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国界战争-狂澜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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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隐密的山间别墅。

    老K身穿睡衣走进客厅,点燃一支香烟,坐在沙发上大口吸着。

    他回忆着近几个月来的遭遇,不禁忧从心上起,寒从胆边生。他刚到打洛,就遇上白旋风被中国缉毒警察的大队人马捣毁了老巢,小命虽然没有玩丢,但也被关进了监狱,永远见不上面了。后来的龙得滚中了别人的圈套,弄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他自己立刻失去了接头人和立足点,泰国的灿坤上校交给自己的任务根本就无法完成了。那个日本人高桥幸旭虽然贼奸溜滑,给他出了道难题,但他最后还是提供了栖身之地,让他避过了风头,有了喘息之机。后来的几个马仔不是蠢货就是傻蛋,根本指望不着。那个孟发才虽然听话,但总爱自作聪明,在深圳居然被那个大骗子刘杰来了个人赃俱获,妈的,真是蠢到家了。还有他的老朋友‘教授’,当面说得好,背后下毒手,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眼狼,他早就应该记取沼泽地的教训了,早就该一刀宰了他。唉,当断不断,无穷后患哪。自己这两个月来纠集起来的新人马,不是作了中国警察的枪下鬼,就是作了香港警察的阶下囚。如今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像一只穷途末路的野兽,只能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哀声叹息,苟延残喘。

    但他这次算计好了,决不能空手而返,等这笔贩卖幼童的生意一做成,狠狠地赚他一笔,就准备收山了,回到文莱的斯里巴加湾,离开腥风血雨的战场,回到自己的老窝里暂避风头,过几天倚金偎玉的悠闲日子。

    老K正在闭目沉思,老六毕恭毕敬地进来,轻声说道:“老板,缅甸的景栋那边有消息了。”

    老K急切地坐起身子,“哦,老六,怎么样?”

    “苏多摩老板在电话上说,货,有多少要多少,男孩女孩都要,但是年龄不准超过十三岁。他还说这批货质量要高,是美国人要的货,马虎不得。女孩必须是原装的,男孩也必须干净。”

    “交货地点定了没有?”

    “定了,他说这边风声太紧了,一定要在缅甸交货。”

    老K打断他的话,“他妈的,狗日的苏多摩,比他妈狐狸还狡猾!他还说什么?”

    老六吞吞吐吐地说:“他还说……还说……听说你被中国警方抓住了,怕你是冒牌的,所以请你亲自去一趟景栋。”

    老K‘啪’地一声把紫砂茶壶摔得粉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他娘的,他还想验明正身不成?只怕他到时候有眼无珠。妈的,才在江湖上混几天,就牛球得上了天。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我。好好好!你回电告诉他,到缅甸景栋,我去。但是交货只能在中国边界,具体地点由我来定!我明天就过缅甸,见见苏多摩那个鸟蛋。”

    老六献媚地说:“刚才苏老板还说一定要在缅甸的景栋交货。”

    老K怒气冲冲地说:“狗日的苏多摩,比他妈狐狸还狡猾,他说价钱了么?”

    “说了,他说八万美金一个,还按上次的成交价。”

    “妈的,骗人骗到自己人头上来了,他运到国际市场要翻十几倍,以为我不知道!哼,我明天就去景栋,尽快把生意敲定,省得到时候,烧香请出鬼来。家里你留心照看点,决不允许再出事!”老K气急败坏地吼道。

    一辆白色的奔驰车在郊区的公路上驶过,车上坐着黑鹰,开车的是贡戛。汽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苏多摩迎了上来,几人热情握手,黑鹰提着一个密码箱跟着他走进客厅。

    贡戛介绍道:“这位是旧金山来的黑鹰先生,这位是苏多摩老板。”

    苏多摩招呼道:“先生一路辛苦啦,请喝茶。”

    黑鹰开门见山地说:“苏老板,我要的货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苏多摩笑着说:“从缅甸、老挝、越南、泰国来的一百个幼童都齐了,只剩下云南的五十个还没有到,最多再等两天就全齐了。”

    黑鹰生气地说:“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说都齐了么?”

    “主要是这段时间各国边境上查得严,”苏多摩摊开两手说:“特别是中国云南边境,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来,我来介绍一个人。”他指着从里间走出的老K说:“他就是威震东南亚、大名鼎鼎的老K。还有五十个小童,都是他的货。”

    黑鹰惊讶地说:“老K,他就是那个魔鬼老K,不是听说眼下正在中国境内活动么?”

    老K和黑鹰握了下手说:“中国境内已经呆不下去了,我干完这一单,准备到欧洲去,听说那边的警察更好对付,钱也会好挣得多。”

    黑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落座,盯着老K说:“其实哪里的钱都不如美国好挣,如果老K先生感兴趣,我可以在洛山矶给你引条路,保证让你发大财。不过这次,你的动作要快,据说缅甸的警察也不好对付。”

    “黑鹰先生,这么大一批货,目标太大了,你怎么运出东南亚呢?”老K用怀疑的眼光盯着黑鹰说。

    “走陆路走水路都不安全,”黑鹰神色坦然地说;“我要让他们从天上飞走。你们不用担心,过两天昆大校会派飞机来接我的。”

    这时仆人对苏多摩说:“老板,酒席准备好了。”

    苏多摩对众人说:“来来来,大家先吃饭吧。”

    饭厅里,四只盛满葡萄酒的高脚酒杯高高地举起……

    贡戛:“祝大家合作愉快。”

    苏多摩:“祝我们旗开得胜,鸿运当头!”

    老K:“祝黑鹰先生满载而归!”

    黑鹰:“上帝保佑!”

    ‘当’地一声,四支酒杯碰在一起,四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公安局长办公室。

    江斌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报告局长,老六的狐狸尾巴终于叫我们抓住了。”

    “哦?”肖局长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江斌指着身后跟进来的胡医生说:“就是这位胡医生刚才来报案,说是亲手为老六贩卖的儿童作过处女膜缝合手术。”

    胡医生毕恭毕敬地说:“警官先生,我不想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是老六他们逼着我干的呀。”

    肖局长握胡医生的手说:“谢谢你,胡医生,请你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就在市郊东山乡南治村的别墅里。”

    肖局长转身下令道:“好!江斌,通知全体缉毒队,马上出发,一定要干净彻底地把老K的残余势力全部消灭!胡医生,由你带队。”

    江斌:“是!”

    公安局大院里,全副武装的林处长挥手下令:“出发!”

    五辆警车和八辆摩托相继开出院子大门。训犬员牵来四只警犬,警犬跃跃欲试地前扑着。

    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威武雄壮的车队在街上急驰而过。车上,肖剑峰手持对讲机呼叫:“三号,三号,我是一号,你那里情况如何?”

    对讲机传来呼叫:“一号,一号,毒贩已被我方全部包围。”那是颜景龙的声音。

    肖剑峰手握对讲机,“好,我命令,收网!”

    声音回答:“是!收网!”

    几十辆泰、缅警方的警车呼啸而来,在一个路口停下。车子的大灯把公路两旁照得雪亮一片。

    泰国警方的邦加署长和缅甸的迈耶署长走下车,双方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邦加兴奋地说:“迈署长,好菜都上桌了,这下我们可要大饱口福了。”

    “不,还缺一道山珍野味,”迈耶署长胸有成竹地说:“贡戛和苏多摩这两只野狗已经上了山,我想要他们和老K一起变成一道三味拼盘,你看怎么样?”

    “嗯,”邦加赞许在点头,道:“这可是一道国际品牌的上等大菜啊。”

    这时,一泰国警察报告:“署长先生,中国方面还联络不上。”

    邦加下令:“继续联络,必要时可以直接联络中国的公安部。这次行动,缺了中国公安这个高级厨师,味道就不美了。”泰警领命而去。

    迈耶对缅警下令道:“我命令,端掉苏多摩的老窝,”他对一个女警说:“注意保护那些小孩子的安全。立刻行动!”

    警官立正道:“是!立刻行动!”

    数十辆警车拉响警笛,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林剑青率领几十名警察迅速占领了老K平时藏身的别墅,大队冲进客厅,一警察向林剑青报告:“报告处长,没有发现老K和小孩的下落。”

    林剑青紧蹙双眉,喃喃自语:“他们会上哪去呢,难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一名警察匆匆走进客厅,“报告处长,刚刚接到泰国和缅甸警方的电报,通知我们,老K一伙已经到了红浪谷山口,希望我们前去支援。”

    “红浪谷山口?好,全体集合,立刻出发!”

    林剑青有力地挥了下手,缉毒队员飞身上车,警车急驰出别墅大门。

    当警车载着大队赶到中缅边界的红浪谷山口时,一场聚歼战已经打响。只听得漫山遍野喊杀声声,火光闪闪,几方人马在夜幕的掩盖下厮杀在一起。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老K的手下在泰国警方密集的火力下,纷纷倒毙,活着的人大部分四散奔逃。苏多摩指挥着自己的兵马正和缅甸警方激烈对射。

    老K从一棵树后面钻出来,气急败坏地高喊:“妈的,顶住,顶住,他妈的,把小孩都拉回中国境内去!”

    几个被捆住手臂捂住嘴巴的小孩满地乱跑,两个土匪在后面紧追不舍,黑鹰从一个土包后面露出头来,“当!当!”一枪一个将两个土匪消灭。

    贡戛仓惶回击,“当,当当,”他边打边退,屁股碰到一个硬物,他回头就要开枪,定睛一看,是苏多摩,两人急忙转身,连连开枪,拼死顽抗。

    突然,一道雪亮的探照灯光撕裂夜幕,牢牢地罩住他们身上,传来一声用英语发出的喊话:“贡戛,苏多摩,你们被包围了,立刻弃械投降,继续顽抗,死路一条!”

    “杀啊……冲啊……!!”

    中国的缉毒警察也神兵天降,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

    贡戛和苏多摩看见大势已去,先后扔下枪,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黑鹰还在激战,手中的枪连连击发,围在老K身边的几个手下接连毙命。

    “当!”老K一枪击中黑鹰的右臂,黑鹰的手枪掉在地上,黑鹰用左手捡起枪,突然几道刺目的灯光罩在老K和他的身上,四面八方传来严厉的叱喝:“老K,弃械投降,你的末日到了!”

    “萨赫拉,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老K,你跑不了啦!”

    “萨赫拉……萨赫拉……萨赫拉……!”漆黑的山野四处回荡着这个黑道枭雄的名字。

    老K被这威严的场面震慑了,他指向黑鹰的枪僵在空中,手臂发抖,半天按不动扳机。

    几十支枪口同时对准了老K,大群的中外警察将老K围在垓心,林剑青拨开人群走上前去,下掉了老K的手枪,鄙夷地说:“老K先生,你就是再长出三头六臂,也逃不过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邦加和迈署长走上前来,邦加严厉地对老K说道:“萨赫拉,你的真面目到了大白天下的时候了。上帝要叫你灭亡,先叫你疯狂。你到地狱里疯狂去吧!”

    老K浑身颤抖,面色煞白,战战兢兢地瘫倒在地上。

    “老K,你的贩毒生涯到此结束啦!”

    林剑青厉声下令:“把萨赫拉押下去!”

    邦加厉声下令:“把贡戛押下去!”

    迈署长厉声下令:“把苏多摩押下去!”

    黑鹰走上前来,紧紧与几位署长握手,最后走到林剑青面前,用熟练的中国话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林剑青先生。”

    林剑青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黑鹰神秘一笑,用手揭下脸上的树脂面罩,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林剑青定睛一看,大惊:“汉斯?你是汉斯!”两人立刻紧紧拥抱在一起。

    汉斯警官拍着林剑青的后背说:“没想到吧,林剑青先生,这一次我又当了一回演员。我此次东南亚之行,收获真的很大,不但真刀真枪消灭了毒匪枪贩,而且和大毒枭龙得滚和著名黑道枭雄老K演了两场对手戏,遗憾的是,他们火候不到,都被我演进了地狱,再也不能为非作歹,流毒四方了。”

    几位署长听了他的话都笑了,林剑青感慨地说:“汉斯先生,我算对你佩服到家了,你的角色扮演得很成功,你再这样演下去,好莱坞恐怕都盛不下你了。”

    汉斯挤了挤眼睛,幽默一笑:“我打算一回到美国,就和史泰龙和施瓦辛格切磋一下演惊险片的心得呢。”

    “哄……”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胜利的欢笑。大家簇拥着激情澎湃的汉斯,说说笑笑向警车走去。

    第二天上午,在景洪市局缉毒处,林剑青正站在巨幅地图前沉思。

    一个护士拿着一幅画轴走进门来,“请问,这是缉毒处办公室么?”

    林剑青转身问道:“您有什么事?”

    护士把画轴放到桌子上,“是这样的,萧老被我们接回精神病院后,于今天早晨去世了,根据他生前的遗嘱,让我们把这幅画送到这里来。”

    此时,萧莉、颜景龙、江斌等一群干警走了进来,大家围着护士站成一排。

    林剑青看了眼护士,沉痛地说:“请把它打开。”

    两个干警打开画幅,拉向两边,举到墙上。

    众人望着这幅画怔住了,整个画面云烟翻滚,大气磅礴。

    “朦胧画……?”有人说。

    林剑青摇摇头,说:“大家向后退。”

    众人一起退后几步,盯着画卷仔细辨认,室内的气氛显得十分凝重。

    “林则徐禁烟!!”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这时人们才看清,这幅画的背景是个硝烟池,前景有几个巨大的色块,林则徐的面影从浓烈的烟气中透了出来,这是一幅有极高艺术价值的油画。

    林剑青转过身,高叫道:“拿一支毛笔来!”

    很快有人把一支笔递到他手中,林剑青走上前,颤抖地举起毛笔,在画幅的左上角,郑重地写上一连串缉毒烈士的名字:

    赵振海 唐敏 罗家辉 李志豪 孙长风 李大江

    林剑青转过身看着眼含热泪的干警们,毅然挥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剑青……

    聚歼战斗胜利结束后的第三天,省里召开了庆功表彰大会。

    市体育馆的会场上空,横着一条巨大的横幅,上写:全省缉毒表彰及庆功大会。会场里坐满了武警和公安干警,足有几千人。主席台上也坐满了省厅和各分局的领导以及出席会议的嘉宾。

    大会主持人对台下说道:“同志们,下面我们请在这次由泰国、缅甸和中国参与破获的特大犯罪集团的行动中,荣立集体一等功的景洪市公安局缉毒处处长林剑青同志讲话。”

    林剑青在台下热烈的掌声中离开主席台上的坐位,来到前排讲台。

    “同志们,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跟大家讲话,真不知怎么讲好。说实话,我们缉毒处在全省统一的缉毒行动中,仅仅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祖国和人民却给了我们这么高的荣誉,真是受之有愧。我认为,如果硬要说功劳的话,应该属于那些舍生忘死地奋战在缉毒一线的勇士,属于唐敏、孙长风、李大江、赵振海那样的数百次深入匪穴,为缉毒抛头颅、洒热血的金盾英魂,正是他们,用自己的脊梁,架起了一道拖不垮,打不烂,穿不透的钢铁的长城。”

    “虽然近来我省毒品泛滥的势头被压了下去,但是形势还不容乐观。毒品走私已改变以往的小宗、分散、无序的状况,正向大宗化、集团化、立体化,甚至是武装化的方向发展。严峻的形势迫使我们加紧进行缉毒斗争。目前,毒品不是越缉越少,而是越缉越多,屡禁不绝。为什么会是这样,其实这个毒品问题相当复杂,它跟方方面面都有联系,不单纯是个犯罪问题,也是一个社会问题,甚至更是一个人性问题。所以要治理毒品问题,可能是一个社会系统工程。

    前几天,我在电视里看到一部老电影,叫《突破乌江》,我激动得彻夜未眠。同志们,我们今天的缉毒,和当年红军长征一样,我们也到了乌江口了,退路是没有的,只有打过江去,杀开一条血路,才能最后战胜毒品,完成人民赋予我们的御毒于国门之外的历史勋业。”

    台下响起暴风雨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林剑青讲完话,敬了个礼,走进后台。

    主持人上台对着话筒说:“下面发言的,是来自联合国缉毒署的警官汉斯先生。汉斯先生不但多次光临我国,对我们的缉毒工作给予指导和帮助,还冒着枪林弹雨参与我们的缉毒行动,出生入死,奋勇当先,置个人的生死于度外,体现了高度的国际主义精神,在这次三国四方联合行动中,立了头功。让我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给我们讲话。”

    台下又一次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

    右臂绑着绷带的汉斯走到讲台前,微笑着说:“亲爱的中国同行们,我不是来讲话的,也不是来领奖的,我是来演戏的。是你们的肖剑峰先生给了我一个难得的表演机会,和大毒枭龙得滚先生和那个三头六臂的老K先生演了两场对手戏,遗憾的是他们的演技太差啦,都被我一不小心弄进了地狱。我的同行们都承认我的角色扮演得很成功。以后诸位有机会来美国,也许会在好莱坞找到我。”他的话立刻引来台下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汉斯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关于缉毒,我不想讲太多的话。我记得当年在北京大学进修的时候,学到过一句中国成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很欣赏这句话里体现出的中国人特有的智慧。你们在坐的都是‘道’,而毒品是个‘魔’。这个魔的灵魂其实就隐藏在人性的深层。过去有人说要消灭毒品,我说你消灭不了毒品,除非你把人类都消灭。我走遍了全世界,各国的同行都在为这个魔发愁和苦恼,其实大可不必。当缉毒进入纵深地带的时候,就会碰见一个‘矛’和一个‘盾’。也就是说有了人的贪欲本性,这个毒是很难缉得完的。我是一个‘控制论’的鼻祖,我提倡控制,一种立体的全方位的控制。这就是‘禁种、禁贩、禁吸’,其实这就是扫毒这个概念的完整内涵。”

    汉斯顿了顿,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一下全场,“目前,拥有现代尖端科技和洲际渗透能力的国际贩毒组织,已把五大洲缩微成一个沙盘,金三角的毒品可以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蔓延到世界各地。海陆空都是他们的通道。如果说,毒品是人类社会继瘟疫、艾滋病之外第三大灾难的话,那么扫毒就是全人类的一场整体战争,立体战争,单靠一国一地一个民族的力量,是扫不了也挡不住的。所以我呼吁,各国联起手来,进行充分有效的合作,控制住毒品的蔓延!我的话完了。”

    汉斯向台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正要回到座位上去,林剑青从后台迎了上来,紧紧地握住汉斯的手,汉斯扭头对林剑青说:“老朋友,你刚才说到长征,说到你们到了乌江口了,那么好吧,让我们在林则徐的率领下,一起打过乌江,打过大渡河,打过雪山草地,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到达延安的!”

    林剑青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知道,是什么样的使命把这样两双手紧紧地焊接到了一起,浇铸到了一起,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把他们分开。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民族,也许多年以后,他们的身后还会传来母亲的哭喊,儿女的堕落,无奈的叹息,也许还会有民族的创伤和社会的悲剧,但他们坚信,前路一定会有新的觉醒,新的良知,新的太阳。重要的是火把已经高擎,队伍已经集结,人类已经义无反顾地启程了。这场由潘多拉的魔盒带来的毒品悲剧人类必须有勇气承受下来,不再彷徨、观望和等待,行动,行动,再行动!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从地球的各个方向自愿地加入到这个行列中来,因为他们都懂得,这既是一场没有国界的战争,也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战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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