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梦惊魂-得风光故作姿态 露欢颜又动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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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茗菡和杨清华、王明莉等人正吵着架,突然有人敲门,朱惠妹拉开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就问那人找谁。倪茗菡一看是她的老乡宋怀忠,因她正在气头上,杨清华和王明莉骂她乱勾男的,便不由分说,将宋怀忠痛骂了一顿。

    加之宋怀忠莫名其妙地挨了顿骂,脸上不觉一阵发烧。他渐渐地向里看了看就转身走了。陈彩莲看宋怀忠走了,又慌忙追出去问他找谁,宋怀忠转身看了一眼,又往前走了。陈彩莲便紧紧跟着下了楼。

    宋怀忠前面走,陈彩莲后面追。到女生宿舍楼旁的马路边,宋怀忠停住了,陈彩莲也过去站在旁边。宋怀忠问:“倪茗菡今天怎么了,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厉害。”陈彩莲说:“我们宿舍今天闹矛盾,唉,烦死人了。”宋怀忠说:“都一个宿舍的,有什么好闹的,你们女生也真够麻烦的。”陈彩莲说:“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明显是两派,几乎天天吹胡子瞪眼的,我也烦透 了。”

    宋怀忠没吭声,陈彩莲又说:“真的,我一出来就不想回去了。”宋怀忠停了会说:“不想回去也行,要不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陈彩莲巴不得这么一声,她一听便笑着说:“好啊,要不咱们这会儿就走,我也不回宿舍了。”说着两人就出了校门,他们没直接去饭馆,却走进了树林。树林里的人熙熙攘攘,宋怀忠走了几步又问陈彩莲:“你们宿舍两派,倪茗菡是其中的一派吗?”陈彩莲嗯了一声说:“我们宿舍里刘雯的家庭条件较好,原来一直趾高气扬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后来她和对象吹了,就消沉了下来,不想这次中期选拔又被降了级。我也不知道倪茗菡好端端的怎么就和刘雯走到了一块。”

    宋怀忠还抽着烟,陈彩莲接着说:“不过倪茗菡挺深沉的,我们说起来在一个宿舍里待了两年,今天才知道她早就有对象。”

    宋怀忠惊讶地转过脸来:“她真有对象了?”陈彩莲说:“有了,就在你们贫吉县。”宋怀忠不相信地自言自语着:“她那么聪颖,那么有才气,怎么会这么早就有对象呢?”

    陈彩莲明知宋怀忠的心思,却故意说:“若要找,谁没对象,人家有个对象你惊奇什么?”宋怀忠微微地笑了笑,陈彩莲说:

    “你是不是对倪茗菡有了意思?”宋怀忠慌忙否认着,陈彩莲说:

    “没意思你给她送花干吗?”

    其实那次吃饭时宋怀忠就知道陈彩莲有那意思,但他心里一直想的是倪茗菡,今听陈彩莲显然有了醋意,就忙说:“那是闹着玩的,要真有那意思,我直接找去了,还送花走那弯路干吗。”

    陈彩莲知道宋怀忠在撒谎,就笑了笑说:“你今天去是不是想直接找?”宋怀忠说:“哪会呢,我只是闲着没事,看看你们都来了没,谁能想到你们刚来就吵架。”

    陈彩莲说:“岂止吵架,还打架了。”宋怀忠越发好笑了,他慢腾腾地说:“打架?女生也打架?没见过。”陈彩莲说:“你没见过的事还多着呢,不给你说了,还是说点正经的。”宋怀忠还想听,但陈彩莲不说了,他只好说:“那好,就说说你对社会及生活的看法吧。”

    陈彩莲转脸看了眼宋怀忠说:“你不是在考我吧?这么大的一个题目,让我怎么说。不过我觉得当前社会形势较好,改革开放了这么多年,经济各方面确实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等竞争机制真正形成之后,又能开创一个百家争鸣的新局面。”

    宋怀忠说:“看来你对社会了解也不少嘛。”陈彩莲笑着说:

    “不过拾了点唾沫星子,让你见笑了。”宋怀忠说:“谁也没笑话你啊,瞎说什么。我不过想听听你的看法,呵呵,全当我白听一回。”

    陈彩莲笑了笑又说:“那好,要说生活嘛,我对生活还是蛮有信心的。现在虽然觉得有点枯燥,但想到将来毕业我就有点激动。你想想,能和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打交道,那是多美好的生活方式!”

    宋怀忠听出陈彩莲是在给他上话,就笑着说:“现在的这种生活确实有些枯燥,不过多参加点别的活动,日子也就好打发了。”

    陈彩莲听宋怀忠话里有音,不觉喜上眉梢。其实连陈彩莲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和宋怀忠仅一面之缘,竟让她想了一个暑假。

    如今宋怀忠虽没明确说出,终究有了些门道,于是就说:“我也想过,就是没那能力。”宋怀忠说:“你不听歌里唱着,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嘛,只要用心,还愁什么能力不能力的。”陈彩莲说:

    “也就是,咱们在学校里面,外面的世界了解得少,若见得多了,或许还能发现自己的潜力。说实话,我原来还想着跟上倪茗菡试着考研,跟了段时间觉得实在太累,后来想想,什么样的生活不是人过的,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的苦受呢。”

    宋怀忠听了陈彩莲的话,就蹙着眉问:“倪茗菡要考研?”陈彩莲点了点头。宋怀忠又说:“哦,倪茗菡要考研的话,说不准能就考上。不过我觉得你也挺现实的。我有时虽然也有再深造的想法,但英语水平太差,只能是望洋兴叹了。”陈彩莲笑着说:“我也是,所以我想,在大学这几年,只把该学的课程学好,将来能教学生就行,其余的时间留给自己,别让大学四年白上了。”

    宋怀忠听陈彩莲说完后,轻声笑了笑,心里想着:他曾想过找倪茗菡,但这会,他突然觉得他和陈彩莲竟能谈得这么的投机,要真换成了倪茗菡,或许会出现让他仰目观止的尴尬局面,反倒不如这样的惬意舒适。所以他的脸逐渐的变红了,还斜眼偷看了一下陈彩莲。陈彩莲也偷看了一下宋怀忠,她觉得宋怀忠的脸红得很可爱,很迷人。她本想多看两眼,但心里这会不知怎么竟有了些羞怯的感觉,使她的脸也腾地红了起来。脸都红了,他们互相都有感觉,也就都不说话,只踩着夕阳乱转。

    太阳落山后,宋怀忠才想起来请陈彩莲吃饭。这顿饭,免不了又多费了些时间。陈彩莲回到宿舍时,刘雯、倪茗菡、张雪花、朱惠妹都已经睡了。杨清华自然逛夜市去了,白晓娟的床铺也还空着,王明莉一人坐在床上不知又在玩弄什么。陈彩莲也不多管,只端来水洗了下脚就上了床。

    其实倪茗菡心里清楚,陈彩莲是找宋怀忠去了。按她的本意,她想把梦翠莲介绍给宋怀忠,只因梦翠莲的心情一直不大好,她也就没征求过梦翠莲的意见,更没给宋怀忠提起过。如今陈彩莲如此主动地去追宋怀忠,她猛然想起,他们两人实际上也很般配的。

    倪茗菡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静听着陈彩莲的动静。从陈彩莲的呼吸声中,她感觉到陈彩莲的心情很好。她想笑,想笑陈彩莲或为陈彩莲笑,但她没笑出来,心里只袭来一股淡淡的忧伤。

    她知道,这忧伤是因吵架引起的,就这会她的头还有点痛。

    因头痛,她的心也变得懒了起来,她只想着自己的事。那是小时候,她和张亚君打过架,她哭着跑回去给她大哥说了,她大哥去把张亚君打了一顿。虽然她感激大哥给她报了仇,但从那以后,她见了张亚君总觉得不好意思。如今大了,远在门外,又挨了这顿伤残,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孤独可怜,但她没有想过报仇。在她的心里,这阵只想着考研,她要以考研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她今天把她有对象的事说了,并且把信也拿出来让她们看了。

    她相信,她的心里只爱着丁永春,尽管他有家,但她相信他的爱。

    她也爱着他,并且她在想,爱就爱了,又有什么不敢说的,所以她说了。

    她确实累了,累得只想保留这一份爱,她不想让别人再来打扰自己的安宁,因此她又狠狠地骂了宋怀忠一句。现在想来心里虽觉有些过意不去,但她相信宋怀忠也不会计较这些的。那么杨清华和王明莉为什么会那样的骂她呢?她想起了丁永春骂她的那句话:“追求的目标确定了就不能回头,要一味的奋斗下去,这就需要毅力和耐力。而要有毅力就需要心静,心静的最好办法就是要学会排除不必要的干扰。”

    原来看这句话时,总觉得丁永春心眼太小,老转着弯泼醋,今天想来,这句话却是正确的,要不然,那次梦游时丁永春也不会给她做万花筒的。想来世界本身就是一个万花筒,圈在万花筒里的菊花,左看好,右看也好。而处在万花筒中的人,谁又能面面俱到呢?

    由此,倪茗菡又认真地想着自己的将来,她从没这么仔细地想过。但不管怎样,当前考研是她最大的愿望,因此她不会让四年大学白上的。好在家里现在不逼她了,她也相信自己定会排除干扰,让心静下来的。这是她对自己的祈祷,也是她对丁永春的承诺……

    第二天,各系陆续开课了。晚饭过后,倪茗菡就去找了袁靓男,袁靓男责怪倪茗菡昨天没来,倪茗菡将宿舍发生的事说了,袁靓男说:“你心清才能静,那些陈谷子烂糜子的事就别再理,随她们闹去,不管她们说什么,你心中有主,全当没听见。”

    倪茗菡笑着说:“我才没管那些呢,就是她们一次次地欺负刘雯,我实在看不过去,偶尔骂上几句。”袁靓男说:“要不你劝刘雯换个宿舍。”倪茗菡说:“我也劝过,刘雯不愿换,说要等着看她们能把她怎样。再说了,我们宿舍有个杨清华,又有李国仁在后面给杨清华纵劲,人一看都烦了,谁还愿过来。”

    袁靓男叹着气说:“只可惜了杨清华。管她呢,咱们还是说咱们的,那么沉重地为别人操心干吗。”于是两人又说笑着吃起了袁靓男从家里拿来的东西。吃了一会儿,袁靓男突然说:“哎,茗菡,我有件正经事情要和你商量。”倪茗菡笑着说:“你能有什么正经事?”袁靓男说:“你别笑,这回可是真的。”倪茗菡说:“不管是真是假快说出来听听。”

    袁靓男看着倪茗菡,等倪茗菡催了几遍才说:“咱们这几天刚来,看书也静不下心来,我想咱们不如贩一回蜡。”倪茗菡怔怔地看了会袁靓男说:“你别再异想天开了,发什么神经。”袁靓男说:“我没发神经,这是我在来学校的路上想的,昨天就想找你说,结果也被事情耽搁了,等你又不见来,竟然忘了。”

    倪茗菡看袁靓男一副认真相,就笑着说:“咱们能行吗?要是赔了岂不让人笑话。”袁靓男说:“怎么会赔呢?你想,咱们每天灯熄后还有那么多人不想睡觉,他们晚上都用这,又懒得跑路,咱们只在宿舍里等着,不怕她们不来买的。你不要小看,这是一笔好生意,一方面咱们可以赚点零花钱,另一方面,可以帮助咱们消磨这段时间,让咱们慢慢的静心,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倪茗菡想想也是,就说:“亏你能想得出来。”袁靓男说:“怎么想不出来,我以前和韩江贩过,一月下来,好点的话,能赚好多生活费,还能给我赚些润脸的油钱呢。”倪茗菡说:“我以前还没往生意方面想过呢,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咱们能做,要不咱们就做这生意去。”袁靓男说:“那好,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两人又说笑一会儿,倪茗菡才回了宿舍。

    因刚开学,课业又不太重,所以这会楼道里还人来人往,吵吵闹闹的。倪茗菡到宿舍门口掏钥匙将门打开,只听朱惠妹慌慌忙忙地喊着:“菡姐,快把门关上。”倪茗菡慌忙把门关上一看,刘雯在床上躺着看书,陈彩莲和王明莉、张雪花、朱惠妹四人只穿个三角裤头坐在地上打牌,四对胖乎乎的奶子在四人的胸脯上摆来摆去的乱跳着。倪茗菡不觉哈哈大笑地说:“你们疯了啊,在干吗呢?”

    陈彩莲说:“天这么热,穿上衣服谁能受得了。”张雪花说:

    “就是,反正这会也没人进来的,要不你也脱了试试,凉快得很。”

    倪茗菡说:“我才不呢,要是突然来个外宿舍的,羞死人了。”朱惠妹说:“这会哪有外宿舍的,要是真来,她们总会先敲门的。”倪茗菡说:“谁能像你……”却又突然刹住了。

    王明莉知道倪茗菡要说朱惠妹的让郑永鹏看了,也许是因她在场,就没好说出来,只心里想着:“朱惠妹算老几?”朱惠妹也知道倪茗菡要说那一茬,就慌忙说:“再别乱说,快脱了,让我们也看看你的毛毛。”倪茗菡不脱,朱惠妹说:“菡姐老爱说人,咱们今天干脆把她的衣服都脱了去。”

    于是陈彩莲、张雪花、朱惠妹三人起身将倪茗菡按在床上把她的衣服扒了个光尽。倪茗菡羞得蜷在床上不敢动,陈彩莲直往后拉她的腿,以便使她的全身暴露。倪茗菡边笑边乱推着。朱惠妹在旁边捧腹笑着说:“菡姐太美了。你看那一双乳峰又白又胖,冲积平原直伸到悬崖边上,毛草地下沟壑的荣耀更不必细说了。”张雪花已笑得喘不过气来,王明莉也趴在桌子上笑着看倪茗菡。倪茗菡不知护哪儿才好,就慌忙将被拉开裹在头上。陈彩莲故作惊讶地说:“哇,难怪茗菡对男的不感兴趣,原来她的毛是直的!”朱惠妹一听,忙要去看,陈彩莲却笑得一堆泥似的倒在了倪茗菡的身上。

    正欢着,门口忽有响动,几个人慌忙上床钻进了被窝,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门口有人拿着钥匙开了门,进来的却是白晓娟。朱惠妹憋不住又是一阵大笑,张雪花也哈哈地笑了起来。白晓娟不知她们在笑什么,就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又到门后面的镜子前去照自己的脸。

    张雪花和朱惠妹看白晓娟进门就照脸,她们笑得越欢了,就连陈彩莲、王明莉、倪茗菡都笑了起来。白晓娟更是莫名其妙,她又摸摸身上,身上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但心里总是慌慌的。陈彩莲爬起身说:“快把你的事干吧,没笑你着。”

    白晓娟这才转过身来,猛一抬头,只见陈彩莲被窝里吊着两只奶子,便忍不住大笑着说:“你在干吗呢,莫不是又在偷着洗澡吧。”朱惠妹也跳起来去倒水,陈彩莲和王明莉索性都坐了起来,白晓娟一看几个人都半裸着,就又笑着说:“你们这是干吗呢?”

    朱惠妹说:“凉快。老六脱得还干净,要不你也脱了去。”

    白晓娟转身看了眼倪茗菡,倪茗菡笑着说:“这几个坏死了。”白晓娟边上床边说:“全脱了也无所谓的,又没人看见。”几个人又胡乱说笑了一会儿,才各自睡了。

    第二天风和日丽,下午袁靓男没事,就来找倪茗菡去贩蜡。

    倪茗菡说:“你还真去啊?”袁靓男说:“说干就干,怎么不去。”倪茗菡说:“那好。”她果然跟着袁靓男去外面批发市场批来两箱蜡,各人宿舍里放一箱卖开了。卖了几天,倪茗菡觉得零售太费时间,她建议说转个手,让别人卖去。袁靓男同意了,两人又找了个愿接货的,将两箱蜡又转了手,就这样下来也赚了四五拾块钱。两人看利润可以,就又跑了一回,也就到新生报名的时候了。

    倪茗菡仍然被系里安排为新生接待员,因忙于工作,她把她弟弟倪茗源的一切事务全交给了袁靓男。袁靓男领着倪茗源报完名,找好宿舍,又出去买了点日常用品,天也就黑了。倪茗菡收拾完摊场,就来找两人出去吃饭。饭桌上,倪茗菡向倪茗源问了些家里的情况后说:“这是袁靓男,她和我一样,你以后要当亲姐姐的对待。”倪茗源认了一个漂亮姐姐,心里自然美不胜收。

    倪茗菡两天的接待任务完成后,又带倪茗源熟悉了几天环境,就和袁靓男去了图书馆。这天晚上,倪茗菡从图书馆回来,刚要进楼门,突听后面有人喊:“倪茗菡。”倪茗菡转身一看是郑永鹏,她知道他又找了好几回王明莉,王明莉都躲了。她本也不想理睬,但见郑永鹏跑得匆忙,就站住了。

    郑永鹏跑倪茗菡跟前没说话,却递过一个字条。因为天黑,倪茗菡也看不清写的什么,就忙问:“这是什么?”郑永鹏说:“你看后会明白的。”倪茗菡又问:“是给王明莉的吗?”郑永鹏没有说话就跑了。

    倪茗菡将字条夹在书里,边上楼心里边嘀咕着:“不知这情奴又搞什么名堂,但看架势,肯定不是给王明莉的。”她回到宿舍将书放下,先洗了把脸,就拉开被子躺在床上,又将书翻开找出那字条一看,原来是郑永鹏写的一首词,那词写道:

    “千里月明,中秋晚来风,一夜猖狂。睡里不知身外,远星冰凉。往岁处处滴影红,梦里携鸥逐彩云,今鸥飞云尽。霄汉灿烂,难照我眠,依窗棂望尽相思,墙头花正低。何凭泪眼残照,捧浊酒独饮,碎月声声,旧事归烟云。可堪回首,晓轻风,启明星下,犹唱眠曲,数尽夜归人。”

    倪茗菡一看就来了气,她几把将字条揉碎扔在地上,扔地上还不解气,就又起身拾起来扔进了厕所。陈彩莲几个不知倪茗菡又在给谁发脾气,只悄悄看着。倪茗菡将字条扔了,进来又上床躺下,心里想着:“情奴就是情奴,可怜兮兮的,花了这个又花那个的,还算什么男人。要知道他是这种人,那天就不该给他打饭上来,更不该让着他吃了。”

    倪茗菡越想越气,竟在床上睡不安稳。她翻来翻去的,一转脸,却看见王明莉正爬在床上偷偷地笑着。倪茗菡知道王明莉又在幸灾乐祸,但她相信,王明莉永远也不会知道她这会为什么生气,她也相信自己绝对看不起这种男人,也不会和这种男人接近的。

    所以在后面的几天里,尽管她知道郑永鹏总是不失时机的暗暗注视着她,但她总是不搭理。倒是张静云又活跃了起来,大事小事上他总袒护着倪茗菡,不管班里干什么,他唯恐照顾不好倪茗菡,倪茗菡总是视而不理,张静云却丝毫未放松过。

    这周六吃过午饭,因下午没课,杨清华等都出去玩了,宿舍里只有倪茗菡和刘雯。刘雯因被降级,又遭了杨清华和王明莉的一顿辱骂,她又变得没话了。倪茗菡心里有些难过,今见刘雯还懒懒地躺在床上,便说:“雯姐,路还长着呢,你把这些事老装在心里,身体怎能承受得了呢?”刘雯没吭声。倪茗菡又说:“人生其实就这么回事,对那些滥事你完全没有必要计较。谁的路都不是多平坦,总有坎坷,正因为这些坎坷,咱们才要努力跨过去。当你走过去时,才会发现自己的真实和存在……”

    正说着,朱惠妹却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她进来就躺到了床上。倪茗菡有些惊奇地看着朱惠妹,刘雯也盯着看。朱惠妹没看她们,只咧着嘴神神秘秘、痴痴呆呆地笑着。

    倪茗菡想着朱惠妹肯定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就试探着问:

    “小妹,你笑什么呢?”朱惠妹没理,依旧在笑,她脸上的表情仍然是那样的兴奋喜悦。倪茗菡又问了一句,朱惠妹这才跳起来跑到倪茗菡床上坐下说:“菡姐,我告诉你一件事,别给人说,只咱们三人知道。”倪茗菡假装生气地说:“不放心就别说了。”朱惠妹笑着说:“我怎么不放心呢,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倪茗菡说:“那就快说吧。”

    朱惠妹颤巍巍地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封信说:“菡姐你看,有人向我求爱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情书,差点把我兴奋死了。”

    倪茗菡看着朱惠妹一脸的可爱相,便笑着问:“是谁的?”朱惠妹说:“你猜,你能猜来的。”倪茗菡说:“徐开潘?”朱惠妹摇摇头,倪茗菡又说:“那就是撞过你的那个小子。”朱惠妹说:“不是的,再猜。”倪茗菡说:“猜半天都没猜着,你先说我认不认识?”朱惠妹俏皮地说:“不认识我让你猜什么,你认识的,并且很熟悉。”

    倪茗菡便想着她熟悉的男生,却总想不出是谁,于是就说:

    “这情书能不能让我先看一下了再猜?”朱惠妹说:“我拿出来就是准备让你看的。这情书很特别,没看出来这人还挺有些才气的。你看过了给我参谋一下,我真还没经历过这些事呢!”

    倪茗菡匆忙接过信,打开刚念了一句“千里月明”就脱口说道:“郑永鹏?”朱惠妹红着脸说:“就是的,他把我叫到湖边给的,我心一跳,也不知怎么,还没顾上说话就跑回来了。”倪茗菡立时沉下脸说:“把这骚货的东西也往宿舍里拿,还不快扔了去。”说着话,她把那信撕成碎片,又狠命地揉成一团,甩门出去扔了,刚进门,却见朱惠妹突然倒在了王明莉的床上,直惊得倪茗菡哇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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