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理子下决心学中文了。
“我喜欢上了一个中国人。”麻理子对她的中文老师说起自己学中文的动机,接着又自豪地说,“因为他不懂日语,所以我得学会中文。”
原来,麻理子去北京旅行时,认识了一位当地小伙子,她一见倾心,决定非他不嫁,于是当即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纸条上交给他,并要来他的电话号码,回日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学中文。麻理子爽快得很,她说:“我要给他打电话,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一星期一堂课,才上了两个星期,麻理子便要求老师在一旁保驾,她要打电话去北京。
“我是麻理子,你记得我吗?我很想你。”根据麻理子的要求,老师把她要说的日文译成中文并写在纸上,再注上拼音。反复练习了几遍后,麻理子便直奔教室楼下的电话机。全班同学随即蜂拥而至,将老师和麻理子围在了中央。
“喂,是谁呀?”电话里传来小伙子动听的声音。
“我、我——是——麻——理——子,你——记——得一一我——吗?我——很——想——你。”麻理子的发音走腔走调,但勇敢地将刚学会的中文说了一遍,便紧握着电话筒,眼里噙着泪花。
“他知道是你吗?他说什么了?”同学们既为麻理子高兴,又为麻理子担心。自然,电话里说的是什么,麻理子本人全然不知。
“快把电话给老师吧,让老师代你说。”同学们在旁边不住地劝麻理子。
老师接过电话,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说是麻理子的中文老师之后,便擅自做主询问小伙子是否已有女朋友,对麻理子是怎样一种感觉。因为老师不愿意学生装满纯情的心受到伤害。小伙子老实得很,如实回答老师的提问,表示愿意与麻理子从朋友做起。就这样,老师当起了每周一次麻理子与北京小伙子间的恋爱传话筒。“她非常想去北京见你。”老师传话给小伙子。“什么时候来,让她事先告诉我,我好请假陪她。”老师又传话给麻理子。那一阵子老师似乎年轻了起来,愉快地享受着每星期的这一天。他对自己的糟糠之妻说,超越国境的爱是蛮浪漫的,看来恋爱是得大大地谈。
麻理子的中文在班上进步得最快。她还不时地把北京小伙子的来信拿到班里给同学们看,老师则顺手拿来当教材,中文班的氛围非常好。老师教大家学唱中国歌,一曲《跑马溜溜的山上》,不用说是麻理子把歌词理解得最为准确,唱得也最为动听。
后来,麻理子终于要和北京小伙子结婚了。她做通了父母亲的工作,决定远嫁北京。老师再一次被麻理子的举动所感动,请来了班里的学生,在家里为她饯行。现在,麻理子多半时间生活在北京,中文水平自然就不用说了,一口京片子溜得很。她的家也仿佛是个联络站,转了好几个弯的朋友去北京时也会找她。而让她最为得意的便是:常有中国同胞夸她说,“你的日文说得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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