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替你说一句好话,若是识相,不若来巴结我们一下,若是我们愿意,说不定真做了你的靠山,能帮你美言几句。”瑜妃说的带劲,可看凝文始终垂眸流泪,一点反抗都没有,甚至好像连她说的话都没听进去,这使得瑜妃怒火中烧,抓起凝文就像掌掴。
然而就在掌心落下的那一瞬间,她的腕子突然就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擒住。
没等瑜妃反应过来,一个火辣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连她的人都打得跌倒在地。
瑜妃凄厉喊了一声,捂着脸,怒气冲冲的回看:“什么人,竟敢——”当那双金色的双瞳落入到瑜妃眼中时,瑜妃突然收了声,与其他二人慌张的对视一下,紧忙一同恭恭敬敬的起身站在一侧道:“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千雪没有理会三人,而是径自将凝文扶起,侧眸间看向方才出言不逊甚至要动手的三人,道:“皇宫中今日不知明日之时,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念你们年轻不懂事,今日暂且不追求,然则若是再有敢冒犯皇后者,别怪本宫对你们不客气!”这一句话说的铿锵,金眸中瞬间泛起的杀意带了一丝血腥和凛然。
从没经过大风大浪的三人霎时被那一记眼神所慑,纷纷跪地求饶,“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知错了!”
千雪依旧怒意未消,侧头看向钟凝文,见她神情愈发哀伤,便也不想在这里与这几人纠缠,遂低喊一声“下去”,便命退了这几名年轻的妃子。
屋中一下就陷入了寂静,只有地上被摔碎的茶杯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千雪看着犹如行尸走肉的凝文,心中一片揪痛,尤其是想到如此无辜的她,竟然还要被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斥责这么难听的话,千雪就忍不住气得发抖。
半晌,千雪终于咬了牙,走到凝文面前,一下跪在地上说道:“凝文姐,一切都是因为我,姐姐救过千雪一命,若是姐姐心中怨恨,千雪绝不苟活于世!”
凝文突然一怔,一下也因着千雪而慌乱,急急上前想要扶起千雪,却发现她固执得一动不动。
终于,凝文也放弃了,同她一起跪坐在地上,缓缓抱住千雪的身子,突然间放声大哭:“雪儿,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一时间千雪确实不知要如何才能让凝文再次绽开笑颜,她轻叹口气,回拥着凝文,也许此时此刻,真心的哭出来是对她最好的药剂。
千雪轻轻拍着凝文的背,希望给她些许力量,而后说道:“若是有千雪能做的,无论什么事,都还请姐姐告知……只要我能做……”
然而话才说至如此,凝文突然一怔,霎时将凝文身子挪开,看向凝文道:“千雪对东卫许多地方不熟,姐姐可知嘉和是什么意思吗?”
凝文一怔,垂下双眸,再是一痛,“嘉和……”她轻吸口气,如是在回忆什么那般说道,“嘉和是个小镇,与世无争,也很少有外人前去。当年我爹年轻时是嘉和人,而后才当进了军营。别看我爹总是对权力那般渴望,可是我爹也说过,若是等他走过这一遭,他宁去嘉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只可惜……”
后面的话,凝文已经说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哽咽。
然与之相反的,千雪确实愣在了那里,似乎在思忖什么,于是猛地起身,说道:“凝文姐,先别哭了……我要去找皇上确认一件事,晚点再来!”
千雪说着,突然就向外赶去,如此雷厉风行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着实令凝文怔然,然而千雪身怀有孕,这么就冲出去了她却如何也不能放心。
如今在这世上,兴许与她最亲的就只剩千雪一人,凝文心头一紧,也跟着起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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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内,刚刚开完军机会议。
夏侯泰才正在准备批阅今日的奏折,就听外面传来了些许动静,紧接着就见千雪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37)
南书房内,刚刚开完军机会议。
夏侯泰才正在准备批阅今日的奏折,就听外面传来了些许动静,紧接着就见千雪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然夏侯泰看到她,却好像并不是特别意外,只是依旧安静的低头翻着奏折,淡漠说道:“有事吗?”
他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几乎不带情感,千雪听得出,泰似乎还在因为昨日她自作主张还说了了断的话语而生气,她有些踌躇,然后小心翼翼试探道:“泰,昨日之事……对不起……是我错了。敦”
夏侯泰眸子一动,这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做更多的回应。
千雪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想说,终是化为一股难以言语的情愫,突然上前几步强行抱住了夏侯泰的身子,在他耳边一次一定地说:“泰,那块石头……是不是……”她的声音愈发颤抖,眼角的湿润顺着脸颊缓缓落下,染在了他的衣角上,缭绕起了一抹温柔。
像这样的主动,千雪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那温暖的拥抱与依靠,让夏侯泰有一瞬的失神。眼底渐渐多了些轻柔,指尖也抚上了她的腰,略显宠溺的一笑,他将她的脸庞扳过,指尖拂去她的泪水,深深凝望着她的双眸,“这一生不曾输过,却总是输给你,朕上一世,一定是欠了你什么。”
如此轻柔的一句话,如同缠绵时的低喃,飘入千雪的耳中,化为情思,让千雪破涕而笑。
她再一次的紧拥着他,如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脸上有着无比的欣喜。
夏侯泰终是无奈了,顺着她的长发,轻语:“陪凝文一同微服出趟宫吧,朕让方尧,还有大内侍卫陪你们一起。”
千雪一怔,明白了此话下的意思,她咬住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再度流下了眼泪,然后放声哭泣,似是将这么久以来压在心底的痛楚一并宣泄而出。
看着哭成一个孩子的她,夏侯泰又难得笑了笑,轻吻在了她的唇上,眼上,吻去了她止不住的泪水。
或许自己想得是对的,他上一世一定是欠了这个女人什么,才会在她笑起的时候,心里是那般温暖。
其实他也是清楚的,帝王皆是凉薄之人,可却也是人,而千雪,便是此刻唯一证明他夏侯泰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人……若是哪一天,他丢了她,那么作为人的他,或许也会消失无踪。
他长长输了一口气,淡漠的拥着有些苦累了的千雪,然后也轻轻靠在了她的额角,如也同样放下了疲惫已久的灵魂。
之后,千雪便离开了南书房,雀跃的返回月华宫想要将出宫这个消息告诉凝文。这时郑喜恰好进来,看到了久久凝望着千雪离开之地失神的夏侯泰,遂问道:“皇上这么让皇贵妃娘娘出宫,皇上是否也在不放心?”
夏侯泰轻笑一声,长吸口气靠回椅子,若有似无地说着:“虽是不放心,可难得又能看到她笑,不曾想,朕竟是这般愉悦。”
郑喜看着夏侯泰脸上鲜少见到的温柔,不仅也跟着笑了,“皇上真是深爱着娘娘呢。”
夏侯泰眸子轻动,却没有回话,径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望着被禁.锢在水面上的自己,他双瞳有些略微的发深,只道:“苍天,真的会允朕拥有这份笑容吗……?”
郑喜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再是抬头,夏侯泰却将茶水一饮而尽,再不多说,于是他只得叹息,心中默默念着皇上方才说的那句话。
苍天,真的会允许朕……拥有那份笑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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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面,在月华宫受辱的瑜妃、成妃、燕妃三人,来到了同因父亲官职而被封为贵妃的梁乐蓉的蓉筱宫内,并将不久前皇贵妃袒护凝文之事道出,尤其是成妃,还捂着微肿的脸颊,满嘴怨言。
梁乐蓉始终边喝茶,边悠哉听着三人所讲,如同不关己事那般,只是在听到这时进门小太监说的“听闻皇上允皇贵妃与皇后一同回趟皇后老家,以放松心情”这件事,这才稍稍有了动静。
梁乐蓉哼笑一声,放下茶杯,喃喃而道:“皇上竟然真得为了皇贵妃,放了钟老头一条性命。”
三妃子没听清梁乐蓉所言,欲问,但梁乐蓉却突然转口不提,反而对她们说道:“既然皇贵妃这么心疼皇后娘娘,你们以后也不要再做这般鲁莽之事,否则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瑜妃不解,问道:“姐姐,这件事不是你让我们去探的吗?那以后,要如何是好,她们姐妹情深,再加皇贵妃有孕,咱们真的就这么在后宫里这么过一辈子吗?”
梁乐蓉若有所思,唇角噙着笑,她靠在了椅背上,用指尖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这时一停,看向她们三人,“宫里事情瞬息万变,姐妹可以互相憎恨,爱人可以相互背叛。耐心等等,便有好戏可看。”
三人面面相觑,面露狐疑,却也有一份得意。
这时一名小太监悄然而入,将一张字条递给了梁乐蓉,梁乐蓉将其摊开,写着“要备之物一月之内尚可完成,请娘娘静候佳音”。
梁乐蓉轻笑一声,点了烛火,将那字条燃尽,而后坐回椅子,再度悠闲的喝着茶,“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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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匆匆几日而过。
那日千雪从南书房出来后,直奔月华宫而去,然她却并没有将自己所知的好消息直接告诉凝文,却是只告诉她自己向皇上求情允她陪同一起去凝文的老家消遣几日。
对于这件事,凝文本身便已经非常感激,然而在经历了几日颠簸后,当她看到那在农间正带着几人耕种的老父时,凝文一下就傻了,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竟没有死,直到这时她才知,那日千雪突然病倒,是因为跪在皇极殿前为她钟家求情所至。
凝文心痛不已,也将这件事告诉了钟将军。
那时的钟将军,许是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第一次落了泪,然而他高速凝文,他的性命,确是皇上最后时刻用另一名死囚替下的,皇上用了这个方法,既镇住了朝纲,又保住了他的性命。
而且在他被送到嘉和之前,皇上还亲自来送了一趟行,这是让钟将军万万没有想到的,而那时的皇上只对他说了几个字:东卫承认你的功绩。
几个字虽短,却让钟将军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夏侯泰,这便是斗争,没有任何怨言可说,然而他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夏侯泰竟然将他功过分开,依旧承认他身为将军的功,兵将他放回到自己的家乡……他多年为官,知道留他性命对于皇上来说,本就是一个多么铤而走险之事,但是他却还是放了他一条性命。
这趟行程,千雪并没有多打搅凝文与钟将军团聚,自己住在了另外的地方,就这样陪了凝文几日。
这期间,她看到了钟将军身为父亲的一面,他会对凝文问寒问暖,也会关心她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如何,他会亲手烧菜给凝文吃,也会在凝文入睡后去看她的被子是否盖好。
每当这时,千雪心中就有些感慨,如是在想着那个她从未感受过的“家”的温暖,不由总是会轻抚自己的小腹,期盼着那属于自己的血亲的出现。
然,这样安稳的日子,终究还是要结束的,为了不引起其他大臣们的注意,千雪不得已要在居住的第五天后,要将凝文带回宫。
离开时钟将军单独见了千雪一面,看到她肚中隆起的愈发的明显,他也有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因为抛去私人关系不讲,这两个孩子,都是东卫的希望。
而他,一生为东卫,自然也是疼惜这两个孩子的,所以……他才不得不提醒千雪。
“皇贵妃娘娘,如今我已无权无势,你对我们钟家还有莫大恩情,所以有一句话老夫想要提醒娘娘……”
千雪一怔,觉出钟将军神情凝重,于是也认真听其言。
半晌,钟将军一字一定道:“宫中嫔妃不少,娘娘的孩子对她们来说,是莫大的威胁,小心为上。”
千雪心口猛地一顿,咬下牙,亦重重点了头。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38)
返回京城的路上,千雪有些沉默了,她出神地望着马车外匆匆经过的人群,回想着钟将军最后给她的忠告。
右手贴在小腹上,心中莫名有些忐忑,眼看着马车就要入宫了,千雪突然不安地抓住了凝文的手,小声说道:“凝文姐,要如何才能保护这两个孩子,安安稳稳的出生,成长?”
突然的问题先是让凝文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就明白了定是自己父亲临走前对她说了什么誓。
凝文与一直与世隔绝的千雪不同,究竟是在京城长大,听闻了许多宫中尔虞我诈的故事,也知道千雪肚中的孩子将面临怎样的经历。所以凝文沉了心,只道:“提防所有人,哪怕是对你极好之人。”
凝文此言,自是也包括了自己,千雪微怔,虽点点头,却也回握着凝文的手,道:“虽然话至如此,但无论发生什么,千雪都是相信凝文姐的。敦”
凝文也是愣住了,眼中不由多出些湿润,如是因着过去自家父亲对千雪做得一切而惭愧,于是长长吸了一口气,拥住千雪,道:“若是如此,我钟凝文一生定待你如亲姐妹,待你子为我之子。”
千雪微微笑了,点头,拥上凝文,眼中绽出一片温柔。
就在这时,马车忽而停下,外面侍卫多了些异样的动响,千雪与凝文也有些狐疑,遂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看,而当她们看到亲自出来迎接她们的那天下最尊贵之人时,两人皆是一惊,迅速自马车上下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凝文与千雪异口同声,并倾身行礼。
而在她们面前,身着九身龙袍的夏侯泰正凝眸看着眼前二人,尤其是将视线落在了千雪身上,他似是在检查着她是否毫发无损,同时也看着这远离自己几日的女人脸色是否好,是否又清瘦了些。
见她好像气色还算不错,夏侯泰这才悄然松口气,将手伸向千雪。
千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凝文紧着在旁边小声提醒,“雪儿,皇上唤你过去呢。”
千雪一怔,看了看那正伸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脸上带着笑意的凝文,心头一暖,点点头,将自己纤细的指尖放在了夏侯泰的掌心。
夏侯泰握紧,将她轻轻拉到了自己身畔,然千雪却还是有所抵触,若有似无看向凝文。
夏侯泰知道她的意思,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也随着看向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的凝文,说道:“凝文,一路上辛苦了。”
夏侯泰对着凝文温柔一笑,然后回身拿过一见绣着凤图的披风,一扬手,亲自披在了凝文身上。
凝文被这突然的动作也惊住了,指尖轻捏着那凤图披风,有些会不过意来,然这次反倒是千雪一下明白过来,脸上有着欣喜,而后对凝文点点头。
凝文百感交集,咬着颤抖的唇,即刻俯下身低喊:“谢皇上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泰动了动唇角,轻轻舒口气,道:“一起走吧。”
言罢,他先转了身,同时松开千雪,四目相接的一瞬,他看着千雪的眼神非常轻柔,唇瓣微动,似是说了几句话。然后扬唇一笑,径自先返回了皇宫。
千雪看明白了那唇上所念的字——晚上,朕去千乐宫。
千雪脸上一红,有些羞涩低了头,而这时凝文也上前,紧握千雪的手,道:“雪儿,谢谢你……这本该都是属于你的!”
千雪摇摇头,执起凝文的手一同入宫,同时说道:“姐姐,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如今属于姐姐,那是天命。千雪有预感,我们如今所发生的一切,苍天都有安排,都是在为了未来的什么人,未来的什么事而做着准备。”
凝文苦笑一声,道:“或许……如你所言。”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返回宫中。
一路上,凝文的眼中都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右手紧握着披风的一角,垂眸,喃喃说着:“谢谢……”
一件凤袍,告之天下,皇后之位不予夺,依旧属于钟凝文,那对她绽开的一笑,证明她并未失宠,宫中谣言不攻自破。
而这一切,或许只有凝文最为清楚。
千雪本是不能被封后的,与其这个悬空的位置给别人,不若予她凝文权力,让她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愿让千雪受伤。
散尽一切,只为博美人一笑。
凝文有些动容,侧头看了看凝文,又紧紧握着她的手,道:“千雪,皇上深爱着你啊……”
千雪微怔,遂展露一笑,点点头,“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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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千雪与凝文回来之后,东卫朝堂与皇宫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皇后之位引起的波澜也暂时休止,原先去月华宫百般刁难的几个女人也多少心有忌讳,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凝文,后知凝文并没有计较,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度左一个“姐姐”,又一声“姐姐”,凝文看到她们如此之样,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是心底有种淡淡的悲哀,悲哀这只认权力的皇宫。
而另一面,千雪也开始安静养胎,小腹逐渐隆起,终于有了生命的迹象。夏侯泰虽然也进入了极其繁忙的时期,可是也会抽空来千乐宫探望千雪,然后陪她待上一会儿。
这段时间,千雪难得感受到了一种窝心的暖意,看着自己肚中的孩儿一天一天长大,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日益席上。
当然,千乐宫的人手也有了些许变动,多了一些宫女太监侍候,以备不时之需,其中一名叫霜儿的宫女最为懂事,也和千雪一样,平日安安静静的没什么话,可是却特别能干,也特别细心,深得千雪喜爱。
不过千雪也深刻记得凝文与钟将军的所言,哪怕是再得心的宫女,她也会稍加提防,只吃小颜端上来的食物,而且每每都要验上一验。
这倒不为别的,而是她千雪可以不惜命,但是却决不能让孩子有半点闪失。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又临夏,一晃数月已过,再过不久,便是千雪临盆的日子。
宫里人们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氛,说喜也喜,说惧也惧,偶尔会有些许流言在宫中窜起,比如:皇贵妃娘娘或许会诞下妖怪。
这样的话语,自是也飘到了小颜的耳朵里,小颜可是气得面红耳赤,恨不能将说这种话的人统统甩上几个大耳刮子,霜儿也很不喜欢这些流言,幸好却比小颜理智一些,这才让小颜没有在这时候闯出大祸。
不过另一方面,千雪虽然也大概知道了些宫里的事,可却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她已经习惯了每日与肚中孩子讲话,每日都挂着温暖的笑容。
她很开心,或许这段时间是她来到人世最开心的日子,尤其当她想到肚中的孩儿是她与泰两个人的孩子,便会有种落地生根的感觉,感觉自己真的有了归属。
这一夜,夏侯泰难得早早处理完了政事来到了千乐宫,刚一进门,便向着千雪而去。望着她羞涩而略带喜悦的笑容,夏侯泰也好像没有前阵子那般执着。
他挽过千雪,轻抚在她的身前,以耳贴其肚上,很是认真的听着,每每听到那一下又一下的轻动,夏侯泰都会有些紧张,抓着千雪的手会用力,而后也会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皇上,他们两个很是调皮,莫要扰到皇上。”
“无妨,朕喜欢听他们的动响。”夏侯泰道,而后又闭眼细细听了一会儿,这才有些不舍的离开千雪身边,“太医说还有几日临盆?”
“像是还有三天的样子。”千雪答道,脸上有些不安,突然间紧抓了夏侯泰的手,“泰……这两日我总是连着做了噩梦,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今日,心里边七上八下,今夜是否……是否可以留在千雪身边……”
千雪说得认真,指尖若有若无用着力。
夏侯泰眸子一动,稍将千雪揽入怀中,神情有些凝重道:“是否是因为近日来的一些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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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亲们注意多多保暖!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39)
“像是还有三天的样子。”千雪答道,脸上有些不安,突然间紧抓了夏侯泰的手,“泰……这两日我总是连着做了噩梦,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今日,心里边七上八下,今夜是否……是否可以留在千雪身边……”
千雪说得认真,指尖若有若无用着力。
夏侯泰眸子一动,稍将千雪揽入怀中,神情有些凝重道:“是否是因为近日来的一些流言蜚语?”
千雪摇摇头,却卧入夏侯泰的怀中,有些担忧地说:“只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说完这句,千雪便不再开口,一心靠在夏侯泰身边。
夏侯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吻过她的额,“好,朕今夜,寸步不离便是。”
千雪闻言,这才安心入睡,渐渐均匀的呼吸声便轻轻而出。
只是千雪所言之事,其实也点中了夏侯泰的心事,近日来他也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头总是有些沉重的敦。
过了一会儿,千雪已经睡熟,一些浅淡的困意,也席上夏侯泰,于是他也掀被入榻,陪在了千雪身边。
这几日他一直在连夜处理政事,确实有些疲惫不堪了,再加上他好像只有在千雪身边才能睡得安稳,是故这一合上眼,便沉沉睡去。
梦中,梦到了一片带着白絮的雪,很美,他深爱的女子站在那雪的中央,正翩翩起舞。
然而就在这时,梦中的千雪倏而流下了泪水,然后逐渐冻结,逐渐成霜。
她拼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她,低头看去,身上正缠绕着染着尊贵的明黄色的铁链,他每向前一步,都会割破他的血肉,然后再度将他向后拉扯一分。
于是只能就这样,看着那心尖儿上的人儿,逐渐被冰雪吞噬,逐渐沉默了下来。
他心如刀绞,拼命嘶喊,但当他终于可以向前碰到她的那一刻,只见她却突然间碎裂消失不见,只化为点点冰晶,在空中飞舞。
“雪儿……雪……千雪!!!”夏侯泰猛地惊醒,额角流下了冷汗,静静滴落在了被褥上。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夏侯泰的喘息声仍旧未停,他晃晃神,这才明白方才那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梦境,于是用右手撑了下额,欲再看看千雪的情况。
然而当他掀开被子的一刻,却发现身边千雪不知道何时不见,夏侯泰神经一下紧绷起来,用指尖抚过身侧被褥,发现竟是一片冰凉,明显是身旁之人已经离开许久。
“千雪……”夏侯泰即刻下床,再唤了两声发现无人回应后,即刻转喊了郑喜的名字,同时自行披上外衣。
待郑喜迅速入门,夏侯泰便厉声问道:“你看到皇贵妃了吗?”
问话同时,小颜与霜儿也匆匆进门,在听到夏侯泰的这句话后,也是脸色刷白。
夏侯泰当即便明白了千雪没有召唤任何一个人,而身怀有孕的她本就那般爱惜孩子,也不可能恣意妄为。
不对……有些事情明显不对……
夏侯泰猛地咬牙,突然大喊:“召集侍卫,马上找到皇贵妃,片刻不许耽搁!”
夏侯泰边说边雷厉风行地推门而出,脸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焦虑。
心中那阵极度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夏侯泰掌心逐渐冒出了汗,浑身亦有些发麻。
千雪,千雪……他的雪儿究竟去了哪里,身怀有孕的女人,又能走得了多远!
周围火光四起,倒出都是寻人的声音,夏侯泰第一次衣衫不整的在皇宫中四下寻找,俊脸上也第一次失去了从容不迫的神情。
“雪儿,雪儿——!”夏侯泰大喊,寻着他陪千雪走过的地方,周围也随着他的声音不停传着侍卫们一声声“皇贵妃”的唤声。
这样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宫里其他宫的人,凝文在月华宫中得知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披上衣服便出门寻找,恰好看到了正穿着单薄衣裳四处喊着“千雪”的夏侯泰。
凝文心上一紧,急忙拿上一件披风上去喊道:“皇上,您先披上再找——”
话没说完,夏侯泰突然扯下了披风,只道一声:“不用管朕,找雪儿!!”而后根本就没多看半眼,便又亲自带人找着千雪踪迹。
凝文叹息,捡起披风,只觉现在夏侯泰已经失去了冷
静,紧握了下手上的披风,凝文便对兰儿说:“快,咱们也去另一个方向找,千雪身子弱,走不了太远的!”
“找到了,皇贵妃在这儿!!”正当凝文刚要迈步前行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东侧传来了一个侍卫的喊声,凝文一怔,即刻将披风扔给兰儿向着那边赶去。
夏侯泰亦然,一听侍卫的话,根本什么都顾不得的便去了那边,才刚一赶到,就看到了一群举着火把的侍卫围在那里,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夏侯泰心中越来越不安,也加快了自己向前的步子,但当他拨开人群,当那一抹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时,夏侯泰却猛地怔在了那里。
眼前,一身亵.衣的千雪正蜷缩在地上,胳膊上有着摔伤的痕迹,她好像已经昏厥过去,长发半掩着她的脸颊,身体有些发僵,似乎是冻了很久,在她的腿上也有着一些血色。
夏侯泰脑中一片轰响,迅速上前拥住千雪有些僵硬的身子大喊:“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侍卫们迅速应声离开。
这时凝文也感到,一看到千雪,她也整个人怔住,她心痛不已,迅速解下身上的衣服,宁是自己只着一身单衣,然后她将千雪紧紧裹住,抬起头,看到了紧拥着千雪的夏侯泰,竟因心痛而颤抖。
“一定没事的,皇上……一定没事的!”凝文说着,伸出手轻覆在了夏侯泰的手背上。
夏侯泰双齿越咬越紧,眼中都布出了血丝,“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朕没守好千雪……”
凝文亦是心如刀绞,她低头看了看千雪,而后伸手紧握着她冰冷的手,“千雪,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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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乐宫,今夜极为忙碌,皇宫里所有的太医几乎都聚集在了此处,进进出出,而且各个神色凝重。
正房内,千雪虽然尚且无事,也幸运的保住了孩子,可是已经三个时辰过去,她却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夏侯泰坐在千雪旁的椅子上,从始到终一言不发,可是那攥着扶手的指尖,却不停的用这力,几乎都可见那木椅上渐渐而出的裂痕。
凝文也一直守在千雪身边,帮着太医忙活着,事儿替千雪准备水,时而替千雪擦去身子。
直到天快亮起,千雪才若有似无地唤着夏侯泰的名字,夏侯泰即刻赶到床边,抓住千雪的手回应着他,太医们也终于都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雪儿,雪儿……”夏侯泰轻声唤着,用指尖轻抚着她的脸庞。
然而千雪却有些意识恍惚,睁开眼看了眼夏侯泰后,唇角微微一动,再度睡了过去。
如此,夏侯泰也算是稍稍放了心,可在放心的同时,也多了一份愠怒。
蓦然回头看向那些太医,沉声问道:“皇贵妃的身体究竟如何?有没有对别人对皇贵妃不利的伤。”
太医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摇头,回道:“回皇上,皇贵妃身上只有跌伤,足上的伤是因为皇贵妃赤足而出才弄的,这么看来,该不是有人特意迫.害皇贵妃,而是皇贵妃自己走出千乐宫的。”
夏侯泰双瞳猛的一缩,“你说什么!”他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安静睡着的千雪,心中痛楚再度袭来,“这……怎么可能……雪儿……”
“泰……泰……”雪儿依旧在半梦半醒间念着夏侯泰的名字,并回握着他的手。
夏侯泰凝望着她,又看向她的手,还有身上的伤,心中一种极为不好的猜测席上心头,他紧咬了下牙,又轻轻摇头。
只有这个……不可能,绝不可能……
雪儿她,又岂会……
他压低了眸,瞳中划过一丝难以磨灭的痛楚。
雪儿……雪儿……
朕的,千雪……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40)
只有这个……不可能,绝不可能……
雪儿她,又岂会……
他压低了眸,瞳中划过一丝难以磨灭的痛楚。
然就在这时,躺在榻上的千雪却突然狰狞的咬住了唇,半晌猛的痛苦低吟了一声,全身都开始不住的颤抖,夏侯泰急忙回握着她的手,低头看去,羊水竟是这个时候破了敦。
房间中的太医也几乎全部都紧张起来,这边也大喊:“快,快打热水!!”
说时迟,那时快,千雪已经开始被那阵剧痛所惊醒,她也紧抓着夏侯泰,大喊着:“泰……泰……!!”
太医紧着上前,对夏侯泰也道:“皇上,娘娘马上就要临盆了,这样下去很快见红,皇上还是稍加回避一下。以免占了血气——”
“不用管朕,只管保住皇贵妃!”夏侯泰突然打断太医口中的繁文缛节,利索的转身来到床头处,他依旧紧握着千雪的手,而后俯身半蹲,安抚她道:“雪儿,别怕,朕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千雪若有似无的点头,这才稍稍安心,但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让她一声嘶喊,再度紧抓夏侯泰的手。
太医们看到皇上一点也不想再听到劝离这件事,便也都不再多言,纷纷开始为千雪的临盆做准备。
不一会儿,太医便一同退在外面为防万一做守候,两名稳婆匆匆赶来,一见皇上在此,皆是一愣,也不敢多言,纷纷低下头忙活着自己。
这一夜,一点也不宁静,千乐宫中时不时就会传来千雪痛苦的喊声,而且双子落下,绝非易事,中途千雪不知道昏去几次,又被痛醒几次。
夏侯泰始终没有松开紧握着千雪的手,可是咬着唇的齿,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的力,俊眸上有着写不清的焦急。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次日晌午,然而当孩子终于渐渐自千雪的身体出来,当稳婆已经拿来了裹布要将娃娃抱出时,突然一声尖叫便跌坐在了地上。
另一名稳婆不解,也去查看,接过也是瞪大双眼怔在了那里,“这,这……”
她支支吾吾半天,然后看向夏侯泰,“皇上……”
夏侯泰见两人如此,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于是匆匆上前查看,然当第一个孩子的身影落在夏侯泰黑眸中的时候,他也有了一瞬的讶异,怔然,然后是无尽的痛楚。
这个孩子,身体是扭曲的,如同怪物一样,而且因为胳膊一直勾着脖颈,使得他不停的张口闭口呼吸,可是也能看出生命的迹象愈发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太医,保住性命,保住皇子性命!!”夏侯泰突然嘶喊,门外太医紧忙冲入,一看皇子竟是如此皆是一惊,而后匆匆抱起孩子查看。
稳婆也紧忙收了心思,将另一个皇子带出,夏侯泰也更为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第二个儿子,然而却不料,这第二个娃娃的身子,要比之前的更加不堪,更加骇人。
同一时间,便听那边太医也突然沉默了。
孩子,已经没了呼吸。
夏侯泰先是犹如锥心般痛苦,右手扶额,突然眸子一动,看向千雪,而幸好千雪因为方才最后的痛楚已经昏厥了过去,尚不知此时发生的一切。
“先看第二个孩子,今日之事不允告诉任何人,也不允许告诉皇贵妃知道。”夏侯泰突然下令,视线看向稳婆抱着的第二个娃娃,然就是这一眼,竟是亲眼看着他的这个儿子停止了呼吸。
他忍不住的长吸口气,突然间就嘶喊出声。众太医还有稳婆迅速跪倒在地,大声齐喊:“请皇上节哀!”
而在门口看到了一切的凝文,渐用双手捂住脸颊,缓缓坐倒在地上,“苍天为何如此待你……雪儿……”
站在门口的小颜与霜儿也同样悲伤,小颜忍不住哭着逃开,霜儿则长叹口气,悄悄看向门中的千雪,俏脸上也有着一些难过。
抬头见,忽见夏侯泰正往外走,霜儿紧着跪在地上迎驾。
凝文亦是上前半步,略有担忧的看着夏侯泰,如是与他一样心痛,因为就方才千雪自己跑出去而言,很有可能千雪情绪不甚稳定,若是再知道此事,定然会崩溃。
这时夏侯泰稍稍顿了步子,没看凝文,却是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若有似无的在用力,而后艰难开口:“……朕要如何做才好……朕要如何是好?”
他缓缓看向凝文,漆黑的双眸如在述说着什么,凝文原是想伸手安抚下夏侯泰,可指尖却在碰到夏侯泰手背的一瞬僵住,她好像读懂了夏侯泰眼中的话语,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半晌,凝文咬咬唇垂下眸,渐渐将手放回,而后说道:“臣妾……明白……”
夏侯泰紧咬了下牙,又凝视了凝文一会儿,便是在郑喜艰难报着西面城池有洪灾,必须要马上去定夺的时候,他才自嘲的哼笑了一下,收回手,自凝文身边而过。
可那最后的一笑,却带着一缕悲戚,于他,就像是在嘲讽着自己连心爱的女子,连心爱的孩子都无法守护的他,又要如何能守住这天下的百姓。
或者,也只能去守百姓,因为这是夏侯泰身为皇上,活着,存在的,唯一的理由了……
冷风渐渐而过,凝文静静站在原地,她低下头看了眼一直跪在地上的霜儿,而后又收回视线,长叹一声,迈步进房去看千雪的情况。
坐在榻旁,握着她冰凉的手,凝文的眼眶终是有些湿润了。
这时稳婆和太医已经善后完毕,纷纷退出房间,临行前叹了口气,皆是摇摇头,知道今夜过后,他们的命也就悬在了绳子上,尤其是走前凝文也侧眸看了他们一眼,那一眼不再是温温和和,而是透了些冰冷的意味,如在警告他们,如果今夜之事透露半句,她这个皇后,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带着惊恐,众人退去,房间里终于不再那般吵扰。凝文亲自拧了毛巾,为千雪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这时小颜也跑了回来,在霜儿的陪伴下,眼泪婆娑地步步走近千雪。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明白。”凝文与小颜说道。
小颜点点头,满心苦涩。
这时听到千雪哼了一声,像是醒了过来,凝文心下一喜,紧忙对小颜与霜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也急忙将苦涩转为了笑脸。
见她们还算能应付,凝文这才松口气,而后她紧抓着千雪的手,等待着她醒来。
“嗯……”千雪蹙动眉心,身下还是一阵剧痛,痛到几乎不能动,她晃晃神,紧握凝文的手,如同有些分不清刚才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突然一怔,似是意识过来,急忙看向凝文道,“凝文姐姐……泰……啊不,皇上呢……我的孩子呢?”
千雪仍怕做梦,右手摸了摸肚子,原先的鼓胀确实小了许多,足以证明方才的一切并非梦境,她确实是诞下了那两个娃娃。
凝文心上一紧,眼中有了一瞬的闪烁,握着千雪的手也有些用力,遂只喃喃而道:“皇上方才一直陪着你,刚才有急事不得不先走一步,晚些一定会过来看你。”
千雪恍然,却也才放心,“皇上为国操劳,那是应该……让皇上陪了我一整夜,还见了红……我本就已经有些过意不——”
“在皇上心里,那些根本不是什么,不用过意不去的。”凝文突然打断了千雪的话。
千雪怔了一下,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她看向小颜与霜儿两人,也是觉得哪里不对,不免有些狐疑,于是她压低眸子问道:“凝文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这句话千雪问的极为认真。
凝文有一瞬失神,而后抬了眸看向千雪,说道:“孩子在月华宫,但是你暂时不能见。”
千雪一下就紧张起来,用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望着凝文,“为什么……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见……为什么!!”
千雪突然嘶喊,金眸中染出了红。
凝文知道每当千雪动摇的时候都会如此,也知道此刻的心是多么的焦虑,但是……
凝文压低视线,半晌,道:“雪儿……别紧张,你现在身子弱,要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东卫宫里是有规定的,妃子诞下的孩子,要先由皇后来带,要由皇后亲自教导一阵子。待你身子稳定些,孩子稍稍大些,便可以回到你身边。”
千雪双瞳一缩,对凝文的话半信半疑,她突然紧抓了凝文的双臂又问:“姐姐,你是姐姐,即便有这样的规定,可也要让我看一眼孩子啊!天下哪有不让母亲见到孩子的……哪有这样的事情!!”
凝文见到千雪有些激动,终是叹口气,抬起双眸看向千雪,一字一定道:“千雪……不相信本宫吗?”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41)
千雪双瞳一缩,对凝文的话半信半疑,她突然紧抓了凝文的双臂又问:“姐姐,你是姐姐,即便有这样的规定,可也要让我看一眼孩子啊!天下哪有不让母亲见到孩子的……哪有这样的事情!!”
凝文见到千雪有些激动,终是叹口气,抬起双眸看向千雪,一字一定道:“千雪……不相信本宫吗?孵”
“本宫”二字被生生道出,这是凝文第一次用这样的称呼与千雪对话。
千雪有些愣住,渐渐无力地松开手,“这……真的是东卫的规定吗?”
凝文见千雪有些松口,脸上才稍显喜色,点头道:“你要相信本宫,亦要相信皇上。”
“皇上……”千雪心中一紧,再度抬开双眸,虽然心中含痛,虽然握着被角的手几乎都快出血,最后还是在颤抖忍耐了许久后,用着微弱的声音道:“凝文姐……我会等……如果只有一段时间的话……蹇”
她心口很痛,上前卧在了凝文怀里,稍稍哽咽,但过了一会儿,她也才稍稍展开笑颜,问道:“姐姐……我的孩子,漂亮吗?像泰,还是像我多一点……他们健康吗?他们哭喊的声音大吗?”
凝文抱着千雪,双眸半阖,一边轻拍着她的肩,一边用着也同样略微带颤的声音道:“嗯……漂亮,哭的声音也很大。皇上也很爱他们……两位皇子……将来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嗯……”千雪轻应,而后因为依旧疲惫,遂又在凝文怀中睡去,这一次脸上浮现了些许的笑意,许是真的相信了凝文所言。
直到喘息声逐渐平稳,凝文才稍稍停住了拍着她肩膀的动作,也这才稍稍松开紧咬着下唇的贝齿。
血色逐渐溢出,顺着唇角而下……如那心中,裂开的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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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
刚刚处理完政事的夏侯泰,神情始终是有些凝重的,待大臣们纷纷离去,他才终于卸下了脸上佯装的冷静,透出了一缕依旧无法平息的焦躁。
此时在外候着已久的郑喜步入,看到愁容满面的夏侯泰,也是跟着他心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皇上,两位皇子已经……奴才亲自将两位皇子送走的。除了太医院的人及千乐宫之人,没有人知道皇子的事,奴才也差人去向他们封了口,此事不会外传的。”
夏侯泰突然动了一下,双眸中渐渐溢出了血丝,齿间咬合,攥着拳的手用力至可以看到明显的抖动,他已然不再遮掩此时的痛,探出手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宏岳”“宏庆”两个名字,压在桌上,攥起,足见纸上的道道折痕。
“郑喜……这是朕……为两个孩子,起的名字……许久前便起好了。若是皇子,便叫宏岳与宏庆,若是公主……”夏侯泰的声音愈发颤抖,喘息似乎都变得艰难。
他压低了头,如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悲恸。
“郑喜,是因为朕手上鲜血太多……所以上天要来用如此方法惩罚朕吗?”
郑喜担忧地看着夏侯泰,却又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皇上,方才皇后娘娘那里也来了信儿,说是皇贵妃已经醒了,皇后娘娘告诉皇贵妃,两个孩子暂时要在月华宫,不能让皇贵妃见。”
夏侯泰眸子微动,稍稍理顺了心情,他苦笑一声,自喃:“苦了凝文了。”说着,他抬起头道,“皇贵妃相信了吗?”
“开始皇贵妃还有些抗拒,但是还是相信了皇后娘娘……可奴才担心,总有一天……”
“对于千雪昨夜为何出行,朕还不了解,再加上她刚刚生完孩子,不宜知道这些。晚些时候,只要用病逝理由,直接下葬便好。”
郑喜知道,皇上是不愿让皇贵妃知道自己诞下了畸胎,怕她连自己都怀疑,若是如此……
“那皇上,接下来……”郑喜问道。
夏侯泰不语,闭上眼眸深吸口气,待他将一切的情绪都掩盖住后,才撑着桌子静静起身,道:“今日去千乐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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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侯泰来到千乐宫的时候,千雪已经平复了心情,凝文在和她说说笑笑。
夏侯泰步到门前,悄然向内看了一会儿,心里
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或是心疼,或是忧虑,又或是有些黯然。
半晌他才迈入,扬了淡笑,而道:“雪儿,醒了?”
千雪看到夏侯泰,金眸动了一下,闪动出了一抹欣喜,还有一缕另外的思绪。
凝文看了眼夏侯泰,略显担忧,见他此刻的神情与平日无差,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自觉地起身,向夏侯泰跪安,便以要去看孩子为由,离开了千乐宫。
房间再次空置下来,只剩千雪与夏侯泰,而自凝文离开.房间之后,千雪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不大自然,她紧紧握住被角,片刻后突然要下床向夏侯泰走去。
夏侯泰紧忙扶住千雪,有些不满地说道:“刚刚经历那么大的事,怎么能乱动。回去躺着。”
千雪窝在夏侯泰怀中,双眸逐渐朦胧,她抓着夏侯泰的手若有似无在用力,然后执着地看向夏侯泰道:“泰,孩子……孩子还给我,求求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孩子!”
千雪的声音有些发颤,情绪似是有些失控,双眸中的焦点也开始涣散。
夏侯泰凝视着她之后如同自言自语的神情,俊眸闪过一缕沉重,而后将千雪抱回床榻,拥着她身子道:“雪儿,冷静一点,孩子不会有事的……”
千雪双唇的颤抖忽而停止,她疑惑地看向夏侯泰,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双眸,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而后压低双眸,焦躁的揪着衣角,虽不安,却还是点点头。
然而此刻千雪的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却引来了夏侯泰的注意,他看着她苍白的手,还有涣散的眼神,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于是问道:“雪儿,昨夜你究竟为何离开千乐宫,是要去哪儿,去做什么?”
千雪被夏侯泰问得有些出神,她疑惑的侧过头努力回想,随后淡笑了下,道:“泰,我昨日一直在你身边……去了哪儿……我哪里也没去……”
夏侯泰双瞳悄然一缩,沉下心,在沉思着什么。
半晌,他拥了拥千雪的身子,替她拉上被子,道:“雪儿,你累了,休息一下吧。”
千雪也不再多言,径自卧入夏侯泰的怀中,呼吸着那熟悉的气息,终于卷上了困意,只是在半梦半醒间,还是会喃喃念着“孩子”,一遍又一遍。
夏侯泰长长吸口气,脑中回想着方才千雪说的话,眉心越来越紧。
过了一会儿,千雪终于睡熟,夏侯泰这才稍稍挪了身子,来到千乐宫的院子里。
他差来了方尧,深思片刻,终是下了一道旨意:“方尧,今夜起你在外守候,随时观察皇贵妃动向,并在千乐宫加派人手,不允皇贵妃独自一人。”
方尧有些愣住,不解这道旨的意思,但看到夏侯泰那凝重的神情,便知这其中定然有着非常重要的理由,遂接旨,不再多问。
夏侯泰长吸口气,望向天上的月色,不圆,缺半,他冰封已久的心冷不丁的疼了。
希望,他心中的猜测只不过是多想罢了,不然……
齿间用力,夏侯泰的双眸中缭绕了一丝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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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间,蓉筱宫中。
梁乐蓉正研读着研读着书籍,这时一抹人影悄然出现。
梁乐蓉看到她,先是讶异,随后化为了一缕淡笑。
那人附耳对梁乐蓉说了什么,且见梁乐蓉唇角勾了一丝弯弯的弧度,笑得愈发深邃了。
而这一笑,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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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42)
那日之后,皇宫再度陷入了平静。
关于皇贵妃两位皇子的事,大多只是听说了皇贵妃诞下两位皇子,皇上亲自赐名“宏岳”“宏庆”,月华宫也真的出现了两名婴孩,由皇后凝文日日带着,视如己出。
众人皆是因为两位皇子的诞生而喜悦,许多嫔妃也因着母凭子贵这一点,纷纷前来巴结千雪,千雪疲于应付,却也因着这些妃子而无暇去担心其他事情。
稍稍闲暇下来,千雪就会抓着小颜学习女红,开始替宏岳宏庆绣衣裳,小颜看着千雪心里边儿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却也只得每日强颜欢笑,陪着千雪一同绣幻。
偶尔,千雪也会趁着千乐宫人少,悄然往月华宫开溜,只盼能看上一眼自己的孩子。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千雪身子却莫名的越来越消瘦,行为也开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越来越让身边的人感到恐惧——千雪已经不仅仅在夜间会偶尔消失在宫里,甚至连白日,都会突然间在与自己的父亲对话,并将怀中无形的孩子抱给所谓的“父亲”看。
虽然这样的举动并不是经常出现,可是却已经足以让人察觉出了蹊跷,尤其是当夏侯泰在听到方尧一次次报来的信儿后,更是一度眉头不展。
直到千雪再一次的不知所踪,夏侯泰终于按捺不住,带着几名太医前去千乐宫,在看过千雪的情况后,有人说皇贵妃疯魔,也有人说,皇贵妃是得了心病。
夏侯泰得知这个消息,跟着便回想起临盆那日千雪突然的消失,不曾想自己的猜测竟然真的中了。
三天三夜,夏侯泰喝了酩酊大醉,谁也不敢去夺下这九五之尊手上的酒杯。
因此,皇贵妃染了疯病,偶尔会失常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下就在皇宫里传开。各宫嫔妃表面上关切,私底下都在等着看这皇贵妃的笑话,而那蓉筱宫的主似乎从始到终都没有表态,偶时听到嫔妃们在嚼皇贵妃的舌根,还会出言打断,一副明摆着向着皇贵妃的样子,而同时也使得千雪对她稍稍亲近了些,更是使得向来不注意嫔妃的夏侯泰,想起了还有这一号人的存在。
梁乐蓉倒也是个聪明女子,对于与夏侯泰的匆匆几眼,她都不予急切的讨好,反而稍稍保持着一定疏远的距离,像是在昭告宫中所有人,她并不是来讨皇上欢心,而是真真切切的来看皇贵妃的。
然尽管如此,梁乐蓉这个女人的身影,却也同样落入了凝文的眼中。
她不似千雪,会在与梁乐蓉四目相对的一瞬去揣摩她的想法,而凝文那清澈的某种所体现出的,无疑只有“提防”二字。
后宫的肮脏,千雪是不明白的,夏侯泰也一直保护着她不曾见过这最黑暗的一面,但是她钟凝文,究竟是东卫土生土长的女子,后宫里的门道还有朝堂上的一些风起云涌,她可是比她那个任性的妹妹,要了解的多了,又时表现得越是亲近,越是有别的目的在里面。
而这个叫梁乐蓉的女人,又究竟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凝文尚且想不通,也无暇去想,暂时只能将这个女人放下,一心陪伴着千雪。
不知不觉,东卫的天又再度寒冷了下来,本就没有七月流火的日子,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一到夜里四处都附着着霜气,尤其是千乐宫里,更是冷得让宫人们各个缩着脖子打颤。
然今日大家却都洋溢着笑容,因为千乐宫的主儿,要过生辰了。
对于沉闷的皇宫来说,还有近日被流言蜚语纠缠的千乐宫来说,能有这样一个日子确实不易,此处纷纷挂了些喜庆的东西,便是连晚膳也比平日丰富。
而最重要的是,听闻皇上今日一早便开始处理奏折,晚上究竟要去哪里,已经显而易见。于是千乐宫的人也纷纷忙里忙外,都想让平日善待下人的皇贵妃能欢乐一日。
当然,千雪自然也是高兴的,虽然她并不庆幸自己被生下来,可是一想到今夜泰只属于她一人,不免心里就有些欢喜。
夜幕很快就在这忙忙碌碌下结束,千乐宫也挂起了灯笼,随着夜风左右摇动,将那抹幽光撒的处处皆是,光晕微暖,看得人心里舒服。
女为悦己者容,千雪今日难得将自己从头到尾好好拾到了一下,点绛唇,染红妆,配上那金色的双眸,宛若雪中红月,美到让人惊艳。
不过今日她却没只在千乐宫耐心等候,而是心情大好的悄悄出了宫,来到了南书房等待着夏侯泰出来,想让他也有些惊喜。
可是待她到了门口,却是依稀听到了些里面的谈话,好像提到了自己,她有些狐疑,遂屏息靠近,想要听个清楚。
“皇上,近几月来娘娘身体上的症状还是让人有些担忧,有时仿佛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两个人?”夏侯泰扬声,略陷入沉思。
“嗯,千雪娘娘平日里善待下人,也很爱笑,可是偶尔却突然间变得浑身杀气,真的就像是疯魔一样……也许是纳兰氏的血……属下听闻,纳兰氏的血本身就很特别,可以有医治作用,但同时可以灼烧人的理智,如同被这天生的力量控制,除非非常骁勇善战之人才能较好运用纳兰氏的血,可娘娘原本看来无事,但自从有了两位小皇子后,好像就开始受不住控制了……属下怕,若是娘娘得知……”方尧顿了顿,不忍再提那事,遂刻意跳过,而后接道,“属下怕,娘娘会被力量吞噬,从而失控。”
“也就是说……”夏侯泰闭上眼眸,眉心紧锁。
方尧叹口气,接了夏侯泰的话,“也就是说,娘娘心里那个扣,万万不能解开。一旦触及,将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若是有另外的好事降临,或许会分散娘娘的注意,然后慢慢调理。如此,应该也会减轻症状。”
夏侯泰陷入深思,眉心突然一皱,低吟一句:“什么人?!”
方尧也忽然意识到,遂匆匆而出,却发现此处空空如也,于是问周围的侍卫,“方才是什么人在这里等候皇上?”
侍卫行礼,回道:“回方大人的话,方才皇贵妃来过了,但是有走了。”
“皇贵妃……”方尧有些失神,同时夏侯泰也自房中走出,冷峻的脸上逐渐添了些忧虑,如是在想着千雪究竟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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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书房,千雪匆匆返回千乐宫,虽然方才在外面听得不是很清楚,却听到了“疯魔”二字,是谁疯魔,难道……
是她吗?可是……
千雪无视了周围的人,径自缓缓步入房中,双眸有着抹不去的恍惚。
忽而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皇上驾到”四个字,千雪头一次感到了慌张,紧着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下,而后看着自己凝神说着:“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夏侯泰缓步进入千乐宫正院,千雪如平常那样迎接,然今日夏侯泰却没停步,在看了看千雪,好像确认了什么后,忽而便拉起千雪的手离开了千乐宫,并带她直接上了一辆似乎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千雪一头雾水,开口唤了几句,直到被稳稳揽入怀着,马车也开始向外驶出时,夏侯泰才用很淡很淡的声音道:“雪儿,今日的生辰,在宫外过。”
夏侯泰说完侧眸看向千雪,而千雪果不其然已经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回应。
出宫,这两个字何其憧憬,而且还是在泰的陪伴下。对于在皇宫内几乎没有什么太好回忆的千雪,眼眶逐渐有些泛红,方才忐忑的心情一扫而空,抓着夏侯泰的手也开始因兴奋而颤抖,而后她用力的点了下头,紧紧卧入夏侯泰的怀中。
夏侯泰见千雪好像并没有特别的变化,稍稍放了心,可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意识在心中窜过——或许是她亲手折断了千雪的双翼,让她在他手中逐渐融化。
许是心中万分排斥这样的想法,夏侯泰突然冷下视线,喃喃自语道:“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他也绝对不会放手,哪怕一同死在宫中。
然千雪却不知这样的想法,此刻正沉浸在出宫的喜悦中,指尖撩开帘子,欣喜地望着久违的街市。
“好怀念在王府的日子,和泰一起……那该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了吧。”千雪开口,洋溢着笑容,夏侯泰却始终沉默着,凝望着千雪,如果她能一生一世都如此,该多好,或许千雪的魔怔已经好了许多……可就在这时,千雪却有些失神,指尖轻轻抓住帘子,不由想起了在南书房外听到的话,于是问道:“泰,我近来总是感到一股浓烈的悲伤,泰……我……会不会发了疯……我总是莫名梦到,我的孩子已经……”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43)
“好怀念在王府的日子,和泰一起……那该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了吧。”千雪开口,洋溢着笑容,夏侯泰却始终沉默着,凝望着千雪,如果她能一生一世都如此,该多好,或许千雪的魔怔已经好了许多……可就在这时,千雪却有些失神,指尖轻轻抓住帘子,不由想起了在南书房外听到的话,于是问道:“泰,我近来总是感到一股浓烈的悲伤,泰……我……会不会发了疯……我总是莫名梦到,我的孩子已经……”
短短一句话,另夏侯泰突然怔了一下,明白了千雪果然还是听到了什么,俊眸中也闪动出了痛楚,便是在千雪侧过头想要追问他的时候,夏侯泰却蓦地看向千雪,字字清晰地说:“雪儿,再与朕生一个皇子。捉”
千雪“啊”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夏侯泰的神情却没有半点玩笑。
夏侯泰则接道:“若是再有一个孩子,你愿为他起什么名字?”如同是在转移心情般,夏侯泰微微动了下唇角,爱怜地拂过千雪的发。
千雪突然笑了,然后认真地陷入思考,半晌,恍然说道:“宏渝。”千雪顿顿,右手覆在夏侯泰脸颊,“如同千雪对泰的,至死不渝。隅”
一直沉重感席上,让夏侯泰心中多了些痛楚,但脸上仍作平静,低眸说道:“那他的全名要叫什么好?”
千雪动动唇角,只道一个字:“伊。”
“伊?”夏侯泰重复,然后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夏侯伊。”
夏侯泰极为喜欢这个名字,只是在心底某处,不知为何会因为这个字隐隐作痛,他轻舒口气,看向千雪,“好,若是再有一位皇子,朕变为他起名伊,夏侯伊。”
言罢,他倾身上前,若蜻蜓点水般的问了下千雪的额角,脸颊,脖颈,而后是她的唇,千雪有些无力,遂轻轻揽住夏侯泰的身子,回吻着她。
不久后,夏侯泰将千雪带回宫中,如是初次相拥那般,他对她无比的怜爱,将温柔刻入她的身体,乃至每一滴血液,千雪也用尽全力去回应着他,如同回应着他想再要一个皇子的渴望。
这一夜,星光明媚,却不知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正酝酿着一股即将袭来的风雨。
————————————————————————————————————————
自生辰那日过后,千雪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疯症也没再犯过,就像是好了一样。日日伴着她的小颜,也宽心了不少,终于也发自内心的绽开笑颜。
太医也因为千雪突然的好转感到惊讶,观察了数日后便禀报夏侯泰,若是照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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