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好的孩子:和年轻妈妈们的聊天报告-愿用生命换儿子好好读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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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孩子有手机的话,我会立刻安排“梨花诗宝”给儿子打电话,电话关机的话,就立刻发短消息。孩子不是真想出走,出走后的孩子很忐忑,孩子关机也仅仅是想故意气气家长,或者为了维护自己的一点小面子。孩子会隔时打开手机,看看有无短消息的。这个时候如能收到家长问候或致歉的文字的话,孩子一定会顺势回家的。可惜,“梨花诗宝”的儿子没有手机。

    “那就赶紧分头去找,找到了什么都不能说,你们现在要冷静、要理智,先把孩子找到,不要闯祸,不要小麻烦惹出大事故。”这位妈妈对我的安排不是很感兴趣,她还在和儿子生气,还打算和儿子较量一番。她不想再迁就儿子了,打算出去呆几天,让儿子回来看不到、找不到妈妈也着急一回。

    我欲哭无泪。我当即明示:不可以!一定不能!那样要出大事情的,孩子很可能晚上会回来,看你不在家,他会认为自己闯大祸了,那样会有新的更大的麻烦产生,他有可能会作出极端反应。“梨花诗宝”不以为然,“那他跑了,我不就没有极端吗?”我说:“你跑了,就是走极端!冷静!千万冷静!现在不要乱作任何决定!”

    “梨花诗宝”长期和儿子呆在一起,很多感觉和认知水平也和儿子差不多了,喜欢和一个孩子去计较些事情了。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孩子好了又坏、反反复复,她说她一点信心都没有了。我说,我有,我也相信你最后会选择坚持的,你那么爱你的儿子,儿子也的确很可爱,是我的儿子,我会很骄傲。

    “梨花诗宝”说:“我也很喜欢自己的儿子,老师们也很喜欢他,老师说他是个很单纯、很阳光的孩子,至少他不是问题少年,这点我很骄傲。”最终,她没有出走,也没有出去找儿子。她说,她头都要炸了,太累了,想睡一会儿。

    我不无担心的是,“梨花诗宝”儿子身上难保不会出现些什么问题,因为问题少年曾经都是没有问题的阳光可爱的孩子。要是“梨花儿子”果真成了问题少年的话,我认为都是给“梨花诗宝”逼出来的问题。

    不干预是最好的干预

    第二天上午9点多钟,“梨花诗宝”告诉我,儿子回来了,昨晚7点多一点回来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心里的石头“哐当”落地。“梨花诗宝”说,儿子回来跟她道歉了。我问:“你是怎么表现的?”她说:“我没有多说什么,赶紧弄饭给他吃。”蛮好,有进步!后续的聊天中才发现,儿子回来后,“梨花诗宝”没有多说什么,但说的那零零星星的话语杀伤力还是很恐怖的,“再不听话好好学习,我就不要你了。”孩子就是孩子,孩子会把大人的每一句话都当真的。谁能保证“不要你”这颗种子不会在他心田埋下?大人一定要多存善念,多播善种,多说美好预期的话语。

    儿子很可爱,他一直是要妈妈的,“要是回家见不到妈妈,那回家就没有意义了。”这句话让我感到后怕,要是昨天“梨花诗宝”出走了,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同时请求妈妈不要把他出走的事情告诉爸爸,他不想让在外地工作的爸爸操心,和妈妈之间的事情,他希望由他们两个人自己处理,有了矛盾和情绪的时候,双方都让一步。

    这就是“梨花诗宝”可爱的儿子,这么个孩子还折腾出这么多事情出来,这个人家的大人真的要挨打。我反复告诉“梨花诗宝”,这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一定要相信。“梨花诗宝”说,儿子就是这样,时而清醒,时而犯浑。我问:“你的儿子不听你的话,你感觉你听了我的话了吗?”“梨花诗宝”说:“有时候也没有,我也有犯错的时候呀。”我说:“那你也要允许儿子有时候也不听你的话啊。”

    “梨花诗宝”说暑假里面一定要带儿子见见我,我说,等你们中考结束了再说吧,你现在要安静安心地陪着儿子把中考考好,不能再出意外了。你要全力以赴地而不是尽力而为地让自己平静下来,静能生慧。动了,动得不当,就会闯祸,中考对一个孩子来说很重要。不干预就是最好的干预。

    422分只能上职高

    2011年6月21日,“梨花诗宝”在儿子中考之后联系我,“想请教个问题,儿子发挥得蛮好,现在就是担心作文,整体上没有跑题,但没有根据提供的材料写作,他写了越王勾践和爱迪生。”接着,她把2011年湖北武汉中考作文题目和材料发了过来,题面要求:以上材料引起你哪些回忆?引发了你哪些思考?请自拟文题,自选文体(诗歌、戏剧除外),写一篇不少于600字的文章。

    看了材料,对照要求,我对“梨花诗宝”说:已经考完了,先放松一下,整体问题不大;不是一定要写材料中的三个故事的;但是一定要写自己的回忆,也就是说要写自己的故事;也要写自己的思考,要写自己在自己故事里面获得的成长;一句话讲,一是故事,二是感想。其实,这就是一篇命题作文,只是作文的中心思想是要学生从提供的材料中去归纳的,它同时考了学生的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听到我这么一分析,“梨花诗宝”十分开心,“我真的很开心,如果不出意外,有可能会上省示范高中。”

    转眼到了2011年7月5日,“梨花诗宝”儿子的中考成绩出来了:总分422分。分数是比平时有了很大的进步,老师也都说儿子进步很大,但在班级里还只能算中等水平。考前学校一直说是380分就有书读了,可今年的分数线高得吓人,普通高中招生的分数线划定为459分。孩子们一下子全傻眼了。“梨花诗宝”的儿子很不服气,闹着要查分。“梨花诗宝”也感到不可思议,“去年这个分数是可以冲重点高中的呀!”

    “梨花诗宝”认为自己的儿子还不是最为惨烈的。

    儿子班级的一个同学,成绩一直很好,以为自己一定会上重点高中的,所以就没有报考二类学校。哪知道这次仅仅考了470多分,重点高中分数不够,普通高中没有填,也就意味着没有机会上高中了。孩子一下子崩溃了,说是要到二桥上跳下去,家长打电话也不接。你说急不急人啊?

    虽然儿子的中考成绩比平时好很多,但终究不能顺顺当当地跨入高中的大门。“梨花诗宝”心头无限郁闷。帅气、贪玩的儿子一旦上了职高,就一定自毁前程了。丈夫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但现在要缴纳5万元的赞助费让儿子读成高中,还是感到十分吃力。仅仅有钱还不行,还要找到过硬的关系,才能挤入高中的大门。纵是困难重重,“梨花诗宝”和丈夫最终决定,想尽天法也要让儿子读成高中。

    儿子也知道,一旦进了职高的大门,自己就彻底完蛋了。看到妈妈到处找人着急的样子,听说爸爸好不容易才能凑齐赞助费的时候,儿子开始了深深的自责,整天在外面游荡,一点不愿意回家。我对“梨花诗宝”说:“你现在不能太着急,急了也不要让他知道,家长要始终服从孩子的成长需要作最积极的调整。孩子现在很自责、后悔、着急,大人再着急也不能流露,同时还要全力扮演好安慰大使、激励大师的角色。”

    “梨花诗宝”很爱自己的儿子,她反复告诉我,一定要帮助儿子走过这道坎。

    “梨花诗宝”不再提暑假要带着儿子来拜望我的事情了,也许因为儿子没有十分争气地考取高中,她感到儿子辜负了我的陪伴和付出,不再有脸面来见我了。我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其实,我似乎已经做好了他们来上海看望我的心理准备,很希望我的指导能立竿见影地有个成功的见证,满足我小小的虚荣。自此,我才更加明白,改变一个大人和孩子是需要一个很漫长艰难的过程的,唯有耐心地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才能不断赢得收获,一口吃不成胖子,一锹挖不成水井。当一个孩子唯一的任务是学习书本的时候,当一个家长最中心的工作是陪读孩子的时候,这个家庭就难免陷入泥沼。孩子的成绩成了一家人的衣裳,分数好了,抑制不住兴奋地要穿上身、展示自己的美丽;分数糟了,就感到赤身裸体、羞于见人。这样的衣衫再漂亮,也终究释放不出生命的光华。平常心,是每个平常人家都要练就的心态基本功。尊重孩子、爱到孩子,是每个父母前进努力的方向。

    好想见见“梨花诗宝”的儿子啊,他的身上已经有了我的一份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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