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宝藏三部曲-天猎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这样想着,我赶忙取下背包,拿出对讲机,让吕方阳往上拉绳子,虽然不能把杨sir拉起来,却可以减轻他的重量,方便我把他背到自己的背上去。紧接着,我解开杨sir腰间的绳索,把他拴在自己背上,然后四下看了看,果然在斜上方不远的地方发现一个可以跨越的落脚点,在那里,两边岩壁间的缝隙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这个发现让我很兴奋,我借助绳子的力量,慢慢爬过去,下方依旧是漆黑一片,在这种时候,不知道下面的状况反而让我的心情没那么紧张,我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全力跳了而过。

    杨sir在我背上嘟哝了两句,但他那一百多斤的重量压在我的背上,尤其是两肩,我每移动一步都非常费力,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往上攀爬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虽然对面岩壁上的凹凸岩石更多,相对也更容易攀爬,但由于我背着杨sir,行动起来异常艰难。我取出攀岩工具,按照何东说过的方法,将安全绳套在腰间,把膨胀螺钉钉在岩壁上,挂上挂片,将快挂扣进挂片形成保护点,然后扣入安全绳保护自己。

    据说,这是一种在欧洲非常盛行的攀爬方式,需要一边攀爬一边操作,虽然麻烦,但比传统的徒手攀爬要安全许多。尽管如此,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轻松。由于竖直站立,全靠双肩拉起杨sir的重量,一股生生向下拉扯的力量始终折磨着我的肩膀,非常难受。但我俩的身体依旧在一点点向上移动。有人说,人的执念可以创造奇迹:一个老太太在房子着火时,用双手抱出一只一百多斤重的铁箱,还有一个女孩儿曾从火场背出比她体重大一倍的父亲。也许我现在就是凭着一股执念在挑战自身的极限吧,我是这样想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没看表,但我估计早就超过了二十分钟时限,以至于当我从黑暗的深渊中探出头来时,吕方阳几乎用哭腔大喊:“上来了,终于上来了!”

    我终于把杨sir背到了对岸,布朗克和他的手下露出惊讶的神情,似乎不相信我能办到。我将杨sir放下来,有把绳子的一头拴在岩石上,绳索在缝隙上绷直,形成一条可以爬过来的通道。很快,对面的人顺着绳子爬了过来。我立即对布朗克说:“把你的直升机开过来,杨sir现在病得很严重。”

    布朗克苦笑一声,指了指四周的山岩说:“如果飞机能开进魔鬼谷,我还用得着这么费力吗?”

    我又是一惊,这才想起何东曾说过:魔鬼谷的磁场强度非常高,地层里除了有大面积三叠纪火山喷发的强磁性玄武岩外,还有大大小小三十多个磁铁矿脉及石英闪长岩体,正是这些岩体和磁铁矿产生了强大的地磁异常带,如果飞机进入,所有仪器都会失灵,有坠毁的危险。

    布朗克一个手下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杨sir,皱皱眉头说:“没用了,魔鬼已经收走了他的灵魂,他虽然还没死,但和死也没什么两样了。”

    吕方阳叫了起来:“别胡说,这不过是高原反应,只要及时送到医院救治就没有危险。”

    “及时?”布朗克苦笑着摇摇头:“我们有可能及时出去吗?还是把杨慕之留在这里吧,他只会拖累我们。”

    “不行!”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一定要带上他。”

    “好吧,”布朗克想了想:“我们可以带上他,不过,你要代替他做先锋。”

    我点点头,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山岩下,四周几乎没有可以向上攀爬的着力点,刚才的攀爬又已经耗尽我全部的力气,尤其双肩,现在火辣辣地疼。如果再用刚才那种一边攀爬一边操作的方式,我估计自己再没有力气往上爬了,更何况还有昏迷不醒的杨sir,吕方阳的攀登技术非常菜,不可能背杨sir,布朗克和他那两个手下就更别提,他们不可能多负担一个累赘。

    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没有何东,没有杨sir,我居然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吕方阳指着旁边山崖下的一丛野草说:“为什么只有那个地方有野草,这里都没有?”

    我赶忙走过去,小心刨开野草,居然发现一条隐匿的小道,不是由碎石坡行成的天然小道,而是经过简单夯筑的土制道路。

    我慢慢向上走去,这条道路似乎非常古老,吕方阳甚至从夯土层里找到一个原始的打制石器。布朗克等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自从进入阿尔金山,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传统意义上的‘路’,不免心生戒备。

    道路盘旋而上,直通鸟头形山顶。我们在半山腰发现许多岩画,岩画内容丰富,线条简洁朴实,大多数和狩猎、祈神有关,吕方阳再次恢复他的学者本性,一边走一边如痴如醉的研究起来,布朗克不得不在后面不断催促,虽然他是个文物贩子,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有观赏兴致。

    突然,吕方阳在一处岩画前停了下来,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快看这个,这是天猎,居然是天猎!”

    我赶忙凑过去,发现这副岩画的确非常怪异,无数鹿形动物伸长脖颈,绷直身体朝天飞越,奇怪的是,所有鹿的嘴都出奇的长,就像鸟喙,也不知是出于艺术考虑还是原始人的画风本就如此,鹿的上方还刻有三条横线。

    我问:“天猎是什么?”

    “天猎是一种至今仍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吕方阳解释说:“据《人类神秘现象全记录》记载,美国桑迪亚化学研究所科学家理查·蒙蒂斯调查了一件动物遭到猎杀的事件:一个农场主农民看到距离地面一百多米的高空处漂浮着一个闪光物,闪光物直径大约三十米,下方有一头牛被无形的绳索吊吸着离开地面;无独有偶,在《飞碟与外星生命新观察》里记载着另一件事:1980年3月,华盛顿大学瑞欧博士对外公布了一起非常著名的动物猎杀事件:目击者看到一团强光照到汽车上,然后有动物被吸到高空的亮光中,后来又由亮体中被抛下,当场摔死。动物被猎杀后吸入天空的事件曾在十九世纪引起部分国家的关注,近十年来,世界各地出现了许多起动物被猎杀的事件。仅美国就发生了数千头被神秘猎杀并抛尸荒野的事件,这些动物都被抽干了血液,还被割去了舌头,取出了心脏,技艺之精湛,和人类的外科手术医生不相上下。奇怪的是,现场没有发现血迹,周围也没有任何动物挣扎的迹象,更没有人类足迹和车辙,但动物的骨骼严重碎折,与从高处坠落时的损伤情况一致。

    在中国,早在明代陆容的《菽园杂记》中就记载了这类事件:弘治癸母,蓟州大风雷,牛马在野者多丧其首。人们将这种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称作‘天猎’。

    不仅这里,在黑龙江沿岸的原始森林区新石器时代格特坎河畔岩画上,也刻有不明飞行物猎杀鹿头的事件。画中有一个内十字大圆圈,旁边有许多鹿角和盘成一圈的蛇。还有,阿尔泰山附近有许多鹿石,上面的刻绘和这里的最为相似,也是鹿形图腾,无数野鹿腾空而起,嘴向前突出,就像鸟喙。有专家称:古人之所以将鹿唇刻绘得像鸟喙,是因为鹿是一种可以沟通天、地、人的神圣动物,将它刻在石头上有驱邪避祸的意义,也曾被巫师利用。不过,也有人说:当鹿被强力吸入天空时,嘴会被高压气流拉长,远远看去就像长长的鸟喙。有可能,远古的萨满先民看到了神奇的‘天猎’现象,无比震惊,认为这一现象通天通神,于是将天猎的情景刻绘在石头上。所以,鹿石被称作‘天猎石’也许更加准确。”

    “没想到,一幅岩画还有隐藏着这么神秘的典故。”我惊呆了:“照你这么说,古人把天猎的情景刻在这里,说明魔鬼谷过去也出现过天猎的场景?”

    “这个,只有刻绘岩画的古人知道了。”吕方阳感慨地叹息一声:“来自远古的信息一直保留到现在,也将一段不解之谜留给了我们!”

    “你们感叹够了吗?”布朗克催促说:“别耽误时间了,什么天猎,什么未解之谜,等你们出去后慢慢研究吧!”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杨sir一眼,他的两个手下正一人扶着杨sir的一只胳膊,将杨sir拖着往上走,一边走还一边发牢骚:“干嘛要带着这个累赘?扔下去算了!”

    我有些不忍心,催促吕方阳赶快走。

    终于,我们来到了山岩顶端,从近处看,这只是一处非常普通的山峰,和其他山峰并没有不同,我不禁心生迷惑,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

    布朗克围着山岩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正想发问,一个手下突然指着山岩上一个小凹洞说:“快看这里,这个小凹洞好像是人工凿出来的。”

    布朗克灵机一动,取出一颗石头放进去,发现尺寸不对,又换一颗,接连换了三次,他终于找到一颗正好和凹洞形状相吻合的凹洞。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吕方阳恍然大悟:“五行之中,金木水火土是以五星方式排列的,每种元素各占五星一角。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找到五星的其他四个角,就能放入相应的石头。”

    布朗克一听,赶忙照着我的方法寻找,很快在岩石的其他四个角位找到了相应的凹洞,他选出适合的石头放入洞中,当最后一颗石头放进凹洞时,山岩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巨大的鸟喙状山岩瞬间从山峰上落了下来,露出一个山洞。

    “就是那里!”布朗克兴奋地叫了起来,他率先冲上山岩,两个手下紧随其后,将依旧昏迷的杨sir扔在地上,我赶忙冲过去,把杨sir扶起来,正要叫吕方阳,回头一看,吕教授已经满脸愤愤地跟着冲进山洞,连背包都扔在了外面。在他心中,国宝的地位永远是第一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杨sir的呼吸越发沉重,我突然想起,我们每个人的背包里都有一个便携式吸氧装置,我那个在取登山装备时落进了深渊,杨sir的背包又不知去向,只剩下吕方阳的背包,他的包打开次数最少,应该还在。于是,我跑过去打开他的包,果然在里面找到一个呼吸器,赶忙替杨sir戴上。杨sir吸了几口氧气,神智慢慢清醒,他睁开眼睛,又在我耳边嘟哝了几句,这一回我听清楚了,他让我找两块石头垒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石头?”我嘴上这样说,还是照他说的,随便找了两块石头垒起来。

    杨sir满意地点点头:“你也去吧,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这儿?”我说:“我和吕方阳不一样,国宝对我不重要。”

    杨sir摇摇头:“你必须去,布朗克他们有枪,我怕吕方阳应付不过来。”

    我一听也对,吕方阳的个性就是这样,我已经很多次领略过他的书生意气,布朗克现在的情绪又非常不稳定。如果吕方阳真在山洞里发现了什么,和布朗克发生争执,说不定会被一枪打死。

    我站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对杨sir说:“我看过了,这个山峰上没有动物粪便,应该是安全的,你放心,天黑以前我一定回来。”

    杨sir一边吸氧,一边冲我笑了笑:“你小子,学得挺快嘛!”

    我背上吕方阳的背包,快步爬进山洞,前方立即出现一条向下的斜坡,斜坡不算陡峭,大约只有三、四度,我顺着斜坡下滑,一股寒冷的湿气顿时迎面扑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回声在山洞里幽幽回荡,看样子里面的面积不小,我取出一支荧光棒,弯折几下,冷冷的荧光照亮了周围的石壁,大量岩画顿时印入眼帘,这些岩画和半山腰上的岩画风格一致,内容也以狩猎和祭祀为主,只是这里的岩画更加密集,绘制的内容也更加震撼,我看到三个人高举着手中的木棍向一头野牦牛挥去,野牦牛的前方是一处山崖,一个人被它尖利的双角死死顶在山崖上,那人奋力张开四肢,正在做垂死的挣扎。另一边,一群蛇正在攻击人类,一个人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他不得不做出两难的选择,要么纵身跳下悬崖,要么和群蛇做最后的抗争。

    看到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我被深深地打动,这些线条简朴的岩画赤裸裸勾勒出了古人与自然界抗争的艰苦历程。身处幽暗冷寂的山洞中,我似乎能听见死难者凄厉的叫喊,能看到一张张绝望无助的面孔。他们需要神灵,需要信仰,否则在如此恶劣的蛮荒时代,他们应该如何生存下去?

    再往里走,岩画的内容果然有了改变,无数人跪倒在一团篝火前,一个巫师手舞足蹈,他身后的岩石上摆放着一个牛头,这是供奉给天神的祭品。另一幅图上,所有人都在手舞足蹈,他们尽情地跳舞,动作怪诞,极尽疯狂。位于中间的男女正在交合,男根被故意夸大,象征人类对繁衍生殖的渴望。这样的画面非常多,占据了接下来的大半岩壁。

    继续下行,岩画的内容又有了变化,人们不再舞蹈,重新回归了跪拜天神的姿势,他们全部头朝东方,动作非常虔诚。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奇怪的一幕,一个独目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人的四肢描绘非常简陋,唯独头部被夸大,使得圆形中的独眼格外醒目。为什么,独目人会出现在这样的岩画中?

    我不禁想起在精绝土城的地下岩壁上,也曾出现过类似的独目人图案,吕方阳曾说过,那些绘画出现在一千多年前,而眼前的岩画历史至少应该在三、四千年以上的远古时期,前后时间间隔至少在两千年以上。在年代相隔如此之大的两处壁画上看到同样的图案,不得不让人心生怪异。

    难道独目人真的是未知的外来生物?它们早在三、四千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曾造访过地球,留下了自己的痕迹?那五颗小陨石上留下的独目标记就是证明。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疑惑。

    晃神间,幽黑的山洞深处传来一声叫喊,我立即听出是吕方阳的声音,赶忙朝洞穴深处跑去。越往前跑,我的心中越是焦虑,吕方阳没有带任何照明工具,完全只能靠摸黑前进,要不然,他说不定还停留在这附近研究岩画。

    大约往里走了五分钟,我突然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山洞里却非常震撼。很快,我的视野豁然开阔,一条宽不下十米的地下河流出现在眼前,河流静静流向前方,一股微风从湖面掠过,吹到我的脸上,虽然寒冷,却异常清新,自从进入塔里木盆地,这是我呼吸到最纯净的空气。没有沙尘,没有干燥,只有滋润万物的广博和清凉。

    有风就有出口。

    源头,这一定就是织锦图上描绘出的水脉源头!

    我睁大了双眼。对沙漠之民来说,最珍贵的宝物并不是金银玉石,而是水源,纯净的水源可以哺育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从古至今,水脉始终是决定沙漠之民生死存亡的决定性因素。有了水,才有希望,才有享誉中外的西域文化和丝绸之路。而所有这一切的源头,竟然就在我的脚下。

    我深呼吸一口气,沿着河流行走,前方的道路变得湿滑,稍不注意就会滑入河中。我不得不小心前进,忽略了两旁的岩壁。不知不觉间,岩壁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等我反应过来时,岩壁上多出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天然坑洞,坑洞有大有小,小的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大的却相当于一间二十平方的石室。继续往前走,大小坑洞纵横交错,一些大的坑洞岩壁上还附着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晶体,这些晶体发出幽幽的亮光,虽然光亮不强,在漆黑的山洞里也非常醒目。

    大约走了半个消失,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幽绿色的亮光,光亮是从前方一间石室里发出的。我慢慢走过去,顿时睁大了眼睛。

    石室的墙壁上布满了发光的绿色晶体,将整间石室镀上一层幽幽的绿色,石室正中有一张天然石床,床上躺着一具女性骸骨,遗骨身穿现代服饰,高腰夹克配上浅蓝色牛仔裤,只是登山鞋少了一只。看得出,女人一定曾经过艰苦跋涉,她的裤子上依旧沾着泥土,粘在发丝上的厚重灰尘隐隐可见。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叹息,声音显得非常悲伤。我心头一紧,赶忙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石洞里除了一具遗骨,什么也没有。

    又是一声叹息,这回我听清楚了,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我赶忙绕到石床背后,吕方阳正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地望着面前的绿色晶体,幽暗的光芒在他脸镀上一层绿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没有反应,吕方阳依旧望着石壁发呆。

    我暗自叫苦,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奇怪,千万别又犯病了。我冲上去,扶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半晌,吕方阳终于张开嘴,幽幽地吐出一句话:“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我愣住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把犯病的吕方阳弄出去,外面的杨sir已经是个难题了,现在吕方阳又不对劲,我该怎么办呢?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吕方阳的眼神突然聚焦,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宋方舟,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我赶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人是谁?”

    吕方阳痛苦地摇了摇头,眉心拧成了一团:“她是我的妻子,何雅文啊!”

    “何雅文?你不是说把她的骨灰安葬在老家了吗?怎么会在这儿?”我惊呆了。

    “不,我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吕方阳望着石床上妻子的遗体,大脑飞速转动,一段遗忘了许久的过往终于从记忆荒虚中显露出来。

    “宋方舟,在且末古城留下沙漠路标和羊皮卷的人,就是我!”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