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峰

    杨俊峰，哲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部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科学无神论与文化建设。

    【摘要】作为一种世界观和人生观，科学无神论是人类思想的智慧结晶，是近现代以来哲学与科学发展的重要成果，构成了现代精神文明的前提与基础。科教兴国战略是党中央在邓小平理论基础上形成的重大战略思想，是根据当代经济社会发展对马克思主义的重大发展，其精神实质在于培养符合当代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的生产主体与科研主体，从而推动经济社会的高效和可持续发展。科学无神论是科技发展的思想前提，是提高劳动者素质的必要条件，也是实施科教兴国战略的自然导向。我们要贯彻科教兴国战略，就必须大力加强科学无神论的宣传与教育。

    【关键词】科学无神论 科教兴国 世界观 人生观

    科教兴国战略是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大战略与基本国策。贯彻科教兴国战略，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建设社会主义小康社会的必要条件和根本路径。作为人类智慧的结晶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基础，科学无神论的宣传与教育是科教兴国战略的内在要求。我们要贯彻科教兴国战略，就必须大力加强科学无神论的宣传与教育工作。

    一 科学无神论的内涵与意义

    科学无神论是人类思想的智慧结晶，是近现代以来哲学与科学发展的重要成果，构成了现代精神文明的前提与基础，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无神论是和有神论相对立的思想体系。在人类文明史上，无神论思想可谓源远流长。人类在进入文明社会之初，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与思维能力的增长，无神论思想已逐渐萌芽。哲学史家梯利曾说：“只有以理性代替幻想，以智慧代替想象，摒弃超自然的动因作为解释的原则，而以经验的事实作为探究和解说的基础，这时才产生哲学。”[449]人类思想从幻想与超自然向理性与自然的过渡，正是无神论这一思想倾向逐渐兴起的过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哲学正是无神论思想倾向的产物。最早的哲学家，无不力图从世界自身，并运用理性说明世界的产生与运作，都倾向于一种实质的无神论立场。与对理性充分自信相伴而来的是对人类自身能力的肯定，这构成了人类全部智慧与文明的源头。无神论作为一种世界观与人生观，从一开始便显示了其巨大的意义与力量。

    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东西方都曾产生过丰富而深刻的无神论思想体系。从思想史上来看，种种无神论思想都或多或少促进了科学的发展。不过，古代的无神论零散而质朴，只能从某些具体问题上揭露鬼神观念的缺陷与矛盾，因而一般局限于常识层面，还不能从根本上否认鬼神的存在。近代人文主义思潮的兴起为哲学与科学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思想基础，而近现代哲学与自然科学的发展又进而大大促进了无神论思想的普及。以实验为基本特征的自然科学为无神论提供了必要的工具手段与实证材料，大量的实证知识日益驱散了禁锢人们思想的宗教迷雾，新的科学精神与方法也为揭示宗教迷信的荒谬与说明其本质提供了可能。近现代无神论一直与思想解放运动同行，有泛神论、自然神论、不可知论等诸多变种，尤以18世纪法国的战斗无神论最为坚定，恩格斯曾将其称为“法兰西精神的最高成就”。这种建立在近代自然科学发展基础上的无神论与古代朴素的无神论不同，不仅根本否定鬼神观念，还对鬼神观念产生的原因进行了正确的说明，故而被称为科学无神论。马克思主义继承了近代科学无神论的优秀传统，以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为理论武装，将科学无神论发展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马克思主义是最彻底、最科学的无神论，这种彻底性并不在于其主张科学无神论的坚决性，而在于它科学地揭示了宗教有神论产生的根源与条件，论证了宗教有神论这一社会现象的本质及其产生和消亡的客观规律。同时，科学无神论又是马克思主义的前提与基础。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正是在对宗教有神论批判的基础上才创建了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唯物主义的根本原则要求我们必须首先肯定无神论这一思想前提。

    科学无神论既是近现代科学发展的重要成果，同时又极大地促进了科学技术与人类思想的发展进步。当人们不再满足于上帝的安排与支配，转而以自身的知识与能力去探求客观世界的规律之时，科学便从宗教的束缚之下解脱出来，获得长足的发展。自然神论、泛神论是从有神论迈向无神论的重要步骤与阶段，本质上属于无神论思想的范畴。这些在近代西方哲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思想形态，成为影响和促进当时科学家们不懈探索宇宙奥秘的精神动力与个人信仰。从哥白尼、伽利略、牛顿到爱因斯坦，众多的科学家努力摆脱宗教神学的干扰，矢志不渝地追寻着世界的真理，大大地促进了人类文明发展的进程。他们身上体现出的这种执著的科学精神，可以说正是源于无神论的思想观念。正是凭着这种精神，人类才在近代几百年中创造了比过去数千年还要多得多的文明成果。在社会政治领域，人文主义思潮的兴起使“天命神授”之类的宗教谰言逐渐被动摇，以“社会契约论”为代表的社会政治思想日益为人们所接受。从此，国家的合法性与前途命运不再诉诸高踞世界之外的上帝，而最终归结于世俗世界的人民大众。国家元首也不再需要教会加冕，而产生于公民的选举。这就形成了政教分离的现代国家形态，也使保障宗教信仰自由这一公民基本权利成为可能。启蒙运动以来宗教批判的最终成果便是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与社会政治思想形态。作为无产阶级的世界观与方法论，马克思主义在科学阐明宗教神学根源的基础上，要求人们彻底放弃宗教幻想，依靠现实的实践活动切实改造自然与社会，建立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制度，从而在现实世界中追求和创造自身的幸福。

    从根本上说，科学无神论首先是一种世界观，即认为只有一个物质世界，这个世界既非由神灵所创造，也非由神灵所主宰，而是具有自身的客观规律，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超越于自然事物之外的神灵存在。同时，科学无神论也是一种人生观，即反对将人生的意义依赖于对上帝与来世的希冀，主张在现实世界中追求自身的幸福和创造人生的价值。科学无神论是人类理性思考与自信的产物，相对于有神论具有鲜明的理性主义特征。它要求人们不借助于任何神灵存在的虚幻假设，完全从理性出发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理性地承担起自身生命的价值与意义。在西方思想史上，“无神论”之名曾长期被作为享乐主义的代名词而具有贬义色彩。然而，正如宗教信徒并不一定都道德高尚一样，无神论者也显然并非在道德方面必然低下。毋宁说，有神无神仅是一种对待世界与人生的基本价值倾向，在这里并不具有固定的道德意义。与有神论相比，无神论启示了一种对待世界与人生的更为积极、更为开放的态度，至于这种态度是否能够导致道德之善，则仍因人而异。就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科学无神论而言，它是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的理论起点和必然归宿，本质上是无产阶级世界观与方法论的体现，也是人类最高级的道德体系——共产主义道德——的根本出发点。对个人来说，没有人是天生的无神论者，无神论思想的产生都是教育影响与后天思考的结果。加强科学无神论思想的宣传与教育，是使人们树立这一世界观与人生观的重要途径。

    二 科教兴国战略的精神实质

    科教兴国战略是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基本内容是落实“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思想，以教育为本，把科技和教育放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位置，成为振兴国家的重要力量。这一思想为我国科教兴国战略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并提供了科学的实践依据。

    邓小平同志一直非常重视科技与教育问题。早在1977年，他就明确指出：“我们国家要赶上世界先进水平，从何着手呢？我想，要从科学与教育着手。”[450]“不抓科学、教育，四个现代化就没有希望，就成为一句空话。”[451]1983年10月，他在为景山学校的题词中提出了“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452]的战略方针。1985年5月，在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他明确指出：“我们国家，国力的强弱，经济发展的后劲的大小，越来越取决于劳动者的素质，取决于知识分子的数量和质量”[453]，号召各级党委和政府“对教育工作不仅要抓，并且要抓紧、抓好”[454]。1986年10月，他在会见外国学者时指出，中国要发展，离不开科学[455]。特别是1988年9月，他提出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456]的著名论断。在1992年的南方谈话中，他再次强调：“经济发展得快一点，必须依靠科学与教育。”[457]在《邓小平文选》收录的233篇文章中，论及科技、教育的就有119篇之多，其中有37篇是专门论述科技与教育问题的。这些文章充分体现了邓小平同志对科技与教育问题的高度重视和强调。可以说，科教兴国理论的产生绝不是偶然的，而是邓小平同志深思熟虑的结果，是他多年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经验总结。

    在邓小平这一重要思想的基础上，党中央、国务院为突出科技与教育的战略地位作出了一系列重大决策。党的十二大将教育确定为经济建设的战略重点之一。党的十三大提出“把发展科学技术和教育事业放在首位，使经济建设转移到依靠科技进步和提高劳动者素质的轨道上来的”的要求。在党的十四大上，江泽民同志强调：“我们必须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努力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和科学文化水平，这是实现我国现代化的根本大计。”1995年5月，党中央、国务院在全国科学技术大会上颁布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首次正式提出在全国实施科教兴国的发展战略。在会上，江泽民同志指出：“科教兴国，是指全面落实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思想，坚持教育为本，把科技和教育摆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位置，增强国家的科技实力及实现生产力转化的能力，提高全民族的科技文化素质。”同年，党的十四届五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九个五年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把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列为今后15年直至21世纪加速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方针之一。1996年，全国人大八届四中全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九个五年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科教兴国正式成为我国的基本国策。1997年，江泽民在党的第十五次代表大会上提出要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与可持续发展战略。他重申：“要充分估量未来科学技术特别是高新技术发展对综合国力、社会经济结构和人民生活的重大影响，把加速科技进步放在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地位，使经济建设真正转到依靠科技进步和提高劳动者素质的轨道上来。”党的十六大报告又从现代化全局的高度进一步阐明了教育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指出：“教育是发展科学技术和培养人才的基础，在现代化建设中具有先导性、全局性作用，必须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这一切充分说明，邓小平的科教兴国思想已通过一系列中央文件、政策和法规逐渐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战略和指导思想，对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进程发挥着重要作用。

    科教兴国思想将科学技术当做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首要因素，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创新与发展。在100多年前，马克思曾指出：“生产力中也包括科学”[458]，肯定了科学技术在当时生产力发展中的地位与作用。生产力包含劳动者、劳动资料与劳动对象三要素。其中，劳动者是生产力中最积极、最活跃的因素。劳动者的劳动能力不仅取决于体力的大小，更与智力及技术水平的高低密切相关。科学技术不但能大大提高劳动者的生产率，同时也能改进劳动工具、改造劳动对象，从而促进社会生产方式的发展与变革，推动生产力水平在短时期内获得迅猛飞跃。工业革命的发生正是得益于科学技术在近代以来的突飞猛进。与工业革命时代相比，当代人类社会已进入信息时代，知识转化为生产力的过程大大缩短，科学技术特别是高新技术已极为紧密地融合于生产力诸要素之中，使生产力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随着以电子计算机为代表的自动化生产工具在生产过程中日益广泛地推广与使用，体力劳动的比重和价值大幅下降，脑力劳动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逐渐成为衡量劳动者劳动能力与产品价值的主要方面。与此相应，科学技术成为直接决定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关键因素。在这种情况下，世界范围内经济与综合国力的竞争，很大程度上就是科学技术的竞争。只有通过科技创新，才能使后发国家的生产力水平有可能迎头赶上先进国家。邓小平的科教兴国思想正是顺应新的时代形势而提出的极具远见卓识的主张。

    科学技术能改进劳动工具、改造劳动对象，从而极大地推动生产力的发展，但这一切归根结底必须通过劳动者才能实现。作为生产力中最积极、最活跃的因素，劳动者构成了科学技术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必要中介。只有依靠掌握了科学技术的劳动者，即人才，才能将科技落实和应用于生产过程之中，使之发挥出自身蕴涵的巨大力量。同时，科学研究与技术创新，本身也需要高水平的科研人才才能实现。人才的培养则必须要依靠教育。教育是科学技术与劳动者相结合、并转化于生产过程的关键环节，也是储备科研人才、实现科技水平不断提高的根本举措。因此，邓小平指出：“发展科学技术，不抓教育不行。靠空讲不能实现现代化，必须有知识，有人才。没有知识，没有人才，怎么上得去？”[459]教育与科技是相互关联的两个方面。其中，教育是科技发展与落实的根本途径，而科技则是教育的重要内容，两者相互配合，密不可分。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必须将教育与科技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才能一方面实现和加速科技向生产层面的转化，同时促进科学研究自身的不断发展。

    总之，经济社会的发展与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从根本上说取决于劳动者素质。邓小平科教兴国战略的精神实质，就在于培养符合当代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的生产主体与科研主体，从而推动经济社会的高效和可持续发展。

    三 科学无神论宣传是科教兴国战略的内在要求

    作为一种世界观与人生观，科学无神论的宣传与教育是贯彻科教兴国战略的内在要求和应有之义，这是由科教兴国战略的本质所决定的。

    第一，科学无神论是科技发展的思想前提。从历史上看，现代科学即产生于无神论思潮的兴起。如果没有以人文主义为根本特色的文艺复兴运动，人类仍将处于中世纪黑暗的宗教愚昧之中，根本不可能产生近现代自然科学；如果没有包括自然神论与泛神论在内的近代无神论思潮的兴起，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也不可能在欧洲获得突飞猛进的发展。科学无神论使人们摆脱了各种宗教的禁忌与束缚，大胆地探求自然与社会的客观规律，这是科学技术发展的思想前提。宗教迷信盛行的社会环境必然会阻碍科学技术的发展，这一点不但为中世纪的历史所充分证明，20世纪90年代的状况也足以给我们提供深刻的经验教训。受国内国外各种因素的影响，当时各种封建迷信假借科学与传统文化之名“沉渣泛起”。一时之间，巫术、算命、风水之说纷纷改头换面，粉墨登场，迷惑和欺骗了很多人，甚至达到举国若狂的程度，严重干扰和败坏了社会风气，也对科学技术的发展产生了非常不利的影响。正如当时的有识之士所说：“自从特异功能现象得不到有效抵制、反而受到支持以来，水变油之类的伪科学现象就空前泛滥。影响所致，一些卓有才能的科学工作者也心浮气躁，甚至不惜弄虚作假。如果严肃认真的科学精神得不到发扬，弄虚玩假的作风却到处泛滥，我们这个民族的前途和未来就真是一件值得忧虑的事情。”[460]这一切可谓殷鉴不远。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要全面落实“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思想，推动科技的迅速发展，就必须毫不动摇的坚持和宣传科学无神论。

    第二，科学无神论是提高劳动者素质的必然要求。科学技术要真正转化为生产力，必须要通过劳动者。贯彻科教兴国战略，关键在于培养一大批适应科技创新的生产者与科研人员，从而持续有效地推动科技发展，并迅速将新技术转化到生产实践之中。对此而言，关于科技知识的教育普及自然非常重要，但显然并不充分。科学技术从本质上说只是工具性的，如何运用以及能否运用得当，与劳动者的世界观与人生观密不可分。除了充分的科技知识外，劳动者必须同时具有勇于探索的创新精神、广泛吸取新知的开放视野与能力，才能真正促进生产与科技的发展，而这些品质必然要建立于科学无神论的世界观与人生观之上。对于一个相信超自然力量、将人生意义都寄托于上帝与来世的人而言，很难想象他能积极而又严肃地投身于生产实践与科技创新之中。在20世纪90年代新有神论甚嚣尘上的时期，很多科技领域的专业人员都不辨真伪，甘心受骗，甚至为之摇旗呐喊。这一事实充分说明，科学知识的教育与普及不能取代科学无神论宣传。科学无神论是一种合理积极的世界观与人生态度，缺乏这一基本信念，就无法树立勇于创新与实践的精神品质，也就难以培养出符合经济社会发展要求的生产主体与科研主体。对于贯彻科教兴国战略、提高劳动者素质而言，科学无神论宣传必不可少。

    第三，科学无神论是科教兴国战略的自然导向。从历史上看，科学无神论一直是科学的天然盟友。一方面，现代科学的产生与发展与以无神论为实质的人文主义思潮的兴起密不可分；另一方面，科学的发展能够为无神论提供理论与实证的支持，科学无神论正是产生于近现代科学的基础之上。科学技术的发展也就是人类加深对世界的认识从而增强改造世界能力的过程。这一过程自然能逐渐清除宗教迷信的迷雾，增强人们在现实世界中追求人生意义的信心和力量。没有科学技术的发展与支持，科学无神论便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法为自身确立坚强的支撑力量，难以真正深入人心。切实贯彻和落实科教兴国战略，就能进一步破除各种迷信与有神论，从而促进科学无神论的宣传工作。党中央科教兴国战略的决策与实施，为科学无神论的发展与宣传创造了大好的机遇与氛围。我们今天宣传科学无神论，必须自觉与科教兴国战略的贯彻密切结合起来，积极为科教兴国战略的实施服务。只有这样，科学无神论才能为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成为社会的共识。

    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科学发展观的提出与确立，科教兴国战略的实施获得了新的动力与指引，已经成为全社会的共同信念。科学无神论的宣传与教育也进入了一个较好的发展期，20世纪末“有神论有人讲，无神论无人讲”的局面大有改观，科学无神论在社会上与学术界都逐渐有了自己的声音。然而，对科教兴国战略的贯彻实施而言，科学无神论的宣传仍有待大力加强，甚至是当前一段时间内的迫切要求。首先，这是由宗教有神论存在的长期性所决定的。马克思主义认为，宗教是自然压迫与社会压迫的产物，是自然力量与社会力量的异化。社会主义社会的建立消除了阶级压迫与剥削的社会制度，但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局部的、具体的不平等现象仍将长期存在。同时，尽管人类改造世界的能力在近现代获得了巨大进步，但远未达到完全掌控自然的程度，各种自然灾害、疾病等未知因素仍不断威胁着人类的命运。在这种情况下，宗教有神论作为一种曾在历史上产生了深远影响的习惯性力量，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必然仍将存在。已经摆脱了国内外反动势力控制的宗教团体与信仰者有可能接受和拥护党的领导与社会主义制度，从而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贡献力量，但这并不能改变宗教有神论本身愚昧、荒谬的本质特征。我们应该充分保障公民宗教信仰自由的基本权利，但对于不信教的一般群众特别是青少年，必须大力加强科学无神论的宣传与教育。只有通过科学无神论的宣传与教育，才能帮助人民群众逐渐树立起积极的世界观与人生观，特别是有利于青少年身心的健康成长，从而逐步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与科学文化素质，促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建设。其次，由于长期的历史因素与习惯力量的影响，各种封建迷信思想的影响也难以在短时期内完全清除。我国在悠久的历史发展中创造了丰厚的文化积累，其中也不乏各种糟粕思想，算命、风水、巫术之类的封建迷信曾长期影响和控制着人们的思想意识与行为方式。这种因长期的历史惯性所产生的力量不可能在短时期内清除，而往往总是死灰复燃。与宗教不同，封建迷信完全是消极的、有害的，同时其欺骗性也是完全可以通过科学手段来戳穿和揭露的。对此，我们应该通过无神论的宣传教育与科学知识的普及，不断提高群众的文化素质，从而杜绝封建迷信繁衍和滋生的土壤。

    近年来，随着“宗教热”及“国学热”的不断升温，各种有神论思潮又呈现逐渐抬头之势。各大宗教，特别是基督教，不但在社会上积极招揽信众、扩大影响，公然侵入社会公共领域，甚至堂而皇之地进入大学校园，登上学术讲坛；以“《周易》研究”为名的算命、风水之说也再次大行其道，为包括某些专家学者在内的很多人所鼓吹乐道。这种现实社会风气对于科学技术的发展不能不产生严重的干扰与阻碍，也对科教兴国战略的真正落实产生了挑战。面对这种形势，科学无神论宣传与教育的必要性尤为迫切，可谓任重而道远。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