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伯最初以创作新诗为主。1918年,以白话诗《春水》崭露头角。次年,与朱自清等人创办我国最早的新诗月刊《诗》。1922年以新诗集《冬夜》名动文坛,至抗战前夕,先后结集的有《西还》、《忆》等。亦擅词学,曾有《读词偶得》、《古槐书屋词》等。在散文方面,先后结集出版有《杂拌儿》、《燕知草》、《杂拌儿之二》、《古槐梦遇》、《燕郊集》等。其中《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等名篇曾传诵一时。
1921年,俞平伯开始研究《红楼梦》。两年后,由亚东图书馆出版专著《红楼梦辨》。1952年,又由棠棣出版社出版《红楼梦研究》。1954年3月,复于《新建设》杂志发表《红楼梦简论》。同年9月,遭受非学术的政治批判,长期受到不公正待遇,然仍不放弃对《红楼梦》的研究。1987年,应邀赴香港,发表了《红楼梦》研究中的新成果。1988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论著合集。还著有《论诗词曲杂著》、《红楼梦八十回校本》,有《俞平伯散文选集》等。
1990年10月15日逝世,终年91岁。葬于北京福田公墓。
才情俞平伯长于作文,也善于讲课,先后做过北大、清华的教授。他的弟子张中行晚年回忆说,他的文章“确是杂,或说博;可是都深入,说得上能成一家之言”,是“五四后的著名散文家”,与周作人比较,“苦雨斋平实冲淡,他曲折跳动,像是有意求奇求文。”文笔“奇峭而有情趣”。然而张中行最佩服的还是他的“才”,“但我总是觉得,俞先生,放在古今的人群中,是其学可及,其才难及。”
闻一多说:“俞君能熔铸词曲音节于其诗中,关于这一点,当代诸作家没有能同俞君比的。这也是俞君对新诗的一个贡献。”朱自清说:“平伯这种音律艺术,大概从旧诗和词中得来。他在北京大学时看旧诗、词、曲很多,后来便把他们的腔调去短取长,重以己意熔铸一番,便成了他自己的独特的音律。”
俞平伯的散文具有一种独特的风格,他用漂亮缜密的写法,创作了不少十分精彩的抒情散文。这些作品的素材都取于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正是这些散文名篇,奠定了他在中国现代散文史上的地位。郁达夫曾经说过:“俞平伯的散文作品里所表现的个性,不仅比一些古典作家来得强,并且在同时代的散文作家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风采一次俞平伯讲古诗——蔡邕所作《饮马长城窟行》,其中有“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两句,俞说:“知就是不知。”一个同学站起来说:“俞先生,你这样讲有根据吗?”俞说:“古书这种反训不少。”接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出六七种。提问的同学说:“对。”坐下。
俞平伯在清华讲诗词,很有吸引力。在课堂上他选出一些诗词,自己摇头晃脑而朗诵之。有时候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完全沉浸在诗词的境界之中,片刻,只见他蓦地睁大了眼睛,连声说:“好!好!好!就是好!”学生正巴巴地等他解释好在何处,他却已朗诵起第二首诗词来。
有一天,俞平伯忽然剃光了脑袋。众目睽睽之下,他怡然自得,泰然处之,光着个脑袋,仍然在课堂上高喊:“好!好!好!就是好!”
俞先生有一次给学生讲一首杜甫写的赞扬诸葛亮的七言诗,其中有一句是“万古云霄一羽毛”,他讲解的时候说:“万古云霄一羽毛就是万古云霄一羽毛。”
这不等于没有讲解么?其实,诗的意境有时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熟读背诵之后自能领会它的丰富内涵:洁白的羽毛在万里晴空中随风曼舞,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多么美丽高洁的画面啊!
旷达俞平伯自上世纪初三十年代便在北京老君堂胡同居住。据诗人邵燕祥说:“当年胡适还在旁边的竹竿巷住过”,胡适有诗云“我住竹竿尖”。当时新文化运动的领袖胡适和他的嫡传弟子俞平伯,给寂寥的胡同带来了浓郁的文化气息,常常到此造访的有社会各界名流和北大学子,如朱自清、顾颉刚、启功等常常结伴而来。俞平伯素爱昆曲,能字正腔圆悠悠地唱上几句,因而还结交了不少名角和票友,他的宅第是当时京城有名的昆曲票友沙龙。俞平伯家是胡同路北的一座四合院,虽不富贵堂皇,却也十分规整典雅。有正院和跨院,房舍不少,院子也大。
老街坊们说,俞平伯当时三十几岁,圆脸,个头不高,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常见他在门口微笑着迎接和恭送客人。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开展批判胡适的政治运动后,不识时务的俞平伯,没有像有些人那样,大批胡适而自我救赎。时为俞平伯领导的郑振铎、何其芳虽然尽力保护,俞平伯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为批判对象。老君堂俞家的门前随即归于寂静冷落。只有老友王伯祥,不识相地常去看他,并结伴步行去游什刹海。书生气十足的俞平伯,居然赋诗记游:“借得临湖楼小坐,悠然樽酒慰平生”。大难临头却超然物外,不泯文人本色。“文革”时,俞平伯被赶进跨院存放刻书雕版的阴暗小屋。他仍不怨不怒,不改温柔敦厚的本性,又即兴赋诗曰,“屋角斜晖(一作阳)应似旧,隔墙犹见马缨花”。随遇而安,不改其乐。
门生周作人1917年进入北大教书时,俞平伯正在北大文科读书,和周作人是师生,1919年他毕业后曾留校教书,与周作人又成了同事。这种师生加同事的关系自然使他们更加容易亲近起来。周作人始终是将俞平伯视为他的得意门生之一的。
俞平伯在北京大学任教时,曾加入“新潮社”。在社团活动中与周作人有着较多的接触。但是他们的文学观却有所差异。这主要表现在“诗的平民化”的问题上。1922年1月,俞平伯与朱自清、郑振铎、叶圣陶等人创办了“五四”以来最早出现的诗刊《诗》月刊。在创刊号上俞平伯发表了《诗底进化的还原论》,强调“诗底主要质素”是“平民性”,“诗的效用”是能够使“多数人向善”。对这种诗歌观,周作人不能认同。他在2月26日出版的《晨报·副刊》上,发表了《诗的效用》一文,提出了截然相反的诗歌观。
他指出,诗歌是要“个人将所感受的表现出来”,就达到了目的,就“有了他的效用”,“倘若舍己从人,去求大多数的了解”,就“不是他真的自己的表现了”。这篇文章发表之后,周作人还觉得意犹未尽,于3月27日他又给俞平伯写信,循循善诱地告诫俞平伯说:“文学的感化力并不是极大无限的,所以无论善之华恶之华都未必有什么大影响于后人的行为”。年轻而思想激进的俞平伯接受了他的观点。两年后,俞平伯发表《西湖的六月十八夜》,这篇写得空灵超脱、虚无缥缈的散文,很得周作人的喜欢。他将这篇文章选入国文课教材,给予很高的评价。这对年轻的讲师俞平伯来说,是莫大的鼓舞。
1924年孙伏园邀请了鲁迅、周作人等十六位志同道合的撰稿人创办了《语丝》周刊。同年底,俞平伯加入“语丝社”,开始在《语丝》上发表作品。1926年后周作人接替孙伏园编辑《语丝》。俞平伯更是如鱼得水,相继在《语丝》上发表了十几篇作品。特别是在“语丝社”每月的集会中,他与周作人经常见面,彼此的思想感情更加接近。
大革命失败以后,周作人“闭户读书”,很少与外界联系,但与俞平伯、废名等得意的弟子,却交往很密切。他们不仅经常会面闲聊,还时常有书信往来。俞平伯曾将周作人自1924年到1932年写给他的190余封信,装裱成三册《春在堂所藏苦雨斋尺牍》。每六七十封信函,装裱成一册,用木板加封,还附有周作人写的跋。
“七七”事变后,周作人附逆,许多文人学者逃往西南联大,俞平伯没有来得及逃出北京。朱自清担心他步周作人后尘,给他写信,希望他洁身自好,不要写诗。俞平伯从此真的不再写诗了,以此向友明志,自己没有跟随他的老师随俗浮沉。不过在抗战胜利后,俞平伯却为当年自己没有劝谏老师而感到歉疚和悔恨。
挚友俞平伯与朱自清的友情始于“五四”后不久。当时,杭州第一师范学校校长致函北大校长蒋梦麟,请他代为物色教员,蒋梦麟便推荐了本校的高材生朱自清和俞平伯。后来,俞平伯在杭州一师任教不到半年,就辞职去了北京。1923年6月,朱自清邀请俞平伯游览西湖,期间两人切磋文学创作理论、探讨人生。同年8月,朱自清与俞平伯又结伴来到南京,共游秦淮。散文名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便是他们在同游秦淮河之后问世的。两篇同名散文同时在《东方杂志》21卷2号上发表了。两篇作品题材相同,所感所思却不一样,各有独自的风格特点,成为现代散文史上的一桩佳话。王统照说:“文笔的别致,细腻,字句的讲究,妥帖,与平伯的文字各见所长。总之,在那个时期的白话散文中,这两篇都颇动人,流传甚速。”
五卅惨案后,朱自清一度十分苦闷,后经俞平伯介绍,朱自清赴清华大学任国文系教授,最初他住在清华园南院单身宿舍,与陈寅恪、浦江清、杨振声等教授为邻。俞平伯之子俞润民回忆:“朱自清先生曾住在南院的单身宿舍,距我家很近,因系单身一人,饭食不方便,父亲就请朱自清先生每天来我家共餐。朱先生一定要付伙食费,父亲当然不肯收,见朱先生一定要付,最后只好收下,而暗中却又把这钱全部用在给朱先生添加伙食上。朱先生后来渐渐地察觉了丰盛的饭菜是专门为他做的。”后来在西南联大,朱自清以“西郭移居邻有德,南国共食不相忘”的诗句,表达对这段共餐经历的怀念。
抗战爆发后,朱自清随清华大学迁往内地,俞平伯则仍留在北平。一天,朱自清在翻阅北平出版的刊物时,发现有俞平伯的文章,就立即给俞平伯寄写了一首长诗,指出在这“烽火漫天开”的时代里,知识分子应是“朔风”中的“劲草”,不应在沦陷区刊物上发表文章。由于俞平伯在回信中对此含糊其辞,朱自清便又寄写了一信,郑重指出:“前函述兄为杂志作稿事,弟意仍以搁笔为佳。率直之言,千乞谅鉴。”俞平伯接到信十分感动。后来他每每谈及此事,总是感慨地说:“非见爱之深,相知之切,能如此乎。”表达了他对友人关爱的感激之情。
(66)红学俞平伯开始对小说《红楼梦》感兴趣是在1920年,那时他正赴英国留学,在欧行海轮上与他的同学傅斯年同船,为了解决漫长的海天途中之寂寞,他们两人就读《红楼梦》,谈论《红楼梦》,遂对此书有深一层的了解,但还没有系统研究的兴味。
1921年,俞平伯由欧洲回到北京,那时胡适发表了他的《红楼梦考证》,顾颉刚亦致力于《红楼梦》研究。因此,引起俞平伯对《红楼梦》研究的兴趣。
顾颉刚那时常去京师图书馆查找有关《红楼梦》的资料,俞平伯就常到顾寓探询找到的材料,他们以此进行讨论和研究。后来顾颉刚回南方去了,他们二人就以通信的方法研究《红楼梦》。
后来俞平伯拟在通信的基础上整理撰写一本辨证《红楼梦》的书,希望能与顾颉刚合作,但是顾颉刚太忙,而俞平伯那时正准备去美国考察教育,在出国之前他可以有些空闲。因此,顾颉刚就劝俞平伯将这事独自担任起来。于是俞平伯就开始起草。他觉得在《红楼梦》问世以来,程伟元、高鹗的一百二十回本流传了一百多年,人们大都以为《红楼梦》的原貌就是如此。他的曾祖俞曲园先生早在《曲园杂纂》第三十八卷《小浮梅闲语》中就曾提出怀疑说:“《红楼梦》八十回以后俱兰墅(高鹗)所补。”但他只提出了一个例证,即在后四十回中提到科举试题有五言八韵诗,这应是在曹雪芹之后的事。俞平伯就从《红楼梦》书中进行考证。在1922年夏初,他就完成了全稿,共三卷,十七篇,名曰《红楼梦辨》。顾颉刚为之写序,于1923年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由此,奠定了他的红学学术地位。
1952年,俞平伯将《红楼梦辨》修订改题为《红楼梦研究》出版。1954年出版《脂砚斋红楼梦辑评》,1958年出版《红楼梦八十回校本》,1954年1月至4月发表读《红楼梦》随笔三十八篇,后结集为《读〈红楼梦〉随笔》,直到晚年,他还不时发表有关红学的文字。他对于《红楼梦》,一生都保持着当年与顾颉刚讨论时的热情和诚实。
俞平伯研究《红楼梦》,照他自己的说法,一是要还《红楼梦》的本来面目。用文怀沙的话来说,则是“辨伪”和“存真”,断定《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叙传;二是从版本上考定《红楼梦》是未完之作,后四十回为高鹗补缀。三、俞平伯认为《红楼梦》是一部小说,考证的方法不能完全解决文学的问题。
奇喻1978年秋,俞平伯开始写一组关于《红楼梦》的随笔《乐知儿语说〈红楼〉》,第一篇《漫谈红学》里,他有一个新奇的比喻:
《红楼梦》好像断纹琴,却有两种黑漆:一索隐,二考证,自传说是也。
《红楼》妙在一“意”字,不仅如本书第五回所云也。每意到而笔不到,一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因之不免有罅漏矛盾处,或动人疑或妙处不传。故曰有似断纹琴也。若夫两派,或以某人某事实之,或以曹氏家世比附之,虽偶有触着,而引申之便成障碍,说既不能自圆,舆评亦多不惬。夫断纹古琴,以黑色退光漆漆之,已属大煞风景,而况其膏沐又不能一清似水乎。纵非求深反惑,总为无益之事。“好读书,不求甚解”,窃愿为爱读《红楼》者诵之。
概言之,《红楼梦》是断纹琴,“红学”之索隐与考证是黑漆。《红楼》文意如古琴断纹,其形成也无迹可求,其现身也造化天工。拿《红楼》去索隐与考证,就好比给断纹琴再上两道漆,可谓暴殄天物,大煞风景。此处最妙的是将《红楼》的“不免有罅漏矛盾处”,联系到“有似断纹琴”:古琴断纹产生于漆的长年受到风化与震动,纵横交错极不规则,虽然这正是它珍贵的地方,但在外行看来不免像是有了损伤,《红楼》里“罅漏矛盾”的情形不也近乎此吗?——颇疑心这一新奇比喻的发端就在这里。
知音俞平伯一生爱好昆曲,而这爱好又与他的爱情相关。1917年,俞先生与杭州闺秀许宝驯结成秦晋之好。许家都是昆曲爱好者,俞先生的岳父许引之是名副其实的业余昆曲家,妻子的姐弟也喜爱昆曲。尤其是许夫人,嗓音又好,唱起来字正腔圆,并且能填词谱曲。
1919年,在北大上学时,俞先生就向擅长昆曲的吴梅先生问学,跟他学唱曲,学会了《南吕宫》、《绣带儿》两支曲子。俞先生的音色不美,发音很特别,常常引得妻子发笑,但这不影响俞先生对昆曲的热爱。
1924年冬,俞先生认识了昆曲艺术家陈延甫。陈是嘉兴人,精通昆曲三百多折,还能吹笛。俞先生就聘请他到老君堂拍曲,每周两次,这样就有了更多学习昆曲的机会。
1930年10月,俞平伯搬家到了清华园南院七号,把自己的书房取名为“秋荔亭”,“秋荔亭”成了清华昆曲爱好者的活动场所。1933年上半年,他又邀请笛师何金海到“秋荔亭”吹笛,相约校内外昆曲同好来度曲清唱。许宝驯能唱整出的戏,俞平伯虽歌喉不亮,但拍曲的功夫日益老练。
1934年初,俞平伯邀请陈延甫二次北上,俞平伯牵头,陈延甫拍曲,清华园汇聚了不少昆曲爱好者,“秋荔亭”内雅音不绝。那年的一个仲夏夜,在水木清华的工字厅水轩,他们举行了第一次公开的曲集。第二年正月,他们在那里再次集会,俞平伯演唱了《紫钗记》、《单刀会》和《玉簪记》中的曲子各一折。这一次,虽然还没有正式结社,但他们已经确定“谷音社”的名称,希望昆曲“空谷传声,其音不绝”。
1935年3月17日,谷音社在清华园俞平伯的寓所正式召开成立会,俞先生被推为社长,他亲自撰写了《谷音社社约》和《周期细则》。在社约引言里,俞平伯历述了歌诗曲乐在陶冶人们性情和操守方面的功绩,以及昆曲的发展史,明确了谷音社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涵咏风情,陶写性情”,“发豪情于宫徵、飞逸兴于管弦”,也是要承担起拯救昆曲的责任。
1956年8月,在当时文化部副部长丁西林和北京市副市长王昆仑等的帮助下,俞平伯第二次发起昆曲结社,这就是北京昆曲研习社。北京昆曲研习社的成立大会在俞平伯的家——老君堂召开,他又亲自拟订《章程》和《同期公约》。曲社最有影响的是对《牡丹亭》的改编与排演。俞平伯与弟子精心整理校订,使这部名著摆脱了冗长的结构,以全剧的形式恢复了她的舞台生命。全体社员通力合作把《牡丹亭》推上舞台,1958年10月2日在北京试演了一场,纪念汤显祖逝世340周年,周恩来总理亲临观看了演出。
1959年10月,作为向共和国建国10周年献礼,《牡丹亭》在长安戏院演出了两场。研习社成为当年唯一参加国庆献礼演出的业余社团。
1971年1月,作为特殊照顾的老知识分子,俞平伯夫妇从干校回到北京,他们的生活恢复了相对平静,俞家又可以听到优雅的昆曲唱腔了。1975年,俞平伯新创作了《鹧鸪天·八十自嘲》词,曲友们在俞家雅集清唱。
在昆曲的活动中,俞平伯更多的时候是充当配角:夫人唱,他拍曲;别人唱,他打鼓。他敲击檀板,神情严肃,一丝不苟。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唱片公司曾为欧阳予倩灌制了几张昆曲唱片,唱片上特地表明“俞平伯司鼓”,足见俞平伯为昆曲司鼓的水平之高。
1981年4月,他为京昆名家俞振飞著的《振飞曲谱》作序,精辟定义了“水磨调”及其源流。
1982年,夫人的去世对俞平伯打击很大,“人去楼空,六十四年夫妻付之南柯一梦。”他更加寂寞了。他们妇唱夫随了64年,一旦那个主唱去了,另一个的配唱和伴奏也失去了意义。从此,古槐书屋再也听不到昆曲的唱和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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