,称因为有布拉德利的竞选使他成为一个更有竞争力的总统候选人。

    据统计,“超级星期二”预选结束后,支持副总统戈尔的民主党代表人数有1424名,已经超过赢得选名所需的票数的一半以上,而布拉德利在预选中仅获得了412名党内代表的支持。布拉德利眼看出线无望,只好黯然退出竞选。他于3月9日在家乡新泽西州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退出总统竞选的消息,并表示全力支持副总统戈尔竞选下一任美国总统。他还呼吁民主党团结在戈尔周围,夺取大选的胜利。他说:“现在是团结的时候了……这个国家需要民主党的领导,我将为保证民主党控制白宫和国会而努力。”

    相较之而言,小布什可没有戈尔那么好的运气了。与布拉德利不同,小布什的挑战者麦凯恩虽然也在“超级星期二”预选中遭受沉重打击,但他只是表示停止与小布什竞争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并没有声明要支持小布什的竞选活动,从而给小布什形成一定的政治压力。麦凯恩说,他将继续致力于“改革事业”,特别是竞选经费改革。据他的竞选助手透露,麦凯恩今后的选择包括在全国作巡回演说,呼吁进行竞选经费改革。在今年举行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利用获得的代表支持为自己的政治纲领作斗争,或者甚至参加第三党的总统候选人竞争。麦凯恩计划休假一个星期,然后决定下一步动作,即如何利用竞选中得到的政治支持与小布什讨价还价。麦凯恩在竞选活动中得到共和党温和派、独立人士和民主党选民的支持,这部分选民被称为中间选民,在全国大选中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小布什面临着如何赢得麦凯恩支持者支持和恢复党内团结的考验。尽管如此,民主党、共和党两党的主将戈尔和小布什还是有惊无险地一同站到了通往白宫的将充满激烈竞争的跑道上。

    Δ布、戈之优劣长短

    “超级星期二”是一个转折点,使美国总统预选从党内总统候选人竞争转向了两党争夺白宫宝座之争。“超级星期二”一结束,戈尔和小布什就分别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了11月7日举行的总统大选,强调两党的政策主张、互相攻击对方、争取选民的支持。戈尔在3月7日晚发表讲话强调了美国目前良好的经济状况和民主党在医疗保健、堕胎、枪支管理上的立场,并表示要与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每周进行两次辩论。他说:“我将向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发起挑战,使大选成为一场思想的竞争,而不是谩骂的竞争,使大选在完全公开,没有秘密的、攻击性广告的情况下进行。”小布什在当晚的讲话中也呼吁全国选民加入他的“改革和更新”运动中来,并强调了加强军力、减税、社会保障制度等问题,攻击戈尔是“首都华盛顿的候选人”,选民不应该再给予克林顿和戈尔“第三个任期”。他说:“我们经受住了挑战,我们党将很快团结起来,以对付我们当前面临的主要任务,即结束克林顿-戈尔朝代。”

    3月7日“超级星期二”这一重要关口过去之后,两位总统候选人都把精力集中在积聚力量、筹集经费、制订竞选策略和考虑竞选搭档等问题上,准备在总统大选中决一雌雄。此间舆论认为,被称为“世纪之战”的2000年美国大选将是竞争十分激烈的一场角逐,戈尔和小布什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必有一番恶战。民主党顾问戴维·阿克塞尔罗德的话代表了大多数分析家的观点:“我认为在预选过程中戈尔由弱转强,而小布什由强转弱,目前两人正好旗鼓相当。”共和党顾问埃德·吉莱斯皮预言总统大选“将是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激烈争夺。在接下来的8个多月中,双方都有许多工作要做。”美国《洛杉矶时报》说,最后的竞争将是势均力敌的,但是可能变化无常。谁能争取大量中间派选民的支持,谁就有可能获胜。

    民意测验表明,戈尔的支持率已比过去大有提高,与小布什目前在全国选民中的支持率基本持平,公众对他们两人能力的认可程度也不相上下。据有线新闻广播网和《时代》杂志的调查,48%的注册选民支持戈尔,46%的选民支持小布什。

    全国共有538名选举人,当选总统需要270张选举人票。从全国的政治地图上看,如果小布什能够囊括1996年总统大选中共和党候选人鲍伯·多尔的选举人票,他将有156张基础选举人票。此间分析家认为,小布什可望赢得与得克萨斯毗邻的路易斯安那州和他弟弟杰布·布什当州长的佛罗里达州。新墨西哥州和亚利桑那州在上次大选中支持克林顿,但在本次大选中可能归属小布什,这样,小布什的选举人票可能增加到大约200张,但尚不足以赢得胜利。加利福尼亚州有54张选举人票,在总统大选中举足轻重,戈尔目前在该州占优势,对该州参加预选的选民调查显示,51%支持戈尔,44%支持小布什。在政治影响越来越大的拉美裔选民中,戈尔与小布什的支持率是二比一。所以两人争夺的焦点将集中在宾夕法尼亚州、俄亥俄州、密歇根州、伊利诺伊州、密苏里州和新泽西州六个州。这六个州有一百多张选举人票,但传统上在民主党和共和党之间摇摆。谁想得到这六个州的选举人票赢得总统大选,就看其在接下来的八多月中的表现了。

    两党候选人小布什和戈尔相比较而言,各有优劣和长短,两人来头都不小,政治背景和实力相当,的确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戈尔属少年得志,被称为“政坛童子军”,有家庭的福荫,党内根基深,身为副总统,知名度和媒体聚焦率高,个人历史清白,从政经验丰富,他当了八年的副总统,若他当了总统,无论在外交还是在内政方面都能够驾轻就熟,而且戈尔不同于以往的副总统,他在克林顿政府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成功的副总统。有总统鼎力支持,国家良好的经济社会状况也是有利条件,目前美国经济正处于“高增长,低通胀”的黄金时期,在内政和外交上没有急需解决的危机和重大问题,形势对执政党有利;民意调查显示,在构成大选焦点的经济教育、地区安全、医疗保障、环境保护等问题上民主党的支持率明显高于共和党,民主党因此有可能在国会选举中获得进展,这使得戈尔在选民关注的教育、医疗保险、社会福利、道德观念、经济问题等5大问题中的3个问题占优;再加上由于共和党保守派代表人物布坎南和另一位共和党重量级人物、美国房地产大款川普都投入了改革党,因此,共和党将有更多的选票被第三党分流,如此等等,都对戈尔有利。但他的个人风格仍是一大问题,他的个人风格比较严肃,竞选活动缺乏热情,不少人认为他“没有灵感”,缺乏魅力,表情“木讷”“僵化”古板;在公众场合,戈尔经常显得做作木讷,他讲话的手势和动作让人觉得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自然的显现;他讲话僵硬,有时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他讲出笑话时故意停留下来让大家笑,可是大家就是笑不出来,发表演讲时他过于缓慢、谨慎、美国报界形容他像小学老师为反应迟钝的弱智学生讲课。他目前所筹到的款项只有小布什的1/3;他的政策主张除了环境保护等方面有点特色,大部分还是沿袭克林顿的政策,而有些美国选民已经患上了“克林顿疲劳症”(Cliton Fatigue),萧规曹随的办法对这些选民不合适;戈尔卷入了1996年大选的“政治捐款案”,如何走出克林顿的阴影也是他要面对的一个问题:他通过强调家庭价值,有时还直言不讳地批评克林顿在绯闻中的行为,来争取比较保守的选民的支持,但是又不能走得太远以致失去克林顿的支持,这是他的特殊难题,另外,第一夫人希拉里参选纽约州参议员,也分走了本该属于戈尔的一些媒体注意力、人力资源和资金。

    小布什则是大器晚成,有显赫的家族背景,是美国第二大州得克萨斯州州长,个性较有吸引力,他谈吐幽默自然,头脑反应敏捷,在公共场合,他能够巧妙地经过尖锐的提问,不仅使自己摆脱尴尬;而且也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他举止大方、没有架子,容易接近,而且他长相酷似其父老布什,总让人想起前总统,给人“老子英雄儿好汉”的感觉。竞选资金足(预选阶段付7100万美元,是戈尔的2倍),在最近的民意测验中,其民众支持率一直高于戈尔,在个人素质和魅力等13个方面中的10个方面领先。他虽缺乏管理全国和外交的经验,但他成功地管理了面积相当于法国的美国第二大州,如果作为一个国家来计算,得克萨斯的国民生产总值在世界排占第九。过去的私人生活也存在着一些可抓的问题等等。小布什年轻时吸过毒,但是小布什能够改过自新,浪子回头金不换,选民也不再多计较。简单地说,戈尔的强项和弱项正是小布什的弱项和强项,需要稍微补充一下的是:小布什不仅在一般意义上个人竞选能力超过戈尔,而且对于拉美裔和妇女选民很有吸引力,有可能从这两个传统上属于民主党的选民群体中挖走一些选票,有些选民对于华盛顿权势集团日益反感,因此,小布什作为“南部牛仔”的外来人形象对这部分人有吸引力;另一方面,小布什作为一个地方官员,他解决全国性问题的能力还没有得到考验;他提出的“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的口号对中间派选民有吸引力,但却遭到共和党右翼的不满,如何平衡二者是他的特殊难题:既要同党内的极端势力保持距离,同时又要避免发生严重的党内分裂。同时得克萨斯州目前在大气污染方面位居全国之首的糟糕记录也是他的一个弱点,同时倾向民主党的一些批评家批评他浮浅,不学无术,发音不准确,经常犯语法错误,没有认真读过一本像样的书,如果没有写作班子的帮助,他连一篇没有语法错误的讲话稿也写不出来,而且他对国际时事了解太少。

    从初选的竞选态势来看,小布什的起步不错,各方传媒的评价也更高于戈尔副总统。但从另一方面分析,目前小布什的人气主要是由他的个人风格魅力拉动,通过传媒膨风作秀,固然有其亲和选民的功效。不过随着选举进程的推进,选民也势必关注候选人在具体问题上的主张和立场,诸如社会福利改革,税收政策,教育,枪支管理等各种重大领域的政策会越来越决定选民今后的支持方向。在下一阶段,如果小布什想继续保持和扩大领先优势,他所面临的挑战都将围绕他的竞选纲领。

    首先,小布什必须有能力证明自己的“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决不是“左右摇摆”或缺乏明确立场的机会主义的表现。在党内初选时,党内竞选对手多尔夫人就曾批评小布什在减税、反堕胎,反同性恋等问题上首施两端,缺乏表明立场的勇气,是“克林顿主义”的翻版。小布什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并且脱离共和党保守派的正统立场,诸如反对堕胎,允许持有隐蔽枪支,主张大幅度减税,为提高教育质量而对成绩好的私立学校以奖励,对成绩差的私立学校则减少政府拨款,同时扩大州、市政府在解决社会问题上的权限。小布什曾对记者表示:“我认为是保守主义的哲学正在改变美国”,在外交防务方面,总的说来是要在国外表现出美国更强有力的存在,在国内建立起一个国家反导弹防御体系,主张加速发展高技术武器,增加军饷,同时结束连续在全球部署军队的状况,为此批评克林顿政府执行一种“让美国缺乏明确的国家利益的情况下卷入太多的地区冲突的政策”,还在对华对俄政策上表示要持较克林顿政府强硬的立场,他仍然支持自由主义的贸易政策。但是,无论在内政和外交方面小布什表达的仍多属原则立场,尚缺乏具体内容,大多数选民也表示对他的具体政策还要更进一步了解。戈尔阵营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除了批评小布什的政府“缺乏实质内容”之外,戈尔的策略是通过负面宣传手段,把小布什推向温和派选民无法接受的极端保守主义一方。最近一段时间,5月份,由于枪支泛滥原因造成多起枪杀惨案,多名无辜的青少年惨死枪口之下,有妇女发动了一场“百万母亲大行动”的示威游行活动,要求“严格枪支管理”,戈尔利用民意对“严格枪支管理”的呼声提高的有利时机,借小布什在得克萨斯州鼓励私人拥有枪械的政策,把小布什描绘成“只顾少数利益集团(如全国步枪协会)的利益,无视青少年生命安全”的极端分子,这一招又狠又准,对小布什的形象造成了较强的杀伤力。舆论认为围绕“枪支管理”的斗争会愈演愈烈,将成为未来一段选战中的关键战役之一。小布什如何处理民意与党内保守势力之间的矛盾?他是否调整在该问题上的一贯立场?他能否继续保持独立、务实的政治主张?所有这些都是,也是对小布什极大的考验。

    Δ枪支问题之争

    说到私人枪支问题,这并不是个新问题,在西方世界中,美国是法律上允许私人拥有枪支的惟一国家,在美国有五个枪支之最:之一,美国是世界上武器经销商最多的国家,全国持有联邦政府执照的武器商共有28.5万人,平均每900名美国人就有一名是枪支零售商,美国共有17.5万家枪店、枪店多于加油店。之二,美国是世界上购枪最为容易的国家,任何人只要有钱,个人档案清白就能十分容易地购到枪,交付给警察局35美元,便可在遍布全国各地的枪店里购买自己所需要的枪。十分方便且花费并不太多。之三,美国枪支被盗数量也是世界之最,每年有15万支手枪被盗。之四,美国是枪支最普及的国家。每年销给个人的枪达300多万支,美国2.7亿多人中49%的家庭拥有枪。据调查,高中生中有11.8%的带枪到学校,有的美国人有收藏枪支的爱好,家里拥有几十种长长短短的枪,几万发子弹。之五,美国是世界上新式枪支种类最多的国家。美国人充分享受到了购枪和持枪的“自由”,但是这种自由却让社会付出了极高的代价,美国每年无故遭到枪杀的人数远远高于其他国家。据亚特兰大一家研究机构统计,1984—1985年美国遭枪杀人数达62897人,超过了整个越战期间美军阵亡人数,1995年美国有36000多人沦为“枪下鬼”。枪杀已成为美国第11位死亡原因。最近25年中,美国共有50多万人死于枪下,美国1/3的人有亲戚或朋友被枪打死(《新闻周刊》1994.1.10)

    大量枪支掌握在私人手中必然造成“枪满为患”,对社会构成严重威胁。有人为了区区小事大开杀戒,有不法之徒用枪支滥杀无辜,有人玩枪走火酿成大祸,枪击创伤已成为社会沉重的负担,最近几年中学生带枪进校园情况日趋严重。1995年3月份对一些中学的调查发现,一、二年级学生带枪上学比例高达11.8%。1991年下半年以来枪祸接连发生,1997年10月10日,密西西比河波尔中学一个名叫卢克·伍德姆的学生用枪打死2名学生,打伤其他7名。1998年3月下旬,美国阿肯色州琼斯伯勒镇2名中学生开枪打人,将1名教师和4名女同学击毙。1998年4月10日,爱达荷州波卡特罗镇一名14岁的男中学生持枪劫持校长长达5个小时。由于一系列枪杀事件发生,学校里笼罩着恐怖气氛,学生无法静心读书,家长为此担惊受怕。总之,枪支泛滥祸患无穷。1988年60多万人口的华盛顿市竟然发生了372起枪杀事件,一跃成为“凶杀首都”。1993年与1995年,仅有10.6万人口的印第安那州加里市分别有110人和132人死于枪口之下,比例为全国第一。

    围绕枪支问题美国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着激烈的争论。一派是反对持枪者或主张限枪者。据盖洛普民意测验,全国70%的人赞成控制枪支。另一派是赞成持枪者或喜欢玩枪者,这一派势力相当强大,主张枪支要进行控制的一派经常使用佐治亚州科尼尔恩市索尼亚·巴恩斯的实例。她的前夫经常外出,出于安全考虑为她买了一把0.357英寸口径马格南式手枪。可是在1993年的一天,两岁的儿子发现了这把枪,玩枪时击中了一岁弟弟的背部,造成截瘫。这一实例说明,家中有枪带来的不是安全,而是灾祸。主张持枪者常常运用苏珊娜·格拉和亚的例子来进行反驳。1991年10月16日,她与父母在德克萨斯州的一家饭馆里用餐。突然一个精神错乱者开着一辆汽车闯入餐馆并用枪向店里人扫射。格拉利亚由于担心违背禁止私藏枪支法未在提包里放枪。结果她的父母和其他21人被枪打死。这一实例说明如果持枪便可以阻止枪杀事件的发生。

    近年来,报界和国会在争议是否控制枪支问题时不断引用爱默里大学阿瑟·凯勒曼博士和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加里·克拉克教授的观点。凯勒曼博士认为,大部分枪杀事件发生在家庭成员、朋友、熟人之间。人们在争吵情绪失控时往往会用枪决斗造成杀人情况。枪用以杀死亲朋好友比击毙来犯者的可能性要高42倍。因此家中有枪是祸大于福。克拉克教授的观点:通常不使用暴力者行为失控用枪杀人情况所占比例很小,枪杀大都是多次暴力犯罪者所为,每年都有许多事实证明、枪是人们有效的自卫武器。因此手中有枪是福大于祸。两派还经常引用美国宪法第2条修正案来进行论说。美国宪法第二条修正案写道:“管理良好的民兵是保障州人自由的安全所必需的,人民持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得侵犯。”(The second Amendment to the Constitution“A well regulated Militia,being necessary to the security of a free state,the right of the people to keep and bear arms,Arms shall not be infriged.")

    持枪权利派认为这27词的修正案赋予公民拥有和携带枪支的不可侵犯的权利。主张控制枪者则认为,这一修正案并非授与个人拥有和携带枪支的权利,以哈佛大学法学教授劳伦斯·特赖布为首的许多法学家指出:第二案的引言写得清清楚楚,这一修正案是指州所建民兵范围内的个人持枪权利。两派各执己见,相持不下,而且各有自己众多的拥护者,因此这样的争论短时间内看来还无法消除掉。

    美国枪支泛滥并不是孤立的社会现象,而是许多相关因素作用的结果,如历史因素,美国人对枪的热爱与“开拓边疆”的历史密不可分,如今的美国人仍然把持枪视为“西部精神”的再现,把骑着马,扛着枪,哼着乡村音乐的牛仔视为楷模;观念因素,早期移民认为民众拥有枪支可以制止暴政,他们视枪支为保护自己的手段,对枪有着特殊的感情;安全因素近年来美国犯罪率居高不下,公众对警察感到失望,不得不寻求自我保护措施,购枪自卫,他们说:“我不想成为英雄,但我更不想成为受害者。”还有重要的一点是金钱因素。美国是金钱制约的国家。军火制造商需要稳定的枪支市场。玩枪者越多,军火生意就越旺。枪支销售是利润丰厚的行业。枪支商人不仅从国内军火工厂进货,还从国外大批进口,使得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民用武器进口市场。美国步枪协会(National Rifle Association)是个影响很大的组织。该会有会员350多万,参加该会成为终身会员须交500美元。“枪会”资金雄厚,每年高达1.48亿美元。它在全国都有分支机构,有强大的游说团,能凭借手中资金向决策者们施加影响。他们势力很大,国会中有相当一批议员怕得罪他们。他们与政界上层人物关系密切,美国许多声名显赫的成员都在“枪会”年会上讲过话,如前总统艾森豪威尔,肯尼迪,尼克松,里根,布什(老布什),当然,小布什与之也不无关系。戈尔就是将小布什与全国步枪协会扯在一起从而对小布什形象造成极大的冲击。

    基于对以上情况的考虑,1988年以来,先后有好几座城市开展“购回枪支活动”和“枪支换物活动”,这类活动最早开始于丹佛市(1988.4)后来圣路易斯市、纽约曼哈顿、达拉斯、洛杉矶、亚特兰大市也举办了类似活动,但作用十分有限。许多事实表明,美国枪支泛滥,枪支犯罪问题是无法解决的社会问题,因为它有着很深的社会根源,与其他社会问题如毒品问题,失业问题,社会不公,道德沦丧,密切联系在一起,社会问题促使暴力犯罪,犯罪分子千方百计购进最新式武器,枪支犯罪率上升迫使本来不愿意玩枪的人购买枪支保护自己,循环反复,便造成枪支泛滥。由此看来美国将在很长时间内处于这种循环的噩梦之中。最近年轻妇女购枪人数猛增,其原因就是为了自卫。

    枪支泛滥导致暴力犯罪增长,加剧社会恐惧气氛,广大民众对此强烈不满,在他们的不断强烈呼吁下,美国政府也曾作过一些限制枪支的努力,制定了相应的法律,这些法律大致有两大类:(1)设法规定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购买枪支的法律,如1937年的联邦武器法规定已知犯罪不得购买枪支,1968年枪支控制法严禁重犯、逃犯、吸毒犯、未成年人、精神病患者、开除军籍者、非法移民、放弃美国国籍者购枪。(2)通过纳税提高枪支售价,用价。如1934年的“全国武器法”规定全自动武器和短枪课税200美元。

    克林顿1992年上台执政以来已颁布了两个限枪法。1993年11月国会两院通过了《布雷法》(Brady Bill)这个法案的要点有两个:(1)购枪要有5天等候期;(2)执法人员对购枪者的背景进行调查。1994年国会以216票对214票微弱优势通过了克林顿总统的禁止19种进攻性武器的法案。这19种武器全部属于犯罪分子和犯罪团伙常用武器,约占枪支总数1%,进入1998年以来,美国枪支问题接连不断,促使克林顿总统下决心颁布了一项行政令,永久性禁止美国58种进攻型武器。作为克林顿政府的副总统,戈尔在私人枪支问题的立场就很容易看出来了,他与小布什鼓励私人拥有枪械的立场正好相反,他属于限制私人拥有枪支派一边。因此无论对于小布什还是对于戈尔,都有充分的理由去认真对待枪支问题,尤其是在2000年5月14日这一天之后。

    5月14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爆发了反对枪支的百万母亲大游行。帕特·托马斯就是游行队伍中的一员。1995年,她的儿子杰拉姆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家庭舞会。一群粗暴的男青年开始欺侮他的朋友,杰拉姆走过去想让他们冷静下来,然而他们竟抽出枪来,击中了他的大腿,接着他们又向倒在地上的杰拉姆的背部连开数枪,残忍地杀死了他。一想起这情景,我的双腿就打颤,杰拉姆的母亲说。帕特·奥基夫也深有同感。今年2月,她18岁的女儿米切尔在离她家很近的一个公园里被枪杀,奥基夫说,惨剧“让我们悲痛欲绝”。她曾经是一个持枪者,现在则是禁枪运动的积极分子。来自新泽西州郊区的一位母亲制定了这个百万母亲大游行计划,其目的是向国会和总统候选人显示反对枪支运动的民间力量。尽管现在还不清楚这次游行是一次偶然的事件,还是长期的反枪支运动的开始,但对于小布什和戈尔来说,现在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深深陷入令人头疼的枪支问题的泥淖之中。要想取得选民的支持和选票,他们必须重视和解决公众们非常关心的犯罪和暴力问题。

    在枪支问题的处理上,戈尔显得轻松得多。一些评论家指出,由于戈尔在国会的时间很长,他可以轻松地赢得全国步枪射击运动联合会的选票。射击运动联合会是一个全国性的大组织,赢得它的支持可能会获取上千万张选票。最近几年戈尔在枪支问题上态度十分明确,坚决支持游行者提出的要求,包括实行枪支执照制度和进行枪支注册,此举使他赢得了许多游行者的支持。但这也使他成为枪支爱好者的仇敌,成为全国步枪射击运动联合会领导人查尔顿·赫斯顿经常攻击的对象。其实早在他表明对枪支问题的态度之前,他的顾问就提醒他一旦他表示反对枪支,就不要再指望那些强烈鼓吹个人拥有枪支者的选票了。与戈尔相比,小布什则处于十分尴尬的位置。作为一个枪支权利的支持者,他不可能去疏远这些枪支拥有者选民,但他也不愿意得罪大游行队伍中的母亲们,这些主要是来自郊区的母亲们早已厌倦了枪支和暴力,并强烈希望未来的总统采取有力措施来制止暴力犯罪。小布什非常清楚,总统竞选的成败完全取决这些犹豫不决的选民。为此,小布什在前些时候宣布了一项旨在使双方都满意的计划:在全国出售的枪支的扳机上加锁。但这个建议并没有产生多大的积极影响,因为现在出售的枪不少是加了锁的。小布什的计划并没有说明如何使所有持枪人使用扳机加锁的枪支。即使如此,小布什的支持者对此大做文章,声称这是已说明我们的候选人为顺应“全美父母亲”的要求,在解决枪支问题上迈出了一大步。

    赢得选民远非扳机加锁所能做到的。尽管目前小布什的一些顾问正试图软化他与全国步枪射击运动联合会之间的矛盾,但他与得克萨斯州的枪支爱好者的关系是很深的,而且这也是他竞选得克萨斯州长成功的重要原因。1994年,小布什第一次参加得克萨斯州州长竞选的时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限制枪支权利支持者。在竞选初期,他就尝到了限制枪支权利的代价。小布什说,在没有成年人的监护下青少年不应允许携带枪支。这句话引发了枪支权利支持者的抗议。慑于这种声势,小布什很快收回了自己的发言,他对记者说:“只要你们选我,我就改变自己的立场。”为了打击他的竞选对手安·理查德,他强烈支持通过一项在得克萨斯州允许个人藏有枪支的法案,并把这项法案作为他竞选州长的重要承诺。安·理查德任州长期间,多次拒绝通过这项法案,小布什的战略使他赢得了广泛枪支爱好者的支持,特别是在城市的郊区更是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功。“ 是这些枪支爱好者把他推上了州长的宝座。”得克萨斯州的一位法者和枪支活动家苏珊娜·赫普说。

    1995年初,在他刚当选州长不久,小布什就签署了个人藏有武器的法案。他发誓说:“该法案会使得克萨斯州变得更安全。”多数得克萨斯人也赞同这一观点。1997年小布什又签署了一项补充法令,允许藏有武器者自由出入教堂、医院、娱乐场所等公共场所。迄今为止,全州已有211769人拥有持枪证。得克萨斯州的一位官员说,在对申请者的个人背景进行了深入调查后,其中三千名重罪犯、精神病和其他不合格的申请者没能领取到枪支许可证。但是这项法案也存在着一些问题,在武器持有者当中,有两千七百多人曾经被捕过,其中包括27名杀人犯,49名强奸犯和8人从事过绑架行为。最近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一个拥有枪支许可证的司机在追赶一个盗车贼时,情急之中掏出手枪并向其背部开了一枪,结果盗车贼因伤重而死亡。目前等待这位司机的是谋杀罪的审判。反对这项法案的人说,这只是持枪人不该开枪而随意开枪的例子。但得克萨斯州的官员很快就为这件事辩解说,自个人藏有武器法案通过后,得克萨斯州的犯罪率降下来了,因为持枪者的犯罪率比其他人要低得多。的确,小布什任州长期间,得克萨斯州的青少年犯罪率下降了30%。

    1999年,在小布什的赞同下,一项受到全国步枪协会支持的法律在得克萨斯州出台,这项法律使市民们很难对枪支制造者提出指控。在与戈尔展开激烈竞选的前夜,一个支持小布什的名为“为布什加油”的运动员团体向全国步枪射击运动联合会发出大量邮件,声称他们的候选人“决不会向失去理智的疯狂反对枪支的禁枪运动低头”。即使以后小布什入主白宫了也并不意味着小布什必须成为枪支的反对者。一个州权鼓吹者说,小布什完全选择一种既不会使他本人陷进去又能使全州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讨好那些枪支活动家的目的就是为了金钱。全国步枪联合运动联合会已经同意拿出53万美元作为共和党人的竞选资金。最近,这个组织的最高官员韦恩·拉皮埃尔又向共和党提供了25万美元的追加资金。在这种情况下,小布什给戈尔的口实自然也就不足为怪了。戈尔自然也不愿意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攻击小布什的机会。

    其次,小布什应当避免过于执着“模糊策略”而被对手牵制的被动局面。分析家们认为,目前小布什采用了类似于1984年里根的竞选策略即利用自己在民意上遥遥领先的优势,只推出一些具有政治煽情但又笼统的“概念主张”。该策略固然使小布什不必要在初始阶段就一些具体敏感问题作茧自缚,而是通过个人“魅力”尽可能地扩大选民基础,但负面效应是由于缺乏明确实质的固定政纲,容易引起选民的怀疑甚至背弃。据《新闻周刊》1999年6月初的调查,在小布什54%的高额支持率下,竟然有65%的人几乎对其政策立场一无所知。6月14日,戈尔在田纳西州的一次集会中,开口便是:“我是同大家讨论具体问题的”,隐射小布什没有“实质内容”。在共和党内部,由多尔夫人等联合挑起的“反税声明”也使小布什一度处于被动境地。分析家们指出,小布什应该在具体敏感问题上挑明立场了。

    第三,小布什“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吸引了很多选民。但是,正如一位评论家所指出的,他的同情心更多地是放在工商企业界,因此当他的原则观点在竞选中被迫加以充分而明确的阐述后,有可能“将同美国的多元主义传统和美国大多数选民的愿望发生抵触”,而这将使小布什可能在竞选中“处于麻烦境地”。因此,如何更好地更深入地阐述他的“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以符合选民的愿望也是小布什必须面对的问题之一。

    小布什在进入到了与戈尔正式对垒的阶段的时候,已经慢慢适应了激烈竞争的总统选举。他说,他对此次竞选总统的胜算充满了信心——但也做好了败北的心理准备。小布什说:“角逐总统一职是我终生抱有的雄心壮志,因此不能说这是我54年生活中的顶峰。” “并不是说我一直在为此作打算,也不能说这是从我一落地别人就在为我策划的生活。我相信,无论结果如何,我的生活都会继续。”小布什的确有其吸引公众的魅力,这是不可否认的。

    尽管小布什在投入美国总统竞选之初曾因回答记者有关世界热点地区和有关国家领导的提问时一问三不知而出尽了洋相,被民主党和媒体讥笑为“不学无术”,然而小布什并未气馁,相反他凭借一股子牛劲,发奋“恶补”,令他在国际和军事这两大陌生的领域有了长足的进步。为了确保不在外交问题上再次出丑,这次他又特意请出了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当他的外交顾问,不知道基辛格的思维是否跟得上新的时代,美国选民是否能接受他老谋深算的那一套。不过,有了这样一位外交老手来把关,小布什该吃定心丸了。

    Δ小布什打出“搭档牌”

    随着总统竞选进程的推进,面对愈演愈烈的美国总统大选战,小布什又有了新的招数。不久,小布什为了进一步宣传他“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的形象,在密尔沃基市推出了一项别出心裁的新计划——拿出200万美元巨资鼓励美国的男人争当好爸爸。小布什是在密尔沃基市的一个私人社团“真诚工程”举办的论坛上公布这个计划的。“真诚工程”专门致力于帮助被酗酒和毒品困扰的父亲和家庭重归于好。按照小布什的计划,一旦他当选美国总统,他将在以后的五年中拨款1.85亿美元,用于奖励各州在帮助父亲与家庭复合方面表现突出的民间社团和私人组织;同时他还得拿出另外1500万美元用于开展公共教育计划,为父亲们提供咨询和培训以及对失业的父亲进行补助。根据美国的法律,小布什如果当选,这项计划将在美国政府公共服务部的监督下实施。

    共和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定于7月31日至8月3日举行,小布什在实质上已获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后,他面临着另一项迫切需要解决的重要使命——挑选一位最佳的竞选搭档,作为副总统候选人,联手角逐白宫宝座,共同承担建设美国的历史大任,领导美国跨入21世纪。虽然副总统人选对美国大选的影响并不甚重大,但是美国历史上仍有总统候选人因挑选搭档过于大意而惨遭滑铁卢的例子。如1972年,民主党候选人麦戈文事先未经过详细调查和慎重考虑,便径自宣布他的副总统人选,但旋即发现了他的竞选搭档曾因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住过院,最后,麦戈文被迫临时换将,但为时已晚。这个插曲使得原已占上风的共和党候选人沿路领先,最后大获全胜。因此,副总统候选人问题不容小视。

    今年与往届大选不同,在往届的大选中,共和党、民主党两党内部大都是为争夺本党总统候选人打得不可开交,而今年,小布什和戈尔都早早胜出,已铁定获得本党提名,只待经本党全国代表大会“确认”一下即可成为总统候选人。可他们的竞选搭档——副总统候选人却迟迟定不下来,这反倒成了公众关注的焦点。对于双方总统候选人来说,选择一个精明能干、不负众望的竞选搭档对于改善自己的形象、扬长避短、增强竞选优势、广开票源、乃至赢得大选的胜利,都是十分重要的。另外,在激烈的竞选期间,各方总统候选人与副总统候选人之间互别苗头,交锋过招总是免不了的,这时竞选搭档的才干与表现就显得十分重要。因此,有的政治分析家认为,挑选竞选搭档时千万大意不得。

    在传统上,副总统人选的选择,大多以平衡地缘以及意识形态分布的考量为主。美国政治学者对于美总统和副总统的选择所受地理上的重要影响,指出有三项基本原则:第一,总统候选人应该从一个大州中去选择,因为如此可以获得该州“总统选举团”中的大量选票,第二,这个大州必须是一个在政治倾向上不太明确的州,否则就不可能把那些取同样态度州的选票争取过来,第三,总统候选人决定以后,副总统候选人必须是一个能够在地理上发生平衡作用的候选人,美国宪法对于这项基本原则也有规定,即总统候选人与副总统候选人必须是不属于同一个州的公民。这种地缘上的平衡组合,自美国产生两党竞选政治以来,行之经年,鲜有例外。而如果一个政党破例无法在大选中形成一个地理上的平衡态势,多半是由于党的领导力量减弱,以至党内的小派别互相倾轧,造成内部的不和。其结果必然是导致该党竞选的失败。因此,总统候选人在酝酿副总统候选人时应十分慎重,既要有历史的考虑,也要有现实的选择。

    在小布什的副总统候选人名单中,有呼声较高的美国前国防部长迪克·切尼,有小布什的初选劲敌麦凯恩和曾一度宣布参加竞选的多尔夫人,还有前密苏里州参议员丹福恩,海湾战争时的总司令鲍威尔,内布拉斯加州参议员哈格尔,俄克拉荷马州州长凯特金,纽约州州长帕塔基,宾夕法尼亚州州长琦奇,田纳西州州长汤普森和俄亥俄州州长卡西奇。小布什说,一旦他决定了谁出任他的竞选搭档,他将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这位幸运儿,然后会向其他候选人一一打电话告知,并解释他的原因。小布什的这位呼之欲出的竞选搭档成了美国上下一致关注的焦点。

    共和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定于7月31日在费城举行,小布什将美国时间星期日(即7月30日)作为决定竞选副手的最后期限,小布什在接受电视台访问时表示,他的副手的先决条件是具备担任总统的能力,同时这个副手必须有助于他的竞选。目前前国防部长切尼与前密苏里州参议员丹福恩都是大热门人选。59岁的前国防部长切尼于2000年4月正式加入小布什的竞选班子,负责安排整个竞选活动,不久前被任命为小布什的副总统挑选班子的负责人。原本是协助小布什寻找竞选副手的,后来他本人竟然成为热门人选。切尼曾任福特总统的白宫办公室主任,后来担任过老布什政府的国防部长,而且还是海湾战争期间的重要决策人,退出政坛后,一直在得克萨斯经商。前密苏里州参议员丹福恩现年63岁,曾于1993年负责大卫教派火灾的调查工作。这次事故源于联邦政府派遣武装人员进攻该教派位于得克萨斯州的总部,触发火灾,导致多人死亡。

    切尼最初曾令人们将他摒弃在“副总统”人选之外,但近日的迹象却让人们大吃一惊,此说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据可查。首先切尼于7月21日(星期五)从德克萨斯前往怀俄明州,亲自更改他的选民登记卡,把自己的选民登记注册从得克萨斯州转到了怀俄明州。他在怀俄明州当了11年的参议员,这是一个明显的征兆,这一举动被广泛视为他即将被提名为小布什的竞选伙伴扫清障碍。根据美国宪法第十二条修正案规定,总统候选人和副总统候选人不得来自同一个州。切尼的这一举动可谓“一箭双雕”,一是为其有望被挑选为竞选伙伴扫清了障碍,二是有利于共和党争夺怀俄明州的选票。其次,挑选切尼可弥补小布什的不足。此间舆论认为小布什在处理国家大事的经验和为人稳重方面与戈尔相比还有差距。切尼比小布时大5岁,为人处事比较稳健,为各方所尊重。由于长年在行政部门担任要职,切尼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看问题比较深远,处事十分练达。再者,从长远考虑,选择切尼今后可协调白宫和国会山之间的关系。切尼担任了6届众议员,在国会山不仅结交了许多朋友,而且积累了许多经验。据说,其温和偏保守的政治态度为国会中的多数人所接受。而且切尼与布什家族的交情也非常好。切尼曾在老布什手下出任国防部长这一要职,堪称老布什的重臣,也足以见老布什对其才干的赏识。虽说是父辈的老部下,但小布什也和切尼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这次就是小布什硬把他从一家石油服务公司的总裁位子上拉下来为其挑选竞选伙伴把关的。

    两位共和党资深元老也透露,小布什目前正在认真考虑挑选切尼作为其竞选伙伴。小布什表示尚未做出最后决定,但会加以认真考虑。而这一边,切尼本人深知此时更要比平时保持低调。当有记者问他是否接到过这种电话时,切尼狡猾地回答道:“我还没有接到通知电话。”记者穷追不舍地套问切尼是否希望接到这样的电话,切尼更是含义模糊地说:“今天不想。”

    事实上,小布什的竞选阵营近日突然开始关心切尼的身体健康来。切尼最近还接受了一次心脏检查,据称1988年他曾患过三次心脏病,并进行了四次手术,其中包括心脏搭桥手术。切尼的健康状况使人关注。丹赖·库里——一位著名的心脏病学专家,同时也是小布什家族的一位老友——近日在美国广播公司透露,他最近受前总统布什的委托,刚刚和切尼的心脏医生乔纳德·瑞纳尔在一起讨论过切尼的心脏问题,瑞纳尔向库里保证,切尼的身体足以胜任今后的竞选任务。

    7月25日下午,小布什总算给选民一个交待,在得克萨斯首府奥斯汀正式宣布前国防部长切尼为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据说小布什躲到自家农场苦苦思考了一个周末,进行了多方面的权衡,才最终从众多的人选中敲定了切尼。小布什在宣布决定时声明,我挑选切尼并不是看中了怀俄明州的选票(切尼是怀俄明州人,美国选民也大多支持自己家乡的人)。确实如此,怀俄明州在美国是个小州,以农业、畜牧业为主,人烟稀少,其选票很少。美国大选中能够左右局面的是纽约州、加利福尼亚州。小布什称切尼是“正直,具有判断力和丰富经验”的人才,是副总统的“绝佳人选”。的确,切尼的政治经历使他在行政部门和立法部门兼具丰富的工作经验,他在外交政策方面的专长也成为他进军白宫的一张王牌。正如纽约州州长乔治·帕塔基所说:“切尼是一位杰出的候选人,他兢兢业业地为这个国家的人民长期服务。在海湾战争期间他扮演了极为关键的角色,在重重压力下表现出卓越的才华。他将是布什州长最合适的竞选搭档。”

    有人评论说这一对搭档是“老臣幼主,取长补短”。切尼是老布什总统的老臣,这回也算是辅助“幼主”。切尼在华盛顿混迹多年有很深的人脉。他当过好几届议员,又当过福特总统的白宫办公室主任(又叫白宫幕僚长)。当初老布什请他出任国防部长,就是看中他与国会两院的关系。切尼当过国防部长,在国防、外交方面也有很丰富的经验,正好弥补小布什在这方面的缺陷(小布什总也忘不了他在外交问题上出的洋相)。海湾战争期间,切尼与老布什总统一同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美国是总统身兼三军统帅,由国防部长协调文官与军方之间的关系。在工作中切尼也与将军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据传,如果小布什当选,切尼当国防部长时的老同事,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鲍威尔也有可能出任国务卿。果真如此,老同事、老朋友又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切尼的口碑不错。朝野上下都认为他是个谦谦君子。老布什夸奖他“性格坚强、坚忍不拔、待人公道”,这在人际关系险恶的政界确实难能可贵。政治免不了党同伐异,落井下石,好人也经常是身不由己。老布什人也不错,对老朋友、老部下都很关照。布什父子是共和党中的温和派。当初,里根拉上老布什做他的副总统竞选伙伴,就是为了争取党内的温和派,因为里根自己是右派。而老布什自己问鼎白宫时又拉上奎尔,因为奎尔在党内右派中的呼声很高。这次小布什与切尼结伴而行,也是因为切尼是保守派中的保守派(或者说是美国的“右派”)。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的副总统或副总统的候选人也起到了某种调和、平衡作用。共和党如此,民主党也如此。当初克林顿与戈尔搭档,是因为戈尔深得民主党左派的支持,而克林顿则是中间派。

    切尼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但美国的许多女选民对其并无好感。因为切尼坚决反对堕胎。在美国,堕胎是大是大非的问题。美国妇女认为堕胎是她们自己处理自己身体的私事权,不容他人染指。而反对堕胎者则认为胎儿也有生命,堕胎无异于残害生灵。两派势不两立,不仅在党内、议会内、政府部门和法院内有其自己的代理人,有时甚至大打出手,闹到放置炸弹的地步。

    Δ堕胎问题的分歧

    在这里有必要了解一下堕胎问题的来龙去脉。关于堕胎的争论发轫于1973年1月22日美国最高法院“罗诉韦德案”裁决。在此之前的一百多年间,基本上只有医学界人士关注这一问题。而到了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伴随着妇女解放运动和性解放,人们开始思考涉及胎儿和孕妇生命的道德问题,加之当时非法堕胎造成的孕妇高死亡率和几个案件给人们以强烈震颤,于是,支持妇女有权选择堕胎的呼声日益高涨。在这种背景下,“罗诉韦德案”的裁决从法律上肯定了妊娠早期的堕胎。它将孕期划分为三个阶段,一段为三个月。裁决认为,胚胎和胎儿还不是完整的人,否定了“人的生命起自于受孕”这一学说。在孕期头6个月,即胎儿脱离母体不能成活期间,能否堕胎属于妇女个人隐私权。这时母亲的选择权高于胎儿的权利;而到孕期的最后一阶段,即胎儿可以离开子宫独自存活时,胎儿的生命权则高于孕妇的隐私权和选择权。这项裁决给予怀孕妇女在一定时期内的堕胎自由,但是给予美国社会的则是一个分裂点,引发了美国历史上最为激烈的大辩论。自那时起,“要生命派者”与“要选择权者”针锋相对的斗争就从未间断过。

    高举“生命权”旗帜的主要是宗教右翼和主张维护传统价值观,社会秩序的保守主义者。小布什和切尼均属于后者,但很明显地可以看出切尼的保守主义趋于偏激,小布什则执温和这一端:保守偏中间。他们认为,生命起于受孕的那一刻,是上帝赐予的神圣不可剥夺的权利。真正出于健康,被强奸等原因要求堕胎的妇女只是很小一部分,大多数人是因为根本不想要孩子,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堕胎合法化以及政府给予堕胎医疗补助,就意味着支持那些不正当性行为,必然导致道德沦丧。

    站在对立面的主要是女权主义者和自由派人士。民主党人大多属于自由派人士。他们认为,胎儿还不是完整的人,“身体自决”和“生殖自决”是女性的基本权利,妇女理应享受这样的隐私权和选择权。再退一步讲,原先法律禁止堕胎非但不能真正消除这种行为,反而迫使妇女寻求非法的,危及生命的,不安全的方式堕胎,结果导致堕胎死亡率上升,所以允许堕胎才是安全的。戈尔即站在这一边。

    一边在大声疾呼要保护那些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人,另一边则诘问扔掉一粒发芽的种子与给这个世界上带来一个多余的畸形的具有毒瘾的婴儿,让其过着不幸的生活并给社会增加负担之间哪个罪恶更深重。夹在他们之间的则是一大批强调“尊重差异”的“含糊的中间派”。他们认为,在美国这样一个移民国家应当允许各种观点并存。怀孕妇女,未出生的婴儿及社会三者的权利都应受到尊重,他们成为前两派争取的主要对象。

    有趣的是,这场论战双方的理论依据都是《独立宣言》中“天赋人权”思想和《圣经》。值得注意的是,个人主义是美国文化的核心,人权是美国政治理想的灵魂;而基督教道德则是美国社会凝聚力的基础,美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无一不是以基督教基本教义与核心道德的共识为前提的。这两派拿着同样的棱镜,却站在不同的棱面前,透视出截然相反的结论,所以不难理解这场论战何以成为当今美国社会政治生活中的最为激烈而又最难达成共识的一个焦点。

    到现在为止,“罗诉韦德案”裁决已过去整整27个年头。总的看来,随着美国社会渐趋保守的大趋势,反堕胎的呼声呈回涨之势。“要生命权”派人士经常举行大规模的示威游行,高举“汝不可杀人”的标语牌(《圣经》语),或是围聚在堕胎诊所周围,对医生和求堕胎者大肆进行言语,人身攻击。恐吓绑架,焚毁,爆炸等暴力事件时有发生。仅在1993年至1995年的三年时间里,就有五名诊所医生和工作人员被杀。1977—1983年七年里共发生了49件堕胎诊所暴力事件,到1993年这一数字激增至434件,其中极端暴力事件为43件。1998年1月,亚拉巴马州又发生了一起堕胎诊所被炸事件,二人被炸死,反堕胎激进分子还枪杀了两名医生和三位病人。面对这样的局面,许多诊所只待加固防守,医生则每日荷枪实弹,内着防弹衣,以防不测,科罗拉多州博尔德市一位叫沃伦·荷恩(Darren Hern)的医生无可奈何地说“我们长久以来一直在战区工作。”他自己的诊所装有四层防弹玻璃外加一层钢制护栏,还是难以消除不安全之感。

    现在,美国堕胎服务者已从最多时1982年的2908人降到1992的2380人,84%的是找不到公开的堕胎诊所,而这些县里的育龄妇女人数占全国的30%,在乡村,情况更为严重,妇女即使堕胎也很难找到一位像样的医生。越来越多的堕胎医生弃此营生,越来越少人愿意学习这门技术,仍操此业的医生大多也年逾六旬。在此情况下,1994年3月,在堕胎受谴责的佛罗里达州正好一位不想产下腹中胎儿的女子拿手枪对准自己腹部开枪企图以此方式堕胎。消息传开,令人惊诧不已。

    反堕胎派的势力影响到民主党、共和党两党的竞选之争,影响到国会预算制定,影响到法院裁决。

    1976年国会通过了海德修正案(Hyde Amendment),禁止政府用公款为贫苦妇女提供单独经费。随后又减少了政府官员、和平队成员及家属的堕胎补贴。接下来又有一系列限制堕胎的议案出台。虽然都没能成为法律,但都推动着向前涌动的反堕胎浪潮。到了1989年8月,最高法院以5比4的微弱多数票判决韦伯斯特诉生育服务机构案的胜方为密苏里州总检查长韦伯斯特;即宣告1986年密西里州的堕胎法合宪。该法明确指出“人类生命始于受孕的瞬间”要求医生对孕期20周及以上的胎儿进行“生存测验”,否定了罗案肯定的胎儿到24周才开始有生存权的观点。禁止公职人员从事任何不是为了拯救孕妇生命的堕胎。禁止利用公款和公共设施或由公职人员“鼓励或建议妇女进行不是为了拯救母亲生命的堕胎。这些虽然没有完全推翻罗案判决,但已大大修正并缩小了它的范畴允许各州限制堕胎,只要不给妇女施加“不适当的负担”。

    最高法院的这项裁定标志着反堕胎运动达到一个新高潮。此后,全国30多个州共产生了600多项议案限制堕胎,包括知情同意(要求医生在实施堕胎手术之前告知病人整个手术过程和其他选择方案)“通知父母”(要求未成年少女堕胎之前征得亲生父母的同意)“限制言论自由的规定”(要求只有医生可以与怀孕病人谈论堕胎)要求堕胎得等到24小时之后才能实施手术,规定孕期超过三个月的如要堕胎必须到医院实施等等。

    政坛上共和党、民主党两党都将其对堕胎的立场写入竞选纲领。总的来讲,为了更广泛地争取选民,政客们都试图选择一条中间道路,而事实上,他们的言论仍体现出其党派的立场。在70年代,支持堕胎的自由派占了上风,执政的尼克松,福特和卡特虽反对堕胎,但至多口头上表示个人看法,很少付诸行动。到了80年代,保守主义势力开始抬头,这时执政的里根总统又旗帜鲜明地反对堕胎,自上而下地加强了反堕胎势力,为堕胎问题舆论的转变奠定了基础。其后的布什(老布什)继承了里根的立场与做法。但转入90年代克林顿执政时期,他则秉承了奉行自由主义的民主党支持妇女堕胎权利的立场并在实际行动中有所体现,如1997年10月10日克林顿行使否决权否决了参众两院都已通过了的禁止晚期堕胎的法案。他还同意美国进口法国产的堕胎药RU—486,服用这种药丸后可在受孕初期自行流产无需去诊所做手术,从而帮助“要选择派”在近几年的激烈论争中赢了一分。但许多商家迫于要生命派的压力不敢贸然购进,出售这种药。但克林顿的言辞较之于其行动要温和多了,这与90年代各派人士务实中庸的潮流相契合。

    现在,当被问及对待堕胎的看法时,大多数美国公众认为自己是“含糊的中间派”,赞成“选择权”,但并不赞赏堕胎具体做法,支持给堕胎施以更多限制。正如肯特州立大学社会学家雷蒙·艾达梅克所言:“美国公众支持堕胎的合法权益,但不赞成本人要求后立即实施的人工流产。”克林顿也说:“堕胎应该安全、合法、但少见。”

    由此可见,在2000年的这场总统竞选中,堕胎问题仍是双方斗争的焦点所在,不容忽视。

    切尼不仅得不到女选民的好感,而且在其他问题上的立场也经常逆历史潮流而动。当初美国国会要南非政府释放曼德拉,他投票反对,国会要对南非经济制裁,他投票反对;美国考虑限制持枪,切尼又坚决反对(怀俄明州是个偏远的小州,但持枪者众多)。切尼是怀俄明州人,虽是老布什的老臣,但与小布什、克林顿和戈尔是同代人,同是越战期间长大的人。克林顿竞选总统时,共和党拼命攻击他逃避兵役,这一次轮到共和党人为自己洗刷了,因为小布什、切尼都没有上过越南战场;小布什到得克萨斯州国民警卫队里当了几年飞行员,切尼则既没有服兵役,也没有上学,因为60年代的美国青年在越战的沉闷空气中热衷于性革命、吸毒和反战游行,切尼虽然考上了耶鲁大学,但上了几天后便半途退学,后来又在本州的大学拿了个国际关系的博士学位。而戈尔反倒真的穿上了军装在越南当了随军记者。小布什和切尼都没有服兵役,这一点将落民主党人的口实,成为洗刷不掉的弱点被对手捉住不放。

    虽说切尼是一个传统的保守主义者,选择切尼作为竞选搭档,可以进一步巩固小布什在共和党人中的支持:以免造成党内分裂,以便小布什放手同民主党争夺中间选民,且切尼忠实而又可靠,同小布什家族关系密切,这是一个安全稳妥的选择,但是,也有人认为这一选择可能会带来负面上的影响。首先,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保守主义者,切尼过去的一些立场同小布什所宣扬的“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并不一致。切尼在担任国会议员期间,反对设立教育部,反对制裁推行种族歧视的南非,反对任何形式的堕胎,反对枪械控制,反对提高需要儿童启蒙教育需要的经费等等都为戈尔阵营提供了攻击的弹药,也可能使得一些选民更加坚定地支持戈尔。

    不仅如此,切尼曾是老布什政府的国防部长,与小布什家族关系密切,他成为小布什的竞选伙伴,有可能会强化小布什继承他父亲衣钵之嫌疑的假象,小布什一直被人指责为一个纨绔子弟,没有太大的本领,只不过依赖他父辈的声望而扶摇直上的。譬如就有美国广播公司说切尼正是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向他的儿子极力推荐的人物,此种说法虽已被小布什一口否认,但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印象。基于这些理由,有人断言:如果小布什在11月份的大选中获胜,那将不是因为他选择了切尼;如果他失去了大选,正是因为他没有选择麦凯恩这样的竞选伙伴的缘故。

    现在还很难肯定切尼作为小布什的竞选伙伴最终有利于小布什还是戈尔。不过就目前而言,公众对于小布什这一选择的反应是积极的。在7月25日小布什宣布切尼为竞选伙伴后,几项最新的民意调查都显示小布什的支持率有所上升,甚至领先戈尔11到16个百分点。在《时代》周刊最新的一项调查显示,53%的被调查者对切尼有好印象,不好的仅有15%。

    Δ共和党代表大会揭幕

    小布什和戈尔都在积极地为各自的全国代表大会筹备,希望能有出色的表现,从而赢得更多支持,有专家认为,尽管八月份的政党大会不太可能在候选人提名上爆出什么冷门,但是这次大会对于小布什和戈尔这两位参加竞选者却至关重要,因为它对竞选者提供了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他们可以尽情适应、充分利用这次机会来吸引目前为止还没有将注意力放到这件事上来的潜在支持者。同时,也有专家认为,尽管小布什最近在民意调查中以微弱的优势领先,7月24日,全国广播公司和《华盛顿邮报》进行的最新民意调查显示,小布什支持率为48%,戈尔为45%,小布什虽在去年年底至今年头几个月中通通领先,但戈尔近几个月来加大了竞选力度,收到了显著的成效。CBS在七月十四日到十六日所做的一项调查显示小布什的支持率为43%,戈尔的支持率为41%,但对两人而言,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总部设在华盛顿特区的布鲁金斯研究所的托马斯·曼说:“没错,小布什的确在战术上取得了成果,但最根本的因素还是对戈尔有利。”他预言最终小布什的优势将逐渐消失。因此,这两位参加竞选者同样都面临挑战,对于小布什而言,始终存在着支持者倒戈的危险,而对于戈尔而言,要始终保持住现有的支持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两人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在确定切尼为其竞选搭档之后,小布什则一门心思忙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了。共和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于7月31日到8月3日在美国民主的诞生地历史文化名城宾夕法尼亚州的费城举行。共和党又称象党,7月28日,费城动物园的两头大象已经为此作好准备。饲养员迈克·西里和唐·马克萨克给这两头大象挂上了写有共和党总统竞选搭档“乔治·布什”和“迪克·切尼”名字的大纪念章,为大会造势。同时在小布什选定切尼为他的竞选伙伴后几天,美国军方为了给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造势,向大会举行地费城送去了30多件高科技武器装备。这些武器装备将在大会期间展开。这是美国军方首次为政治集会举办武器装备展,但这一做法招惹了不少是非。据悉,军方是应两名共和党议员的要求而作出此举的,其中之一的共和党参议员威尔顿是众议院武装部队委员会的委员。这些包括飞机导弹、坦克,无人侦察机等高科技武器在内的装备将被送往费城海军船厂。这一武器展将使军方花费50万美元,同时还需多达400名的军人加班准备此次武器展,而共和党人不会向国防部支付任何费用。面对舆论的批评,五角大楼发言人培根28日对记者说,此次武器展主要是教育性质的,没有违反国防部关于军方不得参与政治的惯例做法,而且各部门都是自愿掏腰包办展览的。

    7月31日,美国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在费城揭幕,小布什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出战11月大选,跟对手戈尔争夺白宫宝座。从目前的民意调查看,小布什势头良好,极有可能为共和党夺回江山,兼替老父亲报当年输给克林顿的“一箭之仇”。

    小布什参加2000年的总统竞选,一方面他的政治资本特别雄厚,另一方面他的政治包袱也特别沉重,这一切都是由于他是前总统布什的儿子,其家族和共和党把政治希望寄托到他身上。总统后代一向受人注意,压力不小,总统子女从政压力更大。美国立国224年来,共有过42位总统,6位没有子女,包括第一任总统华盛顿。历任总统共养育了157个子女。总统的后代虽为伟人子女,但行为不检或命运多舛者,大有人在,小布什虽然曾经吸过毒,酗过酒,但现在早已洗手不干,而且他在政治上也是出类拔萃的一个。美国历史上只有一位总统之子也成为总统,即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之子昆西·亚当斯,1824年当选第六任总统,当年老父89岁,那是176年前轰动世界的大事。小布什极力争取成为白宫新主人,令其父能享受到目睹儿子当选总统的喜悦。小布什任得克萨斯州长,弟弟杰布·布什任佛罗里达州长,两兄弟均是出色的总统后代。

    共和党代表大会台前幕后谈论很多。人们既谈论小布什竞选搭档前国防部长切尼宝刀未老,也为小布什夫人劳拉的社交魅力而惊喜,更有人迷信,想起白宫灾难周期,大煞风景。小布什劝人不可政治迷信。这个“周期”已存在160年,自1840年起,每逢第五次四年一度选出的总统都死于任内,只有1980年当选的里根除外,不过他也几乎死于刺客枪下,是现代医学和急救技术战胜灾难周期。1840年哈里森当选总统,就职一个月后去世;1860年当选的林肯,在第二任期开始后不久被暗杀;1880年当选的加菲尔德就任第一年遭暗杀;1900年麦金莱当选也被刺杀而死;1920年哈定当选,任内死于心脏病;1940年罗斯福当选,后来也在任内病逝;1960年肯尼迪当选,任内遇刺死亡,里根1980年当选1981年1月20日就职,3月30日险些死于刺客枪下。

    7月31日,共和党代表大会揭幕之时,主角小布什虽因正在俄亥俄州进行参选活动无法出席,但还是通过卫星向在场人士致意,通过卫星转播,小布什的影像投射在会场巨大的电视墙上,他说:“我正在前往费城的路上,而我们大家正一起走在通往胜利的路上。”他的信心激励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党代表,党员以及他的双亲——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及夫人芭芭拉。小布什的妻子劳拉宣布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并发表了备受期待的演说。她的精彩演说一再赢得热烈的掌声。她说:“你们做了正确的选择;谁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呢?尽管上台前有些紧张,但她——这位曾被形容为“害羞的”得克萨斯前图书馆管理员和前小学教师——依旧表现得从容不迫。现场还有人高举“我爱劳拉”的牌子,表示支持。劳拉强调小布什在得克萨斯州州长任内的贡献,并表示小布什将以同样的热忱领导美国全民走上更好的道路。劳拉巧妙地调侃了克林顿的绯闻案,不点名地批评了现任民主党总统克林顿,显得很维护丈夫。劳拉回忆在竞选活动中有许多爸爸妈妈及祖父母级的支持者参加,他们带着心爱孩子的照片给小布什看,对他说:“我信任你。我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够有个值得尊敬的总统。”劳拉深爱丈夫小布什。她是一个厌恶政治的人,小布什两次竞选州长,如今又要竞选总统。开始时,劳拉不太愿意,她担心此举可能会给家庭,特别是18岁的一对孪生女儿詹娜和芭芭拉的私生活带来干扰。但为了丈夫的政治前途,劳拉还是夫唱妇随,处处与丈夫携手同行,为小布什竞选总统四处奔忙。小布什在每次演讲中都强调,劳拉是他竞选国家最高职位的最重要的“资本”,她给他足够的力量和信心,他说:“我不害怕失败,其中的一个原因是我有一位爱我的妻子。她也不害怕失败。”劳拉为了圆丈夫的总统梦,不惜改变自己,学着去适应镁光灯。现在她为了丈夫,又勇敢地走上讲台,为丈夫摇旗呐喊,加油,助威。她曾在婚前郑重要求小布什不要让她在公众场合发表演说。可现在她又主动破戒,在费城美国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表了颇为精彩的演说。她那优雅的风度,冷静的自信,渊博的知识让在场所有代表深深折服,也让全世界所有观看演说的人深深折服。

    劳拉的表现不仅倾倒全场,连小布什也说:“她的优雅与坚强,让我重新发现我有多么地爱她。”小布什还透露了两人之间的轶事。他表示他向劳拉求婚时,劳拉提出的条件是不要求她上台发表演说。小布什说:“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高兴,她没有要求我遵守这个承诺,否则大家可就听不到这样精彩的演讲了。”劳拉这边也大曝小布什的“丑事”。她说由于两个女儿要离家上大学了,小布什表示应该准备面临“空巢期”了。许多父母因儿女离家感到寂寞,也跟着“出走”,但是劳拉说:“我认为以竞选总统的方式度过空巢期,似乎太过头了些。”从未公共发表过演说的劳拉这一次却以老练的政治家的姿态出现在全国的舞台上,因此私下里,一些共和党人称她是乔治·W·布什(小布什)的“秘密武器”。

    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发表文章说,在费城的许多崇拜者看来,得克萨斯州的第一夫人与希拉里(现任总统克林顿的夫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劳拉·布什是传统、谦逊、宽厚的妇女,看不出对自己的职业有什么野心。当她站在她丈夫小布什的身边,代表的不仅是她内在的力量,还代表美国妇女角色转变中的冲突。她喜欢拿要求丈夫许诺不强求她发表任何政治演说这事开玩笑。但是人们之所以选择小布什夫人宣布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开幕,是因为她是一项议程的坚定的拥护者,也是美国妇女的代表,而妇女是重要的选民,没有她们,共和党便不可能入主白宫。

    许多分析家说,她所扮演的角色的最大力量在于她表里一致。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大学研究总统的学者布鲁斯·布坎南说:“她让我想起一个词——真诚。她不做作,也不刻意包装自己。尽管她是个谨慎的人,不愿意把许多心里话告诉别人。”作为得克萨斯州的第一夫人,她与其他的妇女相处融洽,她们喜欢她朴实的作风。她对农夫,县里的官员,甚至滑稽的西部乡村歌手金基,佛里德学那样的人同样亲切和气。劳拉·布什喜欢与一群个性迥异的密友一起坐木筏飘流,观察野生鸟类。她拒绝谈论她对堕胎与死刑的看法。

    她讲到大会前的紧张,是她谦逊的自信和热情赢得了人们的心。这种谦虚的本性以及直接而清楚地说明政治问题的能力,使费城共和党的妇女们热情澎湃。大多数人不是将她看作一种榜样,而是她们可以支持的人。来自阿拉斯加州科尔多瓦的珍妮·格里姆伍德说:“她和蔼可亲。”来自艾奥瓦州艾达格罗夫的南希·斯特拉克说起小布什夫人在政治上的演变:20年前,小布什夫人要问丈夫选谁做议员,自己没有主意。现在她是共和党党纲委员会的代表,第二次参加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南希说:“她优雅而坚强却不固执己见。我喜欢这样。”来自宾州花城的艺术家弗吉尼娅·罗莎尊称小布什夫人的传统价值观:“我觉得她做到一个女人应该做的,她的丈夫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劳拉赢得了人们的心,她也为丈夫获得了更多的支持。

    上场讲话的还有前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鲍威尔将军。鲍威尔曲折的经历和长期的军旅生涯使他成为共和党内知名度最高的人物之一。从1969年直到1993年,他始终在美政界活动,从事过各种各样的职务,包括曾任前总统里根的国家安全顾问,积累了丰富的从政经验,结识了具有各种政治背景的军事领导人和国会议员。一名研究美国军事问题的教授认为,鲍威尔是自马歇尔,艾森豪威尔和麦克阿瑟以来最有影响,最有声望和最有政治头脑的军事领导人。《华盛顿邮报》7月31日报道说,如果共和党赢得今年的总统大选,党内领袖认为鲍威尔将是小布什政府国务卿的大热门人选,他的政治观点和工作作风与现任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大相径庭。克林顿上任之初,鲍威尔与当时担任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的奥尔布赖特之间的一次冲突,最能反映两人看法的差异。克林顿幕僚们在辩论如何惩罚波斯尼亚境内塞尔维亚炮轰萨拉热窝时,鲍威尔力主美军发动空袭是无效的,奥尔布赖特立即反驳,如美国有一流的军队,不使用它又有何益?鲍威尔后来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美军大兵不是玩具兵,可以让人在全球战略游戏中移来移去。”

    如果小布什赢得今年11月的总统大选,鲍威尔将是国务卿第一人选,届时他对海外派兵的审慎立场,可能会与共和党内小布什阵营的谋士出现新的冲突。正如共和党政纲草案中所反映出来的,多数小布什策士及许多保守派共和党员支持美国在海外更积极用兵。鲍威尔从政经验之中很少涉及亚洲及南美事务,他的617页自传中,从头到尾几乎未提到中国,也难以从中了解其战略与外交观点。但另一方面,鲍威尔若出任国务卿将会振奋国务院,使它和经费充裕的国防部及影响力庞大的国家安全会议三角关系较为平衡。若鲍威尔真成为美国下任国务卿,他将是美国历史上第三位职业军人转任国务卿。

    7月31日这天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共和党的代表们一致通过了为11月7日的总统大选而准备的共和党政策纲领。这一政纲在一些问题上采取了温和的立场,但在反堕胎政策上仍然保留强硬的态度。该政策规定在任何情况下——即使是为了挽救怀孕妇女的生命——堕胎都是违法的。在这一点上充分表现出了极端保守主义的色彩。失去相当一部分中间派人士和女选民的支持是可以想见的了。

    对于这一党纲,日本《东京新闻》在后来的8月2日发表文章说,共和党利用外交安全问题发起攻势。关于亚洲政策、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反弹道导弹条约》以及《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等安全政策,共和党表明了与克林顿政府的明显分歧。民主党的副总统戈尔虽然没有发表明确的外交政策,但据认为,他基本上将继承克林顿政府的政策。因此,以亚洲政策为主的外交和安全政策作为总统选举中的争论焦点变得突出了。人们一般认为在美国总统选举中“靠外交问题是拉不到选票的”,因而外交和安全问题成为焦点的情况不多。但这次共和党似乎是出于这样一种判断:对抗肯定要以“强大的美国经济”为最有力武器的戈尔,就不能站在同一角度上,而要从被认为是共和党的“看家本领”的外交问题来决定胜负,这才是明智的做法。纲领中写入的安全和外交政策都沿用了共和党的主张,如写加强与盟国的关系、保护“强大的美国”、并使其发展等内容。与标榜“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的总统候选人,得克萨斯州州长的小布什的主张相比,有名的“鹰派”人物、副总统候选人、前国防部长切尼的意向更浓。这种态度得到了以往一直支持共和党的人士的欢迎。但是如何才能使自由派人士和中间派人士接受这种态度还不清楚。此外“鹰派”色彩很浓的政策也必将遭到中国、亚洲国家和国际社会的猛烈反击。关于亚洲政策,美国把日本看成是“重要的合作伙伴”,把中国看成是“战略上的竞争者”,但是由于被要求承担作为同盟国的责任,因而被称为“重要的合作伙伴”的日本也高兴不起来。同一日,威斯康星州州长汤普森自信地说:“这个纲领将把小布什带入白宫。”但似乎也可以认为,共和党设立的对立轴对于小布什来说也将是一场危险的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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