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秦臻从外面回来,像报告一个大新闻似的说道:“哎哟,静怡、斯南,别弄了别弄了快过来,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正在院子里打水浇花的斯南和静怡,见她这样,都停了下来看着秦臻。
“斯南,你别怪我喜欢多事啊,呵呵。”秦臻怕斯南听了会责怪自己,提前声明似的笑道。“你看这臻儿,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了,真是。”斯南对着静怡指着秦臻说道。“快说吧,到底什么事啊,值得你这样。”静怡笑了。
“静怡。”秦臻来到静怡身边,看着他俩:“是苏红,苏红回来啦。她那年不是从学校辞职走了嘛,原来她是去了南边,现在她回来了,变得可时髦了。”秦臻一边说一边比画着。
“按说她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看着一点都不像,还像个大姑娘似的,比以前更漂亮了。那头发是这么这么地长长卷着的,她在西街开了一个理发屋,还亲自帮人家洗头什么的,可有本事了!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真的啊,你看到了吗?”静怡问道。“嗨嗨,我就是好奇,去远远地看了她一眼。静怡,你说她为什么看着那么年轻啊?”秦臻半是讶异半是疑惑。“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臻儿,她年轻的时候就挺漂亮,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没有孩子,也没什么负担,自然过得比别人年轻些。”静怡淡淡地说道。
“说的也是。静怡,你这辈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呢,现在看着不也挺年轻的嘛。不像我,身材一变形,就是老大妈咯。”秦臻看着自己宽大的身躯,自嘲地说道。斯南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再说苏红,这时的她早已不再是往日的苏红了。
那年苏红去广州投奔她的姐妹小霞,当小霞见到苏红时,一时都没有认出她来。就见她一头短发,灰衣黑裤包裹着瘦削的身材,风尘仆仆地,小霞还以为是哪个问路的农村大婶呢,待看清是苏红之后,小霞心疼得一把抱住了她,当即便领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干净的衣裙让她换洗了,随即将她的灰衣黑裤扔进了垃圾桶,再也不允许她把自己装扮得那么老气横秋。
那苏红,向来是严肃正统的装束,虽然她的性格开朗活泼,但由于在学校的缘故,受职业影响着装一向朴素大方,加上这些年在生活上遭遇了如此挫折,心理上精神上都受到打击,郁郁寡欢的,从前的开朗活泼便很难再看到了,衣着的色彩也更加暗淡,这也是心理原因所致吧。
苏红看着身上这鲜艳的色彩很不习惯,她说:“小霞,怎么说我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能这么穿啊?”小霞这时已经知道了苏红的处境,说道:“苏红,你现在就是要尽快抛开那些心里的不痛快,色彩明亮的衣裳,也是帮你解除烦恼的一剂良药,别再穿那些灰不溜秋的颜色了,本来心情就不好,看看这些明亮的色彩,让自己轻松一些吧。”
说着,小霞把苏红拉到窗前,“你看看你自己,除了脸色不好心情不好,其他那里像四十几岁的人啊。你听我的,在我这儿赶快把身体养好了啊,把心放宽些,待会儿我带你去重新换个发型,就你这脸模子,这身材,怎么看也就是个三十几岁的大姑娘啊。”
安顿好苏红的住处之后,小霞带着苏红来到一家规模挺大的理发店,喊来自己的老公——店里手艺最好的理发师,给苏红理了一个时尚的短发,自己又亲自帮苏红做了一番打扮。
当小霞把苏红拉起来站在镜子面前时,苏红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我吗?镜子里的女子是那么的年轻漂亮,哪儿还有一丝的灰暗与晦涩?哦,这样真好,我终于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苏红便这样在广州住下了。
小霞把苏红带到自己的单位打零工,也算是有个帮手,彼此能够互相照应。在小霞的帮助下,苏红从压抑的阴影里完全走了出来。
改革开放之后,国家鼓励个人自主经营自食其力,小霞的老公便决定自己出来单干,开一家私营理发店。小霞决定离职,带着苏红一块儿来店里,帮老公打理生意。小霞夫妇的理发店经营发展得非常顺利,到了七九年底,店面便已经扩大到一百多平方米,颇具规模了。
这之后的两年时间里,小霞在闲暇的时候,总会带着苏红去广州的周边游玩散心,还带她去了香港,让苏红看到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完全不同的思想,看到了从衣着到思想的开放和超前。
苏红,从一开始对那种思想和生活方式的不适应,到渐渐适应,到越来越喜欢,到最后完全融入进去,她忽然觉得:“以前的三十多年全都白活了,那样的拘谨约束、恪守严律,那是对人性对自我的摧残啊!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才是自由的生活。”
在广州生活了多年之后,苏红已经由原先那个痛苦迷茫却依然还有些正统古板的“农村大婶”,变成了风情万千的时尚女郎,她烫了时髦的大波浪,涂上了浓浓的口红,穿着流行的牛仔装。
这苏红在理发店的经营管理方面还挺有悟性,那小霞的婆婆,家里是祖传的老中医,婆婆自己也会一些针灸推拿手法,小霞便带着苏红一起,跟着婆婆学了些中医推拿手法,苏红灵活地把它用在了给客人的洗头服务中,对那些肩膀颈椎不舒服的客人,会经常在给他们洗完头之后,帮他们推拿几下,这一手技术深受客人的夸奖,她成了店里最受欢迎的服务员。
白天,她在小霞的理发店工作,帮客人洗头兼店堂管理。晚上,小霞和她的老公,有时会在店里顾客不多的时候,让徒弟们留下看店,他俩则带着苏红一起,去广州夜街最时髦的歌舞厅,听歌跳舞放松身心。苏红最喜欢那邓丽君的歌了,她觉得那歌声那歌词,都唱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她沉迷于邓丽君呢喃甜美的歌声中,陶醉在袅娜摇曳风情漫卷的舞池里。
渐渐地,她发现了很多流连欣赏、热辣贪婪的目光,滴溜溜地包围着她,这久违的一幕,激起了她内心的虚荣,她似乎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享受这一切带给她心理上的愉悦,她终于不再心灰意冷彷徨无助,她可以骄傲地抬起头来正视自己:她,苏红,依旧年轻美丽楚楚动人,依旧可以凝聚众人的眼光,依旧可以让很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心甘情愿为她所驱使。
这样的感觉在苏红心里,很美好也很刺激。
然而,这种陶醉的日子并不长久,在众多热辣贪婪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是小霞老公的眼睛。
她惊惧了,她来这儿是散心的,是自己的好姐妹帮助自己走出了人生灰暗的低谷,让自己开阔了眼界,了解了很多未知的思想,看到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为自己打开了一扇崭新的门窗,展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可苏红却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小霞的生活。
苏红从小霞犹疑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担心与不安,苏红决定要离开他们,离开南方,重新回到小城。
苏红算了算,这几年在小霞的帮助下,自己已经挣了不小的一笔钱,回小城开一个小小理发屋养活自己,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四月天,她告别小霞,回到了小城。
这时的小城,也有了不小的变化,苏红欣喜地看到,自己租住的那条水西街,已经是一个热闹的夜市所在。房东大妈见苏红回来了,更是高兴,第二天一早便特地去买了菜,喊苏红晚上一块儿吃饭,算是给她接风。
苏红去街上转了一圈,心里盘算着,将楼下装修成一间门面,置一些理发器材,招两个人,一家小小理发店就像模像样的了,再看看现在所处的位置,估计生意应该不会差的,只是不知道房东大妈会不会反对。
晚上,同房东大妈一起吃饭的时候,苏红便将自己的想法同大妈说了。
房东大妈姓傅,是一个善良而有些迷信的老太太,她觉得自己命苦,所以经常吃斋念佛的。当初苏红来租她的房子,她看着苏红,知道她也是一个人,同自己一样命苦,觉得这是菩萨派来同她做伴的,心里非常高兴,就把苏红看作是自己的女儿一般,连楼下的厨房也免费给她用了。后来,苏红不久就离开了,傅妈妈又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谁承想那苏红虽然不住在这里,可是房租却是分文不少地定期给她汇来,傅妈妈的心里便更是认定她了。
现在,苏红终于回来不走了,傅妈妈特别高兴,所以苏红想做什么,她都笑眯眯地点头同意,并叮嘱苏红:“红姑娘,你一定要计划周全了,不要让自己吃了亏。生意好不好的先不说,最要紧的是趁着你还年轻,有机会找个好人家。”
苏红笑着应道:“傅妈妈,您就放心吧,只要您同意了就好,我会小心的。至于好人家嘛,那我就不知道了,傅妈妈您就多保佑保佑我吧。”
这样,苏红拿出钱来,将楼下厅堂重新装潢,改装成了一个门面,又招了两个帮手,挂上了“美美理发店”的牌子,她的小小理发屋便算正式开张了。
不知是因为地段好,还是她的运气好,从“美美理发店”开张第一天起,生意便好得出奇。一来苏红本人长得漂亮又时髦,很吸引人,二来她刚刚从南方回来,她的店里,从装潢到音乐都是带着南风的,尤其是苏红喜欢的邓丽君的歌曲,让小城的居民们耳目一新。
而且苏红也是特别聪明,她虽然不会理发,但她带回了最新潮的发型书,她让店里的小师傅照着发型书,给来店里的客人做全新的发型,她还亲自为客人洗发,偶尔也会帮一些上了年纪的顾客,做一些简单的肩颈推拿,所以小店的名声很快便在小城传开了,秦臻也是听说了她的这些情况,偷偷地跑来看过后,回去说给静怡和斯南听的。
小店的生意,从早晨开门忙起一直要忙到夜里关门,苏红虽然很辛苦,但也很开心。她招来的两个小师傅:小莱和小艺,都是那种温和而勤快的类型,他俩都很佩服苏红的魄力,亲切地叫她“红姐。”每天晚上九十点钟结束以后,傅妈妈便会做好了面条或别的宵夜等着他们吃,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这么辛苦,傅妈妈常常心疼地说着:“哦呦,累死了吧,快歇歇,快歇歇。”
这样经营了半年以后,小店有了一批固定的客人,小莱同小艺也一人各带了一个徒弟,苏红便基本上只在柜上坐着,很少再亲自为客人服务了,只有几个老主顾例外,那几位大都是附近的长者,或是傅妈妈的朋友,都是自苏红开张来这里捧场后,便定点在这里理发的。
这些客人,他们相对年纪要大些,一般都有些个肩膀酸痛颈椎不舒服的地方,在享受过苏红的推拿服务之后,都觉得她推拿的手法不错,每逢肩颈不舒服的时候,便会来苏红这儿理个头吹个发,再让她帮着把肩颈推拿几下,苏红也总是笑嘻嘻的有求必应。其中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松木阿三”。
“松木阿三”,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已经有些发福了,长得倒还白净,据说是家具厂做销售的,因喜欢在苏红面前吹嘘他们的家具如何如何,又说自己在家排行老三,所以苏红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外号。不过这松木阿三,可是苏红的铁杆粉丝,自“美美理发屋”开张到现在,他几乎是隔一天便要来一次,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除了出差不在家,可以说是风雨无阻。他说他最喜欢听这里邓丽君的歌了,别的地方也有,但没有苏红这里的全,而且他最喜欢苏红的那双手了,请苏红帮他推拿按摩,是他人生最享受的一件事情。
起初,他天天过来黏着苏红说这些话的时候,苏红还觉得这男人不是个好东西,黏着她说这些,不过是想占便宜罢了,小莱他们也经常拿他开心,说:“阿三这是想吃天鹅肉了吧,嘴这么甜。”
后来见这阿三,只是嘴里天天这样说,小莱他们拿他开心时,他还笑呵呵地同他们一起开心,却从未见他有过什么不规矩。时间长了,苏红心里感激他这样一直照顾自己的生意,对他倒有了些亲近。阿三从苏红看自己的眼神里看出了这些,便借口工作忙白天没有时间,改到每天下班后来店里吹个头,再请苏红帮他推拿一番,有时竟成了最后一个离开店里的客人。
每每苏红帮他推拿完毕,看着苏红疲惫的神态,阿三便会热情邀请苏红同他一起去吃宵夜,但都被苏红婉言谢绝了。再后来,他便常常会在晚上临要打烊的时候带了宵夜来店里,小莱他们见他来了,便会主动让开了去后面厨房,吃了傅妈妈准备的宵夜就回家了。
苏红不知道的是,这个阿三是有家有室的人,而且他还特别惧内,他的老婆是有名的悍妇,“心如冷血,口如蛇蝎”说的就是她。
阿三就是因为娶了这样的婆娘,又无法摆脱,便借口工作忙早出晚归,整日泡在厂子里,只要拼命地挣钱拿回家就可以了。那妇人知道阿三没那个胆子在外面做什么的,对阿三也很放心。
近一段时间,那妇人总是觉得不对,她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个不对法。
阿三是做销售的,他工作很辛苦,天天都要在外面跑,这点她是知道的,阿三以前也一直是晚上很晚才回来,而且常常是酒气熏天的,借着酒劲便要同她亲热一番。现在,阿三依然很晚才回家,但好像酒喝得少了,回到家闷头便睡,倒下去两分钟就开始打鼾。
那妇人决定,要探一探阿三最近的行踪,第二天便请假去了阿三的厂里。到了晚上阿三回来,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发觉,依旧洗洗倒头便睡,那妇人并没有发作,冷冷地看着他睡了,心里盘算着如何出这口恶气。她想起了娘家有个堂兄弟,在派出所当民警,心里有了主意。
这天下午,苏红店里的客人很多,小艺家里有事请了假,苏红便自己亲自出马,帮着小莱招呼客人。晚上阿三来的时候,店里差不多才刚刚忙完,苏红见大家累了一下午,都很辛苦,便让两个小徒弟先回去了,有小莱留在店里帮忙收拾,就可以了。
阿三拎着香喷喷的馄饨,让苏红先吃了歇歇,嬉笑着说道:“红妹妹,今天你累了,就不麻烦了。明天再帮我推拿推拿、松活松活筋骨,让我好好享受一下‘美美’的服务。”说着便坐在一旁,看着苏红吃馄饨。
苏红给他说得不好意思,笑道:“没事的,吃了你的馄饨还能不干事,怎么着也要让阿三放松一下。”说着对小莱说:“小莱,把店门关了,我们也该打烊了。”“好来,红姐。”小莱答应着过去关了店门。小莱先去帮阿三吹洗了头发,等苏红吃完馄饨后,便过来帮阿三做肩颈推拿。
阿三闭着眼睛,享受着那温柔的手指在自己的肌肤间滚摩搓揉,心里麻酥酥的,很是快活。这时,店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开门开门。”“谁呀,今天不营业了,明天再来吧。”小莱答应着打开了小门,门被来人用力一推,小莱被推到了墙边,“你们看看,她这是做的什么生意?”就听一个女人尖声叫道。
苏红还在帮阿三做着推拿,那个女人冲上来揪了苏红的头发就打,“你这个婊子,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啊,我让你卖……”说着苏红的脸上已经挨了好几巴掌。“哎,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打人啊!”小莱见了,急忙过来拉开了那妇人,把苏红护在身后。
站在门边的一个民警说话了:“谁是这里的老板?把你们的营业执照拿过来给我看看。”“我是什么人,你问问他就知道了。”那妇人在一旁指着阿三对着小莱吼道,眼睛恶狠狠地盯向苏红,“什么美美理发屋,是美美地勾人吧。看看你这个骚货,穿成这个样子,怪不得你的钱好挣,你那屄胯子一张钱就来了吧,你这骚货,看我今天不把你撕烂了。”边骂着那妇人又要冲上去抓苏红。
小莱和苏红,这时已经明白这女的是谁了。
小莱见状一把拉住了那妇人:“你这是干吗,你可以自己问问阿三啊。阿三阿三,你快自己说说啊。”阿三在最初听到那妇人尖细的嗓门时,就已经知道不好了,后来又见她喊来了娘家当警察的堂弟,早吓得不敢吱声,这时任凭小莱怎么喊,他都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不敢吭一声。
“好了,别吵了,快把营业执照拿来。”民警发话了,“你们这个理发店,有不正当营业的嫌疑。那个老板,同我们走一趟。”说着,民警接过小莱递过来的营业执照,带着苏红往外走去。那妇人上前一把拎着阿三的耳朵,将阿三拉了出来,阿三头都不敢抬,跟着妇人回家去了。
其实,苏红自这妇人进来一开骂,心里差不多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后来见小莱喊阿三,阿三连动都不动,苏红的心便猛地落进了冰窖里,再听见那妇人说出如此刻薄恶毒的语言,气得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临走才颤声对小莱说:“小莱,这店姐就托给你照看了。”“红姐、红姐,这可怎么办啊?”小莱看着民警把苏红带走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小莱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之后,跑去派出所要求见苏红,派出所的民警没同意,他们告诉小莱,事情正在调查中,必须有人前来担保才可以见她。小莱没办法,只好回到店里同傅妈妈商量。
傅妈妈也没有办法,她告诉小莱,记得曾经同苏红聊天,听她说起原来在学校待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辞职了。“要不小莱,你去她原来的学校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她的情况,可以为她担保的。这个事情,我这老婆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在家里念佛,求菩萨保佑她了。”傅妈妈说道。
小莱问清楚学校的名字,急急忙忙去了鹿亭中学,有人给他指路,让他来藕香苑找斯南,小莱听了便直奔藕香苑来了。
且说那天,静怡同秦臻在井边摘洗蔬菜,斯南这些天有些不舒服,平时都在房间里躺着,只是到点出来吃个饭,静怡同秦臻正商量着,给斯南单独熬些瘦肉汤喝,补补身体。忽然听见有人推门进了院子,两个人还以为是忆珍来了,回头一看,见是一位不认识的年轻人,神色焦急地进到院子里。
“阿姨,请问斯南斯校长是住在这儿吗?”年轻人问道。
“静怡,是来找斯南的。”秦臻对静怡说道。“哦,是住在这儿。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他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屋里休息呢。”静怡说道。“阿姨,我有急事找他。那,我能进去吗?”年轻人显得很是焦急。“哦。臻儿,你去告诉斯南一声吧。”静怡对秦臻说道。“哎。”秦臻答应着对年轻人说:“你等等啊,我去喊他。”说着起身去了东厢房。
一会儿秦臻陪着斯南出来了,看着精神不济,是生病的样子。
年轻人见斯南出来,急忙上前说道:“您是斯校长吧,我是小莱。苏红姐昨晚被派出所带走了,想请您帮忙救救她。”
“苏红?苏红怎么了?”斯南听了问道,“别急,小伙子先别急。走,我们去那个房间坐会儿,你把事情的原委说给我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斯南把小莱让进了南边的客厅,秦臻和静怡听说是苏红出事了,也都跟着进了客厅。
到了客厅坐下,斯南让小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
斯南听了之后,知道苏红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只是因为苏红的行为太前卫了,这种样子的按摩服务,小城的百姓还接受不了,这才引起了误会,解释清楚了应该就没事的。“小莱,我进去换件衣服啊,我这就同你去。你放心,苏红应该不会有事的。”斯南回房间换了件外套,便陪着小莱出去了。
傍晚时分斯南回来了,静怡和秦臻都迎了上去,一块儿把斯南接进了客厅。静怡摆好碗筷,秦臻端来了菜和汤,三个人坐下,秦臻把汤盛好了端放在斯南面前,两个人都不说话,看着斯南。
“咳咳,咳咳。”斯南掩面咳嗽了几声,笑着说道:“吃啊,你们也吃啊,看着我干什么,呵呵呵呵。”“就没事啦?”秦臻问道。“没事啦,苏红已经出来了,就像我说的,是一场误会啊。”斯南喝了一口汤说道。“就这样?你没有交钱吗?”静怡问道。“呵呵,什么都瞒不了你。保证金还是要交的,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这个钱我还是有的。”
斯南看了静怡一眼,叹道:“唉,苏红也是个命苦的,能帮还是帮她一把吧。”静怡点点头:“是啊,她也不容易。”秦臻说道:“哎呀,这么一弄,她那个理发店的生意,怕是不好做咯。这女子,可是够倒霉的,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怎么又来了这么一出呢,她这是得罪谁了啊!”
苏红被斯南保出来了。
话说小莱请了斯南一块儿出去之后,斯南让小莱先去派出所等着,自己先去公安局那边找了战友,战友帮斯南打电话了解了苏红的事情,问清楚了缘由,通知派出所有人去担保后便放苏红出来。说好之后,斯南谢过战友,离开公安局他又去了银行,把存折上的钱拿了些出来带在身上,这才返身去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之后,因为已经有电话在先了,所以民警们都很客气,对斯南说:“我们也没办法,人家来这儿告她有不正当营业的行为,我们就不能不管,希望她以后这方面还要注意一下。”斯南点头:“对的,以后一定会注意了。那个,要交多少保证金啊?”民警指着内勤室告诉他,去内勤那儿交钱办手续。
等斯南办完手续从内勤那边出来,民警已经带着苏红在外面等他了。
见斯南出来,民警说道:“现在你可以带她走了。”又对苏红说道:“你以后千万要注意了,不要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不然就不是这么轻易能出得去了。”苏红木然地点头应着,斯南连声道谢,带着苏红离开了派出所。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