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3年7月1日)
第五次海牙全协会代表大会作出决议,应届代表大会将在瑞士举行,由新一届总委员会确定会议地址。为执行此项决议,总委员会将于1873年9月8日上午9时,在瑞士日内瓦召开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
根据《组织条例》第一章第九条[2]的规定,总委员会拟定的代表大会议程安排如下:
一、修改章程;
二、组建国际工会联合会;
三、主要在国际基础上把工人组织起来;
四、组织起来的工人们的政治斗争;
五、对劳动的普遍统计。
在9月7日(星期日)下午2点到6点之间,请代表们把委托书交给临时委员会。临时委员会地址:日内瓦帕基斯航海宾馆。
根据总委员会的命令,以总委员会的名义
总书记:弗·阿道夫·左尔格
1873年7月11日于纽约
总委员会致瑞士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3]
(1873年7月11日)
致瑞士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
工人伙伴们!
总委员会已经收到你们6月20日的来信。[4]正如你们通过我们7月11日的声明所获悉的那样,总委员会召集了全协会代表大会,定于9月8日在瑞士日内瓦召开,而没有等到你们的回信。因为,总委员会必须提前至少两个月召集代表大会。另外,我们请代表们把委托书送到于尼凯堂。请尽快告诉我们,是否有必要这样变更领导机构。如果于尼凯堂不太方便的话,那就请你们尽快告知代表大会和临时委员会的开会场所(会议室等)。根据《组织条例》第一章第十条[5]的规定,总委员会将任命一个临时委员会,专门负责代表大会的组织筹备工作。在这一点上,我们希望能够和你们达成一致意见。现在,由于时间太紧张了,我们无法事先和你们交换意见。我们任命约·菲·贝克尔、泰奥多尔·杜瓦尔、昂利·培列等伙伴为临时委员会[6]的委员。对于这几项任命,我们强烈希望你们和整个日内瓦联合会都能够感到满意。请你们对上述伙伴的任命提出意见,并告诉我们是否对某位伙伴持反对意见。总委员会准许你们填补临时委员会里可能出现的任何职位空缺,并请你们尽可能地和委员会一道,共同采取协调措施。临时委员会的委托书和指示性意见会准备好,并尽快邮寄给约·菲·贝克尔伙伴。他会通知你们的。[7]
总委员会再次强烈地希望你们为成立瑞士联合会而加倍努力。遗憾的是,总委员会听说,你们抱怨讲德语的弟兄们有点死气沉沉。所以,我们将再次向苏黎世的德语区联合会委员会发出紧急呼吁。
如果瑞士罗曼语区代表大会[8]早点报告给我们,总委员会肯定会给它写信的。[160]
英国联合会的年度代表大会[9]取得了圆满成功,你们大概听说了吧。这主要归功于英国联合会委员会的辛勤劳动。英国联合会是在1872年成立的,当时的情况非常艰难。至于“反权威主义”代表大会,工人们对没有权威——或者说:没有存在理由——的代表大会,既没有什么可指望的,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对于这一点,他们是会明白的。在你们的来函中,我们没有看到任何有关奥尔滕代表大会的消息。[10]
你们的收据上有一处错误。只有八十法郎,我们是通过汇票(第一号和第二号)直接汇过去的。可惜的是,伦敦汇款没有成功。因为,我们的背书到达伦敦时为时已晚。根据先前的背书,我们的代理人早已经把手中的钱款全部都汇给了我们在意大利遭受迫害的弟兄们。[11]
最近,我们收到一份申请书,索要几期《平等报》。请问,《平等报》要复刊吗?定价是多少?
顺致兄弟般的敬意。
根据总委员会的命令,以总委员会的名义
总书记:弗·阿·左尔格
1873年7月11日于纽约
总委员会给负责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组织工作的临时委员会的委托书和指示性意见[12]
(1873年7月18日)
根据《组织条例》第一章第十条的规定,“总委员会负责组织代表大会”[13]。
全协会代表大会特任命约翰·菲力浦·贝克尔、泰奥多尔·杜瓦尔、昂利·培列——全部都是日内瓦人——组成负责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的组织工作的临时委员会。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将于1873年9月8日在瑞士日内瓦举行。
准许瑞士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填补临时委员会里可能出现的任何职位空缺。临时委员会专门负责下列事宜:
1.于9月7日(星期日)下午2点到6点之间、以及9月8日(星期一)上午8点到9点之间在大会会议室、或者预先通知的其他地方办公,临时接收、审查代表们的委托书。
2.在9月8日(星期一)上午9点宣布召开代表大会,向代表大会提交全体代表——将到临时委员会报到的全体代表——的名单,并请代表大会——根据不表示反对的代表的人数——立即选举委托书审查委员会。
3.在审查委托书的整个过程中,临时委员会将严格按照《组织条例》第一章第七条[14]的规定、以及总委员会在1873年1月26日、5月16日和5月30日所作的各项决议[15]行事。每位代表都要证明,他所代表的团体是国际工人协会中的一员,是缴纳了会费的、是合乎总委员会的规定的。
凡是公开对抗国际工人协会章程或者代表大会各项决议的团体,都不得参加代表大会。德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全体党员和以维也纳人民之声协会为代表的奥地利工人党党员——只要他们能够证明这一点——都将被视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来对待。匈牙利代表由卡·法尔卡什提供证明,俄国代表由卡·马克思提供证明,意大利代表由弗·恩格斯提供证明。
在接纳法国代表时一定要加倍地小心谨慎,要由奥·赛拉叶或者拉罗克提供证明。
4.总委员会及其财务负责人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和总委员会代表的各种收据,英国、荷兰和北美联合会委员会的各种收据,新一届巴伦西亚联合会委员会的各种收据,日内瓦和苏黎世(罗曼语区和德语区)联合会委员会的各种收据,里斯本地方委员会[16]的各种收据,汉堡执行委员会的各种收据,莱比锡《人民国家报》编辑部和维也纳《人民意志报》编辑部的各种收据,以及奥·赛拉叶、瓦·符卢勃列夫斯基、弗·恩格斯、拉罗克和卡·法尔卡什等受托人的各种收据,临时委员会都将视为有效证明。
5.临时委员会要实事求是地起草一份委员会工作报告,一式两份,一份交给大会主席团,另一份交给总委员会代表。
6.临时委员会的各项文件和决定要提交全协会代表大会作最终决定。
为确保上述来自各国的伙伴们的安全,在必要时,临时委员会一定要严守秘密。
根据总委员会的命令,以总委员会的名义
总书记:弗·阿·左尔格
1873年7月18日于纽约
总委员会代表的委托书[17]
1873年7月25日于纽约
本委托书持有人——伦敦的奥古斯特·赛拉叶——当选并被正式任命为总委员会代表,参加1873年9月8日在瑞士日内瓦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
总委员会委员
法·J.贝尔特兰德 弗·波尔特 康·卡尔
赛·卡瓦纳 S.德雷尔
卡·斐·劳雷尔 弗·阿·左尔格 卡·施派尔
总书记
弗·阿·左尔格
致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
总委员会给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总委员会代表(奥古斯特·赛拉叶)的指示[18]
(1873年8月8日)
您的首要职责是支持和捍卫作为全体劳动者事业化身的国际工人协会,确保所有在代表大会上提出的问题都和全体劳动者事业直接相关,保证国际工人协会的各项大原则——正如在章程前言中所确立的那样——完好无损。
总委员会坚信,在过去一年里,它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履行了职责。所以,您要尽一切力量捍卫总委员会及其采取的措施。您要支持并用手中所掌握的材料证明,总委员会已经尽心尽力地履行了职责。总委员会给所有要求答复的通知和信函都进行了答复,所有答复都是尽可能快地送出的;严格按照《国际工人协会章程》和《组织条例》的规定,每三个月定期编写报告(包括公开报告和秘密报告),并寄给所有联合会。另外,总委员会会议都是定期举行的。在代表大会最初当选的12名委员中,有两个人——华德和大卫——拒绝上任。福尔纳奇埃利由于没有找到工作,所以,他没有来;书记兼档案员圣克莱尔不参加会议,以此表明他是多么缺乏认真负责的态度;司库勒维埃尔从一月份以来就已经人间蒸发了,只在5月3日才交还总委员会的资金;德雷尔则不得不到很远的地方去找工作,而处于离职待命状态。只有一名委员——弗·阿·左尔格——是增选进总委员会的。法国地方支部曾被要求另行指派一名总委员会委员,但是为时已晚,总委员会不想再增加人员编制。所以,总委员会的组成人员如下:法·J.贝尔特兰德:雪茄包装工人;弗·波尔特:雪茄包装工人;康·卡尔:裁缝;赛·卡瓦纳:细木工人;S.德雷尔:手工订制鞋匠、卡·斐·劳雷尔:雪茄厂工人;弗·阿·左尔格:小学教员;卡·施派尔:木器工人。您不要忘记,本届总委员会选举时没有征求本人意见,它过去由雇佣劳动者组成,将来仍将雇佣劳动者组成。在必要时,您要提请代表大会注意这一点。
在适当的时候,您要提醒代表们,全部工作都是无偿完成的,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物力和人力。总书记和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得到一个子儿的报酬。
您不要忘记,由于财力匮乏,使得总委员会无法进行某些重大工作——例如:统计表等,也无法向代表大会派遣代表。长期以来,总委员会一直靠借钱维持。四个多月以来,总委员会彻底囊空如洗了,甚至连借款的利息都被收走了。
您可以收取一些钱款,用以还债和缴纳会费等,并给下列团体出具收据:
英国联合会委员会
荷兰联合会委员会
新一届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在巴伦西亚)
里斯本地方委员会
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日内瓦)
德语区联合会委员会(苏黎世)
德国党执行委员会(在汉堡)[19]
《人民国家报》编辑部(莱比锡)
《人民意志报》编辑部(维也纳)
给下列负责人出具收据:
负责事务的弗·恩格斯
负责波兰事务的瓦·符卢勃列夫斯基
负责匈牙利事务的卡·法尔卡什
负责法国事务的奥·赛拉叶
负责波尔多县事务的拉罗克
除了上述团体以外,您要接纳意大利、比利时和其他国家某些还没有加入国际工人协会的支部加入,并收取会费。条件是:您要确保这些支部确实都是工人支部,并承认《国际工人协会章程》、《组织条例》和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
对于丹麦的钱款收取问题,您要采纳临时委员会和代表大会的意见。因为,我们从未直接收到过丹麦方面的任何信息,我们只知道,丹麦正在闹党派纠纷。您在收取奥地利以《平等报》为代表的反对派(如果他们请求加入的话)的会费时,标准也要和《人民意志报》派相同——这也是经过代表大会批准的。为了在收取各种费用时给您提供指导,我们要向您指出的是,只有北美联合会已经全部缴清会费;德国会员和奥地利《人民意志报》派会员只缴纳了部分会费;英国和荷兰联合会委员会、日内瓦和苏黎世(罗曼语区和德语区)联合会委员会、里斯本和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地方委员会以及匈牙利党等已经答应缴纳会费。至于丹麦、意大利和西班牙,它们没有任何表示打算缴纳会费。我们认为,西班牙的情况是个特例。西班牙没有履行承诺是可以原谅的。
对于代表大会代表的接纳问题,您要根据总委员会发给临时委员会(约·菲·贝克尔、泰·杜瓦尔、昂·培列)的指示办事。所以,一到日内瓦,您就要查看上述指示——可能的话,最好做一份抄件。对于没有和总委员会完全保持经常联系和明确表示不承认代表大会各项决议的团体,您要反对接纳它们的代表。如果奥地利有两个代表团,您要接纳能够出示缴纳会费收据的代表团。如果它们要求让代表大会来解决它们之间的纠纷,您要支持任命一个法庭或者一个仲裁委员会,主要由匈牙利人和瑞士人组成(不要有德国人,因为他们已经表态了,而他们的呼吁可能会对代表大会或者总委员会不利)。如果丹麦的矛盾也提交到代表大会解决,您也要这样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仲裁委员会则主要由德国人组成。
对于会费券[20]发行推迟的问题,我们在所附的秘密年度报告中作出了说明。您要出席代表大会,并以我们的名义在大会上宣读总委员会的年度报告——不管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和司库的报告。您要要求对司库进行调查,并得到代表大会对总委员会工作的肯定。您要坚决要求代表大会批准我们已经公布的各项决议以及我们订立的下列特别协议:
(1)和奥地利会员订立的关于支付总计100弗洛林款项的协议;
(2)和德国会员订立的关于支付总计100塔勒款项的协议(尚未通过);
(3)和匈牙利会员订立的关于分次缴纳会费的协议;
(4)和英国联合会委员会订立的关于通过每年支付一笔款项来吸收工会的协议。
您要建议、并支持任命德国、奥地利和匈牙利的秘密委员会或者办事处(请参见秘密报告)。
您要努力和法国重新取得联系。
无论在哪里,您都要主张把全体劳动者的力量都集合起来、集中起来,因为这是取得斗争胜利的唯一途径。西班牙发生的情况应该是向所有劳动者发出的针对“无政府主义”、“自由”等谎言的一个警告。
您要主张尽快成立瑞士地方联合会,并以我们的名义把汝拉联合会从国际工人协会中开除出去。因为,汝拉联合会经常无视各项法律、法规和国际工人协会的各项决议,完全缺乏党纪;它所从事的各种公开活动都损害了国际工人协会的声誉。
您要建议并支持通过一项决议,以敦促各方在代表大会结束后两个月内缴纳会费。因为,没有哪一届新任总委员会没有资金也能够运转。
您要建议把总委员会迁往欧洲。
近些年来的经验表明,总委员会的权力非常弱小。所以,您要努力加强各个联合会和总委员会之间的联系,并强调要严格履行我们关于移交会费和定期提交报告的规章条例所规定的义务。
对于收到的全部款项和您所经手的全部开支,您要编制一个账目明细,有可能的话提交给代表大会或者某个委员会审查。您在返回伦敦时,先要给弗·恩格斯留一份抄件,然后再寄送到纽约总委员会。与此同时,您要把手中所掌握的全部资金都交给纽约总委员会。
对于在代表大会上讨论的所有内容,您都要作笔记并保存好。您至少要制作两(2)份包含关于代表大会的各种日报和其他报纸的完整卷宗,并寄送给纽约总委员会。
对于成立国际工会联合会的问题,正如海牙代表大会所作的决议那样,我们要参看秘密报告。
如果下一届全协会代表大会不能在德国召开,您要支持在英国召开。
对于代表大会议程第一部分(关于修订章程)的内容,您要提出或者支持下列提案:
(1)修订《共同章程》第三条[21]的规定。修订为:第三条:全协会工人代表大会“每两年举行一次。在发生重大事件时,总委员会可以召集特别代表大会。当各联合会有三分之二提出要求时,总委员会应召开特别代表大会”。代表大会宣布……,等等。
(2)在《共同章程》第九条[22]的规定中添加以下内容:“每个支部至少要有三分之二的雇佣劳动者”。
(3)您要建议把我们《共同章程》、条例和各项决议中随处可见的“branche”一词删去,代之以“section”一词。[23]
(4)您要建议通过下列术语的定义:
“支部”:意指至少拥有十名工人会员的单个团体;
“小组”:意指某一个地区或者某一个小县范围内各个支部的联合,由委员会或者联合会委员会代表;
“联合会”:意指某一个国家所有团体和支部的联合,由委员会或者联合会委员会代表。
对于代表大会议程的第二部分、第三部分和第四部分的内容,您要提出《附件A》的各项提案。
对于代表大会议程的第一部分的内容,您要把所附的总委员会秘密报告提交代表大会批准。
上述指示虽然有些繁琐,但是,鉴于您作为总委员会代表的特殊情况,这是完全必要的,而且还远不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明确。很多事情要由您来判断和领会。我们信任您,我们全靠您了。
向各位致以兄弟般的问候。
总委员会委员
法·J.贝尔特兰德 弗·波尔特 康·卡尔
赛·卡瓦纳 S.德雷尔
卡·斐·劳雷尔 弗·阿·左尔格 卡·施派尔
总书记
弗·阿·左尔格
1873年8月8日于纽约
附件A和B
A
鉴于日内瓦全协会代表大会(1866年)所通过各项决议以下章节的表述:
“除了应对资本家寻衅滋事以外,工会现在必须学会自觉地作为工人阶级的组织中心、为工人阶级的彻底解放的最大利益而行动。”[24]
鉴于洛桑代表大会(1867年)为此通过的决议:
“工人的社会解放同他们的政治解放是不可分割的。”[25]
鉴于海牙代表大会所通过的章程第七条(a)[26]的规定:
“工人阶级在反对有产阶级联合权力的斗争中,只有组织成为与有产阶级建立的一切旧政党对立的独立政党,才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
工人阶级这样组织成为政党是必要的,为的是要保证社会革命获得胜利和实现这一革命的最终目标——消灭阶级。
工人阶级由于经济斗争而已经达到的力量的团结,同样应该成为它在反对它的剥削者的政权的斗争中的杠杆。
由于土地巨头和资本巨头总是要利用他们的政治特权来维护和永久保持他们的经济垄断,来奴役劳动,所以,夺取政权已成为无产阶级的伟大使命……”
鉴于如果没有强大的组织,上述各项决议就会变成一纸空文,而四年以来,由政治骗子和伪改革者——他们想成为我们的朋友,却是我们事业的最大敌人——挑起的内部争斗不断,使得组织加强工作没有得到重视。
有鉴于此,特作出下列决议:
国际工人协会会员及各支部的主要职责是:
(1)把工业中心和农业区的无产阶级组织起来,成立工会。狭义上,不仅应以争取提高工资为基础;广义上,还应以实现全体劳动者的彻底解放为基础。要求正常工作日是实现上述目标的第一步;
(2)把工会联合起来,组成中央工会,和各国联合会委员会一道,代表各工会和各支部。一旦工人政治运动的时机成熟,中央工会应领导各自国家的工人政治运动;
每次工人运动——只要工人们联合起来成为阶级,提出他们自身的利益——都自然而然地成为政治运动;
(3)通过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上面第(2)条中谈到的中央工会应和所有其他国家类似的中央工会建立联系;
(4)各个不同国家的中央工会都应筹集到足够的资金,用来支付它们自己的开支以及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的开支。
B
统计表:
类似所附剪报的两页,是编好号和制订好了的。
数字和字母应和下列问题相符:
I.(a)姓名;(b)职业;
II.(a)年龄;(b)性别:1.男(m),2.女(f);
III.日常工作时间:(a)白天,(b)夜晚——具体数字;
IV.在工作时间内的吃饭的时间——具体数字;
V.平均每周工资:(a)计日工资,(b)计件工资;
VI.每周的平均生活费用(住房、服装和饮食):(a)答卷者,(b)全家人(以美元、法郎、先令或者塔勒为单位);
VII.车间情况:(a)在室内,(b)在(住房)室外,(c)一起工作的人数,(d)车间的高度,(e)车间的宽度,(f)车间的长度(用脚量),(g)在第几层,(h)通风情况,(i)照明情况,(k)[27]煤气,(l)整洁度;
VIII.工作有季节变化吗(是或者不是)?
IX.失业情况:(a)由于生病;(b)其他原因(失业天数);
X.家庭情况:(a)总人数;(b)依靠答卷者劳动生活的人数;
XI.住房情况:(a)有几间,(b)在第几层,(c)有几盏灯;
XII.教育情况:(a)答卷者按时上学直到几岁?(b)答卷者的孩子经常上学吗?
XIII.和职业有关的特殊疾病;
XIV.一般性意见。
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的致辞和年度报告[28]
工人同志们!
我们的组织在英国的力量和影响得到了迅速壮大。那些自以为是的煽动者想要改变国际工人协会的斗争路线而策划的阴谋失败了。正直的工人们成功地挫败了新十二月党人的各种计划,使我们的航船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最近举行的曼彻斯特代表大会取得了圆满成功。而为了贯彻落实海牙代表大会关于“夺取政权已成为无产阶级的伟大使命”[29]的声明,英国各劳动阶级、产业工人和农业工人纷纷揭竿而起。爱尔兰的工人们开始意识到,必须和他们贫苦的英国伙伴们合作。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便可以为相濡以沫的英国工人和爱尔兰工人而感到高兴了。
国际工人协会在法国遭受了种种迫害和磨难——这就是凡尔赛那些不可救药的家伙为了博得好感而做的一切,但这并没有妨碍巴黎公社的刽子手可耻地垮台了。[30]其继任者们极力想开历史倒车,而法国工人——这些社会进步不知疲倦的先锋们——则很好地证明了这些企图是毫无意义的,他们会帮助法国从困境中走出来的。荷兰南方和北方(比利时和荷兰)的工人们摆脱了旧有的偏见,为了一项共同的事业携起手来,使得他们那些惊恐万状的主子们陷入了难以名状的恐惧之中。
丹麦工人高举国际主义旗帜,而“社会主义毒药”甚至渗透进了贝尔纳多特家族的家长制领地。
令两个半球“渴望秩序”的资产阶级感到欣喜若狂的是,日耳曼帝国很好地扮演着警察局长和世界间谍的角色。而在这个国家,通过制订法律来“规范”新闻自由、结社自由和结盟自由等,却只能给几个偏爱中世纪的东西和幻想的东西的假正经的老女人充当“春药”罢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德国工人的组织工作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目前,他们正在积极积聚力量,为下一次大选做准备。[31]
在俄国,罢工运动表明,被压迫阶级已经觉醒。政府的恐惧只有它的愚蠢可以相媲美。因为,政府在到处寻找这种不满的根源,但就是没找对地方,即:工人的悲惨境遇。
匈牙利的“立宪”政府企图扑灭工人运动,但是没有成功。工人党成立后被取缔,执委会被关进监狱,机关报的印刷机构被没收。
奥地利政府正在解散行业团体、拖延很多年不批准行业团体的章程(在这个开明的国家,审批是必须的)、驱逐工人的发言人、(为了圆满完成所有这些壮举)把各工人委员会分散开来,而成立工人委员会则是为了让来自其他国家参观世界博览会[32]的外国同志少花钱就能住下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博览会啊!
最近在瑞士奥尔滕召开的工人代表大会,工作完成的很出色,成立了一个集中领导的瑞士工人联合会。[33]尽管有几个职业煽动者捣乱,但是,他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意大利为它“殷勤”的国王的“大献殷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34]颠覆古老的继承传统未必不可能,即:父亲继承了儿子的王位(阿梅代[35])。
有人宣布,葡萄牙即将成立全国联合会。在南美洲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有好几个重要支部表示愿意加入。[36]
(美国)马萨诸塞劳动统计局推出了一份出色的正式报告[37],揭露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极端不公正现象,令人发指而又无可否认,从而激怒了统治阶级。资产阶级政府无法驳斥正式报告得出的这些有损名誉的结论,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公开抨击劳动统计局。于是,就极力篡改未来的报告,并暗中破坏劳动统计局的工作效率:把正直、忠诚的雇员都打发走,而代之以执政党奴颜婢膝的亲信。
最近发生的事情使得总委员会再次向欧洲工人发出警报,对美国移民局官员们美人鱼般的歌声要保持警惕。
在过去的一年里,团结精神的发展已经多次令人信服地表现出来了。
我们将只向大家报告日内瓦的首饰工人罢工、德国的排字工人罢工、荷兰的烟草工人和雪茄工人罢工以及给我们遭受迫害的意大利弟兄们所提供的热情帮助。
在所有工业大国,企图摧毁国际工人协会的分裂活动都遭到了可耻的失败。在最近在瑞士奥尔滕召开的代表大会已经证明,汝拉联合会这个分裂阴谋的策源地是多么的不自量力。西班牙工人马上就会发现,“无政府主义”并不是与现政权抗争的理想武器。比利时是分裂活动得以得逞的唯一国家,如果我们的比利时弟兄们愿意经历同样的痛苦经历,这只能怪他们自己在政治上太短视了。
工人们!由于现代资本主义生产制度是建立在把劳动成果据为己有的那些人剥削全体劳动者的基础上的,公共道德水准自然而然地要和现行社会所认可的道德相符合。而积累财富是这一制度的唯一目标,所以,财富积累的方式丝毫都不重要,对所使用手段方面的顾虑被当做笑料、被视为不符合时代潮流。而一个人是否值得尊敬则完全取决于他是否完全不尊重他人的权利和财产。这类公共道德的实例充斥着所有“文明”国家,不管是叫“共和国”、“帝国”还是“王国”。但是,还得由“自由的国度”、伟大的“共和国典范”——美国——来证明,公众舆论被完全腐蚀了,当今的社会道德彻底、无耻地败坏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就是,公共荣誉曾经、并仍然授予那些被正式、公开地证明是唯利是图和违背誓言的人——那些立法者和高官们。
工人同志们!大家请注意,旧社会正在日益解体。请你们把队伍集中起来,把组织完善起来,时刻准备着——一旦时机成熟——完成历史命,建立新社会——一个以全体劳动者为基础的社会!
早在6个月前的2月23日,总委员会就已经发出警告,提醒西班牙工人要对建立第二个梯也尔共和国保持警惕,对议会闹剧的主角们保持警惕。今天,各位都看到了,这些口若悬河的雄辩家正在主导着马德里事态的发展!
在和一切人类进步的敌人所进行的斗争中,这些懦夫却集中力量,用来对付被压迫工人再自然不过的暴动。他们没有能力通过强大的运动把那些幼稚的、企图复辟封建制度的人从西班牙的土地上赶走,但他们的军队却时刻准备着镇压工人们为争取人类生存条件而作的一切努力。他们一边完全同意、并时刻准备着和多年来一直劫掠和蹂躏西班牙的卡洛斯派分子交换囚犯并客气地寒暄一番,一边大声地喊着“强盗”。而当工人们一旦拥有战争工具——这些他们自己制造的、哪怕只使用一次、用来满足正当需要(即:为捍卫和巩固劳动群众的权利)的武器——时,这些懦夫却请求全世界的反动政权来帮忙!
马德里的先生们们如此忠实地效仿那些凡尔赛乡巴佬的榜样,甚至连行家们都很难分辨出这个第二版梯也尔共和国和原版梯也尔共和国到底有什么区别。
全世界的工人们!工人阶级的解放就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为了实现工人阶级的解放,你们就要把力量组织起来、联合起来、集中起来——因为,如果不把力量集中起来,你们永远都无法时刻准备着行动起来,你们孤立无援的一切努力迟早都会被镇压下去!
为了让我们能够吸取这个教训,难道我们所流的血还不够吗?难道要等到灾难和失败大批屠杀世界各国的劳动阶级队伍,我们才会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吗?
难道全世界工人大家族的所有分支都要经历同样悲惨的经历,也不愿意向生活在一条河流对岸或者一座山脉那边、有过相同经历的兄弟们学习吗?
工人们,你们一定要对你们的责任有所觉悟,这是由你们自身的利益决定的!
把那些伪预言家们都赶走,把那些所谓的朋友们都抛开,对他们空洞无物、蛊惑人心的演说闭上你们的耳朵;对于那些必将促进你们和整个文明世界的工人们达成全面了解、并不可抗拒地进行合作的手段和措施,你们要坚持你们自己的判断——那才是最可靠的判断!
总委员会委员
法·J.贝尔特兰德 弗·波尔特 康·卡尔
赛·卡瓦纳 S.德雷尔
卡·斐·劳雷尔 弗·阿·左尔格 卡·施派尔
总书记
弗·阿·左尔格
1873年8月8日于纽约
总委员会向1873年9月8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所作的秘密年度报告[38]
工人伙伴们:
就我们的总体工作情况以及和各个联合会的关系情况,我们特向各位提交以下年度报告:
第五届海牙全协会代表大会选举了12名委员,并有权增添三名新委员。华德和大卫拒不上任;因工作失职,圣克莱尔(书记兼档案员)和E.勒维埃尔(司库)已被除名;由于没有找到工作谋生,福尔纳奇埃利离开了工作岗位;德雷尔则因为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工作而处于离职待命状态。弗·阿·左尔格是增选进总委员会的。
北美联合会法国支部曾被要求另行指派一名总委员会委员,但是,现在为时已晚,总委员会不想再变更人员构成。所以,现在,总委员会由八名委员组成,他们“都是雇佣劳动者”,几乎都是工联主义者。八名委员的名单如下:
法·J.贝尔特兰德:雪茄包装工人;弗·波尔特:雪茄包装工人;康·卡尔:裁缝;赛·卡瓦纳:细木工人;S.德雷尔:手工订制鞋匠;卡·斐·劳雷尔:雪茄厂工人;弗·阿·左尔格:小学教员;卡·施派尔:木器工人。
你们的总委员会是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选举产生并开展工作的。为了履行职责,总委员会已经殚精竭虑。所有要求答复的来函和通知,总委员会都进行了答复。全部答复函都是尽可能快地寄送出去的。总委员会严格按照《共同章程》和《组织条例》的规定,每三个月定期编写报告(包括公开报告和秘密报告),并寄给所有联合会。总委员会会议一直都是定期举行的。
总委员会一直都是集体行事的。总委员会所发出的每一封信函、贺辞或者通知都包含或者表达了全体委员的意见。总委员会发出或者收到的所有书信,在作决定以前,都是经过全体会议宣读和讨论的。我们可以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我们在会议上高度一致,几乎所有措施和决议都是一致表决通过的。所有通讯工作都是由总书记负责完成的,而且这套做法运转良好。
在采取行动以前,总书记必须把所有书信都呈报总委员会。总委员会对所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并全权负责。全体委员由此可以全面了解整个事态的发展,并作出正确的判断。一旦出现失误,马上就会发现并加以纠正。所以,差错几乎不可能发生。我们无法过多地推荐这一套做法。全部工作都是无偿完成的,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物力和人力。总书记和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得到一个子儿的报酬。
这种状况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39]。但是,要落实工作,国际工人协会应该提供资金。
总委员会的正常收入少的可怜,而且很不稳定,和世界各地保持频繁的通信往来所需要的邮资费,只能勉强支付。在1873年1月到5月这5个月中,总委员会甚至没有资金用来支付邮费,而只能依靠各位不计报酬的委员们的真心和付出。我们不主张通过提高普通会费来弥补这一点,但是,我们建议各个联合会能够自发地提供捐助。
自1872年12月底以来,我们的书记兼档案员圣克莱尔就无缘无故地不在岗位上了,我们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取回他手中所掌握的材料。
总委员会司库E.勒维埃尔从1873年1月初以来就不参加会议了。直到5月30日[40],他才把总委员会的资金交还。
在会费券发行方面,我们也特别地不走运。为了能够尽量节省费用(因为与其说是资金匮乏,倒还不如说我们的钱柜里根本就没有钱),我们想请伦敦的一位党内朋友[41]制作会费券,他本人也同意了。订单发出七个月以后,我们仍然没有见到一枚会费券,再三催促也无济于事。这给总委员会造成了很多麻烦,最后不得不取消订单,并到纽约去印制会费券。
海牙全协会代表大会把所有授权和任命都取消了,并命令新一届总委员会重新进行任命。海牙代表大会还强行给我们的会员任命代表,不管会员们在哪里。而我们认为,只有在国际工人协会的合法组织被取缔的国家,设立代表制度才有意义。为此,在去年10月的第一份秘密通告里,[42]我们请会员们提供有关情况。一个月以后[43],我们向法国、德国、俄国、波兰、匈牙利和奥地利的会员们发出了一个特殊要求,请他们向我们推举一些可靠的人作为代表,等等。总委员会在当选三个多月——要接收各种材料,这一期限肯定足够了——以后,任命了第一位代表:法国事务代表奥·赛拉叶(12月22日)。总委员会(5月23日)发表了正式声明,说明叛徒赫德盖姆[44]在巴黎是如何从我处争取到临时延长他的任期的。当我们在意大利的各支部被解散、支部会员被关进监狱以后,我们任命了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作为意大利事务代表。[45]我们也任命了一些会员作为图卢兹—波尔多地区事务代表,[46]任命符卢勃列夫斯基为波兰事务代表[47],卡·法尔卡什为匈牙利事务代表[48]。我们明确指出,所有任命都是临时的、随时都可以撤销。考虑到德国和奥地利会员的愿望,德国和奥地利没有任命任何代表。
为了方便路途遥远的国家交纳会费,我们任命了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作为伦敦的财务负责人。[49]
我们和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关系非常特殊、相当微妙。在大部分国家里,工人们都在政治上——或者通过行业——组织起来或者自发地组织起来;他们所遵循的原则和国际工人协会相同。但是,法律或者政府不允许他们和我们或者境外的任何其他工人组织保持联系。争取工人以个人方式入会的任务太漫长了,需要十分谨慎,而且还需要坚持不懈的努力。这项任务会让代表们面临一定的危险和牺牲,而且总是会给警察的阴谋诡计大开方便之门。
另外,从根本上讲,个人入会的做法只适合某些地区和极其有限的人数。
为克服这些困难,必须采取以下两项措施:
1.建议新一届总委员会只在确实需要的情况下任命事务代表;
2.授权总委员会,把那些总委员会有充分理由认为遵守国际纲领、追求国际宗旨的工人团体和组织作为国际工人协会的组成部分和会员组织来加以对待。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这些工人团体和组织要在其个体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接受我们的章程条例和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在缴纳会费方面,准许总委员会接受任何想要交费或者有能力交费的机构一次性交纳会费。这就是我们纽约总委员会所遵循的行为准则。我们尽量少任命事务代表。关于上述第二个方面,我们:
(1)接受了奥地利工人党提出一次性交纳100弗罗林的提议;
(2)向德国会员提出了类似的提议(对方还没有接受),一次性交纳100塔勒;
(3)接受了匈牙利人分次缴纳会费的提议。
我们提请代表大会批准这些措施。
根据德国和奥地利会员的明确要求,德国和奥地利没有任命任何国际的事务代表。所以,有时候,我们要得到某些问题的明确答复颇费周折,因为,我们找的那些人在未经所属党组织许可的情况下,不愿意给予决定性的答复。因此,我们的德国会员和奥地利会员最好成立秘密委员会或者办事处,专门负责和总委员会保持联络。否则的话,总委员会将不得不任命几名事务代表了。
由于总委员会受命负责组建国际工会联合会的特殊任务,我们制定了一份计划,邮寄给了各个国家,并在国际工人协会的各个机构里都进行了备份。我们收到了比利时列日省木器工人协会的答复,他们表示支持这个计划;也收到了纽约木器工人协会的答复。最近,在这里,在辛辛那提,召开了全体家具工人代表大会。代表大会成立了行业公会,设立了中央机构(今年在纽约),并命令其执行机构和各国已成立的工人中心建立密切的联系。我们收到了英国关于加入国际工会联合会的建议,而英国联合会委员会已经给国际工会联合会发去了很好的通知。德国工会联合会几乎都是在真正的国际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但是还不太强大,而且法律不允许它们在帝国边境以外的地方开展活动。在奥地利和匈牙利,各地方职业协会甚至没有权利成立全国性的组织。在瑞士,自奥尔滕代表大会以来,工会运动取得了新的飞跃。显然,法国的表现有些迟疑不决,而西班牙则国内矛盾重重,等等。我们认为,国际工会联合会计划还不够成熟,无法最后决定下来,而代表大会应该要求所有联合会、团体和支部再接再厉,委托总委员会继续朝这个方向努力,并把最终协议提交到下届代表大会。但是,如果大家都来就计划进行讨论,或许可以把一些含糊不清的地方搞清楚,从而进一步推动整个计划的实施。
我们所要解决的最令人不快的问题是,国际工人协会内部出现了分裂活动。自1872年9月15日汝拉联合会在圣伊米耶召开特别代表大会时起,分裂活动就已经开始了。[50]总委员会曾经给汝拉联合会发出直接呼吁,规劝它改变那些可能造成重大损害的决议,并要求在40日内作出答复。在等待60日毫无结果的情况下,总委员会暂时停止了汝拉联合会的一切活动,并通报给所有联合会。[51]海牙代表大会的4名西班牙代表——阿莱里尼、法尔加-佩利塞尔、莫拉戈和马尔塞劳——为西班牙联合会起草了一份虚假报告。该报告包含有很多捏造的内容,而把海牙代表大会一些非常重要的工作遗漏了。根据这份报告,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主要由“同盟派”[52]人士组成——成功地召集了一次特别代表大会——科尔多瓦代表大会[53]。科尔多瓦代表大会否决了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科尔多瓦代表大会在把与会者中一切集中和合作的迹象破坏殆尽后,自身的运转也陷入了瘫痪状态。瘫痪效率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在当前的困难条件下,科尔多瓦代表大会对一切都无能为力,会上各种阴谋诡计和各种观点倾向大行其道。但是,科尔多瓦代表大会并不完全代表西班牙的大多数国际会员。新马德里联合会以及很多其他地方联合会顽强抵制各种破坏方案,在巴伦西亚成立了正直的新联合会委员会。如果没有近期政治事件的干扰,他们本来很可能会迅速取得成功的。刚刚发生的一切或许会擦亮误入歧途的西班牙工人们的双眼。
在英国,约翰·黑尔斯、海·荣克、莫特斯赫德、埃卡留斯等人企图促使国际工人协会改弦易辙。但是,由于原英国联合会委员会一些正直委员的警觉性和英国工人明辨是非的能力,他们的阴谋未能得逞。
上届曼彻斯特代表大会给英国的分裂活动以沉重的打击。在比利时,分裂活动取得了胜利。尽管很多比利时代表参加了上届全协会代表大会,布鲁塞尔代表大会(1872年12月25日)却否决了上届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我们非常担心,历史会不会给我们的比利时工人伙伴们以沉重的教训。我们的荷兰会员试图保持中立。一方面,他们赞成分裂主义者的思想和观点;另一方面,他们一直和总委员会保持着说得过去的关系,并邮寄会费和报告。
他们很快就发现,没有人能够同时侍奉二主,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最终会使他们失去两党对他们的敬意。总委员会始终认为,大多数分裂主义分子都是正派的工人;他们是被几个狂妄自大的阴谋家和肆无忌惮的投机分子蒙蔽后才误入歧途的。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对分裂活动一般都反应滞后,为的就是让人们总是能够有时间再考虑一下。
关于分裂活动,我们通过并公布了1月26日和5月30日的决议[54]。在此,我们特提请代表大会批准。
由于汝拉联合会始终无视各项法律法规、全面违反党的纪律、公开通过各种活动损害整个国际工人协会的声誉,我们请求代表大会正式把汝拉联合会从国际工人协会开除出去。
在这个方面,我们特向全体会员推荐委员会关于“同盟”的报告[55]。
除了上述问题以外,我们在下列事件中也开展了工作:日内瓦珠宝工人罢工、迫害意大利国际会员事件、荷兰工人移民北美的计划、通过澳大利亚的哈科特[56]、布鲁塞尔的《国际报》和柏林的《新社会民主党人报》诬蔑国际工人协会和总委员会事件、西班牙共和国的成立、意大利人移民纽约等事件。
我们还向科尔多瓦代表大会、布鲁塞尔代表大会和曼彻斯特代表大会寄送了其他情况通报。
为了使得章程、条例、各项决议和代表大会的报告在审查以后能够尽快出版,我们请大家采取一些措施、提供一些资金。
鉴于我们寄送的东西很多都无法到达目的地,我们不得不邮寄挂号件。这样,通信开支就增加了。
对于大会议程,总委员会代表会向各位提交一些提案,内容涉及各种问题。
我们请求代表大会把总委员会重新迁回欧洲。
最后,我们就各个联合会的情况总结一下我们的意见和看法。
近八个月以来,如果英国联合会会继续保持饱满的工作热情、继续密切关注英国工人,是一定会非常成功的。通信往来频繁而稳定,并已承诺交纳会费。
在法国,由于叛徒赫德盖姆的卑鄙行径,我们这个了不起的国际工人协会在巴黎曾经一度遭到破坏。此人和伦敦那些所谓的“布朗基分子”保持着无比亲密的关系。他对他们非常信赖,而他们则在1872年9月15日发表了一则声明[57],闹起了分裂。要想恢复可靠的关系,肯定要等待一段时间。通信联系中断了,也没有收到任何会费。
比利时在闹分裂。比利时只寄送过一次正式信件,是在去年12月份收到的。但是,列日的木器工人已经表示支持关于国际工会联合会的计划。其他好几个行会则积极致力于恢复和其他国家工人的关系。因为,比利时联合会一时糊涂,中断了和这些国家工人的关系。没有收到任何会费。
荷兰想要和比利时保持紧密关系。所以,荷兰试图保持中立,并将于9月1日参加分裂主义者的代表大会[58]。这种模棱两可的立场不会保持很长时间。组织规模非常小:一共有四个支部,分别在阿姆斯特丹、乌德勒支、海牙和鹿特丹。最近,雪茄工人和烟草工人举行了罢工,提出了劳动人民的事业,并得到了所有其他工人的大力支持。通信联系不多,会费已经缴纳。
至于丹麦,我们没有收到任何直接的情况报告,我们只能通过移民工人或者其他手段间接地取得有关消息。由于我们的丹麦朋友保留了一个领取工资的主席职位,而且拥有很大的自由决定权,个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争吵,同时相伴的是,党内纷争不断。我们得知,(德国)拉萨尔分子力图劝说丹麦工人离开国际工人协会,但是,他们被愤怒地拒绝了。[59]没有收到任何会费。
我们的德国朋友和会员确实很活跃,他们的人数和影响与日俱增。如果我们上述关于德国的提案受到重视的话,我们在德国的力量肯定会大增。通信往来非常稳定而频繁,至今已收到25.92美元的会费。
在匈牙利,党内核心成员异常坚定、非常正直。尽管政府百般抵制,他们依然大力传播我们的事业。通信往来非常稳定,并已承诺缴纳会费。
在奥地利,形势一直不错,直到今年2月份出现了分裂,并导致多起个人冲突事件。我们非常希望,各对立党派能够自发地重归于好。由于没有请我们去评判,而且我们对两党的情况也不太了解,所以,我们没有机会表态。通信往来非常稳定,至今已收到22美元的会费,全都来自一个党。
我们和意大利的联系经常中断。因为,我们在意大利最活跃的会员恩·比尼亚米经常被监禁。在洛迪和阿奎拉,有人加入我们,但是,警方不允许进行任何经常性的宣传活动。这似乎给分裂分子提供了温床。没有收到任何会费。
在瑞士,为支持珠宝工人罢工,日内瓦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倾注了很多心血和热情。根据日内瓦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的要求,总委员会临时准许它接纳法国和阿尔萨斯的加入者。通信往来非常稳定而频繁,没有收到任何会费。
苏黎世德语支部联合会委员会支持奥尔滕代表大会成立一个瑞士工人联合会。该委员会所表现出来的热忱值得称赞。通信往来非常稳定,并已承诺缴纳会费!
如果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瑞士地方联合会里,我们在瑞士肯定会有光明前景的。
我们已经谈到过西班牙了。“同盟派”组织(如果可以说是组织的话)的无能已经大白于天下。而对那些最近关注西班牙事态发展的人来说,“同盟派”组织给全体劳动者的事业所造成的损害已经一目了然了。但愿其他人能够引以为鉴!
通信往来明显很不稳定,没有缴纳会费。
“同盟”也曾经到葡萄牙去碰运气,虽然造成了一定的经济不景气,但是无功而返。劳动人民的真正朋友们抛弃了“同盟”,勇敢地支持西班牙反对该社团,并在里斯本成立了地方委员会。要不了多久,他们还要成立联合会委员会。
通信往来非常不稳定,已承诺缴纳会费。
在南美洲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有三个坚强的支部宣布加入,并承诺邮寄会费。有关材料和证件已经邮寄给他们了。
因为一个名叫“哈科特”的人,我们和澳大利亚的联系已经中断了。由于愚蠢,在海牙代表大会上,此人从未作过什么明智的表决。但是,对于曾经公平、友好地对待和接待过他的国际工人协会和总委员会,他居然很不道德地进行诬蔑。
北美联合会重新取得了缓慢而稳定的发展。实际上,北美联合会由11个德语支部、4个法语支部、2个英语支部和1个斯堪的纳维亚支部组成。还有其他支部正在组建,真可谓是顺风顺水(正值劳动力市场陷入大萧条等)。新一届联合会委员会刚刚当选,宣传工作很有希望比原联合会委员会做得好。因为,原联合会委员会是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工作的。德国工人的新报刊——《工人报》——给我们的事业提供了很大的帮助。通信往来非常稳定,已收到20美元会费。
向各位致以兄弟般的敬意!
总委员会委员
法·J.贝尔特兰德 弗·波尔特 康·卡尔
赛·卡瓦纳 S.德雷尔
卡·斐·劳雷尔 弗·阿·左尔格 卡·施派尔
总书记
弗·阿·左尔格
1873年8月11日于纽约
新马德里联合会向代表大会提交的报告
新马德里联合会[60]致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代表[61]
各位代表:
目前,由于本地方联合会委员会寸步难行——其中的原因我们会在下文中谈到——,该联合会认为有责任通过简洁明了的叙述,来填补由该委员会本来或许已经提交的一份鸿篇巨制式的、陈情书式的详尽报告——如果不是另有原因而无法做到的话——所留下的空白。新马德里联合会完成这项简短而不全面的工作,并不是想要以西班牙国际会员的代表自居,因为它并不具备这个资格。新马德里联合会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可能简明扼要地向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的代表们介绍国际工人协会在西班牙都拥有什么样的力量以及这些力量处于何种状况,以便代表大会能够作出更加适合我们国际工人协会的决定。
伙伴们:想必各位都知道,一年前,在海牙召开的第五次全协会代表大会已经决定接受保尔·拉法格伙伴作为新马德里联合会的代表。[62]显然,这个决定表明,原总委员会赋予马德里联合会的合法性[63],代表大会已经予以认可。而当新马德里联合会得知这一决定以后,它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西班牙地区的所有地方联合会。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告诉那些还没有得知“总委员会早已承认我们”这个消息的联合会,告诉它们:从此以后,我们成立了一个事实上和法律上的联合会,并得到了全协会代表大会的承认。几乎在同一时间,由新马德里联合会下属人员编写的《解放报》,把在海牙代表大会上所作的各项决议和决定全部都公诸于众。巴塞罗那的《联盟》报、马德里的《被判罪者》报和塞维利亚的《理智报》等四家报纸都是由海牙代表大会的4名西班牙代表管理的报纸(其中,《理智报》甚至是他们中的一位——马尔塞劳——所拥有的个人财产)。这几家报纸虽然没有马上攻击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但是已经暗示,它们很快就会这样做的。因为,没过多久,它们就开始对海牙代表大会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指控,并营造出一种针对海牙代表大会上所做一切的不良氛围。
在这个问题上,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完全保持沉默。在善良的国际会员们看来,他们对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产生怀疑是从1872年7月17日的内部通告[64]开始的。因为,在这个通告中,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突然无缘无故地攻击起总委员会来。上述4名分裂分子代表终于打破了沉默。他们参加了圣伊米耶分裂主义者代表大会,并拜访了多个联合会,赞扬圣伊米耶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和决议,否决和反对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和决议。他们还把一篇关于两次代表大会的文章交给了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要求刊登出来。在陈情书里,他们要求西班牙的国际会员承认在圣伊米耶代表大会上所做的一切,反对国际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10月16日,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刊登了这篇文章,并提出多项提案。其中之一就是,提议召开科尔多瓦代表大会,讨论在海牙代表大会和圣伊米耶分裂主义代表大会上所作的各项决定,并解决所有这一切问题。
11月1日,在看过这篇文章以后,新马德里联合会发布了一则通告[65]。在通告中,新马德里联合会纠正了文章中所包含的被歪曲的主要内容,并捍卫了第五次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合法性。然后,新马德里联合会要求各联合会对在圣伊米耶代表大会上所做的一切提出抗议,并宣布把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从国际工人协会开除出去,因为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赞成在分裂主义者代表大会上所作的各项决定。埃纳雷斯堡、莱里达、萨拉戈萨、托莱多、维多利亚、蓬德维卢马拉等地方联合会、巴伦西亚联合会内部的大多数人和新一届加的斯联合会都拥护这个通告。11月7日,经过三天时间的讨论,格拉西亚联合会表示不赞同上述西班牙代表的所作所为,并支持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
新马德里联合会通过11月1日的通告所取得的成果并不尽如人意。但是,我们应该考虑到,在西班牙,自开始和分裂分子作斗争以来,国际会员的人数一直都少得可怜,而他们却人多势众。11月27日,新马德里联合会又向拥护11月1日通告的各个联合会发出了一份通告。该通告建议,各联合会任命一个“遵守并落实《国际工人协会章程》以及各次地方代表大会和国际代表大会所作的各项决定”的代理联合会委员会。各联合会理解成立代理联合会委员会的必要性,表示赞成该通告,并一致决定把巴伦西亚定为代理联合会委员会的所在地,由巴伦西亚的国际会员选举产生代理联合会委员会的九名委员。就这样,在1873年1月26日,代表西班牙各国际联合会的联合会委员会成立了。
从那以后,西班牙国际工人协会的工人会员被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希望《国际工人协会章程》不要成为一纸空文;另一部分人——我们认为——则在高谈阔论中迷失了自己,忘记了他们在某一天所作的承诺,而且毫不担心废除维系国际工人的真正公约。西班牙国际工人协会的分裂是必然的,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对此我们也起了作用,但是,对于这些肯定是由我们阶级的致命敌人——资产阶级——所造成的兄弟间的不和,我们不得不表示遗憾。
撇开这些常常使我们苦恼的顾虑,我们认为,联合会委员会的下一步行动是向全体西班牙工人发布一份宣言,为“他们因原则问题而分裂”辟谣——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并表示,那些这样说的人一心只想瓦解国际工人协会。最后,宣言要号召全体工人,重新团结在《国际工人协会章程》及其各次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周围。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联合会委员会和各联合会一道,决定根据“西班牙组织”[66]的指示和萨拉戈萨代表大会的约定,本来将于四月份的第一个星期日在科尔多瓦召开的代表大会,将于5月19日改在托莱多举行。5月19日那天到来时,代表大会如期召开,尽管各个联合会并非处在筹办代表大会的最佳状态,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西班牙所发生的政局变化上。维多利亚、莱里达、托莱多、巴伦西亚和马德里联合会派代表参加了大会。代表大会的第一项举措就是通过一项提案,承认和批准第五次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尽管各联合会各自对这一点已经表示认可,但是,托莱多代表大会认为有责任重申它们的态度。代表大会历时三天,其中所作的一部分决定如下:
任命代理联合会委员会为联合会委员会,巴伦西亚定为所在地;
此后,各地方代表大会将在8月份的第二个星期日召开,以便为全协会代表大会制定限权委托书,并指派地方代表的人选;
就政治问题发表宣言,声明海牙代表大会的有关决定并不意味着、也不可能意味着各地区要统一行动,而是意味着工人们的政治行动——尽管要根据每个国家的不同情况而有所不同——要服从阶级政策,从而有利于增进无产阶级的利益。最后,宣言要号召西班牙参与分裂活动的那些工人,参加1873年8月份的第二个星期日召开的巴伦西亚代表大会,以便在大会上决定西班牙工人应该遵循什么样的政策,并拟就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西班牙地区代表(一名或者一名以上)的委托书。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预定在8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在巴伦西亚召开的代表大会,除了讨论其他问题外,将要决定国际西班牙联合会对2月11日共和国宣告成立以来西班牙发生的重要政治事件应当采取的立场。但是,差不多所有起义省份里的国际会员都热烈参加了这次遭到如此悲惨失败的糊里糊涂的自治州起义,这不仅分散了大多数国际会员而使联合会委员会的活动瘫痪,而且也几乎完全瓦解了各地方联合会,而更坏的是,它使这些联合会的成员受到种种仇恨和迫害,而这些仇恨和迫害是任何一次非常糟糕地开始而又遭到失败的人民起义常有的后果。
这些人抛弃了海牙代表大会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的决议,践踏了国际的章程,从而引起了西班牙国际队伍的分裂、内部斗争和混乱;这些人厚颜无耻地在工人眼中把我们描绘成借工人阶级夺取统治之名而行自己争夺权力之实的贪功图名的钻营之徒;这些人自命为自治论者、无政府主义革命者等等,正是这些人这一次却热心地投身于政治,而且是投身于最糟糕的、资产阶级的政治。他们不是努力使工人阶级取得政权——相反地,他们厌恶这种思想——而是卖劲帮助一个由冒险家、野心家、钻营之徒组成的并自称为不妥协派共和主义者的资产阶级派别取得政权。
在制宪议会大选前夕,巴塞罗纳、阿尔科伊及其他地方的工人要求说明,在议会斗争以及在其他一切斗争中,工人应该遵循什么政策。为此目的,举行了两次大会:一次在巴塞罗纳,一次在阿尔科伊。在两次大会上,同盟分子都极力反对明确规定一条国际应当遵循的政治路线。于是决定,国际作为一个组织,根本不应该从事政治活动,但是国际的会员可以由自己负责去任意行动,并且可以参加他们认为适当的任何党派——因为他们要实行臭名昭彰的自治!实行这种荒谬学说的结果如何呢?国际的基本会员群众,包括无政府主义者在内,在没有纲领,没有旗帜,没有自己的候选人的情况下参加了选举,结果使得当选的几乎完全是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只有两三个工人被选入议会,但他们根本不代表任何人,他们从来没有挺身捍卫我们阶级的利益,而总是心安理得地投票赞成议会多数提出的一切反动提案。当自治州起义爆发,当洪达即各自治州的政府组成时,那些曾经激烈反对政治权力,指责我们有权威主义的人却争先恐后地参加这些自治州的政府。在塞维尔、加的斯、桑卢卡尔-德巴拉梅达、格拉纳达及巴伦西亚等大城市,许多自称为反权威主义者的国际会员却参加了各自治州的洪达,他们除了主张省或自治州的自治以外,没有任何别的纲领。这一点已经为这些洪达公布的宣言及其他文件正式证实了,在这些文件上都署有这个“国际”的知名会员的大名。
理论与实践之间、宣传与行动之间的这种惊人的矛盾,如果能对我们的协会稍有裨益,能使我们在组织力量方面稍有进步,能使我们向主要目的——工人阶级的解放——稍微接近一点,那也没有多大关系。可是结果情况恰恰相反,而且也不可能有别的结果。缺少主要的条件——西班牙无产阶级的有效合作,其实只要用国际的名义来行动,这种合作是很容易争取到的。各地方联合会之间缺少协调一致;运动听由个人或地方自行支配,没有任何领导(不算秘密同盟能强使运动接受的那种领导,我们感到羞耻的是,这个同盟居然还统治着国际的西班牙组织),除了我们的天然敌人——资产阶级共和党人的纲领以外,没有任何纲领。就这样,自治州起义几乎毫无抵抗就被极其可耻地镇压下去了[67],可是,它在复灭的时候也连带葬送了国际在西班牙的威信和组织。不管发生了什么胡作非为的事情、罪行或暴行,共和党人现在都把它推在国际会员身上;我们甚至还有关于下述情况的可靠材料:在塞维尔,当战斗进行的时候,不妥协派向自己的同盟者、国际会员开枪射击。反动派狡猾地利用了我们的愚蠢,唆使共和党人来迫害我们,并在持冷淡态度的广大群众面前诬蔑我们;反动派在萨加斯塔时期没有做到的事,现在显然可以做到了:在西班牙广大工人群众中损害国际的名誉。
在巴塞罗纳,许多工人支部脱离了国际,对《联盟》报的先生们及其无法解释的行为表示坚决抗议。在赫雷斯、圣玛丽亚港及其他地方,各联合会决定解散。在洛哈(格拉纳达省),居民赶走了一些住在当地的国际会员。在人们还享有最大自由的马德里,旧的联合会毫无生气,而我们的联合会为了避免代人受过又被迫无所行动和保持沉默。在北部的城市中,由于卡洛斯派的战争日益激烈,我们毫无活动的可能。最后,在巴伦西亚,经过十五天斗争之后,政府获得了胜利,来不及逃走的国际会员被迫隐藏起来。[68]联合会委员会因坚决执行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并请那些支持海牙代表大会各项决定的联合会向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派遣代表,如今已经被全体解散了。所以,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联合会委员会都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
所以,新马德里联合会认为,它有责任向代表大会说明西班牙地方联合会的真实情况,以及为什么一年多以前依旧繁荣兴旺的联合会如今却大步走向衰落的原因。但是,与此同时,声明我们没有对西班牙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情感失去信念,这也是我们的责任。相反,我们坚信,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之日,在众多叛徒和骗子的面具都掉落之日,工人阶级将会看清一切,并重新加入目前暂时中断的、必将实现无产阶级全体解放的伟大事业。我们相信西班牙工人的革命性和判断力。为了向代表大会说明我们凭什么信任他们,我们特把后面所附的重要宣言或报告提交给代表大会。这个宣言要求进行社会改革,是由“制造业联盟”委员会寄给制宪议会的。“制造业联盟”代表40000名工人。这个宣言固然很重要,但是,西班牙地区没有一家国际报纸引用过,甚至没有向制宪议会请示过。根据这个例子,代表大会将可以判断,人民派到那边去代表它和捍卫它的那些代表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到底为人民赢得了什么。如果国际工人协会能够像以前那样团结一致、万众一心,从西班牙工人在“社会改革请愿书”这一出色表现中汲取可以汲取的一切,汲取应该汲取的一切,那么,如今国际工人协会在西班牙的情况该有多么灿烂啊!它的力量该有多么强大啊!如果西班牙共和国具有工人阶级的革命精神,那么,它的命运该有多么的不同啊!如今,我们可以认为,共和国已经灭亡了。反动派大踏步向前进。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重新开始革命事业,把无产阶级力量在国际基础上重新组织起来。为了支持我们的事业,我们信任你们的工作。在这个庄严的时刻,你们的工作是多么重要啊。你们所作的各项决议,也许不仅关系到西班牙无产阶级的命运,而且还关系到其他国家无产阶级的命运。
伙伴们,让我们鼓起勇气,一起向前进吧!
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们气馁,没有什么能够吓倒我们。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事业。
工人团结万岁!
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万岁!
国际工人协会万岁!
会议主席:何塞·梅萨
书记:保利诺[69]·伊格列西亚斯
1873年8月24日于马德里
日内瓦的呼吁书[70]
伙伴们:
我们的协会正经历着一个非常时期,需要我们高度重视,需要我们全力以赴。
如果当前把国际工人协会一分为二的分裂活动继续存在,那么,这个伟大的协会就要完了,而它是无产阶级的唯一希望。之所以说是唯一希望,是因为对于形成国际联合之势的资本家,如果不以国际工人联合会来与之作斗争,那么怎样才能把工人从资本家的手中解放出来呢!
此次分裂活动的根源何在?其成因、煽动者和目的是什么?这就是我们所要关注的首要问题。
在瑞士,分裂活动的根源几乎可以追溯到国际工人协会诞生之日。因为,从一开始起,就有两个人互相争夺在国际工人协会中的主导地位——一名大夫[71]和一名教师[72]。
他们之间的争论先是局限在山区——那是瑞士罗曼语区国际工人协会的摇篮,后来很快影响到日内瓦。他们开始争夺新社团的机关报。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互相争斗的并不是工人,把工人们一分为二的并不是劳动问题。而是两个文人在争斗,为的是掌控对局势的影响力问题。
在1868年,在伯尔尼和平代表大会上,财产继承权问题和土地所有权归集体所有的问题致使少数人出现分裂。在巴枯宁的最高领导下,他们成立了社会主义民主同盟,赞成国际章程,但是要有独立纲领和独立领导。那么,为什么要赞成国际章程、要有独立领导呢?如果这些持不同政见者真心实意地、正派而谦逊地为那些受到不公正对待的人们谋福利,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悄无声息地、不事张扬地、不作无谓卖弄地——联合起来呢?总之,一句话,就是为了做好事而做好事,而不是为他们自己。
但是,“本身的”目的——尽管并非始作俑者们的初衷——正是我们几个月以前在《平等报》专栏上抨击过的,那就是:把国际工人协会变成政治上的进身阶梯。
纲领第一条是这样开始的:“同盟宣布奉行无神论”[73]。
您是无神论者还是信教者,这对劳动者有什么影响呢?这一关于消极信仰——在积极信仰时代只有敌人才有——的声明意味着什么呢?
劳动者在人世间受罪,生命极其短暂,生活非常拮据,无法分散体力或者脑力来关心梦想和空想。他把这种精神上的放荡留给了那些无所事事的人、那些笨蛋和伪君子。
至于他,现实世界对他来说足够了。而现实世界非常阴暗,足以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部努力。
新会员们通过这个声明,把这些努力分成了两半。因为,很多工人仍然只有普通人的天真信仰,不会超越对某种更高层次存在的模糊不清的向往。要么抛弃这一无害的灵丹妙药,要么通过组织和切实的团结来实现真正的解放,为什么要把他们放在这样的两难境地呢?难道这不是对信仰自由的攻击吗?而信仰自由乃是我们这个社会的基本原则之一!
由此可见,这给国际工人协会的严重不和播下了第一颗种子。因为,不和是对信仰的冲击。我们应该归咎于谁呢?归咎于工人吗?不,我们应该归咎于一个失势的贵族[74]。
除了我们对政治弃权的主张持保留意见外,纲领的其余内容都很不错。但是,如果我们回想一下敌人的策略(敌人一直都想分裂我们;而为了分裂我们,他们在大量好的东西里面混进一点点不和的因素,哪怕后来被人发现),那么,工人们最好还是要张开双眼,仔细查看。
总委员会一度把同盟逐出了国际工人协会。但是,在1869年,同盟摇身一变,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正规支部,并被接纳进来。但是,它有意把名称和纲领都保留了下来。这完全是形式上的让步,实质内容却保留下来了。其宗旨主要是:单独行动、单独游行示威、用荒谬的主义来超越主流社会的价值体系、吸引狂热分子、假借国际工人协会的名义来做一些心血来潮的事情,等等。而事情一旦失败,则由国际工人协会来承担一切;如果侥幸取得成功,则荣誉和好处都归同盟的那些权威们。9月28日里昂的鲁莽行动就是这种情况。[75]
但是,我们不要着急。
马克思主义者和巴枯宁主义者的各种词汇参加了这最初的争论。
毫无必要去探询到底是谁对谁错。单就各支部聚集在一些专有名词周围这个事实本身来说,就是可悲可叹的;这和我们争取劳动者的解放的主张及利益是背道而驰的。自尊心、骄傲、野心等一切人性中所固有的情绪取代了群众的整体利益。大家都忘记了,行动时不要急躁、要冷静、要坚持不懈、要有条不紊,而这些都是我们的整体利益所必需的。大家热衷于支持或者反对更易于扶植或者推翻的某某个人,而不是去争取进步或者消灭社会不公现象。目标偏狭,思想也受到影响。个性腐化堕落。而各团体重新成为某某人的一小撮亲信后,逐渐分化瓦解;在摇摆不定、一点都不稳定的人性——甚至包括神经质、筋疲力尽、厌恶等——的影响下,又重新组合。它们倒向冷漠的怀抱,再也不想重新站起来,成为资产阶级剥削制度逆来顺受的牺牲品。
请诸位顺便注意一下,每当劳动者组织起来而使得剥削者忧心忡忡时,剥削者总是能够通过某些人物的干预——而不是通过步枪——就能化险为夷。而这些人物很少是工人,一般都是失势的资产阶级、博士、教授、作家、大学生、甚至资本家。
由工人创立的国际工人协会为什么会迅速传播到全世界的工人中间去呢?那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和目标。只有能说到一块去,才能合得来。
“我们要联合起来。只有围绕一个共同的利益,才能更好地进行斗争。
劳动者的利益在全世界都是一样的。所以,只要是他们的利益,他们之间就不可能有对立、嫉妒或者分裂。
国际工人协会正是以这种纯朴而实用的思想为基础建立起来的。自从在工人中成立以来,国际工人协会还没有真正出现过严重的分裂。”
在不是工人的那些人中间、在那些进入国际工人协会只是为了把它当做可资利用的工具、而不是要仅仅成为其会员、谦卑地把个人努力融入到群众的努力中的人中间,情况也是这样吗?
他们的文化程度、他们各种各样的职业兴趣、由文化知识培养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想象力能适应某一个思想统一、僵化、(甚至可以说是)狭隘的组织吗?因为,该组织从一开始就只能、并且只应该抱着唯一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工人的眼前利益”。
不要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人民的力量在政治上并不比在思想上强大,而是在于数量。人民的全部策略就是要集合起来,以便能够计算数量。
这就是对劳动的普遍统计的极端重要性之所在。这项工作交由总委员会负责。当有朝一日,这项世界范围内的统计工作向劳动者展示出他有多么强大、向剥削者展示出他们有多么脆弱、向市场展示出它们对劳动者——而不是资本家——的依赖性有多么强时,那么,到那时,社会革命就会呈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了。可惜的是,直至今日,历届总委员会似乎有别的想法,有其他事情要做。
在群众现在的文化程度下,他们只有以眼前利益为中心才能有效地组织起来。任何其他形式的团体都是不切实际的。当前,物质利益才是劳动者的真正利益。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肚子问题吗?正是。但是,脑子再满而两手空空则永远都无法填饱肚子,而只会把空肚子变得更空。把斗争从符合劳动者天性的方面挪到其对手方面,这是对劳动者事业的背叛。
由此可见,我们不欢迎脑力劳动者,我们要反对在劳动者中间阐述各种思想!事情还差得远。我们当中的每个人都要尽一份微薄之力,力所能及地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但是,这一切都要以个人的名义进行,而不要假借某个协会的名义进行。因为,该协会可能得为它无法——像控制政治团体那样——进行控制的主义而不公平地承担责任。
我们所要求的,只不过是要实行劳动分工的主张。
但愿脑力劳动者能够这样组织起来,即在国际工人协会以外,他们想宣传什么就宣传什么。总之,一句话,我们要并肩战斗,手拉着手齐步走,把目光集中在一个目标上。但是,如果我们不想破坏我们一直努力建设的一切,我们就不要混为一体。
我们应该怎样看待这些人为的争论、这些有影响力的争论呢?
我们越是衷心呼唤思想斗争、富有成果的斗争,我们就越不欢迎制造个人对立的无谓斗争。
请不要曲解我们的想法。我们根本不想攻击某某人。我们甚至根本不想搞清楚到底是谁对谁错。对任何人的用心,我们都毫不怀疑。我们相信,所有人都是真诚的,甚至包括那些想把国际工人协会当做可资利用的工具的人。他们中的每个人都自以为是唯一拥有真理的人,并想尽快通过某种精神上的专政来加以实现。正是出于这个目的——这个唯一的目的,人人都想夺取国际工人协会。伙伴们,让我们重视他们的用心。让我们感谢这些先进人物中每个人的良苦用心。但是,为谨慎起见,还是让我们先来看看结果如何吧。
巴枯宁主义者制造了里昂“九二八事件”。通过政治上的弃权主义,他们使巴黎公社陷入瘫痪,并正在把西班牙的事业毁于一旦。
让我们来说一说其中的来龙去脉吧。
里昂事件是愚蠢透顶的个人主义行为。该事件清楚地表明,这是我们干的,而不是别人干的。这是我们的专利。对此,没有人争辩,没有人能够争辩。该事件所取得的唯一成果是:使得国际工人协会名誉扫地。
那么,这对谁有好处呢?资产阶级。
那么,是谁以个人的权威干的呢?巴枯宁及其支持者——他们在公开场合主张弃权,暗地里却时刻准备进行毫无节制的行动。如今,他的得力干将们堂而皇之地正式成为波拿巴主义分子(阿尔贝·里沙尔和勃朗)。
在巴黎,巴黎公社失败的原因主要有两条:纪律涣散和缺乏相互信任感。
第一个原因要归功于愚蠢地使用了蒲鲁东一句未被理解的名言:“无政府[乃]最好的政府。”
以后实行无政府主义!对。以前实行无政府主义!不。把无政府主义作为奋斗目标!对。把无政府主义作为手段!不。无政府主义是社会和谐的结果!对。打仗时要无政府主义!不。在战斗中,只有纪律严明才能挽救我们的生命。
失败的第二个原因是信任缺失。其根源在于巴枯宁主义者在国际工人协会里宣扬的政治弃权主张。
相反,如果国际工人协会做好斗争准备,研究一下参与人员的能力和个性,并以此为根据对他们进行归类,它本可以毫不犹豫地正式领导三月十八日革命。这样,国际工人协会就可以刹住所有这些偏狭的团体争斗或个人争斗。爱戴国际工人协会的人民看到国际由一些他们一直习惯欣赏的劳动者领导,就会增进对国际的信任。国际的公务员们会被无条件地服从,而叛徒则不可能混进人民的队伍。因为,在各支部里,大家互相都认识。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按照政治弃权主张,国际工人协会没有接受领导权,而布朗基主义者夺取了领导权。余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这是对93年[76]苍白而滑稽的模仿。这是雅各宾派和资产阶级小学生们没有学好的课文,没有背下来的课文!
工人们,这就是巴枯宁主义思想的成果。
在西班牙,也是同样的做法,同样的结果。在突如其来的斗争中,人民的力量日益衰竭。因为,他们被拆散了。那么,为什么他们会被拆散呢?因为,在西班牙国际工人协会中,大部分人都已经站在了政治弃权主义的一边。
至于马克思主义者,可以指责的是权威主义领导。权威主义领导的结果远非尽如人意,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我们只着重讲三个方面的主要事实:
1.在危险时刻,他们没有能够用他们的主张反对巴枯宁主义者的主张。他们任由国际工人协会在1871年伟大的公社运动中被忘却并消失,而他们的集权主张和权威原则——他们遭到正确诟病的缺憾——在关键时刻却没有对斗争提供任何帮助。
2.正是由于这些权威主义原则,一大批伙伴都疏远了:要么不干了,要么壮大了巴枯宁分裂主义者的队伍。
3.出于某种本身值得赞赏、但结果却令人惋惜的情感,马克思主义者们的领袖把一些从来都不曾是国际工人协会会员、只不过曾经为巴黎公社战斗过的人员吸收进了总委员会,从而造成极其混乱的局面。这些人把独裁思想、雅各宾派思想、集权思想——总之都是和国际主张背道而驰的思想——带进了国际工人协会。最后,总委员会不得不迁往美洲。这项措施虽然很糟糕,但是,在当时,为了摆脱他们的不良影响,却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是贵族就得行为高尚。当有人承担起如此大规模的运动——和国际工人协会的事业同样重要的运动——的领导责任时,其用心如何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结果就是一切。
结果令人惋惜。所以,我们应该改变一下,重新把全体劳动者团结起来。
不但要换一批人,而且还要根除一切问题的根源。我们不要马克思主义者,也不要巴枯宁主义者。我们要的是真正而现实的劳动者同盟。
不团结的原因在于,对原始章程从字面到内容接二连三地进行改动,从而直接或者间接地产生了:
1.情感外露的人。
2.哲学思想或者宗教思想——总之是意识形态的东西,从而取代了国际工人协会明确而具体的宗旨,即:用工人参与制取代雇佣劳动制!
3.权威原则和集权主张,从而取代了国际工人协会的自由原则和联邦原则”。
要解决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国际工人协会重新拉回到本源,回归到最初的主张。
那么,我们的章程都说了些什么呢?
第三条[77]:中央委员会[78]要设在伦敦[79],总委员会由参加国际协会的各国工人组成。总委员会从其委员中选出为进行各种事务所必需的负责人员,等。”
这是多么清晰的表述啊。然而,我们用的是“劳动者”一词,而不是“工人”。这就为脑力劳动者开启了方便之门。接着,在第四条[80]规定中,又添加了一段内容,给予总委员会增选委员的权利,从而给国际工人协会造成了极大的危害,时间长达两年之久。
把国际工人协会重新拉回到起点。中央委员会委员只要体力工人担任,不要添加任何与——只能行使、不得授权的——人民主权原则背道而驰的东西。
脑力劳动者如果真心实意地为他所捍卫的事业而献身的话,那么,他会理解此项开除措施的。他也会明白,他在褪去一切个人野心的外衣后所作的努力会更加受到重视和倾听。人们会心甘情愿地听从他;而他为了赢得伙伴们的信任,则会加倍努力,把他认为对国际工人协会有用的工作和思想,以个人的名义提交给他们,像普通伙伴那样,不施加任何官方压力。
此项开除措施应该成为检验他们是否真诚的试金石。
如果他们抗拒,如果他们拒绝回到默默无闻的卑微状态——这对于信念坚定而又忠心耿耿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工人们,你们就要说:这是一个野心家、一个政治上的剥削者。你们要当心。
你们要让脑力劳动者明白,由于他比体力劳动者更加习惯于玩弄辞藻和思想,他忙于各种会议,在各个支部里和他接触时是在占用他的时间。要像其他行业团体那样,把脑力劳动者全部集中在单独的一个支部里。要以支部为单位选派代表,并确定每个支部的人数最低标准。这样,你们就不必担心那些夸夸其谈的人为赢得讲坛而洋洋自得,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从而影响到你们的耐心和利益。
至于总委员会本身,要让它回归到最初的状态,即:充当信箱和统计簿。总委员会不能也不应该扮演警察或者权威的角色。
另外,总委员会要恢复轮值原则。
任何委员都不得再次当选。
各职务都要回归到最初的简单状态,让大家都能胜任。
总委员会所在地也是如此。总委员会要有变化,要留在欧洲。在同一个地方逗留的时间过长,会逐步形成——与其说是社会主义的,倒不如说是政治方面的——以个人威信主导的局面。伦敦就是最好的证明。
相反,纽约又太遥远了。信息交流既非常困难,又太昂贵了。把一切机会都失去了。所以,要找到一个除伦敦以外的其他城市。不一定要首都,完全没必要。只要通讯渠道多、政府采取宽容态度,就可以了。至于要成为总委员会委员所需要的那些所谓能力,与其说有益,倒不如说有害。总委员会委员会觉得,他的职务级别太低,并因此离职。凡是识字、会写、具备健全的判断力、正直而不会越权的,都可以担任总委员会委员之职。
每个国家都要任命两名总委员会委员,一名在总委员会常驻,另一名则在派他来的那些支部所在的国家居住。
在审查总委员会发文时,也必须有两名地位平等的委员,他们都要出具肯定意见。在各支部表决的基础上,位于支部中心的委员可一票否决,取消另一名委员可能作出的、和各支部意见相左的任何决定。
这样,总委员会才会干该干的事情,即:劳动统计和交流对工人有利的信息等。这是迄今为止总委员会关心最少的两件事。因为,仍然一点眉目都没有。而我们看到的却是,一本小册子接着一本小册子地攻击或支持追随某某人物的某某团体。至于落实或遵守章程规定的工作,应该只让全国委员会或者联合会委员会来各负其责。
第九条规定也和我们的原则背道而驰。
“第九条 每一个承认并维护国际工人协会原则的人,都可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每一个支部对它所接受的会员的品质纯洁负责。”[81]
不是工人、只是拥护者,也可以吸收进来,怎么能够号称“国际工人协会”!
没有一个密探、夸夸其谈的人、政治上的投机分子在加入以后,不是为了给我们的队伍制造混乱的。
第十二条也有一项规定过于严厉,和宽容原则背道而驰。而宽容原则应该成为国际工人协会一切行为之最重要的基础。
根据这项规定,必须取得三分之二的代表同意,才能进行章程的修订工作。[82]为什么要这样规定?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成不变成了革命的美德?
我们不但不应该阻碍章程的修订工作,我们还应该加以鼓励。因为,只有不断地进行纠正和修订,我们才能日臻完善。
亲爱的伙伴们,这就是我们认为有意义的意见,请各位审议。如果你们觉得这些意见有道理、并和你们自己的看法一致,我们希望你们能够通过决议把它们付诸实施;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把它们发扬光大。
顺致兄弟般的敬意。
* * *
鉴于工人不能、也不应该单靠自己来实现自身的解放,鉴于各支部把脑力劳动者吸收进来,而脑力劳动者的利益和他们并不一致、其文化程度较高则必然要求思想不停地变化——而在这个过程中,想象往往会取代工人的眼前利益、而其善于言辞的习惯则导致发言过度和浪费时间——这样必然会疏远工人,因为工人不得不吝惜从休息时间里抽出的那分分秒秒,而根据他的个性和文化程度,他随时都会直奔主题,而且只关心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即:工人的利益;
鉴于另一方面,凡是以自己的劳动所得为生、不从其他人的劳动中抽取任何份额的人都是劳动者;据此,凡是以思考这样的劳动为生、把思想转化为某种用途——诸如出版物、课程、治疗等——的人,毫无疑问也是劳动者,所以不能从国际工人协会把他们开除出去;
此外鉴于,在国际工人协会里,没有特例也没有特权;而职业团体原则一旦被接受,就要严格、全面地执行;
鉴于各支部向州大会、联合会大会或者全体大会选派代表要真心实意而不弄虚作假,而我们看到有些支部只有两三个人,他们互相代表对方,鉴于显然这样的代表团只会出于个人利益,即代表们的政治野心,而不是劳动者的整体利益;
鉴于在各种组织及人类活动的一切其他表现形式中,运动乃进步之要素,而一成不变则意味着停顿,鉴于只有运动才值得鼓励;
鉴于在任何情况下,总委员会的职责都不能是权威主义的;在国际工人协会里,只有表决通过的行政办法才有权威性。而在这些行政办法中,就有关于约束总委员会职权的规定——即总委员会的职责是在国际工人协会全体支部之间发挥桥梁纽带作用,并负责对劳动的普遍统计;鉴于人民的权力只能行使、不能代表;
鉴于在相同的职务中工作时间太长,会导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现象或者养成支配别人的习惯;
鉴于总委员会长期位于同一个地方——特别是当这个地方是重要的政治中心时——必然会导致总委员会采取一些和劳动者的整体利益背道而驰的思想和行动,而劳动者的整体利益只要求在行动时要冷静、有条不紊、缓慢和稳重,只需要能够把陆陆续续收到的情报记录下来并转交出去的普通的代理人;
鉴于在这样的情况下,凡是识字会写、具备健全的判断力、作风正派、对事业忠诚的伙伴,都可以担任总委员会委员的职务;
鉴于劳动报酬是天经地义的,而总委员会委员只能是不断为国际工人协会提供服务的代理人;鉴于每个雇员的劳动只能根据其报酬来要求和监管;而如今,服务于国际工人协会的总委员会认为可以随意进行结算,并就此逃避各联合会委员会持续而直接的监管;
鉴于此类监管必须有效,并能够时刻让代理人感受到委托人的权威;
鉴于总委员会的轮值原则关键在于平等;
我们联名提议代表大会通过下列各项决议:
1.凡是无法证明其劳动者身份的,均不得成为国际工人协会会员。
凡是以自己的劳动为生、不通过雇佣劳动制从其他人的劳动中抽取任何份额的,都是劳动者。
2.只有当某支部的人数达到规定的最低标准……人时,才有权派遣一名代表。
3.《国际工人协会章程》随时可以修订。只要在大多数支部支持下、一个联合会委员会提出修订案,即可把修订案付诸讨论;只要大多数联合会委员会把表决结果传达给总委员会,修订案即可生效。
4.总委员会由各联合会委员会任命。每个联合会委员会要任命委员,一名常驻总委员会,另一名常驻联合会委员会。在征求联合会委员会的意见以后,后者可以取消其常驻总委员会的代表所作的任何决定。
每位总委员会委员将领取与最大工作量之日薪相当的报酬。总委员会委员任期一年,只能连任一次。联合会委员会如果对其感到不满意,可以随时撤换。根据明文规定,总委员会委员禁止为自己配备任何助理。
5.总委员会的职责严格限定为对劳动的普遍统计,以及为国际工人协会全体支部之间有用信息的交流提供便利。凡是某联合会委员会在得到各支部同意后命其传达的东西,总委员会都必须毫无意见地传达。
总委员会负责收纳来自规定认捐款项的一般性资金,但是,没有经过代表大会的批准,不得擅自动用。代表大会每年都要结账,并规定资金的用途。不过,总委员会委员可以先领取工资。
6.总委员会的总部设在欧洲。不满两年,不得迁回伦敦。
我们联名提出上述各项决议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制止工人们之间的分裂现象——并非因为他们而是由于几个不懂得他们真正利益的人而存在的分裂现象。
国际工人协会要回归到单纯的原始使命,即劳动者的解放应该由劳动者自己去争取。要排除那些情感外露、不了解体力劳动的人,以及章程中一切可能造成他们在国际工人协会各级委员会里取得主导地位的规定。要遏制一切或多或少都可能类似于独裁的东西。这样,我们所有署名人都坚信,工人们会为自己着想,为他们的未来着想,为他们孩子的未来着想;他们会明白,只要团结,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如果不团结,则什么也办不成。而造成他们不团结的,不是因为工作问题也不是因为工人们,而是因为那些文化程度不同、思想形态不同、利益各异、可花时间较多的人把他们带到了并非他们真正利益所在的道路上。
昂·培列,雕刻工;G.贝尔纳,首饰匠;泰·杜瓦尔,细木工;马·若斯龙,鞘套匠;P.德塔朗库尔,锁匠;昂·雷诺:操作工;拉普拉斯:格状饰纹刻工。
总委员会代表拒绝接受委托的通告信
(1873年9月3日)
告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代表大会的代表公民们[83]
1873年9月3日于伦敦
公民们!
为了力求保证代表大会能够完全自由地讨论总委员会在1872—1873年这一段时间的活动,纽约总委员会及时做出决定,不派总委员会委员作为代表,而在欧洲选出一位全权代表,委托他把章程所规定的正式报告和内部报告提交代表大会审查,并提出关于会议议程中各个问题的决议案。我在看完了总委员会寄给我的文件以后,更加乐意地同意接受它的委托书,因为我完全赞同它的组织活动和各项正式决定。但是,由于最近收到各国寄来的报告,我认为有责任拒绝参加代表大会的工作。我们的会员们在这些国家的困难处境使我不能更详细地谈这一点。只要指出下述情况就足以说明问题:在法国——从那里给我寄来几份委托书——形势不允许直接选派代表;西班牙目前正处于危急关头,如果我们西班牙的会员们这时离开本国,就会被劳动群众看做一种怯懦的表现;由于西班牙事件的结果,我们在葡萄牙的朋友们的财务负担大大加重了,以致他们除了间接选派代表以外,再也没有别的选择;最后,在意大利,警察当局对国际会员横加迫害,在德国,接二连三地进行逮捕,在哥本哈根,中央支部被强迫解散,在奥匈帝国,对一切工人运动的镇压日益变本加厉,这一切使得工人无法选派真正的国际代表。在这种对于协会说来甚至比在巴黎公社失败后立即出现的情况还要艰难得多的条件下召开代表大会,就会使代表大会由于代表成分的关系而或多或少带有局部的性质。
另一方面,就政治情况来说,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在选派代表出席日内瓦代表大会这件事上所处的条件要有利得多,它本来已经委派了自己的代表——阿尔弗勒德·戴斯、弗·列斯纳、奥·赛拉叶;但是,看了瑞士罗曼语区联合会委员会给该委员会书记的文件以后,该委员会撤销了自己的决议,决定拒绝参加代表大会,并且公开阐述了自己的理由。
即使上述的一般考虑并不要求我放弃参加日内瓦代表大会的工作,那么促使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做出决定的那些事实已足以使我无法参加代表大会,虽然我收到了从法国、美国和葡萄牙等国寄来的委托书。
顺便把总委员会寄给我的文件寄给你们[84]。
致兄弟般的敬礼
奥·赛拉叶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