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事物比其他事物更真实,有些事物很真实,这一点根本就不是错觉。我们如何辨认一个体验有多真实?一个方法就是关注这个体验存在的时间有多长。在不二论的精神传统中,终极真实是那些非来来去去,永远存在于此的体验。除了所有体验的神秘来源之外,我们经历的其他事情没有这种性质,然而神秘来源永远都保持神秘。体验和意识的来源超出意识,一切事物的源头是终极真实,这是可以意识到的,了解你真正是谁不是通过体验而是通过意识,这是通过存在而意识到的。
我们可以用同样的标准来衡量更普通的事物,来发现相对真实的事物是怎样的。事物持续的时间越长,就越真实:一座山比一种想法更真实,因为山持续的时间比想法长。我们在感受思想和信仰的时候,往往认为思想和信仰比它们自身还真实,这是因为思想和信仰有一些真实性。你的思想会持续多久?它们是和一座山一样真实呢?还是仅仅只像一阵微风吹过一样真实?一座山明天仍然会在这里,但是一阵微风呢?只持续一段时间微弱的现实并没有什么错,美丽的夕阳仅持续片刻,但这并不会削减夕阳的美丽。
但是,发现和辨别我们的经验真实程度是有用的。执迷于一种特定的日落景色明显是不行的,试图抓住一种特定的日落之景只会阻碍你享受和欣赏日落的美。对于我们的思想来说,这道理也是同样正确的,因为思想持续的时间比一场日落还短暂。思想就像花朵一样,花开和凋谢只要几秒钟,但是我们经常认为思想比其本身更真实。如果一种思想变成了一种信仰,那么。认为思想比其自身更重要就会显得尤为简单。
信仰就是习惯性的想法,即我们反复思考的想法。父母通过反复的告诉我们应该相信什么来教导我们应该相信什么,然后我们自己就学会了反复思考这些思想。我们强烈的相信一些思想,然后我们就会认为这些思想是正确的,甚至都不用有意识地去思考。用信仰来举个例子,如“我是这肉体”,大多数人都被教导要相信他们是自身的那具肉体。尽管,你无时无刻不再相信这一思想,但是你的父母不得不教导你这一点。现在,你就是这肉体的想法在每一个思想里都得到了确认。当你在想“我饿了。或者“我要去小睡一番。”以及其他许多的日常想法,“我就是这具肉体”的信仰暗含在这些日常想法当中,并认为是正确的。
你就是这肉体,这个信仰实际上有多少真实性呢?肉体一直在这里吗?当你熟睡的时候,肉体也在这里吗?你出生之前肉体就在了吗?当你死了以后,肉体还在吗?当你沉迷于一本好看的小说时,你是不是有时会完全忘记你的肉体?这种信仰或者其他任何一种信仰都没有什么错,但是一个特定的信仰是更像一座山呢?还是更像一阵微风?
对于你而言,重要的事情是判断你的信仰和经历有多真实。不被错觉或小的现实欺骗的方法就是去弄清它们真实的本质,例如思想和信仰。如果某些事情来去太快或者十分频繁,弄清真实的本质就有助于我们看清一点:这些事情并没有那么真实。
甚至更重要的是发现什么比大脑里的错觉更真实。存在于此的什么事物不会来来去去?大多数的时间里什么事物一直都存在?大多数时间里一直存在于此的事物比那些来来去去的事物要更真实些。
我们已经探索了一些更加真实的事物,例如意识和空间。许多事物都比我们的思想更真实。存在的那些特性,例如平静、快乐和爱,这些都比思想更真实。我们体验这些情感的时,毫无疑问很熟悉。通常,在体验自身本质时,人们会很惊讶地发现,原来本质一直在这里。例如,你在体验平静时,你会发现平静一直在这里。这些深层次的现实比我们生活的外在现实更微妙且更持久,然而这些现实来来往往,所以我们不会经常注意或者体验到这些更深层次的现实。只有在我们直接触碰这些深层次现实时,我们才会意识到它们有多真实。
现在,你认为什么是真实的?你正在体验的是什么?它有多真实?它是某种来去匆匆的事物,还是一直都在这里?你怎么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一些不那么真实或者持续不久的事物并没有什么错,这就是其本质。当它在这里的时候,你只用享受。然而,意识到深层次的现实不会来来往往是一份多么有意义的礼物啊!发现平静、快乐、爱、智慧、意识和无限空间都具有无可估量的真实,是一种宽慰。
大脑是知觉的来源吗?
问:我不只是大脑吗?大脑是知觉和意识的来源吗?如果不是,我们是如何知道的?但是如果我们是大脑,我们就终有一死,我们就不是永恒的自我了。意识体验仅仅是大脑活动的另一种状态吗?
答:这些都是很有深度的问题,但是它们都是建立在一个错误假设的基础上,这也是大多数科学推理的核心。一旦接受错误的假设,从它出发的逻辑就是错误的。这就像开始一段旅程,你相信自己是从堪萨斯州出发的,但其实你是从蒙大拿州出发的。如果最初的假设是错误的,即使你的导航技能非常好,你也很难有机会到达预期的目的地。
这个错误假设就在于,它认为事物是分开的。如果事情彼此分离,那么你的那些关于大脑的问题就十分切题。在表达意识层面上,大脑确实很奇妙。所以,我们很自然的认为大脑是意识的来源,因为我们通过大脑来进行观察。然而实际上,我们是通过全身来进行观察的,因为神经和内分泌系统实际上使用整个有机体来思考和感知。但如果分离的假设是错误的呢?如果身体/大脑有机体及其功能不是和其他事物相分离,那会意味着什么?如果这里只有一个事物是真实存在的呢?那么,什么会是意识的来源呢?
因为思想实际上发生在整个身体里,科学家已经不能将大脑及其功能与身体分离,我们不能认为思想仅仅发生在一具肉体里。我们每时每刻意识到的思想或者意识都发生在身体或者大脑的整个意识领域。
我最近读到一个实验,将一束亮光直射被试者的眼睛,然后观察被试者的脑波模式。科学家选择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用简短的谈话将他们介绍给彼此,然后将他们分配在两个电隔离的房间。科学家发现,如果将一束亮光直射进一个被试者的眼睛,在另外一个房间的被试者与亮光照着眼睛的被试者会产生一样的脑波活动。
如果我们认为大脑是独立的,与其他事物相隔离,那么就不可能产生科学家实验的这种结果。但是如果我们认为在这场实验中的两个大脑是意识的一部分,如果我们称为意识的这种奇迹确实出现在这个空间,并且这两个大脑也身处其中,那么这种结果就变得十分有可能(尽管不那么惊奇)。
物体(包括大脑)是相独立、没有联系的这种观点可以解释我们观察到的大多数情况,但是这种观点并不能解释实验的结果以及我们经验的其他层面,如洞察力、直觉、心灵感应能力和神秘体验。
相反,意识是通过每个大脑和每件事情表达出来的这种观点,并不与我们的经验相违背,包括那些似乎暗示我们是互相独立的观点。举个例子,当你的右手在写信的时候,你的左手可以在挠耳朵,而这并不与你的双手属于同一个身体的这个事实相违背。所以,即使我们最终是一个整体,但你的大脑可以和我的大脑讨论甚至争论一些事情。
所以,所有的一切是一个整体的这种观点比我们是相互独立的这种观点更符合和更能解释我们的体验。这表明,一切是一个整体的这种观点比一切是相独立的这种观点更正确。
谁在那儿发挥作用?
无论生活怎样继续,它终会往前走,而我们能够在这方面做的事情很少。尽管如此,我们可以做一些事情来影响生活如何继续,这同样也是生活前进的一部分。所以,当我建议你弄清什么是真的时,这对我们可以做什么以及选择什么有一点影响。
问:谁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们的观点似乎可以影响一切,所以,当你在谈及“你”的时候,“你”指的是谁?似乎“我”才是唯一的思想。
答:这个关于行动者的感觉是一个非常基础的问题。但允许我幽默一分钟:在你继续往下读之前,请伸手触摸你的头顶。“你”可以决定什么是真实的和什么不是真实的,“你”可以做出选择和采取行动,这个“你”和刚刚触摸自己头顶的你是同一个。
更重要的事实是,生活将会按照神的旨意继续下去。如果忽略这个事实,你就会认为生活完全取决于你自己,这是一种失败感或者虚假自豪感的结果。但是,如果你忽略仍然需要选择和采取行动的小事实,你就会因为无力思考而感到痛苦。如果这个不完整的观点可以得到逻辑结论,那么就没有人会做任何事情,你可能就会待在原地然后饿死。但即便如此,你也没能逃脱这个真理,因为你会发现你不得不一直坐在那儿,即使你越来越饿。
平衡这一点的见解是将一切交给上帝,除了眼前你将要做的事情。如果你饿了,那就吃。如果你累了,那就睡觉。如果你病了,那就治疗。如果这里还要做什么选择的话,那就是确认什么是最正确的,然后去做。那样你就会忽略行为所带来的结果,因为那不是你能决定的。结果那部分取决于更大的真理,即上帝的意愿。《道德经》里有过这样一句话:“功成身退”。这一观点表达了这样的真理,即我们的行为取决于我们,而结果则不然。
当没有行动者时,我该怎么办?
以下内容来自于Nirmala的免费电子书《那就是那》,你可以从以下网址获得该书:
灵性教导表明没有行动者,没有独立的自我是我们行为的来源。这种教导通常会造成许多的困惑,因为这与我们的经验相违背。似乎行动者是存在的,“我”就是那个行动者。早晨,“我”起床,“我”遛狗,“我”开车去工作。如果没有行动者,这些事情是如何发生?如果没有行动者,那我该怎么办?如果没有人在生活的话,我如何生活?如果没有行动者,那我该怎么办?
这种困惑是存在的,因为精神教导指向一些不以寻常方式存在的事情。我们不能用语言来描述或者解释现实的本质,普通的感官体验也无法感受到现实的本质。讲一些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事情,通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否定的方式。如果你不能直接诉说某些事情,那你可以说它不是什么。
所以,灵性教导包含许多否定:没有自我,没有行动者,世界是一个错觉。不是这个,亦非那个。否定可以有效地让我们远离错觉,如“我”的观点,其他错误虚假的观点。如果你花一刻时间去寻找自己,你会发现没有个人的自我,只有关于自我的一个概念。“我”只是一个概念。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没有自我、没有行动者是准确的。
但是,大脑不能想象,甚至不能真的无所体验。如果你在体验一些事情,那一定是通过定义而不是虚无。所以,当大脑指向虚无或者自我、行动者的缺失的时候,提供了虚无的一幅图像或者一个观念,并对它进行思考。如果我们被告知没有行动者,大脑就会产生某人缺席的画面,例如一张空椅子或者自己扫地的扫帚。
这个再次与我们实际的经验相违背,当我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椅子上确实有东西。当我拿起扫帚开始扫地的时候,扫帚才会扫地。所以,否定的方式显然存在扭曲或不正确的地方。虽然否定的确能够唤起一种宽敞而舒适的空虚体验,但是并不能获得现实的整体性。否定遗漏了我们对现实世界的真实体验。
另外一种方法是运用对立面。我们不说没有自我、没有世界、没有行动者,我们说只有自我,世界是一个整体,这是一切当中都存在的完整性。换句话说,一切都在扫地,一切都坐在椅子上。如果我们深入了解体验,就可以看到这种观点有些道理。如果我们探究任何行为背后的原因,就会发现简单的行为背后有数不清的影响因素。
举个例子,你会去扫地,因为母亲告诉你要保持房间的洁净,而父亲告诉你要自己负责,更不用说你从文化和社会获得有关洁净和责任的其他信息。再加上那些影响你父母和其他对你有过影响的人。那么所有导致演变特定路径的因素是什么?这些因素为你提供了使用扫帚的拇指。当你拿起扫帚扫地的时候,如果你将所有起作用的因素包括进去,就会看到所有人和所有事物在扫地上所具有的意义。有行动者,但不是你,是一切事物。顺便说一下,如果你扫地的话,这些因素仍然在作用。什么都不做只是我们在做的另一件事情。
尽可能地将一切因素包括进来,而不是否定一切,同样也是一个有用的教导工具。这种方式激起了生活整体性和丰富性的感觉。但是,这种方式仍然没有获得行为的实际体验,如扫地。如果一切会清扫我的地板,我就会去小睡一会儿。说每件事情都是万物所为同样也不能获得没有自我的感觉,没有自我的感觉在我们进行诸如自我探究这样的灵性实践时能体验到。
如果说没有行动者不完全对,一切是行动者也不完全对,那么“‘我’扫了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我完成了这件事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从纯粹的实践目标出发,说“我”做了某些事情就足够了。但是正如我们已经指出的那样,说“我”就忽视了行为背后丰富而复杂的原因,这同样也忽视了探寻自身时独立自我的缺失。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这样做就比眼睛看到的事实多。
所以,我们进退维谷:说没有行动者不完全对,一切是行动者也不完全对,我是行动者也不完全对。这就像一道多项选择题,所有的答案都是错的。然而,没有答案是什么感觉?当你穷尽了所有可能的答案时,这个问题仍然存在是什么感觉?
问题是这里正在发生什么?这个行为的体验是什么?这些问题自身就可以是一个丰富的体验。像这样一个问题可以比任何答案更能拉近我们与体验之间的距离,引导我们直接感受各种体验。当扫帚在地板上移动时,同时体验一切事物的空虚、丰富性和完整性,以及体我们特定身体部分做出的个人行为,有这种可能吗?我们为什么必须选择一个呢?
那起初,“我该怎么做”这一问题呢?在探索存在的所有维度上,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吗?为什么必须要有一个正确的答案?这个问题本身能激起人们对生活更深层次的感受吗?能够让人们有无尽的意愿一次又一次地提出问题吗?我现在该怎么办?那么现在呢?也许能给我们带来恩赐的是问题本身,而不是某种最终答案。生活以一种新的不同的方式向前行进,也许只有在每个新的时刻,我们才会发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和不做的事情。
有这样一种假设,灵性教导能带给我们精神答案,而我们终会在某个时刻得到这样的答案。但是,如果精神旅程的重点就在旅程本身呢?如果当答案出现的时候,它们是正确的且切题的,但是在下一秒的时候就变得无关紧要了呢?所以,也许做什么的问题并不意味着一劳永逸或者有完全的答案。放弃正确或者最终答案的想法可以让这个问题在最后一刻鲜活起来。此刻你正在做什么?现在做什么最正确的?那么现在呢?永远都可以在问一次,因为永远都有一个新的现在。
仅仅就这个时刻,如果你允许自己不去想什么是要做的正确的事情,谁将会做,即使有些事情要做,或者你正在做,那会发生什么?当你深深地那样问时,你是否或多或少以一种不健康或者无知的方式行事?或者出现了一种天然的好奇心和惊奇感,并让你与构成这一特殊时刻的所有神秘元素紧密接触?这种好奇心是否会导致你做出轻率而愚蠢的决定,还是会让冲动和直觉从你身体的更深处产生?如果你对行动了解的越来越少,那会发生什么情况?
最深刻的精神问题带来的禀赋出现在日常生活中。问“我究竟该做什么?”可以引导你进行无尽的探索,这一旅程只能从此时此地开始。最经常限制我们的是结论,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提出另一个问题:“当没有行动者时,我该怎么办?当一切是行动者时,我该怎么办?当做什么取决于我时,我该怎么办?”
我们死后会发生什么?
问:如果我感受到合一,我死了以后还能感受到这种合一性吗?佛陀,拉马纳或耶稣仍然感受到他们在活着时会感受到的整体性吗?
答:这是个好问题,虽然直到死了之后,人们才可以回答。有些奥秘注定就是奥秘。当谈到死亡这样的事情时,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总是比我们知道的要多。未知事情实际上可能很丰富且令人兴奋。
到目前为止,根据我的生活经验,我的猜想是:我们死后会发生什么并没有固定的说法。亦如每个人的生活经验是独一无二的一样,每个人的死亡经历似乎也是独一无二的。有些人会消散和世界融为一个整体,不留下任何个人的痕迹。除了一种身份感,即某人正在体验存在的广阔,一些人还可能会对他们真实的本质有一种延伸的认识。还有一些人可能会保留强烈的个人存在感,这表明他们可能会再次转世来满足剩下的业力或者个人欲望。
我们最终都会知道死后会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我们知晓死之前将要发生事情的奥秘!我会爱上今天吗?今天,我会快乐还是难过?今天,我能认识到我真实的本质吗?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小奥秘等待着我们去发现,有的时候甚至是一些大奥秘。你的问题很好,因为它展现出了你的好奇心。既然生死如此不可预料、不可知晓,你的好奇心可以提供任何比回答问题更好的答案。发现问题总比得到答案更令人满意,这一点可能是非常令人惊讶不已。
问:你提到了“众生”,如果你不知道我们死后会发生什么,那么众生这个理论又是从何而来?
答:至于死后会发生什么,有关这一问题的所有观点我都不以为然。真相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死后会发生什么。这就是说,身处不知道的大奥秘里,有许多关于我们死后会发生什么的观点。我个人的感觉是,所有的观点都有一定的道理,包括轮回。但是,没有一个观点包含了全部的真理。轮回所带来的问题就和它能提供的答案一样多:谁或者什么会轮回?我们在哪儿轮回?你是否能“记住”未来的生活以及过去的生活?
看淡这些观点甚至可以让你在对一些事情未知的情况下同时知晓一些事情。你不需要坚持已知或未知的事情。而且你也不需要将自己限制在知道的一种方式上而反对其他的。为什么要将你自己局限在一种或者另一种观点里?为什么要对所有东西采取永久的立场,包括永远采取“我不知道”的立场?生活并不局限在我们拥有的想法和信仰里,也并不局限在已知或者未知里,它自由地穿梭在这些体验当中。
我希望这有助于弄清为什么有的时候我会自相矛盾。在用话语表达某个事物的时候,立即就限制和歪曲了实际的真相。有时为了说出更多的真相,你必须反驳刚刚说的内容。如果你轻视一切,那么你就可以从不被任何语言或者信仰束缚中获益。语言并不包含真相,仅指向真相。
没有人曾经说出过全部的真相
问:我曾经读到关于我们真实本性的混淆而矛盾的教导,以及完全实现是什么样子,但有时我可以遵循简单的选择,让爱成为我的向导。
答:在启蒙之前和之后,一切都是完整的,但也一直在变化着。这个仅仅是意识的本质。我们有存在的不同的层次,但是并不像我们的真实本质那样真实。一滴水是湿的,但不像海洋那样湿润。存在的不同层次是人一次体验自身一点的方式,这并不比总体的体验更好或更差,但是前者确实能够提供多种多样的体验。事实上,并没有整体感知,因为在那个层面上,没有独立的体验。所以整体感知需要所有层次上的感知和错觉,这样才能拥抱所有的体验。
每个老师的教学都只是一部分,并且老师的理解通常也是这样。有超越正常的看法是可能的,但是当一个人回到身体上来谈这种体验的时候,言语对其的描述会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淡化和扭曲。
我的建议是看淡每个人的教导,包括我的和你自己的想法和结论。你不需要拒绝或者忽视他们的教导,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困惑。但是,没有人曾经说出过全部的真相,并且我认为没有人曾经真正掌握过全部真相。所以,他们的言语总是包括一些限制的理解。
没有把握全部的真相没有关系,因为全部真相牵制着你!包括你正在培养的爱在内的经验都是你最真实的老师。这种存在之谜在每个时刻都在向你展示自己,并且用一种独特而精致的方式做出选择。每个人对真实本质的发现都是不同且独特的。当有很多方式来揭示无限真理时,为什么要重复体验?
你内心这位真正的导师用爱的语言透过心说话。在某种意义上你是对的,大脑可以选择允许和选择去爱。当这发生时,更多的爱就会穿过你。所以,大脑做出选择,但实际上去爱的是心或者真实本质。这就让大脑服务于心脏,而不是一直在主管一切。大脑像一个私有领地,认为自己是一位将军。所以,我希望你去探索所有复杂而矛盾的教导和理解,然后在遵循你的心做出最简单的选择。为什么要留下一个呢?
这一刻你看到了自我,而这一刻你又看不到它了
问:我内心的灵性导师指引着我,要我“从心灵上进行转变”,这是一个四重过程:当我从骄傲中转变过来时,我变得彻底地谦卑了;当我从贪婪中回过神来时,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满足;当我从欲望中抽出身来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当我从恐惧中走出来时,终于,我发现我的心灵是一个得以让我休憩的净土。也许正因为我的生活充满压力和恐惧,所以这片净土对我来说才那么的遥不可及。每天清晨,我都会询问自己的心。我开始寻求如何在这片净土上栖息长存,这真的是一场极其美妙的旅程!没过多久,我就从我曾经买的一堆书中看到了你写的那本《依心而活》,但是我却将它弃之一旁。因此,我不得不为自己回答这一问题的速度感到发笑。但是不管怎样,我是喜欢你那本书的,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也许你可以把它讲明白。
我可以完全理解意识在心灵中的那种渺小与狭隘,以及它在心里的那般充实与广阔。然而,我并没有完全理解你对“我”做出的解释,即心灵深处的那个“我”仍然是一种意识,只是这种自我的认识受到了限制。我一直认为印度教徒的信仰中,“我”是指自我,一种假象。事实上,当我从内在心灵出发时,我并没有意识到那个“我”。所以,根本不存在“我”。我所感受到的只是健康的,完完整整的一躯肉体,而不像我心中的“我”,是分离的。这是“我”的意识,还是仅仅是内心的另一种想法?
答:我一直都是指引你先回到自己的经历中去。当你没有感知到“我”或自我时,它要么已经消失了,要么很渺小,就像此时你面前空气中那些漂浮着的微小尘埃一样,根本叫人无法察觉。尘埃微粒或许是真实存在着的,但你可能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过它们的存在。即便你注意到了它们的存在,这些尘埃微粒也只能是过眼云烟,因为在它们的周围围绕着更多更真实的事物。
这可能只是一个语义学上的问题,但我倾向于将自我归结到意识中进行谈论,因为我发现这能让我对“自我”和“我”滋生一种完全地好奇心。倘若他们就在我们的周围,活力四射。那么,这对尽可能充分地挖掘其的本性提供了极大的帮助。有一件事你可能很快就会发现,即“自我”和“我”的存在时间很短,甚至比那些在几个小时内出生并死亡的小虫子寿命还要短。“自我”和“我”只存在于你思考它们的那一瞬间,它们只以想法的形式存在,这是一种非常有限的存在。由于想法来来去去转瞬即逝,所以更准确地来说,一天中我们要经历成百上千个自我。
正如你所提及的,一些印度教徒认为来来去去的一切事物都是假象,只有那些永远不会来去的存在才是真实的。我倾向于用灰色的阴影代替真实和虚幻的黑白观念,以一种更渐进,更相对的方式使用这个定义。我建议你可以通过事物存在的持续时间来判断其真实程度,正因为如此,很多事物要比想法真实的多。然而,用这种方式来定义什么是真实的,我们的想法仍然是真实的,但仅此而已,甚至当想法此时此刻还未出现时,我们仍然有可能重新思考它们。所以比构成“自我”想法更真实的东西是意识中的识别能力。在这一观点中,“自我”是一种意识可以玩弄的把戏——这一刻你看到了自我,而这一刻你又看不到它了。
我指的是想法和心灵深处的真实性,并利用“自我”激发这些想法本质的全面实现,以及确认是否一切事物都是合一和存在(专业名词是“合一存在”)。至此,不管这些事物多么渺小,多么短暂,多么虚幻,都尽在其中,万象包罗。
另一种认识构成“自我”的许许多多想法和识别模式的途径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发展环节。当你形成一种健全而具有功能性的“自我”时,超越“自我”就会显得轻而易举。“自我”可能是极其有限的,尤其是将其与我们基本的本性相比较时。但这并不意味着“自我”从来没有发挥它的功能作用,抑或从未以某种方式为我们提供服务。识别能力可能是自我体验发展的一部分。最终的自由或许是一种存在于每分每秒全然灵活的正确识别和错误识别能力,就像此刻所要求的那样。
在任何情况下,关注自我中心想法的重点在于,当脑海里浮现这些想法时,我们的意识会变得有多狭隘。在那些时刻,收缩是一种正确的感知意识的方式,因为意识本身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辨别这些想法的渺小程度的,包括辨别它们有多么不真实。当我们在经历一种“我”时,我们的意识感到收缩和紧绷很正常,因为这种自居作用并不是真实的,也不是精确的。有限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真实,这一发现就像发现极其巨大而又真实的真理一样令人感到自由,不受约束。在这两种情况下,你已经将这种体验放入这一视角中,并且看到了它的真实性和重要性。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经历体验。当“我”或“自我”尚未存在时,你便无须去辨别它们的本质!至此,当伴有各种想法的自居作用还未发生时,你便可以享受这种自然生成的,更无拘束且自发的意识流动。你可以去相信“自我“想法出现时发生的收缩现象。当你进入你的心里而没有产生任何想法时,你也可以信任那种膨胀了的存在感。
表现与行为的光谱
我一贯走的都是知识的道路,因此,这条路会经常使用很多语言词汇。这条路用心灵去走,但却超越了心灵,而关键在于心灵以外蕴藏的是什么。心灵之外蕴藏的东西并非独立于心灵,亦非心灵所或缺;它仅仅是心灵之外的延展。
因此,我邀请你以某种特殊的方式使用的语言词汇靠近我,因为它们并不是重点。你可以非常温柔的对待这些语言词汇,并轻轻地握住它们,尤其是这些语言词汇的内容。就让这些语言词汇把你带到某个地方,不必太过在意这些语言词汇都说了哪些内容,也不需要费力去“弄懂它”,更无须去记住其中的任何一个内容。你只需要像对待一个美好的故事一样对待这些语言词汇。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故事吗?在故事上演的时候,你不需要记住其中的任何东西,并且以后也没有人会因此去考验你,这是多么令人宽慰的事情啊!你只需在一旁自在悠闲着,让这个故事引着你,任由这些故事对你施加影响,而不必去担心人们会对此说些什么。
知识的道路是一条引领你超越知识和语言词汇的道路。但是,我想与你谈谈一个非常特别的词,那就是Advaita。这便是我来自的那个国家的名字。这是一个梵文单词,意思是“不二”。该词所要指向的,以及它打算引领你去做的是一种“合一”的体验。世间任何一样事物都没有两种表现。在整个世界,整个宇宙中,只有一种表现,一元事物。总而言之,一切都是一元事物。
当人们听到关于合一的体验时,他们常常会想:“我希望我能有那样的体验,告诉我通向合一的途径吧”。仿佛合一只表现于某个地方,而这儿没有一样。因此,倘若世界一切都是一元事物,那么我想对合一做一番研究,并探究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世间,关于二元性有件趣事:如果你对我们创造,对比的所有方式,以及我们之间的差异,甚至对立面进行观察,你会发现二元性实际上只是基于不同数量上的一元事物。因此,这世间差不多只有一元事物可以让你体验。
例如,我们谈论光明与黑暗,就好像它们是两个不同的事物一样,甚至认为二者是截然不同的对立面。但是,光明与黑暗的确只是一元事物——就是光。有光,黑暗就不会到来。光子构成了我们称之为光的能量,但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暗粒子”。“黑暗”并不是独立表现的能量形式。“黑暗”仅仅是我们在没有光线的时候唤用的一个词而已。这只是用来描述没有太多“一元事物”表现这种体验的一种方式,这种东西即光。宇宙中到处都有光,即使是最黑暗的地方也有一些光子或宇宙射线穿过其中。
另一个例子是关于热和冷,二者听起来似乎是两种不一样的事物,但是实际上它们正是指同一种事物——热量。热和冷只是热量上存在差异而已。和光一样的道理,热量在宇宙中无处不在,但是当某个地方缺少热量时,我们便认为那个地方很冷。
还有一个例子是关于深和浅。它们之间的差异仅仅存在于“深度”这一元事物的“量”上。如果这种“量”有很多,我们便称之为深;反之,我们称之为浅。因此,某种事物是深是浅应取决于其相对于其他事物来看如何。譬如,当水漫过我们的头,我们可以认为水很深。但倘若你是一只长颈鹿,漫过头顶的这些水还是浅的。
深与浅,以及其他二元性中,显著的对立面之间并不存在明确的界限。因为我们所谈论的正是基于不同“量“基础上的同一元事物,因此,从深变浅,从黑暗转为光明,或从冷变热,它们之间的这种转换并不存在明显的界限。这些事物只是在名称上是相对的罢了。如果你生活在加拿大,79华氏度会让你感到燥热;但如果你住在亚利桑那州(即我来的地方),79华氏度则会让你感到凉爽。
以这些例子开始会给你一个关于“合一”的方向,即我们在谈论“不二论(Advaita)时所探讨的东西。我们不仅仅是在谈论一些大的体验,即在精神体验中才能体会到的某种东西。相反,所有的体验都属于不同程度上的合一。合一通过光明与黑暗,热和冷,以及一对多这些明显的二元论创造的对比和差异。事实上,这些都反映了合一是如何创造出这一切体验的。
这种理论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你的合一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可以通过观察另一种显著的二元性来探讨这个问题,即表现和行动二元性。如果你将之看作二元性,你会发现,尽管表现与行动属于截然不同的经历,但它们实际上只是一元事物量上存在差异而已,而这也同样适用于你自己。
有些时候,你对你所做的事情有很深的体会,而这种体会中只有极其模糊的存在感知。在这些时刻,行动来自表现的表层,即我们称之为“自我”的地方。当行动出自于“自我”时,往往需要大量的努力和能动性。这种行动的目的是使某件事发生,获得某些东西,抑或通向某个地方,以便某一天你可以得到安宁。
还有一些时候,我们的行动相对不费力,其更多的是来自于表现的充实感。以你所做的事情为例,你做那些事情并不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是为了完成事情本身,比如跳舞、滑雪或读一本好的小说。当你做这些事情时,就会有更多表现感。那些已经充满表现特性的事物拥有了更多的充实感,这种充实感盈溢着更多的平静,欢乐与爱。
其他些时候,有一种充实存在感会使我们的行动变得完全无关紧要。一切都已完成,行动不再那么重要。此刻,任何行动都是多余的,不必要的。当有一种非常完整的存粹表现体验时,任何事几乎都不需要修正或改变。因此,此时能动性可能很少,也可能没有,但体验是完整而令人满意的。
因此,表现与行动是有光谱的。但是行动和表现的确是一元事物(或同一种事物),那就是存在。行动只是处于行动状态的表现,旨在表达它无限能力的一部分。表象世界正是通过行动的践行被创造出来的。表现因为行动的践行而变得模糊;也就是说,表现对自身的感知变得微弱。任何时候做一件事,显然,你不可能同时去做或者体验其他事情。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只能是作为一种潜在的行动而存在,并且一次只能做一件事。
以这种方式看待表现和合一的意义在于,它能帮助你感知到“表现”此刻已经在我们中间。然而,当我们得知表现和行动时,就会经常问:“我要如何感知到更多的表现呢?”我们了解到这种表现便会将它转化成一种“秘方”,用来做更多的事,从而获得更多的表现。不幸的是,竭力想要感知更多的表现(只)会让我们与行动体验越发交织在一起!试着去扩展“表现”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渺小!
另一种可能只是好奇而已。此刻你的体验是怎么样的?倘若一切都是表现,那么无论你现在的体验是否有“行动”的特性,都不重要,这种情况下会为你指引出一个方向,一个目标,抑或者表现就像存粹潜能一样多数处于静态。当你看到你的体验仅仅是基于不同“量”基础上的一元事物时,你可能就会发现合一就存在于此刻发生或尚未发生,或者你正在做的或尚未开始做的任何事情当中。合一就是这样,它存在于每时每刻之中、每一次经历、每一种想法中都有它的身影。想法只是一种行为,它只是存在的一种表达。合一存在于每一种感觉当中;感觉只是一种特定的行为,一种特殊的运动或表现的传达。万事万物都是由纯粹的表现构成。
如果你探索这种显著的表现与行动二元性,你会发现你永远找不到一个行为实施者。你所能找到的只有行动。看似行为实施者的东西——身份,它是你自我意识形式的另一种行动。自居作用,或者“我”的感觉,这些皆属于另一种活动或发生的行为。因此,无论你是在洗碗,剪脚趾甲,开车穿过城市,听别人说话,还是沉浸在思考中,无论你认为这些事情的行为实施者是什么,结果都是错的。行为实施者是另一种想法,另一种运动,或者是你头脑中的一种运动,即表现领域中的另一种运动。
只有行动而没有行为实施者的想法可以把你带回到这里,带回到当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倘若没有行为实施者,只有大量的行动,这意味着什么?此时,甚至连体验也成了一种行动:没有体验主体,只有体验的行动。合一并不是体验的真正对象,真正对象是你自己。一旦你抓住了这种韵味,也就是合一的内涵,那么你体验的对象是什么就没那么重要了,因为所有的体验都是你做某事的表现。体验总是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从未出现偏差,并且体验一直处于变化当中。但倘若万事万物都是合一,那么你体验的对象是什么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自己,是合一。
你已经是你自己原本的样子了!做自己不需要多余的行动。行动永远不会将你与合一分开。你可以就这么一直做下去,你原本什么样还会是什么样。行动使然,但行动并非那么重要。行动只是一出戏码,一种对你自己的精彩表达,但做自己并不取决于做或不做。
当行动停止时,关于你自身的体验是不一样的。当行动停止时,你自身的体验会变得更加深刻。但这并不意味着表现不存在,倘若你碰巧在做某事的时候。如果你正在扭动你的手指,调整你的姿势,或者抓挠你的鼻子,表现就会在这里。因此,问题并不在于如何停止做这些行为,如何做正确的事,以及如何做的更少,而在于:“此刻的合一是什么样的?其中表现又是怎么样的?”不管表现在哪里,不管它在做什么,那都棒极了!生命的表现能够做如此多的事情,真是太神奇了!这一切行动从何而来?使你睡着时记得呼吸的是什么?是行动吗?什么是想法呢?它从何而来?谁在想这些?当你正忙着自己的事情时,你的脑海突然里冒出了这些问题!它们从何而来?谁创造了它们?然而,你找不到行为实施者。你得出关于行为实施者的任何信息恰恰是你关于自身的结论。结论是另一种行动,其仅仅是另一种想法!
因此,此时你的行动/表现是怎样的呢?它有多深,有多浅,有多明亮,有多黑暗,有多虚无缥缈,有多充实,有多忙碌,有多完整?这一切,不是在说我如何得到更多或少,而是在说你的行动/表现此刻是什么样?
毁灭我们核心信念的魔鬼(撒旦)
问:核心信念是很多表层想法及观念的源头,我一直在研究这些信念,这是否对揭示这些核心信念以及解决核心信念问题有所帮助呢?
答:这就好比一大片森林着火了一样,气势汹汹:森林的中部正站在五六个撒旦,他们向森林四面喷火,将森林点燃。倘若我们把火扑灭,这些撒旦则会再次将森林点着。但是如果我们将这些撒旦杀死,森林之火便会彻底熄灭。火是条件作用的外部因素,撒旦则才是关键或者内部因素。你是把你的主要注意力放在这些关键因素上,还是对一切都给予同样的关注?
答:你说的很对,核心信念往往是我们浮于表层那些想法的源泉。说实话,正如你所做的那样,探究有助于解决这些核心信念问题。我也建议你不必真的杀死那些撒旦,因为它们毕竟只是想法。相反,我希望你能对你的想法充满好奇:你如何知道你在想什么的呢?你是如何知晓某件事是一种信念,而不仅仅是一种懒散的思想?时而你是如何知道你“无意识”地相信的?想法和信念是由什么构成的?他们到底有多重要?如果他们仅仅是想法撒旦,也许你可以把他们变成(温顺的)宠物!
这些撒旦的内部则是更基本的信念,这些信念通常不为我们所知,但我们从未对此停下质疑的脚步,因为它们看上去十分地显而易见,并且不可否认,它们是真实存在的。这些都是核心假设,比如“我是一个人”或“我有这躯肉体”。有一种让人印象十分深刻的假设,即有些体验要比其他的更好。当你把这种信念与“你是一个独立的人”这一信念结合在一起时,那么为这个独立的“自我“努力工作而得到更好的体验看起来就很真实了。但是,如果你发现没有一个体验比其他体验都好(它们只是不同而已),或者只有一种意识具备了所有体验的话,你便可以轻松地把握整个人生旅程,包括所有你能用来探究和质疑的那些数不尽的方式。
由于没有任何体验比其他经验卓越,所以探究的目的不是为了摆脱或得到更多的东西,而是仅仅是为了去发现正在发生的事情。在对你的生活做出最深刻的假设情况下,你可能会对那些你甚至还没来得及去质疑就进入大脑的信念感到好奇。我如何持有一种深刻的信念或假设,使它看起来真实?在探索所有信念的过程中,你不仅可以询问你相信的东西,还可以存问你信仰的本质是什么,意识的本质,甚至是体验最深刻的信念,那么这种本质究竟是什么?意识是否需要通过某些方式进行改造或修正?
信任游戏
问: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灵在未知状态中就如同意识得到放松一般,感到十分的自由。假设我这样度过了四天,之后,便和我的朋友们在一起。我们交谈之后,我又回到了认识当中,而此刻,我的心灵变得越发地僵化。我和我的朋友之间的谈话总是关于什么是不真实的。他对某件事持有相信的态度,但我却不以为然。例如:开车的时候,我的朋友说:“哦,天哪,想象一下,如果我们撞到那里,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就像这件事,当你不相信它会发生时,你会说些什么呢?然而,由于我一直害怕被被人排斥,我可能会说,“是的,那真的太可怕了!”至此,我觉得自己又被卷入了那种认识当中。我想知道灵性导师们会对此做出什么评判。你可以谈论的任何事情似乎都不是真实的。当你对某件事持有质疑态度时,你会对你的妻子和朋友说些什么?
答:我和妻子或朋友聊天的方式并没有改变,只是彼此之间变得更加容易相处了,哪怕是安静地坐着不说话,感觉也很自在。这意味着我自愿且能够就任何话题展开谈论,这些话题包括最深刻的精神层面的东西,也包括琐碎的事情,个人的私事,甚至是那些无聊的,荒谬的事。不管进行什么话题谈论我都感觉没问题。即使我对正在谈论的事情感到厌烦也没关系。无聊并不是致命的东西!
每时每刻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它让我们看到“表现”以及“自我”是如何对这些事物做出回应的。你可以独自享受漫漫时光,并深深地投入到未知和肉体的放松状态中,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此外,你的朋友们依旧可以用他们的话来说服你相信一些事情,这也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随着你对这一切的运作越来越了解,你可能会发现,在未知世界里即使你正在进行正常的交流,你可以和你的朋友待在一块,并继续享受这种放松的状态。
我们称之为相信或认同东西才是关键所在。这些是什么呢?你如何去相信抑或不相信?这两种有什么区别?你怎样才知道自己相信什么?你可以说,有些事情你是不相信的,并且在你说这话的时候你很清楚自己是不相信的,因此,你会说一些不同于这些让你难以相信的事情(此时你说的这些事情你是相信的)。然而,当我们或其他人说某事时,有一种自然的力量推动着我们去相信它。我们的意识喜欢尽情地感知想法和信念,所以意识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它变成了那些想法,或者与它们相关联。因此,我们说相信别人所说的这件事或者那件事。自居作用就像我们为庆祝万圣节而化妆,却忘记要与我们穿的服装式样相匹配。我们相信只有一套服装才能正在与这一妆容相匹配。我们可以见证某事发生,但却因为我们不相信它而无法体验,这难道不令人惊讶吗?抑或者,我们要对某件事相信到何种强烈的程度才可以看到它的存在,感知到它,体验到它,即使它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于此?
相信不是坏事,也算不上好事。当你和你的朋友谈论可能发生的事故时,你可以稍稍去相信它发生的可能性,并感知一下事故带来的那些恐惧与戏剧性画面,或者你可以对它发生的可能性抱着十分相信的态度,并感知那种满含惊慌地撞击。又或者你对这件事很难去相信,也就是说,你的意识对发生这场事故的这种想法根本无动于衷,没有任何想法。
信念是我们与世界互动的方式之一。这种说法并没有错,“表现”为我们所相信的那些想法带来了不同程度上的欢乐。然而,当你这个游戏的意识得到发展进化,你自然而然地会对信念越来越缺乏兴趣。就像你对小时候玩的游戏没很少有兴趣或完全失去兴趣一样,你会发现你对自我的那些信念或相信的所有事情越来越没有兴趣。你不需要以玩弄“信念”继续你的生活,你也无须彻底的放弃心中的信念。去看几个小时的电影吧,尽管有些事物过时了,但请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事物,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毕竟,我们眼前有一个巨大、真实且神秘的体验世界,这个世界并不依赖于你的信念存在。当生命就在眼前的时候,为什么要看关于生命题材的电影呢?当现实生活正在上演的时候,为什么会在你的灵里看到一种对生活的信念呢?
“为什么”和“为什么不呢”相互抵消
问:很长时间里,我一直在寻找真理与和平,但在某一时刻,我觉得没什么可去寻找的,因为一切都在自我发生着。我是那个正在寻找某种东西的人,而在同一时间里,我自己就是要找的东西本身,以及也是虚无本身。生活正是如此。但问题是,如果万事万物都是自发发生的话,那么,灵性教导以及揭示这些显而易见的事物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变得如此简单易懂,而许多老师,大师及他们的话语则使这些又变得复杂起来。
答:首先,我将简要地回答你提出的问题,然后,如你所说,我会利用你的问题把刚刚回答的内容变得更加复杂。我收到了很多相似的问题,有人想问:“如果一切都按照它该有的样子发展,那么我为什么要去工作,为什么要努力去理解所有的事情,拯救世界等等?”有时这个问题就是用“为什么不呢?”的形式提出来的。譬如,“如果所有事物皆是完美的,那为什么不干脆整天坐在沙发上,为什么不辞职呢,甚至为什么不跳下悬崖呢?”
对于这些问题最佳的回答是提出与它们相反的问题。为什么提供灵性教导呢?为什么不提供灵性教导呢?为什么不整天坐在沙发上呢?为什么整天坐在沙发上呢?对于生命来说,最重要的展望不是坚持让某件事变得特别,而是使它对任何事都不构成任何阻碍。如果一切都按它应有的样子发展,那么为什么不包括灵性教导和灵性导师,甚至是那些使事情变得更复杂的话语呢?正是因为愿意问问题的两面存在,事物才能再次变得简单易懂。当然,如果你从不去参加其他灵性聚会或阅读别的灵性书籍的话也没关系。但是,如果你或者其他人做了这些事,那也没关系。如果一个人选择坐在沙发上度过余生,也许最终可以被人们接受,但几乎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去这么做!
一切如它们自身那样已是很好,当我们发现这一真理时,我们的“自我”间或会明白这个真理,并利用它来质疑一些我们并不看好或对我们来说已不再有用的东西。这并没有什么错,但是我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即间或利用这一较大真理做这件事。但是当我们愿意从两个方面来问这个问题时(例如:为什么要有灵性教导?为什么没有灵性的教导呢?),那么就有了一种围绕所有可能性的空间认知,以及针对各类灵性和非灵性表达的空间。当然,这也意味着你也有这样的空间去享受你所发现的“简单”,这似乎并不需要什么灵性导师。
因此,这就是对你提出的问题做出的简要回答:为什么不呢?或者倘若最初的问题是,“为什么不呢?”其简要的回答就是“为什么?”既然没有理由问“为什么”,也没有理由说“为什么不”,那么这两个问题就相互抵消了,并且它们给其他的事物留下了很多空间。如果你只是想要听到简要的回答,那么你读到这里就可以停下来了。
然而,从最广泛的角度来看,我们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不重要,这些并不能改变我们仍然决定是否要做某事的事实。真理分好几种层次,而其中最深刻地的真理在于,不管我们做什么,从实际层面上来看我们是否参加灵性聚会(比如:萨桑),是否去工作,或者是否刷牙等等才是关键。
真理的这些不同层次不是相互独立的,它们都是一元事物的组成部分,所以彼此之间是相互影响的。虽然它们并非相互独立,但却有别于彼此。因此,在一种层面上起作用的真理不一定是在另一种层面上最重要的真理。从最深刻地的角度来看,绝对层面上没有什么是真的存在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了。在我们存在的相对层面上,万事万物都存在,它们都是重要的。而在这一层面上,我们可以创造或选择我们赖以生存的信念与价值观。如果你想过上舒适、富足的生活,那么重视工作和实际问题将给你带来益处。如果你想要顺其自然,并过上简单的生活,那么这些价值观对你来说可能并不重要。如果你想深入了解和探索真理,那么你可能会对灵性教导产生兴趣。如果你想要生活在没有微妙的精神区别扰乱意识的世界里,那么言语可能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与万物内在完美而最为深刻地真理接触,往往会化解掉我们价值观和信念中刻板现象。如果最终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那么我选择在相对水平上所做的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自我”在我们的信念结构中融入了刻板现象,我们对其进行了开发,并用它来整理和解决我们的相对体验。当我们看多了万事万物的终极完美时,这些自我结构中的刻板现象便开始瓦解。与我们的本性接触会不知不觉地让我们更加轻松地拥抱自己的信念。
“自我”结构的瓦解会带来一个两难的境地,即如何去解决一个全新的、更深层次的问题。如果我们对正确与错误没有一种约定俗成的看法,那么我们如何去决定该做什么呢?引导着我们的是什么?在这一点上,许多人要么隐藏在“我们所做的事情并不重要”这一绝对观点中,要么回归到某种古老的、僵化的、利己主义的观点中,他们在这两种观点之间一直摇摆不定。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即我们的表现还有另外一种层面,那就是我们的本质。
本质是我们生命更深层、更纯粹、更微妙的体现,它包括爱、同情、智慧、明晰、快乐与平静等品质。最终,甚至连这些都不重要了,但相对而言,它们比日常生活中所关心的问题(包括该做什么的实际问题)要重要得多。当我们与本质,以及我们真实天性中的那些美好的品质相接触时,我们就能够基于智慧、明晰和慈爱做出选择。这种接触在我们的生活中带来更多的安逸、成长、进化、美丽、自由、爱以及平静。
当问题关于如何从生命的本质里谋求生存时,灵性指引与教导可以发挥作用了。这是因为灵性教导在其最佳的状态下,显示出在不同层次现实之间转变的灵活性,并能在其他人身上唤起同样的灵活性。在理想情况下,灵性教导还可以帮助你接触到你自身的本质与内在引导。虽然与本质取得更多的接触并不一定需要灵性导师的指引,但是灵性导师于我们是有所帮助的。尽管在最终,我们没有理由从生命的本质里谋求生存,但是我们的本质是存在的,并帮助指引和展现我们的生命。为什么要从生命的本质里谋求生存呢?为什么不是从你内心深处呢?为什么不体验你内心无限的平和、快乐和爱呢?如果一个灵性导师或教导在你自我展现上给予帮助,为什么不利用这一切呢?
什么是真实的?Nirmala的演讲
本书的购买者可以在以下网址获得Nirmala在satsang上发表的谈话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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