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漂游·沉思-第十一个记录:与老团长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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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乌鲁木齐出来向几百公里外的边境骑,一路新建高楼林立,到处塔吊纵横。他从上午一直骑到下午还没有走出这新建楼群,一路城连着城,楼连着楼,带大型停车场的红色新建加油站,一路相随,一派欣欣向荣之态。

    虽然一路走来全国各城各镇都在建设,这一路还多亏了它们才使他不用为睡觉担心,天一黑,随便钻进一个新楼就是美丽的一夜,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祖国在飞奔,各地都在疯跑,连这戈壁滩尽头的西部也建设的城固楼高。

    他觉得由衷的欣慰,祖国在腾飞,而我们正处在这飞腾之中:噢!美丽的祖国雄起吧!我将搭你的船,同时为你助力,啊!我爱你,太爱了。

    夜里又睡在了新楼房里。第二天美美的起床,天有些冷,他不得不穿上自己所有的衣服,可还是冷,只能连自己新买的绵衣也穿上,这样一来使他担扰起来。“最冷的季节还没有来,最冷的地方还没有去,我的所有衣服都穿上了,那等我骑到莫斯科,我不就回不来了吗?”

    “可我的钱已经用完,要不给家里打电话让奶奶把绵衣寄过来?”

    “嗯!有道理,这对你来说很容易。”

    “那咱就这么干。”

    “对了,再寄一个充气娃娃自慰器。”

    “啊,你,你……”

    “记住伟大与执着同在,与屈服顺从、妥协相斥,你想做一只软弱的猫吗?”

    只能再次打工,不过这次看来并不难,公路两旁的地里白茫茫,青黄黄的一片片长的都绵花,而现在又是摘绵花的季节,来到一块大的锦花地,问老板是否要采摘工,老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立即给他一个挂袋,他立即被顾用了。

    吃是老板管的,夜里他被邀请睡在老板家,老板住在兵团小区,老板的父亲是退休了的兵团团长。老团长很喜欢他,很喜欢和他交谈历史,并且他还发现老团长是一个历史迷历史通,他们一老一少很合得来。

    有品质的人就像杯好茶,越品越有味。他每当下班就跑回来与老团长畅谈,他从老人这里学了很多书上学不到的东西。

    这天下午工作回来,他在城里闲逛,发现各家店的门口都挂着声讨日本的旗帜。“钓鱼岛属于中国。”的标语满街飘,并且很多维族人开的店前也有挂,这使他很意想不到,也很开心:“啊,在新疆,维族人,他们也团结起来声讨日本?好,好,我说吧!外来的灾难能将一群不同的人团结起来,我又说吧!中国人,我们都是中国人。”

    “日本呀!日本!当初你以外星人的身份,坚船利炮对抗我们的冷刀热剑都没有使我们屈服,现在我们同等了,你还指望……”

    街上传来一阵阵声讨日本的声音,而他默默的盯着前方:我不愿摇旗呐喊,如果有一天我有力量时,我要给你来点实在的。

    回去与他的老团长爷爷讨论这个话题。

    “我爱中国。”他说。

    “我依然爱中国。”老人说。

    “我要为他唱支歌:伟大的国家。

    崛起吧!崛起吧!

    想着过去的辉煌,怀着曾经的耻辱。

    奋斗吧!奋斗吧!

    在沉默中攀爬,在勤劳中上升。

    向上吧!向上吧!

    未来的太阳将为你而升,未来的苍宇将因你更美。

    未来的你将洗刷过去的所以耻辱,重跨那曾经原本属于你的齐蔼。

    噢!相信吧,相信吧!

    偏爱的长生天已经暗示——这一天不会太遥远。”他说。

    “我要为他写首诗:

    望

    秦时剑

    汉时马

    大唐辉

    胡元煌

    开放日,腾飞时。

    多少事,从头来。”老人说。

    “我想唯有现在我们可以说:我做为一个中国人而骄傲,如果说以往我们这样说是唱口号,现在可是我们可是发自肺俯的说了。因为这是一个正在腾飞的国家,一个全民皆动的国家,一个走上坡路的国家。要明白,大河涨水小河满,大船腾飞了,我们可以搭她的船呀!一起飞,一起飞,起飞,起飞……”他说。

    “这是一个变动重组的时代,这是一个复兴之国的时代,这是一个中国人引领世界的时代。”老人说。

    “希拉里说21世纪的世界史将由亚洲书写。”他说。

    “巴菲特说21世纪很多事情将发生在中国。罗杰斯说21世纪资本市场的中心将转到亚洲。”老人说。

    “我说亚洲的历史又将由中国书写。”他说。

    “我说21世纪,中国将发起很多事情。我又说,只有中国的肩膀强壮的能承担重担。”老人说。

    “我们的经济在翻着跟头连跑带飞。”他说。

    “世界十大银行我们有三四个了,世界十大政卷我们有三四个了,世界十大保险我们有三四个了,世界十大高楼我们有六七了,世界……”老人说。

    “大爷,请总结一下。”他说。

    “我们的手在建造世界的梁柱。”老人说:“谁敢说我们人均少?谁敢?谁敢说,我就说:打蓝球时,谁管你多高、多胖、强壮,谁能把蓝球投进蓝筐就是王,世界一旦重组,重组一旦开始,我们凭的是拿得出来的法码,亮得出来的力量,谁管这力量从那来。”老人说。

    “政治上她两马齐并了——中国共产党用社会主义理论指导赢得了革命后,又借资本主义理论发展了市场经济。政治上她骑的是社会主义马,经济上她骑的是资本主义马,二马齐驱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飞得快的原因。曾经苏联的新经济政策也为苏联添了一匹资本主义马,只不过这匹骏马被斯大林打死了,从而使苏联这一匹年轻质嫩,经验少缺的社会主义政治马在与美国这一匹古老力壮、经验成熟的资本方义经济老战马赛跑时摔死。而我们看现在的中国和美国,美国现在依然骑着那匹古老力壮、经验成熟的资本主义经济老战马,而中国现在却骑着两匹马,一匹是社会主义政治马,一匹是资本方义经济马,这两匹俊马任少年中国调动,也可以同时驾驱。平时(和平时期)她以资本方义的市场经济马为主力强壮自身、养壮骨骼,再辅以社会主义政治马指导,二马齐驱,一主一次,奋然前行。非常时期(战争时期)则由资本主义经济马服从社会主义政治马,发挥社会主义政治马的巨大凝聚力和无尚战斗力。资本主义是用来搞经济、发展生产力的——私性是最大的生产力;社会主义是用来搞政治打仗的——大公性是最大的凝聚力。因此我们可以预知21世纪中后期中美若有决定国之命运的政治、经济或直接的战争,美国必败,中国必赢。”他说。

    “文化上我们有五千年……”老人说。

    “好!老大爷,让我来:我们是一个新事物,我们曾经在年老力衰时被不尊老爱幼的壮汉打死,我们那棵五千年的大老树被砍倒了,现在我们是从老树根上长出的新树。我们是年轻活力而善于学习的新事物,我们本身有悠久丰厚的做人文化——仁者爱人,被打死后在坟墓里我们又刻苦铭心的学习了,打死我们壮汉的做事文化——简洁、专一、激进、只为目的。现在我们又二马齐驱了,我们的血液里流的是最强劲的血,一股是我们祖宗的血,一股是我们抛妻弃子远离他乡苦学百载而来的壮汉之血。”他说。

    “嗨,小伙子,抢风头呀!该我了吧!”老人说。

    “您请,我的老大爷。”他说。

    “我要下一个结论:世界的沸点在亚洲,亚洲的沸点在中国。”他说。

    “我也要下结论:21世纪,世界的纤夫是亚洲,亚洲的纤夫是中国。”他说。

    “谁敢反驳?”老人说。

    “对,谁敢反驳,我们爷俩挑他一个。”他说。

    “我要说个真理:世界是由新事物推动的,世界大浪的弄潮儿是小伙子,新事物是抛起波涛的因素。”老人说。

    “谁敢反驳,谁敢反驳?21世纪是一个称霸与反称霸的世界,欧美人已经合伙主载世界500年了,它们老了,该让位了,谁来接任?俄国?老了,日本?老了,非洲吗?太年轻,印度?巴西?有可能,但好像还不到火候,谁?谁?中国嘛,他是一个骑着两匹马的少年,很强的!”他说。

    “谁敢反对,谁敢反对……”老人说。

    “反正我不敢。”他说。

    “一个崛起的国家,不仅在国家本身上有所表现,而且表现在每一个公民的身体力行上。”老人说。

    “每一个人,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时常问问自己,我到底能为我的祖国做些什么,当灾难降临我的国家,我是以何种姿式何种方式何种程度上为我的国家脱离水火而献力。”他说。

    “一个崛起的国家,一个兴盛的时代,它需要伟人,也常常能诞生伟人。如果说崛起之国是一只雄鹰,那伟人就是这只鹰穿云透雾的眼情,鹰击长空的翅膀。如果把伟人比作一个蛋,那崛起之国,兴盛之世就是诞生这只鸡的阳光与温暖。”老人说。

    “崛起之国,兴盛之邦的开拓者受长生天特殊保护,不会轻易死掉,这也是为什么我敢孤身出击的原因与后台。”他说。

    “我看没人反对,你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可能成为英雄的好孩子。”他说。

    “过奖,过奖。”他说。

    “过谦,过谦。”老人说。

    “为崇高理想奋斗是很坚辛,但不是不苦苦奋斗就能无忧无虚的享受生活,大自然并不是一个慷慨的施予者,他不会轻易的把幸福打包毫不索偿的送给人,没有经历磨难的心是不配享有幸福的,他也没有辨别幸福的能力。”

    人本身就像一堆木柴,这堆燃料怎样燃,为了什么而燃,这都取决于人自己,而它必须要燃,毫无商量余地的要燃,要燃光,毫无保留的燃光,这谁也无法左右。

    当然,人可以选择为自己、为家庭或为他人而燃,如果这样,你会得到财富、女人、以及家人朋友的赞扬感激,但这样,你不一定幸福,显然也不能肯定你会不幸福。

    而另一种燃法是为了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把自己这堆燃料投在民族、国家这口热锅下,无怨无悔的烧完殆尽,这样的一生可能是极其坚辛的一生,在这条路上,你定会东跌西撞,你定会头破血流,并且你还有可能含怨的死去,还有可能牵连你的家人朋友。但是,当后世的人念到你的名字来到你的坟前,他们会齐声而呼:这是我们的英雄。后人将永远把你温藏在心里,祖国也将为你而微笑,如果死人真的有灵魂,你会真真切切的明白:“只有将人短暂而风险的一生毫无保留的献给祖国,才能成就那生的意义。”他说。

    “交给你们了,这个重担交给你们这新一代的年轻人了。”老人说。

    “你看,这肩膀多粗壮,我看我妈生他就是担担子的料。”他说。

    “我要送你一面旗。”老人说。

    “愿听你的旗文。”他说。

    “不带一分钱·骑行环球·中国人来了·后面着精神。”老人说。

    “愿授你的旗,我的老大爷。”他说。

    “愿抱你一下,我的年轻人。”老人说。

    “愿被你抱一下,然后再抱你一下,我的老大爷。”他说。

    又在大爷家干完一天。

    工资足够买一件绵衣了,他就又出发了,与大爷告别时大爷送给他一件军用羽绒绵裤,这样一来他就有足够的资本去面对寒冬了。

    他骑行在荒滩上,不过两旁的沙土地上楼房林立,虽然不像内地那么稠密,但走一段就能看到一群群聚落的新房。

    他正昏沉沉的一个人骑着,从他背后插上来一辆农用小三轮,比一张饭桌大不了多少的小三轮上坐满了近十人,他们都是维族工人,正下班回家。小三轮超过他,然后放慢速度,等他赶上来,等被他甩在后面,小三轮又加速了,嘟嘟的超过了他,又放慢速度等他,等他超过去,小三轮又加速,赶上他时,头带安全帽的司机用生疏的汉语说:看谁跑得快。他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的七八个大壮汉,又看了看屁股冒着黑烟,被壮汉们压得几乎趴在地上的小三轮,爽快而带着怀凝的语气说:好哇。

    话音刚落,小三轮嘟嘟嘟……的猛吼起来,一股黑烟喷在他脸上,小三轮嗖的就超过了他。他不慌不忙,扭扭脖脖、伸伸腿,把自行车的前后档位调到最高:看我野人加赛车的厉害,冲——。他勾着头弯着背,身子像是扒在车把上,腿不停的狠踩踏板,不一会儿他就轻松追上了小三轮,并超过它。

    小三轮发了力,光出气不喘气的吼吼吼……的狂奔起来,屁股的黑烟又喷在了他的脸上,小三轮又超过了他。他也发力了,手挽在车把上,下巴贴在车头上,两腿拼命的狂蹬猛踩,好不容易超过了小三轮,刚甩它一小段又听见它在背后死命的吼起来,边吼边咳的又追上他,车上的壮汉们向他挥手,给他打气向他呐喊:加油,加油,快点追我们,快点追我们。他又重新发力向小三轮追去,这样来回又几个回合,他也开始像小三轮一样干喘了,慢慢的体力不支了,而小三轮冒的烟也越来越黑,他知道小三轮也快不行了,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发完最后一股力追上小三轮递交了投降书:我不行了,我认输,我得喝点水。“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吧!我们的油多的很呢?看我们的厉害。”小三轮又裹胁着黑烟的狂飙跑起来,把他远远甩在后面。车上的壮汉们集体站起来向他挥手,不知是在与他再见还是欢庆胜利。

    他又一个人慢慢的狐行着,他走的很慢,因为他太累了,要休息休息身体。

    骑了一段时间,他又看见了小三轮,他开始叫苦:“啊!不会还要和我比谁跑得快吧!我都投降了呀?”走近一看,他乐了。小三轮正被一头驴拉着八个人推着慢慢的爬行在公路上,他问壮汉们怎么了。“发动机坏了,走不了,算你厉害,我们输了。”他超过他们向他们挥手告别,一个人骑到没人的地方狂笑猛吼,笑的从车上翻下来,裁在沙地上,吃了半嘴沙。

    晚上他赶到一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小镇,他先向一户汉人要得半盒稀饭,因为怕没营养,他又要了几户人家。从一个哈族大妈那儿得来一个“锅盖馕。”,从一个维族大叔那里要来一份羊肉炒青菜拌面。

    他把馕撕碎放进装着稀饭的饭盒,把羊肉炒青菜拌面也倒进去,用叉子在饭盒里搅一搅,尝一口:嗯,好吃,真的好吃,汉人的米,哈人的面,维人的肉,还有我的口水,美味,美味,真是美味也。

    从三台向五台赶,一路爬坡。陡峭的山路像天梯,一直向望不到尽头的山顶廷绵,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能以每小时5公里的速度前行,自行车的变速器不得不调到最低才能骑行。路上的客车都掀开后盖来散热,黑烟从车后盖里冒出来,可车子像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吼声大却跑不出来。特别是载重卡车,它们的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轰轰发力的车头被笨重的车箱拽住了后腿,整个卡车就像被抛上岸的鲸鱼一蹦一跳,浑身哆嗦。

    下午爬到山腰上,天气转了,下起了雪,不过这一次,他不怕了:哈哈,我有绵袄加羽绒裤,小样,还想冻我吗?我把自己裹起来!我裹。

    雪下下来了,强劲的寒风也刮了起来,并且是逆风,他根本无法骑行。为了不困在山上,他顺手抓住一辆大卡车的屁股尖儿,这样他只需握好车把就可以毫不费力的被大卡车拉着走了。

    司机从反光镜看见他,让他拉紧,不要撞上卡车,并且从驾驶室里抛出一段绳儿,把绳子的一端拴在反光镜上,一端扔给他。

    司机拉了他一段路后开进一个工地,他不得不再次自己骑行。

    两腿累软,双眼迷离,终于爬到了山顶——三台。

    这里空气清新,天空蔚蓝,四下空明,能见度极高,给人一种云端畅游的感觉,可就是太冷。再骑一小段他就遇见了一个山顶工程队,虽然天还没有黑,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向工程队求救,他们爽快的收留了他。

    从工人们那里得知:五台500米,这里2200米,他一天才骑50公里。

    工人们的房间里都升起了火炉,夜里他睡得很好。

    从三台向一百公里外的霍尔果斯口岸赶,一路下坡,坡很陡,下的他一路尖叫。

    穿过长长的穿山遂道,走在亚洲最高的山间高架上,他心境开阔,心情欢快。一个个大卡车跑在百米高的大架桥上像一只只蚂蚁。低头望去,满山满谷的是葱绿的树木,又下起了雪,雪把绿松装扮的明星素裹,恰给人一种湖心亭看雪加雪山飞狐的感觉。

    “真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他脱口而出。

    “忠告,忠告,给自杀者的忠告:社会有可能抛弃一个人,理想的光环也有可能避照一个人,唯有自然,唯有她,永远也不会抛弃任何人,自杀前先到自然中逛一逛吧!我的自杀的勇敢的朋友。”

    下到半山腰,温度开始回升,雪开始融化,路面全是水,车轮飞转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全身,他开始发抖,越抖越厉害,抖的他几乎连车把也撑不好了。

    突然,他透过护栏看见山间有几个牧人围着一堆火暖暖的烤着,他猛的回过神来:对呀!烧火呀!这儿到处都是树木,我为什么就没想到呢?为什么,为什么,我很笨吗?噢!我明白了,难道因为我是汉人?

    在离边境几十公里的清水河镇停住,住下,在一块青草油油的荒地上支下帐蓬,在睡之前他掀开草皮抓起一把黄土“再见了!我美丽的祖国,这是我最后一天睡在你的怀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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