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老师
教我们历史的王老师,是位已过耳顺之年的老教师。看着他那副一如既往、无比严肃的面孔,你就会觉得中国五千年文化都积淀在他脸上了。王老师的名字中有个“宝”字,私底下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宝二爷”。
“宝二爷”一直猫着腰蹬着他那辆仿佛青铜时代的“老坦克”。当他急吼吼或优哉游哉地从你身边骑过,你就会听到非常有韵律的“哐啷当——哐啷当”的声音。
“宝二爷”讲课从不讲废话,每次一走进教室就直奔主题。讲课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向上呈30度角,直视教室后墙顶端。那眼神,就好像早已望穿了那堵笨墙,看见了楚江碧水东流,塞下长河落日……无比陶醉,无比神往!
有些老师上完课立马走人,“宝二爷”下课前总要说句“有问题的上来问!”起初大家都以为是客套话,后来发现“宝二爷”的确每次都是最后离开教室。他站在讲台上,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我们一个一个走出教室,直到最后一个学生离开。哎,我多想有个问题上去问他,好不辜负那样的目光。为了不让“宝二爷”感到他教了一个傻瓜大半年,我琢磨了一个星期,终于想到了一个稍像样点儿的问题。那天“宝二爷”旁征博引足足给我讲了30分钟。说完,他说:“走,走,一起吃午饭,我请客。”啊啊!“宝二爷”居然笑了!真是铁树开花。
“宝二爷”考试前不画重点,这在中学里通常是“不得人心”的做法,所以考试前夕大家都慌了手脚。考完后都松了口气,原来随着他陶醉投入的眼神,那些知识早就不知不觉渗透到我们的大脑皮层里了。
电脑老师
阿正是我们计算机基础课的老师,刚从师范学院毕业。大概是和我们年龄相差无几的缘故,大家混得颇熟,第一堂课他便让我们唤他阿正。
阿正戏称自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因其近看若九旬瘪嘴老太,而一开口,气流直升,话音早已离题万里。凭借沧桑的模样和风趣的谈吐,他又赢得了“帅爹”的昵称。
阿王的课有一种强烈的互动气息,他从不忍心把我们放在一边自个儿讲课,每讲一个问题还潇洒地甩一甩飘逸的长发,用独特的英文发音问:Anyquestions?当解决了一个问题后便和我们一起雀跃着伸出两根手指做V字状并“耶”地欢呼一声,那架势绝不亚于“幸运52”的现场。
阿正的课只有短短的24学时,正如他在最后一课中深情款款的呢喃:“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面对着众多对考试诚惶诚恐希望能从他口中套出考题信息的“小弗朗士”,阿正慷慨激昂地握紧拳头:“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耶——”我们清楚地看见阿正嘴里的黑洞由严肃的紧闭转为吃惊的张大继而欣慰地舒展开来。笑靥如花,帅呆了。
政治老师
今年教我们政治的是——第一堂课,全班到齐,主要是实地侦察该老师要用什么样的着数来对付我们这些逃课生。
进来一矮小老头儿,想必耳聋眼花。几分钟过后,有人探讨回家感想,有人拿出了单放机……歌舞升平。前排有人在笑,原来老师的假牙一不留神“独立自主”了。
我们有好日子了!
突然有数道白光闪过,只听几声惨叫,全班肃然,原来老师已经出手。暗器是粉笔头,命中率100%,想必是几十年从事教育所致。
但他并不责备,只是提出一古怪刁钻问题叫多数人哑然。老师倒通情达理:“没关系,可能你们还不适应我,我上课不喜欢冷落学生(老师,别理我们,让我们孤独吧)!同时,我要求每个同学都做笔记,课前抽查(闻所未闻)。还有就是每节课后,我都会留十道问题,以巩固知识。”哎!招招见道行。
一只羊为什么等于两把斧子?老师的课讲得还是一如既往的“了无生趣”,但每个人今年都为政治课“浪费”了一个笔记本。
对付这种老师,只有一个字:“学”。上这种老师的课也是一个字:“惨”。但期末考试全班喜气洋洋,想拒绝考高分——难。
老师姓江。我们说,“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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