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兰是中国现代的一位哲学大师,他在哲学上的最大成就是创立了新理学思想体系,从而使他成为当时中国影响最大的哲学家。
新理学体系是冯友兰从1937~1946年用近10年之功建筑的哲学体系,具体阐述在他的“贞元六书”——《新理学》、《新事论》、《新世训》、《新原人》、《新原道》、《新知音》之中。这六部书虽内容广泛,但核心内容只有两部分——本体论和人生观,前者基本体现在理气、大全和道体四个概念之中,后者基本体现在人生境界说中,主要在《新原人》一书中阐述。
在人生观这一体系中,冯友兰的建构是很成功的,他把人生境界区别为“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四种类型,并依照人生境界的差别,来论释他所理解的人生意义或人生价值。
“自然境界”是人生境界中一种层次最低的境界。在冯友兰看来,生活在这种境界中的人,其行为特征是“顺才”和“顺习”,其人生是没什么意义的。“功利境界”是高于“自然境界”的一种人生境界。冯友兰认为,这种境界之所以较“自然境界”为高,对于生活在这种境界中的人,对自己的行为已有了清楚的了解。这种人的行为特征是“为利”,即自私,他们的行为可能是“功在天下,利在万世”,他们自己也可能是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但就人生境界而言,仍然只能是“功利境界”。“道德境界”是冯友兰认定的一种较高的精神境界。他认为,处在此一境界中的人的行为特征是“为公”、“行义”,他们的人生重在“利他”,重在贡献。“天地境界”是冯友兰人生境界说中的最高境界。处在这一境界中的人,其行为已不是停留在“行义”、“为公”,而是事天。他们对于宇宙人生已有了完全的了解,这种了解是对宇宙人生的觉解。因此,“天地境界”可以使人的生活获得最大的意义,使人生具有最高价值。
冯友兰的人生境界说,为后人判定人生价值或意义提供了一个清晰而又合理的框架和标准,在学界具有很大的影响。
冯友兰在其新理学体系本体论中引进了一些新的表述工具和逻辑工具。在语言表述上,他将西方哲学概念和中国哲学概念相互参比对勘,形成了一些新概念,表面上还是中国哲学概念,但内涵已经起了变化,如理、气、道体等,就是如此。在逻辑上,冯友兰有意地引进了一些西方的逻辑知识,比如关于类的概念,《新理学》对“理”的理解就是从类的角度来论述的。总之,折中中西古今是新理学体系本体论的鲜明哲学创作方向,也是它的成功所在。当然,作为一个新创的思想体系,冯友兰的本体论中也存有失误和不足之处,如他对理范畴及其特征的证立,在逻辑上是不成立的。
冯友兰在哲学上还有一个贡献,就是他在1931年、1934年写作的《中国哲学史》,多年来一直作为大学教材,为中国哲学史的学科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
由于冯友兰哲学体系过于庞大,廖廖数笔,难以叙清。总之,他的哲学,尤其是人生哲学,不仅使中国哲学走向了世界,而且也为世界了解中国哲学打开了一条通道,他留下的“冯友兰学说”、“冯友兰现象”引发后人对文化的沉思,对人生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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