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书壮志 一生傲骨存:著名画家徐悲鸿-徐悲鸿画作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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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现代绘画史上,徐悲鸿的马独步画坛,无人能与之相颉颃。在他个人的艺术成就中,也以画马的成就最为卓著。他一生致力于国画的改革,而体现他国画改革最高成就的就是他的国画奔马。他非常注重写生,关于马的写生画稿不下千幅,学过马的解剖。对马的骨骼、肌肉、组织了如指掌,同时,他还熟悉马的性格脾气。在技法上,他以中国的水墨为主要表现手段,又参用西方的透视法、解剖法等,逼真生动地描绘了马的飒爽英姿。用笔刚健有力,用墨酣畅淋漓。晕染全部按照马的形体结构而施加,墨色浓淡有致,既表现马的形体,又不影响墨色的韵味。徐悲鸿的马是中西融合的产物,这种融合是极为成功的。

    《九方皋图》

    《九方皋图》是徐悲鸿的代表作之一,取材于《列子》。

    春秋时期,有个姓九方名皋的人,很有识马的本领。

    一天,秦穆公要求以相马闻名的伯乐,在自己儿孙中找一个继承人。伯乐对穆公说,自己儿孙中没有合适的人,他推荐自己的朋友九方皋,他向穆公说,九方皋虽然是个挑柴卖菜的农夫,但识马的本领不比自己差。秦穆公便叫九方皋去物色一匹千里马。

    九方皋跑了许多地方,花了整整三个月,看了无数的马,最后,才找到一匹中意的黑色雌马,带来见穆公。

    穆公问他:“你找到的马是什么颜色的啊?”

    九方皋答道:“黄色。”

    穆公又问:“是雄马还是雌马?”

    九方皋答:“雄马。”

    穆公让人把马牵来,却是一匹黑色的雌马,不禁大失所望。

    穆公对一边的伯乐埋怨道:“九方皋这个人,连马的颜色和雌雄都不能辨认,怎么还会懂得马的好坏呢?”

    伯乐告诉穆公:九方皋在观察马的时候,是见其精而忘其粗,重其内而忘其外,应该看见的他会看见,而无关大碍的那些细节,他是视而不见的。九方皋观察马所注重的,不是马的皮毛外貌,而是马的内在素质。

    秦穆公听了,让人试一下这匹黑色雌马的速度耐力,果然是一匹世间罕见的千里马。

    徐悲鸿的这幅《九方皋图》,极其生动地塑造了九方皋朴实智慧的形象。

    土红色的山坡上,在马群中间,一位马夫牵着一匹黑色骏马走来。九方皋稍举头,嘴微张,挺直腰板,伸出右手,目光炯炯注视着面前出现的这匹马,他像是被深深打动了,终于找到了一匹好马。

    此画作于1931年,是徐悲鸿的早期作品,用的也是他较早的画法。与其他徐悲鸿大量的画马作品相比,此画上的马有一个特殊处,其他徐悲鸿的马都是奔放不羁的野马,从来不戴鞍辔,唯独这幅画中的这匹黑色雌马,却例外地戴上了缰辔。有人问其原因,徐悲鸿答道:“马也和人一样,愿为知己者用,不愿为昏庸者制。”于此,也可以看出徐悲鸿将此典故作画的用意所在。

    《奔马图》

    从这幅画的题跋上看,此《奔马图》作于1941年秋季第二次长沙会战期间。此时,抗日战争正处于敌我力量相持阶段,日军想在发动太平洋战争之前彻底打败中国,使国民党政府俯首称臣,故而他们倾尽全力屡次发动长沙会战,企图打通南北交通之咽喉——重庆。二次会战中我方一度失利,长沙为日寇所占,正在马来西亚槟榔屿办艺展募捐的徐悲鸿听闻国难当头,心急如焚。他连夜画出《奔马图》以抒发自己的忧急之情。

    在此幅画中,徐悲鸿运用饱酣奔放的墨色勾勒头、颈、胸、腿等大转折部位,并以毛笔扫出鬃尾,使浓淡干湿的变化浑然天成。马腿的直线细劲有力,犹如钢刀,力透纸背,而腹部、臀部及鬃尾的弧线很有弹性,富于动感。整体上看,画面前大后小,透视感较强,前伸的双腿和马头有很强的冲击力,似乎要冲破画面。

    《群马图》

    此幅《群马图》作于1940年,徐悲鸿当时正旅居印度,他从报上得知中国军队在鄂北痛击了日本侵略者,喜不自禁,乘兴挥毫,写下这幅逸兴遄飞的佳作。在图中左上侧,他自题曰:“昔有狂人为诗云:一得从千虑,狂愚辄自夸,以为真不恶,古人莫之加”。借这幅奔马图,他抒发了自己对国家、对民族的明天满怀的希望以反对抗日战争必胜的信念。托物言志是他绘画的一大特色。画上钤印两方,一为“东海王孙”;一为“恨鸿鸣而不惑”。

    《八骏图》

    徐悲鸿《八骏图》中马的品种:蒙古马,哈萨克马,河曲马,云南马,三河马,伊俐马,千里马,汗血宝马。

    马的名字:一个叫绝地,足不践土,脚不落地,可以腾空而飞;一个叫翻羽,可以跑得比飞鸟还快;一个叫奔菁,夜行万里;一个叫超影,可以追着太阳飞奔;一个叫逾辉,马毛的色彩灿烂无比,光芒四射;一个叫超光,一个马身十个影子;一个叫腾雾,驾着云雾而飞奔;一个叫挟翼,身上长有翅膀,像大鹏一样展翅翱翔九万里。

    《田横五百士》

    这幅《田横五百士》是徐悲鸿的成名大作。故事出自《史记·田儋列传》。田横是秦末齐国旧王族,继田儋之后为齐王。刘邦消灭群雄后,田横和他的五百壮士逃亡到一个海岛上。刘邦听说田横深得人心,恐日后有患,所以派使者赦田横的罪,召他回来。《史记·田儋列传》原文这样记载:“……乃复使使持节具告以诏商状,曰:‘田横来,大者王,小者乃侯耳;不来,且举兵加诛焉。’田横乃与其客二人乘传诣洛阳。……未至三十里,至尸乡厩置,横谢使者曰:‘人臣见天子当洗沐。’止留,谓其客曰:‘横始与汉王俱南面称孤,今汉王为天子,而横乃为亡虏,北面事之,其耻固已甚矣。……’遂自刭。……五百人在海中,使使召之。至则闻田横死,亦皆自杀,于是乃知田横兄弟能得士也。”文末司马迁感慨地写道:“田横之高节,宾客慕义而从横死,岂非至贤。余因而列焉。不无善画者,莫能图,何哉!”可见徐悲鸿作此画是受太史公的感召。

    正是有感于田横等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高节”,画家着意选取了田横与五百壮士惜别的戏剧性场景来表现。这幅巨大的历史画渗透着一种悲壮的气概,撼人心魄。画中把穿绯红衣袍的田横置于右边作拱手诀别状,他昂首挺胸,表情严肃,眼望苍天,似乎对茫茫天地发出诘问,横贯画幅三分之二的人物组群,则以密集的阵形传达出群众的合力。

    人群右下角有一老妪和少妇拥着幼小的女孩仰视田横,眼神满含哀婉凄凉,其雕塑般的体积,金字塔般的构架无疑使我们想起普桑、大卫的绘画。普桑喜用的红、黄、蓝三原色亦在徐悲鸿的画面中占主导地位,突出了田横与青年壮士之间的对答交流。背影衬以明朗素净的天空,给人以澄澈肃穆的感觉。“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正是德国古典美学家温克尔曼所提倡的艺术格调。

    欣赏徐悲鸿的画时,会发觉画中人物伸展的手臂、踮起的脚尖、前跨的腿、支立着的木棍、阴森锋利的长剑构成了一种画面节奏,寓动于静,透出一种英雄主义气概。在当时流行现代主义艺术之风的中国,徐悲鸿坚持关注生活、关注社会的现实主义立场,借历史画来表达他对社会正义的呼唤,这些犹如黑夜中的闪电划亮天际,透出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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