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必经的流浪-在大理,看云淡风轻、花开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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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过大理的人,不能不带走他的眷恋,不愿离开大理的人,不能不留下他的心安。

    生活在别处,

    那别样之处又似多少人魂牵梦萦的故乡。

    【爱你一如爱我的故乡】

    鸡鸣狗叫,这是大理天亮的声音。可是当华灯初上,鸡鸣不再,鸟也归巢,依然还有一声又一声的狗叫声在告诉你夜色的无比寂静,告诉你四下无人,早睡早起,迎接明天那120公里的环海骑行吧。

    清晨的大理古城看不到几个人,居住在这里的人都起得不太早,甚至有些店也开张不规律,老板要是突然想骑行、登山或是露营,纸条也不必写就关门大吉。没有客人会抱怨,想投诉也找不到人,今天不开,明天再来吧。幸好租车行不会,否则要被一众想要骑行的游客敲破大门。

    一个月的义工生活马上要结束了,拉上同为义工的小威来了一场洱海骑行。因为自己不会骑自行车,只好千求万求,这才求来了旅舍里唯一一个愿意和我骑双人协力车环绕洱海的男生。全程120公里的骑行,中途羡慕地望着多少专业骑行者从我们身边“刷”地过去,小威一度坚持不住要搭小巴回古城,被我的一句一句“加油”劝住了,可不能当了逃兵被笑话。后来慢慢才发现,能在一天之内环完洱海的人不在多数。

    洱海非海,不过一个像海的湖。它和泸沽湖一样,被村庄景致环绕一圈。而相比泸沽湖环湖公路的弯曲坡陡,洱海岸边的环海西路却是平坦宽阔,非常适合骑行。坐在自行车上回望身后渐渐拉长而远去的道路,无比宽阔的视野,让我想起《练习曲》中的台湾环岛旅行,现在的我也许就是一首未来环岛的“练习曲”。

    迎面吹来的海风,使得路边晾晒着的小鱼的味道扑鼻而来,全身铺满了家乡的味道,仿佛看到童年里,爸爸出海的渔船在夜色中亮起微弱的灯光,等待船渐渐靠岸,一筐又一筐的小鱼虾被抬到沙滩上,这时候早已等候着的妇女小孩们一拥而上挑挑拣拣,而我也拿着个小篮子挤在大人们中间,一同围在一大筐大大小小的鱼儿旁,挑选着今晚的晚餐。

    原来回忆是一种味道,不经意闻到时,竟也是垂涎三尺,还带着深深思念。而我的童年也是一种味道,那是香香的鱼腥味,那是只有在海边才会闻到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呀。别人不敢碰触的滑溜溜的生鱼,我竟是看着也要咽口水,这就是海边儿女古怪的嗅觉吧。虽然我们那么渺小,有时还会变得狭隘,但是总是有那么一个叫作家乡的宽广胸怀在拥抱着你。或许每个人都是一种味道,或许我也只是那道沧海一味,不经意飘到大理,飘到洱海,这才找到了原本的归属。

    骑行洱海和泸沽湖的感觉截然不同,环湖公路一侧是高山一壁,另一侧向下望才是美丽的泸沽湖,而在环湖过程中,仅仅那一面泸沽湖就足够让人倾心不已,挪不开视线,任谁眼里都容不下其他。但在环海西路上,一望无际的天海相接,道路两旁满眼又黄又绿的稻田,还有农民们驾着拖拉机收割的身影,都让人驻足。刚刚骑过白族居民小院,流连不前,接着一个大转弯,深闺女儿般的院子隐入山的另一面,这时宽阔的洱海展露碧波一角,让人心情又变换了一种爽朗,等待一大片海洋一点一点地在眼前铺展开来,迎面又是一阵阵的海风,飘来咸咸的香味。

    我们停下来和路边一位打完了鱼的大爷拍照,拍他收获到的鱼儿,也拍他脸上被皱纹遮起的笑。那种印着岁月的脸上好像笑出了花,每一道纹线都是花瓣的边角,让人心满意足。我们不停地迷恋路边那些看不完的格桑花,每一朵都是那望着远方等待情郎的淡妆伊人。我们和每一个骑行而过的男孩女孩打招呼,用中文,还有英文。我们像没见过田野的城里孩子,望着大红色的收割机和黄绿的水稻出神,感动着大自然不经意的馈赠。我爱上和擦肩而过的人互相鼓励,甚至一个微笑就可以融化陌生人之间冰冷的分割线。一路骑行一路拍的我们,最后竟然也被路边看风景的人当成风景街拍了一回。当那位姑娘拿起相机对着我们的时候,我俩特别自觉而默契地齐齐看着镜头竖起小树杈,自行车依然缓缓前行。

    下午五点多,我们骑过一大段荒无人烟的山山海海后,终于又看到了一个小村子。恰逢学生们放学,一群学生整齐地沿着公路靠右走。经过他们身边时,我回头拍这一排整齐有序的学生,有人朝我们招手,其中竟还隐隐听到有人在喊:加油!受到陌生小朋友的鼓励,我们得到了更大的能量。放心吧,哥哥姐姐一定会加油的。

    过了六点后,天渐渐暗下来,尽管我们下午一直在赶路,还是来不及在天黑前到达古城。从环海公路出来,在一段非常长的公路上摸黑前行,不知尽头在哪儿,不记得相互说了几次“加油”才看到前往大理古城的路标,终于舒了一口气。前方是比公路更艰难的乡间小道,小道坑坑洼洼,乌漆麻黑,附近家犬狂叫,我们开着手电筒没敢停下来。前面一辆摩托车向我们这边开来,三个男生,因为不放心脚下的路线,顺便问了一下他们这条是否是前往古城的路,他们说是。摩托车已向后开走,我们大声朝身后喊了声谢谢,开摩托车的男生又喊了一句:小心一点。黑夜中,我们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这四个字听起来却那么亲切。爸妈说过,哥哥说过,妹妹说过,朋友们说过,这下子,我不知道更像是谁说的。也许都不像,那是一句江湖上的“后会无期”吧。

    顺利回到旅舍,我忘了坐久了自行车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只记得这一天碰到了好多熟人,他们都笑着跟我说话,好像刚刚知道我回来了。

    要是还有人问我为什么如此喜欢大理,我要说的不是这里有多么独特,而是因为它像我的另一个故乡。亲切的人,熟悉的海,简单的生活。一如那乌瓦白墙的大理白族院落,屋内花开满树,屋前石桥流水。又如那干净而宽敞的街道,像是用无数条石头做成的长毯平坦地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以微小的坡度铺下去。再如那由若干个“井”字规则地拼凑成了大理古城,而有意思的是,最不守规则的人却喜欢在这个宫格里东西南北规则地来来回回,日复一日,不厌其烦。我们都慵懒地把这里当成了家,扔下行囊,叫上好友去街边最熟悉的那家店,吃一碗麻辣烫。来了便不想走了。

    史铁生在《消逝的钟声》一文中说,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故乡了。离开大理的我还会时不时和那里的朋友们聊聊天,他们最后都要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而不是“什么时候再来”。再去时也不需要欢迎,因为我们都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人。

    故乡是一个你再熟悉不过却一辈子都不会厌烦的地方,那些走过无数遍的山头、海边、街道,每次回家就算再懒也还是要刻意去走一遍,否则等于没回来;再多的美食,在离开之前一定要吃个遍,否则等于没回来;再亲的人,若没有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说说话,没有在回来和分别的时候来个拥抱,等于白回一趟。辽阔无比的心情是海上航行转过最后一道弯后呈现在眼前的海边村庄,是站在白族院子天台上那尽在眼前的苍山、古城、洱海,是一种从思念里飘出来的熟悉的味道。

    【抬头一瞬 即是永久】

    众所周知,云南被称为“彩云之南”。可是到云南旅游的人,却不常有人抬头望那南之云彩。正如那首《彩云之南》,歌中提到了玉龙雪山、秀色丽江、蝴蝶泉边、泸沽湖畔,却独独不唱那变幻莫测、多姿多彩的云。明明是一首好像要写云南之云的歌,却只在开头做总结之用。而那些游客也正落入歌里的一丝俗套,马不停蹄地逛古城、爬雪山,哪里有人愿意用那宝贵的时间去看那云卷云舒、流水行云。

    三次来到云南,去时是为了那片蓝天上的云,走时思念的还是它。大理的苍山上、洱海边,随处随地的头顶上,云的形状皆不相同,甚至是上一秒与这一秒,都能清晰地看到它们的分离、相容,再分离、重组。清晨、正午、黄昏、黑夜,云的色彩也在红黄灰白之间自由变幻,使人甘心长久地待在天台上,守候着那一片金黄退去,悄露红粉,红粉淡延开去,变成一条越来越长的绢丝。人们在前往云南的火车上,最先感受到彩云之南那份气息的亦是抬头一望的蓝天白云,那便是云南的使者。

    一个不久前才来过大理的朋友看到我拍的照片后,惊讶又后悔,说自己在大理待了三天,竟没有抬头看过天空,这才发觉自己错过头顶苍穹多少风景。我笑笑,并不安慰她,因为这确确实实算是一种错过了。

    生活在大理,最爱的事莫过于抬头看云。随时随地,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一切景致收进眼底,融化进心。早上上班时,因为要擦拭外头的两张桌子和四张凳子,便可趁机望一望苍山,看看今日的云又是如何。晴天时那云就像镶上了金边似的,每一朵都饱满盈润。阴天时则是灰白镶嵌,错落有致,像极了电视里的天气预报。有时全部集中在一起成了一条长长的纤柔白布,横着披在苍山山头,又像是结了层厚厚的冰。有时大朵大朵的云把苍山遮盖住,唯独露出那一处山尖,像悬在半空中的天空之城,壮观得令人不舍离开,还要呼朋引伴一起来欣赏。

    闲来无事的午后,也喜欢坐在复兴路上的长椅上,不顾街上的人来人往,只是望天。看着那云踢踏着小脚在快速地奔跑,和别的云朵撞上了,融为一体,又彼此继续向前,分道扬镳,整个过程不过数十秒。大理的云多有一种鹰击长空的气魄,无论形体如何变化多端,总是保持着向前而倾的姿势,像厚积薄发之后收起翅膀的大鸟,扶摇而上。街上的人极少会停下来看云,只是进进出出那银饰翡翠店铺,或左顾右盼,路过而已。只有那时刻准备拍照的人,或许会偶然发现头顶的奇观。

    夜晚,天空的美便因了这暗夜张扬起来。那一片蓝天因为周围的黑暗显得更蓝了,连云都沾上了蓝光,一丝妩媚透出,又带来一丝珠光宝气。它们俯身温柔地看着古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会儿变成调皮的棉花糖,一会儿化成一颗博爱的心,夜夜追逐着月儿。清晰夜空里清晰的云朵,令人赞叹而流连。

    而泸沽湖的云和大理的相比,又不尽相同。那云不能说是在天上,而应该说在湖边,甚至连天空都是围绕着湖而存在。人们不需要抬头,只是坐在湖边顺着湖水望向尽头,那天际线之上,定是蓝天白云。

    天气晴朗之时,蓝天白云自然倒映在水中,完美无缺。偶然和朋友一同经过一处山坡,草长莺飞,芦苇摇曳,眼前广阔的天湖一览无余,像宫崎骏的动漫里那安静恬然的乡村田野。风轻云淡,那湖畔的云悠然得好似一叶一叶的扁舟,悬在湖上缓缓而行。草丛里一顶竹编帽,不知谁人掉落,自由地躺在草丛间,不失山间僻壤的自然舒畅。和朋友在草间而坐,看云卷云舒,看如镜湖面,像进入了画家的田园画里,像身在宫崎骏的动漫电影了,自倾自羡般欢喜地约定不去向他人透露这一视野无限无垠的静处。

    然而天气阴沉之时,谁又能说泸沽湖便黯然失色。黑云压着湖面,转身一甩便铺展而去,仿佛一幅壮丽柔美的泼墨山水画。环湖公路上的人们着急地奔跑起来,那雨点似听到那脚步声,立即追赶上来,瓢泼大雨便淋漓而至。躲雨不及,只能先将衣帽戴起,双手挡起,一边奔跑一边还要欣赏湖景。远处,静水不静,青山不青,白云不白,全都融为一团墨黑。难怪泸沽湖的宾玛大哥自豪地说,泸沽湖阴晴风雨,各有各的美。

    但在我看来,泸沽湖最美的还是那湖,甚至是云南之最美。而大理,却是名副其实的彩云之南。

    久居大理的人想必没有不倾情于那彩云的,如我,见到它便知回到了另一个故乡,如小C,是云把她带到大理来的,如那个来自北京的男孩,把十天的长假都“浪费”在大理,想必也有那云的功劳吧。纵使世间有多少风景让人眼花迷乱,追赶不及,总有些东西是人们或走或停,只要抬头便可拥抱于心间的。

    有时,你以为抓紧了充实的却不过是云烟,你以为不必浪费时间的恰是永恒。

    彩云之南,最美不过抬头一瞬,即是永久。

    【致青春里美丽的遇见】

    今天是正式结束工作的第一天,却依然忙得没有时间写完要寄出去的明信片,因为我总觉得写明信片需要一个上午的时间,然后再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出门、慢走,看到路边的椅子再坐一会儿,核对一遍明信片上的地址留言,等到看够了头顶的蓝天白云,再起身走到邮局门口的信箱前,轻轻慢慢地放进去。这时候,这件重要的小事才算完成。远方的姑娘们,这份祝福你们一定会收到的。

    2012年11月10日,我在大理开始了打工旅行的第一份工作,那是一家面包店,叫作“香草甜心”(sweet vanilla cafe)。这是一份很正式的工作,每天按时上下班,一周一休,每个月固定10号发工资,可是散漫如我,由始至终,从来没有把这当作一份工作来谨慎对待。或许在心里,这只是另外一种旅行的方式,另外一种疯癫狂野的方式而已。不在乎工资会不会变高,不在乎能不能升职,不在乎老板是不是看好你,不在乎顾客脸色,唯一在乎的是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是否欢喜、是否无拘无束,如果现实不允许我这样,或许我会离开。

    店里每天朝夕相处的同事中,有两个女孩同样是旅行至此,不愿离开,干脆找了份工作留下来。与我不同的是,她们之前都是有着稳定的工作、稳定的工资,过着稳定的生活。其中一个女孩小莫来自江苏南通,瞒着家人辞掉了在南京的工作,一个人来到大理。每次家里来电话时,她就要把地理模式转回南京,“对啊,在上班啊。”“是啊,今天休息啊……没干吗,就在家里啊。”因为我们的休息时间是周一到周五中的某一天,所以在电话里,她必须得在休息的时候假装上班,接电话时还得知道今天是周几。记得她说,有一回,她爸爸打电话来说:“南京那边下雪了啊,多穿点衣服啊你。”她惊吓得没敢多说话,就怕自己露了马脚,挂了电话,赶紧问在南京的朋友那边的天气,果然下雪了。国庆节的时候,她买了张机票飞回家,因为她爸说这么久没回来了,国庆就回来呗。她想,要是不回去的话,搞不好她爸妈会到南京看她,那就完了。回去之后,她爸爸见了许久不见的女儿,吓了一跳:“你去非洲了啊,怎么黑了这么多。”她又装作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黑。我说:“你这样瞒得住吗?还是告诉你爸妈吧。”她说:“神经病啊,告诉他们,我就别想出来了。哎呀,管他的,能瞒就先瞒着呗。”这就是我见过的最没心没肺的姑娘。

    或许正是因为她没心没肺的性格,才有了十足的好人缘。而我,也喜欢和她玩在一起,甚至觉得她认识的朋友一定也这么潇洒。大理古城人民路上一整条街的摆摊人她几乎都认识,走两步要打个招呼,走十步就要在人家的摊子旁坐下吹吹牛,大声聊上一会儿。有一次,我跟着她来到一个她常常混迹的摊位,聊了一会儿,发现这个摊主居然是我的老乡,我惊喜地对她说:“他是我老乡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她也很惊讶地说:“你们是老乡啊,我怎么会知道。”好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叫得出名字就好,何必问明来处。况且有时候,互相介绍时说出的名字都不过是个代号。

    一起上班时,我们一唱一和,总有说不尽的话题。等到一起休息的时候,我们就常去一家叫作“风雅陶笛”的陶笛店和一家叫作“印象大理”的非洲鼓店。听她说曾在这家陶笛店上过三天班,虽然辞职了,却和店长浩子成了好哥们儿,之后也常常来玩。浩子是个腼腆的男生,遇到她这个豪放女,好像变成一个很听话的孩子。看她来了,就问:“要不要帮你拿?”然后就帮她从柜台边上的一个盒子里拿出她“专用”的陶笛,是价格最贵的那种原木十二孔款式的。她习惯地接过那个专属于她的陶笛,大方地对我说:“你也去挑一个。”丝毫也不介意旁边还站着店长呢。我和浩子被她的随意逗得乐起来,相视一笑,不用自我介绍,也变得熟络起来。他走到一排陶笛展示柜前,给我挑选了一个苹果绿六孔C调的陶笛。之后每次来,我都用这个亮眼的苹果绿,学起了那首每每经过店门前都会听到的《故乡的原风景》。很好听的一首陶笛吹奏曲子,可惜被我俩吹成了永远……永远都是半吊子。

    不想吹陶笛的时候,我们还会到同样在复兴路上的“印象大理”玩非洲鼓。店里的店员是一个大理姑娘,叫小段,打得一手好鼓。当她叫“哎,小莫”的时候,一股江湖气息,好像真的跟段王爷颇有渊源。小段看见小莫带了一个朋友来,不用介绍,就说:“你们随意啊,我去给客人介绍一下。”说着就随手拎了个鼓,和店里的客人边介绍边“咚咚咚”敲起鼓来。灵活跳动的手指和辽阔的鼓声像是小段的个人演出,和那些游客格格不入。我得意地看着小莫,没想到居然有幸大摇大摆地来到这个张望了很久的店里打鼓。我们各自把一个价格不菲的非洲鼓挪到自己脚边,跟着小段放的音乐,学着小段打鼓的手势节奏,结果也敲得有模有样。这时候我们常常忘掉了时间,嘴角乐开了花,还会吸引来路人的回眸。也许是我们看起来快乐得像两个简单的傻瓜,敲起鼓的我也变得像她一样:管他的,看就看吧。

    相同的地方,不同的人来到这里,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每当听到别人说来大理“一点也不好玩”“一般般”这样的话时,我一定也不惊讶。因为她们没有遇上有趣的人、好玩的事,没有在这个地方和自己的好朋友实现一些小梦想。而旅行,也常常会因为这样而变得非常私人,有些心情并不能像那些好玩的、好吃的,可以任意分享、轻易接受,所以才能在千篇一律的风景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足迹。即使是像小莫和我这样做着同样一件事,也未必会是一样的足迹。她有她的洒脱,我有我的自由。而那个简单的她,没心没肺的她,对于我,就是一道难忘的风景。

    而另一个女孩阿蓉,来自江西南昌,是一名幼师。因为男朋友想来大理,她便毅然辞职,陪着他一起来了。说起自己的义无反顾,她也曾摇着头,掰着手指数着因为来大理损失了多少钱。她说:“你看,我们租房的押金没了,唉。还有我一个月的工资,因为没做到月底,也没了,啧啧。都是钱哪。”可是谁让她跟上了这么个爱自由的男朋友呢,虽然没拿到该拿的钱有些可惜,但我知道,她并不后悔。因为,如果当时她坚持想等到月底拿了工资,安排好了一切再走的话,或许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那一份冲动却消失了。而她,已经开始享受在这里的生活了。大理的院子,院子里数不清的花,家家户户门前的小河流,全被她看成了另一个留恋的故乡。

    一起相处两个月后,慢慢发现这个据她自己说,被大家认为不爱笑的女孩,她的笑容会那么美。还记得她经常对我说:“秋,你真的好爱笑啊。我就不太会笑。”因为我只要走进店里,看到那些同事们,就不知不觉变得很开心,而她们自然也会笑着回应我。而她,常常以一副嫌弃的表情讲述一件奇葩的事情或者一个奇葩的人,通常和自己的男友有关,直到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时,她才觉得似乎挺有趣的,也跟着笑起来。当大家知道我要辞职回家的时候,她笑着说:“等秋走了以后,估计就能达到店长所说的上班不开玩笑、保持安静的要求了吧。”我说:“只要有莫亚飞在,店里是不会安静的。”其实我们都忽略了,她已经变得比我刚认识的时候幽默了许多,开朗了许多。即使我和小莫都走了,依然还有她一脸嫌弃下奇葩的人和事。

    我们,那么相似,又那么不同,同在大理,却来自天南地北。你有你的故事,我有我的故事,可是是命运,让我们彼此分享了这一切。性格倔强的阿蓉说自己从来就受不得委屈,不会对顾客低三下四,而即使是我和小莫那样没心没肺的人,谁又愿意受低三下四的委屈呢。只是我们都学着去化解,像三毛所说的,无须克服,而去化解。所以,并不是你做得不好,恰是你做好了自己。在我认识的许许多多的女孩子中,大家性格各不相同,做着各不相同的事情,可是我却常常想,这些都是多么美好的姑娘啊。因为她们都那么心地善良,那么自尊自爱,那么骄傲地盛开,又那么谦卑地渴望有人来欣赏。所以若是想到谁结婚了要生小孩了,就感动得想流泪。想到谁还没有男朋友,可是终有一天会投入一个男人的怀抱,又要伤感一会儿。可是姑娘啊,不管以后我们都挽着哪个男人的手臂,请让我们都依然属于自己,一个独立而善良、骄傲而谦卑的自己。我们怀着爱,却不为爱放弃自己。

    2013年1月10日,我结束了两个月来最后一天的工作。深深浅浅的不舍,夹杂着几张深深浅浅的脸庞,有人哈哈大笑,有人腼腆轻笑,有人一上班就苦着一张脸被我调侃,有人则永远一颗心飞在工作之外。我依然没有想到要从工作中学到什么工作经验、经营理念等,光把一颗真心赋予了这些可爱的人们,同时也收获了很多真心。或许我们都预想到未来可能不会再见面,所以在离开时忍不住一再拥抱,又在再次见面时,脱口而出那么真切的想念。

    未来,我们都会成长为这样那样情愿不情愿的人,其实没有谁是真正属于谁的,但最后谁都莫名其妙完整了你,丰富了你的人生,不管你爱或不爱,都请感谢他/她,因为这些,都是美丽的遇见!

    【去搭讪一只大理的狗来当你的朋友】

    他们一家,至少我见过的,应该是八口人。他们常常在晴朗的夜晚出来散步,偶尔会来我所工作的面包店买面包,而且是批量购买。要说的是,这八口人当中有五口其实不是人,而是五只品种不一、模样各不相同的狗,两只金毛,一只拉布拉多,一只狼狗和藏獒的混血,还有一只被主人称为中华田园犬的大理本地土狗。这五个家伙站在一起的时候,阵容何等霸气,吸引着多少路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我,竟然像一位母亲见到许久未见的孩子们,差点要潸然泪下。

    真的好久不见了,从去年冬天直到现在,我已经是第三次来大理了。还记得去年第一次见到它们时的那种惊喜,尤其在夜晚,给人一种误入他境之感。虽然在大理,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狗被主人牵着溜达,也有很萌很“庞大”的,但是一下子遛四五只狗的,并不常见。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也是在这家面包店上班,当时也许我正数着面包的剩余量,也许还想着别的事,没有注意到橱窗外正有一群特别的顾客光临。这时忽然听到门口有声音,想是有客人来了,转头一看:一家子狗,很大只,模样各异,几乎挡住了门。顿时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的场景:一群狗拉着雪橇在雪地上奔跑。忘了这部电影的片名,只记得情节很感人。门外的场景,让我仿佛看到了电影的现实版,好像正在重温着电影里的某些片段,甚至连感动都在延续。虽然那个夜晚没有雪,狗狗的身后没有雪橇,只有主人牵在手里的狗链,可是,在大理的皎洁月空下,门口光亮的一片地,真的很适合下一场雪,雪里有雪橇划过的声音和那望不见尽头的痕迹,空气中依稀还飞扬着狗狗们的奔跑声和那呼吸的白气。

    时隔半年,我又来了,又碰到了他们。如果说第一次的遇见是梦幻的,那这一次应该是久别重逢,因为之前并不知道他们是常住在此。其实这一家子在大理经营着一家客栈,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买吐司给客人做早餐,只是每次来购买的人都是客栈老板的妈妈,而我只有在晚班时才会偶尔碰到这一对夫妇,所以也不能经常见到这些狗狗们。

    摸着金毛身上变卷了的毛发,好像抚摸着邻家许久不见的孩子,硬是缠着那些孩子的爸爸问东问西。比如狗狗的生育问题,“这两只金毛会交配吗?”这位狗爸爸特别坚定地说:“不会。都结扎啦。”我想,要是再生下去的话,怕是要养不过来了吧。但是听到狗狗结扎这回事,还是心生好奇,公狗也要结扎?是的!另外,关于它们的身世,“这些品种不一的狗是怎么聚到一起的呢?”这时狗爸爸开始神采飞扬地介绍起他那五只来自五湖四海的孩子们。其中,公金毛是欧美血统,母金毛是日系血统,拉布拉多从台湾远道而来,也是日系血统,而最霸气的就是那只主人提醒“摸不得”的混血儿,它继承了狼狗和藏獒的血统,该是狗狗当中的贵族了吧,可惜它不像金毛那样温顺,想要亲近它可能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然而就连那只最矮小,最不起眼的大理土狗,这位狗爸爸也给它取了十分陶渊明式的名字——中华田园犬,好一只特立独行的狗。

    这时,狗狗们的妈妈正批量购买了好多面包在前台埋单,我想其中一定有它们的夜宵吧。因为深刻地记得上一次,她也是这样,匆匆进来,挑了同样的五个面包。当时我就好奇地问她:“你这么喜欢吃这个啊?”因为很少人会特别喜欢这款面包,她居然一下子要了五个。

    她说:“不是我吃,是给我们家那五只吃的,今天没有带它们出来散步,觉得很不好意思。”然后就真的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

    什么?不好意思?对五只狗吗?没搞错吧?我觉得自己瞬间被感化了。

    “那这些够它们吃吗?”想到那些狗狗肥硕的样子不禁问道。

    “它们吃过饭了,这些是甜点。”她又笑笑地说。

    什么?甜点?这一个四块钱好吗,居然是甜点?狗狗的甜点?好想哭,我每次也只是买一个而已。狗狗过得比我都幸福。

    我想,他们已经超越了主人和宠物狗的关系,融合成一家人了吧。家里有爸爸、妈妈和孩子们。

    大理,是我见过狗狗品种最多的地方,金毛、贵宾、拉布拉多、萨摩耶、牧羊犬,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甚至根本不认识的。在这样一个不算大的古城里,不仅有流浪狗收容所,还有几家宠物诊所。因为狗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有一次客栈里的小黑猫上吐下泻,我和一个大姐就带着它找到一家宠物诊所看病。我抱着生病的小黑猫,给它输液,左边的病床上也躺着一只正在输液的小狗,右边的椅子上一个大男生抱着他的大狗在等待就诊,因为狗狗不太老实,那个男生不仅要用力抱住它,还十分耐心地给它顺毛,使它能平静下来。医生看了看小黑猫,告诉我们说,这只猫送来得太晚了,只有通过输液,勉强还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康复概率,如果能熬过这一晚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医生的话好像电视剧中那些医生常说的台词,我有些紧张,像病猫的家属一样。回去之后,我们把它的窝移到阳光下,时不时看一眼它的肚皮,是不是还在呼吸,晚上给它盖好被子,不能再着凉了,可惜,第二天,它死了。我们在客栈的附近找了一棵大树,在树下挖了个坑,把它连同它的小窝一起埋进去。“好可怜……”客栈的几个义工都在叹息,“它太小了……”

    住在这里的人几乎不是养猫就是养狗,尤其是客栈,养只猫或者狗会更容易受到住客的喜爱,给客栈加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悠闲的缘故,好多人都喜欢遛狗,像和朋友一起逛街一样习以为常。不管是早上的菜市场,还是傍晚的街头,都能看到有人在遛狗,若是遇到品种特别的、长得呆萌或巨大的,每一个游客经过都要回头羡慕一番再赞一个。这里的狗狗们很幸福,因为它们都是主人引以为豪的好伙伴。就像那五只狗狗一样,提起它们,那位爸爸的脸上堆满了笑,好像在说几个人见人爱的孩子。

    听说,雪橇家族里的公金毛,今年13岁了,在狗的世界里,真是老当益壮了,可要是在人类的世界里,还是一个被宠着的孩子吧。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在这样完美的阵容里……

    【人生总要有点什么 让你为之坚持】

    今天天气依然很好,万里无云,除了苍山上还固执地顶着几朵之外。昨晚梦见自己因为视力太差,差到睁开眼,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此刻,再看一眼天空,真的已经不像去年那么蓝了,要不是自己的视力下降,那就是被古城里面越来越多的烧烤店给熏的了。此时的阳光很不客气,直射进房间,赶都赶不走。明明就没有风,窗帘还故作姿态地微微荡漾,矫情。

    咦?隔壁床妹子的被子居然叠得如此整齐,床头桌上的东西终于是收拾过的样子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乱乱的。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她才17岁,虽然早早地步入上班族的行列,却还是怀着一股天真的傻气。而作为一个比她年长7岁的同事,我不去管她的床铺是不是一团狼藉,桌子上的小饰品是不是东一个西一个,也不嫌弃她半夜踢被子,小内裤都露出来了,更不去教育她,和男朋友出去玩不要到太晚,否则我就变成她老妈子了。少女不知愁滋味,不知有多好。

    不过少女也有烦恼的时候,虽然听起来很像台湾偶像剧的剧情,但我还是很享受当一位知心姐姐,倾听少女纯真的秘密。她说男朋友要被他的父母安排去当兵了,然后就一阵“啊啊啊”在床上打滚。我说:“当兵不错啊,不过这样的话你们就不能常常见面了。”被我说中了主题,她立马跳起来:“是啊。我们可能一年只能见两次,万一我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办。可是当兵可以锻炼一下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工作都找不到。”说完又“啊啊啊”倒下打滚。17岁的妹子对待爱情能说出这么理性的话,有些令我刮目相看。我说:“难道你决定以后要嫁给他啊?”她面露羞涩,认真地说起她的男朋友对她有多么地好。

    她在初中的时候,就是个所谓的“叛逆少女”。她是家里的独生女,长得很漂亮,花钱大,那个男孩也是独生子,高高帅帅的,家庭还挺富裕,天天就追着她给她买吃的喝的,不想上课的时候就一起逃课出去玩,家里人也管不住。后来她上了一年职专就辍学开始找工作,钱不够的时候也是男朋友给她零花钱,男孩的朋友经常当着她的面对男孩说:“你还是跟她分手吧,她不是真的喜欢你,就是为了你的钱。”说到这里妹子开始有些哽咽,眼里泛着泪花,她说:“现在我男朋友没有工作,我赚的钱也是和他一起花,因为他不读书,父母也不会给他很多的零花钱,而且什么事都不做又向家里要钱也不好嘛。他知道我花钱大,所以发了工资都是交给他,然后他每天固定给我零花钱。现在他的那些朋友都跟我玩得很好,还说找女朋友就要找像李滟敏这样的。”说着破涕为笑,得意地把刚刚的泪水又倒回去了。在男朋友要当兵这件事之前,她一直在帮着他找工作,而且本来要被调到丽江店去,也为了他坚决要留在大理。他俩商量说未来可以开一家蛋糕店,所以这姑娘就申请从外场营业员转到内场学做蛋糕,为他们的未来做准备。

    在我的同事中,还不止这一个小朋友,有时候我也想,这么小的年纪应该要在校园里的,这么早就工作也太残忍了,可是也许对于她们来说,在学校的日子并不会比现在快乐呢。看着她们把日子过得这样实在,有时我真的觉得像在扮大人过家家,每次听她们很烦恼又很认真地讲爱情故事的时候,觉得她们的烦恼也太好玩了,我的17岁最大的烦恼就是作业不会做。听的时候也不发表什么建议,因为知道这些烦恼等她们再长大一些就会发现它们其实什么都不是。看起来早熟的她们,其实都只是一个个纯真的小女孩。跟她们在一起,像大姐姐和小妹妹,更像是朋友,甚至有时还会被她们说幼稚。这些姑娘,她们有着属于她们自己的青春,也许有些苦涩,但也充满着快乐。她们同样很认真、很努力,并且懂得付出。

    和这些爱折腾的小姑娘们相比,睡在我上铺的姑娘就安分多了。她来大理快半年了,在这个店工作不过三个月,前三个月在大理双廊,再往前的半年在三亚。昨天,她刚刚离开大理,因为上海一家有名的西点店通过了她的应聘申请,最近她一直在纠结是否要离开大理前往上海。她很静,名字就叫曾静,真静。每天下班之后,除了有同事约着一起吃晚饭,其余时间就是待在自己的床上拿着手机边充电边上网、看电视,有时看到什么有趣的段子台词,还会像个小孩一样自己说出来,不像是在和我分享,但是又只有我和她在一间宿舍里。我们都很喜欢窝在宿舍,像是两个旅行中的宅女,各做各的事。我没有问她在三亚旅行的事,她也不会问我之前去过哪里,彼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她的话也会很多,像碎碎念,那是在说她的梦想——一间烘焙教室,那也是我和她相处半个月以来听她说得最多的,时时刻刻在实现梦想路上的幸福溢于言表。

    终于,她还是下定决心要离开。收拾行李的时候她整理了一部分用不到的衣物寄回家,箱子里有一捆彩色铅笔和一大本包得严严实实的画本,她说这个不能寄回去,怕运输的途中被损坏,所以即使有点重,也要自己带着拖到上海去。拿起她的画作轻轻翻开慢慢欣赏,大部分是她在大理双廊工作时的随手画,像一本日记。而自从换到这家店工作之后,每天上班都很忙碌,画画的时间也少了,那本画作变成了工作笔记,写着许多蛋糕的制作配方,不过她把制作的步骤由文字变成线条,画了一遍。

    年轻的资本就是还有很多尝试的机会,还有无限的可能,不要等到老的时候,才来说早知道那时候如何如何,现在来不及了。那些跟着心去走的路,也许不会对你未来的人生有所帮助,但也许会成为你最珍惜也最美好的回忆。虽然这一路不会顺利,但我没有见过因为梦想路上的困难而抱怨的人。

    宿舍里木制的衣架子,终于还是挂上了几件衣服,因为之前一直习惯把衣服放包里,和刚来时一样,好像随时准备离开、出发。而这一次,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走,就此安定下来了呢?可是别人的出发总是在拨动着这一颗冲动的心。旅行的人也是会迷茫的,只要还有丰满的梦想,只要还有骨感的现实。把自己缩在一角,像是要过滤掉所有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后,只剩自己。没有欲望,没有占有,没有不舍,没有悲伤,像一棵树、一朵花、一条河。然后,把自己缩成一个看不见的点。你看不见我,但我,看得见你,清清楚楚。金子也是要去挖的,馅饼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切都没有那么顺利,但是我愿意。

    耳机里依旧在循环奶茶的《Yes,I Do》,五月天玛莎制作。玛莎说得对:不要再唱什么一辈子要孤单的歌了,这才是你现在应该要唱的歌。大概奶茶听了他的话会尴尬地笑出来吧,原来当初的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了这么远的路了。可是,也许她还会继续唱一辈子要孤单的歌,因为谁都忘不了那个最初的自己。一个人,可以不聪明,但只要你用心,会发现勇气和坚持比聪明来得更重要,尽管这一路会走得有些笨拙,还会被别人嘲笑,不过别伤心,因为那些人除了嘲笑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那些安于现状并且喜于现状的人更值得让人羡慕的,他们喜欢当下的自己,所以遇到困难的时候不会去怨天尤人。他们可以随时出发,去寻找另一个自己,所以就算跌倒也不会后悔。如果有人问你:你喜欢现在的自己吗?你会怎么回答。是喜欢的人多,还是不喜欢的人多,或者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人比较多。想想看,有多少抱怨其实并不是因为困难有多大,而是你的不愿意。

    So nice!To meet you。那个迷茫的你,那个自私的你,那个感动的你,那个勇敢的你,那个不去考虑未来但充满希望的你,那个愿意就这样平淡的,没有波澜的,去盛开的你。关于我的未来,我看得见,你看不见,恰好我又说不清道不明,那就废话少说。

    Because,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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