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登基“雾里看花”
赵匡胤的弟弟赵匡义,在平定各地战乱和治理国家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功不可没,也算是开国之勋。
他们的母亲杜太后是一个非常有政治眼光的女人。赵匡胤在陈桥发动兵变后,他的部下快马加鞭,先行回到开封,向赵匡胤的母亲杜氏报喜说:“您的儿子做皇帝了。”老太太对此并不惊讶,只是回答说:“我儿向来都有大志,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赵匡胤登基时,杜太后身体还好,经常以皇太后的身份参与国事。宋太祖为母亲在朝堂上举行庆贺大礼,群臣纷纷上前祝贺,杜太后却面有忧色,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有臣子纳闷地问她:“母以子贵,您现在已贵为皇太后,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杜太后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做皇帝太难了,一个人位居万万人之上,国家治理的好,自然能够受到臣民的尊重,可要是治理不好,就会众叛亲离,到时再想做普通百姓,过太平日子也办不到了。”
赵匡胤一听,赶紧跪在地上:“母亲的教诲儿子当永记在心中。”
相传杜太后病重时,宋太祖一直在身旁侍奉汤药,一天,她突然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做天子吗?”宋太祖觉得母亲重病卧床,不是讨论这一问题的时候,嘴里只是支吾着并不回答。但杜太后仍然追问他,不得已他只好答道:“这都是靠祖上和太后的福气。”杜太后微微笑着说:
“怎么可能是这样呢,你之所以能做天子,全是因为周世宗死后继位的国君太过年幼。如果当时是一位成年人继位的话,你哪有机会当上天子啊。
如果将来你不行了,你应该传位于光义,光义再传位给小弟廷美,这样宋室的江山都会掌握在成年人的手里,赵氏子孙也就能长久富贵了。”太祖俯在地上,不住叩头:“儿子一定听从母亲教诲。”杜太后随后叫来赵普,要他把这一传位次序写成盟誓,并藏在一个金制的小箱内。这就是所谓的“金匮之盟”。
太祖皇帝与弟弟赵光义的感情十分深厚,当两人同在周世宗柴荣手下当差的时候,就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赵匡胤武艺超群,而赵光义则喜欢读书,两人一起纵论天下,英雄气概溢于言表。陈桥兵变时,赵光义出力不少。光义本人具有较高的政治才干,受到哥哥的重用也在情理之中。光义当过开封府尹,后被封为晋王,位在皇帝之下,宰相之上。宋太祖在亲征李筠、李重进时,把京城留守的重任就交给了光义,任命他为大内都点检。赵匡胤正是在这一官职上发动的兵变,难怪在大军出征时,京城内又有“点检做天子”的谣传。赵匡胤对此并不在意,足见他对光义的信任。
到了开宝九年(976年),南方的割据势力中只剩下了名存实亡的吴越。此时的赵匡胤踌躇满志,在寒冬十月仍然兴致勃勃地到校场上看部队练兵,以致众将以为太祖不久就要亲自前往太原征讨北汉了。宋太祖随后赶到晋王光义的府邸,兄弟两人宴饮甚欢,没想到回宫后,太祖突然旧病复发,自此就卧床不起。朝廷上的一切政务,都交给了赵光义料理。到了十月十九日夜,开封突然下起大雪。这一天太祖命人召晋王入宫。光义来后,太祖命左右内侍一齐退出,独留下光义,两人一起喝酒商讨国家大事。宫女和宦官远远地立在外面,只听得宋太祖和光义两人的话语若断若续,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不大一会儿,只见室内烛影摇晃,远远地看到光义的影子连连在窗上晃摇,好像在躲避什么,而宋太祖则手持玉斧戳地,发出很大的声响。接着,内侍们就听到宋太祖发出非常惨切的声音:
“你好自为之……”这一声过后,光义快步走出寝门,唤来内侍,让他们速请皇后、皇子等人到来。等这些人陆续赶到寝宫,发现太祖皇帝僵卧御榻,早就归天了。
有内侍捧出杜太后的遗诏,宣告传位晋王,皇子德昭等人知道争也无益,只有皇后向光义垂泪说:“我们母子的性命,就托付官家了。”光义赶紧说:“当同倍富贵,请不要过虑。”于是,赵光义便在太祖灵前正式登上了皇位,史称宋太宗。
关于“烛影斧声”,在宋代时就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有人说赵光义很喜爱已归降的后蜀主孟昶的妃子花蕊夫人。孟昶死后,花蕊夫人被太祖纳为自己的妃子,而且特别宠爱。当时赵匡胤因病卧床,深更半夜时赵光义胆大妄为,以为宋太祖已熟睡,便趁机调戏花蕊夫人,没想到太祖惊醒,要用玉斧砍他。很快,病重的赵匡胤就被气死了。
也有人说是兄弟两人在室内自酌自饮,喝到深夜时,两人突然起了争执,赵光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玉斧劈杀了太祖。
还有人说“金匮之盟”实际上并不是杜太后的旨意,只是太宗和赵普杜撰出来以掩人耳目的。因为太祖死得不明不白,太宗为了显示其即位的合法性,便抛出“金匮之盟”,以达到稳定人心的目的。
太宗即位后,改年号为“太平兴国”。任命其弟赵廷美为开封尹兼中书令,封齐王,相当于他即位前的位置。皇子德昭和德芳都封为节度使,廷美的子女也称为皇子皇女,太祖的三个女儿也被封为公主。太祖的旧部也受到优待,就是太祖在世时曾加以处罚或想要处罚的人,太宗都予以赦免。赵光义的这些举措有效地聚拢了人心,在短期内达到了巩固帝位的目的。
随着帝位的稳固,太宗开始培养和提拔自己的亲信。原来晋王府的幕府成员如程羽、贾琰、陈从信、张平等人都陆续进入朝廷担任要职,慢慢地替换了宋太祖朝中的大臣。一批元老宿将,如赵普、向拱、高怀德、冯继业等,也被太宗陆续罢免,并把他们调到京师附近做官,便于控制。
太宗还通过扩大科举取士人数的方式来改变政局,他在位时期,第一次科举就比太祖时代最多的数字猛增了两倍多。这些士子被录取后,地位通常青云直上,在朝廷中出任各种职务,太祖朝中的老臣很快就被他们所取代。这些天子门生无疑对太宗心存感激,心甘情愿地为新皇帝效力。这样,整个朝廷逐渐变了样,朝廷的权力牢牢地掌握在了太宗手里。
接着,太宗开始采取措施改变既定的皇位继承人。
太宗在征讨北汉的时候,按例任命齐王廷美留守东京。有谋士向齐王建议:“你作为皇室至亲,如果留守京城,必被怀疑,不如请求随皇上出征。”
皇子德昭也随太宗征伐北汉。当时宋军与辽军交战,在高梁河遭到惨败,赵光义在乱军中只带了些随从逃出了重围。宋军中传言太宗已经死了,有人建议拥立赵德昭为帝,来收拾残局。不过,赵光义很快就回到军中,这件事就没有了下文。但光义听说了此事后,心中对赵德昭起了深深的猜忌。当德昭向他建议赏赐此次北伐有功之臣时,他带着嘲讽的口气道:“等你自己做了皇帝再奖赏他们也不迟啊!”德昭听了这话,立刻就变了脸色,十分愤怒,同时他也感到赵光义对他已经起了猜忌之心。回家之后,德昭便自刎而死。
就在赵德昭死后一年,他的弟弟,也就是赵匡胤最后一个儿子赵德芳也接着死去了,年仅二十五岁。传说德芳是一个非常贪吃的人,是因为吃了太多的肥猪肉而胀死的。史书上则只说他是因病而死,却没有具体说明是得了什么病。就这样,赵匡胤剩下的两个儿子在赵光义即位后六年中相继死去了。
又过了一年,有人向太宗告发齐王赵廷美阴谋加害皇上,于是太宗解除了他的官职,并将他送到西京闲住。接着又有人告发廷美在西京时常怨愤不已,太宗又废除了他的王位,将其迁往房州安置。不久,廷美即病死,而告发他的人也很快被太宗流放,死在了边远之地。
搞掉廷美之后,太宗让自己的儿子顶替了廷美的位置,并立其为太子。至此,“金匮之盟”完全被废弃,而太宗的这些所作所为,也更加让人猜测“烛影斧声”的真正内容。
名家回眸
历史学家陈寅恪认为,虽然烛光斧影,使宋太宗赵匡义即位遂成了个千古之谜,其实,从常理可知,如果太祖赵匡胤想传立弟弟,在当时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公诸朝堂,没有任何阻碍,何必弄得这样鬼鬼崇崇。其次,若“金匮之盟”早已订好,何必要等赵匡义即位五六年后才弄出来。由此可见,赵匡义夺了哥哥的位子,即便不是蓄谋将其害死,也是趁他生病之时伺机篡位,只是没有搞得血淋淋地罢了。
为了抢占王位,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其实,中国历史上的“谜”本身就多,尤其是由帝王将相导演的发生在宫廷中的“谜”。
这些“谜”,与其说是谜,不如说是阴谋。这个阴谋,一个普通人是很难想象的。宫廷在社会的最上层,唯权是从,为了权力,人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三次北伐,虽败犹荣
宋太宗继位后,为了完成统一大业,曾经进行了三次北伐,前两次相当惨烈。高梁河之战是北宋与辽的初战,也成为了辽宋关系的重要转折点。自此,开始了长达25年之久的宋辽战争。979年,太宗皇帝御驾亲征取得了消灭北汉,统一全国的胜利。此时的宋太宗便过低地估计了辽的力量,而又错误地高估了己方的实力,妄图想以得胜之兵一鼓作气将燕云地区收复。
刚灭掉了北汉,宋太宗便将军队调到了河北地区,准备进攻辽的南京(现在的北京)。手下将领说战争刚结束,应该有个休整准备的时间,而且粮草也很匮乏,难以支持长久作战,但宋太宗觉得辽刚吃了败仗,士气正在低落时期,应该乘胜追击,再扩大战果。所以不顾宋军经过数月的艰苦攻战,士卒疲乏;兵力消耗颇多,战胜后又未获得例行的赏赐;士气松懈,天气炎热的不利因素,强令转兵东进,企图乘战胜之威,立即攻取幽蓟。
979年五月二十九日,北宋军队到达镇州(今河北正定)集结待发,并遣使督调各地筹粮运赴北面行营。六月十三日,太宗亲率大军出镇州,日夜兼程北进,进入辽的境内并找当地居民作为向导,接连攻克金台顿(今河北易县东南)、东易州(即岐沟关,今河北涿州西南)、涿州等地。当时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统军使萧讨古等戍守幽州,为阻止宋军北进,率军南出堵截。宋太宗遣东西班指挥使傅潜、孔守正率前锋军出击,自率主力继后,在沙河(今河北涿州北拒马河)击败耶律奚底部,于二十三日推进至幽州城南。幽州城池墙高垒固,方圆三十余里,易守难攻。自石晋朝割燕云十六州(今北京至山西大同地区)属辽后,幽州即为辽的军事重镇。
宋军兵临城下,权知南京留守韩德让率兵固守;为分宋军攻势,审院大王耶律斜轸命属下执耶律奚底部青色旗,佯作溃军北撤,示弱诱伏。宋军贸然进击,败于德胜口(今北京昌平北)。太宗随即分兵一部牵制耶律斜轸部于清沙河(今北京清河镇北),并亲自率领主力四面全力围攻幽州城。二十五日,下令让定国节度使宋渥、河阳节度使崔彦进、彰倍节度使刘遇、定武节度使孟玄喆分率所部从四面猛攻,以石炮击城,战事进行得十分惨烈。辽铁林都指挥使李札卢存率领部下百余人出降,幽州城内陷于一片混乱。但正在这个时候,南京马步军都指挥使耶律学古率领大军从山后驰援幽州,挖地道进入幽州城,与城内守军合兵抵抗北宋的进攻,致使宋军攻城毫无结果。三十日,太宗再次集兵攻城,由于士兵长期作战非常疲劳,得不到适当的休整,对战事有抵触情绪,致使数次进攻都无功而返。在这种情况下,辽景宗耶律贤乘机派遣南府宰相耶律沙、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各率领部下的骑兵火速救援。
七月初六,耶律休哥将军队兵分两路,一路只有五千人,佯装主力去南京城下引诱宋军交战。耶律沙部与宋军交战不久,就诈败诱使宋军追击。而此时宋军久攻不下,求战心切,自然会乘胜尾追。当战至黄昏的时候,耶律休哥率大军,每人手持两个火炬从间道飞奔而至,宋军毫无准备,被迫停止追击,迅速在高梁河畔列阵。仅仅过了一会儿,耶律休哥部便在耶律斜轸部配合下,从左右两面夹攻,耶律学古部也从幽州城里杀出,使得宋军三面受敌,全线溃败,死伤数万人。宋太宗仓皇中乘驴车南逃,辽军追至涿州(今河北涿县)而止,缴获兵器、粮秣不可胜计。
至此,宋军惨败。宋军失败的原因在于宋军进抵幽州前已经与北汉军队历经苦战,消耗颇多,又未得到充分的补充,部队的战斗力已有所削弱。辽军则兵强马壮,战斗力和士气并未因白马岭一战而大伤元气。宋太宗昧于知己,又不能知彼。在平定北汉后即忘乎所以,犯下了轻敌的错误,竟以为能轻而易举地一举扫平幽云诸州。在遇到辽军的坚决抵抗后,宋军既缺乏足够的攻城器械和攻城决心,又不部署充足的阻击敌援军的兵力,占据阻扼敌援的战略要地。当辽援军毫无阻挡地进至幽州城下后,宋军就只能抽调业已疲劳不堪、正在攻城的部队匆匆应战,反陷重围,全军溃败。辽军发挥骑兵优势,依托坚固城防,消耗疲惫宋军,适时以骑兵增援,挫败宋军攻势。高梁河一战影响深远,指挥辽军作战的大将耶律休哥功不可没。宋军的失利,对以后与辽作战造成了不利影响。
高梁河战役之后,宋辽之间又接连进行了数次战争,包括满城之战、雁门之战、瓦桥关之战和雍熙之战。在雍熙之战中,着名的北宋将领杨业被俘,宋军再次大败,致使北宋失去了对辽的战略进攻。高梁河和其后的岐沟关两次大战的胜利,使辽帝国巩固了对河北、河东北部的统治。而宋朝在两次北伐失利后,也放弃了武力收复燕云的方针。此后,宋对辽采取守势,而辽却不时伺机南下,掠夺宋河北州县,向南扩张境土。至辽圣宗巩固了统治地位以后,开始率大军大举南下,与宋争夺河北地区了。高梁河一役作为辽宋关系的重要转折点直接造成了日后的北宋连战连败,到澶渊之盟,宋对辽已然完全处于下风,并直接对其经济造成极大的影响。辽成为一个威压北宋,雄踞中国北方的庞大帝国,一直到被金所取代。
宋太宗在高梁河之战失败后,并未放弃收复燕云的愿望,一直积蓄力量,待势而动。雍熙三年(986年),宋又发动了第二次北伐,是为雍熙之役。三月,宋太宗乘辽朝新君初立之机,派三路大军北伐。东路以曹彬为主帅,出雄州(今河北雄县),直奔幽州(今北京);中路以田重进为主帅,由定州(今定县)出飞狐口(今涞源、蔚县间),夺取蔚州(今蔚县);西路以潘美为主帅,杨业为副帅,出雁门关(在今山西代县),夺取云州(今大同),然后会师幽州。
战争初期,北宋进展顺利。东路大军连克新城、固安,四月进围涿州,进兵神速。但由于辽军坚守,未能及时攻克,加之供给又被敌军切断,无奈之下,退还雄州。太宗接报,非常震惊。皇上立即飞传诏令,命曹彬暂缓进军,沿白沟河慢慢向米信部靠拢,待西路潘美克复敌后数州,与中路田重进东移,再合力夹进。太宗的这个策略还是非常正确的,岂料西、中两路已率先奏捷的事实,给了曹彬所部上下以很大的压力,众将都认为本军拥有重兵而不能有所攻取,且已退兵一次而丧失战机,纷纷要求立即进兵再攻涿州。
曹彬是宋朝杰出的开国将领之一,素来以诚实稳重、中立不倚着称,很得太祖赏识,在平西蜀、灭南唐中立有大功。此番以幽州行营前军马步水陆军统帅的身份领掌东路军北伐,接受的任务本来是佯攻。太宗也曾反复叮咛:“持重缓行,不得贪利。”然而曹彬在诸将喧闹之下,竟也没能坚持原则,以疲惫之师行不得已之役,发兵再攻涿州,犯了兵家大忌。结果被辽军以轻制重,在岐沟将曹彬疲乏之众一战击溃。
兵败如山倒,曹彬主力一败,整个东路军便全被冲垮,十万大军狼狈逃窜,从雄州一直退到高阳。此战宋军死者数万,人畜相蹂践而死者则更不可胜数,可怜曹彬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六月初八,败军之将曹彬等人被召回京师,诏鞫于尚书省。当曹彬素服长跪在殿前时,连太宗都忍不住长叹不已。
岐沟之战的失利,使得西、中两路的进攻丧失了意义。五月初九,太宗便命两军回师,潘美退守代州,田重进退守定州,由攻转守。但得胜的辽军却不愿善罢甘休,从六月开始,在诸路兵马都统耶律色珍的率领下,辽军十万人马南侵,一路连克云、朔、寰、应数州,将战场推至宋境。此次轰轰烈烈的北伐就这样以三路大军相继被挫后彻底失败了。这次失败的意义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挫折,更重要的是它使得北宋北伐的意向从此泯灭,自上而下都完全丧失了与辽军战斗的勇气,失去了收复幽云诸州的信心,从此对辽采取消极防御的方针,辽兵则不断南侵。务实派如宰相赵普等更是以此为由反对丧师耗财而无一成果的徒劳之举,太宗也终于把一腔热血变成了安于现状的心安理得。这个结果对于太宗和立国未久的帝国来说也许是合适的,但对于称霸中原与国家前途来说,它却是一个无穷的隐患。
名家回眸
历史学家周汝昌说,宋太宗三次北伐,虽败犹荣!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应该具有的英武之姿!自此之后,宋太宗的帝位才得到了巩固和“认定”,因为他也为大宋的基业浴血奋战过。虽然结果失败了,但不做怎么会知道结果呢,这比之后宋朝那些软弱无为的帝王不知要强多少倍,凭此,他也算作有作为的帝王。至于自此之后,大宋在北方战事少有作为,以致北兵不断入侵,最终偏安东南一隅,这也许是大宋命中的定数了。
冰城之计,巧退敌军
杨家将的故事早已为人们耳熟能详,然而故事毕竟多为虚构,杨家男子真正在历史上以军功赫赫而闻名的,不过是杨业、杨业之子杨延昭及杨延昭之子杨文广。
杨业青少年时代为后汉河东节度使刘崇的部属。刘崇在太原割据,建立北汉政权,提拔杨业为建雄军(今山西代县)节度使,并赐名刘继业,让他长期镇守北方重镇代州,在那儿抵御辽兵的侵扰。杨业每战必捷,立下不少战功,当时就被人称作“刘无敌”。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宋太宗率大军亲征北汉,兵围太原,杨业把守太原城的东南面,令在此进攻的宋军胆寒。当刘继元出城向宋太宗投降时,杨业仍领人在城南苦战。宋太宗非常欣赏杨业,命刘继元派人去通报降讯,杨业听后,一个人向着北面大哭一场,才解甲投降。宋太宗对杨业厚加赏赐,任命他为左领军卫大将军、郑州防御使,仍带兵镇守代州,在河东战场上抗击辽兵。
太平兴国五年(980年)三月,辽景宗派驸马萧多罗率军十万进犯雁门,杨业手下只有几千人马,知道不能和辽军硬拼。他派遣少数士兵固守关城,自己率领几百精兵抄小路绕到雁门关以北,转到辽军背后发起进攻。辽兵一路向南进军,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正在得意时,忽然从后面响起一片喊杀声,只见烟尘滚滚,一支骑兵从背后杀来,像猛虎冲进羊群一样,乱砍猛杀。辽兵毫无防备,又弄不清后面来了多少人马,个个心惊胆战,阵容大乱,哪儿还抵挡得了,纷纷向北逃窜。此次战役,杨业刀斩萧多罗,生擒辽将李重海,被辽军称为“杨无敌”。自此契丹人每同宋军作战,只要一看到杨业的旗帜,就悄然引兵退走。杨业在这次战役后被提升为云州观察使,由于杨业威望太高,使他遭到其他宋将的妒忌,有的甚至上书诽谤他,但太宗并不相信这些不实之词,还把举报的书信交与杨业本人,以示对他的信任。杨业对此自然是感激涕零,更加决心效忠太宗。
过了几年,辽景宗耶律贤死去,即位的辽圣宗耶律隆绪才十二岁,由他的母亲萧太后执政。宋朝有边将向太宗上奏章,认为此时辽朝政局变动,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失地的大好机会。宋太宗接受了这个建议,于雍熙三年(986年),派出曹彬、田重进、潘美率领三路大军北伐,杨业做潘美的副将。
三路大军分路进攻,开始都比较顺利。潘美、杨业的一路人马出了雁门关,很快就收复了四个州。但是曹彬率领的主力因为孤军深入,被辽军杀得大败。宋太宗赶快命令各路宋军撤退,并将四个州的百姓迁入宋境内。
潘美、杨业接到命令,领兵掩护四个州的百姓撤退到狼牙村。此时,辽军已经占领了寰州(今山西朔州市朔城区东),兵势很猛。杨业建议潘美避过辽军主力,只派兵佯攻,达到吸引辽军主力的目的,然后派精兵埋伏在退路的要道,掩护军民撤退。
这个作战计划遭到监军王侁等人的反对。王侁说:“我们现在有几万精兵,难道还怕他们不成?我们只管沿着雁门大路大张旗鼓地行军,这样让敌人见了也会害怕退让。”
杨业认为这样太过冒险,说:“现在敌强我弱,这样干一定会失败。”
王侁带着嘲笑的口吻说:“杨将军不是号称无敌吗?现在怎么在敌人面前畏缩不战,不会是另有打算吧?”
这一句话把杨业激怒了。作为北汉降将,他最不愿意被人看作是对宋室有三心二意的人,他说:“我并不是怕死,只是现在战机不利,我不愿让兵士们白白丧命。如果你们一定要打,那我可以打头阵。”
主将潘美支持王侁的主张,杨业没有办法,只好带领手下人马出发。
临走的时候,他流着眼泪对潘美说:“我本是后汉降将,早该一死。我这次只是想看准时机,然后痛击敌人,以报答皇上隆恩。现在既然大家都责备我避敌,我不得不先死于敌中。”
杨业与潘美商定在陈家峪(今山西朔州市朔城区南)会合,他嘱托潘美:“你们在这个谷口两侧,埋伏好步兵和弓弩手。我兵败之后,会引辽兵退到这里,你们带兵接应,两面夹击,或许可以转败为胜,否则将全军覆没。”潘美答应了杨业的请求,在陈家峪谷口布下了军阵,以备救援。
杨业出兵没有多远,就遭到辽军的伏击。杨业虽然率军英勇杀敌,但辽兵人数实在太多,不断地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杨业拼杀了一阵,带领将士一边打一边后退,从正午至傍晚,终于把辽军引向陈家峪。
到了陈家峪,已是太阳下山的时候。杨业退到谷口,却发现两边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宋军的影子。原来杨业走了以后,潘美派王侁率人马埋伏在陈家峪,可是等了一天,听不到杨业的消息,王侁认为一定是杨业打退了辽兵。他怕杨业抢了头功,就将伏兵撤去,离开了陈家峪;主帅潘美明知王侁撤军,却没有加以阻止。等潘美和王侁率军离开陈家峪十公里远的时候,听到杨业兵败的消息,但他们非但不前去援救,反而率兵从另外一条小道逃跑了。
杨业见约定的地点无人接应,气得暴跳如雷,但也没有办法,他仰天长叹:“此遭必死矣。”随后带领部下转身跟追上来的辽兵展开厮杀。兵士们虽然个个奋勇抵抗,但是辽军越来越多,到了最后,杨业身边只有一百多个兵士。他含着眼泪,高声向兵士说:“你们都有父母妻小在家,请不要和我一起死在这里,赶快突围出去,也好让朝廷知道我们的情况。”
兵士们眼见杨业浴血奋战的情形,听了这话无不感动落泪,没有一个愿意离开杨业。最后,所有的士兵都战死了,杨业的儿子杨延玉和部将王贵也牺牲了。只剩下杨业一人,身上也已经受了十几处伤,浑身是血,仍旧来回冲杀,杀伤了几百名敌人。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战马,马倒在地下,将杨业摔了下来,辽兵乘机围堵上去,把他俘虏了。
杨业被俘以后,辽将劝他投降。他抬起头叹了口气说:“我杨业本来想消灭敌人,报答国家。没想到被奸臣陷害,落得全军覆没。哪还有脸活在世上呢?”他绝食了三天三夜,死于被押往燕京的途中。
杨业战死的消息传到东京,朝廷上下都为他哀痛叹息。宋太宗丧失了一名勇将,自然也感到难过,把潘美降职处分,王侁革职查办。
杨业之死震动了北宋朝野。特别是许多人听了杨业受陷害以及同部下一起英勇不屈、壮烈牺牲的事迹后,更是为他流下热泪。宋太宗追赠杨业为太尉、大同节度使,以褒奖杨业为国捐躯的英雄行为,杨业的儿子延朗(后改名延昭)、延浦、延训、延环、延贵、延彬也都得到升迁。为平复民愤,太宗将潘美连降三级,王侁则被除名编管。
杨业的七个儿子中,杨延昭的成就最大,他继承了父亲的事业,继续驰骋在宋朝抗辽的战场上。杨延昭在小时候就深得杨业喜爱,说“这个孩子非常像我”,每次出征,都把他带在自己身边,让他经受战斗锻炼。雍熙北伐时,杨业攻进应、朔等州,命延昭为其先锋。延昭英勇杀敌,在朔州城下被流箭射穿了胳臂,仍不下战场。雍熙北伐之后,延昭在景州(今河北景县)、保州(今河北安新县)等地抵御辽军侵扰。
宋真宗咸平二年(999年),辽国又一次向宋朝发动大规模军事进攻,宋军不断败退。当时杨延昭守卫遂城(今河北徐水县东),九月初,辽军赶到遂城城下,开始进攻,杨延昭请求宋室派兵增援。河北大将傅潜却畏缩不前,不敢与辽接战,由于没有增援,杨延昭被辽军困在了遂城。
遂城城小,并没有多少储备,辽军的进攻又非常猛烈。杨延昭虽然指挥部队将他们一次又一次打退,但辽国萧太后亲临城下,自执桴鼓督战,箭飞如雨,形势已非常危险。延昭仍然从容自若,他率领的守军不满三千人,于是他下令征发城中居民壮丁登上城墙,也像士兵一样被甲执械,日夜守护。这样一直坚持到十月间。此时正是初冬,并不是太冷,正好有一股寒潮袭来,气温骤降。杨延昭命城中军民从井中打水提上城墙,沿城墙往下倒,一夜之间遂城城墙结满冰凌,变得又坚固又光滑。这样一来,辽军更是攻不下这座城了,只好绕过遂城去进攻别处。这次战役使杨延昭威震边庭,人们将杨延昭守卫的遂城称为“铁遂城”。宋真宗还为此特意召见他,向其询问边策,还称赞他是“治兵护塞有父风”。
咸平四年冬,辽再次发兵侵边,杨延昭与杨嗣一同守卫保州,他在遂城西北的羊山设置伏兵,当辽军攻城时,派出少数骑兵从北面袭击辽军,边战边退,将辽兵引至羊山下,一时间伏兵四起,辽军全军覆没。当地居民为纪念“羊山之伏”的胜利,将羊山改名为杨山。杨延昭也因此役备受朝廷褒奖,升任莫州团练使。
景德元年(1004年),辽圣宗和萧太后又一次举兵南侵,一直打到黄河北岸的澶州,当时的宰相寇准和杨延昭等都力主抵抗,杨延昭更是上书建议,乘辽兵大举南下之际,后方空虚,可出奇兵取幽、易等州,但此时的宋真宗根本没有挫败辽军的信心,杨延昭的建议被否决了。澶渊之盟订立后,杨延昭视之为国耻,他拒绝朝廷发布的“勿伤北朝人骑”的命令,不断痛歼辽军游骑,而在辽军北退时,他又不顾朝廷“勿追契丹”的命令,独自率领部下打到辽国边界,攻本古城(今山西广灵西南)。第二年杨延昭升任莫州防御使,并出知保州,后又任高阳关路副都部署,主持河北一线的边防。
杨延昭守卫边境达二十多年,他和父亲杨业一样,能与士卒同甘苦,遇敌必身先士卒而不居功,深受士卒爱戴。他的名字也为契丹人所畏惧,被称为“杨六郎”。他死后,边疆军民都望棺而泣,就连敌方的契丹人也举哀致敬。
杨延昭的儿子杨文广也是一名武将,北宋中期在陕西与西夏征战,立下不少战功,后来杨文广还出任过定州守将,为抗辽作出了贡献。
在宋朝,杨业、杨延昭、杨文广等杨家几代人英勇杀敌的事迹已被广为传诵,后来,人们根据自己心中的愿望,或出于评书本身的娱乐需要,为其添枝加叶,逐渐演变成了着名的杨家将故事。
名家回眸
学者翦伯赞先生曾作诗赠杨门忠烈说:“杨家传说遍河东,妇孺皆能说令公。莫道封侯无李广,人民巨眼识英雄。”这等赞扬,实在中肯。
诸葛亮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赠给杨氏三代男儿,是最为合适的。杨家各个男儿皆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一日为臣,终身为国,求仁得仁,求义得义。纵使功有不成,名却千秋彪炳。在北宋的民间,曾有人说:男儿当有杨家男子之气魄。他们的功绩在当时受到了肯定,在后世也得到了极大的赞扬。
寇某上殿,百僚股栗
寇准是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人,小时候家庭贫困,虽然十分聪明,却不认真读书。寇准结识了不少市井浪子,每天和他们一起玩狗斗鸡。母亲待寇准非常严厉,但仍然管不住他。有一次,母亲看他又出去鬼混,气极了顺手拿起一个秤砣砸向儿子,正好打在寇准的脚背上,一时血流满地。寇准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浪荡下去,开始发愤读书,十九岁那年就考上了进士,被任命为大理评事,第二年被派到巴东(今重庆奉节)当了知县。
年轻的寇准在知县任上非常负责,他走遍了巴东的山山水水,走访大村小户,体察民情,了解老百姓的疾苦。在摸清了基本情况之后,他开始进行大刀阔斧的治理。巴东县乱派差役、乱收费和长期积案是民怨最大的问题,寇准雷厉风行地推行自己的新策,将乱摊派的差役全部减免,长期的积案迅速审结,该平反的平反,该严惩的严惩,并处理了一批民愤极大的污吏。寇准上任不到半年,巴东县已变得政通人和、百业兴旺。老百姓将这位年轻的知县亲切地称为“寇巴东”。
寇准在知县任上的作为提高了他的知名度,官职提升得很快,先后升任盐铁判官、尚书虞部郎中、枢密院直学士等官。寇准少年得志,不仅在当时,就是在我国长期的封建社会中也是少见的。寇准官运亨通,凭的并不是阿谀逢迎、依附权贵,他刚正廉明,连续升迁完全是靠自己的忠诚与智谋,宋太宗就曾经夸他是一个“临事明敏”的人。
进入朝廷后,寇准敢言国事,他的远见卓识更为太宗所赏识。有一次,寇准在殿上向太宗奏事,一句话惹恼了皇上,太宗当即站起来,甩了甩袖子就准备离开。到了这个时候,一般的臣子早就已经吓得跪伏在地上请求皇上原谅了。可是寇准却不同,他见皇上发火,不但不请罪,反而伸手扯住了皇上的衣角,劝太宗坐下来听完他的奏述再离开。盛怒之下的太宗并没有责罚寇准,反而当着群臣的面夸奖道:“我得寇准,就像唐太宗得到魏征一样啊。”
淳化初年,朝廷处理了两桩受贿案。其中情节非常严重的王淮,贪污的赃款数以千万计,但仅仅是被撤职杖责,而且不久又恢复了原职;而情节较轻的祖吉,却被严惩,处以死刑。刚直的寇准知道这是王淮的哥哥、参政王沔搞的鬼,心中愤愤不平,暗等有机会向太宗陈奏。第二年的春天,中原发生了一次大旱灾,宋太宗召集近臣询问时政得失,大多数的大臣都认为这是天数所致,寇准瞅准机会,借用当时十分流行的天人感应学说,指出旱灾是上天对朝廷刑罚不公平的警告。宋太宗听后,非常生气,不再理他。而转入禁中,太宗又觉得寇准的话肯定是有所根据的,就将他召到近前,问他朝廷的刑罚怎么不公平?寇准回答说:“请将二府大臣都叫来,我当着他们的面向陛下解释清楚。”等王沔等人来到后,寇准就在御前把王淮、祖吉两个人的案子述说了一遍,然后看着王沔问道:“这样的刑罚难道是公平的吗?”
宋太宗当即责问王沔,吓得王沔魂不附体,连连谢罪。至此,寇准更加受到太宗的赏识,被任命为左谏议大夫,现任枢密副使又改为同知枢密院事。寇准由此开始直接参与北宋朝廷的军国大事。
寇准年轻气盛,在朝中树了不少政敌。一天,寇准骑马上朝的时候,路边突然冲过来一个疯子,跪在寇准马前连呼“万岁”。有人抓住这一点在太宗面前大做文章,寇准自然不服,两个人就在御座前吵了起来。太宗一怒之下,把这两个人都贬出了京城。但这时宋太宗已离不开寇准了,寇准去青州后,太宗闷闷不乐,经常询问有关寇准在青州的情况。左右的人都不喜欢寇准,说他现在每天都在青州饮酒作乐,恐怕是想不起陛下您来了。太宗就不说话了。但到了第二年,寇准还是被召回京师,拜为参知政事。至道元年(995年)又升为给事中。
当时宋太宗年事已高,他腿上的箭伤经常发作,身体日渐衰弱,立皇储一事已经成为太宗的心头之患。因为太祖赵匡胤死后,他的儿子德昭没有能够继位。现在太宗传位,就面临两个选择:立自己的儿子,还是立赵氏宗族中其他有才能者。当时一般的大臣都不敢谈到立储的事情。一个叫冯拯的大臣就因上疏请立皇储,触到了太宗的痛处,被太宗贬到了岭南。
从此朝野上下没有人再敢议论此事。
寇准刚从青州还朝,入宫参见太宗。当时太宗箭伤发作,揭开衣服让寇准看过伤情后,伤感地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寇准回答说:
“我是一个被贬之人,没有您的召见我不能回京。”太宗接着问他:“你看现在应该立谁为皇太子?”聪明的寇准早就已经猜到太宗这次召见他的目的,他成竹在胸,但并没有直接回答太宗的问题。他告诉太宗:“为天下选择国君,不能与后妃、中官(太监)商量,也不能与近臣谋划;应选择众望所归者立为太子。”太宗低头沉吟了好久,挥手让左右的人退下,轻声问寇准:“你看襄王怎么样?”寇准心中暗喜,但不露声色,他顺水推舟地说:“知子莫若父。陛下既然认为襄王可以,就请赶紧决定吧。”
不久,太宗便宣布襄王赵恒为开封尹,改封寿王,立为皇太子。太宗携太子拜谒祖庙回城时,京城的人们都拥挤在道路争着看皇太子。人群中有不少人大声地赞叹称太子为“少年天子”。太宗听后很不高兴,问寇准:
“人心都向着太子,那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寇准向太宗一拜再拜,大声祝贺道:“陛下选择的皇储深得人心,这正是国家的福气。”太宗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起来,赏寇准对饮,一直喝得大醉才罢。有人给太宗献了个宝物——通天犀,太宗令人加工成两条犀带,一条自用,另一条赐给了寇准,可见太宗对寇准的器重。
没过多久,因为提拔官员的事,寇准又在殿上和反对他意见的大臣争吵了起来,太宗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对寇准说:“你现在身为执事,在朝廷上与人争辩,太过失礼了。”但寇准仍然力争不已。第二天,寇准不肯服输,仍与人据理力争。这一次,太宗不高兴了,他说寇准:“雀鼠还能够知道看人脸色,更何况是人呢?”时任宰相的吕端更是站出来对皇帝说寇准“性刚自任”,应予惩治,宋太宗终于又把寇准逐出了京城,将他调到邓州(今河南邓州)做了个小小的知州。
到了真宗朝,寇准再次被召入京城,并出任宰相。寇准在宰相任内,积极抗辽,功勋卓着,但由于他刚正不阿的性格,又有数次被罢官,后来,寇准被贬到雷州,最终病死在那里。
寇准逝世后,他的妻子将灵柩运到洛阳安葬。在经过湖北公安时,当地民众念及寇准的恩德,将竹子插在地上,上面挂祭物祭拜他,而后将竹子、祭物等焚烧。过了一段时间,焚烧祭物的地方竟然长出了竹笋,并蔓延成林。当地人就在附近为寇准建立了祠堂,还把那些竹子称为“相公竹”。
名家回眸
明清学者顾炎武认为,寇准的一辈子用“诤臣”、“武臣”、“近臣”来概括最适合不过。而岳飞的一首《小重山》词,便如镜子一般,将其照得无所遁形。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一生奔波于官场,也看不清曾经的作为是好还是坏,却为了那点“功名”,落得“知音少”的境地,或许有几分悲哀。可说起悲哀,后世又有几个做大官的有寇准这一生辉煌呢?
澶渊之盟——“和平”之盟
宋真宗是北宋的第三位皇帝,他是宋太宗的第三个儿子,他统治时期北宋比较强盛。他小时候就生得仪表非凡,在与人玩耍的时候,爱排兵布阵指挥“战斗”,并自称“元帅”。太祖赵匡胤很喜欢这位侄子,把他养育在皇宫之中。真宗五六岁时,一次去万岁殿玩,装作大人的样子,大模大样地走上台阶,直接朝龙榻走去,像模像样地端坐在上面。太祖刚上朝,看见自己的这个小侄子正坐在自己的宝座上,还装得有模有样,就笑着问他:“皇帝好当吗?”他眨了眨眼,回答道:“做皇帝全由天命。”
太祖很是惊奇,当着群臣的面对他赞赏有加。
宋真宗即位后,大行封赏,追复被父亲贬死的皇叔赵廷美的秦王爵位,追赠堂兄赵德昭为太傅,追赠小堂兄赵德芳为太保。由此可见,真宗的为人比起他的父亲太宗要仁恕得多。
但这位少时聪颖,继位后也极为勤政的皇帝却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
他刚坐上皇位没有多久,辽军就大举侵入宋境。好在这次辽国见好就收,大肆抢掠之后就退了回去。第二年,辽军再次来犯,又一次被宋军击退。
面对辽国咄咄逼人的气势,宋真宗有些束手无策。这时,有人向他举荐寇准,真宗说:“知道这个人的才能,只是他过于刚强,太好耍脾气。”这位大臣说:“现在辽国屡屡犯边,正需要寇准这样刚正不阿、忘身殉国的人才,他来之后必定能解现在朝廷之危。”于是,真宗拜寇准为宰相。
此时,辽国国主为辽圣宗耶律隆绪,但由母亲萧太后摄政。萧太后胆识过人,韬略不让须眉,在她的治理下,辽国国力大增。
景德元年(1004年)闰九月,萧太后和辽圣宗再度率军攻宋。辽军声势浩大,号称有二十万人。辽军此次进攻采取了避实就虚的策略,绕过许多宋军坚守的州县,直扑到黄河边的澶州(今河南濮阳)。河北的大片领土已经陷入辽军之手,与澶州一河之隔的都城开封也暴露在辽军的威胁之下。
前线宋军的告急文书一天之内就发来了五次,北宋朝廷上下慌作一团。唯独刚刚走马上任的宰相寇准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他还特意把告急文书扣留下来,不让宋真宗知道。宋真宗听到风声后向寇准询问,寇准才把一堆急报都拿出来,摊在真宗眼前。宋真宗一见这么多急报,也是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地问道:“寇爱卿你看这可怎么办才好?”寇准仍是不慌不忙,他回答道:“陛下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还是想慢慢地来?”宋真宗当然是想尽快使辽兵退去,寇准趁势说:“只要陛下亲征,不出五天时间,辽军即可退去。”
在对辽国的战争中,宋太宗高梁河惨败一直是宋朝君臣挥之不去的阴影。况且,自古以来,皇帝御驾亲征都非同小可,宋真宗不像太祖和太宗皇帝,他长在深宫,从没有打过仗,况且他又是个胆小软弱的人,听了寇准的话,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御驾亲征。他面带难色,站起来就要回内宫。寇准连忙上前拦住,力劝宋真宗不要动摇,真宗才勉强同意第二天上朝议亲征一事。
第二天,朝堂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参知政事王钦若等人不但不主张真宗亲征,甚至还力劝真宗迁都金陵或成都。王钦若的职务相当于副宰相,看到这样的人主张逃跑,寇准大怒,他当着王钦若等人的面就说:
“谁为陛下出这样的馊主意,就可以斩下他的头来祭旗,然后发兵北伐。”王钦若等人听了这话,全都脸色煞白,站在一边不再说话,真宗则低头不语。寇准放缓了语气:“现在敌军孤军深入,已是强弩之末,而我军力量尚强,只要皇上御驾亲征,鼓舞士气,派奇兵袭扰敌后,必定能够大获全胜。如果陛下此时放弃都城,必将使全国人心涣散,到那时,恐怕天下也不能保得住了。”寇准的意见得到了宰相毕士安和武将高琼、杨延昭等人的支持,真宗内心虽然很不情愿,但这时形势逼人,朝堂上主张亲征的一派占了上风,真宗迫不得已,勉强同意亲征。
此时,辽军的气势非常旺盛,辽国萧太后不顾年过半百,依然戎装上阵,亲自擂鼓助威。当宋真宗的车驾到达澶州时,辽大军已经抵达澶州北城。宋时黄河还没有改道,澶州被黄河拦腰分成南城和北城。宋真宗远远地看见黄河对岸烟尘滚滚,知道战事非常激烈,心中胆怯,不敢过河,就把大军驻扎在了澶州南城。寇准认为澶州北城的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如果皇帝能够亲临,必将极大地鼓舞士气,所以力请宋真宗渡河。但宋真宗却很不情愿,不过公然拒绝宰相的提议也就表示自己怕死,所以他只是默不作声。寇准又请来武将高琼,和他一起再去见宋真宗。宋真宗见寇准已走,刚刚缓了口气,谁知没多长时间,寇准又来了,立时头就大了。寇准说:“陛下如果认为我刚才的话不足为信,可以问问高琼。”宋真宗还没来得不及说话,高琼便说:“寇大人的话很有道理。陛下千万不要再考虑迁都江南,随军将士的父母妻子都在京师,他们怎么可能抛弃家中老小随陛下只身逃往江南呢。”宋真宗仍然是一言不发。高琼当即命令士兵把宋真宗的车驾转向北城行进。到了黄河渡口浮桥前,宋真宗又一次停下来。
高琼用铁锤击打宋真宗御车车夫的后背,迫使宋真宗渡过了黄河。
真宗待在车驾里心惊胆寒,但大宋皇帝的黄龙旗在澶州北城楼出现时,城下宋军与百姓立即齐呼万岁,欢声雷动,声音传出几十里,宋军因而气势倍增。真宗在澶州北城只是象征性地巡视了一下,仍坚持回到了南城行宫。不过,宰相寇准就此留在北城,负责指挥作战。真宗回到南城后,仍然是放心不下,好几次派人前往北城探视寇准的举动,发现寇准竟然在北城城楼上与人喝酒下棋,十分镇定。看寇准如此胸有成竹,宋真宗才算放下心来,不再像前些天那样恐慌。
此时,辽军孤军深入中原腹地已经很长时间,由于供给线长,粮草难以为继。而宋军由于真宗御驾亲征,士气高涨,集中在澶州附近的军民,多达几十万人,局势明显对宋军有利。宋真宗却早在离开京师的时候,就暗中派出了使臣曹利用与辽议和,萧太后这时同样也有了议和之心。
虽然寇准坚决反对议和,但无奈真宗执意如此,致使宋臣中的议和派占据了上风。这些人联合起来,攻击寇准拥兵自重,甚至说他图谋不轨。
最终寇准也被迫放弃了战斗的主张。
双方开始在宋朝每年给辽国银绢的数量上讨价还价,曹利用就此请示真宗,真宗说:“如果实在迫不得已,一百万可以接受。”曹利用刚从宋真宗的行宫出来,就被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寇准拦住。寇准警告曹利用说:
“虽然有圣上的旨意,但如果你去交涉时答应所给银绢超过三十万,回来我一定会砍你的头!”最终,宋辽双方以三十万银绢订立了和约。
澶渊之盟达成以后,宋真宗向曹利用询问结果,曹伸出三个手指,真宗大吃一惊,误以为给了辽国三百万,说:“太多了!”但想了一想,认为以此换来和平,也还算值得,就说:“三百万就三百万吧。”最终弄清了只给辽国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合计数才三十万时,真宗又大喜过望,重重奖赏了曹利用,甚至还写诗与群臣唱和,以此来庆祝。
澶渊之盟以后的一百二十年间,辽、宋之间都没有兵戎相见,长期保持友好往来,边境地区的经济、文化交流得到加强。
名家回眸
学者黄仁宇认为,澶渊之盟是一种地缘政治的产物,表示着两种竞争性的体制在地域上保持着一种力量的动态的平衡。北宋用一笔损失不大的买卖,换来长时间的和平共赢,在当时来说,似乎比较符合统治者的意愿,也是具有积极意义的。这用碎银换来的“和谐”社会,为北宋的休养生息和财富积累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为繁华盛世奠定了基础。或许,这对于今天的我们有些许借鉴意义。
水村渔市,初现繁华
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北宋初现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商品经济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俨然一个“太平盛世”。在英国工业革命的700年前,在东方的这片土地上,一场东方的“工业革命”早已经悄然展开了。它没有血腥的“羊吃人”历史,也没有激烈的阶级矛盾,相反,它成了社会矛盾的释放阀,转而出现了欣欣向荣的社会气象。
词人王禹偁主要活跃在太宗年间,年轻时受到朝廷重臣毕士安的赏识,几度为官又被贬,往来仕途与凡路间,一生都心系着幼年居住的乡村。他被称为北宋最关心农村生活的词人,词作纯朴自然,充满了乡土的气息。他的《点绛唇》一词,江南农林渔市的秀美景色跃然纸上,品起来竟有甜甜的麦香、泥土的芬芳。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这个时期的宋朝是非常美好的,后人常愿能回到宋朝,并不是没有缘由。宋初国家为了积累财富,开始大兴农业,修水利,开发新农具,而拓荒成了必不可少的事情。但是,宋朝的农业拓荒不是靠人多,而是集约化开荒,这种方式竟与英国18世纪工业革命如此的相似,但宋朝明显比英国早了数百年。
宋太祖赵匡胤曾向天下人诏曰:“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于是,商业大潮兴旺,商贸高速发展,钱庄业也在这时候格外流行。宋朝是世界人类历史上最早出现纸币和银行的国度。经过各种各样的措施,国家的经济一片繁荣。
在这样一个山水田园遍地现的国家,嘴里吃着江淮“黄籼米”,品着龙井碧螺茶,身着闽广绫罗衣,手把官窑瓷碗碟,耳听塞北胡琴曲,其间再有中原梆子曲,这等闲适何处觅?
昼日移阴,揽衣起,春帷睡足。临宝鉴,绿支撩乱,未恢妆束。
蝶粉蜂黄都褪了,枕痕一线红生玉。背画栏、脉脉悄无言,寻棋局。
重会面,犹未卜。无限事,萦心曲。想秦筝依旧,尚鸣金屋。
芳草连天迷远望,宝香薰被成孤宿。最苦是、蝴蝶满园飞,无心扑。
这女子春日初醒,掀帷而出,莲步轻移,一派慵懒,蝶燕飞来,竟也落入花丛,看得痴了。她幽幽叹气,不知是伤春,还是因自己的命运而心伤。周邦彦一曲《满江红》,把女人的神态和内心表达得淋漓尽致。周邦彦的一生,差不多都是在青楼里度过,他一生接触了无数妓女,写尽艳词,常能在女人们的一颦一笑间,把握住她们的心态。妓女们终归都是孤女,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出来卖艺卖身。然而,促成她们沦落风尘的,常常不是她们自己,而是那些贩卖女子的市侩。
“市侩”本用来骂人,其实它的原意是买卖中介,相当于现在的经纪人、交易所、代理商、公证人,通俗一点,好比民间那“二道贩子”。
“市侩”又叫牙侩、牙人,“牙”就是交互的意思。宋朝对待商人的态度很好,可是与商人几乎从事相同职业的市侩、牙人们,却被众多人所厌弃。民间的俗语常言:“大凡求利,莫难于商贾,莫易于牙侩。”就连王安石在《寄曾子固》的诗里也说:“思君挟奇璞,愿售无良侩。”他以奇璞与良侩比喻曾巩的怀才不遇,可见当时人们把“市侩”、“奇璞”当做是社会最下层的“无良”者。
为何“市侩”受人鄙视?就在于这些人什么都买,包括人在内。他们贩卖人口,包括苦力、长工或是女子。而所卖的女人常常是拐骗来的,有的被卖去做仆女,但绝大多数都当了妓女。在宋代的名妓里,不知道有多少是被骗去失了自由身。
不过,市侩和奇璞虽然地位很低,却是宋朝经济命脉之一。他们与商贾从事的工作几乎一样。别人道商贾要四处奔波,以大资本赚小利,风险莫测;牙侩却稳坐一地,不管商贾是盈是亏,他都有佣金可取。这话其实是不对的,市侩也一样要奔波,不仅如此,他们奔波得比商贾还频繁,只要人们能想到的东西,都能从市侩那里淘到。
市侩是民间经济的交通道,倘使没有他们的存在,光凭商人往来于全国,宋朝的商品经济绝对不会取得这么大的发展。可以说,市侩在宋代从事的是最高级的经济活动之一,作为社会流通的润滑剂而存在着。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
晏殊的词作向来充满闲情逸致,华丽精美。这《浣溪沙》中的女子昼梦方醒,晚妆初罢,有几分醺态的脸上一抹红霞,不胜娇美。一身罗纱飘飘,盈盈飞舞,独应暮霞。她那仿若神仙中人的姿态,即便不是登徒子,也想上前牵起其衣角,放到鼻尖轻嗅。
说起这女子的罗纱对襟衣,倒是有几分讲究。宋代的女式衣物跟唐代的衣服大不相同。唐朝的女式衣服多用绫,大红大紫,袍宽华丽,穿起来层数也多,很是麻烦。而宋代的女子衣服多为罗或纱,外衫常常是开襟,穿起来既方便又宽松,还很精美。两长条花边由领而下,自然而美丽,轻轻盈盈,飘飘洒洒,煞是美丽。
历朝历代衣服多以女式的最为讲究,因此从她们的衣服可以看出这个朝代的纺织业发展情况。北宋的丝织行业以浙东、浙西和四川最为发达,而南宋则范围扩大了。不仅如此,棉纺织业也迅速发展起来。每年生产绫罗绸缎的数量要远远超过前代,有些甚至还作为出口之用。宋时期,这些地方不但出口自己的纺织品,也从外地引进了很多丝绸产品。南宋在临安销售业绩极佳的外地纺织品诸如萧山的纱、诸暨的吴绢、婺州的罗、台州的樗蒲绫等,都是上等的货色。
整个宋代时期,女子的衣服秀美瑰丽、大方典雅,正得益于这个时代纺织业的发展。此外,好看的衣服不只局限于贵族所有,就连普通的艺妓也很有穿戴。南宋左司郎官张镃家的家妓,无论服饰还是修饰,都不亚于富贵人家的女子。张镃举行“牡丹宴会”,家妓们卷帘而入厅堂,手持酒肴丝竹,次第而至。头戴牡丹,衣领皆绣牡丹颜色,歌唱《牡丹词》,进酌而退。又有十数家妓,换装出来,大抵簪白花则穿紫衣,簪紫花则穿鹅黄衣,簪黄花则穿红衣。这场宴会喝了十轮酒,这群家妓的衣服与花也随着换了十次,争相斗艳,让宾客仿佛进了仙境。从这里足以看出,宋代的丝织业的确很发达,就连官家的家妓也非常讲究衣着。
大宋在当时的世界,是一个富裕奢华的天堂。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宋朝出现了大量的中产阶级,市民普遍过着富裕闲暇的生活。不仅如此,宋代也是最早出现城市化进程的国度。北宋首都汴梁和南宋首都临安都是超过百万人口的特大城市,十万户以上的城市由唐代的十几个增加到四十六个——“比汉唐京邑,民庶十倍”。而那汴梁城百万户家庭已经用煤生火、做饭、取暖,而非木材,要知这时候的西方都是用木头劈柴维持生计。
宋朝城市的夜生活也是不亚于现代的,它不像唐朝的城市一到黑夜就一片黑暗了,宋城在黑夜里依然是灿烂的光明之城。在夜晚赶路游玩的人们都拿着各种各样的灯笼,城市里四处灯火通明,叫卖声到天明。在“瓦子”、“勾栏”等固定娱乐场所百戏伎艺竞演,市民争相观看。夜间饮食店铺生意兴隆,直到太阳升起,街上一样挤满了人。桥道坊巷,亦有夜市卖果子糖等食物,至三更而不绝。冬月虽大雨雪,也有夜市盘卖。用一首“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来形容宋朝的城市,是再妙不过。
名家回眸
着名历史学家朱瑞熙认为,宋朝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不再采用“封建社会中期”这个旧的表述,而代之以中国古代的“一个新的继续发展时期”。宋朝的百姓生活是非常富足的,从没有“路有冻死骨”的贫穷与“国破山河在”的悲观绝望,只有“西湖歌舞几时休”
醉生梦死和无限繁华。在这样富足而又安逸的国度里,叫人怎么样不为它的富丽堂皇而惊艳进而又沉沦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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