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立宪,我的私人财产有保证,不会随便就被政府剥夺了。第二,觉得立宪还能救国,既能保护我们的私人财产,又能使国家强大,担忧中华民族危亡的商人,这时候商人各种团体崇尚支持立宪。梁启超他们就感到非常兴奋,梁启超他们从戊戌维新流亡到日本就没人理,六君子在北京菜市口被杀的时候,一个头一落老百姓还叫好,梁启超非常悲哀,我们变法是损害了统治者的利益,他要反对,有他的道理。但明明我们的变法是为老百姓好,老百姓还为统治者叫好,很悲哀。这次之后支持维新的就多了起来,孙中山也开始活跃起来了,日俄战争是日本和俄国为了争夺中国东北打仗,清政府说我中立,很多留学生从前是支持清政府的,这时候为了中国打仗,结果你说你中立,你不谴责俄国,觉得是个卖国政府,有些激进学生认为中国应该重新选一个新的政府。孙中山曾经在海外留学,同学根本不理他,1905年孙中山到了东京突然发现黄兴等人主动来找他,后来他把这些团体合并成了中国同盟会。1905年,这时候中国的前途是改革还是革命还是维持现状不变?这就决定了中国的未来。以梁启超为首的立宪党人觉得中国在清政府领导之下从上而下改革,孙中山觉得应该推翻,慈禧她不可能改革,清政府基本就是觉得我就能维持我觉得很不错,我还是很强大,老百姓又没兵力,我就这样过。
这时候国内的商人始终是要立宪的,因为商人最富有,总是希望社会是渐进地、慢慢地、有秩序地进步,不希望革命,他们认为立宪能够保住个人财产,能够救国,同时避免革命,由政府领导的宪政能够避免革命。生活都好了还要革命吗?清政府感到压力,慈禧就宣布,1906年我预备立宪,这一下举国欢声雷动,觉得通过立宪能够避免革命,清政府不论之前做了什么,现在主张立宪大家都同意。慈禧还说要官制改革,大家都认为清政府真要立宪了,本来知道革命党的人本来就很少,这下就更少了,政府会立宪说明你革命党人说政府不会立宪是错的,就要改官制。慈禧经过戊戌政变很信任袁世凯,袁世凯主动改官制过程当中和满族皇家军队发生了矛盾,军队经常把枪拔出来骂袁世凯。袁世凯想把太监改掉,但他们围着袁世凯拳打脚踢。
他们那些人也去找慈禧,说不能按照袁世凯的办法做,袁世凯有他的野心,按照他的设计,最后权力最大的人就是他袁世凯本人。这个时候慈禧最后还是被满族清权贵说动了,变成了斥责袁世凯,他知道不能管这件事了,他找了一个理由到了保定练兵,具体过程就不过多叙述了。慈禧说了要搞官制改革,她制定了五个方面不能改革,第一是军机处不能撤,第二是太监不能动。她又搞了一个改革,这个改革一出来天下华人支持立宪派的人开始谴责她的改革了,第一是军机处没有改,因为没有建立国务院,搞改革必须建立国务院有各个部,经过这个改革之后满族人权力更大,汉族人权力比改革前要小了。改革改革,立宪改革服务应该是皇家权力越来越小,结果现在说明你满族人权力越来越大,证明你改革是假的,所以很多人就谴责,包括立宪派也谴责,我看梁启超一封信最明显反映出,在改官制能出来以前,支持我的人特别多,这个一出来有一批人就支持孙中山了,很多年轻人觉得孙中山说得对,她不改。
有个立宪派第二把手副会长,给梁启超的信里也承认,他说我们等了几个月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改革,用了一个词叫“反动复反动”,政府已经不可信,没有办法在一起,但他还是认为中国应该渐进,不应该改革。还跟孙中山论证不应该革命,人都是有理性的,都是希望社会在平稳有秩序的改革,他抓住一点说,这个很好,但是这个得最高统治者改才能只有,如果不改就不可能这样,就得革命。他就抓住一点说他就得改,维新派说他会改,至少使年轻学生相信清政府不会改。所许夫缩(音)给梁启超的信就是清政府不会改了,对于年轻人来说更加认为清政府不会改革,觉得只有革命。这个时候支持革命的人就更多了,所以清政府这项政策使革命的人越来越多。
1908年清政府公布了宪法草案,皇权特别大,人民的权力特别小只有一丁点,于是立宪派起来谴责说你这是假的,你这个想法太糟糕了,立宪派尤其通过制宪权,这就是国家的观念发生了改变。通过制宪权说,谁有权力治理你宪法?凭什么皇家一方制定宪法?宪法应该是各个阶层派代表在一个工会上讨价还价,大家达成统一协议,有一个统一的大宪章,或者契约,这才是宪法,你们皇家没有通过讨论建立一个大宪法,可不是你的权力最大吗?革命党人就更高兴了,因为我本来就说他是假的。所以立宪派越来越上势,相信革命的人越来越多。1908年,清政府又通缉梁启超,因为1908年立宪派商人很着急,觉得革命在发展,如果不尽快立宪,恐怕中国今后会革命。所以要加紧活动,给清政府施压,但还是希望通过清政府来领导立宪是最好的结局,所以他们一施压就传说梁启超要回国,因为梁启超是他们的领袖,慈禧听说赶紧下了懿旨,说梁启超大逆不道,远海元江(音)领导发现梁启超可以就地正法。
梁启超会想,首先通缉令是针对我的,这是梁启超的悲哀,也是立宪派的悲哀,立宪派一直在坚持相信清政府会立宪,结果他们的领袖成了通缉犯,清政府没有认识到,梁启超在海外威望多高,一直在替清政府辩护,而慈禧耿耿于怀的还是1898年的事,慈禧根本就没有统战观念,把梁启超为我所用,使梁启超更加悲哀。实际上一年前梁启超也觉得改官制一出来,中国的前途很可能是革命了,清政府不会改革。他写了一篇文章反映了他的想法,“革命党者,以扑灭现政府为目的者也。而现政府者,制造革命党之一大工场也。”梁启超写这个很悲哀,他知道清政府不改革,中国的前途就是革命。这个时候绅商越来越不满,有很多人有越来越着急,因为总想避免革命,又想保护自己的权利又觉得不能革命,就是由政府领导的立宪是最好的。我们研究判断历史事物的方法,对于清政府公布想要立宪法到底是真还是假?一些历史学家说,不管怎么样,中国千百年来没有宪法终于有了宪法,说明是真的,还有其他一些机构说是真的想立宪。宪法做得那么烂,应该有的基本权利人们都没有,皇帝受到的限制太小太小,还通缉维新派领袖梁启超,说明根本就不想立宪。
我认为真假都说得通,标准定高一点说是假的,标准定低一点可以说是真的,现在讨论真假都没有更大的意义,我觉得更重要的是看当时社会基础,认为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社会基础认为是真的,哪怕是假的也能维持下去,如果社会基础认为是假,哪怕他是真的,他也维持不下去,这就是一个政府公信力的问题,而政府的公信力是有信号的,也就是说政府会撒谎,但政府的谎话也可会被人揭穿。最重要的标志是什么?政府说的是真话也没人信,这时政府彻底完了。所以政府一旦发现自己说真话而人们相信各种谣言的时候就要想想,为什么会这样?不要只会谴责制造谣言者,你想想为什么会这样?你有最大的资源,而你达不到让人们相信,从这点应该来反省和改进,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时候这些清王朝对这一套完全没有感觉,但他又感到了这种压力。他感到这种压力,但是一直在拖延。感受最深的是这些士绅,认为给政府施压的压力还不够大,我们应该组团到北京请愿给朝廷施压,让朝廷改革。第一次到北京请愿,朝廷把他们拒绝了,他们认为说明我们人不多,压力不够大。第二次组织了更多的人到北京,朝廷觉得你们要谋反,就严厉训斥他们,你一训斥他们,士绅的态度也就更加激进了,但是还是觉得说明我们的力量不够大,还不够大,我们第三次组织更多的人来。结果朝廷还是拒绝,并且镇压抓了一些人,他们请愿的发动者是张謇,是中国近代的一个大商人,是晚清代状元,后来当官又下海,他是这个请愿最重要的幕后策动者,因为他也看到了形势,他认为中国应该请愿。
通过立宪来避免革命,他是最反对革命的,或者说是最怕革命的,因为他在大生纱厂已经投入很多,而且已经开始在华中投资,投完资他准备华南华北投资,如果要革命就乱了,但是他知道中国不立宪是不行的,就会革命。所以他请京发动议员请愿,他很温和,他说我们就是请愿,政府不同意我们再请,一二再再二三,我们不会激烈地革命,我们就是请愿。哪怕最后不行,我们只是对历史做了交代,使天下后士知道,在这种时代,人民无负于国家,我们也无负于国家,我们做到了我们该做的一切。
1910年请愿书中最重要的是第一,立宪是国家义务,商人在国民中占有相当的比例,所以我们参加请愿责无旁贷。第二,中国工商不兴的根本原因在于没有法律,政府不受议院监督,导致民穷财尽,公私交困。国家地方之行政经费,彼得以为所欲为,商人不敢过问。政府大量税收来自于商人,但是政府怎么花钱商人不能过问。商人不敢过问,直到现在人们才提出来政府财政要公开,中国商人一百多年前就提出来了。日本对于国家只有担任义务之劳,永无安享利权之望。如果不立宪,人民只能为国家拼命劳作做贡献,自己没有任何权利可以安享,尤其这一点我觉得到现在我们才提出来。无国会则国家银行无引用,实际无国家政策,无法制止政府乱收税。没有限制政府可以随意发钞票,银行独立于政府由国会来管,发钞票得国会同意,要不然银行是政府的,就是政府的印钞机。
这是一百多年前中国商人提出来的,直到现在要做到这一点还是我们今天的奋斗目标。学中国历史有时候有点悲哀,一百多年前我们诸位商人前辈都已经开始争取了,已经明确了银行和国家的关系,一百多年前已经提出来了,他们认为没有国会就谈不上国家政策,没有国会就无法制止国家政府乱收税,所以必须开过会成立议院。
第三,如果我们的事实证明不开国会,我们向国人表白一下,我们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是国家有负于我商界,而我们商人没有忘国。
第四,如果最终不开国会,四万万人努力不够有责,最主要的责任应商人承担。当时中国四亿人,一次次要求开国会。所谓在商言商也是要求开国会,开国会是保证不乱印钞,要不然我的财产就毛了。在这个经济、商业被政治紧密束缚、阻碍其发制的体制中,要求发展经济、繁荣工商,必须要求去其束缚,言商不可能不议政。或者说你怎样分清这个界限?我开国会是为了有一个稳定的法律和预期可以让我发展得更好,你说这是议政还是在商言商呢?
在中国体制中你怎样区分二者呢?所以这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情。在中国首先商人要保证自己的权力,证明他们的个人权力意识非常强,而清政府对此完全没有意识到。商人第三次组织了请愿,请愿来的人更多,清政府觉得你人越多就是想要造反,其中有个上海商会副会长叫沈缦云,代表上海商会商人到北京来请愿,中国官商其实一直很密切,当时他找了清政府奕劻,他说很可能是革命,只有立宪才能避免革命,按照中国的政治文化,天下是我爱新觉罗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商人说开国会?现在哪有商人跟中国领导说你们应该干什么?所以最后教训一通说你们是不是要造反?沈缦云突然发现,中国政府对整个形势完全没有感觉,他觉得我们不请愿了,我们不跟清政府在一起了。他说了几句话,“釜水将沸,而游鱼不知,天意难回,请从此辞。”水都要开了,清政府一点都还没感觉呢!天意难回,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就回到了上海,跟会长和其他几个副会长汇报了一下北京请愿的情况,包括奕劻怎么训他。
1910年年底到第二年春天2、3月份,上海商会的人集体加入同盟会,加入革命党,本来革命是他们一直坚决反对的,后来他们觉得不能跟清政府在一起,连他们都加入同盟会和革命党了,那革命和改革的赛跑很可能革命要赢的可能性大多了,连上海商人这样最反对革命的人都加入革命党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而这时候清政府对此完全没有感觉,但还是感到一点压力,于是在1911年,清政府说要改革,在1911年5月解散了军机处,成立国务院,那时候叫内阁。成立内阁一出,天下更多商人觉得不能在一起了。本来改革是好事的,但现在觉得是在骗人,清政府说要成立国务院,有总理和十几个部长,按照君主立宪的规矩,皇家成员不能当内阁阁员,只能当董事会成员,不能亲自来当部长,这是违反规律和立宪基本原则的。于是让一批商人觉得,清政府皇家是一点权力不想放,更多商人觉得我们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湖南商人更多去跟革命党人联系了,但还有一些商人还是希望能妥协则妥协,希望避免革命,避免激烈的动荡,于是又去找奕劻说。他说我们双方各妥协一步,本来皇家成员不能当内阁成员,我们认了,皇家成员可以当部长,但希望皇家可以给天下人做个榜样,让大家相信你是在改革。本来定的总理是奕劻,但是朝廷还是觉得很愤怒,甚至觉得不符合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几个商人说我们皇家成员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简直是大逆不道,又把商人训斥了,商人对清政府彻底失望,觉得他们不可能要改革,这时候可以说商人集体决定要跟革命党在一起了。
清政府对此没有任何感觉,1889年慈禧下令全国可以修铁路,因为政府没有钱只能修一条,后来民间修铁路,有公司法,说民间可以组建铁路公司修铁路,民间修了铁路,已经组建铁路公司,股份制都完成登记开始修建了,这个时候清政府跟美国签约了条约获得了巨款,做了一些规定,这些铁路全部收归国有,赚钱的干线收归国有,又不愿意付钱,还是按照当年袁世凯的方法,我只定一个股权价格,你们让出来,很低的价格,商人当然不干,悲哀之处在哪儿?之前提过和袁世凯斗的盛宣怀,在李鸿章死后,他斗不过袁世凯,他意识到在中国还得当官,于是他就一直在花钱买官位,花了巨额的钱打通了朝廷内外。在皇族内阁有几个汉人当了部长,他是其中之一,就相当于现在的交通部、铁道部,这个收归国有的决定是他做的,他的地位一变,就把当年袁世凯对他的政策对付其他的商人,这也是一种悲哀。他认为铁路都得归我管,他又不愿意付更多的价钱,他就想起袁世凯的一招,股权很低,这都是在透支政府信用。
当年袁世凯为什么也透支政府信用?包括他没钱,以很低的价格给商人,有的给股权。这跟2012年煤矿情况不好有关系。山西政府优惠价格引来浙江一带很多商人去山西投资煤矿,后来煤矿一段时间卖了很高价格,又采取种种方法让商人以很低的价格退出。跟袁世凯一样,算商人的股权,但股权很低。所以在中国你必须得学历史,因为中国历史进步很慢。所以当时山西政府的信用最低。
盛宣怀的这个做法是大力透支了政府信用,这一出来引发天下立宪派的反对,立宪派据说写了很多文章来反对,他们从国家观念的角度来反对,中国商人还真没有西方商人那种你给我再多钱我都不卖,而是觉得你不能让我亏本。另外他们从什么角度来论证这件事?因为当时的清政府还是很传统的思想,就是任何东西对你商人,只要我发个圣旨你就得跪,“斯匍匐惟恐不纳矣”,皇家发个圣旨你就得给。立宪派商人说,为了国家的利益,可以,但是你得通过一个合法的程序,就是剥夺公民的私人财产,你不能凭一个圣旨就剥夺了,得通过一个合法的程序,你现在没有一点合法的程序,中国千百年来哪有这个概念?这是国家观念发生了变化,他们很多这种文章都谈出程序不合法,所以我写过一篇文章是圣旨的去圣化,大家已经不承认你这个圣旨是神圣的了,相反提出得有一个合法的程序。
你得先开国会,国会代表同意了,我们认。只能说现在的人民已经不是过去的人民,而政府还是过去的政府,还是用过去那种方式统治一个思想观念发生根本变化的人民,开始维护自己的私有权利,这是不能被剥夺的。连张謇也认识到这点了,张謇认识到铁路国有,恐怕清政府会因此而亡,因为他跟朝廷关系极深,他给朝廷写了一个文书请别人代奏,认为法理来说这是不合法的,说明实业与法的关系。“实业之发达必须有完备之法律,以为监督保障。内地各种已举之实业,旋起旋灭,非法律不备,即用法不善,有以蹙其性命。”最后他警告说,“此事大计攸关,存亡一发,薄海士舒,危疑交并。”
胡广绅士先起来闹事,闹了朝廷就服了,就按照市场价给你,让你没亏本。为什么服了胡广?因为胡广如果闹起来像当年的曾国藩,和老百姓关系密切,和朝廷关系密切,有的是退休的官员,有的是子女在当官,一闹朝廷说不让你们亏本了,商人就是我不赔本就行了,就不闹了。胡广刚刚起来,朝廷一应付,就消停了,因为广东都是华侨商人投资,想闹闹不起来,没有老百姓支持,跟朝廷也没关系,华侨商人觉得这里的投资环境不好,我亏本我就走了。四川川汉铁路就碰到了大麻烦。很多准备买房娶媳妇的都买了四川川汉铁路的原始股,四川没有那么多钱来补偿,地方比中央要了解民情,四川总督姓王,认为清政府的政策不行,会激起四川巨大的变动,于是给朝廷上了一个奏折,说请立即停止这个政策。但是他又知道,朝廷下了一个圣旨你说要朝廷停止,朝廷的面子往哪儿搁?他替朝廷想好了,说把责任推到盛宣怀身上,说他没经过朝廷私自定此政策,朝廷只是一发布。朝廷不理这个总督,把他关到北京要治罪,任命一个新的总督赵尔丰,他也给朝廷打了奏折说四川很危急,不能这样,应该暂行这个政策。朝廷严训他,你是不是也想到北京来?四川全省都闹起来了,朝廷训他不要太软弱了,他就把几个最富有的抓起来了,他们领导的文明争路。就是把你当年下的红头文件我再重新给你贡起来,你违反了你自己。往往由富人领导的都是比较温和的,这个总督接到朝廷的命令就把他抓起来了,领导一抓起来领导权就落在了下面人的手里面,这些人比领导激进一点,下面的就要求上面放人,赵尔丰就开枪打死了30多个人,看到成都很危急,赵尔丰就把城门关了。四川现在水还很多,当年更多,成都到处都是大河小河,大量的竹子,人们竹子切成片,在各个水路上面漂,下面的人就在下面捞,看看上面四川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叫做“水电报”。
湖北新区1911年3月份的时候孙中山组织了一个大的起义在广州都被镇压了,孙中山很失望,死了上百个干部,其中72个被收到广州,他觉得完全不行了。在武昌首起的第二天10月11号他在美国咖啡馆里看到一个报道,武昌起事了,就是革命政府刚一成立,湖北的最大的商人立宪派首领康化龙宣布,我支持,只要有富商给人民捐钱,大小商人都按照他的做,毕竟是有商团的,商团是维护地方治安的,你不需要维护地方的事跟清兵打仗就行了。还给全国的商人发了一个文告,希望大家都起来支持革命。当时江苏省会在苏州,和苏州省长陈德泉一商量,咱们起来吧,陈德泉说好,我们独立吧。但是发现我们没有暴力,最后拿一个竹竿把巡抚的瓦捅掉一点,还是有点暴力的。
湖南是第二天,长沙就被攻破了,是革命党在外面攻,立宪派在里面应和把城门打开,广西也是这样,事先跟巡抚说咱们起来吧,咱们广西比较偏远,既然潮流这样咱们就独立吧,革命吧。云南昆明也是没怎么打,到了福建广州都是打了很短一段时间,都是立宪派的人做工作,商人说独立算了,没必要打。
广州3月份刚刚镇压了孙中山起义,到这个时候广州72行会和9大善坛慈善组织和两广总督在一起商量怎么办?后来他们看不清是革命赢还是清政府会赢,做了一个规定,如果政府朝廷问咱们要款解饷我们不给,我们也不表示革命。观望了一段发现革命恐怕会赢,广州也宣布我们革命,独立了。3月份还镇压,这一次广州一枪没放。这就是92行会和9大善行在关键时期起到的作用。南方的都独立了,北方就两个,陕西和山西,山西是阎锡山发布的,山西资本家渠本翘他有票号,清政府的官员退休回家经营票号钱庄,他给了阎锡山大量的钱。几种可能,当时在南方是革命战趋势,北方还是清政府的统治呢!他判断可能会胜,有可能他的价值观就希望革命胜,他就认为我要支持革命,也可能两者都有,我既要支持革命,又相信革命,我不相信清政府了,所以这是北方。我说清王朝最后的失败还是这个,他把整个士绅阶层,尤其是现在的商人政策分析来了,不许他们产生,不允许投资,最后允许了官督商办,后来又把这些商人的钱财弄成自己的。
尽管这样,商人还是希望在你的经济之下来立宪,由你给我们立一个保证书,但是清政府拒绝了,一次一次拒绝了,所以商人最后走到了这一步。等到一九一一年的10月30号,也就是辛亥革命20天以后,南方绝大多数已经独立了,清政府一天之内下了四个谕旨,赦免政治犯,公布宪法,赶紧制定宪法,马上就制定了一个宪法,几乎是按照英国人的模式来的,也不是日本的,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严复是个很温和的人,他看了半天说这个太晚了,如果你早几个月革命爆发以前有这几条,哪怕不要全部,只要有其中两条这个局面就会大不一样。
辛亥革命是近代以来的转型,好像跟商人相关的不多,很晚,但最后起的作用是决定性的。清政府面临着社会的转型,一点都没有意识,最开始的鸦片战争到后来,我总觉得他是个过去的政府,社会人民已经不是过去的社会过去的人民,社会发生变革,新式商人产生,包括律师报纸都开始弄人了,清政府还是按照传统的方式统治,这个时候各种社会矛盾越来越尖锐,他又不改革又不缓解矛盾,这种矛盾得不到缓解越来越尖锐,人们就会抱着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一损俱损。其实大家都是希望有领导地变革,有秩序地变革,但如果你不变革,就为革命人走上历史舞台提供了土壤和基础。70年代来,中国历史转型,新时代的诞生清政府都完全没有感觉,总是非常滞后,连用不用电报都要争论十几年,其他的改革还用谈什么?总是在下个阶段做上个阶段应该做的事。新的社会阶层要求你做更多,你又不做,就像一个企业负债利息越来越多,你又不愿意付利息,最后就把你压跨了。
我研究中国近代史最后得出结论,最后使辛亥革命胜利,革命党是个导火索,决定辛亥革命清王朝存亡是绅商,是现代商人。当他们支持清王朝的时候,清王朝就能够继续,他们不支持清王朝就会灭亡,社会基础没有了,而这种人的社会基础发生了变化,第一,新的社会阶层有新的权利义务观念,清政府还是按照传统方式,所以这就是清政府这一路走下来中国商人现代化的转型。当然,商人曾经有过一段辉煌,后来被整合了,又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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