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曙雄

    内容提要：美国国家外语非普遍教学语种理事会近年来在促使美国政府高度重视外语非通用语种的教学和人才培养方面表现十分活跃。美国将2005年定为“语言年”，布什政府于2006年启动了“国家安全语言行动”计划。这些重大举措无疑与美国在进入新世纪后面临的国家安全形势有着密切的关系，充分表明美国对外语非通用语种人才的迫切需求。从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南亚研究中心的教学与研究分析，可以看到，美国非通用语种的教学与研究从过去的重研究、轻语言教学开始朝着加强语言教学和不断拓展研究领域的方向发展。然而，保持良好的研究传统，以非通用语种作为研究工具，加强地区研究，加强跨学科研究仍是美国大学非通用语种教学、研究和人才培养的基本格局。

    关键词：美国外语教学非普遍教学语种非通用语种

    一、美国国家非普遍教学语种理事会

    美国国家非普遍教学语种理事会（National Council of Less Commonly Taught Languages，USA 缩写为NCOLCTL）是一个类似我国“教育部外语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非通用语组”和“中国外语非通用语教学研究会”的组织，为美国政府就非普遍教学语种的教学和人才培养开展调查研究和提供咨询服务，秘书处设在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

    美国非普遍教学语种的含义与我国的非通用语种的含义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10多年前，我国外语教学界产生了‘非通用语种’的概念。它的基本含义是指那些在国际交往中使用范围不是很广泛的外国语言，它的特定含义是指英语、俄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日语和阿拉伯语之外的其他所有语种。”

    “非通用语种的共同特点是多用于一个国家或人口数量较少的地区，适用范围窄，有一定局限性。”非通用语种的表述有着较强的主观色彩，是我国外语教学界为了便于工作和操作约定俗成的，就其含义而言还可进一步探讨。用非普遍教学语种来概括非通用语种，比较客观，而且不会引起潜含的其他指向意义上的争议。

    美国外语非普遍教学语种理事会由18个成员单位构成：美国阿拉伯语教师协会、美国朝鲜语教师协会、美国斯拉夫语言和东欧语言教师协会、美国突厥语言教师协会、美国俄语教师理事会、美国非洲语言教师协会、美国日语教师联合会、美国广东话协会、美国中小学汉语协会、美国汉语教师协会、美国东南亚语言教师协会、北美凯尔特语教师协会、国际捷克语教师协会、全国希伯来语教师协会、全国自修语言项目协会、全国日语教师理事会、北美挪威语研究者和教师协会、美国南亚语言教师协会。下面一段话也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哪些是非普教语种：“在美国的中学和大学，91％学习外语的学生选修法语、德语、意大利语或西班牙语，只有9％的学生选修占世界绝大多数人使用的阿拉伯语、汉语、日语、约鲁巴语、俄语、斯瓦希里语等语言。然而，许多非普遍教学的语种对我国21世纪的利益却非常重要，入学率低对相对少的现存项目造成极大的生存危机，而且还限制了美国大多数学生学习语言的机会。”

    美国国家非普遍教学语种理事会成立于1995年，并于当年举行了第一次学术研讨会，以后通常每年举行一次。学术年会作为一个论坛，其目的是分享非普教语种领域的成就和探讨存在的问题。理事会第八次国际学术年会于2005年4月14日~17日在威斯康星州麦迪逊召开，本次年会的主题是“语言年：拓展非普遍教学语种的现状”（The Year of Languages：Expanding the Presence of Less Commonly Taught Languages ）。来自新加坡、香港、英国和美国各地的200余名代表参加，会议由全国非洲语言资源中心承办。会议分4段，发表论文50篇，论文涉及的内容包括：研究、资料、教学计划、教师的发展、测试和技巧。另举行了4个座谈会和9个小型展览。主题演讲：“外语非普教语种的非常时机”（An Uncommon Moment for Less Commonly Taught Languages by Rush Holt）演讲者Rush Holt 是国会议员，他认为非普教语种对美国的国家安全和未来在国际社会的作用具有关键性意义，强调应该加强外语尤其是非普教语种的教育。

    在这次年会上，美国国家非普教语种理事会主席Michael E.Everson 的讲话很值得一读。他为非通用语种教学受到重视感到欢欣鼓舞，题目是“这是我们的时代”。他说：“过去何时曾有人将一整年献给我国外语教学的专业工作者？今年是我们的年份，因为美国参议院的一项决议把2005年正式定为‘语言年’。我们的努力和贡献正在逐渐得到认可，人们逐渐认识到我们一直明白的一点，即培育和开发我们国家丰富的语言资源对我国的国内和国际利益都是很重要的。我们应该为这样的进步感到骄傲。”这篇讲话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信息：美国对非通用语种的教学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参议院通过决议将2005年定为“语言年”；美国非普遍教学语种理事会将年会主题定为“拓展非普遍教学语种的现状”；为说明非通用语种对美国的国家安全具有重要意义，列举阿富汗和伊拉克的例子，说明“军事和政治两方面的计划制定者都更加强调培养掌握这些地区语言的人才的必要性”；以俄语为例，说明非通用语种容易由于某种原因，管理者由于缺乏长远目光而被忽视；以太平洋海啸为例，说明非通用语种人才在灾后重建的作用，强调非通用语种人才不仅应该具有语言能力，而且也应该具有专业知识。

    这个讲话的背景是，美国众议院2005年3月8日通过了由新泽西州民主党议员Rush Holt和俄亥俄州共和党议员Patrick J.Tiberi 提议的众议院第122决议，宣布2005年为美国的“语言年”，并提请布什总统发布总统文告，以支持“2005语言年”。

    美国众议院第122号决议从八个方面阐述了加强非通用语种人才培养的必要性：1.鉴于美国人民与国际社会有着不断增进的社会、文化和经济联系，这对于美国寻求与来自使用不同语言和文化背景的国际伙伴之间的沟通和理解提出了新的挑战；2.鉴于美国各地的社团正在迎接来自世界各国的众多新的邻居、朋友、雇员和居民；3.鉴于加强语言学习是至关重要的国家利益，并且这对于维持美国在全球市场中取得的经济优势是必要的；4.鉴于培养熟练掌握各种语言并理解不同文化的劳动力对于进行国际贸易是至关重要的；5.鉴于2000年考克斯委员会和国家情报局的报告，外语方面的专家的缺乏，特别是缺乏亚洲和中东地区语言的专家，这严重阻碍了美国情报系统的情报收集和分析；6.鉴于学习其他语言已经被证明有益于加强认识能力、提高学习成绩以及更好地了解他人，并且还提供了终身的学习机会；7.鉴于21世纪的语言教育包含了一个漫长的外语学习的过程，从低年级开始并且贯穿一个人的整个学习生涯，以达到与国内外来自其他文化（地区）的人们进行有效沟通的必要的熟练程度；8.鉴于美国外语教学理事会及其附属机构正在强烈呼吁公众支持加强对学生的外语教育，这将扩大成人学习者的文化和文学视野，巩固加强美国在全世界的地位和安全。根据这些情况，众议院认识到语言学习不仅促进学生的知识积累和社会发展，并且有益于美国的经济和安全。因此应当在美国确定某一年为语言年，在此期间，在小学、中学和更高的教育机构、商业领域和政府规划中促进和扩大语言学习；同时还提请总统应当发布文告，号召美国人民鼓励和支持促进并扩大语言学习的行动，并以适当的仪式、计划和其他活动来庆祝语言年。

    二、美国“国家安全语言行动”计划

    美国前总统布什于2006年1月5日发布了“国家安全语言行动”计划（National Security Language Initiative 简称NSLI ），该计划旨在通过教育，特别是提高外语技能，进一步加强国家安全和促进21世纪的繁荣。NSLI计划将通过新项目和扩大项目的形式，在从幼儿园到大学直至职业领域内，大幅度增加美国学习阿拉伯语、汉语、俄语、印地语和波斯语等急需的外语语种的人数。布什在2007财政年度要求拨款1.14亿美元支持这些项目。

    美国9·11后国家安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具有能力使外国政府和人民，特别是在关键地区，从事鼓励改革、增进了解、表达对其他文化的尊重，并为增进了解美国和美国人民提供机会。为此，美国公民必须能够使用其他语言交流，这是一个我们还未曾准备好的挑战。

    外语教学赤字对美国的国家安全、外交、执法、情报和文化理解造成负面影响，使我们与外国媒体环境无法有效沟通，损害反恐努力，使我们丧失与冲突后地区的政府和人民合作和增进相互理解的能力，在建立有效联系和增加海外市场方面的商业竞争力受到制约。为满足这些需求，根据总统的指示，国务卿、教育部长、国防部长和国家情报局长制定了一项综合的国家计划，以新的项目和资源扩展美国从幼儿到正规教育直至工作领域的外语教育。这些机构还将寻求与学术机构、基金会和私营部门的合作，从各方面援助这一行动，包括K－16语言学习、提供就业机会和鼓励这些项目的毕业生。

    “国家安全语言行动”计划制定了三大目标。

    一、扩大掌握急需语种的人数，从更小的年龄开始，措施如下：1.重新调集教育部外语资助拨款，提供2400万美元，鼓励教学急需语种。2.拨款2700万美元，建立一个持续的学习急需语种项目，从明年起在27所中学开始，以后再增加中学数量。3.至2009年暑期，使用国务院暑期、学年或学期奖学金，派遣3000名高中生短期留学。4.2006~2007学年，扩大国务院Fulbright支持外语教学项目，邀请300名急需语种的外籍教师来美国大学和中学任教。5.在国家教师交换项目中增列一部分，每年资助100名急需语种的教师出国学习。6.加强外语非普遍教学语种的教育，2007年派遣400名学生和400名教师分赴5个国家，至2011年，派遣3000名学生和3000名教师分赴更多的国家。

    二、突出急需语种，增加高水平外语教师的数量，措施如下：1.将“国家旗舰语言行动”（NFLI）扩展为一个13200万美元的项目。2.至2009年实现拥有2000名掌握阿拉伯语、中文、俄语、波斯语、印地语和中亚语言的高水平人才。3.至2008年，每年增加200名本科生出国留学，学习急需语种。4.开设新的国务院暑期强化学习项目，每年增加275名大学生学习急需语种。5.每年增加150名Fulbright奖学金学生赴海外学习。6.增加对国外语言学习中心的支持。

    三、增加外语教师数量，为他们提供资源，措施如下：1.为能够熟练使用急需语种服务国家的美国人建立一个国家语言服务团体（NLSC），人员来自为联邦政府工作，以及（或者）在民间语言工作者保存团体（CLRC），以及（或者）加入一个新建立的语言教师团体，在我国的小学、中学和高中教授语言。2.这一项目在2007财政年度拨款1400万美元，实现在本年代末民间语言工作者保存团体拥有1000名志愿者，中学拥有1000名教师。3.建立一个新的投资100万美元的全国网络远程教学库，由教育部向全国教师和学生提供外语教学资源。4.2007年投入300万美元，由教育部负责全国广大外语教师的学术研讨和培训。

    美国之所以由国家立法机构通过决议，最高行政决策机构采取措施，保障非普遍教学语种的教学和人才培养，完全出于国家利益至上的原则，立足于全球战略和长远利益这一基点。其基本方式是既强调扩大规模（expanding presence），又强调增强能力（expanding capacities）。我们在关注的同时也可以从增强教师和学生的“国家利益”观念，国家外语非通用语种教学和科研的可持续发展，适度扩大规模、统一专业布局、增加语种数量，坚持非通用语种教学模式的多样性和人才模式的多样性、坚持衡量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标准——外语水平以及重视教师队伍建设和高层次人才培养等方面得到启示。

    三、跨学科研究的趋向

    相对于非通用语种的教学和人才培养，美国对于国际问题和地区的研究从来都是予以高度重视的。我们以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南亚研究为例作一探讨。

    美国在一些大学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都设有南亚研究中心，每年都举办南亚研究的学术年会。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2005年年会于2月11日~12日在校内举行。研讨会分八个时段，每个时段一个半小时，发言按相同或相近的专题组合，一个时段安排三四个发言，每个时段安排两个小组同时发言和讨论。与会注册代表66人，主要来自美国的大学，也有少量代表来自南亚国家和其他地区。还有不少的旁听者，大都是学生和社区的居民。

    研讨会给我们留下的突出印象是一个“新”字。这个“新”具有“新颖”和“创新”的双重含义：研究题目的新颖和研究领域的开拓。我们今天常常提到“创新”，要求学生的学位论文要有新观点、新思想，希望培养创新型的人才，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人文社科研究者又常常苦于难以创新，或许我们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这届南亚研究学术年会上能得到某些启示。

    会议提交的论文所涉及的范围非常广泛，包括历史、文化、语言、文学、宗教、哲学、人类学、政治学和科学技术等专题。这些专题看上去只是些传统的研究领域，如“关于印度宗教文学典籍研究”，与我们通常进行的研究似乎没有多大的区别。然而，大量的论文注重在传统的研究领域所进行的研究工作对现代的影响，这样就将新的活力注入了传统研究课题。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南亚研究中心主任、人类学系主任J.Mark Kenoyer教授为研讨会作主题讲演，他演讲的题目是《南亚考古学及其现代实用性》（Archaeology of South Asia and its Modern Relevance）。演讲者运用现代批评理论和人类对上古时期的主要考古发现，对南亚人类的起源、印度河流域文明的源头和历史变迁、印度—雅利安人入侵的模式以及印度河文明、吠陀文明和早期历史文明之间的连接等问题作出新的解释，并且强调应在南亚历史文化当前的教学中密切联系这些新的研究成果。哈利是印度穆斯林启蒙运动中的一位乌尔都语诗人，他的《六行诗——伊斯兰的兴衰》是南亚乌尔都语文学史上的一部重要作品。来自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的Abhishek Kaiker的论文以《哈利六行诗中的知识、传统和现代性》为题，着重揭示哈利为唤醒印度穆斯林民众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及其对南亚现代历史进程的影响。

    开拓新的研究领域是研讨会的第二个特点。印度的电影业素来很发达，然而过去对电影的研究尚未得到研究者的重视。本次会议安排了一个关于电影的专题，提交的论文有诸如《透视他民族：印度电影和文学中的空间、地域和性别》《孟买电影和跨国家庭产品》等，有的论文还具体地评述一部电影或从一部电影中的人物讨论电影对现代社会生活的影响。研讨会组织者发给代表的学术资料中有一份《南亚电影指南》，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南亚研究中心编辑。《南亚电影指南》详细记录了该校收藏的从50年代以来南亚国家发行的500多部电影（这也只是很少一部分）。这些电影涉及的语种有孟加拉语、英语、法语、古吉拉特语、印地语、马拉雅兰语、马拉提语、尼泊尔语、旁遮普语、乌尔都语、僧伽罗语、泰米尔语和泰卢固语等，对南亚电影研究的重视可见一斑。

    对文化的关注是研讨会的第三个特点。从美国学者亨廷顿提出以文明之间的冲突作为考察国际政治的思维架构，由此形成较有影响的“文明冲突论”以后，学术界对文化研究在持续的热潮中似乎找到了一种新的价值。本次研讨会上发表的论文有《现代南亚宗教和政治文化》和《叙述的悲剧：巴基斯坦的苏非政治》等直接讨论政治关系的，而大量的是从国家之间、民族之间的文化关系上讨论政治关系，如《关于殖民地时期印度文化认同问题》《北印度殖民地时期宗教论争的策略》《想象的信德：信德民族的东方主义、民族主义和后民族主义建构》《我们从此拥有一个新的国家和新的人民：印度殖民地史和英国民族利益》《印度：雅利安种族的古代印度教文明》《19世纪印度的法国历史记录》《现代泰米尔纳德邦的政治和语言文化的转变》《性暴力：后殖民报告中的记录》《重新想象的民族：印度古吉拉特的妇女组织》等，也有从历史文化的比较中探讨政治的论文，如《政治理论的INs and OUTs：泰米尔人和希腊人比较溯源》。

    我曾在10年前参加过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南亚研究中心举办的第29届南亚研究学术年会，相比之下，这一届伯克利南亚学术年会的研究题目充分地显示了研究的细化趋向。研讨会上有四篇论文与讨论印度的农业有关：《从农耕的角度看南印度的土邦王国》《英国干预海得拉巴土邦：农业社会经济结构的改变》《迈索尔种植业及其社会经济作用》和《Expansion of Wet Agriculture and the Rise of Vokkaligas（印度吠舍种姓中的一个副种姓，类似于一个民族）in the Princely State of Mysore》。研究题目的细化意味着研究内容的深化。首先，从南亚研究的角度看，讨论印度的农业显示了研究工作越来越走向深入的趋势。其次，在讨论印度农业问题时，学者们选择的题目非常细小。这不仅证实了“小题目和大文章”这一研究传统的辩证关系，更重要的是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创新性研究的思维方式。当我们苦于寻找创新性研究的“门路”时，其实保持好优良的学术传统就保持了创新的基础，唯有在优良传统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实现突破和创新。再次，高科技时代追求的技术创新和发展无形中带给了人们一种追求事物细化的新的思维模式，这次会议显示的研究题目的细化趋向印证了人文社科研究与科学技术研究趋同的客观规律。我曾在一次关于古代语言教学的专题研讨会上提出过，我们培养的人才不仅应该是高层次的，而且应该是深层次的。所谓深层次，就是要让学生学习和掌握深入细致地观察事物、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法。在参加了这次南亚研究学术年会后，我一方面愈加感到“细小”的可贵，另一方面也感叹研讨会的这一鲜明特点。

    会议的第五个特点，也是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一点，就是关于现代科学技术的讨论。一个人文社科类的学术研讨会开辟了一个讨论计算机技术应用方面的专题，本身就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当我们悉心地阅读会议的论文时，我们能更加清晰地看到美国的南亚研究真正体现了跨学科研究的特色，伯克利分校的南亚研究中心真正成为了一个跨学科研究的机构。如果说《印度专家和科学技术史》和《印度电子业服务于人的发展的趋势》一类的论文还未完全体现这一特色的话，那么伯克利分校计算机科学系两位教授发表的论文《Akshaya（政府为穷困学生而设计的一项基本保障）：印度第一个电子文化区基础设施》和《将设备带给大众：巴西大众化电脑和印度便携式电脑的比较研究》以及麻省理工学院科学、技术与社会项目Richa Kumar先生的论文《处于竞争中的商人和农民：印度的电子集市》便可以毫无争议地体现了这一特色。电子集市e－Choupal是印度科学家创造的一个词语，指通过一个电子贸易平台为农产品创造一个乡村市场，choupal在印地语和乌尔都语里是印度乡村聚会场所的意思。印度的电子业发展速度惊人，而将这一技术推广运用到广大的印度乡村更是一个奇迹。印度的农村正迎接着数字化时代的到来和酝酿着一场深刻的从政府管理到经营和耕作的技术革命。美国的科学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美国的人文学者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这样才引来了在南亚研究的学术会议上科学家和人文学者的对话和讨论。这充分体现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南亚研究中心对大学功能的理解和大学对一个国家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的理解。它使我们看到，美国的南亚问题学者不是坐而论道，海阔天空，而是把握了影响南亚经济社会发展的脉搏，他们研究的最终成果将服务于本国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

    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南亚研究中心是一个综合性的学术机构，担负组织教学、举办学术讲座、资助研究南亚的学者和学生的学术活动、鼓励有关南亚问题的跨学科研究、接待外校和外国的南亚问题专家的访问和学术交流、制定研究项目、编辑和组织出版语言教材和南亚问题的研究成果以及支持与南亚研究有关的文化和社区活动。有关南亚的教学活动从1906年教授梵文开始，现有印地语、乌尔都语、孟加拉语、泰米尔语、旁遮普语、尼泊尔语和梵语。中心收藏有历史学、政治学、艺术史、经济学、文化人类学、宗教学、社会学、音乐、人种音乐学和地理学等领域的大量图书和音像资料。这里的学术活动十分活跃，2005年1月至4月的学术活动包括：由新闻学院主办的“巴基斯坦安全研讨会”（1月28日），与南亚和东南亚系联合举办的有关孟买一贫民窟实地调查的讲座（2月4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第20届南亚研究学术年会（2月11日~12日），《印度教徒报》农业问题编辑P.Sainath讲座“大众媒体与大众现实”（2月22日），与机构和管理中心合办的以“处在十字路口的尼泊尔”为主题的研讨会（3月12日），讲座“锡克教和苏菲主义的比较研究”（4月20日~21日）和“泰米尔文学研讨会”（4月30日）。此外，按照惯例每月的第一个星期四有一次研究生学习报告会。

    这个中心不招收本科学生，本科生主要在南亚和东南亚系注册，从事南亚语言、文学、宗教和哲学的专业学习，而以侧重南亚研究的跨学科教育则在人类学、艺术史、经济学、环境科学、政策和管理学、地理学、历史学、政治学、社会学等系或学院注册。学校开设的有关南亚研究的课程很多，以2003年秋季学期为例，开设的南亚课程可以分为三类。语言类课程有7门：初、中级印地语，现代印地语阅读，初、中级梵文，初级泰米尔语，中级旁遮普语；文学类课程有5门：印地语文学、梵文文学阅读、乌尔都语诗歌、泰米尔诗歌和文学、泰米尔文学研究；文化类课程有8门：中世纪和近代印度、南亚和东南亚艺术中的和平与战争、印度早期宗教、印度教神秘主义、印度艺术研究、印度表演艺术理论、南亚研究、南亚和东南亚研究方法论。该中心在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等国设有研究所，用以安排美国公民或拥有在美永久居留权的学生和学者学习南亚语言和提高语言水平并为研究工作开展田野调查。如在巴基斯坦拉合尔设有“伯克利乌尔都语项目”（The Berkeley Urdu Language Program in Pakistan）。由于近年来该地区局势紧张的原因，从2005年起，这一项目改为由美国印度研究所（The American Institute for Indian Studies）负责在印度勒克瑙实施，勒克瑙也是乌尔都语中心地区之一。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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