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淑华 杨勇

    娄淑华，女，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方法、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政治社会化研究。

    杨勇，男，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后、副教授，主要从事政治学理论、区域政治发展研究。

    【摘要】站稳脚跟和不断壮大是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的立足点和出发点，从原初的军事政权建设向综合的国家政权建设推进是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的目标指向和建设路径。以革命根据地为依托、以武装斗争为支撑、以群众路线为保障，构成了区域政权建设的主要内容；原创性、实践性、群众性、自主性与灵活性形成了区域政权建设的主要特点。无产阶级革命政党区域政权建设为全国政权的建立和巩固奠定了坚实的基石，为之后的国家政权建设和区域政治发展积累了丰富和宝贵的经验。

    【关键词】毛泽东 区域政权 战略思想 群众路线 新民主主义革命

    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思想经历了一个初步探索、逐步实施到稳步推进的发展历程，探寻这一过程的主要内容和实践特点，有助于深度揭示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理论与实践的整体规律性，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区域政治发展的伟大实践具有十分重要的启发和借鉴意义。

    一 毛泽东的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的演进历程及主体内容

    区域政权建设是以夺取全国政权为战略目标的革命实践，革命斗争中的区域政权建设与区域政治实践，主要服从和服务于夺取全国政权的需要。在建立、建设及巩固区域政权过程中，毛泽东不断丰富和完善政权结构、建设原则与治理手段，为新中国成立后的全国政权建设积累了宝贵经验。

    1. 区域军事政权建设的初步探索。从1921年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到1927年，党的革命斗争主要集中于城市。1927年10月，毛泽东率领经“三湾改编”后的秋收起义部队到达井冈山，创立了党领导下的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初步建立了党领导下的区域红色革命政权。初始阶段的区域政权是一种区域军事政权，本质上是一种工农民主政权，是以苏联的苏维埃政权为借鉴建立起来的，毛泽东等人先后在宁冈等县恢复和建立党组织，发展武装力量，开展游击战争，领导农民打土豪分田地，实行工农武装割据。军事斗争是区域政权存在、建设和巩固的先决条件。1928年10月，毛泽东分析中国红色政权发生和存在的原因指出，中国区域红色政权的存在是世界范围内独一无二的，“一国之内，在四围白色政权的包围中，有一小块或若干小块红色政权的区域长期地存在，这是世界各国从来没有的事”[253]。他深入剖析了这种奇事发生和存在的五个方面的独特原因，表明其对于区域政权建设的条件和特点有了客观、准确和科学的认识和理解。一是区域红色政权存在于帝国主义实施间接统治的半殖民地国家。各个帝国主义与买办豪绅阶级各自支持着各派新旧军阀，造成白色政权之间的混战。地方农业经济与各种反动势力的分裂剥削政策为区域红色政权的存在提供了有利条件。二是经过民主革命洗礼和影响的革命区域才能存在区域红色政权。在1926年和1927年，经过民主革命熏陶的湖南、湖北、广东、江西等省的工农兵士群组织广大的工会和农会展开过许多政治与经济斗争，产生了城市民众政权与农民割据政权，并且在受过民主政治训练与工农群众影响的国民革命军中分化出许多红军。三是相当力量的正式红军为区域红色政权的存在提供了必要条件。正式红军加上地方性质的赤卫队、暴动队既能对付正式白色军队也能对付其他反动势力，所以，只有存在相当力量的正式武装才能造成长期和日益发展的割据政权和局面。四是区域红色政权的存在取决于全国革命形势继续向前发展。各个小块红色区域既是单独斗争和作战的一个，也是作为取得全国政权的诸多力量中的一个，反动势力的分裂和战争将推动区域红色政权继续向前发展。五是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区域红色政权的推广、发展和巩固，关键在于党的策略与政策的正确性，通过坚决开展土地革命、军队帮助地方建党、采取和运用波浪式的推进政策而非冒进政策等正确的策略不断地扩大和巩固了区域红色政权。此外，具有便利的作战地势、灵活的作战方针与足够的经济给养均是进行区域军事政权建设的重要条件。

    2. 区域军民政权建设的逐步试行。在各地的区域政权建设中，建立一个坚固的中心区域以备白色恐怖到来时有所恃而不恐是极其重要的，因此，在敌对势力的政权相对稳定与短暂破裂时期，区域红色割据政权采取了不同的战略、策略和政策与革命根据地群众紧密团结与合作，吸引和吸收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参与到根据地革命政权的建设和巩固中来。首先，在敌人比较稳定时期采取逐步推进的战略，在敌处于破裂时期则相机采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军事上做到切忌分兵冒进，在分配土地、建立政权、发展党与组织地方武装等地方工作中做到切忌分散人力而不注意建立中心区域的坚实基础。在中心区域红色政权建立和巩固以后，逐渐推广红色区域，实施土地革命，普遍地建立区乡政权、边界政府。在区域政权建设时期，县、区、乡各级民众政权的普遍组织与建设进行了广泛深入的宣传和教育，以建立名副其实的工农兵代表会，使民主集中制在革命斗争中充分显示出威力和效力。其次，注意区分“工农兵代表会”与“工农兵政府”的差别。民众虽然能够普遍地认识到“工农兵政府”是委员会，但是却误认为委员会是真正的权力机关，而且委员会的运作缺乏制度化规定，故很少开全体会，遇事经常由党委处决。如果对代表会认识不全面和不充分，认识不到代表会才是真正的权力机关，就会造成一系列问题，比如脱离群众、滥用职权、贪污腐化、畏惧斗争等问题。再次，坚持党政分离，增强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中国共产党在群众中有极大权威，但是为了省事图方便，本来应该由政府操作执行的许多事情却由党直接代劳运作了，这事实上有损于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权威和威信。党负有领导政府的职责和任务，但是党的主张办法、方针政策除了宣传以外，具体执行的时候应该通过政府组织实施。最后，坚固的中心区域综合考虑各方因素和反复比较区位优势。比如，在井冈山斗争时期，就选定了以宁冈为中心的罗霄山脉中段作为主体的军事割据区。北段太靠近大政治都会，不如中段可进可退可守；南段地势较北段好，但群众基础却不如中段，政治上的影响力也小些。最终选定的中段区域集合多方优点，如有群众基础、党的组织基础、富有斗争经验的地方武装、井冈山是优良的军事根据地以及政治影响范围广等。

    3. 区域临时中央政权的伟大预演。在游击区域首先建立红色革命政权，然后通过波浪式地巩固和扩大区域红色政权来争取广大群众从而促进全国革命的到来，是毛泽东基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基本国情，经过通盘考虑、反复酝酿和慎重研究而作出的全局性战略构想。经过4年多的艰苦斗争，1931年11月，中华工农兵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江西瑞金召开，成立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中央苏区的正式形成标志着中心区域红色政权建设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崭新阶段。直到1933年秋，中央苏区下辖江西、福建、闽赣、粤赣4个省级苏维埃政权，占据60个行政县，总面积约8.4万平方公里，总人口达453万，党员总数约13万人，作为中心区域红色政权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进行了治国安邦的伟大预演，特别是领导和组织苏区群众开展革命斗争、进行各项建设、保障民众权益，在区域红色政权的建设中推动了区域政治发展，为后来陕甘宁边区的区域政治建设和发展积累了宝贵经验。这一时期由于处于被敌人分割的游击战争以及农村环境之中，党中央因此允许各根据地政权机关保持着很大的自治权，以发挥他们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但是也产生一些无纪律状态和无政府状态，地方主义和游击主义，对革命事业造成了损害。另外，党内“左”倾教条主义盛行，给中央苏区的政治革命和建设造成了严重危害，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临时中央政府被迫撤离实施战略转移并进行长征。

    4. 区域民主自治政权的稳步推进。长征胜利后，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随之迁到新的区域红色政权根据地——延安，党中央把全国革命大本营放到了大西北。在日本帝国主义要变中国为它的殖民地的政治形势下，中国革命的阵势，正由局部性转变到全国性，由不平衡状态逐渐地转变到某种均衡状态。党的基本策略任务就是要建立广泛的民族革命统一战线，因而过去包括工人、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联盟的政府也随之改变为除了以上各个阶级以外，还加上一切其他阶级中愿意参加民族革命的分子。总之，从工农民主共和国到人民共和国的转变是以适合于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这个基本任务为原则，并以此适当修改党的相关策略和政策。1937年2月，为团结国民党抗日救亡，中国共产党电告国民党，承诺将取消两个政权敌对，红军改变名称，在革命根据地实行新民主制度和停止没收地主的土地四项政治步骤。1937年9月，根据国共两党达成的协议，中共中央将陕甘宁革命根据地改建为陕甘宁边区政府（1937年11月至1938年1月改称陕甘宁特区政府）。1939年2月，经由边区第一届参议会第一次会议选举，陕甘宁边区政府正式成立。从政权性质看，边区政府是一个边区的自治性地方政府，是各党、各派、各界和各军联合专政抗日的人民政权，是由中国共产党所主导的国民政府行政院的一个直辖行政区域。从政权结构看，包括最高权力机关参议会，各级政府机关的主要领导人均由各级参议会选举产生，这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权的组织形式是民主集中制。在政权机构的人员构成上，陕甘宁边区政府政权建设中实行“三三制”原则，即抗日民主政权中，共产党员、非党的左派进步分子、不左不右的中间派及其他分子大体各占1／3，但是必须保证共产党员在政权中占领导地位。边区政府作为中国共产党在“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时期实行民主政治、协商政治与自治政治的典范，为后来新中国的成立与治理以及实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

    5. 区域联合政权的战略构想。经过近八年的艰苦奋斗，1945年4月，毛泽东倡议成立联合政府。从具体步骤看，第一步就是国民党宣布废止国民党一党专政，成立一个由国民党、共产党、民主同盟和无党无派分子的代表人物联合组成的临时中央政府并发布一个民主的施政纲领；第二步则是经过自由的无拘束的选举，召开国民大会，成立正式的联合政府，以建设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和富强的新国家。这样一种联合一切民主阶级的统一战线的政治制度实质上是新民主主义的国家制度，新民主主义的政权组织采取民主集中制，由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决定大政方针，选举政府。成立的联合政府要充分保障民众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各项权利，其中在民族问题上，中共完全同意孙中山先生的民族政策，帮助各少数民族的群众在政治上、文化上的解放和发展，维护少数民族群众的各种利益并尊重他们的言语、文字、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在国共内战爆发以后，中共在解放区进行了自主的区域政权建设运动，在全国规模的内战已经存在的情况下，党的重大任务是动员一切力量，站在自卫立场粉碎敌人进攻，保卫解放区政权，为达成目的，减租和生产成为保卫解放区的两件大事。在东北需要建立巩固的军事政治的根据地，工作重心则是开展群众工作，以此打下初步的可靠的基础。对于地形险要、群众条件好、回旋地区大的陕甘宁边区和西北解放区，则是采取暂时放弃的迂回战略，经过隐蔽力量进行反攻胜利实现了“用坚决战斗精神保卫和发展陕甘宁边区和西北解放区”的战略目的。为建设和巩固不同解放区的区域红色政权，中国共产党分别实施了不同的策略和政策，例如施行土地法的策略，实施工商业的政策，团结民族资产阶级和开明绅士的政策等方面均统筹兼顾、区别对待。当党的工作重心由乡村转移到城市以后，毛泽东适时告诫全党，党必须全心全意地依靠工人阶级，团结其他劳动群众，争取知识分子以及民族资产阶级及其代表人物共同用极大的努力去学会管理城市和建设城市，在城市向敌人作政治、经济、文化和外交等斗争，围绕着生产建设的中心工作使人民生活有所改善，只有这样人民政权才能巩固起来。

    二 毛泽东的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的主要特点

    在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构想与革命实践中，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中央紧紧围绕建设什么样的区域政权、怎么建设区域政权，创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紧密联系、彼此关联、相互贯通的新思想新观点新主张，充分体现了区域政权建设的实践特色、理论特色和区域特色，主要具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点：

    1. 原创性。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是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共第一代领导集体自觉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革命的政权问题而发展和形成的。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不同时期、不同区域和不同地点，在不同形态的区域政权建设过程中，毛泽东始终坚持一个总体性原则和基点，即思考和分析区域性问题都是从全局性的战略高度着眼和入手，统筹兼顾、适当安排，使区域政权和根据地军民各得其所、互推共进。他一直强调，全局性的东西不能脱离局部而独立，全局是由其一切局部构成的。[254]区域政权执政理政施政所具有的自主性与独立性需要从全局来考虑和平衡，为最终实现全国政权的建立而分阶段、分步骤逐步推行和推进的，可以说，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以全新的视野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与实践的基本原理与规律，具有极其重要的原创性。

    2. 实践性。具有鲜明原创性的区域政权建设思想深深植根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实践，同时对区域革命实践又发挥着强大的指引功能。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是深刻总结中国革命道路与斗争实践经验的过程，也是以此思想指引和推进政权建设和革命发展的过程。从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到党在大革命时期的斗争，从土地革命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区域政权建设中不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新实践又不断检验着最新思想、观点和主张，科学证明了新民主主义革命中区域政权建设的真理性、可靠性和正确性。

    3. 群众性。区域政权建设在建设内容上要满足根据地广大群众的生产生活需要，核心是要打倒反动阶级和反动势力的剥削和压迫，确保老百姓发展生产、解决温饱的生存权利；在建设路径上始终坚持走群众路线，党民合作、军民共建；在建设形式上始终坚持为群众喜闻乐见、自愿行动和广泛参与。在区域政权建设过程中，毛泽东通过深入群众、深入根据地实践进行调查研究，把客观存在的事实状况搞清楚，加深了对根据地客观实际和真实情况的认识和了解，不断把区域政权建设的内部和外部联系弄明白，从中找出能够化解困难、解决问题、符合群众要求的各种办法，通过制订各项制度和具体政策来实施和执行。

    4. 自主性。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与中国革命的实践相当长的时间是受共产国际影响和支配的，其作用总体说来是“两头好，中间差”[255]。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区域政权是在这一影响和支配中建设起来的，但从一开始也是在独立自主中建设起来的。一是从早期无条件接受共产国际的指导到后来逐步独立自主地处理中国革命的各项事务，区域政权建设终于找到了一条适应中国国情与地域特性的前进道路。二是在区域政权与各地方政权的关系格局中，区域中央政权坚持各地方政权结合本区域实际，坚持宏观指导与因地制宜自主开展革命运动和斗争活动，而不是事无巨细一概干预。

    5. 灵活性。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是涵盖军事、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等诸多建设的实践过程，在区域发展不平衡的情势下，各个地区采取灵活多样的策略和政策是建设和巩固区域政权的重要保障。这一灵活性具体体现在始终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把马克思主义国家政权理论、军事斗争思想和区域具体的实际情况相结合，灵活掌握和运用。在区域政权建设的斗争策略上、建设政策上、战术运用上都坚持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结合，尤其注意发挥各根据地区域政权机关的灵活性。

    三 毛泽东的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的经验启示

    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是在中国革命的土壤和环境中推行和推进的，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有机结合的产物，是中国共产党人创造性地发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一般理论，根据中国革命的区域独特状况而丰富和发展起来，并又用以指导中国革命实践的自主尝试和创造。综观这一伟大历程，对于我们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区域政治发展具有特别重要的借鉴意义和经验启示。

    1. 坚持改进和完善党的领导。区域政权建设是中国共产党独立自主、依靠群众力量逐步发展壮大和成长起来的，中国共产党是区域政权建设的核心和关键。例如，干部队伍建设、基层组织建设是区域政权建设的重中之重，党格外重视从军队官兵、知识分子、农民群体、青年学生中发展党员，加强基层党员的教育和管理，使广大党员干部在关键时刻、危急关头充分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同时，毛泽东也极其重视区域政权建设中的民主制度建设，提出政权当中应有社会各界的代表广泛参与；应建立民主集中制，以扫除封建官僚独裁专断的积习和恶习，通过广大民众了解红色政权的民主制度实现其自身的民主权益。

    2. 坚持走群众路线。人民是创造历史的根本动力，区域政权建设始终把革命根据地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革命党全部政权建设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保证党始终与人民群众同甘苦、共命运，从而得以最终夺取全国政权建立新中国。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奋斗过程中，我们党务必继续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群众观点，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始终把实现和维护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以及全部工作的根本依据，始终深深扎根于人民之中，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不懈奋斗。

    3. 坚持从实际出发建设区域革命政权。综观区域政权建设的历史进程，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区域政权建设实践中什么时候坚持实事求是，密切联系群众，就能够形成符合区域客观实际、体现建设规律、顺应群众意愿、满足群众要求的正确路线方针政策，根据地的革命事业和区域政权建设就能够不断取得胜利；反之就会受到挫折甚至严重损失。从井冈山到延安、从西柏坡到北京，区域政权建设始终坚持从各个不同区域的客观实际出发，建立适合各地经济社会状况、统一战线要求的区域政权形式，充分体现和反映人民群众的意愿和要求，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一个又一个新胜利，最终建立全国性政权。

    4. 坚持试行与试点相结合来推进区域政权建设。区域政权建设一个重要的建设策略和有益政策就是试行与试点相结合。试点是选择有代表性的地方进行综合实验，有利于从中发现问题和克服困难，特别是容易从中发现良好的纠错转正机制；试行就是小范围试验而不是大面积推广，经过不断实践累积了丰富经验之后，再正式向各地大范围推行和实施。例如，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央给各个地方根据地很大的独立性，但随之产生一些根据地闹独立性的问题，随意发表意见且不听从中央指挥，对此中央通过做出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关于党的领导一元化的决定等措施来进行纠正和改进；到了解放战争时期，中央则通过关于建立请示报告制度逐步纠正过于分散的不利状态。这些区域政权建设中的试点经验对于夺取全国政权及其之后的新中国国家政权建设，具有重要作用。

    毛泽东区域政权建设战略思想被革命和实践证明了是正确和科学的，是我们党和国家政权建设的宝贵财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和政治发展的科学指南，特别是对于当代中国区域政治发展，为科学合理地处理中央和地方关系提供了历史借鉴和有益启示，值得我们进一步挖掘和整理。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