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7年1月9日,华盛顿在新泽西获胜的消息才传到伦敦,这样一来,美国将英军的封锁彻底打散,一条断裂带赫然出现在特拉华州至马萨诸塞州一带。同时,美军也打破了英军海军在加拿大边界的屏障,而这一大片土地正等着士兵前去补充。英国人对美国人的所作所为十分恼火,他们没有想到美国人会如此顽强。虽然在各个方面,美军都不如英军,但他们总是非常谨慎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英国政府如今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假如对美国的行径不加以遏制,他们取得独立将会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同时,豪将军对华盛顿在后方的举动早已了如指掌。令英军感到羞愧的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美军便将他们所有的辎重粮草都烧光了。英军因为被华盛顿的阴谋所迷惑,几乎全部都被逐出了新泽西州。在华盛顿的包围下,英军不仅无法保住先前所占领的土地,还要承受着许多士兵被俘的残酷事实。康华利在撤退的过程中,写信给华盛顿,请求为被俘虏的士兵派遣一些医生。华盛顿在回信中对康华利的提议表示支持,同时,他强调自己无法保证医生的安全。因为他只能约束自己所率领的正规军,但对于那些游击队,他是没有办法对他们进行要求的。
整个冬、春两季,英军和美军总司令所表现出的行为有着鲜明的对比。豪将军是一个职业军人,他的本性却异常懒散,并且乐于享乐,在纽约的时候,他每天都沉浸在安逸、享乐的生活当中。豪将军一直深受亲英分子和当地商人的拥戴,那些富裕的女皇臣民们时常举办宴会、舞会和派对。而相反,华盛顿的生活则显得朴素而又有节制。
华盛顿不仅具有审慎的思维,而且还有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精神,并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爱国主义者。对他而言,战争无疑是一剂苦药,但他为了国家的利益,毅然喝了下去。为了美国人民的幸福,他牺牲掉了自己全部的快乐。在全部军官里面,没有比他更认真、更热情的人了,也没有比他更全身心地投身于这场独立战争中的人了。
英国军队中的许多士兵都来自于游民,属于纯粹的战士,而美军大部分则来自于自由民。相对于英军的精良装备、食宿条件,美军则显得非常简陋,不仅装备简单,吃的也不好。美军唯一比英军强的就是拥有无比的爱国热情。
关于战俘交换的谈判在特伦敦事件之前就在进行,但一直都无法解决。在英军眼中,美军终究只是“叛乱者”,所以,英军指挥官一直都没有答应美军提出的对等条件。在亟待解决的所有俘虏案件中,最受人瞩目的是伊桑·爱伦案。爱伦在美军中是一位勇敢而又行事谨慎的指挥官,在他带军攻占迪贡德拉,侵入“名望之路”的冒险中,跌入了灾难的深渊。他被捕后,经受了种种残酷的刑罚考验,最后被押送至英国,接受叛国罪的审判。而今,他又被转移到美洲,关押在纽约。某种意义上说,除了没有接受到死亡的考验外,爱伦经受住了一切酷刑。爱伦在敌人的严刑下挺了过来,并且渐渐恢复了健康。爱伦抱着为祖国捐躯的决心,想把自己的姓名镌刻进美国英雄的行列。爱伦值得尊敬,他的姓名也会被人们永久铭记。
考虑到爱伦被囚禁的情况,大陆会议指示华盛顿尽力用交换战俘的方式让爱伦重获自由。然而李将军被捕之后,人们就将目光从爱伦身上转移了下来,同爱伦相比,李将军更加重要。李将军被俘,致使美国失去了一位能干的指挥官。听从大陆会议的指示,华盛顿命人去打探关于李将军的待遇。前去打探的人回来报告,说李将军在纽约遭到了十分严密的监控,遭受了严重不公平的待遇。虽然早已加入了美军,但英国还是把李将军看成了一名逃兵。
1月13日,华盛顿写信给豪将军。信中,他坦言接到了大陆会议的指示,计划用俘虏的5名黑森校官来换取李将军。同时,华盛顿还强调说,如果这个计划不被接受,他将准备向英国提出条件,假释李将军,就像英军曾经做过的那样。信的结尾,华盛顿希望豪将军能把李将军看做是普通战俘,而不要对他滥用私刑,并警告豪将军,李将军属于美利坚合众国的指挥官,应当受到保护,如果英军再利用不人道的方法来折磨他,美军将对英军俘虏做出相同的事情。
华盛顿的警告没有多大的效果,英军对待俘虏依旧残暴不已,这最终让大陆会议感到异常愤怒。大陆会议再次指示华盛顿给豪将军写信。他在信中,明确罗列了美军士兵在英军那里所受到的刑罚,并提醒英国要保持最起码的人道精神。他希望豪将军能够做出适当的查询,并拿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交代给大陆会议及所有美国人民。同时,华盛顿还表明了美国对待英军战俘的态度,他们绝对不会因为两国之间的敌对而放弃人道主义原则。华盛顿觉得自己必须要对于英国人采取的不恰当行动提出抗议,并做出适当的反击。很快,豪将军就回信给华盛顿,在信中他表示对华盛顿的措辞非常吃惊。他一再地否认了英军对俘虏实施虐待的事实,并再三保证英军会对战俘表示尊重。当然,在信的末尾,他还表示希望华盛顿能够同英国合作。
在对待俘虏的态度方面,豪勋爵绝对没有华盛顿严肃,他不仅不承认美国战俘受到了不人道的虐待,还反复申明,那些战俘在英国享有极大的自由权。至于所发生的殴打事件,豪将军解释为那是因为美国战俘的逃跑,英军被逼无奈才采取了必要行动。至于华盛顿将要实施相应反击的胁迫,豪勋爵则表示并不重视,他在信中说,假如英军俘虏有任何不合理的举动,美军都可以放心地行使管教权力。不过华盛顿写这封信的唯一收获便是,豪将军最后同意派遣医生前往美军战俘营。
虽然华盛顿竭尽全力,但北部军区依然需要增援。在这种形势下,他必须尽可能地保证不受敌人偷袭。敌人可能会因为道路损坏而推迟进攻,但这并不代表敌军会放弃进攻。假如敌人不知道美军的实际兵力和状况,就不会贸然行动。华盛顿十分担心美军的防守情况,他认为,只有把军队中最优秀的士兵集中起来,才有可能对敌人造成有力的打击。
华盛顿并没有掌握敌人图谋不轨的有力证据,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更加清醒地意识到,敌人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费城。考虑到这些,他给希斯将军写了封信,派遣他命令驻守在马萨诸塞州的士兵去皮克斯基尔。假如美军能够死死驻守在皮克斯基尔,对敌人进行阻击将易如反掌。守住此地,即便敌人想要进攻新英格兰,也必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华盛顿无法说明白自己的想法,于是在3月18日,命令格林将军前往大陆会议,并把自己的计划向大陆会议进行了说明。
格林将军刚离开不久,敌人就开始了活动。因为弹药无法按时运往前线,豪将军的行军速度遭到了严重影响。豪将军首先命令军队去毁坏美军的弹药库,这是在为了下一场战争作准备,而他最主要的目标是皮克斯基尔。伯德上校等哈德逊河面的冰融化后,率领着一艘运输船在河面上溯流而上。麦克杜格尔在得到此次进攻的指令后,也率军跟上。13日清晨,英军500多名士兵抢滩登陆,舰队也随即在皮克斯基尔港湾抛锚。麦克杜格尔在英军渐渐逼近的情况下,放火烧毁了火药库,接着率军撤离到了一个更为坚固的堡垒。军队撤离后,麦克杜格尔立刻给驻守在宪法岛的中校马里纳斯·威利特写信,请求他立即派兵进行支援。
大陆会议已经解决了斯凯勒和盖茨关于军队指挥权的纷争,这件事情,对美军没有产生多大影响。斯凯勒在奥尔巴尼设立了总部,并在那里对防区事务进行管理。盖茨将军依据大陆会议的安排,接受了斯凯勒的调遣。盖茨在这次权力之争中失利,他虽然听命去驻守卫迪贡德拉,但在内心里,却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秋天之时,夺权的希望再次在盖茨的胸中燃烧了起来。斯凯勒将军因为无法忍受夺权之徒的侮辱,准备辞职。
8月25日,斯凯勒写信给盖茨,表达了自己对军旅生活的厌恶以及希望隐退的愿望。斯凯勒将军打算离开战场,换个方式报效国家。9月14日,斯凯勒将军如愿辞去了少将军衔和所有职务,但他期望军事调查委员会继续对自己进行调查,他要向全美国人民证实自己的清白。在辞呈递交给了大陆会议之后,他立刻给盖茨将军写信,表达了自己的深深遗憾。
倘若斯凯勒将军的辞职报告被批准,盖茨将会出任防区司令官一职。斯凯勒在写给盖茨的信中,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愤怒或是不满,自始至终都体现出了谦虚而又谨慎的绅士风度。盖茨因为斯凯勒将军的辞职而备受鼓舞,但是,他夺取权力的野心注定要再次蒙上阴影。大陆会议主席团委任汉考克代表通知斯凯勒,介于大陆会议考虑到目前的战局,并没有批准他的辞职。同时,汉考克还对斯凯勒保证,大陆会议不会因为敌军的诽谤,而对他失去信任。
斯凯勒接到来自于大陆会议的保证后,默然接受了这一事实。燃烧在他胸中的怒火也逐渐得到了平息,这在他16日所写的日记中可以看出来。斯凯勒将军在盖茨气愤的注视下留了下来,继续管理防区事务。
美国国会大厦美国独立战打响后,让华盛顿感到困惑的是,有越来越多的外籍军官投身于美军。而这些人除了一张通行证和委任状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所以,华盛顿无法判断这些人的才干。美国本土军官曾经为了国家出生入死,突然让他们听从外国人的调遣,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而这些人没有人愿意接受校官以下的职务,一来就狮子大开口。国会通过讨论决定,倘若这些外籍军官无法提供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们的才干,国会将无法为他们颁发委任状。可即便如此,很多问题也还仍然存在。有些从法国赶来的人,被美国驻法代表应允可以在美国得到同样的职务,华盛顿觉得这个承诺很难实现。他反对将军队的重要部门交给外国人去管理,这样做是对美国人民不负责的表现。此外,假如他按照承诺来安排那些外籍军官,对那些军事经验丰富、头脑清晰,具有敏锐洞察力的本土军官将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这样做极有可能会导致美国本土军官辞职,从而引发大陆军解体的危机。
任命外籍军官的消息在军中不胫而走,为此在军队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大陆会议通过商讨,规定以华盛顿的任命为原则。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名叫康韦的上校最终得到了准将军衔,而事实证明他是不合格的。他说自己曾在法国军队中服役30年,在圣路易斯王朝期间被授予了贵族头衔。但事实却并不像他说的这样,他不光会吹牛,并且还胆大妄为。他是一个小人,是一个不折不扣专搞阴谋诡计的浑蛋,后来他还对总司令进行密谋反对,后面我们还要提及这个问题。
当然,并不是所有外籍人员都是如此,有些人赢得了美军的信任,因为他们用实际行动证实了自己的才能。波兰人塞迪厄斯·克斯乔科是这些人中最突出的一个。一年的时间,他向美军证明了自己的高贵品质。他出身于立陶宛的一个非常古老的贵族之家,从小受到过良好的教育,长大后曾先后在华沙和法兰西军队服役。他来到美国是因为情场失意。他拜见了华盛顿,表达了自己对美国人民深深的同情,以及为了美国人民的自由而战的心愿。华盛顿对他十分满意,立即将他收为副官。大陆会议通过了讨论,很快便授予了他上校军衔。而他确实也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军官,他的英勇表现在后来的战争中发挥得淋漓尽致,美国人民也永远记住了他。
当丹伯里正在痛苦中挣扎的时候,义勇军骑兵军队也正在康涅狄格州集合,菲尔德周边的农村都派遣出了民兵,西利曼将军率领军队走在最前面。因为连日的暴雨,他们的行军进行得非常困难,他们走到贝索尔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时分,这里距离丹伯里还有4英里的路程。美军在那里稍微休息了一下,顺便整理了武器,然后接着走。美军的几位将军商议了一下,准备等敌军撤退时再发动攻击。黎明时分,伍斯特将军派遣阿诺德带领400人的兵力去占领路里奇菲尔德,这是英军的必经之路。八点左右,敌军开始撤退,伍斯特将军立刻命令军队发动总攻。一直到下午,双方都还在激战,美军的士气有所下降,伍斯特为激励士兵而大声喊叫着,就在此时,敌军的炮弹击中了他,从此他离开了战场。美军因为伍斯特将军的战死而开始溃散。可正是因为伍斯特的强力阻击,阿诺德才乘机在里奇菲尔德建设好了防御工事。很快,英军利用大炮的掩护,恶狠狠地冲向了美军。阿诺德立即下令进行撤退,他的战马在卫队撤退之时被打倒,自己也险些做了敌军的俘虏。阿诺德摆脱了困境躲进公路周边的灌木丛,而后踉跄地赶到了大军队之中。美国独立战争画面
一天的混战,让英军疲惫不堪。当晚,特赖恩率军在里奇菲尔德进行休整,第二天的上午,他们在行军前烧毁了几座房屋,赶着前去和英舰会合。亨廷顿上校将战败后的散兵集中了起来,对敌人的后卫军队进行了骚扰。同时,阿诺德也聚集了部下,将敌军行进的道路堵了起来。英军在撤退的途中,每一步都行进得很艰难。他们看到阿诺德在前面,便立即向索格塔克河奔去。阿诺德立刻开始从左翼进行追赶,但是敌军的速度很快。他们发觉美军逼近后,便慌忙向卡纳波山奔去。傍晚时分,他们耗尽了弹药。因为此地在英舰的炮火射程范围内,美军没有贸然上前。英军在山上修建了防御工事,大炮也都被摆在了前方,除此之外还派人去向舰队寻求增援。得知英军被围后,威廉·厄斯金爵士立刻命令大队人马赶走了美军。随后,全部英军都登船扬帆而去了。
敌军这次入侵让美军损失惨重,大多物资都被烧毁,就连华盛顿为下一次战斗所准备的1700顶帐篷也没有例外。伍斯特将军的战死,是所有损失中最令人惋惜的。阿诺德因为在战斗中表现英勇,开始被美国人民重新认识。此后不久,他便被大陆会议提升为少将。虽然被提升了,但阿诺德依旧被罗列在少将名单的后面。华盛顿觉得这样做不公平,于是写信给大陆会议,请求收回任命,免得阿诺德辞职。为安抚阿诺德,几天后,大陆会议送给他一匹好马。即便如此,阿诺德仍然被列在末尾,这让他非常伤心。
斯凯勒离任与加拿大战局
调查委员会向大陆会议汇报了对斯凯勒将军调查的结果。同时,斯凯勒将军准备在结果出来后就辞职卸任。华盛顿对斯凯勒将军的辞退感到特别的遗憾。他认为,斯凯勒将军是个得力的部下。他对国家和人民的情况了解深刻,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此外,他还有充足的精力和智谋来应付各种挑战。他将是北部军区最为优秀的司令官。其实,虽然华盛顿无情地否认了斯凯勒将军上次递交的辞呈,但是这次,他却无法找出恰当的理由来进行挽留了。
斯凯勒将军在调查委员会的报告中,获得了很高的评价。在报告中,调查委员会认为他是一位富有才干、精力充沛的指挥官,是一位胸怀正义的爱国者。这时,斯凯勒将军改变了主意。并写信给大陆会议,请求继续留下来为国效力。
6月3日,重回奥尔巴尼的斯凯勒将军,接受了士兵们的欢迎。第二天,当地的安全委员会前来进行特意的祝贺。当时,盖茨也在奥尔巴尼,他准备在修建完迪贡德拉后,就和费尔莫斯将军一起前往。因为之前他错估了自己的权力,大陆会议对他的权力进行了限定。这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盖茨极为固执,他总觉得自己是被降了级。为此,他拒绝继续待在斯凯勒将军的下面,他要获得指挥权。9日,盖茨去大陆会议进行申述,请他们对“错误”的决议进行修正。
圣克莱尔将军在盖茨走后做了迪贡德拉的总指挥。圣克莱尔的防线由于兵力不足而被压缩得很紧。所以,他觉得在迪贡德拉部署大部分军队是错误的,倘若敌军集中兵力进攻此地,它就会像华盛顿堡一样不堪一击。
斯凯勒将军一复任,就严格要求士兵,这体现了他治军严谨的态度。愤怒的盖茨乘着斯凯勒整顿北方军区之时,进军费城,18日,他到达了费城。东部代表罗杰·谢尔曼先生通知盖茨被获准到议事厅去进行申述。
帕特南在阿诺德拒绝任命哈德逊河总指挥后,受命接任,并急忙向皮克斯基尔赶去。华盛顿派遣麦克杜格尔将军去对帕特南进行帮助,让他尽快熟悉驻地的情况。帕特南依据诺克斯的建议,开始制定具有可行性的安全措施。同时,乔治·克林顿将军也在为了营区的防务不断奔波,他们联手制定了将横杠铁索设置在蒙哥马利堡的计划。因为新英格兰和纽约的大部分人马都驻守于此,帕特南的任务不仅要保卫哈德逊河,而且要在危急时分对其他要塞进行援助。
同时,让华盛顿感到十分高兴的是,詹姆斯·克雷克医生到了大本营。对法战争中,他们曾共同战斗在布雷多克,这次克雷克医生是以中部区医务部助理部长的身份出现的。华盛顿希望克雷克医生能够适应这个职务,并且寄予他很高的期望。而诸多事实也说明,克雷克医生和华盛顿是真诚的朋友。
此刻正值初春,华盛顿对敌军发动了一次进攻,想要让他们行军缓慢一点,以便令美军赢取下次战争的主动权。他为帕特南部署了一个夜袭计划,凑巧的是竟然与帕特南的计划不谋而合。依据计划,帕特南乘船行进在哈德逊河的下游,对斯普登多河上的独立堡进行突击。表面上,帕特南将竭尽全力完成计划,但是,敌人却明显地想要攻击费城,华盛顿只好将此计划放弃。5月底时,华盛顿从莫里斯顿转移军营到了米德尔布鲁克,他手下仅有南方各州的士兵7300名。军队共设有43个团、10个旅,分别由威登、米伦博格、斯科特、伍德福特、德伯雷、斯莫尔伍德、韦恩、康韦、德阿斯和麦克斯韦尔担任指挥。一个师由两个旅组成。分别由格林、沙利文、斯蒂芬、斯特林和林肯5位少将担任5个师的指挥。炮兵军队由诺克斯指挥,沙利文则驻守在普林斯顿的右部,华盛顿率领其余兵力在米德尔布鲁克村后面的山上驻守,那里堪称是天然的屏障。不管怎么说,他的军营都占据了优势,易守难攻。
此刻,这个一年中最美丽的时节,在山上可以看见周围肥沃的农田,可华盛顿却没有时间去陶醉其中,他们不得不做好了迎敌的准备。5月31日,军队接到报告,说约由100艘船组成的一支英军舰队已从纽约出发,而他们的目的地却不清楚。因为担心舰队向南方挺进,华盛顿立刻给弗吉尼亚州州长帕特里克·亨利写信,并提醒他要保持警惕,一旦敌军入侵,立即组织武装力量进行反击。帕特里克收到信后,立即下令开始组织民兵,同时也开始调动军队,让军队埋伏在几个较大的港口。而豪将军却在等待着援军的到来,当然,他在等待的河水水位已经上涨,如今,他是万事俱备了。
如今的美洲水草丰茂,让豪将军确定军队能够补充粮草了,为此,他肯定这是开战以来最为有利的时刻。华盛顿准备利用大陆军的配合,用轻装民兵军队对敌军进行骚扰,以达到小规模减弱敌军兵力的目的。所以,他从皮克斯基尔调出了大部分的陆军,只留少量兵力和民兵来进行防御。在此紧急关头,阿诺德被任命担任费城总指挥。尽管他对自己的军衔十分不满,但仍然接受了这一职务,他主要负责对特拉华河西岸的地区进行指挥。华盛顿下令给阿诺德说,假如敌人如今在特拉华湾出现,便立即组织军队进行抵抗,并快速将消息传递到大本营。
6月13日,豪将军从布伦威克率兵出击,目标似乎指向了特拉华,可是先锋军队却在萨默塞特意外地停了下来。得知敌军的动向后,华盛顿立刻派人前去对敌人的情况进行了侦察。他看到敌军的举动时,有很多疑虑,他不确定敌军要进攻费城还是要把他们从阵地上吸引下来。在情势极为模糊的情况下,他率领军队在山上严阵以待,没有轻举妄动。不过他坚信,渡河是敌军最大的困难,他们将在那里遭到米夫林和阿诺德的强力攻击。
豪将军做出一副攻打特拉华的样子,给美军制造假象,但是华盛顿却没有被迷惑,他坚持认为敌军不敢冒着收尾夹击的危险去强渡特拉华河。所以,他仍然在阵地留守,并连续加固战壕、修建工事。这让豪将军的计谋迟迟不能得逞,于是19日时,他突然拔营,好像准备回布伦威克的样子,并命人烧掉了一些住宅。第二天,从北方传来消息,说英国将要进行大规模的进攻,斯凯勒将军从一名俘虏的嘴里知道伯格因将军已经到了魁北克,即日将率兵南下。同时,约翰逊爵士还将率领一支英军向莫霍克河挺进。
假如这个情报属实,不久敌军就会进攻迪贡德拉。如果此刻无法分派足够的军队在迪贡德拉进行驻守,那么斯凯勒将军就会抵挡不住约翰逊爵士的进攻。所以,他立刻派人前去总部请求增援。华盛顿在接到情报后,立刻命令帕特南率领的4个团准备作战,一旦战事发起,他们就立即启程前去进行增援。华盛顿对于伯格因将军的军队兵分两路有所怀疑,于是在给斯凯勒的回信中,提醒斯凯勒将军要小心侦察敌人的活动,不要被假象所迷惑。同时,华盛顿对豪将军加大了监视力度。22日,豪将军率领军队再次从布伦威克出发,但这次行军的方向是安博伊。在行军的途中,他们把很多住宅都烧坏了,或许他们想以此来将美国人激怒,以便诱发美军主动攻击。在此情况下,华盛顿命令格林将军率领三个旅向敌军的后方进攻,摩根则率领步兵团猛攻敌军的翼侧,而大军队依然在高地驻守,准备在必要之时去进行增援。
豪将军命人修好桥,开始向斯塔藤岛行进。察觉到情况的华盛顿,在24日从高地走了下来,赶往距离安博伊6英里的魁伯尔敦,亲自率领军队对先锋军队进行掩护。斯特林勋爵率领的士兵已经靠近了敌军的防线,一旦敌军准备渡河,他们就会立刻进行骚扰。如今豪将军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召回了那些渡河人员,把军队重新编为两纵队,由康华利和自己分别指挥,而后兵分两路直接向安博伊奔去。华盛顿及时察觉了豪将军的行军动向,于是便立刻赶向了米德尔布鲁克阵地。
就在此刻,迈尔斯上校、格雷顿上尉和韦斯特少校一起参观了华盛顿的军营。前去的路上,他们因为没有看见任何行进中的军队而感到吃惊,好像这里没有发生过战争一样。抵达军营后,他们才惊奇地发现,这里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兵力空虚,总司令以及手下的将士都是如此的斗志昂扬,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有理地运行着。谈话之时,华盛顿问他们有关于豪将军的行动部署,迈尔斯上校说是同北方的敌人会合。华盛顿认为有这种可能,但他坚决认为敌军的目标是费城。
第二天,格雷顿及其同伴也应邀参加了司令部举办的盛大宴会,坐在桌首的是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上校。他在4月份就被任命为华盛顿的副官。过去的一年里,汉密尔顿利用手中极为有限的指挥权,抓住机会给予了敌军有效的打击。由于在战场上的过人胆识及智慧,他很快便得到了华盛顿的赏识,并被调往司令部。在司令部的几个月里,刚刚20岁出头的他竟然赢得了华盛顿的绝对信任,这让人们惊奇不已。同龄人都被他的才气所折服。他的个性热情洋溢,广泛地受到了大家的好评,就连华盛顿也时常亲昵地叫他为“我的儿子”。
6月16日,伯格因将军在圣约翰斯率部出发,他对自己在下一场战争中取胜有很大的信心。但他没有想到,自己所谓的精良装备到最后反而成为了负重和累赘。斯凯勒完全不知道敌军的计划,假如之前收到的情报属实的话,迪贡德拉马上就会遭到攻击。但对迪贡德拉守军斯凯勒很有信心,他认为他们守住要塞没有问题。第二天,斯凯勒赶往了迪贡德拉,但让他失望的是,当地的防御并不是坚不可摧。地形勘察完毕后,他觉得独立山是最有可能遭受袭击的地方。所以,他特意命令精锐军队守卫此地。
香普兰湖有着狭窄的水道,在迪贡德拉和独立山之间仅有一座浮桥。该桥每隔很近的距离就有一个锁得很紧的铁环来进行连接。可想而知,这座桥在修建之时消耗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如今,它是对要塞进行保卫的最好屏障。斯凯勒将军在了解了该地区的防务后,立即赶到乔治堡。他首先给乔治堡调拨了两个月的粮食,并在哈德逊河两岸找来了一批工匠,进行防御工事的加固。在他写给大陆会议的信中,可以得知这位老将对于守住要塞、打退敌军有着很强的自信。他认为,敌军会让美军的注意力转移到小股军队上面,而后主力军队乘机挺进康涅狄格河,向东部的各州发起攻击。伯格因曾惯用这种手段,并在以前的战斗中为自己赢得了不少的荣誉。斯凯勒依据伯格因的行军习惯作出了相应的部署。
同时,伯格因将军正指挥着水陆两军向湖的上游进军。6月21日,他在王冠角周围扎营。在那里,他设宴犒劳了跟随他的印第安人,并在宴会中发表了演讲。在演讲中,他热情洋溢地要求对待战俘要遵守人道主义原则,不能因为两国之间的争斗而去虐待战俘。当然,演讲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激发印第安人的信心,让他们在战斗中顺从地为自己卖命。此刻,迪贡德拉的军队也正密切地监视着敌军的动向。24日,侦察兵收到了消息,得知敌军正在缓缓地逼近要塞。敌军的3艘帆船上面装满了士兵和印第安人,正在朝着普里特角的上游进军,著名战舰朱庇特号也紧跟在后面。一会儿,又传来消息,说敌军已在吉里兰河两岸建设了营地,平底船正在运送物资。
在听完了圣克莱尔将军汇报的情况之后,斯凯勒将军觉得敌军的目的是在等待援军,一时半会并不会发动攻击。斯凯勒抄了一份圣克莱尔的来信转交给了华盛顿,信中写道,如果敌军的目的在于等待援军,而并非是真要攻击迪贡德拉,那他们的意图就是,要么攻击新罕布什尔州或者莫霍克河,要么阻断乔治堡和爱德华堡之间的联络,要么就是兵分三路同时攻击这三个目标,从而达到分散我军兵力的目的。在信的末尾,他还希望华盛顿能够迅速增派援兵。
北部的情势渐渐稳定了下来,华盛顿时常收到前方的战报。尽管敌军看似要进攻迪贡德拉,但当地的防守应该没有问题,因为守军的士气高涨。他断定美军能够击退敌军,但7日斯凯勒写给他的信,却令他大为吃惊,在信中他知道了迪贡德拉的驻守军队居然全部都撤离了。哈德逊河畔的斯凯勒也刚收到这一消息,当时他正在斯蒂尔沃特。收到消息时,斯凯勒觉得非常纳闷,他完全确认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是在9日。一部分驻守的士兵遭到了敌军的追击,尽管击退了敌军,但自己却也损伤严重,圣克莱尔率领主力军队躲到了附近的森林内。在信中凯斯勒叙述了自己的困难,不仅缺乏兵力,弹药也少得可怜。而今,当地居民也变得十分惊恐,斯凯勒不敢动用乔治堡里的备用物资,他担心乔治堡很快也将会遭到攻击。
华盛顿无法想象出圣克莱尔撤退的原因,前几天他还一再强调堡垒是如此的坚不可摧。这件事情就是这样蹊跷,这支军队未来的命运让华盛顿始料未及。目前,他最先考虑的是如何安排斯凯勒将军的请求,于是,他立刻命令军队送去了大量的枪支弹药进行增援,而马具、挖掘工具等也将随后跟上。如果这支增援军队能够顺利到达的话,美军至少能够和英军势均力敌。此外,华盛顿还推断出了伯格因会延迟攻击时间,意图是想要和豪勋爵的军队保持一致。据他推测,豪将军会率先攻打海兰兹,所以他立刻命令沙利文将军前往帕特南进行支援。同时,他还亲自指挥主力军队挺进庞普顿,最后到达了克罗夫。他命令军队驻扎在哈德逊河一带,并密切观察着豪将军的一切举动。
14日上午,华盛顿收到了斯凯勒将军的来信。信中说,他已得到了圣克莱尔及其军队失踪的消息,此刻他们正在距离爱德华堡东面约50英里的地方。这个消息让华盛顿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最近,他都在为圣克莱尔将军及其部下感到忧心忡忡。尽管圣克莱尔的神秘撤退让人非常懊恼但华盛顿仍旧希望美军士兵能够鼓起勇气,有力地将伯格因将军的攻击挫败。他坚信事情会朝着有利于美军的方向发展,即便是出现新的困难,美军也会想方设法去克服。
美军针对加拿大军务的内部争议
几个月后,圣克莱尔将军消失七天的谜底被揭开了。当时,敌军包围了迪贡德拉,从霍普山至3英里角,弗里泽尔将军所指挥的军队形成了一道防线,同时,里德泽尔在独立山脚下还构筑了另外一道防线。敌军对美军的大炮轰击丝毫都不顾忌,持续两天一直都在向前挺进。圣克莱尔害怕敌军会采取逐步的围攻,这样一来,美军的后防线便会遭到致命的打击。然而他和士兵都十分顽强,绝不让敌军轻易前进半步。美军顽强地抵抗在了固有的防线上,但是他们却疏忽了一处重要的地方,那就是舒格山,位于乔治湖和香普兰湖的分水岭尽头。美军认为,想要上舒格山,那是笑谈,因为没有危险。在一年前,特朗布尔上校曾建议在此地修筑要塞,为了证实美军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他派炮兵军队于山脚下发射了一枚炮弹,大家惊讶地看到,炮弹飞到了山顶的上空。依据他的构思,假如要在山顶上修筑要塞,顶多需要派500名士兵,就可以担保整个迪贡德拉不会出现差错,但他的建议却并没有得到采纳。
英军的将军菲利普一上任就开始考察这座山的情况,依据工兵勘测的报告,他得知,山顶不仅可以弄平来架设大炮,并且还可以快速修建一条公路直通向隘口。在菲利普将军的构想下,英军立刻开始准备修建公路。此刻,美军依然在相反的方向上忙碌不已。尽管美军对英军实行炮轰已经有几天了,但是却收效甚微。经过几个夜晚的奋斗,英军终于如愿地将大炮运上了山,他们给这个工事起名叫迪法恩斯堡。7月5日,美军才觉察到敌军在山上修筑了工事,这令他们惊恐万分,迪贡德拉的未来变得一片黑暗。
在这样危急的情势下,圣克莱尔召开了军事会议,商讨下一步的战略。假如敌军完成了工事,迪贡德拉就会暴露在它炮火所能轰炸到的范围之内,那时,整个岛的士兵都将会被俘虏。危机迫在眉睫,假如再想不出适当的策略的话,后果便会很严重。经过商讨,大家都赞同从迪贡德拉进行撤退,而后在斯基恩堡对敌军进行阻击。第二天,圣克莱尔将军指挥着军队渡河直奔独立山,而后沿着陆路推进了斯基恩堡。下午三点时,美军开始为不久便要进行的夜晚行军做准备。他们全力避免了搞出大的响动,因为美军所有的行动都在山上的了迪法恩斯堡的掌控之中。夜幕来临后,他们便加紧了速度装船,因为此时英军看不清楚他们的行动。兵营熄灯很早,为了迷惑敌军,美军每过一段时间后便要炮轰英军。所有的一切都在悄然进行,准备工作被顺利地完成了。即便是当夜月光皎洁,美军舰队在行军过程中也丝毫都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
走陆路撤退的士兵没有海军那么小心翼翼。凌晨三点,圣克莱尔将军指挥着先锋军队向哈伯顿进发,可是还没有等到弗朗西斯上校率指挥的后卫军队撤离,费尔莫斯将军就派人烧掉了独立堡的房子。独立山上的熊熊大火让英军吃惊不已,他们这才意识到美军正在开始全面撤离。后卫军队因为不小心暴露了目标而显得惊慌失措,他们不顾一切地狂奔向了树林。战鼓声从英军营地响了起来,霍普山上也响起了报警的枪声。弗里泽尔将军立刻率军冲往了迪贡德拉,可是,他已经迟了。黎明时分,他将英国国旗插在了要塞上。而后,他开始率领军队全速追击美军。面对此情此景,伯格因将军快速拟定出了新的作战计划,他命令里德泽尔将军前去对弗里泽尔将军进行增援,同时还分别派遣其他军队留在迪贡德拉及独立山。九点钟时,美军费尽周折建设的要塞和浮桥全都落入了敌军之手。伯格因带来的海军中队紧追美国舰队,同时,追击也在陆路进行着。
美国舰队在撤离的时候犯了一个特大的错误。美国官兵从迪贡德拉平安撤出以后十分高兴,他们因为成功脱逃而感到庆幸。他们断定英军不会立刻追过来,于是刚离开迪贡德拉,就放松了警惕,有些人还享用从迪贡德拉带出的美酒。次日下午三点的时候,平底船运送辎重率先到达了斯基恩堡。就在士兵刚上岸的时候,后方便传来了隆隆的枪炮声。情况比他们想的还要糟糕得多,英军炮艇向美军舰队追了过来,并开火进行攻击。美军舰队立刻进行自卫还击,但没过多久,两艘船就都被击沉了。战斗进行的同时,英军舰队打算要阻断美军的退路。如今美军完全陷入了一片慌乱当中,各种船只在随意乱停着,许多船只上都冒起了滚浓的烟。朗上校的军队在撤离的时候一直都在被印第安人追击,整个晚上都没有时间休息,第二天黎明,朗上校才带领军队赶到了美军的前哨,离爱德华堡有16英里。次日,斯凯勒将军赶到了爱德华堡,他带来了很多兵力进行支援。
当晚,朗上校部下的侦察兵来报告,说部分英国兵在靠近。希尔中校受伯格因派遣率领这些兵对美军进行追击。朗上校立刻率队前往阻击,等敌军靠近后,他们就在前面对敌军发起了猛攻。同时,他还命令部下利用对地形熟悉的优势,在侧面骚扰敌人。英军意识到被包围后开始变得慌乱,假如没有后面的印第安人前来支援,他们将溃不成军。前来支援的印第安人一到,美军便由反动变为了被动,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激烈奋战,美军弹药耗尽,被逼撤回了爱德华堡。第二天的清晨,圣克莱尔将军指挥军队从独立山撤退,卡斯尔顿深夜才赶到。这支军队共有1300人,共分成3个团,分别由弗朗西斯、沃纳和黑尔上校率领。第二天清晨时,他们刚吃完早饭,就有哨兵报告说敌军已经近在眼前了。
弗里泽尔将军带领850人连夜前往追赶,最终在后半夜接近了美军营地。不过此刻,美军在兵力上占有优势。弗里泽尔将军等待着里德泽尔将军前来进行增援,所以推迟了进攻。战斗刚开始,黑尔上校就指挥军队前往军队后方进行保护,剩下沃纳和少数黑尔的士兵正在和英军交锋。战斗中,美军官兵英勇杀敌,其中弗朗西斯上校身先士卒,不幸英勇就义。美军意识到敌军将全线压进,于是放弃了战斗。此次战斗中,美军牺牲和受伤的士兵很多,还有一些受伤的士兵躲到了山中,美军损失严重。
战斗刚刚打响之时,圣克莱尔将军听到了枪炮声,就命令两个民兵团跟在他的后面前往支援,但是,民兵团抗令,仍然向卡斯尔顿赶去。这时候,圣克莱尔将军得到了迪贡德拉被敌军占领的消息,因为担心军队在安妮堡受阻,他立刻下令变化了行军路线,往拉特兰前进。同时他派人给沃纳传话,让他跟在后面,两天后沃纳上校赶上了圣克莱尔将军。而命运最惨的是黑尔上校,全军都被敌军俘虏了,黑尔上校也牺牲了。12日,圣克莱尔到达了爱德华堡,所有部下都因为长期行军而显得疲惫不堪。
圣克莱尔将军失踪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华盛顿知道后忧心不已。美军由于临时撤离扔掉了大量军火弹药及日用品,但最严重还不是这个,而是整支军队都陷入到了极度的恐慌当中。在奥尔巴尼,大家都惊慌地搬了家。
华盛顿很支持斯凯勒将军派遣军队到弗蒙特这一建议,因为这样就可以在伯格因行军时对敌军的后方或侧翼进行压制。他认为,这样做即便是无法阻止敌军前进,也能迷惑住敌军的视线。最后,华盛顿派林肯将军担任指挥本地区的守军。此外,斯凯勒建议,一旦敌军攻击了斯坦尼克斯,就要立刻派阿诺德去指挥斯凯勒堡。他的建议对扭转北方战局具有很大的作用,敌军所有攻击的可能性他都能预料到。从这点看来,斯凯勒被称为是华盛顿最得力、最忠心的助手,是当之无愧的。
如今,华盛顿把注意力移到了沿海地区。7月23日,敌军舰队开始准备行动。舰上的军队共有36个营,属于英国黑森雇佣军,其中包含着轻便步兵及投弹兵、一个极大的炮兵营、皇家别动队员构成的军队,还有一个轻骑兵团,总兵力有15万~18万人。然而,华盛顿并不知道敌军的目的地。这时,一个年轻人到军营,向帕特南将军叙述说他曾经被英军俘虏,后来因为应允替英军效劳才得以释放,这次他替豪将军送信给伯格因将军,但那颗爱国之心促使他来找帕特南将军。从信中得知,豪将军不准备进攻哈德逊河上游,而是前往波士顿。他认为,只要攻下波士顿,就能同伯格因会合,而后一举击败美军。
华盛顿看了出来这是一封假信,到目前为止,丝毫都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豪将军将向东进军。华盛顿认为英舰队之所以出航,是为了欺骗美军,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诺克斯河。而后,华盛顿率军到特拉华,同时,命令沙利文将军同斯特林将军一起率部度过哈德逊河进军费城。豪将军所有的举动都让华盛顿猜测不已,他不清楚敌军要干什么。这种焦虑,可以从30日他写给盖茨的信中看出来。信中,他承认无法判断敌军的动向。依照眼下的发展形势,敌军进军特拉华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不管怎么猜测,都要等敌军舰队驶入海湾时才能知道。由于海兰兹要塞危险不大,他命令沙利文将军率军在莫里斯敦停靠。目前,豪将军的行动表明他抛弃了伯格因,对于原因,华盛顿则猜测不出。
31日,敌军的228艘舰船驶入了特拉华角。得到消息后,华盛顿立刻给帕特南写信,派遣他指挥两个旅渡河,同时告诫斯凯勒及东部各地区的指挥官,一定不要对豪将军产生畏惧之心,要集中所有兵力去消灭伯格因。第二天清早,信使传来消息说,敌军舰队离开特拉华角。华盛顿只好再次给帕特南写信,信中他还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敌军的撤退让华盛顿忧心不已,对美军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击退由豪将军指挥的英军。可依据眼下的情况,华盛顿根本就不清楚豪将军此次的目的所在。
依据华盛顿的判断,敌军向东部进军的可能性很小,意图可能在海兰兹,假如美军失去了这个要塞,将得到致命的打击。于是,他立即下令给沙利文将军,让他回防,并准备调遣其他地区的兵力去那里。为了保证海兰兹要塞的安全,华盛顿委任克林顿将军担任蒙哥马利堡的要塞司令一职。华盛顿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斯凯勒意图大显身手之时,他的仇敌便在暗中使坏。虽然大陆会议的调查对斯凯勒将军有利,但圣克莱尔因擅离迪贡德拉被指控。此外,在东部各州,圣克莱尔将军因为作风问题而不得人心。这都给斯凯勒担任北部军区总司令造成了障碍,该地区部分士兵不愿意服从他的命令。在此情势下,8月1日,大陆会议传斯凯勒将军到司令部,让他仔细陈述在北方发生的事件。同时,大陆会议开始督促华盛顿尽快提名一位合适的人选,来代替斯凯勒将军。第二天,华盛顿收到了许多推荐信,都建议盖茨来担此重任,在那些人眼中,盖茨能统一地区,有本事力挽狂澜。
华盛顿婉言谢绝了这个推荐,他认为,在很大程度上,北方军区都是属于独立的,另外,该地形势十分微妙,如果擅自任命的话可能会出现让人无法预料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由大陆会议亲自出面任命。由于东部地区造成的压力,盖茨担任了本地区的司令官。对盖茨而言,假如不算阴谋得逞,那也是实现了野心。凯斯勒将军的辞职,让华盛顿十分遗憾,他们一直都配合得很默契。可是一想到盖茨将军到任后可能会统一东部各州,华盛顿便稍微感到了一些安慰。
华盛顿利用自己的智慧减少了失去迪贡德拉导致的严重后果,让东部不少州的情势有所安定。他写信给纽约州安全委员会,在信中说明,假如仔细分析敌军的行动,就能克服我们的恐惧心理。不要惧怕伯格因将军,我们不要因为暂时的失败便垂头丧气。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对迪贡德拉的失手进行讨论,而是怎么样把伯格因驱逐出去。不论伯格因将军获得了多么大的胜利,都只是暂时的,并不重要。他的这个论断,被后来的战斗加以了印证。
伯格因将军
华盛顿命令帕特南乘炮舰挺进了哈德逊河的上游。同时,范考特兰特和利文斯顿上校分别率军从皮克斯基尔出发。援军派出后,华盛顿给盖茨写了信。信中,他希望盖茨能够充分利用援兵,巧妙地排兵布阵,尽早赶走伯格因。华盛顿对整个发展局势作了思忖后,准备用最少的兵力牵制甚至是消灭掉敌军最多的兵力。如今,他正在准备实施对伯格因军队后方进行包抄的计谋,林肯已在本宁顿驻守,斯塔克指挥新罕布什尔的民兵赶往他这里,一支来自马萨诸塞的民兵团也在途中。
总部在费城时,华盛顿时常到市区里去,在那儿,他可以清楚地了解到各位将军的作战才能,并且能够得到许多行军建议。认识拉菲特侯爵是在他的一次视察当中。侯爵尽管年轻,却能为自由事业而放弃贵族生活,毫不犹豫地来到了费城,开始在这里体现他的人生价值。华盛顿回去后就为他写推荐信,并于第二天亲自去向洛弗尔先生询问关于拉菲特的事情,但洛弗尔先生给他的回复是他并不满意。之后,大陆会议考虑到拉菲特侯爵的情况特殊,在7月31日,决定授予他陆军少将军衔,这完全是因为他的革命热情和出身。拉菲特侯爵首次正式同华盛顿见面是在一次大陆会议议员出席的宴席上。在众多人中,拉菲特侯爵快速地认出了华盛顿,并被他的气度所折服。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华盛顿叫他到身边,非常妥帖地对他的革命热情表示了赞扬,同时还邀请他去司令部。
敌军舰队好多天都没有消息了,这令华盛顿感到十分疑惑。假如豪将军已向查尔斯顿进军,美军就追不上他们了。酷热的天气影响着行军,即便美军去追赶,也会因为疲惫而耽误行军速度,待他们赶到,估计敌军早已拿下了查尔斯顿而去进军费城了。针对这种不明情况华盛顿思考出了多种方案,但都无法保证万无一失。最终军事会议准备采取统一部署,参加会议的还有拉菲特。因为此次行动至关重要,华盛顿命汉密尔顿亲自去大陆会议将情况说清楚,这个军事行动获得了大陆会议的批准。正在华盛顿准备指挥军队出发时,敌军进军切萨皮克的消息传了过来。这样一来,令美军感到困扰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敌军的目标果真是费城。神出鬼没的敌军舰艇让华盛顿感到麻烦,不过如今全部都尘埃落定了。豪将军派遣运输船率先出发,自己则率战舰随后跟上。同时,华盛顿也快速向海兰兹增了兵。他预计敌军舰队将在一周内抵达特拉华角,不过那时候,美军早已经设置好了航道的障碍物了。
大军进攻使得费城里好多人都感到不安,华盛顿一直都在鼓舞军民,让他们勇敢去抗战。为了提升市民的自信,他命令士兵要尽量表现得引人注目,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起表率作用。总之,就是让市民们都可以感觉到军营里的士兵全是真正的战士。华盛顿不时出现在街头,拉菲特侯爵紧随其后,他们着装整洁、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每次都赢得市民的赞赏。经过多方面的努力,费城人民同辉格党最终燃起了斗争的勇气和取得胜利的希望。后来军队从费城行军到了威尔明顿,在那里,华盛顿建立了司令部,军队就在附近的山上驻守。
伯格因清楚美国市民害怕印第安人,所以,特意命印第安人赶去牵制美军的行动。此外,他计划大举进攻康涅狄格州,夺取美军的粮食及日用品。伯格因将军心怀仁义,虽然对印第安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不管怎样,如今印第安人是盟友,他是一定会让他们在战斗中发挥作用的。
戴维·琼斯作为弗里泽尔将军部下的中尉,对英国王室十分忠心。他的家在爱德华堡旁边,独立战争打响前,他和本地女孩子简·麦克雷相爱。他们是准备好要结婚的,可是,战争让他们两家渐渐疏远,甚至于最终失去了联系。琼斯一家属于效忠派,而麦克雷的弟弟却是辉格党党员。琼斯在他一家搬到加拿大后,参加了英军。但他和麦克却并没有中断联系,始终都保持着通信。此刻,琼斯中尉驻守在以前住过的地方,麦克雷应邀到住在爱德华堡旁边的奥尼尔夫人家去做客,其实是为了同琼斯见面。她的弟弟正准备搬到奥尔巴尼去,并且派人来叫姐姐和他一起走,免得被英军伤害。麦克雷却不愿意搬走,她认为奥尼尔夫人和家人都对英国效忠,应该没有问题,再说,她的恋人还在英军中服役。不过她弟弟并没有纵容她胡闹,最后她还是被带回家了。
可是,那天上午,伯格因命令印第安人闯进这里进行烧杀抢掠。几个印第安人到了奥尼尔夫人家,抢光财产后,把奥尼尔夫人同麦克雷抓去。麦克雷小姐惊恐不已,请求印第安人带她到军营里,可是在途中,一个暴躁的印第安人杀了她。伯格因将军听到后,感到阵阵恐惧。他一想到印第安人所做的残忍事情,就觉得头皮发麻。因此,他召开了印第安酋长会议,反复强调必须要对杀害麦克雷的印第安人进行处决,这让印第安酋长感到十分不满,他坚决不愿交出凶手。这种情形下,假如伯格因将军再坚持下去,印第安人就有可能会背离英军。转折——萨拉托加大捷。在萨拉托加战役中,本尼迪克特·阿诺德率领军队发起冲锋。
伯格因将军无可奈何,只好决定不处决凶手。可从此之后,他定下一个规则:在没有英军带领的前提下,印第安人不准擅自行动。麦克雷事件迅速被传遍了整个大陆,边疆的人们准备拿起武器保护家园,大多中立之士开始投向美军,这对于英军来讲是莫大的损失。美军队伍却因为许多自耕农的组织加入而快速地壮大了起来。
伯格因向爱德华堡行进时,斯凯勒已经退到了斯蒂尔沃特,并驻扎在了萨拉托加。依据华盛顿的指示,林肯将军前去进行增援,他的到来让当地人的信心倍增。同时,塞思上校统领的500名民兵也从新罕布什尔州过来了,他们的意图是为了对边境进行保卫,据他们估计,民兵的人数将迅速达到2000人。华盛顿的部署是利用民兵牵制敌军的后方和侧翼军队,让他们无法快速行进。
但是,伯格因在爱德华堡的时候距离大本营太远,所以他从加拿大购买的马和马鞍一直没有办法运过来。因为没有充足的马和牛,不仅弹药无法从迪贡德拉运,粮食的补给也逐渐跟不上了。同时,伯格因接到了情报,说他派去的一部分军队已经到达了莫霍克河,圣莱杰上校正准备进攻美军的据点斯坦尼克斯堡。依据之前的部署,伯格因将军迅速向哈德逊河下游插上,才能和渐渐逼近的圣莱杰军队会合。可是如今,由于找不到充足的牛和马,他没有丝毫办法。正当伯格因为难之时,斯基恩上校告诉他说,距离哈德逊河以东24英里的本宁顿有一个美军的补给品仓库。
伯格因高兴地派出一支军队前去征服本宁顿。伯格因授权给英军官兵,告诉他们只要是需要的东西便都可以抢。这支军队非常猖狂,不论走到哪里,都自称是英军的先锋队。从他们的言谈中可以得知,英军不久后就要占领波士顿。
圣莱杰如今必须设法对美军进行威胁。据说,为了引起美军的恐慌,他曾逼迫俘虏给美军写信,说援军不可能来,并且如今伯格因将军很有可能会带领军队到奥尔巴尼,假如早点投降,还有可能会避免遭受到致命性的打击。这些写信人的语调十分悲伤,同时还饱含着对印第安人暴行的愤怒。同时,圣莱杰还发出了警告,声称假如守军投降的话便能够免受打击,假如再顽抗下去,他便不敢保证印第安人会制造出什么事情。但是,驻守的甘斯沃尔特不去理会这一警告。圣莱杰发现阴谋失败了,于是转而向居民发出呼吁,希望当地居民能够对顽固的守军进行帮助,如果有人愿意效忠于英皇,那么不仅能够免去灭顶之灾,并且还会得到英军的奖赏。但是,当地的居民和驻军一样,根本就没有理会。
圣莱杰灰心了,这个要塞要比自己所认为的坚固的多。无奈之下,他放慢了攻击速度,开始采用逐步包围的战略。甘斯沃尔特意识到了敌军的行动,他派人去找斯凯勒将军进行增援。威利特上校请求承担这一职务,斯托克韦尔也随他前去了。他们在10日出发,闯过了敌军的封锁,穿越了无人烟的森林,历经千难万险弗拉茨终于到达了莫霍克河畔。他们进行了稍事休息后,便快马加鞭前往了斯蒂尔沃特兵营,可就在他们到达的4天前,斯凯勒将军遭遇了革职。
8月初时,斯凯勒向各地发出了呼吁,请求援助。此刻,伯格因正在指挥着军队大举攻击奥尔巴尼。斯凯勒将军已经得知了奥里斯卡尼所处的形势十分危险,此外,特赖恩县也在向他请求增援。无奈之下,斯凯勒向约翰·斯塔克请求援助,在对法战争中,他们曾经是队友,后来因为对政府失望,斯塔克才辞职,可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本地武装兵力“青山少年”的重要支柱。斯凯勒写信给他,请他放下自己的事情,为全美国人民的幸福而战斗。斯凯勒将军还有着其他人身上所没有的美德,那便是热烈的爱国热情以及谦逊的为人处世态度。10日时,大陆会议发出急件召他回费城。斯凯勒将军写信给华盛顿,让他再派军官来顶替他。
英军中的德国兵讨厌和印第安人共同战斗,他们认为,印第安人和山林中的野兽一样,没有人性。圣吕克是这支印第安人的指挥官,他有着高大的身材,尚武好斗,在对法战争中,他曾是英军的噩梦,如今他仍旧保留着许多战利品,比如英军的头皮。他和他的军队因为麦克雷小姐事件而消失在了战场上。而今,他们进行调整后,从加拿大以南的地方卷土重来。
英国军官喜欢奚落远征军里的德国兵,他们嘲笑德国兵行军速度太慢,和骑兵军队根本不合拍。他们认为,即便稍差一点的英军兵团也要比德国兵的行军速度快很多。以便在必要的时候提供支援,伯格因将军营安在了哈德逊河东岸,差不多是萨拉托加的正对面。他派人在河上造桥,以便于两军进行联络。8月13日,鲍姆上校率领军队走出了营地,美军先前的推测得到了印证。因为路况差,他们的行动十分缓慢,但正是因为行动迟缓,才没有在路上受到阻击。他们在坎布里奇成功地抢到了一些牛及货车,但军队中的印第安人却固执地要把牛杀掉,除非给他们赏金,这让英军指挥官感到很头痛。
根据鲍姆上校眼下的行军速度,他们无法发动突袭。在得知他们已经出发后,本宁顿的居民早就准备好了,而如今驻扎在那里的是斯塔克的“青山少年”们,他们能征善战。因为战事紧急,民兵被编成了两个旅,威廉·惠普尔和斯塔克分别对他们进行指挥。斯塔克指挥的民兵旅没有加入正规军,只是在敌军的后面打游击战,并且它只听命于新罕布什尔州政府。林肯将军已经向斯塔克转达了凯斯特将军的命令,但斯塔克却并没有接受。斯塔克认为,最重要的是端起武器保卫家乡,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放弃此地。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军队并不归军部管理,这个脾气有点暴躁的老将军也许早已经上了军事法庭了。13日,印第安人的军队已经到了坎布里奇,距离本宁顿也只有12英里。斯塔克立刻命人前去打探消息,搞清楚这只是英军的先锋军队之后,他立马集合手下民兵,向驻守在曼彻斯特的沃纳发出了申请求助。
沃纳将军接到斯塔克的求助后,立刻指挥本部民兵赶去支援,第二天凌晨,他们到了斯塔克营地。同时,斯塔克指挥部下前去对格雷格军队进行支援。离开营地不久,他便碰到了正在撤退的格雷格军队,依据他们的描述,鲍姆率领的军队在距离他们前面的一英里处。斯塔克停下来为战斗做准备。他一边等援兵,一边试图引诱鲍姆的军队走下阵地。15日,天下着雨,规模较大的战争无法进行,但小规模的战斗却时有发生。鲍姆上校察觉到敌军的强大后,加固了战壕,并命人前往伯格因将军那里求援。布雷曼率领500名黑森雇佣兵前去进行援救,因为道路泥泞,行军的速度十分缓慢,两天才行进了24英里。这支雇佣兵采用的战术非常拙劣,为了保持队形,他们竟然在1个小时之内停下了10次。
17日凌晨,伯格因在军中得到了鲍姆上校投降的信息,后面还说,布雷曼上校正在进行奋力抵抗,但结果很难预料。伯格因立刻动员军队,准备去支援布雷曼。但就在此刻,又有消息传来,说布雷曼正在向回走,并且一切安全。所以,大队人马被伯格因留下在原地待命,而他则带了一小队人马去迎接布雷曼。凌晨四点,两支军队会合之后,于傍晚回到了营地。
范斯海克岛位于莫霍克河河口,此刻由斯凯勒将军驻守,他于18日收到了来自于斯塔克的捷报。斯凯勒将军对此次胜利将会阻碍伯格因的行军进程深信不疑。所以,他派遣林肯将军沿着哈德逊河向斯蒂尔沃特进军。同日,斯凯勒给斯塔克写了信,在信中高度赞扬了斯塔克在战争中的英勇表现,并鼓励他们要再接再厉,以便能够取得更多的胜利、更大的辉煌。如今,斯凯勒只希望阿诺德能让斯坦尼克斯堡从围困中解脱出来,如果能够实现,大陆会议也会感到满意,而印第安人则会被英国军队赶出去。
在司令部移到威尔明顿的前一天,华盛顿知道了关于本宁顿的战况。因为这个胜利,他原本焦虑的心也有了些许缓解,这让他觉得距离胜利越来越近了。如今,豪将军进攻新英格兰的危险已被解除,而且伯格因将军也会在这段时间内无所事事。如果遭到重创的伯格因将军不进行休整的话,将无法继续用兵。
美军退败与豪将军的真实意图
阿诺德指挥着一支1000人的军队在圣莱杰围攻美军的紧要关头进行解围,圣莱杰立刻便让印第安人进行战斗。他命令300名士兵率先进攻,印第安人紧随其后。可就在此刻,谣言在英军军营里传开了,说美国来进行增援的人数是2000人,而不是1000人,甚至还说伯格因早已经全军覆灭了。谣言让好多人都产生了畏惧心理。而这正是阿诺德所期望的结果。军心的涣散,让印第安人开始逃跑。即便是约翰逊爵士再三地进行劝说也都收效甚微。转瞬间,200多名印第安人便无影无踪了。
当圣克莱上校发现印第安盟友的不可靠时,已经晚了。22日,他下令让部下那些受伤的病员和炮兵从伍德河出发,但阿诺德的唆使却令印第安人要求马上撤离。圣莱杰对这些人没有丝毫办法。不管如何,圣克莱都在中午时分被迫拔营了。在慌忙混乱之中,美军抢去了他们很多军需品。让圣克莱感到十分愤怒的是,为了逃跑,印第安人对自己落伍的士兵进行了残杀。为逼迫圣克莱尽快撤退,部分印第安人传出了假情报。而圣克莱直到抵达了奥尔多加福尔斯后,才在伯格因写给他的信中,得知自己上当了。
这已经是伯格因军队遭到的第二次重创了,此前,本宁顿的溃败让很多英军惊慌失措。这两次胜利都在华盛顿的意料之中,至此,局势出现了转机,美国举国上下一片沸腾。印第安人在经过这两次战争后被赶到了原始森林,德国老兵全军覆灭,余下的英军也处在崩溃的边缘。帕特南增派的援兵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克林顿州长很快也将率领军队自海兰兹赶来。此外,取得胜利的阿诺德、林肯将军还会带领军队前来支援。如今美军的形势一片大好,就在此刻,盖茨将军到达了斯凯勒兵营。斯凯勒在接待他时显得非常礼貌,并向他介绍了营区防务的状况。临走前,斯凯勒向盖茨提出了不少建议,希望他能够在适当的情况下予以采用。
如今盖茨斗志高昂,一到任便写信给华盛顿,说他肯定能够获胜,还请他不要担心。并且,盖茨也高度评价了斯凯勒将军,并承认因为有了斯凯勒将军,局势才会变得如此之好。同时,盖茨还希望阿诺德他们可以尽快赶到。而对于华盛顿增派援兵的部署,盖茨不仅非常赞同,还表示了自己深深的感激之情。此外,克林顿州长很快便会抵达军营,盖茨准备和他共同商量如何粉碎敌军的策略。这封信盖茨写得很长,简直可以被当成是一封全面的报告,可即便是这样,他在信中也没有提到要向斯凯勒将军请教当地的军务情况。同斯凯勒将军的宽宏大度相比,盖茨的表现令他十分不满意,首次军事会议,他并没有请斯凯勒将军参与。不少军官都反对盖茨的举动,赫赫有名的古夫纳·莫里斯将军辛辣地嘲讽盖茨,说他知道的军务还没有新入伍的士兵多,却非要装懂,也不知道向别人请教。
8月26日,登陆于埃尔克河的豪将军,在黑德埃尔克南面6英里的地方上岸了。他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上岸,是希望能够在塞西尔县及其附近找到支持者。傍晚,华盛顿接到了报告,说敌军正在登陆。美军有大量的公私仓库都在黑德埃尔克,华盛顿很担心那里的安全。因此,他想方设法要牵制敌军前进,他派遣斯蒂芬将军和格林将军立刻前往此地,同时,还让驻守在切斯特的军队也立即赶往那里。
特拉华民兵的指挥罗德尼将军奉命前去侦察敌人的动静,他在等候来自于马里兰的增援民兵,一旦他们到达了,罗德尼将军就立刻出发。轻型军队在小范围内持续对敌军进行骚扰,格林将军和拉菲特侯爵陪同华盛顿对敌人的驻守情况进行了侦察,并决定了以后进兵的策略。尽管无法看清敌军的人数,华盛顿还是获取了很多有用的情报。几个小时后,下起了暴雨,随同人员都非常担心,不过华盛顿却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他们在一家农舍里待了好久,等雨停之后才离开。回去的时候,华盛顿承认自己的做法有点冒险,在那样的情况下,一个小叛徒都能够让他成为俘虏。
9月5日,华盛顿在全军之内发出了号召。在动员令里,他指出了敌军意在攻取费城。以前敌军也有过类似的举动,这次他们肯定会重蹈覆辙。没有任何战争能够让美国陷入绝境,最后胜利的必将是美国人民。他鼓励士兵要为了自由奋勇前进,不要惧怕英军的坚船利炮。前两次战役,美军英勇善战,取得了胜利,今后的第三次战役,将是最后一次,假如努力拼搏,他深信,胜利也必将属于他们。如今,华盛顿共有士兵15万名,假如不算伤兵及装备较差的民兵,这支军队只能剩下11万人。9月8日,敌人兵分两路前进,其中一路意图从前面拦住美军,另一路则准备沿河西岸对美军进行疏散。华盛顿疑心豪将军将从右翼发起攻击,将美军的退路切断,因此,当晚他便决定撤离转移,把司令部撤到布兰迪文河附近。次日晚上,敌人向距离美军营地很近的肯尼特斯奎尔进军。
特拉华河由布兰迪文河的两个源头——西河和东河汇聚而成。在它的沿岸,有一个适宜通行的浅滩。考虑到敌军可能要选择此地进行登陆,华盛顿便在那里建设了阵地,并且把主力军队部署在了那里。在距离阵地较近的高地,威登和米伦伯格各自率部驻守着。这两支军队来自于弗吉尼亚地方军,如今被编排在了格林将军指挥的师里。沙利文将军的部队在军队的右边,共有3个师。他的驻地距离华盛顿驻地大约有2英里,岔路口由轻型军队进行把守。那些没有接受过特殊训练的骑兵被安置在了最右侧,他们需要尽力去拖延敌军行进的时间。
9月11日清晨,有人报告说敌军正在通往查德滩的公路上行进,至于有多少兵力,因为树木阻挡,无法看清。如果这是敌军的主力军队,那就意味着将要打响一场全面的战争。华盛顿立刻下达了战争命令,军队也即刻摆好了阵势。一阵枪声非常刺耳地传来后,马克斯韦尔率领的轻骑军便开始同敌军交火。小规模的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马克斯韦尔便率军后撤到了浅滩以南。敌军没有进行追击,仍然按照原有的速度前进。大约在十点钟,双方开始进行炮轰,敌军屡次想要夺取浅滩,但都被美军打退了。双方小规模的战斗不断,轻骑军经常跑到河对岸敌军的阵地中。战斗激烈之时,只能听见炮声在耳边轰响,但却丝毫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敌军只是发动了猛烈的炮轰,并没有发动强力攻势。中午,沙利文将军派人送来的情报中说豪将军正在率军大举开进兰开斯特公路。假如消息属实的话,那么敌军则必定是想要从美军的右翼进行突袭。
华盛顿接到了情报后,立刻命令西奥多里克·布兰德上校率领骑兵前去侦察情况,以便确定情报的真实性。同时,他还决意率军渡过浅滩,竭尽全力去攻击敌军的正面阵地,并争取在援军到来前就将他们击溃。沙利文将军正在准备渡河,这时民兵少校斯帕瑟驱马赶了过来,十分肯定地对沙利文将军说,没有敌人向兰开斯特公路开进,沙利文将军便立刻报告给了华盛顿。正当华盛顿作出了新的部署时,一位名叫汤姆斯·切尼的人跑了过来,冲到华盛顿跟前,恳请他尽快撤退,以免被敌军包围。据他讲述,英军主力正在河的东岸行进。没过多久,发现敌军的情报便从各个方向传了过来。
事实上,这和那次长岛战役很像,敌人想要故伎重演。克尼普豪森指挥着小股敌人在前面放炮,为的便是吸引美军的注意力来制造出声势浩大的场面,以便争取时间让主力军去包抄美军。在向导的引领下,康华利率军渡过了布兰迪文河,顺利抵达了伯明翰会所,从任何角度来看,这个计策都堪称完美。
依照华盛顿的命令,韦恩带领军队直入敌人的后方,去和斯莫尔伍德将军会合。同时,华盛顿渡过了库尔基尔河,在那里建设了营地。韦恩于当晚出发,在快到特赖德雷芬时,他让军队藏在了附近的森林里,静候着斯莫尔伍德将军的到来。英军因为糟糕的天气而行动迟缓。韦恩几次向华盛顿报告了情况,并督促他带兵去进攻敌营。如今,英军非常平静,马克斯韦尔率领的军队在他们的左边,韦恩在后面,只要是华盛顿在前面进攻,就肯定能够把豪将军和军队一网打尽。
然而,情况却并不像美军想象的那样顺利,他们刚一出发奸细就把情况报告给了豪将军。针对美军的行动,豪将军作出了新部署。当夜,韦恩收到了敌军夜袭的消息,虽然他对这个消息有所怀疑,但还是增加了岗哨人数。深夜十一点时,敌军果然前来偷袭。韦恩防守着阵地右翼,掩护副官和其余的士兵进行撤离。敌军悄无声息地攻了上来,四周很静,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在此次战斗中,美军死伤300多人,剩余的士兵则在慌乱中逃走,敌人几乎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获得了令人满意的胜利。
韦恩遭到突袭时,斯莫尔伍德率领的军队距离他有1英里远,两人原本能够协同作战。但因为他指挥的军队不是正规军,军队中那些刚入伍的民兵看到英军就害怕,随即四处逃散了。韦恩为此感到非常懊恼,他也因为此次失败而被逼上了军事法庭。
21日,豪将军率军队向斯库尔基尔的上游快速行军,他似乎是为了夺取美军藏在那里的军需品。但他这次行军却只是一个假象,他的目的在于将华盛顿引诱到河的上游来。22日夜晚,他率部杀回了相反的方向,抵达下游浅滩。第二天清晨,豪将军率军进发费城。待华盛顿发觉自己上当时,他早已经赶不上豪将军了。因此,华盛顿立刻向帕特南求助。24日,华盛顿写信给盖茨,要求他命令摩根率部来进行支援。此外,华盛顿召开军官大会,听取了众人的意见,最后决定要在原地休整几天,等待援军到来。
同时,豪将军在距离费城很近的日耳曼敦停了下来。随后,他派康华利率军大举占领了费城。25日,康华利率军进驻了费城。在他们进城的时候,不但周围有鼓乐伴奏,身上穿着的军装也是新的,装扮得十分漂亮。这和美军出城的态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英军在历经了千辛万苦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占领了费城。他们认为,占领这13个州联邦首府的意义重大。此刻的华盛顿仍然非常镇静,他写信给特朗布尔州长,请他相信形势是一定会得到扭转的,不要因此而灰心。
在英军的军营里,有两位夫人:一位是阿克兰少校的妻子哈丽特·阿克兰夫人;另一位则是黑森雇佣军少将的妻子里德泽尔男爵夫人,她俩出身高贵,很有教养。原本她们两个是在加拿大,可是听说丈夫负伤后,就义无反顾地赶到了美国。在历尽了千难万险后,哈丽特夫人终于见到了躺在斯基恩堡病榻上的丈夫。此后,她便留在了军营。里德泽尔男爵夫人把她当成了榜样,带着3个年少的孩子也到了爱德华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两位夫人的故事都在军营里被传为了一段佳话。
美军获得了各个方面的援助,摩根步兵团的增援增加了美军的实力。此外,炮兵军队的组建,使美军的兵力达到了1万人左右。斯凯勒将军发现盖茨一点都不在乎他所提供的帮助,于是便返回了奥尔巴尼。不过他向来都很重视国家的利益,在奥尔巴尼时,他拼命地游说本地的印第安人,想把他们聚集过来。经过长期的谈判,印第安人应允了要为美军提供一支侦察队。斯凯勒通过以前的关系,将这支军队安插到了军营里。阿诺德自斯坦尼斯堡解除围困后,便开始担任军队的左翼总指挥,这让盖茨十分嫉妒。盖茨知道利文斯顿和斯凯勒比较要好后,便想尽一切办法进行挑拨,他让阿诺德同利文斯顿不要支持斯凯勒,但是这两个人却对凯斯勒没有任何的邪恶念头,相反,他们还都非常喜欢他。利文斯顿年轻气盛,一方面他希望自己能够征战沙场,另一方面则对斯凯勒将军的辞职感到十分愤慨。
考伯恩上校被派往哈德逊河东岸高地上勘察敌情,通过三天三夜的持续观测,他最终摸清了敌军的真实情况。11日,伯格因率军移动,14日渡过了船桥,船桥坐落在哈德逊河上。考伯恩经过了仔细的观察,发现敌人总共有900多顶帐篷。15日,敌人收起了帐篷继续前进,他们渡过了一条小溪,沿着公路向下游进军。因为缺乏渡河的工具,他们的行军速度很慢。这次秘密行军,没有号声、鼓声,由此可以看出,伯格因想要进行一次突袭。等敌军走远后,考伯恩上校立即飞奔回营,向指挥官汇报搜集到的敌情。没过多久,一名英国战俘被押了回来,据他讲述,伯格因已经停在了距此4英里的地方。
第二天凌晨,美军准备进行战斗。此刻英军依然在营地驻守,一边修浮桥,一边派哨兵出去四处侦察。美军持续加固着防御工事,并修建了棱堡派哨兵把守。在棱堡上不但能够俯瞰整个战场,并且还能进行大面积的炮轰。盖茨亲自对美军的右翼军队进行指挥,他们驻守在河岸附近的陡坡上。阿诺德将军率军指挥左翼军队,并驻守在距河流很远的地方。伯格因渐渐靠近了美军阵地,大批工兵在最前面走着。针对此形势,美军开始讨论应对措施。阿诺德率军先对敌军开了火,战争开始后,他带着部下的1500名士兵一马当先,同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他们获得了胜利。
伯格因面临着严峻的形势,21日,有消息说,林肯将军率军对联运地点、磨坊和迪贡德拉的防线进行了突袭,抢取了一艘海岸炮舰、一部分平底船和数只炮艇,另外还俘虏了英军500多名。尽管北方战局对他们很不利,但伯格因将军仍然在南方战局中看到了成功的曙光。9月12日,他接到了克林顿爵士写给他的信,克林顿在信中说,10日后,他准备攻打海兰兹。当晚,伯格因给克林顿爵士回了信,并让信史尽快赶回去将信带给克林顿,信中,他敦促克林顿对海兰兹进行佯攻,来分散盖茨的兵力。
美军回营后,大家将获胜的功劳全都归给了阿诺德,这令盖茨十分生气。因为盖茨在写信给大陆会议时,并没有提及阿诺德,这便大大加深了他俩的不和。盖茨为削弱阿诺德所拥有的实力,便命令将摩根步兵团和迪尔鲍恩率领的轻型步兵团从阿诺德那里调了出来,归自己指挥,这让阿诺德非常不满。22日晚,阿诺德公然指责盖茨徇私枉法,此后,两人之间的矛盾便被公开了。盖茨愤怒地斥责了阿诺德,并且威胁说,等到林肯将军到达后,他就会被立即免职。十分气愤的阿诺德回到营房后,便写信给盖茨,请求盖茨批准他前往费城。同时,林肯将军抵达前线,他的军队很快就将赶到这里了。
伯格因陷入了美军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之中,布朗上校率领部分军队在乔治湖乘船出发,他们的舰船将会帮助美军获得胜利。阿诺德在林肯将军到后两天时,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指挥左翼军队了。他一直认为林肯将军会指挥右翼,他将自己的想法坦诚地告诉给了林肯,但林肯却没有理睬。阿诺德坚决不让别人对他指挥的军队进行干预,因此还大闹了军营,他对盖茨剥夺了他的指挥权的行为表示反对。
阿诺德部下的部分军官恳请盖茨将阿诺德留下。还有人建议,想办法让两个人得到和解,而林肯则是这些人中的代表,不过他因为担心得罪盖茨,最终并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如今,阿诺德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境地,尽管他军衔很高,但却完全被放置在了没用的岗位上。他给盖茨写了信,指责他公报私仇,夺取了自己的指挥权;同时还表示,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并且自己已经顺利地完成了大陆会议交给他的任务。
萨拉托加大胜
亨利爵士成功登陆,而后在向导的指引下,顺利穿过了邓迪尔堡西侧那坎坷崎岖的隘口。他们绕行了一段路后,于第二天早晨八点结束了行程,停在一条深谷的北面。华盛顿猜测敌军可能会通过隘口进行攻击,因此便立刻向格林将军及诺克斯将军进行了叮嘱。亨利爵士把部下的兵力进行了平分,坎贝尔上校带领900人率先出发,意图前往蒙哥马利堡的后面。等坎贝尔行军结束后,亨利爵士将率部队进军哈德逊河,而后到达克林顿堡附近。届时,准备同时进攻这两座要塞。
坎贝尔率领特遣队满怀信心地出发了,至今,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准备着。当天清晨,敌军40艘舰船从斯托尼角登陆。如今克林顿州长已经清醒地意识到,敌军将要发动攻击了。因此,他不仅做好了抵抗准备,并且还派人求助于帕特南。中午,一位中尉带领着30人在克林顿堡出发,沿河去侦察了敌军的动静。途中,他们遇到了亨利爵士率领的前卫军,双方进行了一场恶战,最终他们边打边撤,退回到了克林顿堡。同时,还派遣了更大的一支军队前去牵制敌人,而后又加派了一门野战炮及100名援兵。坎贝尔率部穿行在丛林中,美军因为遭受到了强烈的炮火攻击而被迫停了下来。英军想对美军进行包抄,因此在不断地变换着队形,美军发觉很难取胜,于是就边打边撤。
亨利爵士立即对克林顿堡进行了进攻,但中途遇到了顽强的抵抗。美军在锡尼品克湖及哈德逊河之间修筑防御工事,那里狭长的地带对亨利爵士的攻击很不利。下午四点,美军撤到了防御工事里面,同时,美军两处要塞受到了英军的攻击。克林顿州长边率军进行顽强的抵抗,边等候援军的到来。五点钟,敌军让克林顿州长弃械投降。英军遭到了拒绝,并在10分钟后发起了全面攻击。暮色苍茫,山间回响着大炮的轰鸣声。美军因防御范围大而显得兵力匮乏。敌军攻取了几个据点后,许多美军士兵不是战死、就是被俘。然而,美军坚强不屈的战斗精神让战斗延续了很长时间。克林顿州长因为身负重伤而从岩石上滚到了河里。逃散的士兵把他救了起来,一起乘船渡过了哈德逊河。下半夜,克林顿州长和帕特南将军碰了面,一起协商下一步的进军计划。
直到此刻,帕特南才发现自己被亨利爵士骗了。他原以为敌军准备进攻的是皮克斯基尔及独立堡,但没想到他们去了克林顿堡。上午,他和帕特森共同前去侦察敌军的动向,在蒙哥马利堡周边响起的猛烈炮火声让他感到很吃惊,就在此时,他才发现敌军进攻的目的地不是皮克斯基尔及独立堡。回到军营后,他立刻派出500名援兵,可是这些援兵还没有赶到,要塞便已经落入了敌手。战斗结束后,英国人都被美国人在战争中表现出来的顽强精神所感动,尽管美军死伤惨重,但还是有力地拖住了英军的行进。因此英军的损失也很惨重。坎贝尔上校在此次战役中英勇牺牲,他牺牲之后,指挥权被交给了贝弗利·鲁滨逊。此外,亨利·克林顿爵士的部下加布罗斯基伯爵和纽约志愿兵格兰特少校也在战役中牺牲了,这给美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失去要塞后,美军立即抛弃了武器辎重,乘大帆船向河上游拼命地逃去。因为逆风,差点被敌军追上,因此他们只能弃船放火,而后上岸逃走。霎时,河面上一片火光,多艘船转瞬间便沉入了河底,周边的山脉也被照得一片通亮。当大火蔓延到弹药贮藏室时,连续的爆炸声令地面也因之震动。第二天清晨,蒙哥马利堡及安东尼角的障碍被清除,然而美军已安全撤离独立堡及宪法堡。亨利爵士下令军队继续前进,同时命人请求总部进行增援。
此刻,帕特南已经退到了哈德逊河东岸,他从沦陷的驻地运来了很多军需品。这位老将因被敌军愚弄而十分生气。帕特南对这次美军的惨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10月8日,帕特南写信给华盛顿,他在信中将真实想法告诉了华盛顿,并提醒华盛顿,说敌军的目的有可能是想和伯格因将军率领的队伍会合,而后乘胜对大陆军进行围歼。那时候,克林顿州长正努力集合本州的民兵,康涅狄格州的民兵也正准备出发。之后,帕特南将军同克林顿州长共同决定率军向北方行进,想办法追上敌军舰队,并保证沿河的安全。
摩根兵团一直都在对敌军右翼进行骚扰,以免它和中路会和。弗里泽尔将军十分严密地对右路进行着保护,他骑马进行持续的左右奔袭,这让他成为了美军射击的目标,一颗子弹将他的战马尾巴打断,另一颗则在马鬃上擦过。副官恳请他不要冒险,可他并不在意。最终,一名射手将他打下了马,他在两名投弹兵的护送下回到了军营。弗里泽尔受伤了,这对于他的部下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英军渐渐溃散,而美军因为指挥官坦恩·布勒克将军率领的援军的抵达而加剧了英军的溃散。伯格因看到场面如此的混乱,只能放弃进攻美军,先竭力保住军营。因此,他下令军队撤回到战线以内,军队的主力在菲利普及里德泽尔将军的掩护下后撤。没料到,他们刚刚撤回军营,就遭到了猛烈的攻击。阿诺德指挥美军直扑向了英军的防线,英军借助防御工事进行反击,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双方僵持着。阿诺德不能顺利突进军营,于是转战敌军的右翼,并在那里撕开了一道口子。但是他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右腿再次被子弹打中,不过他却一直坚持到了最后,直到完全取得胜利后,他才回到了军营。
夜幕降临,美军胜券在握,他们不仅击败了敌人,还缴获了大批军品物资。夺取敌军的工事后,美军在防线内休息,准备第二天凌晨向敌军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在此次战争中,双方都出现了十分感人的事件。战斗打响的那天早晨,里德泽尔男爵夫妇、菲利普、伯格因和弗里泽尔将军准备到附近的宅子里共进午餐,将要启程之时,男爵夫人发觉军营里有频繁的活动,感到十分疑惑,但听里德泽尔男爵再三保证那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侦察后,她安下了心来。在吃完饭回家的途中,她碰见了扛着武器在高呼战斗的印第安人。男爵夫人立刻害怕起来,很快,她听到了大炮轰鸣的声音。大约下午一点,弗里泽尔将军因为伤势严重被抬了回来。男爵夫人看后感到十分担心,她担心自己的丈夫也会和弗里泽尔将军一样被抬下来。弗里泽尔将军回来不久就死了,这让男爵夫人心中的恐惧感更为激烈了。
此刻,旁边帐篷里的哈丽特·阿克兰夫人,已经接到了自己丈夫身受重伤且被敌人俘虏的消息,正陷在无边的痛苦当中。尽管男爵夫人竭力相劝,但收效甚微,哈丽特夫人仍旧十分伤心。夜晚来临之后,男爵夫人从哈丽特夫人所在的帐篷走了出去,她需要照顾自己的孩子,她害怕孩子们受到血腥的惊吓。伯格因将军乘着夜色将阵地转移到了距离原阵地大约有1英里的地方,此地位于哈德逊河附近,旁边还有一道深谷。第二天凌晨,英军原来的阵地便被美军占领了。之后,双方发生了小规模的交火,英军的狙击手击中了林肯将军的腿部。盖茨认为正面强行进攻将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因此要采取切断敌军退路的举措,力争让敌军投降。他令费洛舍将军去萨拉托加占领对面的高地,另外派人去占据乔治湖的上游地段。伯格因将军发现了美军的动向,他意识到必须要快速赶往萨拉托加。但因为参加弗里泽尔的葬礼而耽误了时间。弗里泽尔将军按照自己活着时的愿望,被葬在了山丘上的棱堡内。傍晚时,弗里泽尔将军的遗体在各位将军及参谋人员的护送下,被抬进了棱堡,美军发现送葬人群后,立刻轰起了大炮。炮弹在送葬队伍的头顶上穿行,但所有人员都没有退缩,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葬礼上。事情过后,盖茨将军对此感到很抱歉,他说假如知道那是送葬的队伍,就不会进行炮击了。
男爵夫人和孩子们都深深地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长期混战,让他们感觉世界到处都充满了危险和恐怖。里德泽尔将军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而将他们送到了附近的一所宅第里休息。男爵夫人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妇女和伤兵在那儿了。美军看到有大量人员在向那里聚拢,便误认为那里是英军的指挥所,所以加大了攻击力度。男爵夫人藏在地下室里,紧挨在门边的角落躺了下来。第二天早晨,美军再次开始炮击,炮弹持续地从房顶呼啸而过,他们整天都在恐怖当中度过。在这种悲惨的情况下她认识了1位中尉、1位少校和1位粮秣员的妻子,他们相互帮助、鼓励着想要活下去。门外经常有人来报告不好的消息,这让悲剧气氛变得更加浓重了。男爵夫人及孩子们总共在避难所内躲了6天,尽管地下室比较宽敞,但因为伤病员很多,她和孩子们都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她待在门口附近,以便遭到不测时能及时逃生。她在垫子下放了一些稻草,让孩子们睡在上面,女仆则守在他们旁边。
如今男爵夫人十分担心英军会溃败,假如英军被打败,他们将会更加悲惨。避难所尽管离河较近,但还是严重缺水,因为只要他们向河靠近,美军就会射击。之后,一位士兵的妻子去提水,不过却平安归来了,大家才了解到是因为美军见她是女人才没有射击。了解了这一情况后,妇女们便开始照顾伤员,而她们心头的恐惧感也因此被驱散了。里德泽尔将军每日都冒险来看她们一两次,其中,有一次是在菲利普将军的陪同下前来的。看到她们的处境后,菲利普将军感到十分悲痛。尊贵的夫人及可爱的孩子们居然遭到了如此的折磨!此后,他表示再也不会来这里了,他害怕自己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
如今,伯格因将军陷入了困境,亲英分子、加拿大人和印第安人的叛离又将困境大大地加深了。不但兵力被严重地削弱,粮食也不够了,顶多能够维持3天。因此,他召开了军事会议,参会者都同意和盖茨签订一个体面的投降协议。13日,他们按照商议的结果派使节同美军进行谈判,伯格因将军认为,在条件确认之前,双方应该暂停交火,这得到了盖茨将军的应允。盖茨将军提出英军要弃械投降的要求时遭到了英军代表的极力拒绝,他们声称,假如美军再坚持,他们将会重新开战。伯格因将军发表了反对意见,他提议英军要携带所有武器、粮食到美军指定的地点集合,在那里指挥官将率领他们放下武器,之后他们就能够自由返欧,并承诺不再于这次战争中服役。另外,依照伯格因将军的提议,美军不可以搜查英军军官的行李,因为那属于私人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盖茨将军最终同意了这一条款。
很快地,斯凯勒将军就收到了前秘书瓦里克写来的信,在信里,他清楚地了解到了前线的状况。美军取得胜利令他感到十分高兴,但瓦里克却表示自己更愿意以斯凯勒将军部下的身份去向他汇报胜利的消息。16日夜晚,就在投降协议签署的前一天夜里,亨利·克林顿爵士命人送来了紧急公文。伯格因才得知克林顿爵士已占据了高地上的要塞,并开始向哈德逊河的上游进军。伯格因将军因此就还需不需要信守诺言签署投降协议的问题向大家进行了询问。大多数军事会议上的人觉得应该信守诺言,因此10月17日,伯格因将军在投降协议上签了字。
英军投降的时候,总人数已由9000人降到了5752人,当时盖茨有10554人。因为英军的投降,美军得到了大批精良的大炮、7000件轻兵器及其他很多军用品。英军到指定的地点放下武器的时候,美军方的威尔金森在场。盖茨率军严格地待在战线内,免得勇敢的英军会感到屈辱。伯格因将军在事后认为盖茨当时的表现十分的人道和克制。
特拉华河的沦陷
最近华盛顿一直在寻找击溃英军的时机。最终他决定趁敌军一部分人马外出时,去进攻敌军在日耳曼敦的驻地。日耳曼敦是一个小镇,房屋全由石头搭建,很结实,南北长约2英里。石头大厦坐落在距离日耳曼敦大约100码远的地方,装饰非常豪华,它原是宾夕法尼亚州首席大法官本杰明·丘的田野别墅。在它前面有4条路通往日耳曼敦,最重要的是斯奇帕克,此路通过日耳曼敦,延伸向了费城。斯奇帕克的左面是莱姆基尔路,有很长一段都同斯奇帕克平行着,而后几乎笔直地指向了小镇。再向东走,如果不算原来的老路的话,就只剩下约克路了,它在小镇的南面和斯奇帕克路汇合。
英军主力军驻守在了小镇的南面,斯奇帕克把他们分成了等同的两部分。英军分成了左翼和右翼,分别驻守在路东和路西。这两翼都有实力很强的军队严守,并且还都有骑兵进行警戒,最后面的则是豪将军的大本营。驻扎在路西的是英军的先锋军,距主力军有2英里。马斯格雷夫上校率领的第四十炮兵团在先锋队的后面。依照华盛顿的攻略,右翼由沙利文将军率领,斯特林勋爵率军作为后援。他的侧翼则由康韦将军率领一个旅进行掩护。沙利文将军此次的任务是攻击敌军的左翼,阿姆斯特朗将军从敌军的后方和左翼进行突袭。依据部署,格林将军率军和斯蒂芬将军构成了左翼,在麦克杜格尔的掩护下,从正面朝敌军的右翼进攻。同时,斯莫尔伍德及福曼则率军绕过了约克路去进攻敌军的后方。依此部署,华盛顿有2/3的军队已经被派去攻击右翼了,假如能够歼灭敌军右翼的话,乘胜追来的人马则必能围攻敌军的左翼和后方。
10月3日傍晚,美军依照计划从不同的路线进发,华盛顿跟随右翼军队出发。经过一夜的行军,直到第二天凌晨军队才走出了森林。美军先命一支小分队去攻击敌军外围的警卫哨。奉命前去完成此任务的是爱伦·麦克莱恩上尉,他非常熟悉此地的地形。不过,虽然他们顺利地结束了敌军2个哨兵的生命,但敌军却拉响了警报。其余的警卫开始胡乱地放炮,之后就撤回了步兵营。美军首先撤了一段距离,但有了投弹兵支援后便又折了回来。沙利文将军率领一个师快速投入了战斗,其他军队因为太靠北,不能赶过来支援。英军在顽强抵抗了一阵之后,便弃械而逃了。韦恩率军在后面穷追不舍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军官们压制着怒火,率领士兵竭尽全力杀敌。因为雾很大,他们时常把自己人当成敌军,幸亏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敌军的整个前卫军全从营地中被赶了出来,都没有来得及拆帐篷。英军撤离后,韦恩把敌军逼入了小镇。美军主力军队到达之时,部分军官建议继续追击,但却遭到了诺克斯将军的坚决反对。
诺克斯将军持反对意见占了上风,美军打算派人前去督促英军投降。一位年轻的弗吉尼亚小伙子在史密斯面前自告奋勇想要担当此任,很不幸的是,他在行进途中被敌军射死了。美军见此情景便下令炮轰,并放火焚烧了地下室。因为敌军都藏在牢固的防御工事里面,美军所有的努力都几乎成了白费。最终,美军将一个团留在此地进行监视,其他的军队继续向前冲。因为美军已经在这里耽搁了有半小时,致使整个行进部署都被破坏了,各个师、旅之间的联系被暂时中断了,美军各部都不知道对方的所在地,这样一来,总司令就根本不能掌控全局,原来设定的计划也只能在中路实施了,敌军两翼及后方军队几乎没有遭到任何袭击。即便如此,美军仍旧打得相当出色。
格林将军同斯蒂芬将军因为走了弯路,导致投入战争的时间稍晚了些。斯蒂芬的军队因为遭到敌军的反击而被迫停了下来,这样一来,致使他与格林将军走散了。格林将军率军向前很快地推进,轻易地赶走了英国的一个步兵团,并且抓获了许多俘虏。当他们行进到了城镇的中心时,遇到了英军的右翼。格林将军的猛烈炮火给了敌军以致命的打击,致使敌军准备后撤。同时,福曼同斯莫尔伍德率军出现在了敌军右翼军队的后方,形势对于美军十分有利。可猛然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美军陷入到了混乱之中。本来,韦恩率领的师在追击敌军,行进路上,却突然发现有大批军队出现在了前方,他们误认为是敌军,因此慌乱地后退了,他们这一举动影响到了斯蒂芬的军队。这样一来,美军便在一片混乱当中与胜利失之交臂了。
此次战斗中,英军死亡71人、负伤416人、失踪14人,美方的损失要比英军的更为惨重,死亡150人、受伤521人、被俘400人,其中,来自北卡罗莱纳的纳什将军在战争中牺牲了,来自弗吉尼亚的马休斯上校成为了俘虏。而华盛顿在此次大混战中表现得十分勇敢,为了稳住战局,他将自己暴露在了敌军最猛烈的炮火之下。沙利文将军出于对国家命运的考虑,请求他尽快后撤。为了令其他人安心,他被迫后撤了。华盛顿对美军的突然撤退感到非常吃惊和羞辱,所有的汇报都证明美军将会取得胜利,但结果却恰恰相反。当时,华盛顿几乎都到了绝望的边缘。很多人在事后将造成这次混乱后果的原因归结为烟雾太浓。
华盛顿率军在帕奇奥姆河休整了一段时间,以便令士兵们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坐落在宾夕法尼亚的河道因为遭到了炮火的攻击而无法通航。驻守在米夫林堡的则是来自于巴尔的摩的中校塞缪尔,他们英勇地抗击着敌军。弗吉尼亚率军过来之后,他们的实力开始变得更为强大。浮动炮台、大木船由伍德准将指挥着驻守在了堡垒的下方。默瑟堡之前一直由民兵驻守,但华盛顿此刻却用守在罗德岛的军队去替换他们,任命克里斯托弗上校为指挥官。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曾经跟随英勇的阿诺德出战魁北克,并且立下了赫赫战功。这次,他之所以能够担任指挥官,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阿诺德的推荐。同格林上校一起行动的还有莫迪·迪普莱西上尉,他负责指挥炮队。
格林在迪普莱西的帮助下很快便将防御工事修好了。10月22日,在堡垒对面的树林里发现了一支大军队,通过衣着来看像是黑森兵,他们共有4个营,总计1200人,多诺普伯爵率领着他们。尽管敌军兵力强大,格林上校也并未因此而畏惧,他十分积极地为战斗作着准备。没过多久,敌军派来了信使,于是格林立刻命令堡上的士兵藏起来,不要让敌军觉得他们有很多的士兵。信使的目的便是为了招降,同时还对格林上校进行了威胁,说如果进行抵抗的话,那么被俘虏之后将不会被轻饶。格林上校很愤怒地对招降表示了拒绝。信使骑马返回后,敌军便开始攻城。下午四点时,他们用大炮对准要塞进行猛烈的轰击。因为美军铺设开的面积很广,许多需要防守的地方已经显得人员不足,因此格林和迪普莱西商议决定,等敌军逼近后再进行反击。而后,他们率军再次进入了主堡,准备同敌军在那里决一死战。
多诺普率军在炮火猛烈轰击的掩护下向前冲去。他将军队分为了两个支队,计划去分攻两处,可就在前冲的时候,却遭到了美军炮火的攻击。依照计划,美军迅速放弃了外堡。占据外堡后,敌军原本认为胜券在握,于是便奋力地冲向了内堡。可就在此时,美军在他们的后面开始了猛烈进攻,霎时间枪声大作,英军统统倒地身亡了。多诺普伯爵率军试图突破美军南侧的阵地,但却遭到了美军更为激烈的炮火袭击,许多人当即毙命。多诺普也被炮火击伤,倒在了战场上。余下的军官中,林辛中校岁数是最大的,因此他率领军队开始后撤。但是想要安全地撤离那简直是不可能的,美军从后面持续进行追击。在这次激烈而又短暂的战斗中,英军共有400多人死伤,而美军仅8人死亡、29人受伤。
华盛顿对美军中外籍军官追求虚荣的做法很生气。但外籍军官中的德卡布尔男爵,因为长时间在法军中服役,并且在前几次战斗中表现得非常英勇,所以华盛顿在经过大陆会议的批准后,任命他为少将。这一举动遭到了康韦准将的极力反对,他来自爱尔兰,尽管有着贵族的封号,但却对美国战争没有什么帮助。他认为,提升比他军衔低的人就是在侮辱和轻视他,因此,他请求大陆会议给予他少将军衔。他的行为让很多人非常反感,华盛顿也反对他的行为。在听到此人的申请有可能被通过时,华盛顿感到十分诧异,他立刻给大陆会议写信,提醒他们不要批准这个申请。如果申请被批准了,那么对于英勇奋战的将士而言则是很不公平的。华盛顿满怀对国家的热爱以及对人民的保护,强烈对大陆会议进行呼吁。他请求大陆会议能够坚持公平正直的原则,不可以作出让三军将士寒心的决定。
康韦得知自己的申请遭到了华盛顿反对后,便立刻投身到了以米夫林为头目的小团体当中。前不久,米夫林借口身体不适,辞去了少将军衔及军需总长的职务,事实上他一直在密谋造反,很久之前,他对总司令便心怀敌意。他积极地向造反派们靠拢,并快速地成为了该团体中的活跃分子,甚至有人称这个团体为“康韦集团”。他们不断地对华盛顿的声威进行贬损,以便来提高盖茨的声望,并且还把美军在北方取得的胜利都归功于了盖茨。对于他们的吹捧,盖茨感到十分满意,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斯凯勒将军也是有功之臣了。因为虚荣心的不断膨胀,盖茨将总司令也早就忘了。像伯格因投降这么大的事情,盖茨都没有向华盛顿报告。华盛顿在行军时听到了这个消息,但因为没有证据,只能连续好多天都感到焦躁不安,后来,帕特南对这件事进行了证实。
盖茨在其他方面也同样不服从华盛顿的调遣,他不仅没有汇报军队部署的情况,并且还拖延了交出摩根军队的时间。为了要重回摩根军队,华盛顿派遣参谋前往了盖茨那里,并向他讲述了南方的危急形势,还恳请他快速增派援军。对于这些,盖茨都视而不见,他完全不把华盛顿放在眼里。
11月10日,豪将军着手对米夫林堡进行攻击。面对敌军强大的攻势,史密斯上校对自己是否能够守住堡垒表示了怀疑。为此,他写信给华盛顿汇报了情况,并请求他派军进行增援。华盛顿在写给史密斯的回信中,一再强调堡垒的重要,并恳请他们要坚守到最后一刻。同时,他还命令瓦纳姆将军派人前去增援。他的命令被严格地执行了,弗勒里少校立刻率军出发了。这位英勇善战的法籍指挥官一直等到碉堡被彻底摧毁了才离开了防线。指挥官特里特上尉年轻有为,但却在此次战争中阵亡了,同时阵亡的还有好几位军士。其余幸存下来的士兵也倍觉疲劳,太过繁重的军务令他们身心疲惫。针对这种情况,史密斯上校只能下令撤回了红堤。
敌军轰炸之后,米夫林堡开始变得满目疮痍,许多人都觉得守不住了,可是弗勒里却坚决认为只要援军能来,他便能守住要塞。瓦纳姆将军给他带来了援兵,并命令指挥官塞耶上校前来进行援助。第四天,敌军搞来了一艘大商船改为活动炮台,准备对工事发动全面的攻击。第二天,敌军的好几艘军舰都驶入了美军的射程范围之内,看敌军的阵势,一定是想要同时对米夫林堡及默塞尔堡进行攻击。约定的时间到了,英军战舰炮队在同一时刻开火。虽然美军的人数不多,但面临敌军的炮火攻击时却丝毫都没有退缩。危险越逼越近了,普罗文斯岛的大炮也开始向美军进行轰炸。乘坐战舰过来的英军,也凭借高空优势对守军进行了点杀。
情势十分危急,英军在不断地向前行进,所有的火力全部都集中到了两座堡垒的上面。战场上弥漫着滚滚的硝烟,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还没有等到夜幕降临,战场上便已经没有任何工事可守了。堡垒被大面积炸毁,人员伤亡特别惨重。弗勒里也受了伤,塔尔博赫上尉直到手腕受伤才被强制抬下了战场。十分明显,米夫林堡已经无法把守了,塞耶上校打算乘着夜色进行突围。塞耶上校带领堡内的40人寻找到全部的可燃物,并集中在了一起。十一点,他们点起了火,而后凭借火光逃向了红堤。华盛顿对于米夫林堡的失守感到遗憾,但他还是极力地赞扬了守军。大陆会议商议决定提升弗勒里为中校。接下来,华盛顿期望能够保住红堤,进而将敌军拖住。假如能在敌军赶到前安装好拦河索,就一定可以阻止敌军战舰的行进。华盛顿焦躁地等着北方援兵的到来,并命令汉密尔顿赶往北河,督促当的地守军快速前来。
了解到敌人的行动后,华盛顿派亨廷顿将军率领军队去红堤同瓦纳姆将军会合,同时,格林将军也赶往了那里。华盛顿希望他们能够召集到附近的民兵,假如能够成功的话,便可以拯救默塞尔堡。可是,还没等到他们会合到一起,康华利就率军到了堡垒前。面对敌军强大的攻势,守军失去了希望,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敌军在夺到了工事之后便将它摧毁了。因为美军的给养部门出现了失误,致使北方援军在抵达时衣装褴褛,摩根军队中的一些人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这样又怎么能上战场呢?
华盛顿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驻扎在河中的军舰失去了全部防护。无法趁着迷雾逃走的军舰全被船员点着后丢弃。特拉华河如今落到了敌军的手中,但是英军想清除河中的障碍物让自己的战舰顺利通过却明显是不可能的。目前,他们只能打开一条供运输船驶过的通道用来运送补给品。特拉华河失守之后,华盛顿准备立即凿沉全部快速帆船,但遭到了海军部的极力反对,他们认为最好的方法则是将障碍物放在河上。
美国军队的内部叛乱
华盛顿向大陆会议报告了拉菲特的英勇事迹,并乘机请求大陆会议提升拉菲特。大陆会议决定让侯爵去率领一个师,并鼓励他要努力。斯蒂芬将军部下正好有个空缺,拉菲特便立刻被任命为师长。11月27日,军事委员会进行了人事变动,这次变动能够显示出阴谋集团的权势已经在大陆会议中有所增强了。军事委员会拥有的成员在以前3人的基础上增加到了5人,即米夫林将军、理查德·皮特斯、约瑟夫·特朗布尔、上校皮克林和盖茨将军。尽管盖茨将军名列末尾,但这却显然并不重要,因为不久后他将担任军事委员会的主席。他受到了大陆会议的高度赞扬,军事指挥能力也得到了充分的肯定,除此之外,大陆会议还请他适当地履行自己的职权,将美国人民带领到光明自由的地方去。同时,大陆会议还保留了盖茨的少将军衔,这让他不仅能够主持军事委员会,还能够上阵征战沙场。依据当时的情形,阴谋集团很明显地想要把盖茨推向总司令的位置。他的老朋友洛弗尔写信给他,在信中说希望他能够快速地作出新部署,力争得到更多更大的权力;同时,还表达了对华盛顿的不满,认为华盛顿应当为日耳曼敦的溃败担负责任。而事实上,米夫林堡及红堤的失守,确实让反对派找到了更多诬蔑华盛顿的借口。
正当阴谋集团准备在大陆会议内部对付华盛顿时,豪将军也放出话说要把他赶到山那边去。12月14日,爱伦·麦克莱恩带消息给司令部说,当夜敌军会对白沼泽地的兵营进行偷袭。对于这个情况,华盛顿作出了部署,并派麦克莱思带100人去对敌情进行侦察。夜里十一点,他们在日耳曼敦遇到了敌军的先锋队,并在三里渠同敌军展开了斗争,敌军被迫改变了行军路线。黎明时分,敌军的主力军队出现了,并扎营在了栗树山下。詹姆斯·欧文准将被派去阻击敌军,不料却被敌军围攻,最后他同其余的5名伤员都做了俘虏。当夜,豪将军决定将阵地转移到左面的一座小山上。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豪将军在尽力地为军队找一个好点的位置。经过仔细观察,他认为很难将华盛顿的防线攻破。华盛顿很清楚敌军的战术,因此他牢牢地占据了有利地形,不给敌人以丝毫的进犯机会。华盛顿曾经率军在边山及其他地方同敌人开展过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双方都有伤亡,顾及到敌军人数较多,华盛顿便派先锋队撤回了军营。
豪将军计划向美军的左翼军队进攻,华盛顿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他骑马在各地转悠,并提醒军队要做好和敌军拼刺刀的准备。由于华盛顿的鼓励,部下的士气都很高涨。大战即将到来,华盛顿看起来很镇定、坚决,他傲视一切的气度让部下对战斗充满了信心。经过几次小规模的战斗,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大家都料想在当夜或第二天凌晨将会有一次战斗,但实际上却没有发生任何情况。美军近来的表现,让英军指挥官显得很谨慎。
一天下午,敌军开始了行动,但他们却并没有向前冲,而是往左边行军,之后,他们又在当夜悄然撤离了。获得敌军撤退的消息时,华盛顿正率领着三路军队向费城进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立刻增派军队去追击敌军。同时,观察员给大陆会议写信说,敌军所有的行动都说明,他们不是真正要打击华盛顿,而是要趁势夺取附近山上的阵地。因此,假如豪将军不快速开战,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去推翻他。豪将军的举措给阴谋集团又送去了一份厚礼,如今他们能够肆意地嘲笑华盛顿的谨慎了。其实,华盛顿未尝不想和敌军决一死战,他这样做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减少伤亡罢了。
就在此刻,经过军事委员会的提议并且得到了大陆会议批准的一些议案中,有一项条款证明了阴谋集团在不断增加着影响力。为了让军纪严明,大陆会议计划委任两名监察长,任命其中一要职的人竟然是康韦,并且还被提升为了少将。很明显,大陆会议这次没有听取华盛顿的建议,反而令盖茨的意愿得到了遵从。
几个月后,战事连绵,但双方的进展都不大。冬天来临了,美军急需休整。他们的装备十分差,许多人甚至连毯子都没有。能为士兵提供御寒物品的最近区域则在兰开斯特、卡莱尔和约克,但是假如士兵行进到那里的话,敌军肯定会乘机占据肥沃的土地。因此宾夕法尼亚州对此显得焦虑不已,他们计划让军队继续在野外驻扎。那时有人向华盛顿建议军队要开进冬营,但却被华盛顿拒绝了。他命令军队要尽量在英军附近扎营,因为他想要尽量多保住一点土地。依据当时美军的处境,想要彻底地保护土地是绝对不可能的。华盛顿为此进行了一番安排,他想要规定一个计划,能够尽量地满足士兵及当地政府的需求。于是他召开了军事会议,准备听取一下大家的意见,最终,他采取了一个方案。依照此方案,美军将在福治山谷扎营度过冬天,在那里,他们不但能够密切注意到敌人的动向,而且还能够保护大片的土地。军队在开进福治山谷时的形势非常悲凉。那些可怜的士兵们已经在野外征战很久了,如今早已饥寒交迫,在他们走过的路上都留下了斑斑的血迹。
12月17日,军队到达了福治山谷,他们顶着严寒砍树搭屋,那些无法抵御严寒的伤员则被安排到了附近农户的家里。经过努力,木屋及帐篷都被搭建好了,军事基地也逐渐地显出了模样。军队刚开始建房的两天里,就有消息传来说,一支敌军队伍正在朝切斯特方向进军,很明显他们是准备来抢粮草的。华盛顿立刻派遣亨廷顿同瓦纳姆将军率军迎战。但是,饥寒交迫的军队能否坚持下去,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1月12日,有人从约克镇给帕特里克·亨利寄过来一封信,信中说:“如今,整支军队都在绝望当中,我们看不到丝毫成功的希望,不清楚还能否安然地度过冬天。可是,作为英勇善战的美国战士,我们还是心存着微弱的希望,一位在北方战争中获得了重大胜利的将军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出这个困境。南方军队拥有的实力和北方军队差不了多少,如今我们需要一位优秀的将领。美国人民将一个人奉成了神明,希望他能够拯救大家,但事实上他却不具备那种才能。假如不把他驱逐出军营,美军便无法在南方取胜。”
不久之后,华盛顿知道了这个消息,对此他表示遗憾。他知道,好久以来,有人一直在暗中对他进行诋毁,希望把他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尽管他无法确定能够完成美国人民交给他的伟大使命,但他却一直在尽力而为。这种事在不断地刺痛着他,可他却更加担心会因此导致美军内部的不和,这样造成的损失将无法估量。敌人在卑鄙地利用他的难处,对他进行谩骂、嘲讽。他用宽广的心胸去对待他们,认为只要他们不泄漏国家的机密,他就不去对他们进行干预。然而,自古以来身处高位的人,没有几个能够摆脱掉遭人诽谤的命运。
盖茨计划一次便把华盛顿搞下去,自己好占据总司令之位。因此,他同军事委员会商议了一项关于冬季攻进加拿大的部署,并准备派远征军队从奥尔巴尼发兵,进军蒙特利尔。他们没有经过华盛顿的同意,就私下将部署提交给了大陆会议并得到了批准。这个计划有着它不可告人的意图,那就是想将拉菲特侯爵从华盛顿的身边拉入到阴谋集团中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将这次远征军总指挥的位置给了拉菲特侯爵,在他们看来,这样一定就能够满足拉菲特的愿望了。但为了监视侯爵,他们又命令康韦担任了副总指挥。
盖茨给华盛顿写信,将他自己所制订的计划告诉了他。同盖茨的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拉菲特写来的信,他将自己目前的情况告诉了华盛顿,并请求他准许自己前去接受命令。盖茨写信给华盛顿,只不过是走过场而已。由于华盛顿对此计划并不清楚,因此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指示。
阴谋集团这次居然弄巧成拙了。拉菲特早已清楚了他们的阴谋,对他们针对总司令的各种行为极度反感。假如不是华盛顿极力主张他去接受命令,他将会立刻回绝。拉菲特依照约定抵达了约克镇时,一帮善于阿谀奉承的人早已经等在了那里。为对拉菲特表示欢迎,盖茨准备了盛大的宴会。宴会上成列的珍馐佳肴及温馨的气氛,同福治山谷里凄凉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盖茨承诺至少给拉菲特2500人,而且斯塔克也随时打算和他会合。在宴会接近尾声时,侯爵认为该表明立场了。因此他站了起来,说还差一杯酒没有庆祝。待大家将酒杯注满后,拉菲特说:“为美军总司令干杯!”尽管大家喝了酒,但是掌声却并没有响起来。拉菲特很忠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在接受指挥权时,他觉得自己不会同主力军分开,无论如何他都会服从总司令的命令。行军途中,尽管拉菲特对康韦的才干较为欣赏,可他却很清楚地知道康韦想要什么,因此他很果断地把德卡布尔男爵叫到了军营,这样一来,副总指挥便只能由职位更高一点的男爵来担任了。
如今,在军事委员会里,威尔金森的地位非常尴尬。在赶往福治山谷的路上,他遇到了华盛顿的好朋友克雷克医生,在他口中,威尔金森得知47名上校已经联名给大陆会议上了书,反对他被提升为名誉准将。因此,威尔金森迅速地向大陆会议提交了辞呈,主动提出不要荣誉军衔。在兰开斯特,威尔金森决心要去找斯特林勋爵进行复仇。因此,他派人向勋爵下了战书。莫伊伦上校主张双方和解,并劝解斯特林勋爵承认自己对威尔金森有所误会。勋爵听取了莫伊伦的建议,因此他写信给威尔金森。信中,他坦然承认自己以前的行动有不恰当之处,可是他同时也表明自己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才作出了自以为正确的决定。
威尔金森的虚荣心因为勋爵的道歉而得到了极度的满足,他立刻打消了去找勋爵进行决斗的念头。抵达福治山谷之后,威尔金森去见华盛顿。当提及康韦将军时,华盛顿将他和盖茨之间的通信全部给他看了。读完信件后,威尔金森似乎看到了一幕幕背信弃义、惹是生非的历史剧,于是他对华盛顿的敬意便又增加了。3月29日,他给华盛顿写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为以前自己受到蒙骗而恳请华盛顿的原谅。如今,尽管威尔金森不能确定盖茨下一步的行动,但他却能确定,只要把用心险恶的那些信件拿出来一对比,就一定能在其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几日后,威尔金森写信给大陆会议,在信中,他为自己被委任为军事委员会秘书而表示了感谢,但同时也表示了遗憾。在信中,他婉言谢绝了这一职务,理由却是不屑于听从那些小人的命令。满腔的爱国热情让威尔金森有了明智的选择,他对大陆会议里面繁复的派系斗争感到十分失望。盖茨耍花招的过程中,华盛顿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的对待,军营里几乎没有人听他提到过这些事情。
美法的联合
李来到了军营,华盛顿对他颇有好感。华盛顿留意到了他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且对此表达了感谢。在给李写的信中,他率直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情。他请李代表他向英勇善战的部下表示谢意,并说他将永远记得他们为国家所作出的贡献。不久,他便举荐李去出任少校,指挥两队骑兵队进行战争。大陆会议应允了华盛顿的这一请求,在下达命令时还激励他要更加努力地为国家作出更多贡献。
正当华盛顿为李高兴的时候,那位被俘的李将军给他写信了。在信中,李将军感谢华盛顿为他所做的一切,并且告知华盛顿他将于5天后获得假释。在他出狱之后,亨利·克林顿爵士给了他几匹马。对于一个战俘而言,这是英国政府能给予的最高待遇了。华盛顿很快就给李将军回了信,对于李将军即将重获自由他感到很高兴,同时他还请李将军一定要放宽心,说自己一定会尽力换他回来。俗语说好事多磨,李将军及爱伦上校注定不会那么顺利便能回到美国,他们仍然需要继续忍受几个月的牢狱生活。
伯格因将军弃械投降之后,他的军队如何在波士顿登船成了一大难题。双方至今还未能针对条款中的某些问题达成一致的意见。大陆会议最终计划将英军上船的时间推迟了,直到政府对条约进行了批复。2月,华盛顿夫人来到福治山谷同丈夫团聚。军营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成为了华盛顿夫人居住的房间了。为了方便进餐,华盛顿派人另建了一个小木屋。当时,诺克斯夫人、斯特林夫人同其他几个军官的妻子也住在军营。华盛顿经过了艰难的周旋,终于令军营里的粮食危机得以慢慢解除,到后来,甚至还能够有些库存了。士兵们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微笑,军营里也逐渐恢复了生机。
冬天即将结束,华盛顿的老友布赖恩·费尔法克斯先生前去对他进行拜访。费尔法克斯先生一直都是忠实的效忠派,他和以往的老朋友们逐渐疏远了。费尔法克斯先生为了避免彼此尴尬而打算去英国,到那里去静候和平。他的来访,让华盛顿想起了很多往事,那些愉快而又美好的回忆直到今天还仍旧萦绕在他的心头。因为费尔法克斯先生打算从费城登船,所以华盛顿便给他搞到了一份护照。但是到登船时,这位老绅士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又想回到妻儿的身边。回家的途中,他再次拜访了华盛顿,两人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费尔法克斯先生回到了弗吉尼亚之后,给华盛顿写了一封感谢信,心中对他的宽广心胸表示了感谢。华盛顿很快便回了信,坦率地承认那完全是自己的真情流露。在信中,华盛顿还说他们之间的友情一直都还存在,丝毫没有因为政见的不同而有所减弱。他在确信自己目标的正确性之外,还对费尔法克斯先生所拥有的一片赤诚之心表示了赞赏。
这个冬天,军营里最重要的一位访客便是施托伊本男爵了,他是在1月下旬来到这里的。他是一位老将,久经沙场,曾经转战欧洲,声明赫赫。过去,他曾经给普鲁士腓特烈大帝做过副官,和军需总长所管辖的部门都有联系;在离开了普鲁士后,他还当过霍亨索伦·黑兴根伯爵部下的大元帅;还曾做过苏阿比亚圈子里的上校,在巴登的马格雷夫亲王部下当过中将;还曾谢绝过撒丁王国国王和奥地利国王所给予的慷慨赠与。他原本悠闲地在德国宫廷生活着,后来因为被法国国防部长圣热尔曼伯爵说服,主动到美国为美国人民的自由和光明进行战斗。男爵到美国的花销,由法国内阁给予提供。显赫的战功以及他手里握有的推荐信的分量都很重,迪恩先生、富兰克林博士和圣热尔曼伯爵都非常推荐他。12月1日,施托伊本男爵抵达了美国。在见到了华盛顿后,他坦白了观点,并恳请华盛顿让他去做志愿者,他要为美国人民即将到来的幸福而奋斗。在交谈中,施托伊本男爵表明,华盛顿是除去腓特烈大帝之外他唯一想要跟随的人。
依照华盛顿的指示,施托伊本男爵直赴大陆会议。他身上拥有的众多光环,让他在费城得到了隆重的迎接,大陆会议特意任命一个委员会同他进行商谈。对于军衔及俸禄施托伊本男爵兴趣不大,他只要求得到大陆会议的信任。对于他无私奉献的精神大家鼓掌以示感谢,之后大陆会议便派他前往福治山谷报到。对这位从军事名门走出来的德国籍军官而言,福治山谷的士兵让他感到十分遗憾,但是施托伊本男爵心胸宽阔,可以包容这些。不久,华盛顿便发现,施托伊本男爵身上拥有很多优秀的军人品质,没有丝毫迂腐及矫揉造作的恶习。华盛顿通过反复推敲,认为施托伊本男爵很适合担当监察职务。因此,他请求施托伊本男爵出任监察长,施托伊本男爵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下面有两级监察员,而在许多监察员中,还有一位法国绅士,任命他的主要原因便在于他通晓英法两国语言。
因为大多士兵都是没有进行过训练的民兵,因此军队很快便投入到了紧急的操练当中。美军中,很少有人熟悉操练,因此,施托伊本男爵选出了一个连,亲自来教他们怎样进行操练,等到操练得差不多了,再让他们为其他连队演示。刚开始时,这件事操作起来很难。因为他不懂英语,遇到需要解释的时候,就十分为难,有时候他被搞得束手无策。后来,纽约团里一位军官主动提出做他的翻译官,这才解了他的围。那段时间里,军队除了操练就无事可做。在施托伊本男爵严格的要求下,军营面貌有了大的变化,不仅士兵学会了操练,就连军官的军事素养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训练动作时,施托伊本男爵苦恼了很久,因为不论他如何示范,民兵总是无法学好。气急之时,施托伊本男爵也骂人,甚至有时候会用三种语言骂人。只是等发完脾气后,他就叫翻译过来,为士兵们解释动作的要领。施托伊本男爵不但讲纪律,还对士兵们的生活非常关心。有时候,他私下里同士兵们谈心,对军官们是怎样对待他们的进行了解。他一直想方设法令士兵能够得到较好的照料,因此他赢得了大家的爱戴。
施托伊本男爵对军队正规化及制度化提出了要求,而他自己则是这方面的典范。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军营里最有警觉并且最不知疲倦的人。假如有一些重要的活动,他总是会提前赶到,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等。施托伊本男爵在训练之时并不是死板地按照欧洲的军事制度进行,而是把战术同军队、国家紧密地结合起来,从这点可以看出,施托伊本男爵具有很高的智慧。一段时间后,军官们都愿意采纳他的建议。华盛顿在施托伊本男爵的帮助下,欣慰地看见军队开始有条有理地运作起来了。
萨拉托加大捷致使法国快速地行动了起来。原本,美法两国的谈判很久都没有进展了,而今因为它的刺激,结果反而很快就出来了。5月2日,信使带着谈判条件抵达了美国。总共带来了两个条约:一个是针对友好通商,一个是针对防御同盟。2月6日,双方在巴黎进行签署,法国代表是热拉尔先生,美国代表是本杰明·富兰克林、阿瑟·李和赛拉斯·迪恩。依照后一条约,假如双方中有任何一方发起了战争,双方都将共同作战;并且,假如不经对方同意,其余的一方不得擅自同对方谈判停战。美国民众在知道这个消息时,举国欢腾。5月6日,在福治山谷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军事典礼,在祈祷完后还举行了阅兵式,最后华盛顿同所有的军官共进了晚餐。五点的时候,华盛顿退席,当时军官们一起欢呼“华盛顿万岁”。华盛顿走后,上千顶的帽子被抛向了空中。假如盖茨和米夫林在场,他们定然会相信,华盛顿的总司令位置是不容撼动的。
5月8日,在军事委员会召开的会议中列席的有:盖茨、米夫林、格林、斯特林、德卡尔布、拉斐特、阿姆斯特朗和施托伊本。在委员会面前总司令陈明了英美两军状况,大家展开了讨论,最终决定采取守势,不率先发动攻击,直到出现了能把敌人一举歼灭的时机。同时,在大陆会议内和解议案引起了争论,议员们满腔怒火,他们认为这简直可以被当做叛国行为。对此,英国驻美国的皇家军队也表示十分生气,他们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而亲英分子也对此议案感到忧心忡忡,假如美国取得了胜利,他们肯定会遭到流放或是杀戮。
豪将军因为英国内阁对他在美国的战绩不满而很快便结束了他的军事生涯。在被内阁指责时,豪将军则认为自己没有被内阁重视。他认为,自己所提的建议没有人理睬,而援兵也没有派来。因此,他递交了辞呈,而国会立刻便批准了他的请求,他的职务由亨利·克林顿爵士接任。因为态度直率,并且有着诱人的风度,豪将军在军队颇有人缘。细数他的行为,除了生活较为放纵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十分令人满意的。
亨利·克林顿爵士知道了拉菲特的行动后,立马制订了计划,打算将这支军队全部歼灭。他命格兰特将军前往美军的后方,格雷将军直奔斯库尔基尔河的西岸,他则率师沿着费城向前推进。因为宾夕法尼亚民兵的一时疏忽,让敌军的计谋差点得逞。在敌军潜入白沼泽地时,拉菲特正在等着一支龙骑兵来进行支援。为了搞清楚是敌是友,他命两名军官前去勘察。而那两名军官马上就回来报告说,在白沼泽地的东面发现了大批敌人。
拉菲特在危险当头仍然显得十分镇定。他命令几支小分队不断地在树林里出现,让敌军误以为是他要对格兰特将军进行攻击,逼迫那位将军停下来开始计划战斗。同时,他亲自率兵向马特森渡口快速奔去。黎明时分响起的枪声让华盛顿清楚了拉菲特所处的危险。驻守在福治山谷的军队立刻开始准备战斗,华盛顿带着副官前去侦察敌情。他很快就放心了,侯爵的计划已经成功,如今他安全地渡过了马特森渡口,占据了对面的一个高地。敌军赶到渡口时,看到无法突破,就只好无奈地放了几枪便撤回了。
李将军同普雷斯科特将军交换的事宜最终尘埃落定,不久后,李将军就回来继续担任副总司令。爱伦上校同坎贝尔上校交换的事宜也顺利地完成了,华盛顿写信给大陆会议,申请给爱伦适当的补偿。几天后,爱伦便被授予了荣誉上校,但是此刻他已经回了弗蒙特老家。此后,再也没有看到有关他建功立业的任何记录。
许多迹象都表明英军将要撤离费城,比方说,军营里面骚动不安,私人财物被打好包,很多东西都被拍卖,辎重及重炮也都装上了船……英法开火迫在眉睫,此刻驻守费城确实不是明智之举。美军预料敌军会前往纽约,至少会将纽约当做跳板来利用一下,以便占据哈德逊河流域。敌军的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周,华盛顿派遣军队随时做好出发的准备。此外,他还派马克斯韦尔将军率领军队前往新泽西州,去援助迪肯森少将,对那里进行驻守。同时,他还给驻守在哈德逊河畔的盖茨将军写了封信,请他在给养条件许可的条件下,尽力多招一些民兵,并且随时做好保卫哈德逊河的准备。
此刻,受命前去就和解议案进行谈判的高级英国专员乘“三叉戟号”军舰到达了特拉华,其中包括以下人员:弗雷德里克·霍华德、卡莱尔伯爵、马里兰最终一任殖民地总督的兄弟威廉·伊登和乔治·约翰斯通。关于高级专员的人选曾经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尤其是对于卡莱尔伯爵。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和蔼、优秀、聪明,但却感觉他并不适合担任此职。可是,也有人赞同他,比如内阁中便有人坚持要派一位温文尔雅的贵族去对此团进行指挥,他能令美国的无知议员们羡慕不已。
李将军的离去
在军官中李将军的意见依然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不论外国军官,还是美籍军官,许多人都对他的观点比较认同。但格林、韦恩、拉菲特及卡德瓦拉德则持不同的观点,他们觉得一定不能让英军轻松地撤离费城,应该乘着英军还没有决定好进退之时,一举歼灭敌军。华盛顿对后一种观点持赞成态度。因为双方意见无法统一,华盛顿便请求将军们写一份书面报告,但没等报告出来,敌人就撤出了费城。亨利爵士率领军队连夜出发,事先他们没透露出任何风声,因此很快便渡过了特拉华河,并在早上十点于新泽西登陆。
华盛顿接到敌军撤退的消息后,立即令马克斯韦尔将军前去进行阻截,另外,还命阿诺德将军率领军队进驻费城。之后,他派遣主力军队拔营,前去追击敌人。因为敌人沿特拉华河东岸行军,他被逼走远路去追赶他们。20日,华盛顿写信给盖茨将军说:“如今,我正率军追赶敌人,李将军可能明天率军渡河。传来情报说敌军如今在芒特霍利一带,因为那里有很多条路,我们不知道走哪条。因此,请你密切观察敌人的动向,以方便我们明日进军。”华盛顿率军在行进途中遇到了滂沱大雨,被迫停了下来,直到24日才渡过了河。敌军在莫里斯顿及芒特霍利,他们不仅可能向左前去纽约及斯塔藤岛,而且有可能向右朝桑迪胡克挺进。因为不能确定敌人的动向,华盛顿命摩根率军前去对马克斯韦尔进行援助,他则亲自率军继续朝普林斯顿行进。
亨利爵士在迟缓地前进,行李及补给品,尤其是英国军官的一些奢侈品,增加了军队的负担。另外,大雨及炎热的气候让行军进行得十分缓慢。为顺利渡河,许多时候他要将美军损坏的桥梁修好。华盛顿料到亨利爵士的目的是想引他前往乡间平原地带,而后向他发动快速攻击,让美军处于被动地位。华盛顿认为应该抓住时机发动总攻,因此他停在了霍普韦尔,并在那里召开了战时会议。华盛顿这样做的意图不仅是为了能够同敌军保持距离,而且还能命令分队前去骚扰敌人。依据汉密尔顿上校的回忆,这项计划的倡导者是李将军。
华盛顿十分担心亨利爵士在夜间忽然拔营撤离,因此他令李将军带领700人在敌军附近埋伏,严密注视着敌军的举动,而且想方设法拖住敌军的行动,等候大军队的到来。第二天凌晨,华盛顿接到狄金森将军的情报,说敌人正在行动。华盛顿立刻给李将军传令,让他跟踪追击敌军,同时他亲自率军前往增援。天刚亮,克尼福森便率军抵达了米德尔顿旁边的峡谷。同时,亨利爵士率军在霍尔德高地驻守并且按兵不动,下午三点,他才前去米德尔顿。李将军听到英军准备行动的消息之后,立即率军前去增援韦恩及马克斯韦尔。因为对地形并不熟悉并且收到了错误情报,李将军在途中陷入了困境。拉菲特此刻也正率军赶来进行支援,他的军队已经达到了4000人。
李将军迷路之后迅速登上了高地实施勘察。穿过树林间隙,他隐隐地看到了一支军队正在前进,李将军料想那支军队大约有3000人。他立刻派韦恩前去偷袭敌军的尾翼,自己则率军到前方进行包抄,将敌军和主力军阻断。同时,华盛顿正率军前去增援先锋军。炮声轰隆隆地从远方断续传来,攻击已经开始,这令华盛顿的行军速度加快了。抵达霍尔德后,他命令格林将军在敌军后面发动进攻,他和其他的人则选择另外的路前进。正在此刻,一名骑马的士兵赶来说大陆军正在准备撤离。华盛顿十分生气,猜想这是一个假情报。他为了避免恐慌,严令这个士兵再也不要谈到撤退的事宜。
华盛顿飞身上马持续前进,刚走几步便遇到了撤退的士兵,因此,他命令菲茨杰拉德上校及哈里森上校前往了解实情。他在沼泽地之间遇到了溃退的格雷森及巴顿军队,从他们口中,他确定了先前那个消息是正确的。他觉得无法相信,先锋军队甚至没和敌军交火就撤退了。如今,先锋军队都在慌乱中向主力军这边撤退,更让人气愤的是,团长施里夫上校居然夹在第一批撤退的士兵中。当华盛顿问到他撤退的原因时,他笑着说不知道,他是在接到命令之后才撤退的。他的军队走后,华盛顿继续往前走,可越往前,他的怒火就越大。后撤的军队都说不出任何理由,更加可笑的是居然有人说是为了躲避幽灵。
回到高地后,华盛顿恰巧碰见了李将军率领残余的部下溃退回来。看到这种情形,他火冒三丈。于是他立刻骑马上去对李将军进行厉声呵斥,李将军一时显得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半天都没有说出个原因来。华盛顿当即脸色阴沉恐怖,他坚决让李将军给出一个说法。李将军也许是被华盛顿的坚持刺伤了,他怒不可遏地给了回答,语言非常尖刻。他意图长话短说,说军队之所以陷入混乱是因为情报矛盾,而士兵也不服从他的命令。华盛顿对他感到十分失望。
两人的争吵尽管激烈,但却很快结束了。敌军距离他们很近,这让华盛顿只能选择阻止美军溃散。他立即对军队重新调整部署,命令军队占领高地进行防守。奉命前去左侧掩护的是斯图尔特上校及拉姆齐上校,奥斯瓦德上校前往右侧执行一样的任务。短时间内,军队恢复了秩序,这时,施托伊本男爵的练兵成果也显露了出来。此间,有人问过李将军关于军队调遣的一些情况,但他都说自己不能下令,因为他不知道华盛顿还会不会让他带领军队。安排好之后,华盛顿的心情安静下来了,他骑着马赶到李将军跟前,问他是不是愿意继续指挥军队,李将军表示听从命令。因此,华盛顿再次命李将军率领先锋军队,自己则骑马赶回到了主力军队。
奥斯瓦德、斯图尔特及拉姆齐在对敌军侧翼的进攻中取得了成效,敌人被逼停了下来。这段时间,华盛顿率军赶到前线。他立即派遣斯特林勋爵去带领左翼,格林将军去带领右翼。李将军尽管宣称要坚守高地,但最终还是撤下来了。不过这次撤退,军队没有混乱,军官们也都是最后一批才撤下来的。军队撤离后,华盛顿派李将军率军到后面休息,他还要求李将军尽力去找回丢失的士兵。
斯特林勋爵率军进攻了敌军。敌军在发觉前方无法突破后,就转而去攻击美军的左翼,但还是遭到了失败。无奈之下,他们开始向右侧进行突围,途中遭遇了格林将军的阻击。格林将军不但有效地阻截了英军,并且还抽出了部分兵力前去援助了左翼。同时,韦恩率军埋伏在了一个果园里,他们意图对敌军的中部发动精准而又迅猛的进攻。英军每次都想突围出去,但是却每次都被打了回来。为迫使韦恩率军后撤,蒙顿上校开始率军向前冲,但是他在途中中弹身亡。敌军最终放弃了进攻,退守在李将军早晨所驻守的地方,这样一来,敌军两翼就能得到保护。尽管敌军占领了有利地形,华盛顿还是计划发起进攻。他命普尔将军率军在敌军右方迂回进攻,伍德福特将军在敌军左方切入。没等这些命令执行,天就黑了。华盛顿令大家就地休息,但是不能解除武装,以便明早发动进攻。
华盛顿对李将军的撤退感到很困惑。一些人在这次撤退中联想到不久前召开的军事会议,李将军在会上曾反对所有进攻行为。种种迹象似乎表明,李将军像是故意在让军队溃败。此外,当时的情况有许多令人困惑之处。当李将军率军攻击敌军后方时,亨利爵士在前方突然调转过来,这样一来,李将军要面对的就不仅是掩护军队,还要掩护敌军的整个后翼。见此情形,他想尽力去阻击军队的行动,但奥斯瓦德的大炮早已开火。因为李将军的命令有错,致使军队一个接一个的后撤,直到整个军队全都后撤。那时,李将军似乎陷入了迷惘之中,甚至都没去阻止。
针对这个问题,华盛顿并没多说,夜幕来临后,他和衣睡在了一棵树下。拂晓,从酣睡之中醒来的官兵们吃完早饭,面临着新一轮的攻击。可让华盛顿感到非常奇怪的是,敌人居然不见了,高地上只剩下了一些丢弃的帐篷。依此来看,亨利爵士乘着美军熟睡之际悄然溜走。他们在撤退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睡得很近的普尔将军都没有听到响动。
敌军已经撤出了很远,因为天气炎热、缺水严重,要在敌军渡河前拦住他们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针对这一情况,华盛顿命令马克斯韦尔将军前去对敌军的后翼进行追踪,阻止他们搞破坏,自己则率军前往哈德逊河,防止亨利爵士突袭那里的守军。最近战役中,美军总共阵亡了8位军官、61名士兵,此外还有160人负伤。牺牲的人中还有来自宾夕法尼亚的中校勃纳尔及弗吉尼亚的少校狄金森,这确实是很大的损失。
在此让我们关注一下李将军之后的军事生涯吧,美国独立战争就要和他说再见了。因为他归国后恶劣的表现,大陆会议请他上了军事法庭。对此,李将军并没有申辩,相反还敦促军事法庭能够尽快地作出裁决。他的审理过程我们并不知道,12月5日的大陆会议作出了裁决,结果是有15票赞同、7票反对。李将军从宣布结果的那天开始,就公然对华盛顿进行诋毁。在报纸上,他长篇累牍地发表对华盛顿和军事法庭进行诋毁的文章,说法庭很不公正。华盛顿对李将军的表现没有作任何回应,他忙于战事,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事情。在李将军被英军逮捕的那一天起,他就试着让人们相信自己受到了冤枉。对于这点华盛顿表示理解,并说他的言行足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华盛顿总是在避免提到李将军的姓名,实在不能避免时,他也决不会说出任何偏激的言辞。他坦言对李将军没有任何嫉妒之心,一直以来对他都是以礼相待的。
李将军咄咄逼人并且出言不逊,除此之外,还同华盛顿的助手劳伦斯上校产生了冲突。劳伦斯上校不愿意忍受总司令被人侮辱,因此同李将军约定进行决斗,而结果便是李将军的身体一侧受伤。春天来了,李将军回到了弗吉尼亚的伯克利县,在那里他拥有了一块地产。在那里他过着隐居式的生活,他最爱的是狗和马。因为房屋很简陋,他的生活尽管安宁但却并不舒适。
那段在家赋闲的时期里,他写了许多讽刺文章,想以此来发泄自己胸中的闷气。那些文章最后被登在了马里兰省的一家报纸上,显然,那些文章很荒谬,很多人都并不相信。停职期刚结束,他就听说大陆会议打算撤销他的军衔。这则消息让他又气又急,他在没有确定消息准确的情况下,就写信给大陆会议。信中说假如自己被除名,这将是一种藐视国会的行为;同时,他还说,前不久大陆会议批准的议案是一个十分恶毒的议案。这封傲慢的回信让他立刻被除了名,事后他表示无奈。后来他又写信给大陆会议,说上封信是他在情急之下所写的,恳请大陆会议能够见谅。
尽管李将军树敌很多,但他朋友也不少。只要能够忍受他的嘲笑,你就会发觉李将军是一个还不错的朋友。他的性格中,没有狡诈或是卑鄙掺杂,他也没有耍过丝毫的阴谋诡计。但他注定会是一个悲剧人物,他的敌意很强并且欠缺雅量,在此情境下,他不会去安享悠闲的乡间生活。之后他到了费城,没料到却染上了风寒,并且情况很糟糕,最后他死了。直到那时这位将军还在盼望着能够驰骋疆场,在临死前他还认为自己是战死在了战场上。
他的遗嘱也很特别。他把马匹、武器及一枚象征感情的戒指送给了密友;把他在伯克利县拥有的地产分为了三份,两份留给了以前的助手,另外一份则送给了两位绅士;而他的姐姐则拥有了他所剩的其余财产。除去一条之外,他的遗嘱全部都被照办了,那一条便是:
我十分诚挚地期望不要将我埋葬在教堂或是教堂的墓地,也不要把我埋葬在距离长老派或是洗礼派教堂不到一英里的地方,我自从住到乡下以后,就一直和这么多讨厌的人待在一起,死后我再也不愿意这样了。
首次法美联合行动
法国舰队在7月22日回到了桑迪胡克。英军猜测敌方是在等7月末的涨潮,因此计划和他们决战。通过重新整合,法国舰队再次驶入了桑迪胡克,这原本就彰显着双方会进行一场恶战。德斯坦伯爵已对路线做了确定,法国舰队在港口外举行了几次示威后,开始向东撤,并在29日到达了朱迪斯角湖,这次出征的目标是罗德岛。克纳尼科特岛就在罗德岛的前方,罗伯特·皮戈特爵士是那里的指挥官,他总计有6000名部下,分开驻守在了岛上的各处。法美双方经过商议后决定,美国陆路率先进攻,法舰队紧跟其后,在岛的西边进行登陆。同时,美军要渡过希科涅特海峡,逼近岛屿北端登陆。为等待华盛顿的援军,此次联合行动的时间推迟到了8月10日。正是这次延误,导致了此项计划的失败。
8日,德斯坦伯爵进港,他在穿越海峡时同英军交了火。他们穿过主海峡之后,停在了库特岛的水域里,这种形势迫使英军自毁了几艘船只。同时,计划协同攻击的沙利文将军冲向了豪兰渡口附近,驻守在那里的英军担心后路被切断,在8日晚上撤掉了工事。看到敌军从工事逃跑,沙利文将军于9日凌晨率军渡海占据了工事。他的这次行动要比预计的提前一天,并且没有向德斯坦伯爵报告,这令德斯坦伯爵十分生气,他一直都是一个注重礼仪,遵守时间的人。但他还是尽力配合了,下午两点左右,他令舰队起航,同时他还看见海湾里停着一支大型舰队。那便是豪将军的舰队,因为美法联合战斗的计划推迟了,因此他才有时间前去进行增援。
风向在晚上转变了,德斯坦伯爵乘机对敌军进行了打击。第二天凌晨八点,他指挥舰队撤离港口去和英军交战。同时,德斯坦伯爵给十英里外的沙利文将军写了封信,证明自己会在他返回时紧密配合。法国舰队在穿过排炮网的时候受到了猛烈攻击,但却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很快,双方便摆好了阵势,可是豪将军却没有立刻交战的意愿,他不想在对自己不利的场景中作战。因此,豪将军指挥着舰队同法国舰队周旋了整整一天,而后便双双消失在了南面那广阔的水域上面,彼此都不确定对方的去处。
沙利文将军在得到了民兵的增援后,他的军队增至了1万人。拉菲特提议等德斯坦伯爵回来后再进行攻击,可沙利文将军却并没有听取他的建议,而是准备在法军支援之前便开始进行围攻。可是持续了两天的暴风雨,让一些士兵及很多军马都死亡了,军队中整个士气都很低下。14日,天开始转晴,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晾晒衣服、擦武器,并恢复好秩序,打算在第二天发动进攻。在美军积极备战时,英军也在做着积极的加强防御工作。
几天后,法国舰队仍然不见踪影。直到19日晚上,美军才发现了渴盼已久的舰队,可是因为法国舰队遭到了风雨袭击,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不能够参与此次战斗。大约在10天前,法国舰队同英国舰队驶出了纽波特,因为谁都不想在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交战,双方便持续纠缠了两天。在暴风雨的袭击下,双方舰队都饱受摧残。风住雨停后,双方能够进行战斗的战舰相互发射了几枚炮弹,却都没有造成伤害。豪将军针对此情况指挥舰队回纽约进行休整,德斯坦伯爵也率领舰队回到了纽波特。德斯坦伯爵见到沙利文将军后,说自己会遵守法国国王所下的命令前去波士顿修护船只,以保证帝国舰队的完整。
这的确是个恐怖的消息,它极有可能会毁掉整个计划。沙利文将军及拉菲特侯爵相继对德斯坦进行劝说,想用他们的影响力将伯爵说服。并向伯爵保证,只要发动进攻,两天内就肯定能够获取胜利。他们还提醒伯爵说,这是两国的首次合作,如果失败了,所导致的恶劣影响将会是无法估计的。德斯坦伯爵衡量了一番,认为确实应该留下来发动此项行动,然而军中其余的军官都坚决反对。德斯坦伯爵其实只是一位陆军军官,本来这支大型帝国海军由他来指挥,就有很多海军将领不满意,这次正好遇到了一个可以不支持他的理由,他们是不会放过的。无奈之下,德斯坦伯爵只好前往波士顿修理船只。拉菲特返回了美国军营,将这个不好的消息报告给了沙利文将军。第二天,沙利文将军写信给德斯坦伯爵,希望他能留下陆上军队。同这封信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一封请愿书,除拉菲特之外的所有军官都在上面签了字。请愿书里,美国军官认为法国舰队这样做是对帝国声威的亵渎,是在破坏美国独立战争。德斯坦伯爵被这封信给激怒了,他甚至都没有回信,而是径直率军赶往了波士顿。
法国舰队的愤然离去让美国人十分愤怒,沙利文将军甚至公然指责法国人的背信弃义。战前很多对法国舰队抱有期望的士兵都感到十分失望,可是沙利文将军底气十足,他不认为美国人离了法国,就赢不了这场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沙利文将军更加希望美军能够通过此次战争立下赫赫战功。在冷静下来之后,沙利文为自己指责了法国舰队而深表歉意,可是美国士兵对于法国人的怨气依然存在。就如原先所预想的一样,法国舰队的离开,给了此次联合行动计划以致命的一击。20小时内,3000多名志愿兵都离开了军队,民兵里也出现了很多逃兵。几天后,围城的军队便开始比被围的军队少了。至此,一切部署都化为了泡影,沙利文将军所面临的问题是怎样才能顺利地离开这里。敌军的援军很快就到了这里。经过商讨,大家一致决定首先要对防御工事进行加固,而后再试图联系德斯坦伯爵,看他能否及时赶到。
当晚九点,沙利文将军命令拔营撤退。军队在骑兵的掩护下分成两路撤退。直到天亮时敌军才发觉美军已经撤退了,所以发动了追击。负责掩护的美军十分勇猛,在一系列小规模的阻击下,英军无法前行,根本就追不上美军的主力军。当晚,沙利文将军撤到了原有的防御工事之内,他摆好了阵势打算迎战敌军。同时,英军占据了夸克山上的一处有利地形,那里距美军营地有1英里。很快,双方便发起了炮击,小规模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十点左右。此刻,英国舰队及大批援军都赶来了,他们快速地攻取了有利地形,逼向沙利文将军。美军进行着顽强的战斗,所有的军队几乎都加入了进来,双方大致有300多人战死。英军最终被逼退回了夸克山,而双方的炮轰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29日,英军继续轰炸美军阵地。沙利文将军已经得到了豪勋爵出海的信息,其主要目的便是为了搞清楚纽波特的美军。美军在此情况之下,打算放弃罗德岛。为保证军队能够安全撤离,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惕,由于双方哨兵相距不过四百码,任何的可疑行动都有可能会引起敌军的注意。一整天的时间内美军都在修建防御工事,似乎是要坚持到底,而背后他们却在悄然作着撤离的准备。当夜,军营里点起了篝火,美军借助火光开始撤退,军队仅用了几个小时就安全穿过了海峡。
拉菲特在美军登陆时从波士顿赶了回来。他向大家描述了与德斯坦伯爵会晤的情况,德斯坦承认自己兵力欠缺,但他同时保证,一定会率军紧密协助美军作战。拉菲特十分担心这里的局势,因此没做延误就快马赶了回来。但等他回来的时候,战斗早已经结束了,他感到十分的失望和沮丧。可是他的归来也帮了美军许多大忙,由他率领的哨兵及掩护军队,没落下任何东西就顺利地撤离了危险地区。第二天凌晨两点,美军没有受到阻拦就渡过了海峡。如今,美军完全能够为自己漂亮的撤退而进行庆祝了。
敌军将要进攻的消息,在天黑前便已经传到了怀俄明山谷,引发了大家的恐惧。该地拥有的军队早已奉命调走,有人依据大陆会议法令组建起一支军队,把营地建在四十堡,他们宣称自己是正规军。之后有很多志愿兵加入进来,他们共同驻守着一处小要塞。周边军营里的几位军官请假前来,他们想要亲自保卫家园。华盛顿知道此事后,立刻命令一支援军前往。巴特勒率军将这个富饶的山谷夷为了平地,他们烧毁了农庄,抢走了财产,甚至连耕田的农夫都无法幸免于难。针对这种情况,大家决定靠自己的力量去阻止敌人的暴行。泽布伦上校将对敌军发动一场快速攻击,但是敌军已经在要塞前摆好了阵势等待着他们过去。很多印第安人也加入了英军,他们防守着右翼。
美军沿河摆好了阵势,泽布伦上校率军在右侧,丹尼森少校指挥民兵防守左侧。右侧军队对敌军左侧发起了猛烈的攻击,防守的敌人开始后撤。可是就在此刻,防守敌军右翼军队的印第安人冲向了沼泽地,牵制住了美军的左翼。丹尼森上校为改变所处的不利环境,下令快速后退,可是很多士兵却误会了这个命令,开始撤退,转眼之间,美军左翼便土崩瓦解了。赶走左翼后,印第安人又冲过来进攻美军右翼,在大混战中,很多美军士兵被杀死,只有部分得以逃脱,另外一部分则被俘虏。至此,怀俄明山谷被彻底摧毁了。根据英国官方的统计,战死在怀俄明的骑兵多达400人。许多人因为家园被毁而四处奔逃,于是英军开始进行大肆的劫掠,并在华盛顿的援军到来前安全撤离。
同时,驻守在纽约的英军也开始了移动。拜伦上将刚离开,亨利爵士便奉命指挥一支海军出发了。11月3日,这支舰队起航,目的地是圣卢西亚。而另一支军队则在坎贝尔中校的率领下于11月底同海德·帕克尔率领的舰队一同前往佐治亚。英国内阁已决意将战火烧向南部各州,普雷沃斯特将军率军进攻萨凡纳河两岸。海德·帕克尔指挥舰队在12月下旬到达了萨凡纳河。在当地,美军驻守着约有600名的正规军及部分民兵,这年夏天,罗伯特·豪勋爵到达了佛罗里达,之后因为遭到了疾病的困扰,他被逼率军撤出那里。
12月29日,坎贝尔中校率军在距佛罗里达3英里处的地方登陆。因为此地河网密布、沼泽遍布,因此坎贝尔中校率军沿沟渠的小道行进,并快速击溃了驻守在当地的一支守军。豪将军派遣少量军队驻守在河的右侧,接近沼泽地的大路两旁。英军很快便占领了佐治亚首都,大部分驻军在该城失守后大溃逃到了附近的森林里。在城中,英军搜寻着补给品,此次战斗中,他们仅死亡7人、受伤19人。
坎贝尔中校非常注意对部下的约束,不允许他们破坏当地的田产。同时,还宣称将优待一切返回的居民。不久,逃入森林的佐治亚州人民重新回到了家园,在那里英军增派了守军。坎贝尔中校入侵佐治亚时,亨利爵士派遣普雷沃斯特进攻侧翼。因此,普雷沃斯特率军穿过沙漠,到达了南部前沿,他先占据了桑伯里重要的要塞,而后率军挺进了萨凡纳河,出任那里的总指挥。1779年1月中旬,整个佐治亚州沦陷。
华盛顿作出冬季部署
1778年12月初,华盛顿作出了冬季部署,将军队转移到长岛及特拉华河一带,担任丹伯里指挥的是帕特南,麦克杜格尔指挥海兰兹,总指挥部依然在米德尔布鲁克。华盛顿在动机计划中制订了警报计划,由菲利蒙·狄金森将军指挥实施。按此计划,每天哨兵都要去博特山巡逻,一旦发现有敌军袭击,就立即向空中放炮示警。周围的人们听到炮声,就会知道有敌军来犯,而后就拿武器去指定的地点集合。此计划虽好,但假如执行的人叛变的话,所造成的损失也将是不可估计的。华盛顿对自己选择的人很信任,他对自己的部下都很信任。拉菲特侯爵估计到美国最近不会有大的进攻,所以便计划回国休整,而且还乘机和法国政府针对美法联合的事宜进行了交涉。华盛顿对拉菲特的想法表示支持,同时还表明了对他的不舍之情。经过商议,侯爵的申请获得了大陆会议的批准,而且准许他在任何时间都可以归来。
侯爵到法国之后,的确采取了一系列行动,并把他制订的详细计划呈递给了内阁。此计划的内容是关于法美联合派海陆军队前去征服加拿大,显然,此计划还包含了许多其他内容。而征服加拿大的具体计划是:一支美军直逼底特律,另一支挺进尼亚加拉,第三支将攻取奥斯威戈,并获取安大略湖的控制权,第四支沿圣弗兰西斯河穿过加拿大,确保蒙特利尔的安全,并驻守在香普兰湖。在美军采取以上部署进军加拿大北部的同时,法国组成了一支5000人的舰队沿圣劳伦斯湖逆行而上,去攻取魁北克。这个计划,得到了美国大陆会议的基本赞同,可是,华盛顿却并不同意。他认为,此计划很难实施,需要投进大量的人力及物力。他还确定此计划并不是侯爵的意愿,而是法国内阁在背后进行操纵。假如法国占领了魁北克,就势必会在其中得到许多好处,法国在加拿大做大后,没有人能保证他们不会攻击美国。另外,法国攻取加拿大,将对美国产生强大的威慑、控制作用,他确定法国怀有此心。因此,他反对这个计划,他认为不能拿美国的利益去考验法国的无私。他写信给大陆会议,表明了自己的反对立场。关于这个问题他进行了精辟的论述,最后影响到了大陆会议,这项议案最后由于弊大于利而被否决掉了。不过在这一过程中,法国内阁不但没有采取丝毫的有利举措来促成此计划,相反,还对所有进军加拿大的计划进行了反对。
整个冬季华盛顿都在考虑1779年的进军计划,他盼望着决战时刻能快点来到。同法国结盟的欣喜早已过去,如今他反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他认为,同法国结盟让美军丧失活力。法国的参战让很多人认为英国忙着征战欧洲,已经无暇顾及到美国。在那些人眼中,美国已经结束了战争,他们再也不愿意为军事行动提供援助。美国内部的团结因为外部压力的减轻而被削弱了,近来,大陆会议也因为意见不同而吵吵闹闹。战争打响后,大陆会议维系到如今已元气大伤。当时很多在《独立宣言》上面签了字的人纷纷宣布退出,这让大陆会议大大降低了号召力。华盛顿对各自为政的意识进行了抨击,他公然要求美国人民将独立战争实施到底。他认为,美国的精英们因为忙于私事,而忽略了国家利益,这是一种十分自私的举动,他强烈呼吁人们团结起来,为真正的和平、民主、自由去努力。
为了削弱英军实力,华盛顿派军队摧毁了印第安人的据点,并且没有费一兵一卒就转移到了斯凯勒堡。从某种意义而言,这次出征是为了对怀俄明山谷事件进行报复。自印第安人残害怀俄明山谷的平民后,沙利文将军曾先后组织了多次清剿行动,而此次是获益最大的一次。印第安人及亲英分子听到美军前往的消息后,立即自发地武装起来,打算迎接战斗。可是他们太弱了,没有实力和美军作战。战斗中,他们溃不成军,很快就败下阵来。沙利文将军立马率军进攻印第安人聚集的中心区,所到之处均夷为平地,而且放火烧毁了印第安人的住所。印第安人再也无法忍受了,因此便携家眷逃走,离开了此地。沙利文将军完成出征后返回了伊斯顿。国会对他的行为十分感谢,但他因为身体欠佳,很快便决定了要退役。布罗德海德上校在匹兹堡及阿勒格尼山也进行了一场类似的行军,对明戈、曼西及塞内卡县内的部落进行了讨伐,并且取得了差不多的战果。对于他们的胜利,华盛顿表示赞赏,并称这是一项英明的决策。
华盛顿为保障北部各州及中部各州交通的顺畅,而在海兰兹修建了两处工事。此外,他在维普兰克也修建了工事,阿姆斯特朗上尉带兵驻扎在了那里。同时,斯托尼的一处工事也正在建设中。假如这两个工事能够顺利完成,它们就是海兰兹的第一门户。为了能够在敌军对海兰兹进攻时保证接应,他还下令让军队转移到上游。
亨利爵士眼下要进行一次出征,因此,他派遣科利尔爵士率军队作为后援对他进行援助。5月30日,70艘舰船在亨利爵士的率领下出发了,另外还有150艘平底船跟随着。同时,沃恩上校指挥着一支约5000人的陆军向前挺进。亨利爵士首选的目标则在于斯托尼及维普兰克,前一次进军哈德逊河的经验使他清楚地知道此地是多么的重要。31日清晨,军队分成两支登岸,人数多的到维普兰克下游进行登陆,人数少的则在哈弗斯特罗湾进行登岸。得知敌军登岸,美军放火焚烧了还没有完工的碉堡。当晚,英军占据了堡垒,并计划第二天进军拉菲特堡。拉菲特堡守军被逼弃械投降。
亨利爵士给两处营地派遣了驻军,并且采取了措施进行加固。军队在此停留的期间,舰队差不多都开到了金斯渡口,运载着军队顺流而下,在一望无垠的塔潘海上渐渐消失。对敌人实施的行动,华盛顿感到非常的不解,据他推测,亨利爵士进攻的目标应该是哈德逊河上的西点,英军占据斯托尼及维普兰克只是想为前期做好准备。目前的形势下,华盛顿延迟了进军计划,全力以赴对西点进行防守。他把帕特南将军及主力军队留在了哈弗斯特罗湾的后的一条被称为史密斯克洛夫的山里通道处,而他自己则指挥军队转到了纽温莎,向西点靠近,好方便接应。美军强大的阵容让亨利攻击海兰兹的计划无法得到实施,但他对已取得的成绩还比较满意。不久,亨利爵士便带领军队回到了纽约。之后不久,他再次进行了远征,他率军沿康涅狄格州海岸进行了恣意的烧杀抢掠。作为长久以来美军重要的补给站,康涅狄格州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严重的烧杀抢掠。亨利爵士遵循英国内阁的指示,扬言要给这些不知道战争是什么的家伙们一点颜色看看。同时,亨利爵士盼望着此举能够引虎下山,令华盛顿留在山上的兵力可以分散一下,以便令他进军哈德逊河的目标得以实现。
执行此项任务的是特赖恩将军,尽管这并不光彩,但却充满了乐趣。7月初,特赖恩将军在乔治·科利尔爵士两只战船的掩护下,率领2600人登上了一支由运输船及舢板组成的舰队,而后抵达了上游的桑德。军队于7月5日分两队登陆纽黑文。其中一支登陆后偷袭了美军民兵的据点,并胜利拿下了一座城镇。随后,这支军队便去了费尔菲尔德,在那里他们遇到了顽强的抗击。特赖恩认为如今正是杀一儆百之时,所以,英军不但掠夺、破坏公共仓库,还把整座城镇变成了一片废墟。在这次行动中,他们总共毁坏住房97座、谷仓及畜舍67座、仓库48座,除此之外,还有不计其数的活动场所。当地民众看到自己居住多年的房屋被摧毁感到十分愤怒。英军越是向前走,抵抗的人就越多,他们采用的报复手段也就越严酷。7月11日,英军在诺沃克登陆,共烧毁住房130间、谷仓87座、仓库22座、商店17家、磨坊4座、宗教祈祷活动场所2处及港口内的船只5艘。士兵到此之后兽性大发,恣意破坏,其结果便是导致了很多人间惨剧。面对行动迅速的军队,当地民兵根本便没有时间作出反应,但却依旧在进行着顽强的抵抗。据英军统计,此次行动中,他们共死亡20人、受伤96人、失踪32人。
将此次行动推往高潮的则是英军想要偷袭伦敦。这支军队担心会遭到顽强抵抗,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撤回到亨廷顿取静等援军到来。同时,亨利爵士及科利尔指挥官正在开会研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会上,就最近行动的巨大作用,科利尔向亨利爵士进行了保证。他认为,因为住所被烧,市民定然会对驻守在山上没有行动的华盛顿十分愤恨。事实上,很多人都对国会有意见,觉得他们是自私的小人。所以,许多人公开宣布脱离了美国,为自己的利益去向英国政府投降。英国指挥官在此次战斗中一直蹚在虚报战绩的浑水中,他们以破坏为乐,这让他们积极地采取了类似的行动。其实人们不该对华盛顿的无动于衷进行指责,因为英军刚出发,他就下令让两个民兵旅前去进行阻击。不要认为这个军队的人数不多,他们可是华盛顿能够抽调出的最大兵力。假如动用大本营里的兵力,肯定会引起敌军的偷袭,到时不但不能救人,还会葬送掉美国的前途。此前,华盛顿已经看出了这个阴谋。为了对抗亨利爵士,华盛顿一直都驻守在前线率军作战。他不断地在敌军中安插间谍,并在逃兵口中搜索信息。综合考虑之后,他觉得如今最重要的是斯托尼,敌军已向此地增派了守军。斯托尼的据点十分坚固,并且在前方的水域还停有战舰,想要争回来十分困难。
许多人都对袭击防守严密的地点感到忧心不已,华盛顿最终决定让胆识过人的韦恩将军前去执行这个任务,韦恩欣然接受了。这次袭击只能在夜间实施,并且要保证秘密进行,一旦中途被敌军发现,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主力军将密切盯着先锋队,而后再依据情况决定是前去支援还是撤离。假如能够顺利地占据斯托尼,韦恩就能掉转枪口对拉斐特堡垒及英军的船只进行攻打了。为协助此次偷袭,一支军队从西点出发,穿过皮克斯基尔向河的下游挺进,到达拉斐特堡垒后做好了准备,而后参加了这里的攻击,此处的攻击将在斯托尼的炮声响后开始进行。7月15日中午,韦恩率军到达了桑迪普奇,那里距离斯托尼14英里。通过艰难的行军,晚上八点时,他们到了距离斯托尼约15英里的地方。为确保行动保密,驻守在此地报警的狗已经被秘密处理掉了。韦恩下令在此休息,静待黑夜的来临。夜间,他们在一名向导的指引下顺利地来到了敌军的前哨。趁着哨兵和向导说话时,韦恩上去制伏了他。用同样的方法,他们成功解决掉了其余的几个哨兵。直到此刻,英军仍然没有发现美军的踪迹。但不幸的是,敌军的通道被水淹了,直到夜里十二点,韦恩仍然没能穿过此处。同时,米伦博格将军带领着后备军队赶到了沼泽地西面。
抵达海岬后,军队立即分成了两支纵队,准备同时从工事两侧进攻,弗勒里中校率领150名士兵组成了右翼纵队,斯图尔特少校率领其余的100名士兵组成了左翼纵队。此外,每支纵队还有大约20名的敢死队员,指挥他们的分别是吉本、诺克斯少尉。美军行军到工事下面时被英军发觉,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火。斯托尼猛然间陷入于一片混战当中,美军的进攻遭到了敌军的炮火狙击。两支纵队在杀敌时非常勇敢,硬是利用刺刀拼出了一条血路。第一个冲进要塞的是弗勒里上校,他一把便将英国国旗撕了下来。韦恩在冲刺的途中中了弹,但他仍然坚持留在了纵队里,在副官的带领下他赶上了军队。幸运的是他没有被子弹打中要害,因此很快就恢复镇定了。两路纵队会合后,英军宣称投降。
天亮时,在华盛顿的带领下,堡垒的枪口对准了拉菲特堡及英军的船只,这些船发现形势不妙后,便快速地砍断绳索逃离了。因为援军出了差错,整个部署部分都失败了,拉菲特堡没有被拿下。斯托尼袭击是独立战争中的经典战例,美军顺利攻取斯托尼,并杀死了许多敌军。此次战争中,美军牺牲15人、负伤83人。敌军的驻守军队有63人死亡,其中有2名军官;被俘553人,其中有中校1名、上尉4名和副官23名。
6月初,来自哈利法克斯的一支英军发觉了美军在佩诺布斯特湾东边的营地内驻守。当时,美军正忙着为保卫新斯科舍而修建要塞,以便能对马萨诸塞州的前线阵地进行控制。英军的行动马上让波士顿人产生了警觉,因此他们发动远征,发誓要将入侵者驱逐出境。所有波士顿人都在主动备战,人们自告奋勇地投向了军营。为了给海军增加装备,当地还禁运了40天。最终,4000名陆军军官在一支舰队的掩护下踏上了征途。
6月25日,这支远征军抵达了佩诺布斯科特湾,他们发觉麦克莱思上校率军驻守在附近的半岛上。指挥远征军的将领洛弗尔在意图踏入半岛时被英军击退,还好伤亡不大。28日,这支军队才得以登陆。当时英军的要塞还没有完工,远征军完全能够发动一场大规模的进攻,但洛弗尔缺乏韦恩将军那样的勇气。他只采取普通的方式进行了围攻,他们沿着敌人的外围将工事修建好,并对敌军展开了持续两周的炮击。敌军趁机从水路对援兵进行了补充,洛弗尔没有信心,命人去波士顿求援。过分谨慎致使他失去了最佳战机,并让驻守在纽约的科利尔上将有了可乘之机。
8月13日,科利尔上将带领着一支阵容十分强大的舰队出现在了洛弗尔的面前,面对此情此景,洛弗尔只能撤退。趁敌军还没有进行夹击时,洛弗尔率军拼命地逃往了上游。为了拖延时间,他让船只做出一副将要开战的架势,但这差不多全是徒劳的,那些船只很快便被敌军俘虏了。为返回波士顿,洛弗尔只能率军穿过人迹罕至的荒野,许多人因为无法忍受饥饿而死在了途中。
对这次没经过自己允许的远征部署,华盛顿感到十分愤怒,并为此次出征的失败而倍觉遗憾。亨利少校率军远征取得了胜利,才多少让他得到了一些安慰。他在哈德逊河畔积极地搜集着情报,并经常派人去骚扰敌人,对敌军的抢劫军队进行狙击。美军在勘察过程中,发现敌军对保卢斯胡克的守护并不严密,这便为他们提供了发动进攻的好机会。当地守军约有500人,由萨瑟兰上校指挥。那里有着险要的地势,有两个地方能够涉水接近,如果想要接近那里,乘坐小船是唯一的办法。
萨瑟兰上校自以为地势险要,距离美军又远,所以没有加派人马进行放哨警戒。如果指挥官都不在意这些的话,那么整个军队就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李少校在掌握了这些情报后,发动了一场奇袭。对此,华盛顿表示支持。假如李少校这次行动能够成功的话,将会给纽约的敌军造成很大的震动。为确保士兵安全,华盛顿同意了李少校的行动,同时,还要求他千万不要草率行事。8月18日,李少校率军出发,并打算在当晚发起进攻。为了避免惊动敌军,他们对外宣称是去寻找粮食。斯特林勋爵带领着500人紧跟其后,驻守在哈德逊河的纽布里奇,在适时的情况下也会提供援助。
第二天凌晨两点,李少校抵达了保卢斯胡克无法靠近的河湾处。他率军渡过河湾、越过壕沟,平安地进入了工事,直到此刻,粗心大意的守军还未从梦中醒来。在他们察觉前,李少校便已经占领了营地。他总共抓获俘虏159名,其中包括3名军官,之后他开始撤离,也没耽搁破坏兵营或是大炮的时间。他已经达到了预设目标,很显然,这次突袭成功了。此刻,华盛顿正在海兰兹严密地监视着英军,以防他们还有其他阴谋。这段时间内,许多美军的重要工事都顺利完工了,西点堡垒的完工尤其具有重大的军事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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