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国又被称为“九州”,那么,是哪九州呢?历来说法不一,没有定论。因为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划分方法。
主流的大致有如下几种说法:
《尚书·禹贡》作:冀州、衮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
《尔雅·释地》作:冀州、衮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雍州、幽州、营州;
《周礼·职方》作:冀州、衮州、青州、扬州、荆州、豫州、雍州、幽州、并州。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许多说法。
古代文献存在不同的记载,究竟以哪一个为准?
今天估计没有谁能说的清楚了。
有人认为:《尚书》所记为夏朝九州;《尔雅》所记为商朝九州;《周礼》所记为周朝九州。所谓“三代九州”。
如果这样理解的话,那就仅仅只是行政区划意义上的九州了,而不是天然地理上的本来面目。
中国为什么会被叫作九州?又究竟是哪九州?这一切的一切,追根溯源,咱们还得从没有朝代之前的大禹治水说起。
早在四千多年前,中华大地上洪水为患,禹受命治水。他采用“治水须顺水性,水性就下,高处凿通,低处疏导”的治水理念,疏通河道,让洪水快速通过,最终导之流入大海。
当然,治水的并非大禹一人,还必须得到沿途各个氏族部落首领们的支持配合才行得通。于是,夏部落的大禹,就成为了所有部落(联盟)中的总指挥,对付共同的水患。
经过13年的治理,洪水终于全部都向下游流入海中,江河从此畅通,中华大地上也就初步形成了“九州”。
“州”,从字形上看,乃是河流环绕着高地、山丘之形,《说文》称:“水中可居曰州。”可见,最初的本意与行政区划无关,而是天然的地形地貌。
每一个“州”,都是一个高于水面的可以住人的陆地板块。这样的陆地板块共有九个,也就是“九州”。
那么,这九州,究竟是哪九大板块呢?
我们可以看一看井田制的九宫格,横着两条线,再竖着两条线,就是一个“井”字,这个井字正好就把一块田分成了九份。
古代中国就是一个大型的井田制九宫格。横着的两条线,是黄河、长江,这两大河流的上游、中游、下游的临界处就是竖着的两条线,刚好就分成了九大板块。
北方三大板块:
上游:后来称凉州,今甘肃一带。
中游:后来称并州,今山西、河北一带。春秋晋国称霸于此。
下游:幽州,今河北以北。有古燕国。
南方三大板块:
上游:后来称益州,今四川。古巴蜀之地。
中游:古荆州,今湖北、湖南一带。春秋楚国称霸于此。
下游:扬州,今江浙一带。春秋吴、越称霸于此。
黄河与长江之间的三大板块:
上游:雍州,今陕西一带。春秋秦国称霸于西。
下游:后来称青州,泰山以东。春秋齐国称霸于此。
中游:后来称豫州,又称中州,今河南。无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居正中,故称中原。
因此,中国(原)的中,是指居黄河、长江之中,(非地球之中),这就是中国之所以叫中国的缘由。古中国的九州,实际上就是分布在黄河长江沿岸的九大陆地板块:凉州、并州、幽州、雍州、中州、青州、益州、荆州、扬州。
说明:有些名称是后来形成的,此处是为了便于叙述。这种划分方法与行政区划最大的不同,就是以自然形成的山河为界,更接近于本来的地形地貌。
九州,就是一个巨大的井田制九宫格。天子居中,八方朝贡。
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朝贡,就是大禹被推举为部落联盟首领后,各方的小部落首领们,纷纷向他贡献各州的青铜等物。大禹就用这些进贡来的青铜铸造成了九鼎。
《春秋·左传》中谈到九鼎的铸造:
大禹划天下为九州,夏朝初年,夏启(大禹的儿子,夏朝第一位王)令九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先派人把各州的名山大川、形胜之地、奇异之物画成图册,然后派精选出来的著名工匠,将这些画仿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所刻图形亦反映该州山川名胜之状。
从此,九鼎象征着九州,夏王亦顺应“天命”,成为天下之共主。九州成为中国的代名词,九鼎成了王权至高无上、国家统一昌盛的传国宝器,唯有天子才能代代相传。
贰 楚庄王为何打听九鼎轻重大小
从公元前613年的“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中原开始大乱。七年之内,各个大诸侯国的国君们,挨个挨个的死掉了。
前613年,齐国君主齐昭公病死。
同年底,太子舍继位齐国新君。不久,被齐昭公的弟弟公子商人刺杀而死。公子商人自立为君,是为齐懿公。
前611年,宋国君主宋昭公外出打猎时遇刺,弟弟宋文公即位。
前609年,齐懿公酒后乘凉时,被他的心腹随从割掉了脑袋。
前609年,鲁国君主鲁文公病死,太子恶被杀。鲁宣公即位。
前607年,晋国君主同时也是诸侯霸主的晋灵公被下属砍死。
这些诸侯国都是大周朝非常重要的藩属国,乱的一团糟。
而在前607年的时候,天子周匡王也病死了,周定王即位。
中原这边基本上都是在办理丧事中度过。
让我们再回到南方的楚国。
南方楚国这边的形势恰恰相反,楚庄王大显身手的时机,已经渐渐到来。
楚庄王自登基以来,经过三年的沉寂,暗暗考察后,提拔了伍参、苏从这两个资历相当浅的人作为心腹,开始了暴风骤雨般的整顿和改革,楚国一时大变,兴盛了起来。
当时楚国的元老,按资历排前六的分别是:太师潘崇、令尹成嘉、王子燮、大司马斗克、若敖贵族斗般、骁将斗越椒。
在“斗克之乱”中,斗克、王子燮一派输了,被杀死。潘崇、成嘉一派也衰了。楚庄王任用斗般为令尹,分他们的权,过了一段时间后,又把他换下来,让元老中最年轻的斗越椒当令尹。
这样一来,前朝遗留下的六大家族的阴影,基本上都被稀释了。在这一场政治博弈中,排名最后的斗越椒却慢慢强大了起来。但比之从前,楚庄王的压力显然要轻的多了。
当内部调整好了的时候,楚庄王开始向外扩张了。他也要像他的先辈们那样,进军中原,争当天下霸主。
公元前611年,楚庄王“一鸣惊人”,灭掉了庸国。庸国在今天的湖北竹山县。制服群蛮,扩充土地。
公元前608年,出兵讨伐宋国,大获全胜,夺得战车五百乘。
《史记》称:“伐宋,获五百乘。”五百乘是个不小的概念,因为千乘之国就是中等的诸侯国了,他一次性就获得了五百乘,这在当时是个非常震撼的新闻。而这一年,楚庄王才26岁。
两年后,楚庄王亲自统兵,大举北进,追击陆浑戎。
陆浑之戎,原居瓜州陆浑(今甘肃敦煌一带),曾随周天子征战,因功封爵,后来东迁到伊川(今河南少林寺附近),也是晋国的小弟之一。
弱小的陆浑戎哪里抵挡得住楚庄王的大军?只有一路向北逃窜。楚庄王杀的他们落花流水,追着他们的踪迹,越过郑国,一直追击到了周天子王城的洛河边上时,才停下了脚步。
楚庄王为什么要追击小小的陆浑戎?讨伐是假,实际上是想借机向中原各国展示自己的强大实力。
环视天下,中原大地,再没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还有谁能与之争锋?于是,楚庄王饮马黄河,陈兵周疆,在天子老周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检阅三军。
新上任的天子周定王吓慌了神,哎呀,上位才几天呀,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楚蛮子该不会想把我也干掉吧!他就马上派大夫王孙满出去看看。
王孙满就是二十一年前秦晋崤山之战时预言秦师必败的那个儿童,现在已经是大周朝的外交官了。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带上贵重的礼物,来到了楚营。
《史记》上记载:“(楚庄王)八年,伐陆浑戎,遂至洛,观兵于周郊。周定王使王孙满劳楚王,楚王问鼎小大轻重。”
王孙满来到楚营,是来慰劳楚庄王的。说的好听是慰劳,实际上就是来求和的。他到达洛水之南,望见楚军营帐相连,甲胄鲜明,楚王居于中帐,并不降阶相迎。
王孙满苦着笑脸面见楚王,致天子劳师之意。
楚庄王说:“你来的正好,我很早就听说从前大禹铸了有九鼎,三代相传,以为传世之宝,现在就存放在你们洛邑之中。不知这九鼎长的是什么模样?有多大?轻重如何?”
这就是“问鼎”的来历。
九鼎为大禹王所铸,五阳四阴,分别象征着天下九州,鼎成之年,太白昼出,一连九日,方才灭没。夏、商、周三代都奉为传国至宝,是天子的权力标志。九鼎在谁手,谁便是天下之共主!
除了天子之外,谁要敢问九鼎之大小轻重,谁便是大逆不道,野心勃勃,窥视神器,居心叵测,乃是造反的代名词。
但是现在,周王朝已经无能为力了。
王孙满害怕楚庄王将九鼎迁到楚国去,只得勉强回答说:“治理天下,在德不在鼎。”
王孙满并解释说:从前夏王有德,远方的国家都来朝贡,大禹将九州青铜铸成九鼎,列于宫门之外,保佑子民不受魑魅魍魉之害。后来夏桀道德败坏,鼎便迁入商朝,延续了六百年后,商纣王残暴狂虐,鼎才又迁到了我大周。如果天子有美德,鼎虽小却难于移动;如果天子失了德,鼎再重也容易移动。周成王经过占卜得知,大周朝可以传世三十代,立国七百年,这是上天的意旨。如今周德虽然衰了,但天命还没有改变,所以,鼎之轻重,未可问也。
王孙满说了一大堆,先说在德不在鼎,可能是突然发现周天子也没啥德好说的,就话锋一转,又搬出天命来搪塞,总之只有一点:用尽一切理由来阻止楚庄王将九鼎搬走。
楚庄王说:“子无阻九鼎!楚国折钩之喙,足以为九鼎。”
什么意思呢?你不要啰啰嗦嗦了,不需要阻止九鼎,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们楚国只要把戈上的那个尖钩钩摘下来,就足以铸成九鼎了,你们那破玩意儿,寡人我不希罕!
然后,楚王退兵回去了。
这一次,楚庄王兴师动众而来,一没有消灭掉陆浑戎,二没有打听到九鼎的真实消息,三没有将九鼎迁移到楚国,四没有取代大周或者兵戎相见。那他究竟跑来干什么呢?
只有一个目的:示威。
楚庄王观兵周疆、问鼎轻重,是我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它标志着楚国已进入到空前强盛的时代。周天子已经是破落户了,灭他没用,反而会激起公愤。真正的对手,乃是晋国!
晋楚之间,必有一战。
所以,庄王问鼎,并非稀罕那几个鼎,而是意在向天下展示自己的实力,展示楚国有着席卷中原、号令群雄的实力,展示楚国强大的青铜兵器与富足的铜矿资源。以此来试探诸侯霸主晋国的反应,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下霸主!
这一年,庄王28岁。陈兵示威问鼎中原的目的既已达到,也就撤兵回国了。
叁 成语“狼子野心”的来历
楚庄王饮马黄河、问鼎中原之后,回到了楚国。
这次他准备彻底铲除掉国内的当权派。
楚国若敖家族的掌门人斗越椒,当时担任着楚国的“令尹”一职,令尹,合将相于一身,出则为将,入则为相,比后世宰相的权力还大。
公元前605年,斗越椒不满楚庄王不断的翦除本族势力,决定铤而走险,公开叛乱。叛乱的原因很含糊,《史记》上说:“恐诛。”就是害怕被楚庄王杀了。
这也许是一种被逼无奈下的不得已。
于是,叛乱的令尹斗越椒在皋浒(今湖北襄樊一带)与楚庄王展开了激战。
会战中,楚庄王站在战车上,亲自执锤,鸣鼓督战。
斗越椒的部队都是精锐,他本人也是膂力过人,箭法精湛,深得成得臣的真传,被奉为楚国第一神箭手,他看见了战车上的庄王之后,迎面一箭射了过来!
那枝箭来势极猛,竟然射断了楚庄王的车辕,力透层皮,穿破了鼓架,铛地一声射在鼓后的铜钲上,把铜钲敲起老高。
庄王吓出一身冷汗,还没缓过神来,第二箭随后又到,擦着庄王的头皮飞过,将车盖射了个对穿!
两支重箭,呼啸而来,楚王军大为惊恐,一片哗然,士兵们开始向后倒退。
眼看大军就要溃散,楚庄王急中生智,连忙喊道:“先君楚文王攻克息国时,曾得到三支宝箭,被斗越椒偷走了两支,现在他已经射完啦,大家用不着害怕啦!给我上!谁干掉斗越椒,寡人就封他做车右,掌管我的亲军!”
士兵们一听说对方没子弹了,又听说有车右可以当,顿时士气大振,一声呐喊,向前冲去,将身经百战号称无敌的若敖私卒杀了个落花流水,大败而逃!
斗越椒带着残兵败将逃到清河桥处,早被埋伏在那里的楚将乐伯拦住了去路。斗越椒只好率着亲兵神箭卫,隔着河乱放箭。
这时,楚军士兵中有一个叫养由基的神射手坐不住了,他跳出来要和斗越椒单挑!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评书中经常见到的一幕:
由楚庄王手下的小兵养由基和若敖氏的掌门人斗越椒进行单挑,比赛箭法。两个人约定好,大家隔着河对射,各射三箭,都不许躲,躲的不是好汉。
比赛开始了,双方的军马都往后退,两个人往前都站在河边,由斗越椒先射。
斗越椒大叫一声,第一箭已急射了过来,只见养由基用手中的弓轻轻一拨,那支箭便掉在了河里。
接着,第二支箭又射来了,养由基将身子往下一蹲,箭从头顶上擦了过去。
斗越椒大嚷道:“不许蹲,不许蹲!”
话音未落,第三枝利箭又呼啸而来!
养由基说:“好!不蹲就不蹲。”只见他不慌不忙,将嘴张开,扭头一咬,一口就咬住了箭杆,再取出来,搭在弦上,嘣的一声,回射了过去,只一箭,正中斗越椒的脑门心!
斗越椒当场倒地而亡。
养由基一箭定乾坤,射杀了令尹斗越椒,成为春秋时期的第一神射手。
楚庄王见斗越椒已经倒地,便亲自在车上猛擂起战鼓,士兵们奋勇进击,终于杀溃了叛军,平息了叛乱。
斗越椒的一家老小,以及整个若敖氏这一几百年的庞大家族,一夜之间全部给灭了族。
雄踞楚国政坛多年的若敖氏终于垮掉了,自此,楚王室一家独大,再无掣肘之忧。
如果说单挑的故事是后人杜撰的,不太靠谱,那么,被记录到史书中的,还有更不靠谱的事。那就是关于斗越椒的死,以及若敖氏覆灭的原因,《左传》上是这样说的:
当初,斗越椒出生的时候,他父亲邀请了许多宾客,老令尹斗谷於菟也来了。
斗谷於菟一看到斗越椒这个小婴儿的长相后,大吃一惊,连忙说道:“这个孩子万万不可留呀!必须杀掉!他长的是熊虎的样子,哭的是豺狼的声音,不杀,将来必然会祸害我们整个若敖家族啊!”
斗越椒的父亲要哭了:“这……这是我的亲生儿子呀……”
斗谷於菟说:“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
他生下来就是一条狼,不能养。这就是成语“狼子野心”的来历,出自“《左传》·宣公四年”。斗越椒的父亲不听,后来果然应验了。
也许有的朋友要说,这是古人迷信。
其实也不尽然,难道真的是因为愚昧啊,古人只是不想说楚庄王的坏话,但又无法为斗越椒的死提供一个充分可信的理由,但总得编排一个理由,所以才有了上面这一奇幻的说辞。
楚王室与若敖氏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在这种尖锐的斗争中,斗越椒成为了集权制下的一个牺牲品。
他必须死!因为他一生下来就是狼子野心!
肆 从“绝缨之会”看王者的气度
楚庄王扑灭了令尹斗越椒,整个若敖氏垮掉了,从此,楚庄王没有了心腹大患,初步实现了“攘外必先安内”的长远目标,楚国的王权自然也就加强了。
而养由基也因为一箭之功,被楚庄王厚加赏赐,让他担任了车右之职,掌管亲军。
接着,楚庄王大摆庆功酒宴,大喝大吃,庆祝自己真正成为执掌大权的一国之君。
楚国所有的大臣们,都来与国君痛饮,不醉不归。
那个时候,还没有蒸馏技术,所以酒精的度数不是很高,要想喝醉,没那么容易,再者,酒没喝完,过了保质期就会变酸变质的,所以楚庄王要求大家都使劲的喝,别浪费了。
于是,楚国的君臣们,从下午一直喝到了天黑。
当时的食物比较稀少,不像现在这么齐全,一天只吃两餐,上午一餐,下午一餐,没有晚餐。晚上也不能喝酒。喝酒只能在白天,太阳一落山就不准喝酒了。
因为商纣王喝酒亡了国,所以大圣人周公发布禁酒令,不许夜间喝酒。
不过,楚国可不理这一套,早脱离了大周。
楚庄王说:“寡人已经好几年没喝酒了,今日叛臣已除,四境安靖,愿与诸卿同醉,务要尽欢!”便叫人点起青铜灯,晚上继续接着喝酒。
众大臣们借着灯光,闻着酒香,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因为这是庆功宴,庆祝天下太平,所以就叫做“太平宴”。
正当君臣喝得尽兴之时,楚庄王一高兴就把自己宠爱的许姬叫了出来,为诸大夫们亲手把盏敬酒。
这许姬,五官秀美,身材苗条,肌如凝脂,腰似春柳,乃是楚国后宫第一美女。
在晚宴的烛光之下,本来就令人消魂的许姬,显得更加妩媚动人,恍若仙女下凡。
突然一阵怪风吹来,把大厅上的蜡烛全都吹灭了。
宴席上,顿时漆黑一片。
就在这个空当,一个醉汉实在把持不住自己,因为他垂涎许姬的美色已久,加之趁着酒兴,便乘机凑上去扯住许姬的纤纤细手,另一只手放肆的乱摸了她一把。
许姬大惊,左手奋力挣脱,右手则顺势揪下了那个人帽子上系的缨络。那人由于惊惧,才不得不放手作罢。
许姬将缨络握在手中,连忙来到楚庄王面前告状说:“刚才敬酒时,有人乘烛灭欲行不轨,现在我把他帽子上的缨络摘下来了,请大王快快命人点灯,为臣妾作主,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干的。”
楚庄王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王曰:“奈何显妇人之节,而辱士乎?”命曰:“今日与寡人饮,不绝缨者不欢。”
此时,楚庄王突然看见宫人正在重新点灯,就连忙拦住说:“不要点灯,这样吧,同志们,大家就这样黑着灯喝吧,现在,请各位把帽子上的缨络都摘下来,咱们绝缨痛饮!”
于是,所有的大臣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又不愿违抗大王的命令,就都把自己帽子上的缨络全部摘了下来。
等到灯烛又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每个人的帽子上都没有了缨络。
君臣又继续痛饮。
因为有了这个情节,所以这次君臣大宴就成为历史上著名的“绝缨之宴”了,而不再叫太平宴。
事后,许姬责问楚庄王,为什么不揪出那个非礼她的家伙?
楚庄王笑着解释说:“按规定,喝酒不能过量,也不能没日没夜。是我让群臣们滥饮,出了事,不是他们的责任,是我的责任。我怎么能惩罚他们呢,怎么能伤国士之心兮?”
后人议论,楚庄王有这样一种襟怀,所以他该成为春秋霸主。
庄子说:“君子不为苛察。”用人不要求全责备,不要计较人才的小节微瑕。大概说的就是楚庄王吧。
七年之后,楚庄王讨伐郑国,有一名战将主动率领部下先行开路,这位战将,所到之处,无不拼死向前,五战五胜,大败敌军,一直杀到了郑国的国都之前。
楚庄王在论功行赏的时候,才知道这员猛将名叫唐狡。
唐狡表示不要赏赐,并且坦承了七年前宴会上的无礼之人就是自己,今日此举全为报七年前的不究之恩。
古人说的好:“君则敬,臣则忠。”君臣关系就是这样简单。
伍 古代国宴因没吃到肉而导致的君臣掐架
春秋时期的郑国,是中原的门户之国,在今天的河南省中部新郑一带。国君郑庄公传郑昭公、郑厉公、郑文公、郑穆公、郑灵公。
公元前605年,郑灵公继承了郑国的君主之位。楚庄王表示庆祝,恭贺他成为郑国新君,就送了他一份礼物:一个大鼋。
鼋,是一种外形像龟的动物,但不是龟,也不是甲鱼,通常把它理解为一种“大鳖”也没错。这只大鳖是从汉江里打捞起来的,足有两百多斤重,是个很稀有罕见的好东西。
再说郑国的两位大臣,一个是正卿公子归生,一个是亚卿公子宋,都是郑国贵族。他们两个相约好了,早早起床,准备入朝拜见新上任的国君。
忽然,公子宋的食指,翕翕自动了起来,抖个不停。
哪个是食指?人的五指中,第一指是拇指,第三指是中指,第四指是无名指,第五指是小指。惟有第二指,大凡取食都要用着他,所以就叫食指。
春秋人吃饭,用五种工具:用叉子按住肉;用刀子切割;用勺子舀汤;用筷子夹菜;用手抓饭(馍馍,饼类)。比西餐还复杂。
公子宋的手因为抓出了经验,有了特异功能,只要将有美食出现的时候,就会“食指大动”。
于是,公子宋对公子归生说:“我这食指一动,就必能尝到美食异味,以前吃石花鱼、吃天鹅肉、吃合欢橘,食指都会提前预报,没有不灵验的,不知道今天会吃到什么好东西呀!”
二人入朝时,只见一个屠夫匆匆走过,因而叫住问道,你走那么急干嘛?屠夫说,去杀一个两百斤的大鳖,主公今天中午要大宴群臣,请诸大夫们都来尝尝鲜。
公子归生往前一看,果然只见堂柱上绑着一只大鼋,准备宰割了烹煮。公子宋高兴的用手指着说:“美味原来就在这里!我的食指又岂会虚动?”
二人不觉相视而笑。等到面见君王的时候,余笑依然还挂在脸上。
郑灵公问道:“二位爱卿,你们在笑什么呀?寡人看你们一直笑个不停。”
公子归生就把公子宋食指大动的事说了一遍,他的食指只要一抖动,就会吃到美食,真是灵验呀,所以在笑这。
郑灵公今天算是学到了一个刚刚才诞生出来的新成语:“食指大动”。牢牢记在了心里。
到了中午的时候,郑灵公主持国宴,与郑国的诸位大臣们欢聚一堂,品尝美味。
大小官员都来了,大家各个坐定。此时巨鼋已经煮熟,用一个大鼎扛了上来。公子宋乐的搓着两个手说:“哈哈,又有好吃的了,我说的没错吧。”
当时吃饭,比现在的人讲卫生,把食物分了以后,一人一份,各人吃各人的,就跟吃西餐一样。
仆人用一个大勺子为大家分配鳖羹,一人一勺肉一勺汤。
偏偏,当分到公子宋的面前时,老鳖的肉和汤,就恰好刚刚分完了。
公子宋大为诧异,眼看着就要尝到美食了,却没有肉了,也没有汤了,吃不到了。怎么回事啊?
这时,郑灵公却在一边呵呵大笑了起来:“还是没有吃到嘛!哈哈!你说,究竟是你的手指灵?还是我比你更灵啊?哈哈,哈哈哈!现在你知道寡人我为什么叫郑灵公了吧。哈哈~!”
郑灵公居然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故意使坏,叫仆人不分肉给他吃,看你的手指还灵不灵。
公子宋当众出了丑,百官都有肉吃,就是不给他吃。羞愧不已,转而愤恨,真是奇耻大辱啊!
顿时,公子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腾的站了起来,大步径直走到郑灵公的面前,伸出手来,用指头在郑灵公吃的鼎里一捞,取鼋肉一块,啖之,吃到肚子里去了。
吃了之后,很淡定的舔着手指上的汤汁,恨恨说道:“鼋肉,我刚才已经尝过了!谁说不灵了?我的食指,从来还没有不灵验的!”
说完,转身就走,一个人离席而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天,公子宋又为我们创造出了第二个成语:“染指”。染指这个词就是从他这里出来的,“染指于鼎,尝之而出。”被记录在《左传·宣公四年》。
郑灵公大怒,敢在我的碗里染指!当时恨恨不已,就想杀了他。这一餐饭,吃着吃着就吃出了鬼,君臣大伙都不欢而散了。
第二天,公子归生要公子宋去向国君道歉。公子宋说,是他不对,我有什么错?归生说,虽然他不对,但君臣之间,还是该你先道歉。
于是,公子宋来向郑灵公道歉,全无害怕的意思,话也说的不怎么好听。倒是归生心上不安,帮着圆场说:“他已经吓糊涂了,战战兢兢,词不达意,望主公宽恕他吧!”
郑灵公说:“是寡人我怕得罪了他呀,他哪里又会惧怕我呢?”说完,袖子一甩,拍着衣服走了。
这样,君臣关系越来越紧张。郑灵公计划杀掉公子宋,但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被公子宋抢先一步,把他给暗杀了。
郑灵公死后,就由他的弟弟公子坚即位,这就是郑襄公。
公子宋暗杀郑灵公这件事,归生是知道的,但他却不敢说。后来孔子作《春秋》的时候,就说是归生杀死了国君,这样写道:“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反而不说公子宋了。
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在孔子看来,郑灵公是无道昏君,公子归生是有罪之臣,而公子宋则根本不值一提。
孔子他老人家要告诫后世的官员们,一个人的职位越高,他承担的责任就越大。归生不想杀他的国君,这是仁,但却没有武力讨伐在他之下的公子宋,仁而不武,那就达不到仁道,无能达也。
陆 古代职场:为官之道有“三怨”
楚国权贵斗越椒被楚庄王消灭了以后,提拔了虞邱来担任楚国的令尹一职。
虞邱,楚国非著名贵族,他没有什么强势背景,史料上也对他的记载较少。因为楚庄王认为他很有能力,所以就让他做了令尹。
虞邱伴君如伴虎,在这个位置上坐的心惊胆战。
有一天,楚庄王与虞邱谈论国事,很晚了才回去,他的夫人樊姬不高兴了,就问道:“朝中今日有什么大事,至于半夜才回来吗?”
庄王说:“与虞邱论政,不知不觉就夜深了。”
樊姬问:“那虞邱是个什么样的人?”
庄王说:“楚国的大贤人。”
樊姬说:“吹吧,我看未必!”
庄王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贤者?”
樊姬说:“大王与虞邱论政,动不动就谈到半夜,然而过了这么久,从没听说他向你推荐过谁。一人的智力有限,而楚国的贤士无穷,虞邱想凭他一人的智力去掩没无穷的智士,他又怎么能算贤人呢?”
楚庄王明白了她的意思。第二天,就把樊姬的话向虞邱传达了。
虞丘大惊,跪下说:“我担任令尹一来,国家没有进一步治理好,争讼之事没有止息,有才德的人没有升迁,我居于高位,妨碍了众贤仕们的晋升之路,空食俸禄而不治理具体事务,贪欲就永远无法得到满足。我向大王推荐,有一个乡下人,名叫孙叔敖,他没有贪欲,又有才能,您如果选拔他,就可以使国家得到治理。”
于是,楚庄王便来乡间寻访孙叔敖。
见面之后,通过短暂几天的交流与观察,楚庄王对孙叔敖说:“楚国的诸位大臣,没有一个人能和你相比的,从今天起,寡人拜你为楚国的令尹。”孙叔敖慌忙推辞说:“我一个乡巴佬,起自田野,骤然执掌大政,何以服人?万万使不得!”
庄王说:“你就不必推辞了,寡人说你行,你就行!”
就这样,孙叔敖扔下锄头,换了衣服,随楚王入宫,接了虞邱的班,成为楚国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新令尹。
在孙叔敖上任的时候,有一位名叫狐丘丈人的隐士,来对孙叔敖说:“人有三怨,你知道吗?”
孙叔敖惊讶的问他:“我这个人,天生愚钝,如何知道?敢问是哪“三怨?”
这位隐士回答说:“爵高者,人妒之;官大者,主恶之;禄厚者,怨逮之。”
爵位,是古代贵族的封号。这个东西,今天已经没有了,如果硬要勉强比喻的话,大概类似于现代的级别、荣誉、终身成就等等。
官职,是公家朝廷国家机器里的一个具体位置。一个人担任某一官职,一般也就几年,要么撤职,要么调动,要么升迁,流动性还是相对要强些的。不可能向爵位那样终身拥有甚至世袭给子孙。
俸禄,是古代君主按照政府规定给予各级官吏的报酬。主要形式有土地、粮食、实物、钱币等等。用今天的话简单点说,就是收入。
级别(荣誉)、官职(权力)、俸禄(收入)这三者,是一个人做官的三种伴生物,并且一般都与官职的高低大小成正比。
一个人如果获得了更高的官职,伴随而来的,将是更高的爵位、更大的权力和更丰厚的收入,他个人的尊严、价值和享受也会得到更大的满足与实现。
但是,也有另外一个方面:
首先,越高的爵位越少,一个人获得了更高的爵位,也就占据了更多的人所觊觎的目标,堵塞了众人晋升的狭窄之路,也就必然会招到众人的嫉妒。
其次,一种政权机构的总权力是一定的,其中某个人拥有更大的权力,就会使主上的权力减少,也可能构成对主上地位的威胁,因而就必然会招到主上的憎恶。
另外,丰厚的收入,拉大了他与众人生活水平的差距,也就容易促使他骄奢淫逸,从而必然会招到众人的怨恨。
所以说:级别、荣誉、名气大的,会遭到别人的妒忌;官职、地位、权力大的,会遭到领导的厌恶;收入、财产、生活水平高的,会遭到很多人的怨恨。
这是老隐士对孙叔敖的一种诚恳的提醒。
孙叔敖听了以后,就回答他说:“吾爵益高,吾志益下;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禄益厚,吾施益博。以是免于三怨,可乎?”
我的爵位越高,我的心志就越在下面基层;
我的官职越大,我就做事越要小心谨慎;
我的收入越多,我就越加广泛的布施出去做慈善。
这样可以免除这三种怨害吗?
老隐士狐丘丈人说:“话说得好,但真要做到可不容易,因为这种事,就是连尧、舜他们都痛苦了一辈子啊。”
柒 “布衣宰相”孙叔敖凭什么被破格提拔
孙叔敖,出身楚国的没落贵族之家,年少时父亲遭人陷害被杀,举家搬到期思(今河南淮滨县期思镇)居住,“期思之鄙人也”。
他长的很怪,年纪轻轻的就谢了顶,头秃发少,左手比右手长,身高不及车前的横木,大概比马背还矮。公元前601年,在海子湖边被楚庄王举用,出任楚国令尹。孟子称“孙叔敖举于海”。
楚国的令尹一职,相当于中原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前都是由头号贵族若敖氏担任的,现在,楚庄王为什么要突发奇想,破格提拔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乡巴佬”孙叔敖呢?
一般的解释是,孙叔敖能力强。
他在出任令尹后,辅佐楚庄王施教导民,宽刑缓政,发展经济,政绩赫然。主持兴修了芍陂,改善了农业生产条件,增强了楚国国力。
这些,的确说明他是有能力的,但是,这都是在他出任令尹之后的事了。可问题是,在这之前,楚庄王又如何知道他的能力呢?一个人究竟有没有能力,事前又如何能够验证呢?
按《史记》上的说法,楚庄王认识孙叔敖只三个月的时间,就提拔他当上了令尹(楚相),是否太草率了点呢?
何况,在什么时候,有能力的人,总是多的是,绝不会仅仅就孙叔敖一个,楚庄王凭什么偏偏就只提拔了他呢?
史书上是不会直接说破其中的原因的。
所以,我们往往只知道这样一则传说:
孙叔敖小时候,路遇一条两头蛇,杀了它,哭着回家。他母亲问他为什么哭?孙叔敖说:“我听说见到两头蛇的人一定会死,刚才我见到了,恐怕要离开母亲而死了。”母亲问:“蛇在哪里?”回答说:“我担心别人又见到这条不祥的蛇,就把它杀了埋在土里。”他母亲说:“积了阴德的人,上天就会赐给他福气,你不会死的。”
用积了阴德的福气来解释,似乎太牵强。所以孟子又给出了另一种解释:“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经过艰苦的磨砺,确实可以增强一个人的能力,但却未必可以增加机遇,带来好运。所以这种解释也是不完全的,毕竟艰苦磨砺曾益其所不能的人较多,而令尹只需一位。
孙叔敖能够当上令尹,固然和他的能力有一定的关系。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取决于楚庄王的需要。当我们用供需关系来看时,结果就会一清二楚:
楚庄王需要一位他心目中想象的令尹的样子。当遇到这样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官运也就来了。
楚庄王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令尹呢?
一要这位令尹不能有强势的背景,免得像若敖氏那样不好收拾;二要这个人有一定的水平,能治理国家,堪当大任;第三点更重要,要听话,绝对服从指挥。
我们知道,封建模式与帝国模式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分封,后者是集权。
前者由一个君王和一群诸侯来统治,后者则由一个君王和一群臣仆来统治。前者是一个大王和一群小王的关系。后者是一个大王和一群奴仆的关系。前者事实上有许多的王,而后者只有一个真正的王。
前者的君王很难指挥得动各路诸侯,无论中国的还是外国的。而后者的君王则可以随时随意的撤换、调动他的下属官员。
集权制最大的优点,就是政令通畅,便于管理,指挥如意。这样可以有效的聚集优势力量,统一行动,君王的意图才可以像大脑指挥手脚一样,成功的传达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因此,在官员的选拔上,服从性才是第一位的,(宏观上是凝聚的力量,而不是分裂的力量。)否则,官员不服从的话,就会形成集权制里的障碍。
反过来说,官员虽然需要具备各种各样的能力,但最大的最有价值的能力,则是服从的能力,能上,能下,能东,能西。服从的能力越强,也就越便于领导的指挥,当然,也就越容易得到升迁了。
孙叔敖,正是因为没有背景,听话,服从力好,所以楚庄王破格提拔了他,成为了楚国的令尹。
因此,我们可以从深处看到,楚庄王在干掉了强大的若敖氏之后,集权制在楚国得到了空前的强化,指挥调度上已经得心应手了。
楚庄王不再任用强势贵族们担任令尹,而是先用虞邱当了一段时间的令尹,觉得不合适了,就把他换掉,让期思鄙人孙叔敖来当这个令尹,后来觉得不合适了,再让他下来,当合适的时候,又让他上。
所以孙叔敖说:“我三次当上令尹,并不以为喜,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才能;我三次离开相位,也不以为悲,因为我知道自己并没有过错。”
孙叔敖在担任令尹期间,为楚国的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他一生清廉简朴,家无积蓄,应该是最穷的一位令尹了,临终的时候连棺椁也没有。他去世之后,他的儿子穷的在山上打柴为生。
孙叔敖的品格,受到后人的赞誉。司马迁在《史记》中把他列为“循吏”第一人,所谓循吏,就是清官,青天大老爷的意思。
捌 历史上“采阳补阴”永葆青春的美女
夏姬,是春秋四大美女之一,郑穆公的女儿,也就是郑国那个因分鳖肉不均而被杀了的郑灵公的妹妹。由于她嫁给了陈国大夫夏御叔为妻,所以就被称为夏姬。
这位美女有着如花似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列国志》上说:“那夏姬生得蛾眉凤眼,杏脸桃腮,有骊姬、息妫之容貌,兼妲己、文姜之妖淫。见者无不消魂丧魄,颠之倒之。”
更离奇的是,她精通传说中的“采阳补阴”之术。
还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曾梦见一位高大伟岸之男子,星冠羽服,自称是从上界而来的天仙,与之交合偷欢后,该男子传授给了夏姬一套吸精导气的方法,名曰“素女采战法”。
该方法非常邪门,凡与人交接之时,能曲尽其欢,暗中却就里行事,采阳补阴,返老还童。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都以为她还是个处女,而这些精元被采后的男人们,则会慢慢体衰而亡,不能寿终。
夏姬学成后的第一个实践目标,就是自己的堂兄。与堂兄私通,不出三年,堂兄精竭而亡。
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夏姬嫁给了陈国的一个将军,也就是夏御叔。不到九个月,生下一个儿子,名叫“夏征舒”。就在夏征舒十二岁的时候,夏御叔不堪夏姬折腾,虚脱而死了。
夏御叔是陈国的大司马,他的封地在株林。他死了以后,夏姬就将儿子夏征舒留在城内,从师学习,自己则独自寡居在株林,生活自由自在,并让他的侍女荷华,专为她物色各种男子供她“采补”。
再说陈国的国君,名叫陈平国,史称“陈灵公”。这位陈灵公为人轻佻,毫无威仪,且又耽于酒色,逐于游嘻,国家大事,全然不理。他手下宠信两位大夫,一个叫孔宁,一个是仪行父,都是酒色之徒。
这一君二臣,志趣相投,平时说话,也全无君臣之礼,搅得朝堂乌烟瘴气。
因为孔宁、仪行父这两位大臣都与夏御叔生前关系很好,所以在夏御叔死了之后,这两位大臣都暗暗打起了夏姬的主意。
一天,孔宁陪着夏征舒去郊外射猎,快黑的时候,孔宁假借送夏征舒回家的幌子,来到株林,留住在了他的家里。
夜里,孔宁费尽心机,送了侍女荷华一根簪子,一对耳环,求她向女主人夏姬推荐自己。荷华在中间牵线搭桥,谈好价格,收了钱币之后,孔宁终于如愿以偿了。
明朝人写的《株林野史》就是一部专讲夏姬私生活的黄书,里面有很多的好句子,这里就不必引用了。
话说二人分别时,孔宁暗暗偷走了夏姬的一条内裤。此后,孔宁就把这条内裤穿在身上,时不时的故意露出给仪行父看,吹嘘是夏姬赠送给他的奖品。
仪行父羡慕不已,便也花费了大量的钱财,求荷华去向她的女主人推荐自己。
夏姬平日窥见仪行父身材高大,鼻准丰隆,早也有这心思,所以就叫荷华约他过来私会。
这仪行父比孔宁厉害,年轻,夏姬喜欢他,甚于孔宁两倍。
事毕之后,仪行父问道:“听说夫人会给每一位有缘的男士发一份纪念品,为什么没有我的?”
夏姬不明所以。
仪行父就说:“孔大夫有夫人所赠的短裤一条,今既蒙垂盼,也想乞求一物,以作纪念。”
夏姬一笑道:“那是他自己偷的,并非妾所赠送。”说完,就解下贴身内衣——碧罗襦,亲手赠送给了仪行父。
仪行父大悦。从这之后,仪行父就和夏姬往来的甚为密切,而孔宁,则不免稍疏远了些。
却说仪行父得了夏姬所赠的内衣,他也穿在身上,时不时的故意露出来,在孔宁面前夸耀显摆。孔宁见仪行父抢了风头,心怀妒忌,却又无可奈何,便想出一条计策来:
国君陈灵公是个好色之徒,不如把他也拉入伙。一来国君必然会感谢我,二来也可以稀疏稀疏仪大夫的风头,好出这口捻酸的恶气。
于是,孔宁就独自一人来见陈灵公。
闲谈之间,孔宁有意说及夏姬的美貌,天下无双!
但是,陈灵公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夏姬的大名,寡人也久有耳闻,可一个年龄快到四十岁的人了,又还能多美呢?只怕是三月的桃花,未免改色矣!”
孔宁附耳低言道:“那夏姬熟晓房中之术,容颜白嫩,青春不老,保养的就和十七八岁的好女子没有什么两样。况且交接之妙,大异寻常,乃是一个人间的奇葩,只怪主公您没缘试过。”
陈灵公虽然将信将疑,但不觉欲火上炎,面颊发赤,问孔宁道:“爱卿有何妙策能使寡人与那夏姬一会?寡人誓不负你!”
孔宁便又耳语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灵公笑曰:“此事全仗爱卿作成。”
孔宁终于说动了君王。第二天,陈灵公就在孔宁的陪同下,微服出巡,到株林进行家访慰问来了。
拾 同时迷倒君臣三人的春秋寡妇
陈国君主陈灵公,在大臣孔宁的陪同下,微服出巡,来到株林,进行家访慰问。
在这里,陈灵公见到了单身寡居的绝世美女夏姬。
夏姬穿着礼服出迎,拜谒致词道:“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迎接。”其声如新莺巧啭,呖呖可听。
陈灵公抬眼看她的相貌,真天人也!顿觉自己虽有六宫妃嫔,也直如粪土。
晚上的时候,依然还是和前面的程序一样,在侍女荷华的安排下,陈灵公进入到了夏姬的房间。
这陈灵公也不攀话,上去就拥着夏姬入帷,解衣共寝。夏姬也因他是一国之君,不敢懈怠,全意奉承。灵公叹曰:“寡人虽遇天上神仙,亦只如此矣!”
一觉睡到早上鸡叫,天还没亮,陈灵公醒了,他还要赶回去上班,上早朝。
陈灵公坐在床上,突发奇想,欣然问道:“美人,平日陪你睡觉的,有几个?试为寡人悉数数来,不必隐讳。”
夏姬以为灵公已经知道了她和孔、仪二人往来的事,就回答说:“贱妾实不相欺,自从没了先夫,不能自制,未免失身他人,只有孔、仪二位大夫。”
灵公说:“孔宁有荐贤之美,寡人心怀感激,你也不要多疑。但愿此后能与你常常相见,此情不绝,吾愿已足。”
夏姬就抽出自己的贴体内衣,给灵公穿上,说:“主公见此衫,如见贱妾矣!”
天蒙蒙亮的时候,孔宁的车驾已经安排好了,陈灵公和他一起赶回去上班。
早朝,公事完了以后,百官都散了。陈灵公召见孔宁,先谢他举荐夏姬之事。
然后又召见仪行父,问道:“既有如此美事,为何不及早奏报寡人呀?你们两个却占了先头,提前享用了,是何道理呀?”
孔宁、仪行父都一力掩饰说:“没有,没有,臣等并无此事。”
陈灵公笑道:“是美人亲口所说,你们就不要再隐瞒了。”
仪行父见瞒不过陈灵公,顿时哑口无言,手足无措。
还是孔宁机巧善辩,连忙陪着笑脸应对道:“譬如,君有美味,臣先尝之;父有美味,子先尝之。倘若尝而不美,则不敢进献于君也!”
灵公哈哈大笑,孔、仪二人也都跟着他笑。
灵公又道:“你二人虽然在先,但她偏偏钟情于我,有此为证。”扯开衣服问,“这是美人所赠,你二人可有么?”
孔宁曰:“臣亦有之。”把下衣一撩,露出了内裤。
仪行父曰:“臣也有之。”把上衣一解,露出了碧罗襦。
于是,按照《史记》上的记载,“衷其衣以戏于朝”,这君臣三个人,各人都穿了一件夏姬所赠的内衣,在朝堂之上乱蹦乱跳。
灵公大笑道:“我们三人,哪天一起去株林,可作个连床大会矣!”
一君二臣,在朝堂上戏谑,污言秽语,毫不顾忌。
岂料,他们笑的声音太大了点,传出了朝门,惹恼了一位正直的大臣。
这位正直的大臣名叫泄冶,是个忠良之辈,遇事敢说,不留情面。陈国的君臣们,都怕他严肃的面孔,所以敬畏他三分。
却说当时,这泄冶听见国君几个人在里面说下流话,气的咬牙切齿,把脸一板,把衣服整了整,大步闯了进来,喝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们还有廉耻没有?”
孔宁、仪行父见势不妙,马上就不吱声了,也不敢笑了,慌忙溜之大吉去也。
泄冶挡在陈灵公的面前,正色训斥道:“朝廷的法纪,胡乱到如此地步,国将不国,灭亡屈指可待矣!”
陈灵公不觉汗颜,用袖子遮住脸说:“好了好了,我改我改,您老就别再说了。”
泄冶怒气冲冲的出了朝门,一眼瞥见孔、仪二人还躲在门外打探,大喝一声道:“无羞无耻之徒!给我站住!”
二人慌忙闪入人丛之中躲避,泄冶紧紧追了过来,骂声不绝。
拾壹 因不堪性丑闻侮辱引发的弑君血案
却说国君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二位大夫,都穿着美人夏姬所赠送的内衣,在朝堂之上蹦跶戏谑,被风纪办的老领导泄冶抓了个正着,严厉的训斥了一番。
陈灵公害怕丑闻外传,对自己的名誉造成损害,就又召见了孔、仪二位大夫,商量对策。
灵公问:“二位爱卿,你们还敢不敢再去株林找夏姬厮混?”
孔、仪二人回答说:“臣等当然还是可以去的,但是您,就万万再也不能去了。因为我们只是臣,而您是一国之君呀。”
灵公奋然曰:“那怎么办?寡人安肯舍得这段快乐!二卿有何妙策,能够阻止这个多嘴的泄冶?”
孔宁回答说:“若要泄冶不再多言,除非叫他开不了口!”
灵公笑道:“他的嘴长在他自己的身上,寡人又如何禁得住?”
仪行父说:“孔大夫的意思,我能明白,就是叫他死!人一死,自然就闭了口,主公何不传旨,杀了泄冶,不就再也没有羁绊了吗?”
灵公说:“寡人没有理由杀他呀。”
孔宁说:“臣去买一个刺客,杀了他,如何?”
灵公点头道:“你们自己看着去办吧,不要让寡人知道了。”
于是,二人出了朝门,花重金买来刺客一名,埋伏在半路上,将见不得歪风邪气的泄冶大夫给做掉了。国人都认为是陈灵公干的,却不知是孔、仪二人之谋。
自从泄冶死了以后,君臣三人越发肆无忌惮,经常一同前往株林,去找夏姬幽会,先一二次还是私偷,后来就渐渐习以为常了,公然不避,无顾廉耻,弄做一妇三夫,同欢同乐。
夏姬的儿子夏征舒慢慢长大了,已是一十八岁,生得长躯伟干,多力善射。当他知道了母亲的奸情后,心如刀刺,却又无可奈何。而陈灵公也欲取悦夏姬,就让夏征舒世袭了他父亲的职务为司马。
当时,陈国人针对国君陈灵公的性丑闻,作了《株林》这首诗来讥讽,很快,这首歌子就火了起来。诗曰: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
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
夏征舒,字子南。诗歌中的“夏南”,就是夏征舒。
歌词大意:
我们的国君呀,他为什么要去株林?他去找夏南。怎么他又去了株林?因为他又要去找夏南!驾着驷马车,来到愉悦快乐的株林,怎么不多呆几天,却又驾着车匆匆回赶?因为只在株林吃个早餐。
这首诗真的太隐晦了!根本不说郑灵公是去找夏姬的,而是反复强调他是去找夏征舒的,并且还说株林这个地方好玩,找夏征舒有什么好玩的,也不明说,只说是吃了早饭就走。
写这首诗的人还真是有些水平,表面上看是一种意思,里面暗藏的又是另一种意思,模模糊糊的却又绘声绘色,特别是“从夏南”三个字,用绝了!所以这首歌子就被编入到了“东周流行歌曲三百首”(诗经)里面。
话说有一天,陈灵公与孔、仪二位大夫又来到株林,夏征舒也特地回家设宴,款待陈灵公。
夏姬因为她儿子在家,不敢出陪。酒酣之后,君臣三人又在那里瞎说乱说,口无遮拦,手舞足蹈。夏征舒心中十分厌恶,便退到屏后,躲了起来,听他们说些什么。
陈灵公对仪行父半开玩笑说:“夏征舒长的身躯魁伟,有点象你,莫不是你生的?”
仪行父呵呵笑道:“夏征舒长的两目炯炯,极象主公,理应还是主公所生。”
孔宁在一旁插嘴说:“你们说的都不是,主公与仪大夫的年纪都小,应该生不出他,他的爹极多,是个杂种,就是夏夫人自己恐怕也不记得是跟谁生的了!”
三人拍掌大笑。
夏征舒不听犹可,听见之时,不觉羞恶之心,勃然难遏。奇耻大辱呀,奇耻大辱!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喝令手下众亲兵:“把府第团团围住,不许走了陈公和孔、仪二人!”
众军士得令,发一声喊,马上就包围了夏府。
夏征舒手执利刃,引着家丁数十人,从大门里杀进来,口中大叫道:“快快捉拿淫贼!”
陈灵公嘴里还在那儿不三不四,倒是被孔宁先听见了,说道:“主公,不好了!夏征舒摆这一桌酒菜,不是好意,如今要拿淫贼,是想杀你呀,咱们还是快跑吧!”
三个人常在夏家穿房入户,路道都是识熟的。陈灵公指望逃到夏姬的内室里躲藏,但跑到房门口时,只见门上一把大锁,不能进去,又慌忙急向后园奔走。
夏征舒紧紧追来,陈灵公记得东边是个马棚,马棚外面有个矮墙可以翻越,便急急望马棚奔来。夏征舒张弓搭箭,大喝一声道:“昏君休走!”飕的一箭,射了过来,却没有射中。
陈灵公就像个吓破了胆的猎物,哪里还敢去翻墙?听到箭响就一头钻进马厩,想躲藏在里面,但那些马匹忽然惊嘶了起来,挥蹄乱弹,陈灵公不得已,又只好撅着屁股,退身而出。
夏征舒刚好赶近,照着屁股上就是一箭,正中当心,灵公“哎呦”一声被爆菊,扑在了地上,夏征舒再朝他后背心补上几箭,可怜陈灵公陈平国,做了一十五年诸侯,今日死在了马厩之下!
再说孔宁、仪行父二人见陈灵公是往东边跑的,他们就急往西边逃窜。果然,夏征舒只追赶陈灵公一人,于是,孔、仪二人便从一个狗洞里钻了出来,不敢回家,只身逃亡楚国去了。
拾贰 楚庄王如何寻觅契机进军中原
春秋中期,中原这边乱的一团糟,晋国的晋灵公好玩,死在了玩上;郑国的郑灵公好吃,死在了吃上;陈国的陈灵公好色,死在了色上。总之,这三个“灵公”都没有好下场。
话说夏征舒杀死了他的国君陈灵公后,骤然发动政变,拥兵入城,控制了陈都,假说陈灵公酒后暴病而亡,留下遗言:命立太子为新君,这便是陈成公。
陈成公心恨夏征舒杀了他老爸,但力不能制,只好隐忍不言。
而夏征舒也害怕诸侯们来讨伐他的弑君之罪,就强逼着新登基的陈成公,前往晋国结盟讨好,寻求庇护。晋国作为诸侯盟主,认了陈国这个小弟,也不追究夏征舒的弑君之罪。
就这样,国君被杀一案,不了了之。
下面,我们再来说一说中原晋国这边的局势。
晋国自从晋灵公被杀以后,赵氏一族独大,赵盾更是操控国君、操控各国诸侯的无冕之王。
公元前606年,公子黑臀在赵盾的安排下,登基晋国君位,是为晋成公。
公元前605年,郑国的郑灵公被“染指”他食鼎的公子宋所杀。
公元前604年,楚庄王攻打郑国,责问说:“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你们的国君?”郑国害怕楚国,就转身投靠了晋国,寻求保护。
在这之后的几年里,楚庄王平均每年对郑国发动战争一次,让晋国引兵来救,其目的就是要拖垮晋国,叫他们疲于奔命,苦不堪言。
自此,楚、晋这两大阵营的对垒,已经形成,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公元前602年,在弑君主谋公子宋的策划下,郑国和晋国在黑壤举行会盟,各国诸侯都来了,周王室也派人来了。一起商量如何抵抗楚庄王的北进。
在这次会盟上,郑国的目的,是想如何从晋国得到更大的实惠。
而晋国君主晋成公,则另有目的,他在大会上嚣张的抓捕了鲁国君主鲁宣公,因为先前他即位时鲁宣公没来表示祝贺!(人情钱没给。)所以在敲诈了一大笔钱后,才让鲁国人把他们的国君赎回去。
会盟一盘散沙,相对于集权的楚国,似乎结果易于预料。这对楚庄王来说,机会就要来了。当然还不止,还有更多的机会等着他北进中原。
公元前601年,晋国的执政官赵盾去世了。赵盾一死,晋国的各大家族又要争权夺利,陷入混乱。
公元前600年,晋成公和他的一帮小弟郑襄公、宋文公、卫成公、曹文公会盟,商量怎么对付楚国,而当时,陈国的陈灵公是依靠楚国的,所以他没有去赴会。
于是,晋成公就率领各国诸侯去揍陈国,结果走了一半,晋成公突然病逝了,各诸侯也就各自回家去了。
陈灵公躲过了一劫。但到了第二年的时候,也就是公元前599年,陈灵公被他的臣子夏征舒杀死了。
因此,这样一来,楚庄王决定主持公道,中原发生了无可挽回的“道德危机”,做国君的毫无生命保障,看来只有他的集权模式,才是根治这种危机的良药。
恰好这个时候,陈国的孔宁、仪行父二位大夫逃了过来,见了庄王,瞒过君臣淫乱之情,只说夏征舒造反,杀了国君,恳请楚王前去平乱,愿为先驱,在前面带路。
于是,公元前598年,楚庄王亲引三军,出兵陈国。带领一班大将,云卷风驰,直逼陈都,如入无人之境。
这是他进军中原的第一战。契机由此而打开。
一路上,楚庄王让人四处宣传说:“夏征舒谋杀了你们的国君,人神共愤!你们没有力量讨伐他,寡人将为你们来讨伐!罪在夏征舒一人,其余臣民,静听无扰!”
夏征舒得到消息后,吓得躲在老家株林不敢出来。
当时,新上任的陈成公还在晋国,没有回来。
楚国的大军兵临城下时,陈国的老百姓们就自作主张,大开城门,热烈欢迎楚王驾到。因为陈国已经很久没有政令了,况且新国君又不在。于是,楚庄王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到了陈国。
陈国的大臣们都来迎接楚庄王。
楚庄王问:“弑君罪臣夏征舒在哪?”
回答说:“在株林。”
庄王又问:“这种不忠不义的逆贼,为何不诛杀了他?”
回答说:“并非不想讨伐,力不能及也。”
庄王就让他们前面带路,浩浩荡荡,来到株林。
此时,夏征舒已经收拾好了家财,准备逃奔到郑国去,但还没有走脱,就被楚兵团团围住,束手就擒了。
抓住后,以弑君罪论处,就地正法。将他关在笼子里,用囚车拉到城门口,“车裂”而死,车裂,也就是五马分尸,最高规格的极刑。
可怜夏征舒,刚满十八岁,为了一个不值得杀的昏君,为了一个不该由他来负责的丑闻,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不能不说是一场无奈的悲剧。
却说楚庄王处置了夏征舒后,又问:“为何不见祸首夏姬?”
众将士们又到她家里反复搜寻,最后在花园的地下室里把她抓住,押到了楚庄王的面前。
当楚庄王遇见到夏姬的时候,楚庄王脸上所露出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因为楚庄王从未见过如此颜色妍丽的女人,只见了她一眼,心志就已被她完全迷惑住了,被她的美貌彻底的征服了,心襟荡漾,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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