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朝北一埔大炕,每个晚上,炕头炕梢都做着关于女人的梦。
早起,狗娃把怀里的枕头扔到一边,坐起身来说:“咱哥,王婆子家又弄回两个女娃,俺偷看过,模样可俊呢!”
“哪里的?”
“听说是东北的哩。”
牛娃不吭声了,一双小眼睛地瞧着狗娃,想了半天才说:“要不先买回一个来?”
“没个女人,哪像个家呀!”狗娃抱怨着。
“娘才给咱留下500块钱,王婆子说少不掉两千的。”牛娃叹了口气,点着了纸烟。
“把耕牛卖了吧,还有一副犁。”
“不中,牛和犁没了,开春儿如何翻地?”牛娃摇头。
“有了婆娘,俺就用锹翻地也有劲。这么俊的东北女娃才两千,划算。咱取个鲁西的女娃,没四千五千的就甭想好事了。”狗娃又凑到牛娃耳边,小声说,“听说近儿风声紧,过后女人一准抬价。”
牛娃点头,但又有些忧虑地说:“怕这城里女娃鬼精,咱养不住……”
“莫有事,咱俩汉子还守不住一个女人?”
“那好,你把牛牵到集上去,记住这是耕牛,别当肉牛卖。我马上去王婆子家领人。”牛娃终于下了决心。
晚上,牛娃和狗娃把一个十七、八的姑娘领回了屋里。姑娘生的白白净净的,两眼哭得红肿,进屋就给他俩跪下了。
“两位大叔,放我回家吧。我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
两个渴望女人已久的汉子哪里肯听这些,这时早已把房门锁严,并用杠子支顶。可面对这少女,他俩有点犯难了。
“咱哥,你要了吧,俺年纪小日后再说。”狗娃开始谦让了。
“不,日后哪有钱再买?”牛娃也在让,“俺这多年都熬过了,不在乎这,你要了吧。”
让了半天,也没有让出个结果。这对兄弟感情笃深,从小一只桃子都让来让去,最后不得不一人啃上一半。
“要不,一人一半,反正咱是亲手足,不讲究。”狗娃说。
“也好,这样咱兄弟俩就更亲。”牛娃同意了。
“大叔,不能这样了呵!我还没长大呢,您放了我吧,我家有钱,我保证把钱给您送回来。”姑娘满脸泪水,苦苦哀求。
“咱弟,你有力气,你先用。”牛娃递眼色说,他俩便把姑娘拖到了炕上,粗暴的扒光了她的衣服。
姑娘拼命地挣扎,乱蹬乱咬。
牛娃急了,一顿巴掌打得姑娘眼冒金星。
“快吹灯,还楞个啥?”牛娃一边按着姑娘一边呵斥狗娃,“狠狠用,别便宜了她,你用的是咱家的耕牛……”
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从这个荒凉死寂的庄子上空渐渐地消失了。黑夜,没有月亮,秋风瑟瑟,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似乎证明这里还住了人家。
天亮了,东方又是一片红霞。姑娘静静地蜷缩在大炕中间,喉咙哑了,泪留干了。下身处的褥子上流了一大片猩红的鲜血。牛娃和狗娃极满足地睡在她的两边,她想爬起来逃走,可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她又想起了温馨的家,想起邻里的姐妹们,又想起昨夜两个汉子牛一样轮番的蹂躏……真是一场噩梦呵!她痛苦地闭紧了眼睛。
牛娃和狗娃得了个媳妇儿,别提有多美了,对她守得极紧,就连她上厕所也得用一个人跟着。临村一家用2500元买来的媳妇儿就是利用上厕所的空儿逃跑的。
日子就这样缓慢地踱着脚步,她怀孕了,却不知是哪个种下的孽。转眼三年过去了,她给牛娃和狗娃生了两个孩子。自打有了这两个小娃,她那种强烈地想逃回家的愿望逐渐散去,她没脸回家去见父母、亲人和同学们,索性认命了,在这里不声不响地混一辈子吧,好在两个男人非常疼她,有点好吃的谁也舍不得吃,都给了她。
有一天,一位好心的村干部趁牛娃和狗娃下了地,跑来告诉她,说她家乡的公安干警来营救他来了,让她收拾一下马上跟他们走。
她的心剧烈地跳起来,连忙收拾起东西。可当她一看到炕上的两个孩子,不禁又停下了:“大叔,我走了,留下他们可怎么活啊?”
“你可要想好,机会错过了没有后悔药了。”村干部语重心长地说。
这时,房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原来牛娃和狗娃在地里听人说昨晚月亮谷来了营救拐卖妇女的警察,便发了疯似的往家里跑……
载于《小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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