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梦惊魂-收颜容沉醉痴人 发怒气横损情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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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茗菡和席俊杰正劝着王明莉,教室门突然咣的一声被人踢开,倪茗菡慌忙转过脸去一看,走进来的却是郑永鹏,倪茗菡便一脸的吃惊之色。席俊杰看郑永鹏气势汹汹的样子,忙迎过去问:“你想干吗?”

    郑永鹏本对席俊杰有气,今见席俊杰又迎过来质问,气便不打一处来了。他铁青着脸说:“滚开,关你屁事。”席俊杰瞪着眼睛说:“哎,你是怎么了,想打架吗?”说着,席俊杰就要伸手,郑永鹏也摆一副打架的姿势。倪茗菡一看两人真要动手,便气呼呼地说:“你们想干吗?真要打架啊,王明莉还在那哭着,你们有脸没脸。”

    席俊杰听倪茗菡说了,便红着脸收起架势,郑永鹏也红着脸抽回手。席俊杰看看王明莉,又转脸看看郑永鹏说:“你小子等着,有你好果子吃呢。”说着话,就走了。倪茗菡看席俊杰走了,自己站着反倒多余,也就搭讪着走了。

    现在教室里只剩郑永鹏和王明莉了。郑永鹏怒不可遏地说:

    “你想脚踩两只船,羞也不羞?你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以为你有多美!”

    王明莉只是个哭。郑永鹏见王明莉没有搭理,就越骂得起劲了。骂了一会儿,王明莉仍然在哭。郑永鹏见王明莉始终没理,就又缩手缩脚地走到王明莉跟前坐下说:“明莉,算了,是我的错,你就别再哭了。”王明莉说:“你有什么错,我和别人一块儿坐了,是我的错,要不然你也不会走的。”郑永鹏说:“你们一块坐着,我怎么好过去?”王明莉说:“你是我的对象,怎么不好过去?”郑永鹏说:“其实我知道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不过凑巧坐到一块罢了,但我心里就是醋。”王明莉说:“人家到跟前说只坐一会儿,等你来了就走。都是一个班的,我怎么好意思不让人家坐?你进来了,我以为你到跟前会让他走开的,你却悄悄地走了,你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郑永鹏说:“我不走待着干吗?你能让他坐到那,总有你们坐一块的说法,我怎么好说。”王明莉说:“你不好说,我一个女的就好说了?我们坐一块儿有什么说法?你鸡肠小肚的就那么一点心胸,刚才骂我的那股劲怎么没了,你还算不算个男人?”郑永鹏说:“就他算男人,你会找机会和他谈心,我算个狗屁!”王明莉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她气呼呼地站起来,一把抱起书本就要走,郑永鹏忙站起来要拉。王明莉甩手狠狠地给了郑永鹏一个耳光说:“滚开,我看见你就恶心。咱们分手吧,你以后再少来找我!”

    王明莉走了,郑永鹏听见了王明莉远去的声音,那种孤寂又失落的感觉重袭而来,让他怔怔地站着。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凝结了,楼道里的空气也凝结了,所有都凝结得那么严实,那么空旷,空旷得只有王明莉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

    渐渐地,郑永鹏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他再也忍受不住那种难耐的折磨。他的眼前变得蒙了,模糊了,那是泪眼打湿的无奈和等候,狂风暴雨席卷后的悸动和惶惑。他的心碎了,碎片零星地洒落在地上,他看见了,它们在挣扎中等待着干涸,等待着干涸后的沉落。

    郑永鹏的身子轻了,轻得想飞舞,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就是不能动。他后悔自己进图书馆的那会不该走掉,也后悔刚才不该那样的对待王明莉。可惜王明莉已经走了,他猛然想起自己有千言万语要对王明莉说。所以他开始动了,他相信自己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能包容一切。他擦干泪,大踏步地走了,向着王明莉脚步响过的地方走去。

    到女生宿舍楼下,郑永鹏喊王明莉,王明莉没应声,他又请一个女生带话去叫,结果等了半天,王明莉也没下来。郑永鹏失望了,失望中又带些没落的羞怯。他知道王明莉不肯下来,但他又多么希望是那女生没有把话带到。于是,他又厚着脸皮到宿舍门口请了个女生让帮他叫王明莉。

    那女生上楼了,她上楼的声音很响,响得如同郑永鹏忐忑的心。郑永鹏静静地倾听着,夕阳的光柱打红了他的脸,微风的细致拂乱了他的心。他怕出进的女生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就站得远远的,静等着王明莉的到来。他想着王明莉这会儿肯定在哭,她会哭着跑下楼来,他将不顾一切地拥她吻她,尽管她会狠狠地骂他,并且用小拳头打他的胸口,让他心疼。但这些他都不顾,他只顾着用心去吻她的泪,她的唇,给她讲故事讲笑话,直到她发笑为止。

    可惜王明莉没有下来!郑永鹏等了半天也没见她的影子。

    郑永鹏着急又忧伤,他的心中充满着惆怅和失望。虽然他知道,他这阵的渴望正如秋风下的落叶对大树的渴望一样,但他还是那么的想,想着王明莉总会下来的,那时他会满含泪水地向她倾诉自己的衷肠。

    但王明莉终究没有下来。郑永鹏想走,心里却慌慌地舍不得走。

    “难道她没在宿舍?那会到哪儿去呢?是不是和席俊杰在一块儿?”

    郑永鹏想着,心里顿时又沉重了起来,他多么希望王明莉就在宿舍。为证实这一点,他又鼓起勇气跑到宿舍门口,这次他没请别的女生,专等着王明莉宿舍的人。刚好倪茗菡夹着书本过来,郑永鹏惊喜地跑过去拦住倪茗菡说:“倪茗菡,麻烦你上去帮我叫一下王明莉。”倪茗菡虽对郑永鹏也怀着气,但看郑永鹏的神情,知道他等久了,就匆忙上去,一会儿又下来说:“王明莉说她头有点晕,你若有事明天再说吧。”

    郑永鹏一听王明莉在宿舍里,他心里暗自宽慰着:“总算没和席俊杰在一块儿!”但他知道她今天肯定是不下来了,所以只好怏怏地走了。

    第二天早晨上课时,王明莉也没搭理郑永鹏。郑永鹏想过去,却怕当着同学的面王明莉给他难堪,不过去吧,心里又发慌。

    好在平常上课他们也没怎么往一块儿坐过,如今郑永鹏只好装作没事似的远远坐着看王明莉。王明莉一脸的倦意,郑永鹏又怜惜又心疼,但王明莉总低着头,他心中纵有千万层浪也难传递过去。而席俊杰总虎着脸盯着郑永鹏,郑永鹏也时不时地瞪一眼席俊杰。

    就这样,郑永鹏在万般无奈中又煎熬了几日,他嘴角上渐起了一层厚甲,那是展示给王明莉的爱的印记,不想却成了风蚀的遗恨,还常折磨着自己脆弱的心。他的太阳变暗了,月亮变灰了,世界也在一天天的沉落,沉落得他已无力流泪,也无心再想别的。所以,他鼓起勇气走进了女生宿舍的楼门。

    他进去的时候是一个阴云的下午,312宿舍的女生们正准备吃饭。郑永鹏赶的就是这个茬——他的心枯萎了,风干了,它需要细雨的滋润,需要甘露的安慰——所以,郑永鹏在吃饭时赶来了,他渴求着王明莉的安慰和照顾,正如大树为挺拔渴求着绿叶,蓝天为欢畅渴求着小鸟一样。

    可是,他进去时,王明莉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宿舍里其他几个人给让着座。他强装笑容地坐了,王明莉依旧那种姿态。郑永鹏知道王明莉还在生气,他从心底里想给王明莉说声对不起,但王明莉总是背着身子,郑永鹏神情恍惚地端详着王明莉的背影。他知道,他俩的心是一样的憔悴,所以他虽然感到失望,却对王明莉的不理睬并不责怪。他只在乎王明莉手里的饭盆,那里,寄托着他的一线希望。

    王明莉提着饭盆走了。她带走了郑永鹏的心情,也带走了郑永鹏的希望。郑永鹏的眼前一片迷茫,迷茫中,他看见宿舍里的那些女孩子们都出去了。白晓娟出门时喊了声:“郑永鹏,还不快点吃饭去?”郑永鹏知道王明莉会给他端来的,所以只含含糊糊地应着,却没有走的意思。白晓娟又说了声“那你给我们看着门”,便走了。

    郑永鹏一人在女生312宿舍经历着一场漫长的等待,那是等着坐末班车的无奈,但那些女生总是不见上来。他脑子空了,空得嗡嗡直叫,叫什么呢?郑永鹏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里这会很乱很烦。有一阵子,郑永鹏想到了自己的诚心,就凭这些诚心,不怕打动不了王明莉的心。有一阵子,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可悲,这种等待是一种人格的摧残,尊严的丧失。但为了王明莉,为了得到王明莉的谅解,他无论如何都得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郑永鹏还静坐在312宿舍里等待着王明莉的到来。可惜,他等来的只是楼道里的欢笑声和其他宿舍风吹门动的声音,唯独这个宿舍的门久久不开。郑永鹏的心突然变得焦急了,惶惑了,在不安中,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丑陋。他的心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身躯,似乎在提醒他该走了,可他的神总在挽留,挽留着他的丑陋。他已没有面容走出这个宿舍的门!

    正当郑永鹏的脸烧得无法忍受时,门开了。郑永鹏多么希望进来的是王明莉,可他闪烁的目光投过去时,走进来的却是刘雯。他知道刘雯和张应刚吹了,自那次在火车站劳动以来,刘雯在班里几乎没说过话。所以他和刘雯也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刘雯把饭盆放到碗橱里,又默默地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刘雯呆坐着,郑永鹏也呆坐着,那种门动的响声竟成了他此时此刻的唯一期盼。他想流泪,但他知道自己的泪已流干,所以他只能干等着。

    门又开了,是在很久很久以后。郑永鹏满怀惊喜地向门口望去,在眼花缭乱中,只听白晓娟咯咯地笑着说:“你怎么还在这儿,真的给我们看门啊。”

    郑永鹏虽知白晓娟说笑起来没高没低,但这阵子,他一腔红尘泪,满腹相思心,还哪有说笑的心情。尤其当陈彩莲、倪茗菡、朱惠妹依次进来,唯独没有王明莉的影子时,他更觉得自己短了一截,羞于启齿,只好勉强地笑了笑。

    倪茗菡端着饭盆走到桌子跟前说:“王明莉可能在餐厅吃去了,你就吃这吧。”郑永鹏慌忙说:“不,我不饿。”倪茗菡知道郑永鹏的心思在王明莉上,而王明莉故意躲着郑永鹏,又因郑永鹏和王明莉分手的事宿舍里都不知道,她也不好说出,只悄悄给郑永鹏端了饭来,郑永鹏却又不吃。于是她又笑着说:“快吃吧,别嫌弃了,碗筷都是我洗过的。”

    朱惠妹看郑永鹏推辞着,因她知道郑永鹏先前追过倪茗菡,自己也曾想过郑永鹏,没想他和王明莉找了。如今王明莉不在,倪茗菡让吃饭,他只是不好意思吃罢了。于是她走过去揭开自己的饭盆说:“要不吃馒头吧,我这里刚好多打了两个。”说着话,朱惠妹又把两个馒头摆在了桌子上。

    郑永鹏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他想吃,却觉得脸紧绷绷的,嘴难张开,想不吃,又觉得腿沉甸甸的难走出去,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比坐针毡还要难受,于是他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倪茗菡将她的饭盆往前一推说:“饭不吃也行,馒头太干,这里有菜,你就着菜吃。”郑永鹏忙忙地摇着头说:“不,不。”

    他这会儿只忙着吃馒头,什么都不用多想,脑子里也没空间去多想。一个馒头吃完了,郑永鹏忙忙地站起来说:“好了,我得赶快过去,他们可能在等我呢。”

    陈彩莲看着满头大汗的郑永鹏出去后,就哈哈地笑着说:

    “天下谁为头号情种,今儿我算是见着一个。”朱惠妹知道陈彩莲又在捉弄自己,她起身就要打陈彩莲,倪茗菡却拦住说:“还不赶快把馒头收了去,放那儿等谁呢?”朱惠妹又折回头把馒头收拾了,刚放好,王明莉就进来了。白晓娟见王明莉来,便笑着说:“你看你,对象走了你才进来。”王明莉似笑非笑地将饭盆放下,却没吭声。

    倪茗菡看着一脸平静的王明莉,心想:“想那时赵永恒和她跳了两曲舞,赵永恒没找她就能使她产生那么大的震动,如今她和郑永鹏真谈了这么长时间,竟没有一点反应。难道她对郑永鹏真的没了感情?要不就是在考验郑永鹏?就算是考验,也没必要花费这么大心思,给郑永鹏那么多难堪啊。”

    但不管怎样,王明莉脸上总是很平很静,她的平静倒显出了少女特有的淡雅和沉稳。

    倪茗菡手里收拾着书本,眼睛静静地盯着王明莉。正这时,隔 壁一女生在门口喊倪茗菡,说楼下有个男生找她。倪茗菡想是随便问事的,就提着书本出去,到楼下一看,却是宋怀忠。宋怀忠见倪茗菡出来,慌忙迎了过去,倪茗菡问:“你找我有事吗?”宋怀忠说:“也没什么事,闲得无聊,想和你转转。”倪茗菡说:“我要去图书馆,有人还等着我呢。”

    宋怀忠有些失望地看着倪茗菡说:“是对象吗?”倪茗菡笑着说:“什么对象,是个女的,我的朋友。”宋怀忠说:“那有什么,要不转会儿了你再去吧。”

    倪茗菡本想拒绝,又怕伤了老乡的情面,只好跟着宋怀忠去了。他们到湖边溜达了一圈,宋怀忠没事找事地乱聊了一通后又问倪茗菡:“你有对象吗?”倪茗菡说:“有啊。”宋怀忠说:“怎么没见你领过?”倪茗菡说:“他在很远的地方,我们一年半载才能见一回。怎么,你还没有对象?”宋怀忠嗯了一声。倪茗菡笑着说:

    “若想要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她想起了梦翠莲,也真心想介绍给宋怀忠。

    宋怀忠犹豫地说:“那要看是谁呢。”倪茗菡说:“保准你能看上。”宋怀忠说:“那也难说。”倪茗菡猛然想起梦翠莲已经失身,心里不由一阵惆怅。她看宋怀忠也心不在焉的,就搭讪几句,去了图书馆。

    袁靓男在图书馆已经待了好大一会儿,她见倪茗菡来,便笑着说:“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倪茗菡说:“和一个老乡待了一会儿。那老乡也怪,他问我有没有对象,我说有了,他就不怎么理我,我就来了。”袁靓男笑着说:“八成是人家看上你了。”倪茗菡说:“就凭他?烦死人了。他看上又能怎样,我和丁永春这么好,并且越来越想他了。再说,我现在也不愿想这些,只想着认真学习,好好考研。”

    袁靓男看着倪茗菡笑了笑又说:“你不恨丁永春了?”倪茗菡说:“恨什么,我还爱着他。真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实际上很好的。想来他也挺不容易的,我还乱想那些干吗。”袁靓男说:“这样很苦的,你不怕世俗,不怕劳累吗?”倪茗菡笑着说:“以前我也想过,甚至还想过退出。现在我想清楚了,吃力是自然的,我不退出,也不用怕,怕我就不爱了。”袁靓男诡秘地笑笑说:“我虽然没见过那个男的,但我知道你们很好的,我为你们的爱情祝福。”

    倪茗菡瞪一眼说:“还是好好看你的书吧,别再贫嘴了。”说着话,她去借了些资料,边翻边抄着笔记。袁靓男也拿些文学类的资料翻阅着。她们两人忙忙碌碌的只顾看书,只有遇到问题时才会相互说阵子话,或相帮着查阅一下资料。因她们两人的英语底子都不太行,所以她们每天早晨都要比别人早起一半个小时去背英语。

    这天早晨,倪茗菡和往常一样,她早起来就去湖边背英语。

    湖边有好多人都在背书,袁靓男也在其中。她们相互也不搭理,只各背着各的。倪茗菡背了几句,猛一抬头,却见郑永鹏沿湖而来。她心里奇怪:“郑永鹏这么早起来干吗呢?”

    这时郑永鹏已到了跟前。倪茗菡看郑永鹏眼睛又红又肿的,知道他一夜又没睡觉,而王明莉此时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着。倪茗菡心里正暗自好笑着,郑永鹏已走过去了。他没转脸,也没说话。

    倪茗菡也没说话,只忙着背书。待郑永鹏走远,倪茗菡又想:“女人的心,秋天的风,看来‘最毒不过女人心’这话并没说错。要是我和丁永春真成了这样,我又如何对待丁永春呢?”

    倪茗菡不觉怜悯起了郑永鹏,心里又暗笑着郑永鹏一个堂堂的男子,不想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感情奴隶,还不如个女儿身。

    但好笑归好笑,她这会最想的是丁永春。虽然丁永春来信中偶尔还会骂上几句,但她已习惯了,并且她知道,丁永春之所以骂她,是因为他爱着她。正因为如此,她才下狠心要好好学习,绝不辜负丁永春对她的期望。更何况,从她弟弟倪茗源昨天的来信中,她知道她大哥倪茗波的砖厂营运正常,已逐渐开始赚钱了,她二哥倪茗涛的“海宁建筑公司”也日趋辉煌,她嫂子的养鸡场也逐渐地扩大了,又加上倪茗源今年七月要参加高考。倪茗菡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不由得激动。想来家业兴旺,兄弟姊妹们又都上进,有这样好的条件,她不好好学习,又给谁说去呢?

    所以倪茗菡在学习上愈加用功了。正因为她的用功,却感动了刘雅光,他总会乘白晓娟不在时借故靠近倪茗菡,倪茗菡总是不大搭理,有时实在烦了,就给刘雅光甩个脸子。渐渐地,刘雅光也觉没了脸皮,就不常来倪茗菡的宿舍了。偏巧,宋怀忠又送来了一束鲜花,倪茗菡明知其意,却故意将花分给舍友们玩。宋怀忠知道倪茗菡无半点心思,只好退避三舍,偃旗息鼓,坐等观望了。

    倒是陈彩莲觉得宋怀忠富有情趣,自他们那次一块吃饭时,她就有了那种感觉。所以她成天的浮想联翩,情意朦胧的。有时闲了,她也想在倪茗菡跟前打听些宋怀忠的事,但又怕倪茗菡笑话,只好悄悄压在心底等待时机。

    这天晚饭过后,陈彩莲、王明莉等人都出去了,倪茗菡也收拾着要去图书馆,朱惠妹却神神秘秘地做着鬼脸说:“菡姐,你等会儿,有好事。”倪茗菡笑骂着说:“你个小家伙能有什么好事?”

    朱惠妹掩口笑着跑到王明莉的书堆里翻出一叠纸说:“菡姐,你看,这是我今天发现的。”

    倪茗菡一看好像是信,便说:“人家的信,你怎么随便乱看。”

    朱惠妹说:“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倪茗菡就和朱惠妹头对头地趴在桌子上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倪茗菡不觉气上心头,她一把抓住那信就要往掉撕,朱惠妹慌忙拦住说:“不能撕,这是人家写给王明莉的,你撕了我给王明莉怎么说去。不要着急,你只往下看。”

    倪茗菡又耐着性子看了几段,只见那信上写道:“……我本爱着倪茗菡,不想那次舞会上和你相遇,从此我就处于了爱的痛苦之中。我自知没皮没脸,但我相信自己的爱。明莉,说真的,和你一块的日子很快乐,我渐渐地也爱上了你,你们俩是我心中共同开放的两株玫瑰。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落款是郑永鹏。

    倪茗菡的脸都气青了,她颤抖着嘴唇愤怒地说:“我招谁惹谁了,真是些没皮没脸的骚货。这个郑永鹏也真是,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难怪王明莉一天冷冰冰的不理他。说实话,一想那个熊样我就来气,他还以为自己能得不行。哼,就这个样子还说什么情啊爱的,只可惜了一副男人的身架。”朱惠妹匆匆地收着信说:“真没看出来,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情奴。什么爱情,简直是个流氓,我现在一想他都觉得恶心,还不要说王明莉了。”

    倪茗菡正要说话,宿舍的门突然大开,直惊得两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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