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剑-第三十一章、知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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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琦不识路,二人护送他到了孙府,周循提醒道:“刘公子,江东军士能人甚多,主公大度,别人却不一定。”刘琦虽非官场之人,却也算得上是自幼经历过勾心斗角的人,自然明白周循是好意提醒,冲他微笑点头。然而转念一想,周瑜之子尚且这般聪明,连孙家的公子都要让他三分,他本就因父亲偏爱幼弟有些自卑,此时更有点自惭形秽。

    他随时注意刘忆浅的脸色,见她一见周循便心神不宁,更是有些吃醋。美貌的女子他见过很多,刘忆浅是不同的。这样一个女子和他说话之时充满自信,然而在周循面前却这般卑微,他吃醋之余,更有几分怜惜,他不想看到她这样没有笑容的样子。

    刘琦走后,刘忆浅望着周循牵着她的那只手,不知该不该低头跟他和好。周循叹了口气,道:“浅儿,我只想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一刻是不想着他的?”刘忆浅大惊,倒退了两步,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周循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发抖,心中证实。他眼神中露出一丝哀伤,道:“我不相信是不可能之事,谁让我这张脸……”他干笑两声,转身离去。

    刘忆浅见他要走,想要抓住他,但心中那份倔强和自尊还是让她收回了手。然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仍然心痛如绞,一个踉跄跌到了门框上。泪水滴在地上,无声无息。

    “哎呦,这是谁,怎跌在地上?”却是周瑜的声音。她一把擦掉眼泪,几个下人扶她站起身来。她努力镇定,转头一看,黄盖、程普等老将也就算了,还有一个人她是绝对瞒不过去的!

    她平时善变多计,此时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孙权见她满脸泪痕,也是一惊,更何况其他的老将,黄盖第一个问道:“乖孩儿,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她本来还在盘算着怎么收场,听到黄盖这么一问,顿时委屈万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黄盖拍着她的肩膀,道:“好啦好啦,伯伯知道你舍不得孙家,哭出来就好啦。”刘忆浅微微一愣,才知道黄盖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孙家才如此难过,正想解释,可是想到这点,确实也够伤心,借机哭了个痛快。

    孙权想到自己的三个兄长,一个早卒,两个遇刺而死;姐妹三个之中,两个嫁人,孙尚香也要离开自己身边,现在连唯一剩下的义妹也成了别人家的人,不禁难过。可他是江东之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难过伤心,只能心里暗暗叹气。

    孙朗这几年变得有点张扬,他心中甚为不悦,但想到自己只剩这么一个同父弟弟,也不忍责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想到孙朗,他对刘忆浅道:“浅儿,你不必难过,今早我已决定给孙朗订亲,也是一件喜事啊。”刘忆浅又是一愣,她这一阵子都不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孙朗订亲又如何?他再想欺负自己,自己也不怕了……忽然她思路理通,终于明白周循是怎么知道自己爱慕过周瑜了!不是孙朗,还能是谁?!知道她喜欢周瑜的人,除了孙权、孙尚香和乔英等寥寥数人之外,还有徐莞,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和周循之事,也只有对她时时关心的孙朗能够看得出来。

    孙权给他订了亲,稳住了他,可是太晚了……她正心神慌乱,一只有力的手将她的右肩扶住,一股浑厚精纯的内力传到身上,顿时全身皆有暖意。

    她抬头一看,不是周瑜,却是孙权。她心中暗暗纳罕,一别两月不到,兄长内功进境至此。内功练习需要时间精力,故而军中极少有人练习,孙权却是天资异于常人,不用专心致志去练习便可自行参悟到奥妙之处。故而他事务缠身,身体却依旧健康。

    孙权见她脸色好了些,松开了手,道:“尚香新婚燕尔,这几日由你代替她和众位小姐公子骑马射猎。”刘忆浅正好心情不佳,刚好趁此机会散心,忽然想起一人,问道:“兄长,袁家妹子来否?”

    孙权笑道:“要让你失望了,袁姑娘受了风寒不能外出,还在修养呢。”刘忆浅微微失望,道:“那好吧,妹妹这就准备。”孙权提醒道:“你刘家堂兄若是来了,记得好生留心。”刘忆浅一愣,随即明白孙权是要自己好好招待刘琦,同时防备有人向他寻仇,也要留神他会不会趁着聊天之时刺探到那么点江东的君臣内情。她惊讶于孙权的信任,不禁望了周瑜一眼。后者并无任何眼色,只是微微点头。

    程普问道:“怎的?你也不舒服不能去吗?”刘忆浅忙道:“自然可以,只是少了个能说话的人,蛮可惜的。”孙权拍拍她的肩头,道:“知道你喜欢和袁姑娘聊天,以后会有机会的。”刘忆浅本就不打算推塞,便同意了。

    孙权观察到她微微的喜色出自真心,心里松了口气。众人在此,他不便说太多关心的话语,但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你有一阵子没骑马了,溜几圈再跑。”

    “驾!驾!驾!”京城郊外,十数个年轻男女乘马奔跑,为首的自然是孙家大小姐刘忆浅。孙氏子女中孙坚嫡亲子女只剩三人,养女一人,小女尚香也已嫁与刘备为妻,府内便改称她为刘夫人。而刘忆浅尚未出嫁,成了孙家与刘家的大小姐。

    她纵马而行,道:“众位哥姐弟妹,春季猎物不多,万物复苏不可杀生太多,重在骑术练习。大家只打些野兔小鸟便可,兄长说了,今日得猎物最多者有赏!”她从前都是陪在孙尚香身旁,听着她说这些话,不想有一日也会换成自己。

    一起随行打猎之人都是她和孙尚香的好友,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她这般从容自若的模样,心中颇为欣赏。又听主公有赏,各各跃跃欲试,心想射几只兔子有什么难的,这个奖赏是讨定了。刘忆浅吹了个口哨,众位世家子女迫不及待,策马进入林中。

    刘忆浅手中也有弓箭,刚想射天空中的两只飞鸟,却看到树上的鸟窝。她触景生情,心想:这小鸟尚未孵出,父母飞去觅食,我怎能杀了这鸟?今日不杀生了,骑马散心就好。

    忽然一道兵刃破空声响,似是一只羽箭,她心中大惊,忙拉弓射箭,但差之毫厘,那两只鸟儿已然中箭,挣扎了几下,就此相拥死去。她怔怔地看着,竟然流下泪来。素娥看到这等场景,问道:“小姐,您哪里不舒服么?”刘忆浅没听到她说什么,忽然想起那个鸟窝,忙道:“拿绳子来!”

    素娥心中惊奇,但主人有命,不好多问,不过一会儿和秀和找出两捆长绳过来。刘忆浅握住一端绳子,连甩数下,抛到一根较粗的树干之上,缠了几圈,取出腰间短剑,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拿着匕首,借力跳到较高的树枝之上,若是足下滑溜,便将短剑插入树干,固定身子。如此爬了好几会,终于爬到靠近顶端之处。她轻轻取下鸟巢,里面有五六颗鸟蛋,颜色似蓝又绿,形状像鸡蛋一般的椭圆形。她无暇多想,坐在树上从怀中掏出棉布,打包起来,将绳头套在另一捆麻绳之上,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两个丫鬟赶忙接住,她们解开绳子,协助刘忆浅缠住树枝,她抓着另一头,慢慢爬了下去。

    待她平安落地,已是汗流浃背、满头树叶,还有几条小虫,秀和帮她掸了下来。她笑道:“爬下来比爬上去又难得多了。”这时几个官宦人家的小孩儿也好奇地走了过来,见她又是爬树,又是取物,不禁好奇。刘忆浅心想:万一他们要把这几只蛋煮了吃了,我可就白爬树了。她笑道:“姐姐箭术不精,鸟没射到,还以为箭射到了树上,一爬上去什么也没有。”那人不信,但无话反驳,笑道:“姐姐喜欢羽箭,弟弟送你一把!”说着,从身后取出数只箭来,递给了刘忆浅。

    刘忆浅呵呵一笑,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顶,无奈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无法做回礼。她短剑是孙权所赠,不能轻易转赠给别人。那小孩也不在意,和伙伴们去别处赛马。刘忆浅叫素娥打听了他的名字,才知那是诸葛瑾之子诸葛恪,今年快五岁,年纪虽小却聪明过人,常被长辈称赞。

    她慈心一起,便不忍心再去打些野物,素娥、秀和虽是她的贴身仆婢,但对她通常是敬畏,不敢像乔英那般毫无隔阂地打趣。

    有一人忽道:“小姐若不喜欢射猎,摘些野味也不错。”她一转头,却是徐盛之子徐楷。她坐在马上,不便下马行礼,便做了个揖。徐楷点头回礼,从马背上的篮子里拿出一把红色的野果道:“小姐要不要一起?”刘忆浅大喜道:“好啊!”她不甘示弱,拿出自己取来的蓝色鸟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徐楷不禁一笑,心想这刘小姐看上去斯文,可比男子都要争强好胜。

    他随刘忆浅一起骑马,野果一般长在树上,二人也懒得下马,边走边采。春季万物复苏,但结果甚少,二人找了半天,也算是打发时间。他看到身旁的刘忆浅,不禁心中一酸,仍然是春季狩猎,仍然是一样的朋友相伴,可是身边的人却已然换了,不再是那个豪爽大气胜过男儿的女子。

    刘忆浅并未回头,却道:“她很好。”徐楷心中一惊,他从前对刘忆浅不怎么佩服,只是把她当朋友对待,加上孙尚香之故才多加关照,不想她看也不看,便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到心上人已成人妻,不禁叹气。

    刘忆浅心中略欠,道:“徐兄,你认得那个蛋么?”徐楷一愣,随即笑道:“那是自然。我从小和朋友爬树掏鸟蛋,怎会不认得?不是杜鹃蛋就是画眉蛋。”刘忆浅想起曾听乔薇言讲,古时有位帝王名唤杜宇,因水灾让位退隐山中。他勤政爱民,死后魂魄化作杜鹃,日夜悲鸣,泪尽继而流血。她回想起那只被射死的鸟儿,形状似是画眉,不禁问道:“这既是杜鹃蛋,为何会在画眉窝里?它怎么不自己养?”

    徐楷哈哈大笑,道:“小姐不知道么?这杜鹃没有巢,自己也不会筑巢,因此会将蛋下在别的巢里,让别家鸟儿为它孵蛋。”刘忆浅微微一笑:“这倒省了它不少功夫。”徐楷听到此话,叹了口气道:“可是这小杜鹃鸟一出生,便会将其他的鸟蛋推出鸟巢,由它的养父母鸟儿喂养长大。”

    三个女子一听,颇为生气,又有些怜悯,秀和道:“幸好小姐取下了鸟窝,把杜鹃蛋挑出来扔了吧!”素娥道:“扔了做甚?!把它煮了吃掉好啦!”徐楷呵呵一笑,道:“虽然如此,但杜鹃鸟儿常常吃虫,对树木可是极好的。况且杜鹃蛋与画眉蛋形状颜色都颇为相似,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刘忆浅轻嗔道:“哪家的鸟儿不吃虫子?我家的母鸡也吃!”徐楷又是大笑,道:“小姐说笑了!母鸡也是鸟儿啊!只是飞的不高!”三人尽皆失笑。此言提醒了刘忆浅,她问道:“徐兄,这母鸡能孵鸡蛋,鸟蛋可不可以孵呢?”徐楷一愣,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自小拿到鸟蛋就煮了吃了,没有试过。不过我知道的是,这杜鹃鸟出生得比其他鸟儿都要早,故而将其他的鸟蛋挤了下去。”

    刘忆浅想要试试,想到那对相拥而死的鸟儿,心中感动酸楚。禽兽尚且如此,人却不可以这般相守。她道:“我拿回家试试。”此事颇为有趣,她自小被严格调教,第一次做这种女儿家的小事情,竟觉得没来由地开心。

    徐楷想起以前帮孙尚香养蚕,又是开心,又是难过。但他是堂堂男儿,遇到这种事情不会像女子那般唉声叹气。想起心上人将要离开京城,不禁问道:“刘小姐,不知你是不是和孙小……刘夫人一起去刘家?”刘忆浅一愣,她道:“我还不知道。只是要我离开孙家,这……”她犹豫起来,一时间不舍、悲伤、矛盾、好奇种种感觉涌上心头,在孙家受到的种种爱护、照顾都浮现在脑海。

    徐楷见她如此神色,知道她是舍不得孙家,心中暗暗点头。心想孙尚香这般称赞这个姐姐,不是没有来由的。

    刘忆浅却不在意他这些想法,想起周循和自己的矛盾,心想回刘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荆州离江东不远,来往便利,虽说孙刘两家关系暂时稳固、并不牢靠,不过有孙尚香在,她也不会在刘家受委屈。

    这样走走停停,几人采摘野果、野菜、蘑菇,又比比箭术,转眼到了中午。其他人也打了些野物过来,均是野兔、野鸡之类,看到刘忆浅和徐楷同行,心中虽疑,却不敢打趣。孙桓看到二人手中的野味,笑道:“姐姐和徐哥哥采摘了这么多菜,我们打了野物来,正好配菜。”

    刘忆浅笑道:“你就知道吃!”将野味交给军士,吩咐他们拿给军医分辨,有毒的菌类野菜挑出来留下,可食用的野味留着和野物下菜。

    众人席地而坐,生起火堆埋锅造饭,军士拿着挑好的无毒野菜回来,众人用水洗净,煮成了一大锅菌菜汤,鲜香扑鼻。几个女孩子用匕首挖泥,涂在野物皮毛之上,埋在火堆之下。众人感叹一行人少了孙尚香,尽皆感伤。

    孙桓很喜欢这个姐姐,向她讨教武功文学,他生性聪明,领悟很快,刘忆浅教起来也不那么费事。她注意的却是一旁的诸葛恪,当她讲到难点,孙桓尚在思考,那个胖胖的小男孩却已经眼露精光,似是猜到答案。她故意讲错一些文意,孙桓犹豫不决,诸葛恪却面露疑色,低头思索。

    过了一阵,熟肉的香味传了过来,几个男子用匕首扒出泥包取肉,女子舀汤,先递给小孩子吃。烤肉虽然没有什么香料,只加了些盐,但肉质鲜嫩、菌汤味道鲜美,倒也别有滋味。

    徐楷问道:“怎的不见了吴祺?”刘忆浅见众人面色不一,眼神暧昧,不知道是为了孙尚香还是因为自己。她想了想道:“吴祺喝酒喝多了,所以还在府中休息。”徐楷颇感失望,自从孙尚香嫁人,他不敢和父亲谈起此事,想来想去也只有曾经他并不喜欢的吴祺能和自己说的来。刘忆浅虽然聪明,可也不知道他的想法,见他神色失望,颇为奇怪。

    饮食过后,大多数人均有了困意,尤其是几个孩子。刘忆浅让他们睡在马车里,年长的几人在林地上铺上两片布,男女分开小憩。几个军士也累了,围成一圈,拿出身上的干粮坐下吃。

    刘忆浅看了一眼,吩咐带刀女婢拿肉干给他们吃。

    休息之后,几个人正在商量下午如何度过,忽然听到马蹄声。刘忆浅、孙桓、徐楷等人均是懂马之人,根据马蹄声便知是上等好马。徐楷问道:“刘小姐,今日有哪些人来迟了么?”刘忆浅心中微微生气,她出门之前仔细清点了人数,绝不会有错。但她性子相较孙尚香较为温柔,稍稍气了一下便过去了,摇摇头算是否定。

    孙桓道:“姐姐,来人不知是谁,不如先不好阵势吧。”刘忆浅想起孙权常常提起,江东氏族众多,虽然这几年他有了军威,但还是谆谆告诫孙家子女,不可因为他是主公便狂妄自傲,轻视其他氏族子弟。她脑海里浮现出孙策遇刺之后满脸是血的场景,心中微微一颤,对孙桓道:“就按你说的做。”

    孙桓点点头,立刻点兵布阵,他们出来射猎,没有太多兵士跟随,几个女孩子除刘忆浅之外都吓得瑟瑟发抖,剩下几个男子虽身有武功,却没有真正见过战场,也不禁有些惧怕。好在刘忆浅、徐楷二人神色镇定,众人看到他们神色自若,心里竟然不自禁的安定起来。

    孙桓年纪较小,比较慢冷静下来,但他经历过战场,吩咐朋友们拿起弓箭,将小孩子们所乘坐的马车拉在中间。

    等马蹄声渐近,刘忆浅看清了来人,身影有些熟悉。她对孙桓道:“桓弟,来人好像不是敌人,伺机而动,先别放箭。”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能肯定不是敌人。

    孙桓也有此意,吩咐军士和同伴莫要放箭。刘忆浅心中还是不安,道:“桓弟,你和徐大哥管束众人,我去看看。”徐楷、孙桓等人忙道:“不可!”这时一个童音响道:“他们身上没有弓箭,若是敌人,不可能在一瞬就伤到浅姐姐;若非敌人,浅姐姐拿出孙府令牌即可。”

    说这话的正是诸葛恪,他一语提醒了刘忆浅,她忙找出身上的令牌和短剑,飞身上马,双腿一夹,挥动马鞭,影子一闪,已然跑出数丈之外。在徐楷、孙桓这些自幼骑马打仗的人看来,这等骑术也没什么了不起,但几个小孩子却看得入迷,兴奋地鼓起掌来。

    “主公,那边有人。”刘备“嗯”了一声,道:“子龙,你去看看,一切小心在意。”赵云呵呵一笑,道:“料也无妨!”骑马奔去,他看到马上是个女子,略感诧异,但想到孙尚香,也就见怪不怪。等到人影渐近,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姐!”他内功纯正,距离虽远却传得清清楚楚。

    刘忆浅一听,喜道:“赵将军!”她忙冲背后喊道:“是友非敌!”她内力较浅,声音传得不远。只是赵云声音洪厚,远处的徐楷等人皆已听见那一声“小姐”,便放下了防备。徐楷、孙桓对视一眼,均想:不知是哪位大将内功这等高强。

    赵云笑道:“我还道江东哪个女将骑术这样好,原来是主公的侄女儿!”刘忆浅笑道:“将军谬赞了,忆浅骑术平平,就连我身边的一个婢女都比我好。”她说的确是实话,至于婢女,实际上指的是乔英。

    赵云不觉有他,只是以为她谦逊。刘备和刘忆浅叔侄俩见面问好,其他人见是刘备一行人,知道是主公妹婿,也都客气见礼。

    刘备态度谦和,相貌儒雅,若非穿上了战袍,还以为是个儒生。但他眼中精光闪闪,充满了难以辨别的高深莫测。徐楷叹了口气,没有和他说话,只是和朋友一起。

    孙桓见刘备随性的兵马虽少,但个个神采飞扬,步履矫健,心中一凛,看向刘忆浅,刘忆浅微微皱眉,二人均想孙家水军无敌于天下,可是步骑水平相差太多。若是来日有了摩擦,江东自保有余,若要战胜刘家步骑,可以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是曹家的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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