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领导建立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

    在中国共产党的推动下，中国国民党于1925年7月1日，在广州成立了国民政府。广东成为国民革命的根据地。李大钊从革命的全局出发，为了加强主要战略方向上的革命力量，于1926年上半年，由北方抽调了千百名共产党员、国民党员和革命青年，派往南方工作或参加北伐军，如赵世炎、罗章龙、陈乔年、陈毅、史文彬、王仲一和邓培等，一批党的干部先后南下，从而大大加强了广东革命根据地各方面的工作。

    全国铁路总工会，为了加强广东铁路工人运动的领导，决定建立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作为广东全省工会的联合机构。考虑到邓培是广东人，有进行工作的便利条件，便派邓培主持广东铁总办事处工作。邓培于1926年3月全国铁路工人“三大”闭会后不久，即前往广州，筹备建立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

    当时广东境内有粤汉、广九、广三、潮汕、新宁（即宁阳铁路）等五条铁路。邓培计划把五条铁路工会联合组织成广东五铁路工会办事处。这时，各铁路工会组织很分散，没有统一的组织，工人和职员分家，工人组织机车工人联合会，职员组织车务同业工会，彼此常闹纠纷。邓培和杨殷奔走各线路之间，做艰苦的思想工作。他们对群众宣传说：“工人和职员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大家要团结起来，去争取整个无产阶级的地位。我们要进行反帝反军阀的斗争，只有团结起来才有力量。”工人和职员提高了觉悟，参加到统一的工会里来。经过不长的时间，粤汉、广九、广三三条铁路总工会在邓培和杨殷领导下，相继建立起来了。但是，潮汕、新宁两条铁路，仍在国民党右派马超俊操纵的广东机器工会把持下。他们对工人控制很严，中共组织一时还不能对这两线工会组织建立起领导权。

    1926年5月15日，在邓培领导下，全国铁路总工会广东办事处于广州太平戏院举行成立典礼。粤汉、广九、广三三条铁路总工会参加了办事处，派代表参加典礼，广东机器工会把持的潮汕和新宁两条线路的工会，拒绝派代表参加。参加成立典礼的有出席第三次全国劳动大会的代表和广东省第三次农民代表大会的代表，以及各界群众共三四千人。会场挂满了旗帜和贺匾，气氛热烈。邓培首先请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国民党中央工人部秘书冯菊坡宣布开会。接着由王春报告了广东铁路工人斗争概况，陆基报告了铁总广东办事处筹备成立经过，中华全国总工会代表李森以及邓培等共十几人相继发表了演说。邓培强调要把广东革命根据地的铁路工人运动搞好，以推动全国铁路工人运动的发展，推进国民革命事业的发展。

    5月16日，邓培在广州丰宁路借太平戏院主持召开了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第一次全省代表大会，到会代表331人，代表有组织的铁路工人4089人。会上邓培首先作了全国铁路工人运动情况报告。接着他请冯菊坡报告了广东职工运动，丘鉴志报告了全省工农联合战斗情况。又请粤汉铁路工人代表李连、广九铁路工人代表周桢、广三铁路工人代表陆芬分别报告了各铁路工人斗争情况。大会在邓培主持下通过了致全国铁路工友书，表示铁总广东办事处将与全国铁路工人一道，从事反帝反军阀斗争。同时大会又致电英国矿工联合会，对英国铁路、矿山、运输等几百万工人正在举行的大罢工表示支持和慰问。最后由粤汉、广九、广三三路工会选出15名代表组成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常务委员会。邓培担任主任，杨殷担任顾问。

    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的成立和第一次全省代表大会的召开，对于推动广东铁路工人运动的发展有重大意义。

    二、出席第三次全国劳动大会

    在邓培领导筹备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期间，他又率领全国铁路总工会代表团出席了第三次全国劳动大会。这次大会于1926年5月1日—12日在广州召开。出席代表502人，代表全国699个团体（总工会及分会），124.1万会员，较之全国二次“劳大”召开时力量明显增强。

    这次大会的中心议题是总结五卅运动以来，全国工人运动的经验和工人运动在国民革命中的地位，并制定了经济上和政治上的斗争策略。大会共通过了12项重要的决议案，并发表了宣言。大会表示拥护广州国民政府北伐，肃清北方的反动势力。号召全国工农和全体革命民众从珠江流域经过长江流域、黄河流域直至东北，为北伐军布置胜利的战线，以期国民革命之早日完成。5月12日下午，大会选举产生中华全国总工会新的中央执行委员会。由35人组成，邓培再次当选为执行委员。[188]苏兆征当选为委员长。

    第三次全国劳动大会以后，工人运动进入了支援北伐战争的新阶段。大会提出的斗争目标和策略思想，为邓培指明了工作方向。

    三、支持北伐战争

    1926年7月1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推动下，广州国民政府发表《北伐宣言》。7月9日，国民革命军正式出师北伐。邓培领导全国铁路总工会通电全国，表示支持北伐战争。电文说：“敝会领导全国铁路工人与帝国主义反动军阀苦斗久矣。京绥、京汉等路工友在反奉战争期内，不但实际参加反奉的大战，现在仍继续不懈。铁路工人深知在取得民众整个的利益之上，即包有无产阶级的利益。是以铁路工人粉身碎骨，在枪林弹雨中为人民的利益而战。敝会敢代表全国铁路工人大声疾呼曰：我们要和一切革命之武力携手，我们要和一切与民众接近之武力携手，我们要和全世界之一切被压迫阶级携手”，“共同打倒军阀”。

    北伐军出师以后，邓培领导铁总广东办事处全力支援。他亲自组织粤汉铁路工人，加速运送北伐军和军用物资到两湖前线。不久，全国总工会致函铁总广东办事处，要求组织北伐铁路交通队随军出发。邓培召集常委会讨论办法，决定由粤汉、广九、广三三条铁路分担，每路抽调司机4人，司旗（即挂钩）4人，工务（即路面工程）4人。三路工友对参加北伐皆很热情，报名十分踊跃。很快组成了36人的北伐铁路交通队，由广九铁路机务段长陈秀柏担任队长，会同全国总工会交通队一起随军北上。他们冒着溽暑炎热，翻越崇山峻岭，协助修路，恢复交通，对于北伐军的胜利进军，起了巨大的作用。广州国民政府对于广东铁路工人所作的贡献，曾写信给全国总工会提出表扬。[189]

    这年12月，随军北伐的铁路交通队队长陈秀柏回到广州，向广九等铁路工人报告了北伐铁路交通队的战斗事迹，受到邓培高度赞扬。邓培号召广东铁路工人努力学习北伐铁路交通队的革命精神，全力支持国民革命取得成功。

    四、维护铁路工人的权益

    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成立后，一直注意维护广大铁路工人的权益。经常关心铁路工人的生命安全和工人生活待遇的改善，支持各线工人的经济斗争。

    1926年8月16日，广三铁路的一趟列车驶至上架裟岗，被大股土匪拦截，进行抢劫。打死列车收票员1人，掳去木工及路面工人数名，使列车安全受到严重威胁。事件发生后，邓培代表铁总广东办事处，向广州国民政府提出派兵保护铁路、维护铁路员工和旅客安全等四项要求。受到政府重视，当即派出军队到该路清剿土匪，使治安情况大为好转。

    粤汉、广九、广三等铁路路面工人工资太低，生活困难。三线工人在铁总广东办事处和邓培的支持下，分别向各线路局提出增资要求。经过斗争，路面工人的工资，由每天3角提高到每天5角—8角，并领到了工作服。斗争的胜利使工人的情绪十分高涨。

    由于广东铁路工人在平定杨希闵、刘震寰军阀叛乱中作出过贡献，广州国民政府曾与工人订立了优待条件19条，其中有每年加薪一次的规定。1926年8月，广九铁路工人应该加薪，但至9月仍未实行，工人非常不满，同时又有工人马桥被广九铁路局开除，工人更加愤慨。9月22日，邓培以铁总广东办事处名义，致函广九铁路局长姚观顺。全文如下：

    “迳启者，广九铁路工人每年加薪一次，本有成案在前，贵局长与该路总工会亦有成约，应当依期履行，至今将届一月，尚未切实履行，因此群情非常愤激。本月九日本办事处送去贵局长公函一件，关于马桥无辜被撤职一事，迄今多日未将马桥事解决，想贵局长对于本办事处去函实属置之不理。本办事处管辖各铁路工人，凡遇不平之事，当然据理力争。今贵局长对于广九铁路工人加薪，尚未履行；而马桥无辜被除，又不将其复职，两事办得得宜，方能免工人之误会，否则激起事变，谁尸其咎？本处已经费苦心劝告工人静候解决，故特函报告。尚希立刻履行加薪条件，并恢复马桥工作，倘若三天之内，延不办理，发生事变，须由贵局长完全负责。”[190]

    9月23日，邓培领导广九铁路工人派出代表300余人，到国民党中央党部请愿。请愿书提出了四项要求：（一）将背党溺职的姚观顺撤职；（二）从速解决加薪问题；（三）将该会会员马桥复职；（四）以后无论委何人当局长，对于19条件须确切遵守，不得压迫工人。工人代表先至工人部请愿，该部秘书冯菊坡答复说：关于加薪问题，已经工人运动委员会决定了加薪标准，转建设厅致函广九路局照办。其它各项本部无权办理。此后，又推出5名代表至秘书处请愿，接见人员答应将工人请求转中央政治会议核办。当日，邓培又领导广九铁路总工会召开代表大会，列举广九路局局长姚观顺任用私人和压迫工会等罪行，决议向姚观顺作最后的斗争。如国民政府仍不圆满答应工人要求，则举行总罢工，并选出了罢工委员会。

    9月25日，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和邓培又派出代表到国民党中央党部工人部交涉，但政府建设厅仍不能满足工人要求。于是邓培决定，组织广九铁路工人于9月26日上午7时开始罢工。由于这时正当北伐，邓培决定罢工只限客车和货车停开，军车和公用车仍照常行驶，全路暂由工会罢工委员会管理。粤汉、广三两路工会闻讯后，各派纠察队驻扎在大沙头车站待命，并发表宣言誓为后盾。

    政府建设厅迫于形势，答应工人加薪要求，令姚观顺辞职，暂准马桥复职，广九工人取得完全胜利。铁总广东办事处，遂于9月27日下午2时下令复工，工人举行盛大游行，庆祝胜利。粤汉和广三两路工会派出纠察队，欢送工人复工，沿途高呼口号，并散发了复工宣言。

    10月1日，邓培主持召开了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执行委员会扩大会议，粤汉、广九、广三等铁路工会负责人及有关人员共40多人出席了会议。邓培指出工会应当经常关心工人的生活问题。会议研究了工人福利和统一待遇等问题，作为工人进行经济斗争的目标。

    1926年10月的一个夜晚，几十个驻扎在广三铁路石围塘车站附近的军人，以电灯不亮为借口，蓄意向铁路工人挑衅。他们手持大枪，气势汹汹地闯入广三铁路机电厂，把两名夜班工人打得遍体鳞伤，并抢去公物多件。广三铁路总工会闻讯后，立即向铁总广东办事处报告，邓培非常愤慨。在他的支持下，广三铁路总工会提出将驻军调防、赔偿受伤工人医药费和惩办凶手三项要求。邓培会同广州工代会主席刘尔崧向国民党中央工人部面陈广三铁路总工会的要求。结果军方表示接受工会要求，驻军营长受到撤职处分。

    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的成立，使广东铁路工人感到有了靠山。

    五、保卫广东铁路工会

    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成立后，对于保卫广东铁路工会，打击反动工会，起了巨大的作用。

    国民革命军出师北伐以后，广州的国民党右派势力抬头，开始压制工人运动。国民党右派操纵的广东总工会和广东机器工会虎视眈眈，不断向革命工会挑衅。为了迎击国民党右派势力和反动工会的进攻。邓培和杨殷于1926年7月领导建立了粤汉、广九、广三铁路工人纠察队，配有各式长短枪若干支，每天巡逻放哨，保卫工会，维护铁路交通安全。这支铁路工人纠察队在邓培领导下，不断加强建设，成为一支战斗力很强的工人武装，在以后保卫工会的斗争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1926年秋，新宁铁路广大工人不满广东机器工会控制，在铁总广东办事处的帮助下，酝酿建立新宁铁路总工会。广东机器工会的头目李德谦闻讯后，勾结当地土匪头子陈式容等“四大寇”，从广州运送了反动武装“体育队”，去破坏新宁铁路总工会的筹备工作，并蛮横地开除了二三百名工人。负责筹备建立新宁铁路总工会的工人蔡球急速前往广州铁总办事处报告情况。邓培当即与中共广东区委和省港罢工委员会商定，派铁总广东办事处顾问杨殷率领粤汉、广九、广三三路工人纠察队和省港罢工委员会纠察队，以及广州工人代表会的工人武装，共五六百人，乘船前往新宁铁路进行抵抗。经过两天激烈的战斗，终于击溃了反动武装，生俘了陈式容等4名匪首。根据群众的强烈要求，当即召开公审大会，处死了作恶多端的4名匪首，群众额首称庆。新宁铁路总工会在邓培和杨殷的主持下，终于正式宣告成立，失业工人也恢复了工作，大长了工人志气。这是广东铁路工人运动的一个重大胜利。事后，广东机器工会竟向广东法院控告铁总广东办事处杀人，邓培等同志置之不理，他们也无可奈何。

    1927年元旦凌晨3时，在国民党右派指使下，广东机器工会反动武装“工人体育队”五六十人，乘两艘电船在长堤登岸，突然袭击设在长堤的粤汉铁路总工会。邓培和杨殷等同志领导工人纠察队进行英勇反击，一直战斗到天明，俘敌3人，反动武装终于不支而退。事后，邓培通知广九、广三铁路工会要提高警惕，加强戒备。第二天，广东机器工会派出反动武装数十人袭击了石围塘的广三铁路总工会，因工会早有准备，立即进行反击。邓培率领粤汉铁路工人纠察队，配合广三铁路工人进行反击，终于打退了反动武装的进攻。不久，广东机器工会指挥下的反动武装，再次袭击了粤汉铁路总工会，又被邓培和杨殷领导工人纠察队击退。经过几次战斗的洗礼，各铁路工会进一步得到巩固发展，巍然屹立在珠江岸边。

    六、支持广州各业工人的斗争

    邓培自1926年春南下广州以后，主要工作是主持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的工作，同时也参加全国总工会的领导工作。这时留在广州的全国总工会的执行委员，除邓培外，有苏兆征、刘少奇、邓中夏、何耀全、李森、刘尔崧等人，他们在委员长苏兆征领导下，积极开展南方职工运动，并指导全国各地区工人运动。

    邓培经常与广州市工人代表会联系，支持广州各业工人的斗争。

    震动中外的省港大罢工，从1925年6月到1926年7月，已坚持了一年多，英帝国主义仍无诚意答应工人要求。1926年7月间，中共广东区委在文明路广东大学（今中山大学）操场举行反帝大会，邓培领导铁总广东办事处积极发动粤汉、广九、广三等铁路工人参加，表示坚决拥护省港罢工委员会提出的斗争要求。8月，中共广东区委决定举行“援助省港罢工周”，邓培发动各线路工人积极捐款，并亲自率领铁路工人代表团，到省港罢工委员会献旗慰问。他对省港罢工委员会委员长苏兆征表示，坚决支持省港工人斗争到底。

    1926年9月4日，英帝国主义派军舰两艘，悍然侵入珠江。英国水兵在广州西堤码头登岸，疯狂捣毁省港罢工工人食堂，并摆开战争架势，向省港罢工工人进行军事恫吓。企图达到扰乱北伐军的后方，支持正在前线溃败的军阀吴佩孚的目的。但是英帝国主义的企图完全失算。英军登岸以后，整个羊城立刻成为愤怒的海洋。广州工人代表会在广州《工人之路》上发表抗议宣言。邓培发动粤汉、广九、广三等铁路工人掀起了抗议的怒潮，痛斥英帝国主义违反国际公法的蛮横举动，决心更加团结，以实力援助省港罢工工人。工人纠察队员个个摩拳擦掌，严阵以待。后来人民的正义力量，终于战胜了帝国主义邪恶势力，英国军舰在人民的抗议声中，不得不逃出珠江。

    10月间，广州石井兵工厂厂长朱和中，借口工人怠工，突然宣布工厂停工，致使全厂1700多名工人失业。失业是无产阶级的真正灾难。失业工人无以为生，要求厂方复工。广州市工人代表会，根据中共广东区委指示，发动广州各业工人起来声援石井兵工厂工人。邓培领导铁总广东办事处发动粤汉、广九、广三等线铁路工人声援石井兵工厂工人的复工斗争。结果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表示接受工人要求，派出代表与厂方进行多次谈判，终于同意工人复工；停工期间，工资照发。石井兵工厂工人取得完全胜利。邓培率领铁路工人和各业工人在九曜坊一起参加庆祝胜利大会，会后派小汽车把复工工人送往石井。通过这次联合斗争，加强了铁路工人和机器工人的团结。

    1926年秋以后，广州制弹厂工人、邮电工人、人力车工人以及银行系统职工，在广州市工人代表会的领导下，为要求增加工资、改善待遇，先后发动了斗争。邓培领导铁总广东办事处对于这些斗争都给予了支持。

    1927年春，国民党右派势力加紧压制广东工农运动，打击革命工会，同时摧残各区乡的农民协会。为了反击右派势力的倒行逆施，广东工农运动领导人刘尔崧、李森、何耀全和邓培等人会商决定，以中共广东区委、全国总工会广州办事处、广东省农民协会第二次扩大会议、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中华海员工人联合总会、省港工人罢工委员会、广州工人代表会执行委员会、香港总工会执行委员会等8个团体名义，于2月16日发表了《对时局的宣言》，反对国民党右派势力压制工农运动，要求国民政府“实行民族革命的工农政策”，“反对帝国主义到底！”“反对军阀到底！”[191]得到广大工农群众的热烈拥护。但是国民党右派势力依然坚持压制工农运动的政策。

    七、主持召开全国铁路工人第四次代表大会

    1927年2月16日—21日，全国铁路总工会在汉口召开全国铁路工人第四次代表大会。邓培率领广东铁路工人代表团出席了大会，代表团有粤汉铁路工人黄江、傅文波，广九铁路工人周员，广三铁路工人陆芬和新宁铁路工人蔡球等人组成。他们于2月中旬离开广州，乘海轮至上海，又转乘江轮至汉口。这时武汉早已为北伐军控制，广州的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也于1926年12月中旬迁到了武汉。但是上海、南京仍处于直鲁联军张宗昌的统治之下，白色恐怖严重。邓培等工人代表至上海后，化装成商人模样，混过了军警的搜查。于开会前夕到达汉口。

    2月16日，大会在汉口老圃西舞台内开幕。到会有全国15条铁路的工会代表共42人。会场布置得庄严肃穆，悬挂着马克思、列宁和孙中山遗像，以及“二七”死难烈士遗像共37幅。大会开始时，推定邓培、史文彬、刘文松、蔡球等人为主席团。[192]中华全国总工会代表李立三到会讲话，各铁路工会代表分别报告了工作情况。广东铁路工会的情况，邓培事前由广州邮寄汉口大会筹备处，但没有收到。粤汉、广九、广三、新宁等路代表又在邓培领导下，重新写了报告，并在大会上发言。大会号召全国14万铁路工人和8万铁路工会会员，认清铁路工人在国民革命中的使命。为了求得民族和阶级的自由解放，必须扩大北伐战争的胜利成果，加速进行反帝反军阀的斗争。最后，大会选举邓培等人为全国铁路总工会执行委员[193]。并推定王荷波、刘文松、李涤生、袁达时、叶云卿5人为常务委员，王荷波为总书记。大会期间，国民政府曾派徐谦和孙科设宴欢迎全体代表。这次大会以后，邓培返回广州，专任全国铁总广东办事处主任工作。

    八、探望故乡

    邓培在广州工作期间，主要从事工人运动，也关心农民运动。他曾派人深入韶关、曲江、英德、清远、花县、南海、三水，与各县农民协会加强联系。又三次回三水故里探望乡亲，开展农民运动。邓培长年在外地工作，但他没有忘记曾经哺育他成长的故乡土地和父老乡亲。当乡亲们有事到广州找他帮忙时，他总是热情相助。

    1926年秋，邓培从广州回到石湖洲住了三四天。他特地从广州带回四箩饼、茶叶和一些熟烟。一天中午，邓培把乡亲们请到本村邓氏祠堂门口团聚。全村男女老幼100多人，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早早来到祠堂门口，参加邓关村有史以来第一次全村茶话会。在愉快的气氛中，乡亲们有的吃着饼，有的喝着茶，有的抽着烟。邓培站起来对乡亲们讲话。他说：“我们家乡太穷了，但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现在北伐战争进展顺利，国民革命一定能够成功，将来大家必定有好日子过。”他希望邓关村的乡亲成立农协社，负责组织本村公益事业，保卫乡亲安全，执行乡规民约，加强团结，支持国民革命。邓培对村中旧的风俗习惯，如歧视收义子，男婚女嫁和生子时要摆酒请客等现象进行了批评。他要求大家破除迷信，准许收义子，对义子不要歧视。建议大家建立新的乡规。邓培一共讲了两三个小时，乡亲们静静地听着，时而发出欢快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

    茶话会后，邓培和乡亲们一起讨论起草了新乡规12条。不几天，邓关村农协社也在邓培帮助下成立了。社址设在邓氏祠堂，民主选举邓顺芝为社长，邓庆祥为副社长，又确定两个人为文书，两个人为干事。农协社的负责人，把邓培帮助起草的乡规写在一块大木板上，油好，悬挂在祠堂中厅。对于当地移风易俗起到了好的作用。

    1927年4月6日，正是清明节，邓培再次回到故乡，在其堂弟邓玉安陪同下，为他的祖父、父亲扫墓。同时探望了年过六旬的老母。临走时，老母和乡亲们送到村头，想不到这竟是邓培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母亲和石湖洲的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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