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欣说完,连行礼都没有,就那么目中无人地找个正厅中的软座便坐下了。
林苒看时欣目中无人的样子,又想到刚刚时欣对柳儿姐姐的羞辱,气得立刻就要上前。
时浅轻轻地拉住林苒,又用右手拉住了柳儿的手,安抚地朝两人开口,“你们下了一会儿棋,也累了。快坐下喝点茶,休息会吧!”
柳儿忙应声拉着林苒坐下来,夏荧也立刻给她们端来了茶水。
时欣眼看柳儿和林苒都有了茶水,自己却没有,当下再次嘲讽,“好妹妹这是怎么了?都当了皇后,却连个好茶都没有。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时浅面容不变地轻抿了一口茶,笑容逐渐消失,“呀!瞧我!都忘记了!姐姐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是皇后,姐姐见了我,却不行礼。夏荧,你说,见了皇后却不行礼,下场是什么?”
夏荧面无表情,“杖刑三十大板。”
时欣顿时吓得起身,尖叫,“你敢!时浅,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可是你嫡姐,你若是敢如此对我,别怪我出去坏你名声!”
时浅意犹未尽地用右手撑着下巴,浅笑着看着时欣,“哦!败坏名声,你要如何败坏啊?来,你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虚假宣传呢!”
时欣皱皱眉:她怎么感觉时浅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时浅见了她,都会恭敬至极。但凡她有一点点不快,她都会立刻道歉说是自己的过错。可如今,她竟然用杖刑来威胁她!看来,果真是攀上高枝了,便开始盛气凌人了。
时欣心里冷笑,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以及门外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只能尽力压下心里的怒意,忙假装恭敬地起身行了个礼,“皇后别生气了。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以为妹妹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单纯。可谁知……”
脚步声来到正厅,容渊迈着疾步走了进来。看到时浅正高高坐在上首,兴致盎然地托着下巴听下面的时欣讲话,容渊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上辈子就是时欣慢慢地将时浅摧残,最后磨灭了她所有的希望。所以容渊一听到时欣进宫的消息,生怕时欣再来欺负时浅,当下便立刻赶来。
时浅看到容渊进来,有些诧异地起身,“皇上怎么来了?政务处理完了吗?”
景仁宫正厅里的人皆已经起身行礼,“见过皇上。”
容渊摆了摆手,让其他人起身,随即又快步走至时浅身前,自然地握紧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又缱绻,“我想你了,浅浅。你陪我一会,好不好?”
这么多人看着,时浅顿时有些害羞:容渊怎么回事,怎么当众就开始撒狗粮了!
时欣看着容渊与时浅的互动,牙关紧咬:为什么皇上容渊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时浅?她刚刚说的话容渊都听不到吗?时浅她有什么好!不就是因为时浅长得比她漂亮吗!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时欣目光阴冷,用自己最满意的角度抬头,满脸温柔笑意,“皇上对妹妹真好!看到妹妹这么幸福,我真的很开心。仔细回想,妹妹以前在府里就深受那些下人们的欢迎,尤其是男子呢!”
时浅微微勾唇,这时才真正反应过来:这时欣可真是坏呀!她一看到容渊过来,便先开口说她从以前的单纯善良变成现在的恶毒冷血。然后再因为容渊根本不在意,就又污蔑她和下人早就有染。看来这个嫡姐对她,祸心不小啊!
容渊听着时欣的话,眉头不耐烦地蹙起。他阴沉着脸,根本没有看妆容精致的时欣一眼,“是啊!你那时不仅打骂时浅,还打骂下人!有一回都直接把一个下人给打死了。浅浅实在看不惯你的恶行,便偷偷地去给那些下人看伤。可有一回你发现了,便将浅浅打得遍体鳞伤!那些下人敢怒不敢言,自然是都向着时浅!难不成,他们还会向着你这个杀人凶手吗?”
容渊面色阴鸷地说着,心里却疼得无法呼吸。他眼里全都是泪,紧紧地握着时浅的手:那时他也面临宫里宫外的追杀,根本无法帮时浅。每次心腹对他汇报这些事,他甚至都不敢听,怕自己痛得无法呼吸。
每次他亲眼看着时欣磋磨时浅,他都恨不得冲过去跟时欣拼命。可是,他知道,宫里有不少眼线在看着他。他绝对不能表现出对时浅的一点点喜欢。否则,时浅恐怕连性命也难保。
可是,就是他的退缩和忍让让时浅深受精神摧残,在上一世轻而易举地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而这一世,时欣又用同样恶毒的方式来摧残时浅。他也,绝不会再退让。
容渊语气阴戾,目光狠辣地睨向时欣,“时欣,你若是还要脸就给我该滚哪滚哪去!要是你再敢出现在浅浅的面前侮辱她,我就把你千刀万剐。现在,立刻滚回你的家!我刚刚已经撤销了你父亲的官位!你们父女俩整天拿下人撒气,磋磨浅浅,还好意思来找浅浅要官位!浅浅有你们这样的亲人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已经下旨让你们全家发配边疆,路上不许带任何下人!你赶紧滚回去,别在这里污染空气!”
时欣听完容渊的话,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的父亲,官位没了。自己还要发配边疆!容渊简直对他们太狠了。
美梦破碎,时欣想到自己以后的处境,瞬间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地抬头看着容渊,“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对我父亲?你可知,我心悦于你,很久很久了。”
容渊冷笑,“心悦我?抱歉,每次看到你的恶毒自私,我都在想:上天为什么还不惩罚你?你可知那些日子,我有多恨上天吗?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
容渊压下眼里滚烫的泪水,面容凉薄,“上天不是不想惩罚你!上天只是无法相信,你这样的人竟然是他创造出来的!所以,时欣,趁我还没有对你起杀意,赶紧滚出去吧!出去后,别跟人说你是时浅的嫡姐!别再侮辱她的名声!不然,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轻而易举地把你找出来,让你生不如死。知道了吗?”
时欣被吓得哆哆嗦嗦,呆如木鸡。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滑下来,显得可悲而又可笑。
时欣最后吓得不轻,是被侍卫驾着走的。
容渊看着正厅的空气变好了,立刻将时浅轻轻拥抱住,“浅浅,你别害怕。我再也不会让她们欺负你了。”
时浅看着一直挡在她面前的容渊,有些愉悦地心想:不错啊!容渊这男友力,Max啊!
时浅微勾樱唇,回抱住容渊,“嗯。我知道的,你以前是没办法。现在啊,是男友力爆棚!”
容渊偷偷地将眼里积蓄已久的泪水擦掉,这才松开抱着时浅的手,有些不解的问,“什么是男友力爆棚?”
时浅灵动地眨了眨眼,精致卷翘的睫毛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这个我也不好解释!不过,我可以用类比的方式向你解释一下什么是‘女友力爆棚’!”
容渊喉结滚了滚,好学生似的询问,“那什么是‘女友力爆棚!?”
时浅弯眸浅笑,慢慢拽住容渊的领口,踮起脚尖吻了容渊一口,“就是这样!”
容渊的眼眸瞬间加深,沉默片刻,将时浅“公主抱”起来,向卧房走去,“那,欢迎夫人对我,行使‘女友力’!”
下首的林苒已经面色通红,她假装用手捂着眼,却还是不断通过手指的缝隙偷瞄着容渊和时浅的互动。柳儿看到,立刻拉着她,快步出了景仁宫正厅,“苒苒,快走!别看了!给皇后和皇上留点私人空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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