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漂游·沉思-第十八个记录:美国之行的所遇所见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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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上平稳的航行了20天的旅行号,在4月26日这一天到达纽约。

    从轮船上下来,他竟有一种不舍的感觉,完全不像其他的乘客,像春天归来的燕子欢跃着从船上跳下来。何常不是呢?下船之后等待这些旅客的是温暖的家和亲人的拥抱,而他……。说实话,他倒想呆在这食住无忧的大船上永远不下来。

    在码头的候客大厅组装好他那拆的七零八碎的自行车和装备,利用大厅里的免费WiFi他规划好了他横穿美国的大致路线:从纽约到华盛顿、纳什维尔、俄克拉向马城、阿尔伯克基、洛杉矶,从洛杉矶起飞到澳大利亚。这是一条穿越美国最短的直线,因为他要尽早完成他的旅行,他要在10月赶回他那被他抛弃了的大学。

    20天的休养生息使他的右腿逐渐恢复,如果不特意使力感觉,他根本察觉不到这伤腿的丝毫不爽。

    今天的纽约天气有些反常,接近5月的天气,竟然呼啸着北风,天空飘着朵朵稀稀落落的雪花,大有6月寒冬雪之意,不过对于他这个从莫斯科烈风卷细雪中走来的旅人,这就像大风大浪后的小涟漪了。

    对于生活在温带气候下的纽约人,这样的天气还是足以使他们裹着大衣领在寒风中哈头弯背的。

    突然,他听见他的脚下一阵骚乱,顺着人群四目所指的方向他看到河中两只无力的手正在拼命的胡乱挣扎,长发飘飘的头像一个鱼漂时上时下。他扔下自行车,连撕带脱的扯着羽绒服,在他脱衣服的当,他听到桥下如下的对话。

    “嗨!嗨!抓冰块,抓冰块,狠狠的抓住冰块……”一个大叔大喊。

    “警察吗?警察吗?快,快,这里有一个人掉到冰水里了,好冷好冷呀!你们快来。”一位阿姨对电话大声说。

    “你快下去呀!你游泳拿过冠军呢?”女友说。

    “河里有冰!我虽会游泳,下去了我也上不来了。”男友说,话音未落被女友推了一个大跟头。

    期间一个年轻人脱掉了鞋袜,撸起了裤腿,在踩破的冰面下试一试水温:哇!像冰块一样凉呀!

    “发明一个充气防水服,啊!太需要科技了,妈的,超人在就好了。”又一个男孩说。

    他没等脱下左脚的鞋就一个蛙跳从桥上俯冲下来。

    这时,河中的女孩平静了,女孩(也可能是女人)好像扣住了什么东西,双手上扒,半只头露在水面上不动了。对,女孩扣住了冰块,随着女孩静静的浮在水面上,岸上的人也静了下来,像是生怕自己的声波震碎了这4月单薄的冰块。猛的,女孩的头又不见了,双手在冰面上像两支破冰船,跑着扒向前方新的冰层,而冰层脆的像鼓起的泡沫,一碰到女孩慌张的手就哗的碎了一大片,女孩欲求无助。就在这时,一个赤膊少年“砰。”的从天而降,钻进了女孩身旁的冰面下——显然,女孩很可能就是从这桥上掉下去的——杂碎了一大片薄冰,摧毁了女孩最后的救命稻草。

    女孩耸举着双手沉到水面下,顿时河面静谧了,又恢复了一波平静。

    有那么一分钟之久,他在水下找到了下沉的女孩,抱着女孩一起窜出水面,此时岸上的人群沸腾了,而女孩却昏了过去。他用大拇指在女孩的人中穴上将女孩掐醒,女孩一醒就发了疯似的四肢乱弹,两手像扒冰块一样在他的头上狂扒猛拍,他像一个浮在水面上的气球,被女孩这一番连抓带打的肆虐给弄破了,沉了下去。但女孩没有随他一起沉下去,因为他正在水面下托着女孩。女孩的理智像受惊的小鸟仍然没有回到女孩的身体,她狠命的抓住他,按着他的头向上跳,女孩一次一次重复着她的跳跃动作,他也没有从水面钻出,头埋在水不断的向前游,忽的,女孩静了下来,不动了,忽的又把头伸进水里把他往外拽,他从水里探出头,看着恢复平静的女孩,他深深的故作镇静的呼了几大口气。女孩深情的望着他,一个热吻贴在了他的唇上,他愣住了,浮在他眼前的这个金发妙龄少女亲了他:啊!我的初吻!他慢慢的沉了下去,女孩又开始一个人在水面上孤零零的张牙舞爪,不一会就不见了双手。等女孩再浮出水面时,他也从水面下露出一对鼻孔,两只呆呆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女孩,女孩连忙在他的脸上连揉带捏,“I'm sorry, l am sorry, really sorry...”不断的从女孩的嘴里带着河水吐出。

    他被女孩揉醒了,右手托着女孩的下巴,从容的扑水盖浪的带着女孩向岸边游去。

    在众人的帮扶下,他和女孩纷纷被托上岸,此时他听到不远处的警船鸣着笛子开了过来,像是在说:莫急,我来也!

    女孩在寒冷与惊吓中又昏了过去,不一会,被送上警船由医护人员护理。

    北风和雪花扎在他身上,北风吹干了他身上的水,雪花落在上面立即就化了,一个大男孩将自己的大棉袄裹在他身上,他倒把男孩推开了,他现在倒觉得几百米的水中带人游把他搞热了,他这样光着身子感觉挺好——不冷不热。

    “噢!超人,你是一个超人。”大男孩说。

    “不,显然我不是,我没有蓝袍子。”他说。

    “你愿意给我签个名吗?”大男孩突然问,说着,男孩递过来了笔和纸,而人群像是被统一对过口令,人人举着笔和纸向他涌来。那些没有纸和笔的,“嗖嗖。”向附近的商店跑,扔下一张钱就又嗖的跑回来,人群越集越多,男孩和众人纷纷把笔递向他,带着渴望的眼神热切的看着他。

    中国人有一个共性缺陷,那就是太在乎别人的感受而不能清醒专一的干自己的事。而他的确不同于众人,他觉得签名太老套,那是老爷爷奶奶们干的,他灵机一动说:我有一个怪癖,我从不喜欢签名,要不这样?我给你们一根我的毛,男孩胸毛,女孩腿毛,大妈阿姨叔叔的头毛。

    活泼的美国人顿时沸腾了,风涌欢笑着挤向他讨一根毛,他后退了一步又说:我有一个条件,一根毛换一袋面包、火腿、方便面、管他什么能吃的东西。

    有的几个女孩立即从包里掏出一袋吃的东西,换了好几根他的腿毛,男孩和叔叔们又纷纷跑向最近的商店、超市,有一个女孩拿着半袋正在吃的薯片也换了一根毛,而有好几个向他递过来的绿色美钞却没有换下半个毛丫叉子。

    就这样他先用一根毛换来一个大布袋,一根毛换一袋食品,一袋食品换一个毛的慷慨交易着,不一会儿,袋子满了。他用一根毛换来了一个更大的塑料袋,不一会又换了一满袋。

    直到他看到不远处几个记者扛着相机向他跑来,他才用随身猎刀割下一把头发洒在地上,向人群道了一个谢谢,匆匆逃离。

    记者们被疯狂的抢头发迷们给堵住了,他轻松逃脱,直到人群发现他们的英雄已经逃走,才都垂头丧气摊胳膊的表示遗憾。

    当他一个人带着连衣帽逃到纽约市郊,他才停下车,钻进树林,他摸着自己的两袋子“毛。”,激动的一边往嘴里塞着面包一边翻跟头:哈,我这多年修炼的冷水浴终是没有白练。他又翻一个跟头滚了一圈:要是救的是个男的就好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得摘个口罩带上!噢!我的初吻呐!

    当他一个人悠悠的漫行在美国时,他才有心静下来看看这个他新到的国家。

    他穿行在刀切似的整整齐齐、直角转弯的美国大城小镇。所有的一切给人的感觉都是宏达的,其实确实也是:平际的农场、宽阔的马路、大气的地标、巨幅的广告、就连泥土也是那么大粒。

    高楼像森林,群起的比着伸向云端,肥宽而硕长。通地的汽车趴在屋边路上,汽车在这里才算真正恢复了它的原型——只是工具。每座城市的上空,归来的飞机像孩子放学回家,出发的飞机似战士去营纵冲,把天空下的城市显衬的像一个军营——兵发将归。

    他望着这些又忍不住了。

    “啊!共产主义是用来打仗的,资本主义才是用来创造的!”

    “哦!你资本主义——关于私的社会,社会主义——你关于义的社会。”

    “义——你生活的绅士,私——你生产力的推手。”

    “嘿!美国,你这个杰出的掌舵人,你把自私当做生产力,你把自由当做发动机,你把利益当做顶梁柱,你把构建当做幸福路,你这将人性私发挥的淋漓尽致的国家,你这聪明的舵手,你这随人性而为的智者,你这基于天赋奋斗的能人。”

    “唉!自私——中国人的锁,美国的生产力。”

    “哈!让我攻击这把锁,让我歌唱这一锄头。”

    “什么?动物只生产自身,人则在生产自然界(创造一切)——自私是人类进化不干净的标志。啊?自私是人们钻法律空子的源泉?私乐是人钻自我规定空子的根本?呵?自私为一切罪恶的乳母?哟?……”

    “纵然自私是一个浑身长着难闻介疮的弃儿,我们也要收容它、依靠它、使用它。”

    “因为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真理:只有当人为自己而战时,人的力量和智慧才会完全彰显它的光辉,人才是充满斗劲,所向勇力的!”

    “这个世界是造化通过自私这一守恒定律构建起来的。太阳月亮的自私聚势推动了星球的运转;动物植物的你抢我夺导致了生物链的形成;人与人之间的揽公保私又致使了秩序社会的诞生;世间万物的因界业律全都是一个私在中间构桥搭建。”

    “我们且出这样一个题目:是伟大的旗帜能将人们集聚于旗下,还是迎合人之弱性的卑劣旗帜能将人聚集于旗下?答:都不能,唯有自私的大旗能将人们趋之若鹜、呼去唤来、群聚一下。因为人是自私的,他只关心他自己,乐于为他自己奔走呼命。”

    “民族精神、团队精神,这都不是真正的精神,要想把它们转化为真正的、实用的、实存的精神,只有一个桥梁可走!人性私,用人性来引导人们从虚无的、空洞的精神转向真正有力量的自我内在精神。”

    “共产主义,噢!你可怜的共产主义,你高呼宣扬多为他人,多为集体,我们共产。呵!却恰是在社会主义国家,人们相互防范各自自保的摄像头是最多的,多的比一国的人口还要多,誓想那摄像头一定在社会主义国家卖的最抢手。”

    “医生、警察、老师你们这些社会主义国家为公为人的‘天使’们,却恰恰是人群中最难闻的浊气炽火。你这臃肿的警察;你这无情的医师;你这将比野猎的獠牙更加残忍的污手伸进三年级小女孩怀下的教师……啊!可卑的无耻,光茫的堕落……”

    “噢!你可怜的大公为人,你可悲的无条件忠党爱国,导致了:佩戴徽章的人咿咿呀呀!信徒却少的可怜。”

    “是的!我们就是要问:为什么我们要牺牲自己的利益贡献社会?我们为什么要忠党爱国?为什么要放弃小我追求成就大我?为什么……”

    “就一点:只有忠党爱国,牺牲自我利益贡献社会,对社会负责,对历史负责我们才能实现自我价值从而不死!是的,我们是为了不死才那样舍己为他的,而从来都不是什么‘无条件’”。

    “我们要真诚、直白、诚恳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聆听自己的内心。我们说我们就是一个人,我们人只有为自己卖力时才最肯卖力,我所做的一切,就算有些是为了其他,其他的背后我们依然是为我们自身卖命,只不过是我高尚的目标是为高尚的自我,卑劣的目标是为那个小我而以。是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目标明确,方向清晰、斗劲旺足、奔头有加。”

    “噢!美国,看看这个利益立国的国家,她以‘一人出车全家念,全家幸福系身’的标语来教导司机;她以人名为事业命名来奖励创业者;她们的幸福英雄总不同于中国的‘家破人亡’,她们的幸福英雄在开拓了成为英雄的事业后总是要将嘴唇印在女友的唇上。”

    “我们应明白一个事理:理想是美丽的,现实都是青涩的。我们可以以公导自已却不可以公倡天下,我们应以私引之:私以聚力,聚力而为大公,大公可成矣!即合众人之私以成一人之功,一人之功而利万世后人!而非倡众人为公,众人无斗志,已人亦无力,从而百事皆不成。”

    “我们的一切行动、规定、要求都应是基于人性的,因为只有基于人性的力量才是最强劲持久的力量。”

    “我们的臂膀不管再强,我们终不应来对抗规律。我们要基于人性的行动,起于天赋的奋斗。因为没有天赋就没有奇迹,一切的极端开创都是基于天赋的,而自私恰恰是上天赋予人开创进拓的一天赋,我们要利用好这一天赋,而不是愚蠢的对抗它。”

    “所以我们的口号是:善的种子,私的行;为公奋斗以正方向,为私奋斗而供动力!再见,谢幕!”

    他驼包后的两大包食物一举将他从一个流浪汉变成了贵族。

    他将火腿、cheese、薯条一一切碎放进口袋,一路走一路吃。吃的无聊了,就将这些颗粒抛弃,然后再用一个“狗子咬月亮。”的动作将他们衔接在嘴里。他虽一路走来一路吃,一天吃到晚,但他并不觉得撑,因为他是一个大功率的齿轮,倒进去的燃料立即被他消耗了,只不过一天多拉几堆屎罢了。

    就以他这种吃法,从纽约吃到威尔明顿,他的那两大袋食品才刚好被吃去其中一袋的小半袋。

    虽然他的家私足以支撑他坐吃十天,但他依然坚持要饭,一句话,他要做一个“穷不丧志,富不忘本。”的人,老本行,他怎么也不能把它抛弃。

    在这个崇尚冒险的国家要饭并不难,他时时能感受到人们对他这个探险者同性相惜的关怀。像是都曾历险沙漠的人见面都相互一拥一样,人们总是给他战友帮兄弟般的无私热心的援助。

    有时他也会碰壁,没有要到饭,倒是得来一顿冰冷的咒骂。他怀疑他们是德国人,可这不是德国,这是一个大熔炉的国家,德国人不给,法国人给,俄国人不友好波兰人热情,白人不欢迎黑人却很欢待。但对他这个脸皮厚,不厌多试一次的孩子来说,还有什么困难可言呢?

    现在,要饭对他来说成了一种享受。

    “向长生天起誓。我一定要让我知识的慧光与我眼角皱纹的泛滥成正比腾跃。”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而现在他正在施行他的承诺,他正在享受学习的乐趣。

    自创道德的开拓者是白天的旗手,却是黑夜的流泪者。对于他这个离群的流浪者,他是真的孤独了,而每次要饭,就算是挨冰冷的咒骂也都是对他这孤独的心的慰藉。说实话,少年的孤独,友情、亲情是无法治愈的,它需要的是女人,如果在要饭时碰到美女,能尽情的瞄两眼,就是要不到饭,他也知足而笑了。

    这两天美国的气温终于像喝醉的孩子醒酒了,又恢复了本真。

    天空像蔚蓝的海水一望无垠,和熙的阳光在天角慷慨的散播着光热,给潇洒的清风也披了一件暖衣,使风儿柔软又温馨。

    原野的潭水也被这五月的骄阳夺去了冰冷,微波粼粼显得楚楚诱人。

    他一个猛子连人带衣服一头扎进水中。小潭并不深,谭底长满了青青的水藻,他扯起一把水草当澡搓,尽情的从头蹭到脚后跟,蹭浑了半潭清水,却爽了他的一个周身。

    他往脏衣服上吐几口口水,露出他的肚皮,一个运气挺起他的搓板,他又开始洗衣服了。

    从小潭中爬上来,在草地上蹦蹦,甩掉身上的水滴,躺在草地上,抓起一把青草盖住小几几,他又来了一个裸体日光浴。

    穿上干净衣服,骑行在这清风暖阳下他竟觉得浑身不自在。

    是的,就是干净使他不自在。他已经习惯了脏,习惯了他的野人生活,现在的净身新衣又使他成了一个文明人,这当然使他想往头上抹点泥巴,其实他确实那样做了,他随手抓起一把沙灰抛向空中,像高雅的贵妇喷香水一样赶快把身体放到那香水颗粒迷漫的空气中。

    身上撒把灰,他觉得自在多了,高兴的在公路上一蹦一跳的乱转圈:嗨!快瞧!这是一头狼,长着两条腿!他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一路上很多人停下车向他打招呼,而他总是像小学生听老师讲课一样默默的听着友人的谦谦恭维,其实他是在等这样一句话:Can I help you?他一旦听到这句话,哪怕是这句话的近亲表叔,他也总是说:你能给我一些吃的吗?至于“你能给我一些喝的吗?”他从来不说,因为这路边到处有小溪水沟,那就是他最方便的饮水池。

    夜里把帐篷支在一处山水小区,从一个大垃圾间拽出一块大泡沫,铺下睡袋,帐篷也不支的就睡倒躺下。

    他斜躺在睡垫上,一口口的向嘴里送着食物。

    他望着小区楼里的一户户灯火温馨,猛的一道寒光从眼角射出藐视了一群:我比你们少了些什么呢?不,应该是你们比我多了些什么呢?除了你们那一安寝身的潮湿洞穴还有什么呢?但我可比你们多了自由——这纵横开拓的母亲;这生育伟业的玄牝;是英雄伟者的翅膀;是聪颖智者的选择;谁将那智力功武的洪流解冻,谁把那天赋异凛的资质发挥;是你,是你,他的名字叫做自由。生存可没有使我失去它。

    他躺在那里睡不着,他觉得和他们住在一起有种不安和后怕的感觉。他认为他应该做些更离谱的事才能淹没这后怕的洪流。

    他把大泡沫放进流经小区的护城河,在上面支起帐篷辅下睡垫,然后裹着睡袋连人钻进他的水上之家。是的,今夜他要来一个随波而睡。

    护城河里的水还是流动的,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水上之家在顺流而动,他躺在睡垫上蹦了蹦,泡沫很稳当,告诉他在这上面过上一个浪漫的夜决不是问题。自行车和其他家什都已藏好,今夜他属于这静幽的河水。

    晃晃荡荡的水波简直是最好的催眠温床,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夜里他梦见自己在一条大河上头朝下赶鸭子,可是不管他怎么跑就是追不上,他的后背却越来越凉,越来越向水里陷,突然“嘎嘎。”的一阵鸭叫将他惊醒,他猛的睁开眼睛,他已经连人带帐篷沉到了水底,在水底慌乱的一阵乱抓,他终于拉开了帐篷的拉链,像在水里呆了太久的鳄鱼“嗖。”的把嘴窜向水面。

    他一手抓着沉在水中的帐篷,一手按住断开的泡沫,连浗带刨的爬上岸。

    在岸上,坐立良久,他才从梦与现实中把自己分离出来。并不是鸭子叫把他吵醒,把他惊醒的是泡沫的断裂声,至于那么结实的泡沫为什么会断开,他特意捞起一块有断痕的泡沫研究良久,最后终于研究出结论:这不是一块普通泡沫,这块长的像浸泡沫的家伙不防水,在水里一泡,它就慢慢松软起来,慢慢地、无声地、它就“嘎嘎。”的断开沉没了。

    帐篷、睡垫、睡袋都打湿了,他只能回到自己藏家什的地下车库,从驮包里拽出几件备用衣服铺在地上,就了了睡下了。

    第二天起床时他已经剩下半口气了。原来,这夜他是睡在一块大铁皮上,夜里不管怎么暖就是暖不热他的“被窝。”,倒是他的“被窝。”吸干了他身上所有的热:啊——怕了你了,下一次我睡在水里我也再不睡在这暖不热的冷铁皮上了,他站起来,满怀恶意的向铁皮躲几脚。

    今天他没有赶路,冲到一个树林支起一堆野火,烤他冷冰的身子,也烤他那不幸落水的家什。

    直到太阳依依不舍的沉入西边的海底,他才烤完他所有落水的家什。

    他在篝火上烧起一盒热水,往热水里加一些各色的野草树叶,一锅“野草茶叶汤。”就出炉了,他就着这盒野味,吃起了他的自带“文明食品。”。

    正当他为今夜应该睡在那根树杈上发愁时——每根树杈都像一个五指向上的手掌,天生的一坐眠床。他的余光瞟到树林的左边高凸处有一个墓地,挑战自我、追求冒险的本性立刻俘虏了他。

    今夜他要在这荒野来一个墓地之眠。

    他在墓地的中央找到一座带有“房盖。”的坟墓,将他的帐篷就支在这“房盖。”下,今夜他入侵了这个冰冷主人的私人住地。

    为了追求他的挑战自我,他拉开帐篷两侧的拉链帷幕,他要像这群“冷人。”欢迎他一样,随时欢迎“冷人。”们来他家做客。

    躺在帐篷里他并不觉得恐惧。

    “我为什么不害怕呢?小时候我见着坟墓腿就自动跳舞呢?”

    “恐惧只是对恐惧意识的恐惧,与其说我是对鬼神的恐惧还不如说我是对奶奶讲的故事的恐惧呢?”

    “不然为什么我敢在外国的墓地里支帐篷,却不敢在故乡的坟墓前打喷嚏呢?”

    “或许世界上并不是没有鬼神,只是被我戳破了面具而羞于出来见人吧!”

    反正现在他是毫不恐惧,这并不能称他的心,他不怕鬼,他得想办法让鬼神怕他。

    他瞪圆他的双眼,将一股刺光投向他身边的一块块墓碑上。

    一行行类似“万古长青、永垂不朽。”之意的字母像晚阳红霞下的一列列闪电穿入他的眼帘。

    “‘流芳百世’这几个字应该刻在墓碑上吗?不,不,我看是应该把这些字刻在我们日记本的封面上、居家正堂的正中央、早晨的闹钟上、吃饭的桌子上,因为那是我们活人一生奋斗的终极目标、活着的本质方向。这几个字不是死人的形容词,它们应是我们活人的勉励语。”

    “噢!你们这些聪明的傻瓜。你们人人都知道人活着的本质方向、终极目的!这是你们聪明的。你们人人都知道通往天堂的路,却个个往地狱里钻!这是你们傻瓜的。唉!你们还是挤着向地狱奔去吧!我可要向相反的路途走了,傻瓜的聪明人。”

    第二天早晨他安然无恙的醒来。

    “鬼呀!你还是存在了的好!如果真的有上帝、主、菩萨、亦或是鬼神的话,那真正撕心裂肺高兴的,我想不是那些信徒、神棍,那是我,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奋斗就可以永存了。”

    “我把魔鬼羞辱一番,然后扬长而去,那是我要向你们见证勇气。”

    这天他站在一栋别墅前大发他的感慨:

    温室里的花,我应该羡慕你们吗?不像我在风雨中飘摇不定,噢!还好,你们因安乐过久而丧失了感受能力,不知自己的腰可自由展,腿可暖和伸的幸福,而却还要抱怨房子里太寂寞?而不像我,就是风吹的小一些,雨停那么片刻也是值得放挂鞭炮来庆祝的,从来没有抱怨的时间和力气!

    进入别墅他受到主人热情的接待,于是他们有如下对话。

    主人:啊!自由的浪人,你是我最嫉妒的向往,最渴望的欲达,最想去的地方,最慕往的所在,好,干脆一句话:我很羡慕你。

    霍键:噢!暖风吹细柳的日子里,你们羡慕我这个野物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在暴风怒雨的时节,我没有挡风的屋宇,充饥的物食,外面的风刮的好无情,谁知道我是多么希望变为你们的一只家禽,也好让我有一个避风的港湾。

    主人:哦……

    霍键:哦!别哦了,先记住一条真理:每一个意识的世界,都有自己的幸福与不幸,朋友!万不要站在自己的意识世界同情或羡慕他人,即妓女也有妓女的乐,皇帝也有皇帝的忧,不要在夏天考虑卖冬天的衣服。

    主人:流浪者难道不……

    霍键:流浪?噢!请不要向我提流浪这个词——唉!我心又痛一下,就让我不知不觉的做它,像一个吃黄连的哑巴,不要再提醒我我吃的是什么东西了。当你们有一个可回的家,那在风雨中的奔跑就叫幸福刺激,当一个漂泊的人不知游向何方荡向何地,风雨中的奔跑就成孤寂的寂寥。可支配的流浪是一种高级的享受,而对于我这个除了脚上的靴子一无所有的流浪者,好了,还是不说了,不然我要哭了。

    主人:总流泪你怎么还出来流浪,噢!对不起应该说“浪流。”。

    霍键:如果温暖的家有未来的话,或说如果安稳享乐的家可以无尽的呆,谁还愿意在风雨中游荡?

    主人:噢!怕了你了,老师。

    霍键:啊!怕了我?不要羡慕我的意志有多么强大,你们这些庸蛋能做一辈子自己不喜欢的事默忍,你们才是最坚韧的忍者。

    主人:啊!智者!教授!

    霍键:我是大漠的探路者,迈着沉重的步伐孤独的蹒跚在烈风中;我是脱轨的疯狂列车,自动的舍弃了平整的轨道,艰辛的穿梭在荒原上;我是无家的小野狼,在风雨中流浪,在深夜的空谷悠长的嗥叫。可我是从来没有羡慕过你们这些生在安乐窝中的小家禽呀?倒是你们常站在窗口张望我这个流浪者深思,内心的声音在呼喊你吧!我想也是,你们是该挣脱锁链自己出来觅食了。

    这番火药与火接吻式的谈话拉进了这两个还算冤家的距离,最后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只不过是霍键昨天又用他的猎刀给自己“剃。”了头,才使威廉姆一时没有认出他来。

    其实这个叫威廉姆的大哥,就是他在纽约的那些用食物向他换体毛的众粉丝之一。

    威廉姆拿出他的体毛,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威廉姆:我要和你一起流浪,你带我走吧!智者的导师,我爱的教授。

    霍键:啊哈!坐的肚子下坠,胃里打仗了吧!脂油淹没了聪智,肥膘拖垮了身体吧!妻子的怀无味,安稳的家难闻了吧!你把快乐装在口袋里榨干,你把幸福蒙在被子里吸吮,你把……你终于不幸福了,反自然的家伙。

    威廉姆:啊!残忍的侮辱呀!透视的慧眼,你——是何方神圣?

    霍键:我不知道什么神圣不神圣,我只知道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激烈的跳跃。

    威廉姆:你不苦么?我要和你一起,我苦不苦……

    霍键:我不知道什么苦不苦,我只知道有信念的人不知道什么是苦,向目标的奔赴的跟头都是沾着蜜糖的。

    威廉姆:我担心……

    霍键:你为什么站在那儿不走,前方不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哦!右边的功名利禄要你到他那去?嗯!左边的家亲近戚在呼唤你?对了!是后面的惰心在拉着你。

    威廉姆:我怕……

    霍键:窗外没有痛苦,屋内就没有幸福。

    威廉姆:我想……

    霍键:由于人的失去珍惜性和梦想未来忽视现在性,所以我们总觉得现在比之过去与未来总是显得多么乏味。所以我们的生活需要落差,用落差的翻转运动让我四面八方的看清生活。即我们需要在上学时逃逃课、上班时翘翘班、在追梦的时候堕落堕落、在睡觉的时候沉思沉思,因为只有我们处在光明的反面才能看清光明的可贵,从而更加珍惜光明的现在。干脆一句话生活的时候需要定期流浪,你怎么看。

    威廉姆:我想我怕我担心……

    霍键:你还没缴械?

    威廉姆:我想还没,我想我怕我担心:你会不会要我,带我走。

    霍键:安心的放下你的甲械吧!我保护你。

    威廉姆本来就是一个自行车旅行爱好者,他的家里有两辆高档远行跑车,因为没有人和他一起远行,平时他只是在村镇的附近荡荡。

    他们很快装备好装备,一天后,两人同时出发。

    在他们结伴旅行的这几天,他们一路畅谈,不,应该说是:老师给学生上课,他们一共上了三节课。

    第一节课是这样开始的。

    威廉姆向老师抱怨父母使他的种种不快,甚至有离家出走的志向。

    “噢!蜜糖中的不满蛆虫。让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假使一个杀人狂杀进一个三口之家,你觉得最先挨刀子的是谁?最后挨刀子的又是谁?噢!可爱可敬的父母,睡在家里我是最有安全感的,因为随时随地都有两个为我挡刀子的人。”

    “不满呀!不满,你无知的代言,幸福的蛀虫。”

    “还是让我在讲我的哲学之前来个前奏吧!”

    “人有四大本性——以我的开档裤衩为证,我只窥视到这四本。即人性本(根质)善,人性本(质)私,人性本(质)堕,人性本(质)不满。”

    “不满让我来揭示揭示你。”

    “‘活着太苦了’人总说//好,‘让你活着不苦。’长生天说。//‘人生太短了。’人说//‘好,让你长生不死。’长生天说。‘人的关系太冷漠了。’人说//‘好,让你们的关系如兄弟姊妹。’长生天说。//‘我们太自厌了。’人说//‘让你们不在自我讨厌。’长生天说。//‘生活太无聊了,我们想要点刺激来点苦难。’人说。//‘好,给你苦难,感受刺激。’长生天说。//‘人生太苦了。’人说……”

    “我们总是这样:看别人睡觉比自己睡觉更有安神养锐的效果,因为我们总认为别人的梦里无侵扰。”

    “人间的君王,万众的寡主,生杀大权,祸福争夺,为所欲为,事事随心,是世人心往之,意为之的典范,人间幸福的巅峰。而有谁知道君王也同样是人间痛苦的渊底:高位使他疑心重重,终日惶恐,政事使他六亲不认;后官使他死后无一个真苦灵者;儿子会因极位而乱扰人伦;友人会因极权而不与推心;被世人寄于重山厚望,行不能听心,意不能轻露意;他深固于深宫大院一生,为教条王规绑锁一世!何可向往?何可畏避?”

    “悲剧太伤人,喜剧没意义;生活太扰人,工作又太累;可没有这些(不幸),人生就因缺乏材料而毫无意义。”

    “有欲望的人是快乐的,因为那前方的灯是人活下去的力量与勇气。没有欲望的人是痛苦的,因为我们无处可往。我们就是一个卑劣的欲望也强过没有任何欲望。然而,有欲望的人是痛苦的,因为我们四周的灯太多,使我们疲于奔命而无暇享受生活。”

    “如果没有不满的杂念,人是可以活的多么幸福呀!我们可以在清晨听着轻音乐在晨光中享受着早晨,带着爱人之心与人相处,给所遇的人一个纯洁的笑容。夜幕降临与家人坐在一起喝着清茶看看电视,星期天晒晒太阳,没事时与朋友们聚一聚,开开小玩笑,累了来到小院,自由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在竹椅上看天上云卷云舒!噢!基于自然的原始快乐是多么的另人幸福。可人性中的不满像善变的娼妇生下人的杂念,而杂念像浮躁而轻乱的顽孩子摧杀了人的幸福。”

    “啊!童年渴望成年,成年惋惜童年;成年追赶老年,老年害怕坟墓;青春自我摧残,壮年痛心青春;补鞋的眼红总统,总统拜首于清闲;乞丐渴望富翁,富翁苦于牵绊;离家的思家,在家的吵家;人总是活在不满中,何可为也,过者不可留,未来未可知,忠于现在者谓为明者。”

    “人有这样一种特性:称赞过去、批判现在、希望未来,因为我们的记忆里储存着先辈们的高端尚行和关于未来的美好想象,所以站在本时代的对比之下,总觉得现在是最坏的时节。”

    “然而,说明白这一点:目标、计划这是人活下去的动力和奔头,然而当这些一步一步都实现以后,我们的生活也就终结了,因此,幸福不在终点而在路上。”

    “是的,记住这个忠告,人生的全部幸福都在现在。”

    “叔本华说:‘欲望不满足就痛苦,满足就无聊,人生如同钟摆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摆动’。满足欲望和不满足欲望人都是痛苦的,人终究是痛苦的,而人生总有乐趣所在的,其乐趣就在‘满足欲望’的跨栏奋斗中,就在‘克服欲望’战场斗争中,一句话:幸福在路上。”

    “给要幸福的人一个忠告:幸福在路上,就在珍惜、享受、满足现在。”

    第二堂课是起于路旁一路尾随的可口可乐广告牌。

    “我并不认为可口可乐与历史挂钩。”

    “你不服吗?你说它的影响也很大,它遍布全球,它销量第一……”

    “那么让我来给它设几个栏杆看它能否跨过:它是本质的贡献吗?它是以精神(理念)为存在形式吗?一千年后它还有影响力吗?”

    “苹果的伟大是因为iPad吗?不,是因为苹果把创新的理念与公司连在了一起。我们总是这样说:真正的历史人,功成者不仅能以自己所创造的存在为存在形式,并且能在自己所创造的存在也消失时他依然存在——他创造的是存在,留下的是理念。”

    “噢!成功的可口可乐,伟大的可口可乐,让人可羡可敬的可口可乐。我要做像可口可乐一样伟大的事业?做一件事时,人们总不习惯于问为什么,做它有什么意义,完全凭社会规则行事,慢慢的人就会失去思考能力,丧失作为一个人的真正尊严。”

    “我们奋斗的目的是追求学校的认同?追求公司的认同?追求社会的认同?不,这一切的主人本身都会消失,我们生命的本质意义是追求历史的认同。”

    “对家人生活的幸福负责?对国家的兴盛负责?对空洞的社会旗号负责?对自私贪婪的自我负责?不,这些存在本来就是主观的,而我们从来都是要只对客观的存在负责,即历史,客观的历史进步负责!”

    “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并不在于别人对自己如何的膜拜、崇敬、羡慕,而在于自己对人类历史的进步和发展作出何种贡献与推助。这才是我们做为人一生的真正主业,而其他的家、国、社会都是副业。”

    “这是一个崇尚技巧、遗弃本思的时代,这个时代像一团浩漫的瘴气,不可入,入之则无法找到自己。这是一个潮流、一个漩涡、一个能将旁观者都卷入混沌的洪流。我们若想拒险坚守、顽力抵抗,有时就要与这个社会脱离关系,某些情况下我们甚至可以说:改变世界、推动人类历史进步的人向来是和左邻右舍、纷燥当世格格不入的,整日因孤独宏志而沉默少言、一心专一于我心所向。”

    “持久长时间不入这个社会就会成为无根之水,失去力量,然而进入这个社会,不管是对我们的志向、判断、人格、情感、智慧都是一种污染与伤害。我发现我越靠近这个熔炉,越懂得它的规则,我的头脑就越不清晰,我的天才的鼻嗅就越迷离,我就越脱离那个本真的我与那些本质的价值。是的,这个社会,入则知、知则多束、多束则迷、迷则无创造力、无创造力则无功成。什么?我不现实,好了,孩子,我认为你现在是夸奖我,因为只有当人不现实时,人才是更有力量更高贵的。一切伟大的杰作都是基于不现实的想象。当我们不现实时我们才敢闯、不认、充满想象力,从而更加具有创造力,而创造力才是构建生命的力量!”

    “当时光无情的飞过,为了生命的价值,我们必须用我们全身的精力致力于在滔滔的时间洪流中安插真正本质的标杆,这样才不至于在生命的最后、岁月的终结时陷入‘裸裸的来,裸裸的去’的悲哀境地。”

    “我们人人都像是万物众生中的一个编号,我们一生的任务就是跳出这编号,跑到历史面前说:‘我不仅仅是一个肉物,我还是一个自我精神的存在。’”

    “所以我们必须用我们一生的精力去干最本质的事——攻于历史的事。这样我们才可能在生命的最后因一生为历史的工人而讨得历史的欢心,以成为他老人家家庭的一员,成就这生来如动物般卑贱的生命意义,成为历史的不死人,超越这肉囊的局限。”

    “并且我们的前途并不暗淡:现世的君王只有一个,而历史的君王则人人可当之!”

    他讲完他的课,他的学生向他问了如下问题:

    威廉姆:人的价值分为:生存价值(生活价值)、基本价值(成功价值)、终极价值(历史价值)。可你一味只为终极价值,生存价值怎么办?基本价值怎么办?我们只为了终极价值而不去生活不去背负责任了吗?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活着好累好无聊呀!

    霍键:哦!老师讲露了,抱歉的很。

    “干脆一句话:终极价值为主业,生存价值、基本价值为副业。”

    威廉姆:好,就算第一个问题解决了,但我还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要说:走进生活被玩弄,不走进就发疯;与命运同行被欺诈,不与命运同行好孤独!人生他妈就是一个悖论:贪穷者为生活所役,成功者为人性所役,功成者为命运所役。即农民为生活所役,明星为人性所役,伟人又为命运所役。噢!问世间何人是乐者。

    一个穷人生下来因贫穷被生活所役,通过奋斗得到一切又为人性弱所役,以意志和自我修养战胜了人性又为生命的悖论所役。噢!问苍天,人的一生何时是乐时!

    干脆一句话:人生就是一个悖论,我们终究为其所奴役,所以生命毫无意义,我们活着毫无意义。

    霍键:嘿!好深的问题!你说的确是一个不争的真理,不过看——,让我慢慢答来:涂着蜜油的生活大道,我要让你伤不了我,我不走进你,我要在老年依然像个孩子!万物之主的命运,你们不是造物弄人吗?那我也不走进你,我为生命而生活!是的,我要用智慧对抗知识;历史人对抗人;生命对抗生活;意志对抗人性;孤独与搏斗对抗命运。

    记住一个真理,悲观者:我们从来都不是只为真理,我们为的从来都是真理加实用。

    是的!有得必有失是谬误,可有失必有得是真理——因为我们为人生活的更幸福。

    提倡不入社会是真理,入社会是谬误——社会的势力太强、吸力太大,不入者已入三四分,而我们要的就是三分入,七分在其外观察思考。如此才能身在社会心在苍生外的构建生命。

    孔融让梨是真理,孔融抢梨是谬误——孔融不该抢梨吗?该,绝对的,不然他就是游手好闲、没有上进心的庸汉浪子。但因为我们的真理等于真理加实用,所以我们说抢梨的孔融是混蛋,让梨的孔融是圣贤。我们的旗帜上必须飘扬着孔融让梨,不然这个社会将土崩瓦解无法运行。

    “无欲则刚本身是一个真理吗?不,决不是,无欲则刚是做人里的至慧,但导致了做事的不生产,历史如何进步?但我们誓死宣扬无欲则刚,因为自人类以来能达无欲者,少之又少,而欲流满盈者,却多之甚多,所以我们就用这个不是真理的真理来对抗人性中猖狂的物欲横流,以达制衡利器之效果。”

    第三节课开始于威廉姆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用手机,就是有电脑也不用,只把它当做一个轻本子,看看书记记游记。

    “因为人比电脑聪明。电脑比人知道的多,但人永远比电脑伟大,这当然不是因为聪明的人发明了电脑,而在于电脑只是‘知道’材料和信息而永远不能根据已有的信息和材料做比判断给出结论。所以我说:把全美国的电脑加在一起也没有我智慧——它只是知识的机器,可怜而无力的教主。”

    “给明智者的忠告:我们切不可打着‘电脑上有’的旗号对重要的信息和材料进行‘免’记忆。因为人要经常做判断下结论,需要我们根据我们头脑中已有的信息和材料进行判断得出结果,这点电脑帮不了我们的,要明白我们人伟大于电脑的就在于对信息和材料的重组合成。”

    威廉姆:就因为人家没有你聪明你就排斥人家吗?

    “当然不是!说实话吧,因为它给思想下了一个大坑。电脑的出现,对各个领域可以说都具有火车头作用,唯有思想,它的出现是思想的一场劫难。”

    “我们工作,玩电脑;我们休息,听音乐;我们休闲,看电视;我们在生活,而我们的生活充满了他思,我是说我们的思维从来没有清闲过,我们没有属于自己的思维空间、思想空间,我们被这些科技搞得太忙、太累、太不自我,是的,它入侵了我们的本思,使我们丧失了自己的思想习惯和能力,而做为人,我们最宝贵的就是思想,最本质的工作是思想,能见证我们力量的还是思想。”

    “所以我们说:战争摧了一代人,却造福了全人类;电脑造福了全人类,却摧毁一个人。”

    “打电脑、用手机、尚科技?那可不是我的意志,那是你们的普遍意志,我就按我的意志听我们的心行事——我是思想者。你们想踢我的屁股吗?噢!小心,我的屁股上有刺,你要是攻击我,我会反攻的。”

    “什么?我太没抵抗力了,明明可以即用电脑又不伤害思想?用电脑、打手机?马克思能蹲在那一连读他几千本书,写他几百万字的《资本论》,你们能吗?那些古老的先贤们能一个道理思考一辈子,你们能吗?你们能翘着二郎腿一连看他几百部电影吧,看了几百页书就憋着叫蛋疼了吧!我太没抵抗力了?噢!我承认我没有,但我试问全球,你们中又有谁能做到先贤一样的思考。带着镣铐跳舞?一边玩手机一边搞思想纯洁?好了,别傻了,听这最后的忠告吧:且不可用规范性承诺来指导人生。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和你们说了,这是我的生活,我要远离你们!”

    “是的!我要和你们泾渭分明!怎么?当我的力量弱小时,我要用逃跑来反抗你们的强奸,当我的肩膀强壮时我将用我的对抗杀死你的强奸!”

    他们的授课在纳什威尔结束了,在他们同行的这几天里,威廉姆请吃请住作为学费,而霍键的尖尖骂批就是回报。

    他们从纳什威尔分别后,霍键继续西进,威廉姆则做飞机回家。他不愿再骑回去了,不,与其说不愿,还不如说他不敢,没有教授的陪伴,那旅行的确是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危险,至少在没有饭店时,霍键可以用他的“脸皮。”为他们谋得食物。

    与他的学生朋友分别时,威廉姆给他一打绿色的纸钞,被他当场呵住:几天的课白讲了,你就不能理解我吗?你说我要不要……

    威廉姆像关心弟弟的姐姐收起自己无辜的关心,与他的炸弹朋友告别。

    晚夜,当霍键解衣入睡时,从他的衣袋里掉出了那打纸钞,是的,他没有想到这个关心他的“姐姐。”还有一手高超的“顺手塞。”。

    第二天,他把这打纸钞分成10份,一一发给了他遇到的每一个乞丐,是的,这个乞丐今天变成了施舍者。

    离开“姐姐。”的庇护他的旅途虽不那么安逸了,但也并非苦不堪言。由于这几天都是他的朋友请吃,所以他的那包用体毛换来的食物还原封未动。是的,对他来说:有食物,他就苦不着。

    可这次命运却要他苦一苦,他被搞到了监狱里。

    事情是这样的。当他站在一所看似军队的大营前——又比军队阴森很多——一边向里凝望一边思索一边往随身笔记上记东西时,背后,他的右腿上狠狠地挨了一闷棍,单腿跪地,笔记散落,他被两个警察架进了监狱。

    原来这是一所情报机构,他站在大门口记笔记的姿势使警察误以为他是侦探。

    “啊——,只有侦探才记笔记吗?”他说。

    “好了,我们已经查了你的资料,你走吧!中国人!”警察说。

    “我说只有侦探才记笔记吗?你打了我!”他说。

    “是——,中国人!”警察说,瞪圆了大眼。

    “那你们的祖先都是侦探吗?堕落的后人!”他说,昂起了头。

    “我们的祖先可比你们的祖先高贵,中国人。”警察说,把嘴顶到了他嘴边。

    “好了,别傻了,你以为我们还是以前的长辫子侏儒,不是了,现在杀来的是一群饿狼。”他说,轻蔑的瞥了一眼,绕开了警察愤怒的嘴。

    “饿的皮黄肉少的饿狼吗?中国人!”警察说:“你们的名字叫蠢笨。”

    “笨,中国人不笨,只是不强,不霸道。”他说。

    “你们要野蛮的翻跟吗?”警察说:“你们的另一个名字叫猥琐。”

    “猥琐,你婊子一样无常的猥琐,中国人,我们束拘、发呆、不大方、自卑,甚至显得有些猥琐,那是我们太有压力,心中装了太多事,再过30年看看,你无忧无虑又无知的富二代。”他说。

    “你不承认这些名字吗?我要用我的拳头为你戴上这顶帽子。”警察说。

    “我怕你的拳头叫柔软。”他说。

    “让他走吧!人家喜欢思考。”另一个警察说。

    “对,人家小不点就靠思考,记记小笔记了。”警察说。

    “别拿武器搞背后袭击,你们两个一起上,我让你们见证小不点的力量。”他说。

    “我早想在这没人的地方揍扁你的黄鼻子了,小不点的中国人。”警察说。

    三人互斗,两人蛮力,一人技巧。

    “看,我只在你迈蠢步前在你的腿中间插了一条链,你就倒了。”他说:“看你的鼻子又出血了。”

    两蛮力倒地未敢进攻。

    “记着,不要说中国的坏话,永远不要,因为那是一个旗帜,而我们是那旗帜下的一群。”他说:“什么?你们的国家?中国是一对夫妻,你们只是一对情人——只能共繁荣不能共患难的情人。你们——黄金包裹下的碎片,我们——穿着破衣的集体。”

    他昂着头离开了警局:不同往昔了!祖国的强盛是我挺立人前的力量。感谢先贤们,用艰苦卓绝的奋斗见证一个个奇迹后高呼:我是中国人。感谢现今不分昼夜的国内同胞们,是你们烈焰般的劳动赋予了我高傲自尊的强力,感谢我自己,用不屈的……好了,你又自己打鼓自己唱了。

    好!让我再唱一小句:我是一个混盲,我不懂高雅的音乐,也不懂曼妙的舞姿,我所有的乐趣就是:每天站在上海七八点的街道,其他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就一个字:动。啊,就是这个字,它挺立了我现在的脊梁,赋予了我一不小心就渺视一群的力量。中国,啊!中国,你的时代终于来了,现在,嘿!现在你就是一个积足了火药的雷炮,需要的仅是多一些炮引——我这样的混蛋,引出你的绚丽的花朵,引出你的中国时代,你太需要我这个炮引——呀!对不起,我又自我感觉良好了!

    他走在路上,爬一个坡,他一用力,坏了,他的伤腿又痛起来了,他猛的回想起了警察那背后的闷棍,恰是打在了他的伤腿上,他原本休好的伤腿又复发了。

    原本好好的心情,这么一来,一塌糊涂,现在他看麻麻不顺。

    街头一块治多动症的广告牌让他无法忍受。

    “多动症、厌食症、发呆症、不安症、大叫症、孤独症,啊——意志呢?人的尊严呢?”

    “人就真的那么脆弱不堪吗?想想睡在垃圾堆里吃垃圾睡垃圾过活的流浪汉就从来不生病。”

    “当代,吃饱了的当代人像一个小可怜的病人,对身体有一种病态的过敏与敏感,可怜的人,无处可抓的落水者,就只有这可怜的脆弱的稻草了。”

    晚上一场雨将他逼到一条绕城高速的桥洞下。他用桥面排水管道淌下的雨水洗个澡,将家什举到桥洞下的桥墩上,今夜他就把家愤愤的安在这儿。

    他躺在这桥墩上,看着城市巨幕彩光屏上正在放映的爱情片。

    “啊——21世纪,爱情成了人们表达思想的唯一途径。”

    “啊!不,当代人的脑中全装着爱情那档子事,当代文化——娱乐万岁,思想该死。”

    “嘿,又吻上了,看,对,莫进去了。唉!你们那叫什么爱情,不,别沾污爱情了,你们那不叫爱情,你们那叫做爱。”

    “还一垒,二垒,三垒,用做爱来衡量的爱情,你可怜的所谓爱情,好了,求你停下吧!爱情多么清澈高洁的一条河被你们给玷污的难闻超标了。”

    “瞧!我说吧!已经三垒了,都已经躺下了。”

    他抬眼扫了一通周围小区楼里的亮光。

    “风雨大作的夜,人们没有在做爱——贪图享乐,骄奢淫逸的性质总是在温暖的乐窝中养成的,暴雨阻击、狂风呼啸、电闪雷鸣的夜,做爱的人也会失去兴趣,而春暖花香,胃饱意迷则会激发人们的淫意。”

    早晨由于他唯一的一件备用上衣也打湿了,所以他不得不等到太阳升起来。可在这郁闷的日子,他也没有闲着,他要发泄发泄他的闷流。

    他截住一个个路过的人问他们三个问题:你怎么看中国?你怎么看中国人?你怎么看我?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给他一个像他的无聊问题一样无聊的耸肩翻眼。

    终于有一个热心的路人回答了他:中国人爱照相,走到哪里都像孩子一样“哇!好美呀!快照个相,哇!好壮观,快照个相,哇!从来没见过,快照个相……”。

    他终于有得借题发挥了。

    “哇!快……哇!快……哇!快……告诉你:强大与好奇同在,进步与自卑同行。”

    “我们像个孩子,对一切好奇,告诉你,这是人民觉醒的标志,这是民族进步的前奏。因为好奇达到探索,探索到达发现,发现到达开创,开创从而进步。”

    “无好奇心的人和民族是再也无法进步的了,因为它少了崇拜伟大,追逐高尚的欲望与力量。”

    “记住一个忠告朋友:谁文明谁危险,谁孩子谁进步。”

    每个人的回答,他都借题泄愤一下。

    等到他的愤怒发泄完了,他并没有感觉舒服一点,他猛然感到很低落,有陷入另一种难堪的困囧。

    “语言不同,思维一致。”

    “这个世界太单调了。在中国,儒家通过儒教为中国人建立一个精神皇帝;在西方基督教通过《圣经》为西方人建立一个精神皇帝;而在地球,造化通过人性为人类建立一个皇帝。”

    “语言不同,思维一致;思维一致,全球相同——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放眼全球,又有哪个国家男人的头发不比女人粗;哪个外国人的虎牙不同于中国人;哪个人的皱纹不是起于眼角;谁的牙不白;谁的屁不臭;谁的白头不是老的前奏;哪个国家的语言没有吃饭、奔跑、翻跟头;难道又有哪个国家的眼神和肢体语言不全球通用?……唉!哪个国家没有桌子、椅子、小脸盆;哈,用具又一样了。装惊示敬法——以惊讶的神情接待客人来表示自己的敬意——在哪个国家又不是普遍招式呢?”

    “这个世界要是没有语言的不同,那就单调到使人窒息的地步了。”

    “北极是熊的世界,草原是狼的世界,水是鱼的世界,天空是鸟的世界,啊——现在都是人的世界了,太单调了,太不协调,太乏味无聊了。”

    他一口气因单调无聊低落了好几天,还一度觉得一切毫无意义,活着太没劲。

    直到这天中午,他被前方停下的一辆汽车拦在了路旁,司机走下车说:“不要再往前走了,今天有龙卷风经过那儿。”司机又说:“这是龙卷风走廊,你——不知道吗?”

    他停下来查查地图,这里——俄亥俄荷马城,春季的俄亥俄荷马城,他顿时莫名的兴奋起来。

    “穿不穿?今天。”

    “我要做一个喝狼奶长大的男人,穿他妈的,没商量。”

    “对,怒起来,我是年轻人,少年的热血是需要攻击战斗来发泄的。”

    “人生来就不是为了吃饭的,闯一闯,人生就是一次和命运抗衡的历程。”

    “没有的商量了,死得穿他一把,上天注定的。”

    身体:孩子,孩子,对,我的口号是:别弄醒我,这样挺好。我叫脚趾头。生命,生命,别拿生命开玩笑,把你冲动的热情,少年的奔血压一压,啊,压一压。

    精神:我必须战斗,我叫眼皮,这是我的口号。生命,生命,我知道你那美丽的生命,人如一颗树,身体是树干,精神是树根,没有了树干,只要树根在,这个人依然存在,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存在形式。没有了树根,就算树干在,那也是一具朽木枯节,名存实亡了。听着,我宁愿做一个实存名亡的死尸,也不做名存实亡的朽木。

    肉体万物都有,而真正给人带来福利的永远是精神成果而非肉体产物。所以我们说:夫人之高低卑尚的评判标准从来都不在于身体,而永远在于精神。

    身体:妈呀!我一个人带你走了这么远,得到的竟是这种下场,我还是罢工算了,Shit!这个老板有点残,还没刚眯眼,他就来了皮鞭。

    精神:你还敢提着脸来报怨,小心我踢你的脸呢?身体的沉沦萎靡,同样会导致精神的消极堕落,你这几天的安逸无阻都使我感到生命无聊、命运难耐了。

    身体:是你自己想多了的,又怪人家,有吃有喝睡觉不冷,这样挺好,又要傻闯傻瓜才闯的龙卷风。

    精神:好了,丫头,听话,窗外没有痛苦,屋内就没有幸福,就当这次是追求你想要的幸福的前奏了。

    身体:谁是丫头,谁是丫头,人家才不是呢?不干就不干,人家怕……

    精神:嘿!我顶受不了的就是你他妈……给你比个喻吧!如果把所有的现实存在比作一个军团的话,身体军队的退败无法使我痛苦,制度、良知、人性之军队的溃退都不会使我真正恐痛,唯有意志大军的后退,哪怕晃一晃脚都使我心痛如割、自愧难耐。

    身体:你的进攻总不能老拿我当炮灰吧!我可是很脆弱的。

    精神:嘿!小样子,我且来问你,你我的权力谁大,当然是我的大嘛,凭什么我说嘛你顶嘛,你应该听我的。不行,我还得给你举个例:身体背叛了精神,会对精神造成什么伤害呢——极端自残?那你也完了。而精神要是背叛了身体呢——嘿!那身体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服了吧!再说精神能谴责身体,身体能骂精神吗?这是长天注定的嘛,就像今天注定我闯龙卷风一样,我天生贵族,你生来小虾,我天赋人权,所以你得听我的。

    人性弱:你这是什么论证?你除了会骂人就会吐口水了。骂人谁不会,看我给你秀来——噢!对,我叫陨石,我的口号是:下降使我安乐,我在安乐中燃烧,我的目标是摧毁,然后自毁。我靠……

    人性优:嘿!你还敢来,我就是专治你的,听我的口号:上升是我的职责,上升多高是我的能力,我必须坚守职责。烟花是我的小名。

    21世纪,外在,人类的视线已经从内物理转向了外太空,内在,人类的视线也应从精神转向战人性弱了,你小心看吧!

    人性弱:我……

    人性优:人是一个光着屁股的猴子,你还我什么呀!除了精神的光辉——意志——什么也没有。那些无知的先贤们,在人类的前路上画了一个美丽的蓝图,然而他们又无情的打死了人类通向那一美丽蓝图的马——精神意志,你们总是通过改变世界来改变世界,而真理性的方法是通过改变人来改变世界,而只有精神的光辉,意志的茫耀能普照人、沐浴人、改变人。

    人性弱:你……

    人性优:不把生命用在战斗上,就要被迫用在被奴役死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想像欧洲一样被“鸦片。”奴役,还是想战斗在战场呀!

    人性弱:我……

    人性优:别我了,你放个屁我都知道你拉什么屎,因为我知道你吃了什么。又想唱《笑傲江湖》了,‘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江湖危险,跑才是高招’‘我娘说输不重要,开心才重要’‘如果你好心认输我就回家睡大觉’‘天下第二也挺好’……好了!意志呢?你阉割了人类的高贵,甩掉了人的尊严,还天下第二,没有人会记住那个混蛋是天下第二。

    嗨!朋友,你想一直不费力的下坡吗?要明白是爬坡成就了下坡,没有裹汗浇地的爬坡,难道你要一直下到地狱去吗?天天给我在那嘚吧嘚,嘚吧嘚的吵着跑呀,溜呀,睡呀,下坡呀,躺倒呀什么的。

    人:呀——除了“靠。”,你没让陨石讲一句话耶!好,该我自己了,先报个山头:我是不上不下,我的口号是,中庸之道为我所乐。

    人呀他毕竟是个人,人他不能……等一等,别打断我,人他是脆弱……

    历史人:我是超人他哥,我叫使命。你们这些庸蛋,你们犯了错,你们从来不承认,你们把它们通通归结到“人。”身上,你们总喜欢说:看,人是软弱的。而从不说:噢!我真软弱。总有那么一天你们会坠入“自我无能。”的境地,而“人。”他还依然坚挺而存在着。

    人:啊!道德的破坏者,幸福的摧残人,你来干什么?你这个无情的李世民,你这个天残的成吉思汗,你这个杀戮的始皇帝,你这个叛逆的李执,你——动物出来骂他——

    动物:我叫兽也不是白叫的,哼!我不穿衣服干坏事也不是白说的,瞧!我当着你的面骂你娘!

    历史人:你是老虎吗?那不要轻易跟癞蛤蟆亮剑,与癞蛤蟆打架的老虎会显得无力而丑陋,要打就和大象或大自然搏斗吧!我忍——

    人:呀!这么翘着胡子嚣张?

    历史人:我眼睛如钻,我一下子藐视一群人!

    人:你不能藐视我,我可是一个强人硬汉,我可走了这么远呢?——一个人呢?

    历史人:当你盯着小草时才觉得自己跑的如驹塞光,而你为什么不看一看太阳呢?

    人不应有理想,人应当有野心,闯龙卷风就是野心,你必须追随之。

    因为人的志向决定了人的性质,为了你的高崇,你必须闯这龙卷风。

    雄鹰翱翔于蓝天,光有强有力的翅膀还是不够的,它更需要鹰击长空的欲望与雄心。你是个雄鹰,你就应有闯这龙卷风的雄心大志。

    人:你说的对呀,可龙卷风把我报销了怎么办?

    历史人:征险!如果人生不通过数次的征险,那么影响我们成败的就只剩下和凡人同等的机遇和天上的馅饼了,你愿受命运的摆布吗?

    人:我想有个安稳的家,不喜欢命运的风雨。

    历史人:那就抓住机会,人要时常质问一下自己的意志,看他是否在关键的时候失守,这样人就会少去很多事后的后悔!听我的!闯吧!

    人:嗯——好吧——

    “哼!我不要做一个名将,我要做一尊威名。名将护不了万代,威名方可波及千年。能留下来的只有无谓的精神,我一定不能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彰显精神的好机会,闯龙卷风?那是必须的。记住,没有一个名将能像铁血刚轴的关羽那样如此长久普遍的影响世人——精神的力量呀!”

    “就算失败了?呵!我愿意做一个秦桧,如果我的以身试法,让后人看到我残害忠良的下场——被后世千年唾弃,死了还要跪在岳飞面前万年。从而你们以此为鉴,从而少害忠良。人类进步了,我将含笑而不死、带乐而跪,死的真真无悔无怨!今日闯龙卷风是同样的道理。”

    “脚趾头!听着!任何真正伟大的思想家的最终局部都是身体的灭亡,因为身体承载不了他那思想的强大。可是还好,思想者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身体的不可靠,他在身体灭亡以前就早已为生命建造了另一个栖地,将生命迁移了过去。今天我的伟大行为就有建造生命另一个栖地的目的。”

    “陨石,你停一会再下落。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是的,这才是一种丈夫之为——没有屈服认命,没有得过且过,也没有世界有我没我照样转的自践。有的只是我心所向,我必誓死追随;有的只是迈脚逐月,倒在路上也我无关;有的只是烈火可以焚我身,不可灭我志的豪情;他总说:‘是的,这个世界离开谁都会照样转,只不过有了某些人,它要转的更美一些。’”

    “感谢那些曾经给我吃跟头的横墙,是你们的狂风暴雨和乌云肆虐使我这棵树丛中的幼苗脱颖而出,风雨强壮了我的躯干,乌云拔高了我的个头,愿我这群山众林中的独树一帜能报答你的栽育之恩!今天我又向你飞去了——龙卷风,你的代理人,我要再次接受你的洗礼。”

    “好,打完手工。”

    人性弱、身体、人:“啊?我们还没投降你就宣布胜利了,旗还没扔呢?只是有破碎!”

    他毅然的向前路冲去,可他并没能如愿的在风中与龙卷风搏斗。

    并不是他没有遇到龙卷风,只是与这巨大的楔形龙卷风擦肩而过。

    一开始,狂放的巨风裹着巨浪像兴师问罪的大军向他直面扑来,接近他只有几公里时,猛的一个小拐弯,嗖的就滑到了他的左侧,带起一层沙浪就一溜而过了。

    他把车后坐上背着的大石头搬起来向龙卷风的屁股砸去:哈,小样,怕了吧。赶快跑回你的家找你的妈妈吧!我可没被你吓到,强势的虚风,威武的怯懦,吓人的小孩,破落的大旗……

    “好,看你逃跑的份上我也不再骂你了,谁让我们不是一个等级的呢。”

    他把自行车放在地上,望着已经远去了龙风,两手槌着胸。

    “我把长生天捅了一刀,然后扬长而去,那是我要向你们见证勇气。”

    “将来你的理想是什么?闯龙卷风的大神?”

    “幼儿园老师问我时,我就告诉他:将来我要做个暴君。”

    像是长生天对他的奖励,他一从风口下来就遇到一家饭店,在饭店的门口有这样一张招牌:新店开业,天上的馅饼,免费的午餐,欢迎,请进。

    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侍者为他送来一盘牛肉,他用随身的猎刀将大块的牛肉切成条条,像蝮蛇吞象一样将这些鼻头粗的肉条一根一根吞进肚子。又叫来一份,以同样的方式蝮蛇吞象,这样他一连吞了三份。

    经理为他送来了第四份,他像刚吃好开胃点心的食客,真正的主餐才刚刚开始。

    他拿起白色托盘中的牛肉块,一阵狼撕虎吞,舔舔手上的香汁儿。又叫来了一份,他一连撕食了三份,在侍者们的脸上吞出了惊讶,在经理的脸上撕出了惊愕。

    老板一脸惊喜,为他送来了第七份,他这才用上了餐席上的刀叉匙勺,像个绅士一块一块的将牛肉切下,用叉子送进嘴里。这样他又吃了两份。

    邻桌的一个壮汉将自己的食物端到霍键的桌前,一阵虎吞吃个精光,又来一份,又是一阵虎吞。吃到第三份的临了,壮汉像是掉了内裤,忽的停住了:我有事出去一下。

    壮汉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一个姑娘为他送来一杯可乐,老板这才猛的想起来,让侍者给他送来咖啡和tea。

    “做我们的形象大使如何?”老板说。

    “有没有搞头哇?”他说。

    “你想要什么?”老板说。

    “再给我打包个几斤熟牛肉。”他说。

    “小事,小事,我们给你打包20斤,10斤熟,10斤生。”老板说。

    他坐在那儿,夹着生菜又吃了一份,这些老板都用相机拍了下来。

    文明的规则,你欺负人的肚量吗?你还敢在我——野人面前猖狂吗?

    他相信这是上天给他运气——勇闯龙风所得的运气。

    他不想浪费了这股运气的华光。继续积攒他的生命必需品——食物。

    他敲开一户家门,从门缝里探出一个黑头黑脸黑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一翻,他伸出他的饭盒,还没等他讲出他的来意,黑人就怯怯的关上了门。

    他退到楼梯下:哎——不对呀!没理由是不是?长生天不是在奖励我运气……

    黑人的门再一次打开了,从狭小的门缝里递出一大包食物,黑人满眼畏惧的又怯怯的关上了门。

    他拿起食物有些感动,向门行了一个“可汗礼。”。黑人从门缝里看到他的举动,又递出一大包面包,怯怯的关上门。

    他对着黑人门口的食物照相,他觉得这是一次特别的馈予。小门缭里小心的有些害怕的蹦出一只黑手,一把硬币落在了他的手里。

    提起食物,把钱币放在主人的门口,对着猫眼鞠了一躬,与主人告别!他知道黑人在门缝里正怯怯的看着他。

    在楼下的水池里,他看到自己的映像:喔——他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好大的一个野孩子。

    “嘿!黑人!小心!听着:新大陆的发现已经结束,精神大陆的发现已经开始,战人性(人性弱)扬人性(人性优)的大开拓也已迈足,快,快!抢献力,抢功劳,利历史,立自身,就生命。”

    “忠告忠告:这是一次机遇,再也不要落伍了。”

    骑行在雨后的原野。

    他在湿漉的泥地上发现一条蚯蚓,他拎起蚯蚓的屁股把它扔进了嘴里,一蹦一跳的拍着胸膛:看你还敢在我野人面前横行。

    “广东人也吃的呀?”

    “啊——不要太狼,脱离人太远,你还要为他们服务呢?”

    “呃!是有点太轻狂了。”

    “啊!下次可不敢这样了。”

    走在路上他感到空前的幸福,比闯龙卷风前幸福多了。

    “一个人的幸福是需要衬托的,幸福,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是不配享受幸福的。”

    “没有幸福,只有相对幸福。”

    “噢!我发现了一种制造幸福的妙招:将自己先置身于苦难之中,再把自己从苦难中捞出来,放在平常里,看,幸福这不就造出来了么。”

    他骑着车,意识也跟着路程流动:

    “不管我多么兴奋,一旦思维与死亡和历史连在一起,我就无原无故的平息了,因为死亡可以淹没一切历史,可以抚平全部功丘业山,它们使一切看起来如此不值一提。”

    “基于人性的——没有永恒的美和永恒的不幸——上帝最大的力量与智慧就在于:袖手旁观。”

    “城市是一切罪恶病痛的源泉。”

    “人们天生喜欢忧愁,并找一个值得他忧愁的对象。我在家忧家,在校忧国,汉人忧人仇汉,国人忧人小中国,在美国人们又忧起了外星人。”

    “穷窘导致两种结果:灭亡与创新。”

    “除了时间,我没有真理的敌人。”

    “嘿!别装!时光短暂容不得浪费。青年人莫故装老成;中年人别疯念青春;老年人你也别欢跳蹦跃、痴语童言。人的一生各阶段有各阶段的美与亮,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每一阶段都聆听内心的声音,follow人性的指使,将各阶段的特有之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以成就这生命的绚丽之美!——嘿!人生的一切光亮价值所求都在现在呢!”

    “中国的路灯是风电扇加太阳能板,美国的路灯是铁杆+灯泡!喔,是强壮的空虚?还是空虚的强壮?还是不浮华的实用?还是……”

    “高贵和知识得到了滥用。人人都在谈人生、谈治国、谈改变世界,在谈康德、马克思,在读尼采、孔子、老子,那些吃着棒棒糖、穿着mini裙、绣着大纹身、刚跟人因鸡太肥又不辣吵完架的人也在读这些——我们也要成为英雄,人人平等,我有权力。噢!得了吧!你们的结果就是圣人没做成,肚子没吃饱,一生梦中过。人得分等级,至少人从事的工作必须得分。啊!你人,你应该聪明点,口号是得这么喊,我们的行动得悠着点。”

    “吾怒吾恨吾不语,只待大浪入海时,定激渤海三层浪。”

    “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呢?当然先有鸡了。蛋几天的寿命,鸡则有几年的寿命,所以鸡有更多更大的进化诞生的可能,第一只鸡可能是由懒得飞的大鸟变异来的呢?”

    “是先救老婆还是先救妈妈呢?我在水中顺时针转一个圈,救起左边的妈妈(老婆)又救起右边的老婆(妈妈)。”

    “农人总是群聚而谓少年曰:‘农事苦也,尔等应图书也。’是的,任何一个阶级,大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统治阶级。如果乞丐成大帮了,帮主将成为最高统治者。因为人有一个特性:觉得自己不容易,自己从事的事业苦,要为自己的利益而战!”

    “人必须有信仰,潘脱拉上的亮树是人们的精神支柱,而人类根本就没有信仰,任人性在风尘泛滥,所以人就没有潘脱拉人的那种和谐生存的美。”

    “我是一个听见屁立即就能闻到臭的人。”

    “如果美的事物真能永恒——不最终消失——那我如何能忍受这个美物不归我所有!如果美的事物真的十全十美——没有任何瑕疵——那我又如何能受得了这个美物不归我所有,我又为何不全力以赴去追随。世界上没有绝对美的事物,我们只追求适合我们的事物,让这个事物在我们这儿——与我们的组合——而显得十全十美。”

    穿行在城市,他正思考着:中国的茶叶现在西方普遍;西方的高楼在中国;印度的佛教中国人做;中国人的丝绸跑到了法国;呵!这是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没有意识的凭本能穿行在人群中,任街树楼人如云烟飞过,我只思考我的小道道。

    期间以17迈的速度与一个女孩擦肩而过,差一点将女孩抛翻在地,情急之下的道歉竟然是中文,女孩站起来对他嫣然一笑。

    “啊!那嫩白,那嫣红,那洁质,那丽笑,那善心尚蕊的气场,那摄服战神的华光,嘿!老虎你在哪?我要和你单挑。”

    是的,这个女孩的回眸一笑顿时赋予了他领着骑兵提着大刀去冲击坦克的力量!

    这个单纯善意到有些坏的女孩用这一笑给他加满了一口气跃行158公里的力量。

    何时我能为这丽泽天香做些什么呢?他想:你本身的洁泽丽光就是一种无尚的力量。少女呀!你有一个名字叫做炮引,引燃男人一飞冲天的势量。

    这夜他就果然如愿了,他凭借自己的力臂从狼口里救下一个姑娘。

    这夜月明星稀,天暖气爽。他把帐篷支在街边绿林的草地上。

    夜里正睡的身舒意懒,忽的被女孩的求救声吵醒:女孩的声音很无奈。她在央求。她在挣扎。她哭了。她在被人强暴。他钻出睡袋跳出账蓬,搜索到男人的位置,一个飞膝侧奎将男人撞离女孩,跳到男人身上,用十字固将男人锁住,两腿架在男人的脖胸上,正要用这招剪刀固将男人的手臂掰个半断不断,忽的被女孩从背后推的翻了个大跟头。

    他一个滚身贴地翻光着脚站在女孩面前,迷惑的看着女孩,女孩也迷惑的看着他。立即,女孩好像恢复了理智,双手放在胸前做出美女尚英雄的这个动作,他顿时一股莫明的暖流勇力涌上心头,他最怕女孩的这个动作了。

    “继续打,只是别打的太重。”女孩说。

    就凭女孩的那个全球统一的捂胸动作,她的命令就是军令。

    他又一次扑向了那个一脸无辜、正迷惑看着他的男孩,一顿拳加脚扫,男孩倒地了,他骑在男孩身上捶了一翻,又要用他的狮子锁将男孩弄的半死不死,被女孩拉了起来。

    女孩拍了拍他身上的青草绿汁说:“谢谢你。帅哥。”。

    “那是我的荣性,保护美女是帅哥的责任嘛?”他说:“喔,对不起,我不是帅哥,不过我想做一个帅哥,我正在努力……”

    这时,已经被打的骨软腿松的男孩不干了,爬起来想反扑他,但又畏惧他的那一套拳击脚踢倒地锁,怯怯的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疯了吗?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

    他没等男孩说完下面的话,又向男朋友扑去,女孩拉住了他。

    “他真是我的男朋友,我已经把他借给你打够了。”女孩说着愤愤的走去挽住男孩的胳膊:“谁让你不管我愿不愿意,非要找刺激搞什么‘野战’的?”

    霍键赤腹光脚片儿的站在哪儿呆了,女孩挽着男孩向树林外走,男孩呻吟的叫了一声痛,女孩回过头狠狠的白瞪了他一眼。

    他捏捏的溜回自已的账蓬,却走超了目标,又回过头,钻进帐篷。为了挽回几分面子,他这样自勉:

    “罪孽呀罪过!男女之性是造物多么高超的杰作!肉体相触引来的精神交融,无名的先天感觉,未曾相识的一见钟情,莫名奇妙的相互奉献。但我觉的还有一些缺陷,如果能重塑的话,应该这样:不依顺的芳心会导致少女的柔阴娇体不能给那入侵的阴茎带来快感。啊!这样能避免多少的娇花被摧残呀!造化呀造化你也太笨傻呆了,你的呆傻害的我也跟着傻了。”

    命运是一个爱调戏人的娼妇,也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小丑,所以它总不喜欢让别人把风头出尽了,它要用调戏的手段来整一整它出风头的劲敌。

    几天后,他就遇到赌墙,墙下有个坑,他撞破了头还摔坏了腿。

    夜色降临,那是他的找家时候。

    他推着单车,穿行在楼间巷里,在一个小巷的人字拐角,从他的侧面走来一群青年,与他一起走进同一条小巷。

    他们走在他的后面,对他指指点点,品头论足,使他觉得很不自在,甚至感到一股威胁。

    “他们有7个人,其中有两个女人,有女人的地方就没有罪恶。”

    他们开始嘲笑,用言语调戏这个黑夜小巷里的外国人。

    “他们有3个人穿的是印有骷髅头的衬衫,敢大显黑暗的必是明人。人喜欢戴鬼面具,穿骷髅头衣,这是令人欣慰的——人是本善的,如果人喜欢用天使面皮、笑神图样来装饰自身,那人人皆为妖恶了,就如我敢于人前大谈性爱,其实我心中白之又洁,不像人们闻性色变,而私下性如禽兽也。心净不怕身脏恰是此意。”。

    他们的潮弄变成了吼吓,终于从人群中崩出了两声“站住。”

    他回过头,看见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猴腮骷髅骨,他明白了一切,他们是城市的人渣,要打劫。

    他扫视一眼人群,除了这个骷髅骨。其他4个男人全是比他高一头到两头的黑汉白肥肉,人人手中持着把刀,骨骷髅的手枪正对着他。

    “其他的一切全归你们,驮包里的书我留下,电脑也归你们,里面的游记我copy一下。”

    骷髅骨一手枪把将他砸倒,两个壮汉上来一翻粗拳硬脚加在他身上。

    “你说什么?co co... co what?”

    “copy note!”

    “co co... 靠 your mother,你想死吗?我要一枪打开你的天灵盖,用刀子抛开你妈妈儿子的肚子。”

    一个黑汉又给了他狠狠的一脚和闷闷的一拳,他没有感觉到,他的脑中全部被那句由英文变来的汉文‘靠’你妈妈充斥,尊严的受伤远无比这重要的拳脚更使他疼痛暴怒。

    他慢慢的扶着车子站起来,摸了摸脸上的血,怒唤起了身体的博起,他觉得他像是胀了一圈,强烈的报复压倒了一切的恐惧,他觉得浑身胀得难受。

    骷髅头又想故伎重演,举起枪托又向他的头砸来。

    忽的三声紧镞的钢铁撞击声,一条从车头甩出的钢棍向骷髅的手臂飞来,枪被击出几十米,落在地上散了。

    霍键趁四个壮汉还在悠悠的欣赏着“斗兽。”,一个飞脚——他这一脚里意识的出发点就是李广射虎式的,穿透敌人——捅倒离他最近的黑汉,另一个被钢棍砸的半个脸颊陷进喉咙里。

    他推着车子一阵猛跑就骑了上去,死命的踩车。二把把刀向他的后背飞来,一把从他的头上飞过,凉走几根头发,另一把的重刀柄稳稳准准的砸在他的右腿上。

    一个巷弯后,他甩掉了追上来的贼。

    又死命的骑到满头是汗,浑身松软才停下来。

    找一个无人的角落躲下,他想家,想奶奶,想哭。

    他拼命的克制着自怜思想,不让自已哭起来——一个男人,亲人过世,朋友遇难可以哭,任何的打击、屈辱、受伤都不能成为他流泪的理由!

    今夜他把家安在城郊的一条架在河上的供水管道上。这条管道离河面近百米,两岸近千米,靠岸的两头都用箭头的铁栏档着。

    他用半个小时才爬上这拱形铁柱的顶端,站在上面,看着下面小了几倍的游船,他终于放心的躺下了。

    第二天起床,他是在两个路过警察的帮助下才下来的,他的右腿败了,站都站不稳,老伤加旧伤,再加上新伤,他的伤腿终于倒下了。

    从半年以前,他在哈国的雪地摔伤右腿,到现在这条腿已经驮他走了大半个地球,现在又受了伤。

    所以他没有责怪它。

    他避开城市,在一条树木浓密的小河边支下他的账蓬,他要在这里静休几天。

    只所以在这小河边支下他的营账是因为小河里有鱼,他又有鱼钩,再采些野磨菇,这样他的吃饭问题就解决了。至于睡觉,现在春暮夏初的气候,他天为被、地为床、天地是他的家。

    在这几天里,他并没有闲着,他利用这衣食无忧、天晴地静、思绪跃跃的好日子一口气完成了他剩下不多的《祼体沉思》。

    除了这些,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哄休他的伤腿了,他哄的技俩漏洞百出,可休的手段妙招绝出。

    “其实你好好的,说实在的你没事,只是被吓着了,在这寂静的小河静林静寂几天就会恢复神气的。”

    “噢!你在抗议,告诫我不要对你太不温柔?好了,丫头,你又不是女人,我干嘛要对你温柔呢?大男人之间不就应该你捶我胸我扒你头吗?”

    “这一次我就做一个不发怒的暴君,原谅你不忠的起义,条件就是你要尽快回到岗位,为我打下下一座城池,对了,下次可不能再起义了哈!”

    “你是很厉害的,你可以翻大山跃大岭,打淫男斗流氓呢?你忘了,这点小事都不叫事,对你这神威大侠来说。”

    “你可不能装孙子装长了,小心真成个孙子了。”

    他对身体哄了这些气人的话,就开始他的治疗了,是的,他要双管齐下。

    他坐在太阳下,在他的伤腿上裹一层黑麻袋,一连晒上几个小时,这叫日光疗法,他要把那伤腿里的湿气、霉气,晦气都晒出来。

    做完这些他开始给伤腿按摩,连揉带按,连按带戳,连戳带捶。按累了,他把腿跪在沙地上,在地上蹭来捣去,让沙土帮他干这不重不轻的体力活。

    猛的,他灵机一动,跳起来,把袜子头割穿,一脚插进去,套在了腿上。

    随手从河边捡起一些圆滑的小石子塞进去,塞满了,站起来蹦蹦,觉得太松。

    他又把裤衩脱掉,一起围在腿上,站起来蹦蹦,不松不紧,每蹦一下袜子里的每一个石子就成了他伤腿的按摩师,又圆又滑的石子像少女的玉指,按的他欲生欲死。

    蹦累了,他就躺下,伸开伤腿一晃一荡的来回秋千,这样他的“少女按摩器。”就又开始尽职的工作了。

    这样舒服的按摩他觉得还不够,这只治标不治本,只是外科不能治好病,他还要用内科。

    他把奶油放在阳光下晒化,涂在伤腿与石头上,再来一通奶油按摩,他感觉好极了,他觉得这伤太需要这奶油的滋润了——车轱轮子要上黄油呢?

    他在树林里河岸边采集各种的鲜花嫩草——他仅凭花草的长相来断定它们是否对他的伤腿有用——放在铁饭盒里捣碎碾细,将汁涂在伤腿上,然后跑到太阳下晒,晒干了再涂一层,一层又一层,他要让这有益的汁水更多的渗进他的伤腿里。

    做完这些还不行,最后他终于在各种奇思妙想的治疗中选到了——拔罐,对,这是他做为中国人天生的技能。

    他取下保温杯的盖子做罐子,枯叶做火纸,火机代替柴火,开始他的“传统。”中国拔罐。

    点燃几片枯叶放进杯盖里,等杯盖里的枯叶烧出了火势,他猛的将“罐子。”扣在伤腿上。闭上双眼,享受他的新冶疗法给他带来的舒服享受。“有点痛?”“本来就是这样,一开始就是有点痛。”“好像有东西在烧我?”“叶子不烧怎么产生吸力。”“好像有两个烧红的铁在烫我?”

    他猛的跳起来,连忙甩腿,杯盖吸在他的腿肉上像安了家,他甩它,它动都不动,他猛的一巴掌打在杯盖上,竟还没打掉,他双手扣住杯盖死命的猛一拨,杯盖才被扔出好远。

    在他的膝盖上有两个烧红烫破了的洞。原来那是树叶的根无法迅速烧完,落在他的肉上,硬生生的烫出两个洞。

    他捡起杯盖,这次他把树叶的根扯掉了,又一次在杯盖里点着树叶,树叶慢慢的烧出了势,他一咬牙胆一跳,猛的将杯盖扣在伤腿上。

    片刻,火熄了,杯盖也吸住了他的腿,他的拨罐成功了。

    几天的内外科治疗使他感觉好多了,这伤腿虽然没有痊愈,但至少可以像以前一样用了,虽然一发力一痛。

    他在为自已庆功之时,也为中国中医惊叹:我可是全用中医疗法治好我的宝贝腿的哈——纯天然的疗法,你——知道吗?

    他的伤腿虽然能用了,但必须要另一台机器的辅助才能运转。受伤的身体机器在冒着黑烟踉跄的运转,意志的机器必须时刻把精神的燃油混进柴油的油箱,这样才能免强维持住破败了的机器不停下来。

    原本轻松的旅行,现在修徒然增加了紧迫感。他必须尽快向终点赶,一来是要按时完旅行,二来是他不知道这台破车何时会报废,把他扔在路上——他最怕这种出卖。

    夏天来了,他也在这段利行的时光里穿到了盖洛普,至此,他也穿过了世界的四分之三,美国的四分之三。

    日下,20多度的气温,他的这一套冬装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天气。

    他在莫斯科发明的双层鸡毛保暖裤叉早已拆开,各自做因自已的普通三角裤叉,鸡毛被他夹在笔记本里当做记念。

    他那多次救他的性命,冬季必备的杀伤武器——避孕套也不再履行它的本职职能,被他同样夹在笔记本里珍藏。

    现在他要把他的这套自造加别人赠予的冬装改成夏装,他借来一个气筒,在羽绒的两端一边开一个洞,将气嘴塞进一个小洞,一筒一筒的向羽绒服里打气,每打一筒,羽绒服另一端的大洞里就喷出一簇羽绒,打了一百来筒,饱满的羽绒服像吐干了绒丝的茧蚕瘪了下来,他穿上只剩里和面的羽绒服在地上滚一圈,一个春秋褂就出炉了。

    他把裤子铺在一块平展的石头上,拨出猎刀按着鱼鳞的样式将裤腿割的一片一片、一条一条,又在屁股上横划两刀——这是为放臭气用的。

    穿着他的鱼鳞裤迎出的风像摇摇铃,把鱼鳞布片卷的哗哗作响,鱼鳞布片像千百只扇子将泌人的凉风扇进他的大腿,惬意的他随着他的“拉风裤。”的摇摆,差一点将自已从车上摇甩出去。

    他那双从欧洲大叔那儿换来的女人短靴早使他憎腻,又闷人有女人化。他将猎刀的刀锋在篝火上烧的通红,满怀着恶意的向牛皮短靴扎,每扎三下出来一个三角形小洞,他按着顺序从上向下一排排的制造三角形小洞。这样一双纯正的牛皮凉鞋又做成了,他穿上试试:呵,女性化也去掉了,俨然是一双男人的美观牛皮凉鞋嘛。

    最后剩下的是帽子,他从一个刷墙的油漆匠那搞到一些白油灰,再向油灰里混一些粘稠的鼻涕做黏合剂,将白油刷在他的红帽子上。然后又从绵手套里掏出一些白棉花,将棉花粘在白帽子的顶端,等棉花干了,他往帽顶浇一口纯净水,这样,白色反射不走的热阳也被湿绵花吸了,不管头顶的太阳怎样炽热灼人,绝通过他的这两道关卡,反正晒不着他那智慧的小脑瓜。

    做完这些他还觉得有些不对劲,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他的这一身为了御寒刮长出来的长毛现在太暖他了。

    在石头上磨利他的万能猎刀——现在它又成了刮毛剃刀,一阵刀卷黑毛,他就又回到文明人的纹皮白肉了。

    事实上,他可以在美国乞来一套夏装,没有那样做,完全是因为他是坚守他的“祼体野人。”原则。

    向美国的最后一个城市洛杉矶赶,一路风兜鱼鳞裤——倍感清爽,湿帽顶灼阳——反正晒不着。

    又到了给法国大爷发游记的时候。

    他在路边的一户人家要得WIFI密码,坐在主人屋侧的草地上干他自已的事。

    由于他还要在这里规划接下来的路线,所以到天黑他还没有做完这些必要的事情。

    他决定把账蓬支在主人的屋侧,夜里接着做他的工作。

    友好的主人不仅管了他一顿晚饭,还给他送来了热腾腾的咖啡。

    他一直工作到夜深。

    这时,他看见主人提着两个大包箱从家里走出来,上车,走了,女儿送他们到门口,独自一人回到空荡的家里。

    他向家里瞥了一眼:院很矮,门未锁,人可进,无探头;邻家月女初长成,夜黑星暗人不知,这里有个大小伙儿,跃跃欲试奈若何……嘿嘿。

    “良知,这造化在人身上装的一个善的卫士,一切道德的守门人,是它将人从一个个欲望的罪渊拽起,神圣的保持着人的尊严,也守卫着人类的文明。”

    “我说人性本质是向善的吧,恶根本就无法支撑人类的文明以及人自身的存在。”

    “法律——你后补的拙网。没有人本性中善的刻板,所有人类共构同建起来刻在上面的文明都将像脱疆的野马、无轨的列车失去约束力,而无法健康运行。”

    他猛的打了自已一记重拳:我的思想如卑劣呀!我怎么能有这种夜黑星暗,搓着双手嘿嘿……的思想。

    “啊!我头脑中的思想有些污浊,我得想想办法,噢,听一忠告:你脑中所装的素材是你得出结论做出决择的源泉,与伟大文化为伍请。对!与伟大文化为伍,我得跳到伟大文化中洗个澡,我太脏了。”。

    “可是我该怎么找到伟大文化的澡堂,并跳进去呢?”

    “噢,我说这几天我的眼晴怎么这般无力呢——当你的思想污秽时,你就失去了眼睛这一利器。对,这必须得想个办法——洗洗澡。”

    “有了,进大学,大学本身就是思想的一个大澡堂,人类的一个乌托帮。”

    找一所大学,趁门卫不注意,钻进去,一进校门他就被一组雕像给吸引住了。

    这是一组驴马雕像。

    马雕中马前蹄扬起,两腿跃立在沙地上,身上的肌肉紧绷,条条可观。马上骑着一个壮士,壮士脚踩马蹬,紧勒疆绳,随马而跃,仰头展望着前方。

    驴雕中一头瘦小的毛驴信步在青草地上,一边吃草一边悠哉。驴背上坐着一个老头,老头没有肢体,整个身体被一块黑布裹着,他的头上带着一个大蓑帽,帽檐很低,直盖到老人的眼睛,他松松跨跨的握着疆绳,低着头沉思。

    在马雕与驴雕的中间是块一半石头一半草组成的箭头,箭头从马雕指向驴雕,箭头上分别用石子和青草组成两段话:壮年去征服,老年来诗思。

    他猛跳起来:哈!这不就是说我的吗?我就是那个壮士,我就是在征服,谁不同意?谁不同意?谁——不同意?谁不同意我就去征服他。

    不过将来我可不想做那个骑毛驴的老盖儿,我要老年也征服。青年骑在马背上用激情的身体征服,老年坐在驴背上用诗思的思想征服。

    呵!没想到一进校门就受益颇深,待我往深处游游。

    他跑到一间教室,听了一堂哲学课,结束时,他看到前排的同学用小细铅笔在墙上写了一行字,郁郁的离开。他等人去教室空,揍到那面墙上看看:求不挂,在求不挂的下方同样用英文写着:好像没门!

    告诉你一个公式:伟大功业——功成历史——不死。

    他把他给舅舅的那封信文扯出来对着那行“求不挂!好像没门。”大念起来,又在脑子里把他的功成历史人的理论梳理一番,这才兴兴的离开。

    走出校门,他觉得这个澡洗的很不错,拿出眼睛试一试,又恢复了以前的“一不小心就视了一群。”的激昴。

    从洛基山一直下到洛杉矶,一路顺当。

    如果非要说发生些什么,那就是他旧病复发,又来了一次大痴大疯,不过这次,他闹的有点大,他来了一个“痴士疯舌战群雄。”。

    这天他在路上遇到一个骑友,寒暄一阵竟相互吸引的成了朋友,应朋友之邀到朋友家做客。

    朋友家祖孙三代一起住,爷爷叫吉姆一世,爸爸叫吉姆二世,朋友叫吉姆三世,吉姆三世立志,将来他结婚了,一定让老婆给他生个儿子——女儿不要,也取名吉姆四世。

    他向朋友要来一杯鸡尾酒,他觉的腹中装半瓶白酒的中国人是最美的。

    酒入肠肚解除了他中国人固有的:性自缚,我顾虑。他和吉姆的距离就被这杯小酒拉近了。

    如果你光着屁股与别人相处,别人也将自动脱光衣服。这是一条放之全球皆准的真理,吉姆当然也和他抱在了一起,他们搂抱着谈开了。

    “应该是这样吧?我想是吧?好像……吧?可能……吧?我喜欢……吧?我感觉……吧?……噢!你们这些头脑昏沉、意志不定、漂浮沉论、不知自已想要什么的可怜可悲而无力的一代!说话全是‘吧?’他说。”

    “哦!你爸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战斗……”吉姆说。

    “拼爹?靠关系,走后门,走你大爷,在我的理论面前——历史人,只讲人本身的能力与智慧!嗯?没有爹撑则没有舞台吗?好了,是庸儒就让他自我毁灭,是英雄就让他自已闯出一个舞台来吧!对于一个真正的英雄——历史人,如果连混个舞台的能力都没有,那何来后来的演主角,更新舞台,自创style?”他说。

    “我们换个话题吧,我也想去环游世界,那是我永不熄灭的一个梦。”吉姆说。

    “你——想而不干性。”他说。

    “哦,看来不和他大论地番,直到面红耳赤是不行了。”。吉姆旁白。

    “我还没找到旅友,我现在还没时间,我还没准备好。”吉姆说。

    “你——成功后推性,推给别人,推给以后,推给条件。”他说。

    “我想先环游我的美国试试。”吉姆说。

    “你——拆扣性。”他说。

    “呕!你是一个地狱来的吵架疯鬼吗?我觉得你还是回家吧!”吉姆说。

    “你——固守排他性。”他说。

    “妈的,你是个卖帽子的吗?你们中国人就喜欢盖帽子。”吉姆说。

    “你——女性化性。”他说“动情不动行。”。

    “哇!头好沉,脖子想弯,帽子好重。”吉姆说。

    “你应该低下头厥起屁股让我踢。”他说。

    “你不能说踢我的屁股就踢,你靠经历成长,我靠岁月成长。”吉姆说。

    “你们永远长不大。”他说。

    “你身上好热!”吉姆说。

    “你身上好庸臭。”他说。

    两人相互推开:“你们这些庸蛋,0-20岁没长大,20-40岁在等机会,40-60岁说:我老了,不行了,就靠你们了,年轻人!”他说:“听着,孩子,成材要称早。意志只有在人的青少年时期才能发挥他最决定性的作用。”

    “来,我给你耳语一个忠告:随着年龄的增长,人分泌的安稳随命的思想就越来越浓烈,年与日去,意与时驰,为了少年的热血和不安份的心找一个工作吧!让这工作燃烧着少年无尽的激情向成才的道路狼烟飞奔吧!”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人一年长,就见闻的太多,见闻的太多就会对一切理所当然,对一切理所当然就失去了那一份执着,无执着就麻木,麻木则百业尽废,百事不成!孩子,孩子,这就是中年、老年无所进的原因呀!”

    “阴胫是男人的第二大脑,大脑主宰着精神,阴胫主宰着身体,人少年时,精力旺盛,第二大脑饱满,所以人才多激情、多开拓、多铸大业呀!”

    “妈的,这么牵强?”吉姆说。

    “什么?少年的剑不出鞘,你要等到年飞翰海间,意堕终山时,让剑锈在剑鞘里吗?”他说:“你还要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这一金属是不能长时间埋在泥土里的,不是泥土腐蚀了它,恰恰是它自已一个人默默的由内而外自蚀自堕了。”

    “啊!我明白了,不死不活的状态是人最舒服的生活状态。啊!庸人,你有一个名字叫:幸福快乐。”

    “啊!来,让我捏捏你的骨头,看能不能捏你个凹出来。”

    “你你你太过份了。”吉姆说。

    “啊。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我被你侮辱的够呛。”他说。

    “我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哭了,你别跟来。”他说。

    “为什么要到没人的地方哭。”吉姆说。

    “眼泪是女人的专利,我怕他们会向我收专利费。”他说。

    “你别哭了,我会教育我的吉姆四世好好奋斗的。”吉姆说。

    “哎哟!为了下一代的年轻一代,我的小伙子,我的老大爷,我不能再和你说话了,再和你说话我也在老好几岁呢!”他说。

    “什么?年轻的老头!你以为我是夜间的黑虫,从未有过一丝亮光?你以为我是可憎的浊灰,一无事处?你以为我是可憎的公鸡小三,毫无是处?你以为我是……算了,我收住我无力的秃舌,给你带来点实在的。”吉姆说。

    吉姆跑到书房搬来一个小夹子。

    “瞧!这是我曾经辉煌的见证——四枚铜牌。妈的,四年呀!我整整努力了四年,每年都是铜牌,我的金牌永远是一个梦,我能怎样,我能怎样……”吉姆说。

    “啊,不努力的人并不可恶,顶可恶的是那些心怀伟大的目标还不努力的人。”他说。

    “嘿,我向那目标冲击过了,可我实在不是那块料——我只是一块铜铁。”吉姆说。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怕是以多么高尚的理由。”。他说。

    “去他妈的理想,我讨厌理想,别再给我谈他妈该死的什么理想,理想是一个可憎的婊子。”吉姆说。

    “你——得不到就贬低性。”他说。

    “我没那婊子,我活的好的很,我现在生活很惬意,我是父亲公司里的高管。”吉姆说。

    “当人无力改变现状时,他就会接受现状并转移注意力。”他说。

    “现在我要讨得父亲的开心,将来,我要接手父亲的公司,高管我也不干了,太累了。你知道吗?”吉姆说。

    “你——堕落——无希望——再堕落性。”他说。

    “妈的,你是个机关枪,无法逃脱的机关枪,我要辇你滚蛋了。”吉姆说。

    “别,别,别辇我滚蛋,我还没吃饭呢?我用我的两个真理换你的一个不滚蛋怎么样。”他说:“向理想进发的路上你失败了,有两个原因:

    为达卑劣的目地而出发的意志不会走远,你的理想只是为成功的小我,而非为价值的大我,所以你总自问:不吃山珍海味会死吗?答:不会。不住豪宅会死吗?答:不会。不拿金牌会死吗?答:不会。不开大奔……最后你会问:既然没有致命的危险,我为什么要拼死追寻?所以你停下来了、坐下了、睡着了。而不像我,为了价值的大我,我问:不追寻伟大事业,以成历史之人会死吗?答:会死,一定的,没商量。所以我欢跳蹦追,片刻不待,从而功到事成,业就名遂。

    噢,对不起,我又自恋自吹了。

    你赢不了,因为你下的赌注不够大,你只下注了汗水和泪,而有时我们更需要下的注是血。”他说。

    “啊,大神,让我们一起先合个影,你就尽情的向我扫射轰炸吧。我投降了,我缴械,你把我攫了去吧,我爱你。”吉姆说。

    “好!听着……”他说。

    “怎么?怎么?怎么——?你要把我的宝贝儿子怎样的拆磨。”吉姆二世说。

    “去,我们年轻人在这儿谈话,你们中年人过一边儿去。”他说。

    “你怎敢如此待我,你怎的如此狂妄,你个小屁孩蛋子。”吉姆二世说。

    “小屁孩子?呵!我怎敢——,我怎的——,听着我的炮。”他说:

    “意志!少年的意志要远远强于中年的意志。少年——初生的牛犊,没有太多的考量,没有那么多的羁绊,所以他的行为具有热度、冲满血性,他的意志是纯洁单一的,一旦被激发,一旦有所指,就如飞蛾扑火不顾后路、不怕踏险,一意所指,狂攻猛夺,誓意必达。不珍惜生命的动物总是使人敬畏的,无顾直冲的意志,总是使人惊胆的。少年是无知的,所以他无惧,所以他敢攻击一切,而不像中年,听闻了太多的道道而迷失了最本质的大道,为一切相关考量所绊,所以事多不成、业多不就、禄禄终日。少年很单纯,中年很享乐,所以少年如乳虎,中年如慢牛。”

    “成年人——你长大了、聪明了、知道享受了、知道心痛自已了,你们讨好身体、隶属情绪、你们丝毫没有少年的那种执着激情、专一意志。所以你们显得丑陋难堪、堕气逼人。”

    “告诉你们,人的力量源于人格,而人格是自律的儿子,是执着的孙子。”

    “人之尊严取决于意志,意志需要执着,而伟大与执着同在。”

    “你们还来教育我们,你们除了会说:我们不行了,你们要好好斗。还能干什么?”

    “好,就是这,你还是过一边去吧!”

    “意志?意志是你们少年无知的追随航标。生活!生活!人一生的乐趣在于生活,生活才是一个人……”吉姆二世说。

    “啊!生活!生活是女人的领域,生命是男人的领域。一个男从在生命的构建中失败了就往生活里钻——在历史,社会中斗败了,就把家当做最终的归宿!”

    “呵!一旦被打跨,回家倒是非常舒服的。捞不到历史的价值、社会的荣耀、人的尊严就往家里钻,转向家的温暖、妻子怀抱、孩子的崇拜,啊,你们是如此的聪明,又是如此的可卑。”

    “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这是一个生活泛滥的时代。人们都为了生活而活着,而完全忘记了生命的构建,人们每每总是致于考虑阴毛的布置,而舍弃了阴蒂的构建。”

    “嘿!我们要控制动物造型的泛滥,那是孩子与女人的范式。还有那个❤图,只羡鸳鸯不羡仙,男人也要少说,嘿!你别在码着二郎腿和我说话了,那是女人的动作范式……”

    “噢!无知的一代,啊,孤独的我。在这乱世沉思,在这浮海游荡。”他说。

    “你还是继续你愚痴的游荡吧。你个无业的大游民,你少来给我上课。”吉姆二世说。

    “什么,我无业?你瞧不起我,我先告诉你一个真理再说:古往今来的成大业者都有一个通性——不务正业。”他说。

    “唷!我没有工作,你耻笑我?你们为自已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自傲。你们的工作?我可不认为你们是在工作,你们顶多也就是在挣饭。你们在做企业吗?我也不认为你们是在做企业,你们是在挣钱吧!为自已挣饭钱,你们有什么可高可傲之处,还在那儿傻傻的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我才是在真正的工作,我的工作是揭人性之大幕、索终极之目的、利后世之思想,和我一比,你们就显得渺小而丑陋了,因为你们是在为已索取,而我则是在给予。”

    “我告诉你们:每一个人,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只要他不是为历史工作,实质上,他就是在堕落。只不过是有些人在高处堕落;有些人在低处堕落;有些人直接的毫不演饰的堕落;有些人则带着华丽的面具堕落——你们只是满足了小我的成功,而大我上、人的价值上、生命的无限上,你们是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人类中,对社会有用的人太多太多,而对历史有用的人则寥寥无几;对人有用的太多太多,而对人类用的人则太少太少。”

    “哼!我和你们总有一个人是活在梦中。”

    “是你活在吃不饱而受寒的梦中,我活在幸福的白日里。”吉姆二世说。

    “算了吧,绝对是你们活在昏迷异化的梦中。”他说“:我给你说四句话,你对号入座吧!”

    “是谁拥有了一切,还在笑着哭。”

    “是谁躺在豪墅香房中被深夜12点的内心声音绞责的翻来覆去,失失落落,两眼瞪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一个人把一生的追求都加在个人的物质享受上,那么不管他多么优秀、多么能干,他将注定渺小、注定卑微无力,你是否觉得渺小加卑微无力呀!”

    “所有的美都会消失,这是给追逐者多么大的打击,给直奔价值的荒芜者多么大的慰藉呀,哎!你被打着了吗?”

    “我没哭,有倒是常常失眠,我可没被打着哟,不然怎么不痛呢?”吉姆二世说。

    “啊!可怜而卑微的灵魂呀!还在哪里嘴硬,你们要知道,你们这一路的酒池肉林通向的是无尽的深渊,永无轮回呀!”他说:

    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呢?

    我们又是怎样的一代人?

    这是一个大雾朦胧的时代,看不清方向。

    这是一个锣鼓喧嚣的时代,听不清心声。

    这是一个物飞满天的时代,找不到自我。

    我们知道的林林总总,却忘了本质;我们飞的太高,却不知飞向何方;我们四面开路,却不知要走哪一条;我们战斗的身破体残,却不知为何而战;我们在风中横冲直撞,却没有固定的航线;我们把一个国家攻破了,屠杀了全部臣民,却放走了皇帝;我们把核桃的外壳啃碎嚼烂咽下,却把核仁丢在了一边,还抱着破碎的牙说:啊!好辛苦!

    给当代智者的忠告:大智若愚·大行若疯。

    一个人对自已有用,成为一个人;对他人有用,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对社会有用,成为一个成功者;对历史有用,成为一个功成者——历史人。对自已负责,对他人负责,对社会负责,对国家负责,不,我们的本质任务是对历史负责——对生命的价值负责。

    这就是我给你们的一种超规的奋斗style——直接对历史负责,惊雷式成功——功成。

    “我认为……”吉姆二世说。

    “你别认为了,一个横看是岭,一个侧看是峰,一个远看是云,一个近看是山,而我说只有一个看是真理。一个观点,两个观点,三个观点,一个价值解释,一个世界认识,又一个人生定义,而真理只有一个——是否有利于历史的进步,成就自身的价值。”

    “你们听闻了太多的道道而忘却了最本质的大道。”

    “不会放屁就会把人憋死,就不会有人类文明(而真正本质的是劳动与思想);武则天还当了皇帝;山林里的一只黑猫还把大狗咬追的直跑;好了,我亲亲的朋友,生命如此之短,时间如此之快,为了在闭眼之前赶到真理的巅峰,我们只谈本质。”

    “人人注定是一个赌徒,赌一把!赌一把我们就必须把宝压在树干上——最本质的事上。”

    “所以当我爬树的时候,我会绕开一切技丫,只在主干上奔腾——即不赏花,也不吃果。那些被我迈过的树权可能生我的气,我自身也可能因为没有这些枝丫的扶振,具有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的危险,但当我爬到了树梢,我就立即宣布我占领了整个树。”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来都是只讨阴蒂的喜欢,为阴蒂工作,而把什么阴唇、阴边的甩在了一边,最终我为什么又得到了整个阴道的好感呢?啊!听一个炮仗:主已立而次自达。”

    “你也跑,我也追,我们各自在自已的道路上各行其事、各为其标,我们拼什么?看谁是在主干上跑,看谁是在为阴蒂工作,看谁干的是最本质的事。”

    “所以,我们要做一只洪流的铁军,决不可以分兵,聚大军于一处直击本质,直击历史,这样,在生命的最后,人生的完结,我们才能用毕生的工资向历史成就这生的意义与人的价值。”

    “这就是我给你们的忠告。”

    “是的,你们必须这么干,谁不这么干谁死谁消失。如果你说:我只羡鸳鸯不羡仙,消失就消失。那你还算伟大,至少不卑劣。如果说帝王是大我价值的巅峰,爱情则是小我幸福的最高,至少你成就了那个小我。而如果你说:我只羡肥膘,不管你的什么历史不历史,死亡不死亡,老子只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我睡磕睡。消失就消失,完蛋就完蛋,完蛋了我都不知道。好,我不说了,说不定我还要向你叩首呢?人焉可劣卑至此也,吾无语对耶。”

    “啊!我得的从来都是皮肤病,我的心脏一直都很健康。恰是你们,各各皮光锃亮的患了心脏病。不信吗?不信看看你爸爸。”

    “我爷爷,哦!不,我爷爷可经不起你的炸弹,尊老爱幼不是你们中国的传统吗?你放了我爷爷吧!”吉姆三世说。

    “看我爸爸,我爸又怎么了?你倒是说说我爸爸又怎么了?”吉姆二世说。

    “看,他手执拐枚、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眼睛无神,在那儿出神的看着电视,在等待死神的光临。噢!少年的不奋力一博,导致了老年来的无能为力,他能怎样?他能怎样?未圆的梦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圆,想要飞去的幸福也没有了能力与资本,他能以何种姿态去面对生命的终结呢?他别无选择。”

    “看,他在小房间的‘锁事’超市里来回游荡;看他夜里无法入睡,睡了又梦话连篇;看他那阴暗的小屋里挤满了凉冷的酒瓶。啊,酒,知道酒是如何出现的吗?那是对生命意义逃避的纸做之舟。”

    “看他那似乎要对死神说欢迎光临的浑浊的眼睛,啊!他现在都觉得人的生命太长太多余了!他在等死都等的不奈烦了。”

    “命运呀命运!我在呼唤着臣服你!欺骗岁月的人,岁月饶不了你们;糊弄生命的人,生命会杀了你。”

    “啊,我的老大爷,看你颤巍巍跃跃欲试的,你又要向我讲什么经文?噢!让我替你说了吧,你们老人就那么一小套。”

    “不去奋斗与命运抗横的人才相信命运,那是因为你们没有不相信命运的资本。”

    “唉呀,时间过的真快呀!一慌二十年过去了。最怕的是这句话,这句话还是留着你们老生长谈吧!我可不说,用这句话教育后人的代价太大了,我要说:好吧!我就是最后的人,我要让我的每一个过去的日子都留下我裹满泥巴和汗水的光辉脚印,让每一个现在的时光都被我挤压的在我跨下流汗。岁月不待我,我以血浸岁月。”

    “噢!老拓式(old exploit style),老话语。我只说:十年未变,一个人最大的卑哀莫过于此。”

    “哈,我激奋极端?老大爷,年轻时我喜欢并命令我极端,是它崛起构建了我,失败我得到的是反思,成功我得到的是经验。不像你们,永远不死不活,头脑混沌,百年不变。”

    “啊!我的老大爷,你还是别说了,喝你的小酒,找个暖和的地方睡一觉吧!你们的时代过去了,让年轻人自已闯荡吧,停下你的老经文,怕是把你一生所受的苦捆在一起也没有你眼前这个少年的零头重呢。去,去,你要安静的歇息歇息,你去跟那些老头子们吹吹牛,和那些婆婆妈妈们聊聊天吧!”

    “噢!我辛苦了!看,我一口气摧毁了你们脆弱的一家,你们一家怎么看?”他说。

    “哦,等我总结完了,你们再下结论,再下逐客令。”

    “童年——人的幻想期,理想主义之光盛行的时候,人思考的是宇宙,想的是人类的幸福。”

    “少年——探索期,也是个人style的定型期。”

    “青年——奔跑期,恋爱几乎是他的全部生命,而又珠事待行。”

    “中年——堕落期,从追求本质到漫爬枝干,对一切理所当然,不再执着勇进。”

    “老年——荒诞期,对命运的无能为力,开始以各种方式荒诞逃避。”

    “至此我们可以说人越长越蠢傻了,越长越不再理想主义——对人类的幸福不在幻想,不再向本质的方向奋斗,忘记了人的本务,忘记了最初的理想,从而迷失了活着的意义。”

    “好,我讲完了,你们下你们无知而冰冷的逐客令吧!不过我没有难看的失败。我深知这样一个窍门:向人们展示脆弱的自已会得来一片同情夹杂着赞美,但我不想那样做,因为我是狂人,我要一个人对抗你们一群,我们产生了不快,不是你们抛弃了我,而是我一个人抛弃了你们一群!”

    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霍键疯;或许是因为爱与崇敬所以没有缺点;或许是像人们说的那样,我们每人心里都有一个堂吉河德,一个桑丘,我们听从的是桑丘,但我们敬佩的却是堂吉河德。

    总而言之,在他讲完了这些攻击的痴话之后,吉姆一家并没下逐客令,反而更加热情友好的收留了这个他乡的浪子。

    他是6月26日赶到洛杉矶的,在洛杉矶给法国的大爷朋友发完最后一组游记和相片,他打通了大爷朋友的电话。

    电话那边,老人甚至有些激动的恭喜他完成在美国的旅行,嘱附他注意安全。到澳之后,去找堪培拉的分公司,他们会帮他办日韩的签证。

    两天后,老人把飞往墨尔本的机票寄到了洛杉矶的一家华人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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