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以后,给滦州煤矿运输煤炭的京奉铁路局向滦州煤矿通报了情况,同时提出煤炭是该矿的,因为煤太热才发火,所以滦州煤矿要赔偿损失,负担车厢修理费。
这次车厢损坏,正赶上两家闹矛盾较劲的时刻。当时铁路局因为“运费及延期费”账目跟滦矿对不上,滦矿拒绝付款而铁路局威胁不给滦矿发车皮。此次失火车厢的修理费仅仅花了当时货币三元九角四分,但滦矿货务处一开始就是不认可不付款,说这不是煤矿的过错,而是铁路局的责任。矿货务处认为该车的燃烧不是因为煤发热,而是“由车轴油干发热所致。该车虽为我矿装煤,而车轴之有油无油系管车人之责任,非我矿所能过问。且高山子离矿甚远,并非在矿内岔道我矿自用车头拖带可比,该车之烧自有任其咎者……与敝矿风马牛不相及。”并且说该我们赔的钱再多我们也赔,不该我们赔的虽少也不能赔。还责怪说“该局不自责管车人之疏忽,反归咎我矿,实属无理取闹。虽为数无几,然非理之所当允,安能强为承认!”铁路局一方不同意车轴无油导致燃烧这种说法,他们说车轴没有燃烧的痕迹,烧损的部位在车厢,坚持说是滦矿的“煤热发火”烧坏车厢,滦矿必须得赔偿损失。滦矿货务处则反驳说,如果是煤热发火,煤从赵各庄矿运出到高山子,烧了640里地,煤的分量必然减少,咋没有见你们说煤的分量不够啊?为了这个事情,双方的公文来来往往,争竞不已,几成难了结之局。
凭心而论,过错一方应该不在煤矿,因为按今天的科学常识来说,只要煤炭在装车时没有燃烧(燃烧的煤炭也不可能装车),它就算是再热,分散装到车上也不大可能发生自燃,很可能是铁路局运输过程中发生了其他的问题。另外,煤炭装上车出站就算交给铁路局了,煤车失火,该局不能完全推卸责任。争论了很长时间之后,货务处的上级滦矿公司最终决定还是退让一步,他们从大局出发很大度地替货务处向铁路局付款了,并于闰六月十三日给货务处及马家沟矿发函通报了这件事。该函内容是:“京奉局高山子煤车烧损一事,欲我矿承认修费,往返驰函各执一词。敝处拟再据理以争,继思我公司与该局往来甚多,宜于大数认真查核,此区区之数似毋庸与彼斤斤计较。现已如数付讫矣,计三元九角四分。亮[192]尊处当亦以为然也。”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历史上的开滦人是很认真的,同时也是很能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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