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祐的嘲讽,折翼在内心深处已是对其攻击了数十次不止,但是实际上却仅仅是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用力些罢了。
“祐殿下就这么希望我是逆鳞林木么?”最终,折翼还是放松了手中的力道,一脸试探性的表情望向秦祐。
这种表情是折翼故意为之,不为别的,只为让自己平静下来。
至于折翼是不是逆鳞林木,对秦祐还有季泯原等人都不重要,在这厮杀期间的任何话语都是在拖延时间。
忽然,伤势严重的季泯原猛地一个纵身跃起,借助雷蛇云的速度朝着秦祐一刃封喉而去,其速度之快宛如一道闪电而逝,纵然强如秦祐和折翼也没有察觉到分毫。
没有人能料到季泯原还能够动弹,也没有人料到季泯原会趁着这个时机向秦祐发起攻击。
秦祐顿时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后滚烫的鲜血从之前的伤口出喷涌而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季泯原在脖子上割了一道口子。
“祐殿下,你输了,如果我的剑再进三分,你应该已经死了。”季泯原气喘吁吁地站在秦祐的身后,刚才那一击似乎消耗了他最后的精气神。
秦祐没有对自己进行止血措施,而是十分阴沉且愤怒般说道:“你不杀我,是不敢杀我吧?”
季泯原冷笑道:“随你怎么想,要想活下来,还是赢了折翼再说,最想杀你的人可不是我。”
果然,折翼正趁着这个机会向秦祐发起了凶猛的袭击,近身一剑相当迅速,瞄准秦祐的部位依旧是颈脖处的那道脆弱伤痕。
然而,秦祐对折翼的攻击却早有防备,血炼之剑反手一刺直击折翼的胸膛。也不知是不是折翼太过于心急而大意,还是秦祐重伤之下仍不可小觑,终究还是秦祐更胜一筹。
折翼不顾自身伤势,依旧还是对秦祐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仿佛只要能杀了秦祐,纵使立即死去也在所不惜。
不过到最后,折翼还是失去了机会,宁穆突破了迎风破的封锁阻止赶至而来,在危急时刻救下了秦祐。
只见此时此刻的宁穆一身是血,披头散发地护在秦祐身前,手持一柄染血的剑警惕地望着折翼和季泯原,眼中的倔强让她散发出的气势更加强大。
“为什么要杀人?”宁穆紧盯着折翼,但是逼问的对象却是季泯原。
折翼没有轻举妄动,回首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迎风破,嘲讽般反问道:“真正杀了人的人应该是你吧?”
宁穆回答道:“我没有杀他,他还活着。”
折翼笑得更甚道:“若没有及时医治,死去只是早晚的事,与其让他痛苦地死去,还不如让他痛快些。”
宁穆闻言甚怒,喝道:“为什么要杀人?”
折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十分幼稚,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更加幼稚,因为他和宁穆对生命的理念不同,完完全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对于这个问题,季泯原给出了答案,道:“没有人想杀人,都是这个世界的不公所致,如果没有一个众生平等的世界,人与人之间就会存在高低贵贱之分,人与人之间就会为了这个高低贵贱而杀人。”
宁穆闻言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就算人与人之间有高低贵贱,那也不是杀人的理由,同为人族,我们应当齐心协力守护人族大地,不让我们的族人受妖魔的残杀。”
季泯原想起凌苏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顿时沉默不语。
对此,折翼反驳道:“如果你能保证别人不杀我,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不杀别人。如果你不能,就不要说这些幼稚的话,今日我斩杀秦祐,好过他伤势痊愈后将我埋骨于此。”
宁穆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相比之下,她更希望活着的人是秦祐罢了。
所以无论如何,宁穆都决心保护好秦祐,哪怕到最后亲手杀了人也不会后悔。
“或许你们说的对,我没有办法保证别人不杀人,但是我会朝着这个目标奋斗余生,与祐殿下一起守护人族大地。”宁穆眼中闪过一丝果决,手中握着的剑渐显出一丝杀意。
秦祐望着宁穆如此守护自己,当即欣慰不已,道:“宁……穆姑娘,谢谢你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秦祐定不负你所愿。”
一个称呼的改变,也改变了宁穆在秦祐心目中的印象。
宁穆闻言不由微微一笑道:“有祐殿下这句话,我也无所畏惧了,要是有人想杀祐殿下,就得先过我这关。”
秦祐笑着说道:“放心,凭他们还杀不了我,之前只是一时大意,只要防住季兄弟的偷袭,折翼的攻击不足为惧。”
宁穆点了点头后,忍不住多望了季泯原一眼。此刻的季泯原正俯撑在地,啃食着一只巨大兽腿。
目前还是炼精三步的季泯原想要补充精气神,于他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从食物中摄取能量,而这只兽腿正是季泯原从酒池肉林带来的收藏。
宁穆见状取出一个药瓶扔给季泯原,道:“希望你就此罢手,真斗起来,你不会是祐殿下的对手。”
季泯原没有伸手去接这个药瓶,而是很随意地将其弹开,嘴里依旧还在啃食着兽肉。
这个举动在宁穆和秦祐的眼中就是不死不休的挑衅。可实际上,只是季泯原不屑使用丹药罢了。
当然,此刻的他已不再想与宁穆再扯上关系。
与此同时,折翼已是悄悄向季泯原靠近,当前的局势于他而言相当不利,一旦秦祐的状态略有好转,与宁穆联手攻向自己,到时必然逃不过他们的围杀。
对于这点,折翼心里明白,但宁穆和秦祐也同样一清二楚。
所以还不等折翼绕过去,宁穆的剑就已是朝其挥斩而下,道:“这位朋友,你最好还是待在原处不要动,否则我不得不向你出手。”
折翼停止移动的步伐,笑道:“季兄弟有伤,我过去给他送些丹药,我给的丹药,季兄弟应该会收下。”
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宁穆听在耳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你还是顾好自己,你的状况不比他好多少。”宁穆依旧没有放折翼通过那道防线,强行将折翼与季泯原给分在了两侧。
折翼没有再说话,而是淡然地取出一把丹药放入嘴里,并且十分用力地嚼了嚼。
虽然这算不上什么挑衅,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不爽。
秦祐在调养之际忍不住瞥了折翼一眼,心里暗想道:“本殿下必杀你。”
那股杀意隐藏得很好,可仍是被敏感的折翼所察觉,与秦祐目光交汇之际,手中的剑仿佛不受控制地挥出一道剑气袭击,再次耗尽了刚刚恢复的精气神。
秦祐没有出手回击,因为他知道有宁穆在,这种有气无力的攻击根本就不足畏惧。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过宁穆面对这袭来的一击,已不再是简简单单的防御,同样也是以杀止杀的回击。
只见宁穆一个侧身回转,一柄剑赫然出现在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折翼的胸膛刺去。
对于这幕,秦祐和季泯原都感到十分震惊,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宁穆会向折翼发起攻击,而且还是朝着要害部位一击致命。
折翼明知道宁穆的攻击已至,可是以他当前的状态根本就无法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剑刺进自己的胸膛。
“你不是说不杀人的吗?”折翼难以置信地质问着宁穆,随后想了想不由摇了摇头,原来还是自己太过单纯,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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