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晨,林美娘正在厨房里忙活,小小正在院子里晨练,忽听那兰德的房间里传来柳惠湘的呼喊声:“美娘,小小,不好了,老爷出事儿了!”
二人来到那兰德的房间,只见那兰德仰面朝天,嘴巴张得老大,早就停止了呼吸。柳惠湘在一旁吓得花容失色。
“爹,爹,您这是怎么了呀?”小小一下子扑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倒是林美娘处事不乱,赶忙让伙计去警署报了案。十分钟后,署长孙兴桥领着警察们赶了过来。
孙兴桥四十上下岁,身材瘦高,浑身上下透着精明干练,他毕业于上海警察学校刑侦专科班,跟随上司破获无数民间奇案,积累了许多丰富的侦破经验。无论什么棘手的案件到了他手里,总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最后使案情真相大白。
勘察完了现场,孙兴桥让验尸官对那兰德的死因作出初步的判断。验尸官翻看了一下那兰德的眼睛和脸色,初步判定为猝死于心脏病突发,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要想确诊出死因,还得进一步尸检。那兰德的尸体被抬去警署进行检验后,孙兴桥对柳惠湘等三人分别进行了问询。
孙兴桥首先问询的是柳惠湘。柳惠湘哭着告诉孙兴桥,今天一早她像往常一样起来洗脸化妆,可收拾完这一切,她发现那兰德还没有醒;往常,那兰德总是比她先起来,今天是怎么了?就过去去推了一把,谁知这一推不要紧,那兰德仰面朝天,人已经死了。
接下来是问询小小。
小小眼睛哭得像桃子似的,见孙兴桥问她,抹了一把泪说:“孙署长,我爹的身体一向很好,昨天晚上我们爷俩儿还在院子里一起锻炼来呢,谁想今天一大早爹却离我而去了!”
“最近一些日子,特别是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你父亲有什么异常?”孙兴桥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说。
小小想了想,突然面容有些惊恐地说:“今天凌晨意外下了一场暴雨,大约是在两三点钟的时候,我被一阵闷雷声惊醒,这时我突然看到,从我的窗前闪过一个白影,长发披肩,在闪电的映照下看的特别清楚,我当时被吓得惊叫起来,用被子捂在了脸上。当我将被子拿开时,外面已经风平月静,没想到早上起来时爹就出事了。”
孙兴桥点了点头,“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个白影到底是谁?”
小小说:“我当时吓得恨不得一下子钻进地缝儿里。那个白影的脸朝外,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儿,只看到她长发披肩的样子。听保姆说,这院子里时常闹鬼,刚开始住进来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没想到第三天晚上就隐隐约约听到这个院子里传来哭泣声,可推开窗子一看,什么也没有。这种声音虽然不是经常出现,不过,每次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
“你对你继母的看法如何?”
“我认识我继母的时间并不长,可她的年龄和我不相上下,表面上看,她和我爹的关系很融洽,可我却觉得继母嫁给我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不止一次看见她望着远处发呆,可一旦我爹回家后,她又会高兴得换了个人儿似的。”小小说到这儿咬了一下红润的嘴唇,“我觉得她之所以嫁给我爹,就是图我爹有钱,她和我爹差了那么多岁,人又长得那么漂亮,您说,这不是昭然若揭的事儿吗?”
最后问询的是林美娘。
林美娘半晌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掉眼泪,最后静静地说:“孙署长,我来那家这么多年,和老爷的关系一向很好,当年要不是老爷收留了我,我现在的境况根本就不能想像。老爷的体格很好,我怀疑老爷的死因跟太太柳惠湘有关。老爷独居多年,去年才娶了新太太。其实,我一直在瞒着老爷,太太在外边有人,也就是在一个月前,那个男人还来找过太太,他们在卧室里一呆就是两三个小时。”
孙兴桥道:“林美娘,那个男子究竟长什么模样?”
林美娘沉吟片刻道:“那男人身材瘦高,风流倜傥,是个让女人动心的男人。”
林美娘叹息了一声,又道:“孙署长,一定是太太有外心,勾结外人害死了老爷。”
林美娘说到这儿有些激动。
“仅仅凭这些你就能肯定是太太害死了那掌柜吗?你这样说,可是要负责任的。”孙兴桥一边习惯性地在室内踱着步子,一边不时地眯着眼睛看着林美娘。
林美娘稳了稳慌乱的心情,说:“我之所以这样说,当然有我的看法。这个看法虽然不一定证实是太太害死了老爷,可我觉得这里边似乎有些蹊跷。你想啊,老爷现在是千万富豪,太太那么年轻貌美,嫁给老爷一个五十奔六十的老头子,她不图老爷的千万财产又图个什么呢?前些日子不知为什么,老爷突然提出要和她离婚,她寻死觅活就是不离,后来闹得老爷也没什么办法,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孙兴桥沉吟了一会儿道:“林美娘,你好好想一起,那兰德被害的前前后后,那兰德本人以及太太,小小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林美娘眼睛望了一会儿窗外,道:“我想起来了,这几天太太一直表现得很反常,昨天是老爷和太太结婚一周年的日子,老爷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当天的报纸,我去给老爷送他平时最爱喝的莲子羹,当时太太和老爷一人端着一杯红葡萄酒正要喝,见我端着莲子羹走进来,老爷就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喝起了我做的莲子羹,因为老爷最得意这口味儿。太太当时就红了眼,骂我不识相,老爷一生气,就把手中的杯子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太太见老爷发了火,端着盘子就气呼呼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又一反常态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向我道了歉,还将摔碎了的杯子收拾干净了。”
孙兴桥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塑料袋,因为他在勘察现场时,的确在太师椅子腿儿那发现了一块小小的玻璃渣。孙兴桥是个办案经验丰富的老署长,听罢了林美娘的述说,他心里就萌生一种感觉,林美娘和死者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再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小小所说的那宅闹鬼,这里边一定有蹊跷。他对那兰德的死已经初步有了认识,不过,还必须等到尸检报告出来以后才能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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