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敢确定,在处理这几样事儿的时候,我们会不会把葫芦娃引向一条奇特的小道。
先说说吃吧。
人不吃,命不能保。
葫芦娃出生前,我是出过家的,时间不长,就七天。
出家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吃素了。起初去,不是我的本意,是单位安排的。有天晚上,单位领导找到我,问了一些寺庙的情况,我以为领导整天让人斗来斗去的,有了厌世之心。便问,你要出家吗?领导嘿嘿一笑说,是啊,怎么了,你陪我去?
领导便转来一条短信,关于某某寺庙开了个短期出家项目,报名第一天,就接到了一千多个电话,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我是个入世太深的人,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红尘中,而且自小喜欢大鱼大肉,吃肉还专挑肥的腻的吃。佛门恐怕是不肯容我的,即使收了我,我自己恐怕也熬不过去,最终会辱没了佛门的清净。但是领导说,这是工作,非去不可,体验一下后,要写一篇大文章,发在我们的报纸上。
不明白领导用了哪一招,反正报名那么火爆,我们偏偏就被录取了。
出家的地方在上海西边的太仓,出发那天我在汽车的后备厢里,藏了一些牛肉干、腊肠之类的零食。开着车到约定地点去接领导,没有想到接着的人却换了一个,是我们的一个记者。这个记者与我一样,一言一语,都掉粉末渣子,真正俗到了骨子里,说得不好听一点,还不如红灯区的鸭子。就这么两个俗人,偏偏都剃着光头。
光头记者爬上车的时候,一脸坏笑。我明白从一开始,他们就给我挖了个坑。如果不是要陪领导,我是万万不答应的。因为葫芦娃那时正好怀胎腹中,我怎么可以躲到寺庙里去呢?
开车去这座寺庙,大约需要一个小时,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爆胎了。开车去出家,似乎显得毫无诚意?按照佛菩萨的意思,是否应该徒步前往,最好匍匐前行?佛法思想是否要与时俱进呢?比如僧人都配了手机了,想必也有需要联系之人吧?我认识的一个和尚买了一辆面包车,还拉着我们去逛了逛街。
半路爆胎,在我心里落下十分沉重的阴影,总觉得是个不祥的预兆,但是不明白到底预兆着什么。
到了寺庙,换了一身居士服,过上了出家人的生活。不能带手机,不能与异性交流,反正清规戒律挺多的。光头记者,俗是俗了点,倒是个善人,处处做公益,还提倡吃素,等入了寺庙,以为进了公园,还是我行我素。一会儿指指这个女居士,说身材不错啊,一会儿拉住那个小和尚,跟人家毫无忌讳地开着玩笑。有一个居士,上来制止他,说他犯了口业。他问,什么是口业。居士说,就是妄语,引起别人心动。他说,我说的,都是我看到的,这有什么错吗?居士说,在这里,万事皆空。他说,我又不是瞎子,那两个大奶子明明晃荡着,你却装作看不见?
居士发现不是一个道上的人,拂袖而去的时候说,你会遭到报应的。
居士们交流心得时,才明白一个修行之人,本质上要做一个瞎子,一个聋子,一个哑巴,唯一守着的只有心。无论男女,在路上遇见了,不能盯着人家看,不聆听杂音,不乱说话。这便是寺庙里的“潜规则”,没有具体写在佛法里,却实实在在需要遵守。
人要是有敬畏之心,都是可以教化的;中国人可悲的,就是什么都不怕,不怕同类,也不怕鬼神,没有什么能压得住他们,所以就没有信仰。没有信仰,灵魂是漂浮着的,像无叶之木,无根之云。
我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个坏人,一入佛门就变了,变得十分虔诚,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直视异性,甚至嘴馋了的时候,连红烧肉都不敢想一下。有天晚上做梦,梦到了在啃一只鸡腿,让我内疚了好一阵子,不明白这样的梦算不算犯戒。而且完完全全按照寺庙里的作息时间,吃斋,绕佛,打坐,止静,搞得跟真出家了一般。
光头记者,不求上进,生活已经无忧,有个女儿上了小学,在他看来,他是无所求的。没有苦难与未来的人,他自然认为信不信佛都是无意义的。而我就不同了,与他一样吃穿不愁了,但是我的孩子还在娘胎中,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我之所以如此虔诚,念佛信佛礼佛,是希望我佛能够保佑孩子平平安安。
有一天听方丈讲经呢,偶尔听到一个居士介绍,方丈是个高僧,来自玉佛寺,能画画,会写毛笔字。我就嘀咕了一句,能求幅字就好了。七天修行结束,临要离开的时候,方丈对我和光头记者说,可去方丈室喝茶。我与光头记者就跟随而去,方丈为我们沏了壶茶,就顺手拿出两幅字。展开一看,一幅为“佛”,一幅为“禅”,要送给我与记者两个。
我问,我们哪个是“佛”,哪个是“禅”?方丈笑而不答,卷起字,放回了原处。喝完茶,聊了些佛事,等起身告辞时,我与光头记者各自上前拿了一卷。我们急着想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什么。
方丈却说,拿回家再看吧。
进了家门,我叫来小青,一起兴冲冲地展开了,竟然是个“佛”字。我对小青说,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字,“佛”比“禅”不仅写得好,而且“佛”已修成正果,但是“禅”还在苦思冥想之中。小青笑了笑说,恐怕你这个同事,也是这么想的呢。似乎被她说中了,正在我得意之时,光头记者打来了电话,笑嘻嘻地说,真是天意啊,天意啊。
方丈的这幅字,我拿到装裱店里,选了红木的框子,装裱一翻后就挂在了我家大厅的墙上,每次一进门,看到这个“佛”字,人一下子就虔诚起来了。
不久后,葫芦娃就出生了。葫芦娃出生后,我们在大厅里,也就是“佛”下边,铺了一张紫色的地毯,用沙发围了起来,变成了葫芦娃一个人的小天地,上边摆了小木屋,刀枪棍棒,变形金刚,汽车火车,毛毛熊,小袋鼠,什么玩具都有。葫芦娃就是在这块小乐园里,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识字,学会了爬,也学会了走。
无论他干什么,都是在“佛”的监视下进行的。
“佛”是葫芦娃认识的第一个字,也是他提的第一个问题。有一天,他痴痴地望着那个字,问小青,什么是“佛”。他反复问过什么是“佛”,有点在参禅悟道的意思。我突然想把这个“佛”字从墙上取下来。有位朋友阻止了我,说“佛”挂在什么地方,绝对是有讲究的。既不能不挂,把它束之高阁,那是非常不敬的;如果挂在不恰当的地方,更加不吉利了。一是不能挂在厨房里,二是不能挂在卧室里。厨房是个杀生的地方,卧室是生色的地方,都是有违佛意的。
当然,最初求得这个字,起因在葫芦娃的身上。如今想换了这个字,也自然是因为葫芦娃了。有一次,我把葫芦娃的照片发给了一个朋友,想拿这个小帅哥显摆一下,但是这个朋友一直是信佛的,而且道行还很高深。他开始一言不发,似乎十分神秘,被追得紧了,就回复我说,有慧根。
葫芦娃随了他妈,长得比较秀气,皮肤白净,一旦剃了光头,配上他内敛而清澈的眼睛,真有点小一休的感觉。大多数朋友见了葫芦娃,都说长得可爱,或者说长得太帅了,唯独这个朋友用了“慧根”二字,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说,他平时不吃肉,不沾腥荤。
朋友深沉地说,是个出家的料子。
葫芦娃从吃主食开始,他的食谱是这样的:早晨吃粥,中午吃粥,晚上吃米饭,加萝卜豆腐汤。有一阵子,我们觉得这样不行,想方设法让他吃肉。我们以为是他不会咀嚼,所以在粥里加上肉末。但是一旦加了肉末,无论是猪肉的,还是鱼肉的,你搅得再碎,他一入口,就尝出来了,就吐出来了。小青给他预备了肉松,无论把肉松拌在粥里,还是单独地喂他,他还是一样拒绝。小了不懂事是这样,越是长大了越是如此了。
我们心想不吃肉,是不是可以把萝卜豆腐汤换一换,换成排骨山药汤,换成猪手黄豆汤,甚至换成牛肉绿菜汤,非常苦恼的是,换成其他什么东西,他只吃萝卜豆腐。什么荤菜都不吃,营养是跟不上的,我们怕影响他的发育,包括牙齿与骨骼,但是葫芦娃似乎个子、体重都比同龄人高一点点,属于比较健康的状态。
我怀疑会不会从小看着“佛”长大,真如朋友所说,他是有慧根的,长大要做和尚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应该如何是好啊?我们可都是俗人,都是罪孽深重的人,不应该有这种福报的吧?
其次说说衣服。
这既是保暖用的,还是遮羞用的,如今遮羞的功能越来越少,多半演化成了一种妆饰。
葫芦娃出生后,送什么东西的朋友都有。有两位朋友送了摇摇乐,我不明白摇摇乐是什么,小青便拿出来了一个。原来是安装在婴儿床上的一个玩具,有点像小型的遮阳伞,上边画着卡通图案,还系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有小熊,有米老鼠,还有一些我不认识。它会自动旋转,播放一种种音乐。婴儿躺在床上,看着摇摇乐,也许被转晕了,所以容易睡觉。
有两位朋友送的是衣服,让我印象深刻。有一位送的,是专门跑到商场去买的,听说我生了个儿子,所以买的这些衣服,要么是深蓝色的,要么是暗灰色的,没有一件是鲜艳的。小青拆封后就放在一边了。另一个送的,是自己孩子穿过的,有一句古话“穿百家衣吃百家饭”,据说婴儿穿旧衣服比较吉祥。这个朋友生了两个闺女,所以这些衣服都是花花绿绿的,朋友的意思是,婴儿的衣服不分男女。小青拿出一件件衣服,一会儿指指这件高兴地说,再不穿恐怕就小了;又指指那件期待地说,太大了,这么漂亮,得等到明年夏天。
有两位朋友送的是睡袋,一件是粉红色的——呵,终于提到了让我惊心动魄的粉红色。开始我并没有太在意,后来带着葫芦娃出门的时候,十有八九被人当成了“女儿”,才让我提心吊胆了起来。
他们依据的,不是葫芦娃的长相清秀而白净,更不是葫芦娃的性格腼腆而柔顺,依据的是他穿着的衣服。葫芦娃的衣服,无论是婴儿时期,还是少儿时期,都是五颜六色的,要么天蓝,要么水红,要么淡绿,要么乳白。而且基调是浅色的,要么没有任何花纹,要么花纹都是细腻的,比如细碎的小花。说实话,除了有一条夏天穿的蓝色的牛仔裤之外,基本没有一件可以透出阳刚之气。
葫芦娃有两件衣服,是小青自己买的,在这方面达到了极致,说白了,不管谁看了,都是个女孩子的样子。
其中有一件是夏装,很明显就是一件连衣裙。这件乳白色的夏装,印着黑色的小圆点,而且上身是吊带式的,下身是超短裙式的,都是带着皱褶的,关键还是束腰的。我不明白怎么描述,反正葫芦娃穿在身上,身材苗条,露着两只胳膊与两条大腿,像是一个跳芭蕾舞的小姑娘。
不穿这件衣服出门,会被人误会成小姑娘,一旦穿了这件衣服出行,百分之百被人当成小姑娘。那年夏天,我们似乎全是在别人的误会中度过的,所以即使看到这件衣服晾在阳台上,我都感觉那段日子特别漫长,感觉葫芦娃长得特别的漫,希望时光尽快过去,这件衣服尽早被淘汰掉。
我问过一次小青,衣服是从哪里来的,才明白是她网购的。我不再言语了,网购的东西往往就是这样,有点货不对板或者是色差,那是很普遍的。但是,这种性别错乱的衣服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才恍然大悟了。
另一件是棉袄。葫芦娃有两件棉袄,都不是人送的,是小青网购的。小青生孩子后,特别不喜欢逛街,我的印象中是没有逛过一次街的,这让我有段时间担心她患上了自闭症。她喜欢宅,尤其喜欢网购,几乎什么都是网购的,连矿泉水和耳塞子都是网购的,棉袄当然也不例外了。据心理学家说,大肆网购是自闭症的一个状态。
两件葫芦娃的棉袄,质量绝对是一流的。小青给葫芦娃用的东西,绝对都是一流的。有一次,有两本幼儿识字教材,小青特别喜欢,但是一套六册,是十年前的版本,早就断货了。小青把这个任务下达给我,我找到了广西那家出版社,又找到几家图书公司,甚至都快找到作者本人了,最后在孔夫子旧书网上,发现了这套教材。可是小青放弃了,原因是八成新,是别人读过的旧书,不清楚读过此书的孩子有没有什么疾病。
葫芦娃的棉袄百分之百是鹅绒的,所以分量特别轻,感觉会飞起来似的。
价格应该相当贵,估计需要一千块吧,也绝对是一线品牌。小青网购有一个特点,都是知名的大名牌,她比较迷信大品牌。按照她的逻辑是,如果连大品牌都靠不住,那么其他的小品牌更不敢相信了。其实这个逻辑有点道理,也没有一点道理,因为如果假冒的话,肯定会冲着大品牌的吧?
两件棉袄一个款式,只是两种不同颜色,一条是浅蓝色的,一条就是粉红色的!粉红中偏一点水红!还配了粉红色的棉裤,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每次出门,丈母娘给他再系一条围巾,又是水红色的,上边有白色的圆点。
两件棉袄是轮换着穿的,但是那条水红色的围巾是不换的。穿上那件天蓝色的棉袄的时候,人们遇到了,是辨别不出性别的,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问一句,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我们都会很自豪地回答,是男孩子。一旦穿着粉红色的棉袄,大家问也不用问,直接冲着葫芦娃招手说“过来,小妹妹”。初冬的时候,葫芦娃只穿棉袄不穿棉裤,即使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还是被人统统地误会了。
被人误会了不明白多少次,开始我都是懒得纠正的。但是慢慢地我开始告诉人家,这是个小弟弟或者是个小哥哥,少数人惊叹一声“男孩子怎么穿粉色的呢”?发出这声惊叹的,不仅仅是大人,还有五六岁的孩子。
连五六岁孩子,也有性别辨别能力,问题还是挺严重的。
多数人都会对我们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明白,不就认错了一个孩子的性别吗?
一个小孩子的性别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要道歉呢?
我一直安慰自己,不要太在乎这个,孩子哪明白自己穿的是什么啊。有几个人还记得小时候穿了什么呢?我能记住的,只有刺骨的寒风,因为即使在大雪纷飞中,别说穿什么了,根本就没有衣服可穿;我能记住的,还有人们的说法,有人对我说过,这么大个孩子,怎么还露出个小鸡鸡,或者这么大个孩子,怎么还流鼻涕啊。那种冷与那种羞耻,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有那么几次,葫芦娃强烈要求穿那件粉红色的棉袄,我问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时候,他少数时候会回答,是女孩子。我很生气地强调说,你是男孩子,是男子汉。他听了,就很委屈。多数时候,他是迟疑不定的,也许他还不明白男孩子与女孩子的差别,或者他已经受到了人们不正确的评价的影响。
葫芦娃到现在上厕所,无论大小便都是坐着的。葫芦娃从来没有穿过开裆裤,不明白是出于什么考虑,反正小青做什么事儿都是深思熟虑的。也不明白这算是葫芦娃的骄傲呢,还是一个遗憾。上海人把大便叫拉粑粑,把小便叫洒水水。小青为了葫芦娃拉粑粑与洒水水,同样买了专用“武器”——一个小乌龟式的坐便器摆放在大厅里,一个小青蛙式的小便器挂在墙上。葫芦娃不穿开裆裤子,每次大小便都要大人帮忙脱裤子,一旦大人没有及时帮他,他就会尿裤子了,所以到一岁多的时候,还一直用着尿不湿。
照顾葫芦娃大小便的,多数时候都是小青与丈母娘。我慢慢地注意到一个细节,无论葫芦娃喊叫着要拉粑粑,还是要洒水水,无论丈母娘还是小青,两个都会把他按在小乌龟上。我不止一次提出抗议,说是男孩子洒水水的时候,还是站着比较好。丈母娘问,为什么呀。我说,大家都是这样啊?丈母娘说,站着的时候他会把尿撒在衣服上的。我说,葫芦娃如果习惯了,以后上厕所会遭到同学笑话的。
不管我怎么担心,小青都是沉默不语的。
她似乎有自己的考虑,还如从前一样,不愿意解释罢了。
关于葫芦娃的性别问题,我的担心其实还有很多。
我和小青都在上班,小青朝九晚五,我则经常要上夜班,很少有时间陪着他。葫芦娃大部分时间都是丈母娘拉扯,小时候睡觉跟着爸爸妈妈,三个月后就跟着外婆了,没有外婆就不能睡觉了。而且外婆也很依赖这个小家伙,没有这个小家伙就会失眠。外婆毕竟是一个女人,她要涂雪花膏,她把这种生活习惯,延续到了葫芦娃的身上。每天早上洗完脸,也给葫芦娃涂了化妆品。她的很多行事方式都是女性化的,这种言传身教会不会也在潜移默化着葫芦娃呢。
从葫芦娃出生之前,小青与丈母娘铁了心,是想要个儿子的,她们是以生儿子为荣的,反而是我想要一个女儿。这些逆着性别的行为,绝对不是为弥补没有女儿的缺憾而为之的,那她们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我试探着问了几次,小青给出的大意是,不能让孩子遗憾!只有他还小的时候,可以穿点花枝招展的衣服,一旦他长大成人了,就再也不敢穿这些了。
我突然在想,衣服这东西,真是奇怪了,到底是谁规定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形成的,只有女人才能穿裙子,才能穿鲜艳的漂亮衣服呢?为什么男人不能穿漂亮的衣服呢?在动物界,孔雀的羽毛,天鹅的头冠,应该还有很多,为什么公的比母的更漂亮呢?难道是人类故意以这种方式来区别自己的高雅吗?如果说,这是方便男人在外劳作及与人交往,或者说是符合男性阳刚、女人阴柔的个性,那么母系氏族社会呢?
我思考的结果,恐怕都是大男子主义的思维,都是男权社会的一种偏见罢了。比如上厕所,女人必须蹲着,那是人体器官决定的,是没有选择余地的。但是男人呢?既可以站立,又可以蹲着,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某种区别于女性的方式呢?这是在显示男人比女人尊贵吗?
我担心的,其实无外乎一点,男人不能娘娘腔,不能是个小白脸,不能穿得太过漂亮。但是,在中国的相术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理论,关于男人长着女人相,这是大福大贵之命。不要以为这是迷信,在现实中例子还真不少,古今中外许多成功男士,包括有些领袖人物,他们不仅长得秀气,气质里也有许多阴柔的一面。西晋著名文学家潘安,有着“美姿仪”之名,是最为典型一例吧?还有一个理论,男人起个女性名字、女性起个男性名字,都会对一个人的人生产生不少的辐射。
过分阳刚是容易折断的,一味地阴柔自然会被欺负。
对一个人而言,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阴阳平衡地行走了天地间。
或许这才是完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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