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翻捡古代画作书品,无意间也浮在纸屏上,心底升起的是满满的苍凉和寂寞。
像看扬州八怪画时,肃然于郑燮墨竹的“清癯雅脱”。郑板桥擅画兰、竹、石,尤精墨竹。他画竹长达50多年,提出“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艺术三段论,据说他笔下的竹往往就是自己性情气质的化身,有一种“倔强不驯之气”。齐白石一柄楠木折扇上,一面是书,一面是画,“画是疏疏一簇青翠的水仙,字是款款几句密腻的寄托”,齐白石见郑板桥有“楼上佳人架上书,烛光微冷月来初,偷开绣帐看云鬓”诗,俏皮戏谑:“予戏为更‘看云鬓’三字为‘加鸳被’,承‘烛光微冷’,何如?”作家董桥评此道:“从看云鬓攀升成加鸳被,那是阅世的体念,更是文人推敲笔底品味的历程。人间冷了,人情还是温的好,白石老人写出那样的旧梦,解构的正是人文掀帐人心头的千千结。”所以,“板桥的境界纵然跌宕,到底输给齐璜那一念的品味。”真是让人意外,原来风骨卓然的板桥也是一介风流公子,像董桥所说,“郑板桥掀开绣帐悄悄细赏美人浓美的秀发,动的是绮念;齐白石轻轻给她加盖一幅绣着鸳鸯的锦衾,动的是深情。”
艺术有通感,诗画无分别。沉默似诗,喧嚣如画,又是另一番意境。为文,须独辟蹊径,才至胜境。为文者,必登顶俯瞰,才是高人。醉于花间雪夜,才是风雅,才是洒脱。唱,舞,鼓,是士子真性情也。语言所达之境亦喜亦悲,亦怒亦嗔,亦危亦险,总在各人胸襟宽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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