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奇才吕碧城-深埋乱世的梦境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01.国破山河在

    对于英敛之来讲,淑仲是他温暖的港湾,而吕碧城的出现就像一抹潮湿的南风,带来无限清新与鲜活。在这平淡的日子里,忽然有一位与众不同、透着仙气的人出现,那种对慵懒平淡生活的冲击是非常巨大的。就好像在一杯白开水里抛进一颗气泡糖,杯子里的水冒着二氧化碳,那份沸腾与雀跃,热闹极了。

    英敛之无法忘记那些心潮澎湃的岁月,1895年他和淑仲成婚,可谓是一生中的大事,与此同时,这一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清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康梁等维新人士发起了“公车上书”,文人的心中都有一份浓烈的爱国情感,英敛之支持变法,尽管他身份卑微,没有较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甚至还没什么名气,但爱国这件事本来就没有门槛,一颗赤诚之心、一份男儿的正气足矣。

    他加入了维新党人组织的“爱国会”,在那里英敛之结识了一批有识之士,他敬仰康有为、梁启超,与此同时还结识了在小站练兵的袁世凯。

    每个人都像一张白纸,放进什么样的染缸就会变成什么颜色。这是个动荡的时代,色彩的多样带来的不是斑斓和缤纷,而是夹杂着叹气和鲜血的沉重。如果能选择一种颜色,英敛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红色,热烈、赤城,好似永不落下的八月艳阳。

    他是风华正茂的男子,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和淑仲的爱情与婚姻给了他一半翅膀,国家与民族的兴亡给了他另一半翅膀,只此,即便前路艰辛,他也可以飞翔。

    英敛之非常支持维新派的主张,无奈,“戊戌政变”后,六君子遇难,英敛之担心自己因为维新言论受到牵连,只好去其他城市暂避。硬碰硬是莽夫的风格,英敛之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清政府明着作对,大丈夫能屈能伸,此时暂避风头方能养精蓄锐,来日再“战”。正义战胜邪恶,先进战胜迂腐,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振臂高呼、喊着口号是抗争,用一支笔也能化作一把把匕首插进敌人的心脏。

    英敛之走了,他在1900年到云南蒙自的法国领事馆做文案工作。当然,这份工作只是缓兵之计,他最想做的事是像康有为、梁启超等人一样积极投身到时代浪潮里。

    养精蓄锐是一种明智,一味勇猛向前冲的是莽夫,在这种大背景下更要保持清醒,进退有度才能成就大事。工作之余,英敛之读书、思考,想为救国贡献一份力量。

    乱世是一只猛虎,不同于姿态翩然的白鹤,它更加勇猛、迅速,丝毫不给人们准备的时间。英敛之得知全国各地经常发生针对天主教的“教案”,义和团在北方烧神堂、杀神甫,形成尖锐对立。内忧外患一齐涌来了,从北京传来消息,八国联军攻入京津,尸殍遍野,血腥弥漫,妇女孩童哀嚎不尽,英敛之愤然流泪,心如刀绞。他毫不犹豫,立刻辞去法国领事馆的工作,离开云南蒙自,赶往天津,共赴国难。

    在路途中,他不思饮食,悲痛之余已做好万死的决心。兵临城下,他愿不辞冰雪、重拾刀棍剑戟,拿出军人的豪气与英武驱除外敌。邪恶侵袭了正义和善良,他愿用一方砚台、几页纸张笔伐这场充满罪恶的战争,唤醒同胞的信心和斗志。他自认不是文武双全的盖世英雄,不能凭一己之力拯救时代,他可以化身一砖一瓦,是卑微渺小的存在,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英敛之带着满腔的爱国之情赶到了天津,眼前的悲惨景象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八国联军手段残忍,对这片土地和百姓造成的伤害令人触目惊心,这岂是英敛之那一点决心就可以改变的?一个七尺男儿在街上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不是因为生活的困苦,更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那份倾尽全力都无法救万民于水火的无力感,使他悲痛万分。

    烈火漫国都,忘不了火烧圆明园的残忍,枪炮撞国土,恨不能驱除野蛮的外敌。

    英敛之当初离开是为了避避风头,害怕自己因为维新言论受到牵连。而今,经过庚子国难,慈禧太后赦免了多名戊戌变法中的通缉犯,其中也包括英敛之。

    英敛之并不是他的原名,他的原名叫郭英华。为什么后来改姓“英”了呢?原来,赦免名单中,郭英华名字被人误写成英华,慈禧曾说“把那个满人英华也赦了吧”。此事以后,他就改姓“英”,取新名“敛之”。这就是郭英华改名英敛之的缘由和经过。后来,他的父亲及子孙都以“英”为姓了。

    02.碧色倾城临人间

    淑仲跟着英敛之东奔西跑,她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宗室小姐,英敛之在哪里,她的心就在哪里,像花与蝶的追随、眷恋。

    如今丈夫英敛之竟然对吕碧城过于殷勤,淑仲的醋意渐浓,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丈夫英敛之并未抛弃她,并未越雷池一步。吕碧城单纯、美好,有朝气、有活力、有才华,她像是一只涉世未深的小鹿,无所畏惧地驰骋,写文、做编辑、了解百姓的内心想法,她的身上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她看英敛之的眼神只有敬佩,可见,她对英敛之并无男女之情的心动,这使得淑仲连兴师问罪的正当理由都没有。

    三个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英敛之毫无征兆地疯狂迷恋上了吕碧城,吕碧城一心投入到报社的事业里,并且沉浸在施展才华所获得的成就感里,淑仲像是个轻飘飘的局外人,从蛛丝马迹里捕捉到丈夫燃烧的情丝,醋意越发浓烈。

    英敛之对吕碧城的喜欢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完全发觉。他没有发现自己落在吕碧城身上的目光比往常炙热,没有发现自己对待吕碧城的事情总是充满了兴趣,表现得太过殷勤……

    当淑仲在言语闲谈中带着几分埋怨提起,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吕碧城。他有几分羞愧,看着淑仲醋意浓浓的双眼,英敛之提醒自己不忘初心、不弃初恋,他告诫自己不再把眼光落在吕碧城身上,可是一看到她,他就不可控制地靠近。他给他讲报纸、讲文学,和她交流对时下政局的看法,关心她的生活起居,甚至喜欢看她大方温柔的笑容。她低头写字的样子、看书时眉头紧锁的样子、微风拂过随意整理鬓角的样子都好看极了,在英敛之眼里,吕碧城像是一位高洁的圣女,他喜欢她、迷恋她、敬佩她,却不想亵渎她,正如“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一样,她是水中的青莲,他是湖边的优雅过客,停驻在这里,在阳光温暖的时候,看着波光潋滟的湖面,静静欣赏青莲的清澈与美好。

    这是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在清政府的灰暗腐朽中,很多人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在旧风俗的影响下,打上缠足、卑贱、附属品、女子无才便是德等标签的女性庸碌麻木、无趣乏味,这样说来,英敛之不知不觉喜欢上吕碧城就很正常了。吕碧城无疑是新女性的代表,个性、独立、有文化、有思想、上进心强,就像一缕夹着花果香气的风,划过闷热浊臭的狭小房间,让人苏醒。

    吕碧城觉察到了英敛之的浓烈爱意,她曾单纯地把英敛之当做伯乐、师长、领导,她渐渐发现英敛之主动联系她的次数越来越多,和她交流的时候明显多过报社里的其他编辑,他们一起就报纸上的某篇文章展开深刻探讨时,英敛之的目光不再聚焦报纸,总是下意识地看着吕碧城的侧脸。

    此时,吕碧城还是个无暇顾及个人感情问题的女生,甚至带着几分少女般不谙世事的纯真,以及对黑暗社会、政治的理想主义,她从未想过大她十几岁的英敛之会对她产生爱意。她有些慌乱,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应对。她无法直接回绝,毕竟英敛之没有向她表白。可他的炙热与浓烈,吕碧城无法欣然接受,她对英敛之只有敬佩,没有心动,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家室。

    三个人的关系非常微妙,淑仲以前非常喜欢和吕碧城聊天,她把吕碧城看作新女性的榜样,听她讲文学、讲政治,她爱看她神采飞扬、青春洋溢的样子,仿佛散发着永不褪去的朝气,令人心生向往。现在,淑仲开始疏离,她无法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对吕碧城兴师问罪,更不能蛮横无理地指责吕碧城。他们各怀心事,却无法直截了当地明说,全靠猜测与试探,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为了化解这种微妙的关系,三个人都做出了努力,英敛之拼命读书、写字,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克制自己想吕碧城的次数,淑仲要去外地求学,吕碧城则想过离开。

    有勇气离开的才是真正有底气的人。吕碧城的美貌和才华是她的资本,而她此时最大的勇气是年轻。离开《大公报》,离开英敛之,她依然可以凭借才华找到一席之地,与其在一个地方拖泥带水地挣扎,还不如干脆走掉。

    人生苦短,何必在泥潭里纠结拉扯?在那个年代,她敢于冲破束缚,一个人逃离舅舅家,只身来到天津,如今离开一个报社更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她想离开《大公报》,除了回避英敛之、化解这段尴尬的关系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女人之间的同情心。于吕碧城而言,英敛之只是伯乐、良师益友,这样的人一辈子还会再遇到,可是对于淑仲,英敛之是她全部的青春与未来。淑仲腼腆、温柔,不知该如何向吕碧城讲述,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会说话,吕碧城看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她有点同情淑仲。

    尽管淑仲喜欢听吕碧城讲新女性的事情,且在《大公报》和英敛之的耳濡目染下,她成了一位愿意接受新事物的女性。然而在骨子里,她仍然保持着当时社会女性的特点——男人就是天。英敛之若是移情别恋,淑仲的天就塌了,与此带来的打击是致命的。吕碧城知道,传统女性想要成为新女性,其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任重道远,并非一朝一次可以完成。吕碧城是一位新女性,她能看得到当时社会传统女性身上的问题和病症,她不会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抨击或讽刺,对那些贪官污吏、野蛮外敌可以尽情抨击,因为他们昧着良心做事,传统女性不同,她们麻木、缺乏独立的思考,人云亦云、庸庸碌碌,说到底,她们没有恶意,自身也是当时社会的受害者。因此,抨击与指责只会加剧社会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宽仁、博爱、引导。

    吕碧城喜欢和淑仲一起聊天,淑仲的端庄和娴静,让她看到了女性的柔美静好,她希望能以一己之力影响更多的女性,她何尝不想继续每晚空闲时给淑仲讲新思想、新事物?可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很多陈旧的思想在中国女性的头脑里已经根深蒂固,只能循循善诱才能慢慢改变。

    多方面权衡,吕碧城第二日去报馆向英敛之辞职,她依然神采奕奕,就像初到报馆报道那天一样,那双白色小皮鞋不染纤尘,脚步声清脆悦耳,年轻就是资本,每一次离开和告别都为了奔向更美好的前方,因此,无需留恋、无需伤感,每个地方都可以作为人生向上的阶梯。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清晨的小雨宛如慵懒的少女,淅淅沥沥好似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在门卫室避雨,门卫大爷的手上有些皱纹和茧子,笑呵呵地递给她一杯热茶,让她暖暖。吕碧城看到了门卫室墙上张贴的一些老照片,以及一些字迹褪色的手稿,虽然黑白色有些模糊,隐约中还是能看到英敛之的脸庞,旁边张贴的手稿一定是英敛之的笔迹了。

    吕碧城盯着墙壁看得愣神,门卫大爷给吕碧城讲了英敛之年轻时的故事,以及办《大公报》的起因和经过。正是这段讲述,让吕碧城打消了辞职的念头,悄悄把辞职信塞回了口袋里。

    03.在尘埃中翩翩起舞

    英敛之筹建《大公报》是他一生中闪耀光芒的岁月。

    英敛之博学多识,古今中外的著作均有涉猎,受西方文化的影响,英敛之更加关注时事政治,加之清王朝的腐朽、戊戌变法的影响,使他更加心系国家与民众。优雅的诗词笔墨解决不了饥困,强壮的体魄和锋利的刀剑救不了满目疮痍的国土,勤劳的双手救不了贫穷的家庭,根源在于中国现代政治的缺乏。想要解决这一问题,就必须革新政治,在社会树起新风气。能够影响民众的思想,还能揭露清政府的黑暗腐朽,又能团结社会中的有识之士,什么途径能达到这三种作用?权衡再三,他认为是办报纸。

    乱世之中,计较个人得失、考虑金钱支出与收入的是商人,明哲保身的是胆小怯懦之人,英敛之是个例外,在他眼里,办报纸不是一门生意,不求能靠报纸赚钱致富,他带着无私奉献的精神,想把一腔热血与半生精力都放在报纸上。他不求名垂青史,只希望尽一份微薄力量,能推动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向前一小步。

    想法纯粹美好,想要在现实社会里推行,仍然要受到金钱的制约。英敛之没有多少积蓄,办报纸需要启动资金,纸张、印刷设备、油墨、人工、稿费等等都要考虑到,一想到这里,英敛之心中涌起一丝愁绪。

    有一次去拜访天津紫竹林天主堂的总管柴敷霖时,英敛之谈起了自己的这个设想,柴敷霖很为赞同,并且提议集资办报,英敛之非常喜悦,欣然答应。

    柴敷霖邀请了一些有识之士,一群人坐在桌前共同商量办报纸的具体事宜,他们眼中闪烁着光芒,声音激昂有力,仿佛已经迎来了政治清明、国富民强的新中国一样。他们兴奋得一夜未眠,第二天开始,柴敷霖负责东奔西走集资,解决办报所需的经济开销问题,英敛之兼任报社经理、编辑等职,忙着撰文、审稿、修改、排版,还要考虑报纸的印刷和发行问题,在忙碌的日子里,他找到了发挥作用的舞台,他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他急切地想要把办报的相关内容筹备好,像是日夜辛劳打磨工艺品的匠人。

    经过众人的不懈努力,启动资金已筹集完毕,其他相关事宜也已准备妥当,筹备工作完成后就要具体实行了,此时必须要考虑一个重要问题——报社的选址。

    04.宝珠落津

    有人提议定址北京——既然想要做一份敢言的先进报纸,当然要起到“喉舌”的作用,在北京这个中心城市办报,的确可以更好地传播新思想。清王朝虽然风雨飘摇,但皇权的余威尚存,在天子脚下敢怒敢言并不容易,一定会阻碍重重。

    此时,英敛之提议定址天津。天津经济繁荣,新派人物多,民众思想较为先进,国际政治交流频繁,在这里办报传播新思想一定会形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报纸就像这些人的孩子,他们倾尽全力护它周全。在出资的股东中,有一位是法国主教樊国梁,他提议将报馆设在教堂内,但被英敛之拒绝了,他不希望舆论宣传工具,丧失言论独立的品性。而作为近代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英敛之还是倾向于独立的“士”的道德品性,他希望摆脱北京天主教会的影响,谋求独立发展、言论独立之路。在他的积极争取下,《大公报》最终落户天津。

    他深知国家与民族的危难,明白新思想的传播要遇到多方的阻碍与牵制,之所以办报纸,初衷就是独立发声。

    孕育一个鲜活的生命需要怀胎八月的艰辛,创办一份报纸经过了一年多的筹备。穿过栅栏和风雪,终会看到繁花似锦,熬过寒冷寂寞,终能迎来朝阳。

    这一天是1902年6月17日,《大公报》面世,英敛之等人内心百感交集,他们像是孩子的家长,欣喜于《大公报》面世,同时内心又有些担忧,他们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孩子颤巍巍地走向陌生的人群,他们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害怕努力了日日夜夜的报纸没有人购买阅读,他们怕倾尽全力也叫不醒这个时代。

    英敛之等人脸上紧张的神情慢慢舒展,报馆里一摞摞的报纸逐渐空了,报童背着布袋子时不时来取报纸。他们成功了!

    这一天,《大公报》销售了三千八百多份。报纸的油墨香飘在天津城大大小小的角落,飘在千家万户的窗边,在天边绚烂的云霞的映衬下,这个城市都好像旧貌换新颜。

    得到了诸多社会人士的认可,英敛之内心的顾虑已经完全消除,他在生活中是个“敢怒”的正直之人,在报馆里,他是个“敢言”的正气之人。他在窗边的办公桌上埋头写作,新文章一气呵成,他请慈禧太后归政于光绪帝,他写文鞭挞讽刺贪官污吏,揭露官场的乌烟瘴气、黑暗腐朽。他的文章一经见报,读者争相传阅,那时候英敛之是个快乐的“疯子”,他冒着生命危险笔下弄清影,讽刺慈禧和官员,要知道得罪皇亲权贵是有生命危险的。别人不敢做,他敢做。

    他怕死吗?怕,生命只有一次,人人珍视,可是畅所欲言、讽刺鞭挞所带来的快乐太强烈了,心中的正义感淹没了对死亡的恐惧。

    在英敛之等人的努力下,《大公报》成了天津人民众人皆知的报纸,《大公报》已经深入了民众的内心,它慢慢引导着人们的思想,改变着人们的看法。

    英敛之创办《大公报》的目的就是移风易俗、富民强国,他以身作则,剪掉辫子,跑到租界找个裁缝做了身西装,以新形象在街上行走,引来人们的围观,他要求自己的家人也穿西装,他所提倡的新思想并不是喊口号,他一边握笔撰文,一边带领全家积极实践,他们是第一个勇敢走向光明道路的人。不久,在他们的身后一定会出现众多追随者。

    《大公报》开办以来,提倡开启民智、开办女学、破除迷信、建立新风气等,影响广泛,因此,吕碧城受邀到《大公报》任职编辑时,她内心激动、兴奋。常言“是金子总会发光”,如果把金子埋没在暗无天日的黄土中,发光是难事。当吕碧城来到《大公报》,这块金子就有了崭新的平台,从此,吕碧城因《大公报》而充实、快乐,《大公报》因吕碧城而夺目、璀璨。

    吕碧城和《大公报》交相辉映,相得益彰,英敛之喜上眉梢,有那一瞬间,英敛之忘了自己比吕碧城大十六岁,忘了自己已有家室……但接下来理智归位的时候,英敛之控制住了自己,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