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两个人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女人依旧笑得有模有样,男人依旧板着面孔,坐在院子里摆弄他那杆猎枪。男人有两杆猎枪,西屋的仓房里还挂着一杆猎枪。可是他从来没见过男人把那杆鹰牌猎枪摘下来过。后来男人就把那杆猎枪送给了他,那是秋天的事。
“他为什么要那样打你?”女人送饭到地头,他问。
“你说什么?”女人像没听懂他的话,笑着摇头。
“夜里我都听到了……”
女人的脸一下子变得很冷,变得有些让他不敢看。
“你不要向屯子里的人说你夜里在我家听到了什么。”半晌,女人说。
“俺不会的。”他向她保证。他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
从这天起女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男主人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变化。他想自己以后不能再乱讲话了。
男主人每次打回猎物来,总是先挑公的剥了皮吃了,而且他打回来的多半是公兽,如狍子、山兔、狼。男主人总是把那东西独留给自己吃,其实那东西让他动筷他也会觉得恶心的。男主人还用鹿鞭泡酒喝。男主人说自己有病,他是用那些东西做药引子。他不知道这个剽悍的男人得了什么病。男主人没说,他也不好去问。
总之喝过酒的男人在夜里就会做出一些动静来,他觉得都是这个男人酒喝醉了的缘故。心里渐渐同情起这个在他心里形成影子的女人来。
一个有月亮地的晚上,半夜出来撒尿。听到屯子外传来许多只野狼的嚎叫声。听屯子里的人说狼喜欢在有月亮的晚上出来嚎叫,屯子里人家已经听惯了。他走到后墙根下,看到一个黑影也站在那里撒尿。他吓了一跳,差点把掏出的东西又憋回去!定睛看时却是男主人,更让他吃惊的是男主人那东西——没等他瞅清,男主人就慌忙收了回去。
“狼在叫什么?”
“它们在发情。”男主人阴沉着脸说了一句,走了回去。
山地里的苞米已经拔节灌浆了,长得一人多高了。地里的活不到晌午就干完了,小山东本来可以回来吃饭的,可是他就坐在地头等着那个女人一点一点走进他的视线里。小山东看女主人马玉香的眼神越来越有些心慌。天热,那女人只穿了一件半截袖薄衬衫,高挺的乳房像要把红衬衫撑破。这样大奶子的女人在老家通常会生出许多娃子来,这块地白白地让那个狠男人摞荒了。
马玉香坐在地边看他凶凶地把饭吃完。他光着膀子,可依旧热得脸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掉。“看你热的。”马玉香就把一条毛巾递过来。她刚刚用这条毛巾擦过汗,上面还带有女人细腻的体香,直冲小山东的鼻孔。小山东就神情恍惚了,他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把她拉进怀里……
这个女人先是轻轻惊叫了一声,脸腾地红了起来,接着顺势和他身贴身滚倒在草地上,压倒了身下草丛里几株野花。男人的动作有些笨拙,几乎是由女人引领着进入了隐秘的领地,女人褪光的臀部白花花的晃眼,在他进入她的身体一瞬间,女人大叫了一声,两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身子,牙齿死死咬进了他肩膀的肉里,女人呻吟着嘤嘤哭了起来,不知是委曲还是兴奋。平生第一次尝到女人滋味的他完全不管不顾了。
蓝天,白云,草甸子里随风涌动着小白花、小蓝花……这一切都让两个涌动的身体忘乎所以起来,女人不再哭了,而是兴奋地控制不住地在叫,直到她的身体变得一团稀软,身上的男人才停下来。
小山东慌慌张张系好裤子,不敢去看背过身去穿衣服的女人。女人的脸酥红。她羞涩地巧笑着看了小山东一眼走下山去了。
晚上男主人没回来,他和屯子里的猎人围猎去了。半夜时分,女人又偷偷溜进他的西厢房来,小山东先是一惊,接着他们又滚做一团做起了云雨之事。早上出去时,他就听男主人说晚上不回来了,叫女主人插好门,男主人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看了小山东一眼。小山东说他上午干完地里的活儿就到屯子里帮一个同是山东过来的人家去盖房,晚上就在那户人家借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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