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者,骨之余,常佐骨之不足。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大家举止,羞涩亦佳;小儿行藏,跳叫愈失。大旨亦辨清浊,细处兼论取舍。
“容貌者,骨之余”,“余”,是外在表现的意思。第三章、第四章和第一章、第二章是有关联的。第一章讲神骨,神影响到我们的情态,骨影响到我们的容貌。神跟骨都是不大容易看见的,显现在外面的,就是我们的神态。神态显然包含动态的变化。第三章讲容貌,充满了动态,变来变去。容貌跟骨有关,即“容貌者,骨之余”。牙科医生认为,人的牙齿就是骨之余。牙齿稍微出一点问题,就能令人痛苦不堪。
“容貌者,骨之余”,容貌是骨骼的外在表现。其实,容貌并非仅仅是“骨之余”,而是骨、肉、神三者的综合性产物。容貌就是骨的内涵展现到外面。骨是最基本的架子,“常佐骨之不足”,容貌常常能够弥补骨骼的缺陷。
“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情态是精神的外在表现,常常能够弥补精神的缺陷。这句话的意思好懂。光谈神,过于玄远,现在教你观察具体的情态:观察人,要观察他的情,观察他的态。有一些高手可以直接看透人的神,一般人没有那么丰富的经验,也不敢一天到晚瞪着眼睛看人,只能去捕捉对方的情态了。
“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长时间注目观察,要看人的精神;乍一看见,则要先看人的情态。掌握人的精神没那么容易,要久看。婴儿才有这个本领,婴儿才会好奇地盯着陌生人不放,被盯的人不会觉得难堪,有时反而觉得很荣幸。如果是成年人一直看着你,你一定会觉得对方不礼貌,有压力,估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我们常会用眼角余光看人,或者偶尔瞟一下,不敢注视太久,隔几秒钟,马上把视线移开。那么你在短暂的时间内能看什么呢?情态。“乍见观人情态”,人的情态很丰富,情态有变化,举手投足间就可以显露,反映一个人当时的心情变幻,是动态的、可视的,不需要久视就能把握。
人的一生中,眼睛敢直视他人的生命时段是很短暂的,只有婴幼儿时期那几年。长大些就有心眼儿了,不敢直视他人。《孟子》里面说人有恻隐之心,乍见一个小孩掉到井里,马上就想下去救他,但是再一想,自己也会有危险,就不一定救了。此可谓“乍见观人情态”的最佳注解。
“大家举止,羞涩亦佳;小儿行藏,跳叫愈失。”这几句文辞很美。“大家”,指内在修养和外在风度均达到极高境界的人。我们常说大家闺秀、世家子弟,就是说这些人很有教养。“大家举止”,就指那种安详静穆、闲雅冲淡的举止。“羞涩亦佳”,有时候即使有一点害羞,但依然是大家风范,羞涩也是一副佳相。羞涩并不影响大家的气度、格局,这就是“大家举止,羞涩亦佳”。相反,“小儿行藏”则是“跳叫愈失”。“小儿行藏”,不是指小儿的行藏,而是指像小儿般的行藏,不管多大年纪、多高的地位,完全是一个幼稚的娃娃,做事浮躁,没有办法安静几秒钟。“跳叫愈失”,用又跳又叫之类的幼稚举动去掩饰真相,反而偏离很远。人生有时候动,有时候静,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就是“行藏”。“行藏”跟《论语》有关。《论语·述而篇》中,孔子说颜回跟他的行事风格很像:“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如果社会用我,就行我的抱负;如果不用,就藏起来。行也可以,藏也可以,绝不迁就,绝不降低格调、迎合世俗。可是有些人不管是行,还是藏,都像个娃娃。这个娃娃可不是那种可爱的婴儿样子,而是幼稚、不成熟、浮躁。“大家举止”偶尔带一点羞涩,人家还觉得好,但是“小儿行藏”,表现得闹哄哄的,在不恰当的时候讲一些话,拼命动作,让人觉得糟糕。那种浮躁态,怎么可能有成就呢?
“大旨亦辨清浊”,观人情态时,最重要的是辨清浊。一种人是清,飘逸出尘,很干净;一种人就是浊,一天到晚斗鬼心眼,习气重,业力深。清、浊很重要: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有些人你看了之后会自惭形秽,就像照镜子,可以正得失。有些人你看了之后,会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好像自己也要被扯下去堕落,到阴沟里面打滚儿。所以,辨清浊很重要。“细处兼论取舍”,“细处”,指各种具体的有生动细节的情态。辨清浊是最重要的,但是不能总是抓一些大概,还要落实到细腻的地方。对细处不但要分辨清浊,还要分辨主次方可做出取舍。你要交这个朋友,取他什么优点,或者你要放弃这个朋友,少碰为妙,都得再往细处看。
(二)论常态
人有弱态,有狂态,有疏懒态,有周旋态。飞鸟依人,情致婉转,此弱态也。不衫不履,旁若无人,此狂态也。坐立自如,问答随意,此疏懒态也。饰其中机,不苟言笑,察言观色,趋吉避凶,则周旋态也。皆根其情,不由矫枉。弱而不媚,狂而不哗,疏懒而真诚,周旋而健举,皆能成器;反此,败类也。大概亦得二三矣。
下面又细分了。“人有弱态,有狂态,有疏懒态,有周旋态”,人常见的情态有四种:委婉柔弱的弱态,狂放不羁的狂态,怠慢懒散的疏懒态,交际圆滑周到的周旋态。人的情态的确很有趣,有的人有弱态,有的人呈“狂态”,有的人呈“疏懒态”,有的人呈“周旋态”。在社会上“周旋态”的人是很多的。周旋就是《易经》履卦上爻的概念,要周旋,要踩老虎尾巴,就得“视履考祥,其旋元吉”。“旋”就是周旋,周旋才会处事圆融,结果是元吉。人际酬酢,半真半假地应付,人生有时就需要周旋。孟子说:“动容周旋中礼者,盛德之至也。”(《孟子·尽心下》)人的动作容貌与应对进退都合乎礼,那是德行的最高表现。这说明,人生就像舞蹈的动作一样,“动容周旋”,无不中礼,都得踩在鼓点上,恰到好处,合乎礼的规范。可见,很多事情都要周旋,要处置圆满,就得去应付,且不能僵硬地应付。“弱态”和“狂态”有相对的意思,有的人很柔弱,有的人很狂,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疏懒态”跟“周旋态”也有一点相对的意思。有些人身心疏懒,就不喜欢跟人家周旋,他也不见得完全不会周旋,而是懒得讲那些场面上的话,好像讲假话身上会长疹子。有些人就特别喜欢周旋,讲一百遍谎话,也是完全面不改色,脸不红,气不喘,而且乐在其中。这就是情态的一个概略的分法:弱态、狂态、疏懒态、周旋态。任何一个小的社群、组织,都有这样的人,那么这四种情态具体又是怎样的呢?
“飞鸟依人,情致婉转,此弱态也。”如小鸟依人,情致婉转,娇柔亲切,这就是弱态。弱态的人好像很需要保护的样子。人们看到小鸟依人、情致婉转的样子,爱护之心就会自然生出。
“不衫不履,旁若无人,此狂态也。”衣衫不整,甚至有时连鞋子也不穿,这种不修边幅的样子,再加上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旁若无人,就是狂态了。狂态有点像我们前文讲李世民年轻时候的样子,虬髯客看见他就觉得自己得江山无望了。在这种人心目中,似乎天下没有他能看得上的人。有些人非常重视自己的仪容,每天穿的即使不是新衣,也要干净整洁。现代职场女性每天出门前花半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修饰打扮自己,为的就是有一个好的仪容,让人看了赏心悦目。而有些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不衫不履,旁若无人”,这种狂生之态,难免令人瞩目。
“疏懒态”呢?“坐立自如,问答随意,此疏懒态也。”坐着或站着都很自如,有人问,也不紧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就是疏懒态。“坐立自如”,有的版本为“坐止自如”,但“坐立自如”更为贴切。“疏懒态”的人不分场合,不论忌宜,他才懒得为了跟你对话而精心准备一番。他不太讲究这些,也不在乎这些,随便怎样都可以。“坐立自如”,没有压力,不害怕;“问答随意”,张口就答,没有任何压力。
下面这种“周旋态”,就是城府比较深,有了很多考量:“饰其中机,不苟言笑,察言观色,趋吉避凶,则周旋态也”。把心机深深地掩藏起来,处处察言观色,事事趋吉避凶,与人接触圆滑周到,这就是周旋态。“饰其中机”,心机城府很深,不愿意让人家知道他内心打什么主意,所以把内心掩盖起来,不让心机显现出来。“不苟言笑”,不随便说话、发表言论,不随便笑。这种人不苟言笑,就给了他冷静观察别人的时间,与人交谈或交往时会“察言观色”。一般人拼命在那表演的时候,就被别人观察了。“察言观色”者,细听别人讲话,看别人讲话时的表情、动作等。“饰其中机,不苟言笑,察言观色”的目的当然是“趋吉避凶”。周旋就是要趋吉避凶,不要硬碰硬,不讲人家不爱听的话。这样的话,就可以把自己保护得非常好,跟别人怎么周旋都不会落下话柄,不会给人挑出毛病,外表看似面面俱到,其实他心中才不是这个想法。
分析了这四种情态之后,就下结论了:“皆根其情,不由矫枉。”意思就是:这些情态,都来自内心的真情实性,不是出于虚饰造作。也就是说,一个人的生命形态会很自然地显现为这四种。这四种情态是内在情感在处世风格上的流露,都是根源于每个人形形色色的情,不是造作出来的。疏懒的人即使不得不讲话,也是讲得越少越好,然后马上又回到原有的状态中去。疏懒态的人懒于周旋,周旋态的人小心谨慎。这种生命情怀、个性表现出不同的情态,我们可以去了解这些情和态。弱态可能缘于弱情,狂态可能缘于狂情,疏懒态是不想花那么多功夫去搭理人,周旋态却乐此不疲。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表现,绝非矫揉造作。让弱态的人表现出狂态,就不是一般的难。让疏懒的人去周旋,也会让人觉得好奇怪。所以,还是扮演你自己吧,不要勉强自己。
“弱而不媚,狂而不哗,疏懒而真诚,周旋而健举,皆能成器。”“弱而不媚”,委婉柔弱而不曲意谄媚。媚就有一点取媚于人的味道,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大家都爱护你。弱能够不媚,这样的弱态是可取的,不是装可爱,是真性情。“狂而不哗”,这个人不衫不履,有狂气,也目中无人,但是他不会喧哗呼喝。如果又狂又哗,那就令人讨厌了。“狂而不哗”,自然流露出来的就是睥睨天下的气势,虽然不衫不履,但绝不会在众人面前大呼小叫,过分夸张自己的情态。“疏懒而真诚”,懒散不羁却坦诚纯真。这样的人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不管是面对父母家人还是对待别人,一概都是以疏懒对之,但是他真诚。这样的疏懒态就很可取了,假如他对别人毕恭毕敬、卑躬屈膝,对你却摆出一副疏懒的态势,这样的疏懒就令人反感。“周旋而健举”,周旋应付,总也不得罪人,但是行为举止有刚健的气魄。一个做事的人,要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不得不周旋,周旋就要有很强大的行动力。“皆能成器”,这些都是人物,要好好琢磨,日后都能成为有用之才。虽然弱,但是不媚。虽然狂,但不哗。虽然疏懒,但是却很真诚。周旋能健举,是干才,做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后退,一点也没有逃避、推卸责任,勇于任事。这四种态,哪一种都能成器。
“反此,败类也”,这四种情态反过来的话,就是败类:弱的人谄媚于人,狂的人喧哗取闹,疏懒的人不真诚,周旋是出于自私自利的目的。我们看,在同样的情态之中,要正反兼顾,一种是成器的,一种是败类。“大概亦得二三矣”,如果观察到这些情态中的细节,看人的准确度差不多能达到二三成。但是这个结果我们不大满意,因为只看到二三成,还有七八成看错的风险。
注解《冰鉴》的人对这一段后面的四态如是说:“媚为弱之病,哗为狂之病,真诚为疏懒之药,健举为周旋之药。能明乎此,孰为成器,孰为败类,望而十得二三,非侈论也。”媚是弱的病,这样讲意思比较清楚,取媚于人,有时候装可怜,确实是弱态的毛病。哗是狂的毛病,喜欢大喊大叫,凸显他了不起。真诚呢?却是疏懒的药,药是拿来治病的,如果你够真诚,疏懒一点,大家也会理解你。就怕那些装的人,像有些做作的艺术家,装一个疏懒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感到说不出来的难受。看起来好像他很疏懒,衣服也不穿整齐,其实是装出来的怪样,这就不真诚,令人讨厌。人的习性,人的外在表现,有时候会成病,真诚就是对治的良药。勇猛精进是周旋态的良药。有的人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净在做周旋的举动,一件实事也没干。要知道,周旋是为了做事,要减少阻碍,不树敌,不得不周旋,但是最终还是要做事的。一个是病,一个是药,“能明乎此”,如果能够充分了解谁是成器、谁是败类,一眼看过去,即使对这个人还没有完全摸透,但是大概已经看懂两三成了。或者说,十个人之中有两三个人,你如此判断就能抓到其实质。这些“非侈论也”,不是胡扯,更不是吹牛。
(三)论变态
前者恒态,又有时态。方与对谈,神忽他往;众方称言,此独冷笑;深险难近,不足与论情。言不必当,极口赞是;未交此人,故意诋毁;卑庸可耻,不足与论事。漫无可否,临事迟回;不甚关情,亦为堕泪;妇人之仁,不足与谈心。三者不必定人终身。反此以求,可以交天下士。
“前者恒态”,前一段所说的,是人们在生活中经常出现的情态,称之为“恒态”。“恒态”,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表现比较稳定,没有太大的反差。我们讲弱、狂、疏懒、周旋时,谈到不要媚、不要哗、要真诚、要健行。但不一定永远都是这样,“又有时态”,在特殊的时机,有变化的情态。在艰难困苦、颠沛流离的时候,还能保持常态吗?很难,有时就变了。江湖险,人心更险的时候,情态是不一样的。《易经》蹇卦说“蹇之时用大矣哉”,时用就是一种时态之下的用,还有“睽之时用大矣哉”,从家人变睽时心理不平衡,绝对影响情态。所以,人在时变的时候,情态就不一样,一定会有变化。有常态,就有非常态,即有“恒态”,又有特殊时机、时势下的“时态”。“时义大矣哉”,“时用大矣哉”,“时大矣哉”,都是“时态”的表现。
下面的观察就很细腻了。“方与对谈,神忽他往”,正跟他对谈聊天,他的整个心神突然转到别的地方去了。你跟他谈话,他根本就没专心听你讲,足见他毫无诚意。我们跟人谈话的时候,都很在乎对方到底有没有听,结果发现他注意别的东西去了,你心里当然不会高兴。“众方称言,此独冷笑”,众人言笑正欢的时候,他却在一旁漠然冷笑。大家都在称赞某个人或某件事,唯独某人在冷笑,足见这个人冷峻寡情。“深险难近,不足与论情”,城府深沉,居心险恶,不能跟这类人建立交情。“深险难近”的人很难接近,这种人你跟他交往,哪里能论友情、谈交情,简直就是伤感情。
“言不必当,极口赞是”,别人的言论未必完全妥当,他却在一旁连声附和。一句话或一个主张,不见得合适、恰当,可是某位老兄直说:“好啊,好啊。”怪了,好在哪里呢?我们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说好,是他太肤浅还是有什么目的?领导人讲话,或者专家学者发表意见,说了一句不是很恰当的话,有些人却极口称赞,搞得大家很错愕。听到明显不当的言论,他还是要讨好这个讲话的人,足见此人胸无定见。“未交此人,故意诋毁”,还没有跟一个人打交道,却在背后对人家进行恶意诽谤和诬蔑。跟别人没有深刻的交往,连浅交都没有,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就拼命讲别人的坏话,足见此人信口开河、不负责任。“卑庸可耻,不足与论事”,这类人气质平庸,卑鄙可耻,做任何事情不必跟他讲,也不要和他共事。
“漫无可否,临事迟回”,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置可否,一旦事到临头就迟疑不决、犹豫不前。这种人是懦弱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是犹豫半天,不做决定。懦弱型的人不敢做决定,不敢为自己的决定承担责任。“不甚关情”,跟他搭不上什么关系,没有什么切身的利害关系,“亦为堕泪”,也能哭成泪人。这就是多愁善感,感情特别脆弱。“妇人之仁,不足与谈心”,这类人的仁慈纯属“妇人之仁”,不能跟他们推诚交心。
“三者不必定人终身”,以上三种情态不一定能够决定一个人终身的命运。第一种,属于阴险的,“不足与论情”,我们交朋友,就希望能跟他论情,但是这种人不行,属于内有恶犬的人,还是回避为好。第二种,“不足与论事”。前两种是论情、论事。第三种是“不足与谈心”。交好朋友到底是为什么呢?有时是论情,有时是论事,谈谈怎么做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空间。还有一种就是要谈心。这三种中,谈心不容易。相识满天下,知音有几人?有一次,我去厦门大学讲课。有一位学生是专门做投资理财的,她们这种行业都是靠交朋友来开拓人脉。她说,她的手机里存着七百多个朋友的手机号,但是某一天下午,她突然想找个人谈心的时候,发现这七百多个人中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所以,谈心很难,世上有几个人能跟你谈心呢?“三者不必定人终身”,这三种人已经把神态都给你描摹出来了,但这三种情态,也不一定能够决定一个人终身的命运。因为人会变,你不要因为他有时候冷笑或者懦弱不做决定,就随意批评人家,想把人家踩下去,认为他这一辈子没有改变的可能,不要认为此时可以盖棺论定。要知道,未来的他还会变。我们不能说看了这种“时态”,就说这个人一辈子就是如此。由于后天的修为、遭遇,或者碰到“包蒙”、“击蒙”式的引路人,人还是可能改变的。觉得他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你就要多加小心,别找错了谈心、论事或论情的对象,否则一定有挫折感,而且完全是浪费时间,徒增困扰。虽然不能说就把人家一辈子定了,但还是要注意,“时态”在一定的时间内有相当的有效性。
“反此以求,可以交天下士”,如果能够反以上三种人而求之,那么就几乎可以遍交天下之士了。交天下士,就要懂得反复其道。要用心,而不是去死背每一个经验,经验永远是有限的。要活学活用,“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人物学也是这样,“恒态”四种,大都是天赋,与生俱来就是这个调调,没有办法。“时态”三种,跟后天的遭遇、刺激有关。所以注解《冰鉴》的人说:“恒态四种,大都天赋;此言时态三种,直是人为。其一阴险,其二诈伪,其三懦暗。交友共事者,不可不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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