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相声艺人,要具备说、学、逗、唱、吹、弹、拉、打等八个方面的基本功,缺一不可,因此,一个优秀的相声艺人,必须有聪颖的天资与一副运用自如的好嗓子。
老万人迷的形象丑陋而怪异:头顶与下巴均尖似塔尖儿,黄鬓独眼,两腮短髭根根直立,状如猬毛。单就这副模样儿,让人一看就会发笑,因而也就具有极大的吸引力。此公还一向不修边幅,衣若悬鹑。
老万人迷作艺时的全部道具只有一小口袋大白粉,一双前后开绽的破鞋,一副光滑红亮的竹板儿。别看这些分文不值的道具,却各有各的用处:大白粉用来划地为界,圈儿内就是舞台,圈儿外则是观众的席位;竹板儿用来充当锣鼓与檀板等打击乐器;破鞋的妙用是充当戏曲中生、旦、净、丑等各种角色的道具。
每场演出之始,老万人迷总是盘腿坐于用大白粉所画的圆圈儿中央,模仿妇女纳鞋底儿、贴饼子、抱孩子或梳头、洗脸、擦胭脂等日常生活中的动作,并加以艺术夸张;这些惟妙惟肖、近似戏剧小品的精彩表演,总能把观众逗得捧腹大笑。而那双破鞋却被主人根据剧情的需要忽而充当梳子,忽而充当镜子,忽而充当粉扑儿,忽而又充当怀中的娃娃或柴锅里的贴饼子。
老万人迷的嗓子音域很广,对京剧老生、青衣、花脸、丑等各种角色的腔调,均能学唱得很有韵味。他演唱《钓金龟》,一人同时扮演康氏和张义两个角色,其中的“小张义我的儿,听娘教训,待为娘对娇儿细说分明”等句的唱腔,乍一听还真有点儿清末著名老旦龚云甫的韵味。
最为可乐的是老万人迷演唱《二进宫》,将两只破鞋分别充当定国公徐延昭和兵部侍郎杨波;他自己扮演明穆宗的妃子、垂帘听政的李艳妃。这是一出老生、青衣、花脸唱工均很吃重的传统戏,而他却能将三种截然不同的唱腔一气呵成地唱下来,而且不时地摆弄手中的两只破鞋,如同耍木偶一般,做出许多与剧情相关的滑稽动作,使观众笑得前仰后合,其表演的迷人之处,由此可略知一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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