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青草地-书画老乡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很早就想写这篇文章了。这是我计划写故乡金坛文艺界的一部分。然而我写了《戏剧老乡》后,却迟迟没有动笔写下去。那是因为我自己感到对书画艺术只是个门外汉,很怕说不好我的那些书画友人的艺术。这并非虚话,我不通书画艺术,所以我从不主动问人要画,虽然我熟悉着好些有名的书画家。

    终还动手写这篇文章,只是想从文学角度去叙一叙我的书画老乡们。

    当初我在金坛工作时,金坛还是个县。在县里负有盛名的一对书画家,是范石甫和周蕴华。而今他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中年画家,并都在全省乃至全国有影响的了。他们都在中国美术馆办过个人书画展,都被国家级的展览馆、博物馆收藏了书画。周蕴华善画山水,画山画云自有独到之处。范石甫善画花鸟,特别是画鸡,在画界有“江南鸡范”之称。如今他们一个去常州做了刘海粟纪念馆的负责人,另一个则在金坛文联主持着书画艺术的领导工作。

    当年县里没有文联,作为政府机构,文化和教育合着,为一个文教局。文学艺术都活动在文化馆。文化馆是一座旧庙改成的,两扇大木门打开来,天井两边两层的旧木结构楼房,一边楼上是办公室,一边楼上则是宿舍。我和几个同为借调在文化馆的书画作者都住在宿舍楼上,只隔着薄薄的报纸糊着的板壁,什么细微的声息都相闻相应。那时我们一般地年轻,一般地对所从事的艺术有着追求,也一般地对自己将来的生活有着憧憬和迷茫。我和他们常常一起散步聊天,也常常在画室里,静静地看着他们作画。阳光通过天井,从带着陈尘的玻璃透到用乒乓桌布置成的画桌上,映在画着线条的画纸上,昏黄而柔和,那情景在记忆中形成了一片永恒的画景。以后我离开金坛调到了南京。他们一个个也离开了文化馆,有的当了机关干部,有的做了厂长,也有的去了常州从事了装饰工艺,虽然不搞书画了,却都还和书画牵着连着。

    到南京开初的几年中,因忙着单位的编辑工作和自己的创作,我几乎和金坛书画家们没什么联系,那次朋友刘明却来邀我去看金坛三青年画展。刘明也是当年在文化馆作画的年轻画者,后来他就职于常州博物馆,他画的奔马给我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再过几年后,我成了专业作家,并挂职重去金坛,就在县政府里见着了三青年画展画者之一的杜耀华,他在政府办公室做秘书。‘我和他长长地叙谈着金坛书画界各位的艺术现状,了解到当时“三青年”张勤生活的近况,也听闻到新进的小年轻石寒画笔的不俗‘在县里挂职多年,我很清楚政府的工作是很忙的,杜摧华却在前年里送了我一本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画册,在那一张张山水画中,体现着耀华对艺术的刻苦追求和努力。

    因为在金坛挂着职,自然对金坛的文学艺术界有着更多的关注,作为挂职的县领导,我参观过金坛一位工人画家在南京鼓楼公园的画展,也参观过小书家诸葛丽娜的书法展。还未脱稚气的诸葛丽娜年龄虽还小,却已得过多次书法奖了,她察承着金坛前辈书家之气。

    金坛年长的书家中,刘培森的功力,石东礼的潇洒,汤钟音的圆润,都为人称道。退下来的老县长周尚达多年埋在书法之中,而作家孟济元转笔于书画,两人的作品已发表于各家报刊,虽在书画界内还算为“新秀”,却都显老练圆熟,乃是溶进了他们于漫长人生体验中的所感所悟。

    这些年相较文学来说,书画艺术确实要显热门,能变化为商品时,价格也相距很大。而金坛书画家的作品基本上是和商品绝缘的,他们纯是为书画而落笔,纯是为艺术而创作,而他们的书画艺术正装点着经济发展中的故乡金坛的文化景观。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