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意外偏偏就这么发生了,德川家茂亲自去了皇宫,见了天皇,然后上下请公家们打点吃饭洗个桑拿之类的,该做的一切都做了,可圣旨就是不下来。
他有点着急,让人去皇宫里探探口风什么的,可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又过了几天,圣旨总算是下了,说不让去。
天皇的意思比较明确,说是幕府上次都已经教训过长州藩了,杀了人家的家老不算还砸了人家的城堡,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一次就以德服人算了。
德川家茂非常纳闷,怎么这天皇对长州的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他一边纳闷,一边继续让人不断的上奏请求,自己则先离京返回了江户。
这事儿确实看着有些不可思议,其实真的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有人在背后给长州说好话了。干这事儿的是萨摩藩。
要说萨摩藩在八一八,禁门之变的时候把长州藩弄的那叫一个惨,上一次征讨长州的时候,也是萨摩出身的参谋西乡隆盛提出了让长州砸城堡的建议,两家的关系基本可以用不共戴天来形容,怎么现在萨摩居然会帮着长州说好话了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两藩在私下进行着某种沟通,而促成这种沟通的,是一个土佐脱藩的藩士,他的名字叫坂本龙马。
说起这个人,他在日本众多历史人物中,知名度,人气等项目里,长期保持在前十名左右,跟德川家康丰臣秀吉是属于同一级别的。
坂本龙马出生在一个土佐的乡士家庭中。所谓乡士,虽说是武士的一种,但要比一般的武士地位低,通常都是混迹于乡下农村,故此得名。但他们家虽说地位比较低,但却特别有钱,是搞实业的,分别开了一个当铺,一家酒店和一间和服店。
换句话讲,他们家其实是商人,有了几个钱之后,想买一个统治阶级,也就是武士的身份,所以出了点钱,变成了乡士。
他们坂本家的家徽也比较有意思,是组立桔梗花。用桔梗花来做家徽的,不管是蓝色桔梗,水色桔梗,组立桔梗,一般都出自于一个家族,那就是清河源氏的土岐分流。土岐分流中,在战国时代出过一个特有名的家伙,他叫明智光秀,就是发动本能寺叛乱把织田信长给捣鼓死的那位。
且说光秀在弄死了信长之后,被丰臣秀吉击败于天王山,兵败逃走的途中,遭到了当地农民的袭击,被竹枪给扎成了重伤,不得已切腹自尽了。
秀吉在打败了光秀之后,对明智家也进行了大清洗,但凡跟光秀沾亲带故的,基本上就是一个杀字,在这种情况下,明智光秀的女婿,明智左马介秀满的一个儿子,只身逃亡至四国岛的土佐(高知县内),并且在那里安家落户生儿育女。当然,明智这个姓是肯定不能再取了,于是他把自己的姓改成了坂本,因为明智光秀在最开始的时候,是织田家坂本城的城主。
这就是土佐坂本家的来历,也就是说,坂本龙马的祖宗其实是明智光秀。
不过这位日本第一的大名人小时候却并没有拥有什么特别出彩的童年,虽说是个男孩子,但却非常喜欢哭,经常被邻居家的孩子一拳头的打的抹着眼泪跑回家去了,而且还有一个相当不好的习惯——尿床,到了7,8岁人家小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他还晚上睡觉画地图。再大了一点,家里送他去上学,结果没读了几天书,就因为学习成绩实在是太烂了而被学校拒之门外。
总之,龙马小时候是集合了爱哭鬼,尿床王,差生之类于一身的倒霉孩子。
据说爱因斯坦小时候做出很拙劣的桌子的那个典故其实是胡诌的,但坂本龙马的却不是,他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笨小孩,所以也说明了,不管在哪个年头,其实都不流行“三岁看到老”这句话。
笨小孩在17岁的时候,去江户学习北辰一刀流的剑法,也就是跟山南敬助做了同门,不过两人关系并不熟,仅限于见面的时候点个头打个招呼问个吃过了么之类。学了半年之后,打架水平并不见长,连普通的小流氓都拿不下,所以便暂时退出不学了,同年,他来到了佐久间象山处学习国学,这一次也没能坚持多长时间,就回土佐老家了。
在家乡混了一年半载之后,龙马再一次回到了江户的北辰一刀流道馆,接着学习剑术。在此期间,他结识了日本著名画家川田小龙。因为小龙曾经跟美国人的翻译打过不少交道,所以借着这个机会龙马知道了不少关于西洋的事情。
又过了2年的时间,龙马在安政5年(1858)的时候总算是拿到了北辰一刀流的资格证书。
由于家里有钱人也大方,所以在江户的这段日子里,龙马交到了不少朋友,大家伙跟着他又吃又喝又玩的,还自发成立了一个土佐乡士帮,但凡土佐的乡士都是帮派成员,然后推他做了老大。
做了大哥的龙马依旧保持着笨小孩的本性,特别讲义气,为了小弟什么都敢干,要论情义,搏感情,他绝对是土佐的第一等。
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儿,有个叫山本琢磨的土佐乡士,有一天喝醉了酒在路上走,走着走着就捡到了一块金灿灿的怀表。那年头怀表是舶来品,日本自己造不出来,而且多半都是纯金纯银之类的贵金属打造而成,所以特别值钱。山本琢磨本来就有点醉,然后又看着这金光闪闪的玩意儿一时间被蒙蔽了良心,把它给卖了换钱继续喝酒去了。
估计是第一次干这事儿,销赃的时候不太利索,被人给发现了。这种行为在当时对于武士来说是绝对不能有的,算的上是偷人东西了。所以土佐藩的上头特别恼火,准备下令把山本琢磨抓起来严加处理。走投无路的他想到了老大坂本龙马,连夜赶去投靠,希望自己的老大帮帮忙,拉小弟一把。
龙马想了一会儿,表示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包我身上了。
在他的安排下,山本琢磨顺利的逃出了江户,然后一直往北走,一走就走到了北海道。当年的北海道叫做虾夷,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了。在那里居住的,除了一小部分日本的大和民族之外,更多的则是当地的原住民,也就是今天日本的少数民族阿伊努人。在那会儿阿伊努人还是过着比较原始比较野蛮的生活的,所以唯一坐落在北海道的藩国松前藩也就仅仅在那里的最南部,最靠近本州列岛的地方造了一座城,和原住民们保持着高度的距离。
山本琢磨在北海道落户之后,混的尽管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没人追杀他了,甚至连他之前犯过什么事儿都没人来过问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结识了当地箱馆神宫的宫司,还把人家的女儿骗到了手,成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这座箱馆神社就是今天北海道的山上大神宫。
龙马老大的拉风生活一过就是3,4年,一开始在江户,后来又回到了土佐。正当他觉得这种大少爷兼老大的风流快活日子过一辈子都不嫌长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彻底打破他人生观世界观的事情。
文久元年(1861)3月4日的晚上,土佐的上士山田广卫和益永繁斋在酒店里喝了会儿小酒醉醺醺的就走出了门准备回家。
所谓上士,就是正儿八经的藩士,他们和乡士相对,后者是地位比较低的乡下武士,而前者则是地位较高的城里武士。虽说大家都是武士,但等级不一样,待遇地位也不一样,乡士虽说有名字还能带刀,但是不让穿鞋,平时只能赤着脚在地上走,跟农民是一样的,而且也不给穿丝绸衣服,说白了,他们就是有姓名,能挎刀的农民。
再说山田广卫他们歪歪斜斜的走在回家的半道儿上,被匆匆路过的土佐乡士中平忠次郎给撞到了一下。本来这事儿压根就不是个事儿,你说我撞了你一下又能怎么地,谁也不少块肉谁也不掉一根毛的,但偏偏山田广卫一看对方光着个脚丫子还挎着个破刀,就知道是乡士了,便借着酒劲开始破口大骂。
中平忠次郎还是比较识相的,他知道是自己先撞了人家,于是默默的忍受着辱骂还给对方鞠躬道歉,可山田广卫却不依不饶,不但越骂越难听,还把刀拔了出来想要砍人。
一看这架势,中平忠次郎也顾不上什么上士乡士了,也拔出了刀来准备自卫。两人就这么互相砍了起来。山田广卫武功高强,在藩内素有鬼山田之称,而且又喝了酒,人胆也壮了不少,刷刷的几刀子就把中平忠次郎给砍倒在了血泊之中。
很快,忠次郎的朋友宇贺喜久马和他的哥哥池田寅之进赶到了现场,尽管两人是以最快的速度在第一时间里到达的,但依然是晚来了一步,等待他们的只有忠次郎那冰冷的尸体。
怒火万丈的两人开始四处寻找凶手的影子,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在河边漫不经心还哼着小曲儿在洗刀上血迹的山田广卫。
池田寅之进二话不说,把出刀子冲上前去就是背后一刀,愣没防备的山田广卫就这么被砍死了。随后,两人又打着灯笼找到了益永繁斋,把他也给砍死了。
第二天早上,这事儿就传的整个土佐藩人尽皆知了。上士们和乡士们都自发的各自聚集起来,其中上士的集合点是山田广卫的家,乡士们则都来到了池田寅之进家的院子里集合。
双方互相都叫嚷着要去砍死对方,一场大规模的械斗群殴事件一触即发。
当时,乡士们的老大自然是我们的龙马大哥,而上士的头头,是一个叫吉田东洋的人。
吉田东洋是土佐藩的重臣,藩主山内容堂身边的大红人,他提倡改革藩政并且一直在努力跟外国人接触,还打算引进西洋的武器和军制,是当时相当有名的开国派。
他对于此事的处理意见比较简单,就是希望把两个杀掉山田广为和益永繁斋的凶手给交出来,然后大家就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对此,龙马的态度也很明确,这两个小弟他是保定了。不仅如此,他还亲口告诉几个来听取意见的上士:“如果吉田大人执意要取走他们的性命的话,那我们这些人就算是豁出命来也要跟你拼上一拼的,如果你们不怕的话,那就尽管来,我们打到土佐藩天崩地裂为止!”
一看龙哥这拼命架势,对方的上士也不吭声了,只得灰溜溜的撤了回去。
于是大家接下来又各自为营的吵嚷起来,特别是乡士阵营,气氛特别激烈,有说要找上士们去拼个命,讨个公道的,也有的已经过了刚来那会儿的冲动劲儿,开始为接下来的事情担忧起来,毕竟自己也就是个乡下武士,真要跟上面抗衡起来,自己死了倒也无所谓,老婆孩子怎么办?这一大家子还得靠自己养活呢。
就在这个时候,池田家的院子里冲进来一个人,他是乡士武市半平太,龙马的好朋友。
此人一进门就嚷开了,说是池田寅之进的做法非常不妥,十分不妥,是一种非常没大脑的行为。
面对好友的指责,龙马理直气壮的反驳道:“讨杀仇人是武士的本分,这么做如何不妥了?”
“他是武士么?”武市半平太同样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刚想回答怎么不是的龙马突然愣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是啊,乡士真的是武士么?如果不是武士,为什么能跟武士一样挎刀,拥有姓氏呢?可如果是武士,为什么还要受上士们的欺负,连鞋子都不让自己穿呢?
也不用说武士了,即便是农民,商人,大家谁不是娘生爹养先生教的呢?凭什么我看到你就得鞠躬90度,撞了你一下就得被你砍,还不带还手不让报仇的?
这问题不出在上士身上,也不出在乡士身上,而是这个国家,日本,他本身就有问题,如果不把问题解决了,今后类似的事情还是一样会发生,不是么?
趁着龙马发愣的当儿,大家更加激烈的开始讨论起来了,不过因为武市半平太的出现,更多的人转向了指责池田寅之进的行列中。在大家的反复问候下,本来就压力特重的池田同志一下子精神崩溃了,他拔出了腰间的短刀猛的往肚子上扎去,当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人事不省,最终因失血过多而导致了死亡。尽管如此,上士方面仍旧不依不饶,他们要求另一个当事人宇贺喜久马也要切腹,对此,龙马的回答是,这家伙年纪还太轻,杀了可惜,更何况虽说他在场,但是从头到尾都是池田寅之进在动手杀人,他连刀柄都没怎么碰过,可以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完全不必把人家往死路上逼。
就在大家再次进入了僵持阶段的时候,吉田东洋派人传话来了。内容很简练,但让龙马很震惊。吉田东洋让人对龙马说,如果你不把宇贺喜久马交出来,我今天就把你们这群人全都给解决了,你信不信?
龙马说我信,他知道吉田东洋在土佐的地位,也知道他完全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
最终结果是,宇贺喜久马被迫切腹自尽。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吉田东洋缺德,这负责介错的居然是喜久马的亲哥哥宇贺己之助。当砍下弟弟的人头之后,哥哥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从而得上了精神病,一辈子都在疯疯癫癫中度过。
事情发生之后,乡士们都愤怒了,其中最愤怒的还是坂本龙马。他放出狠话来要保这两人的性命结果一个都没保住,不但让他很没面子,更重要的是,让他那颗强烈的自尊心深深的受到了刺激。
同时感到不爽的还有那位武市半平太,尽管他很冷静的看到了问题的根源,但依然不爽。
事发半年后,他组建了尊攘性质的组织——土佐勤王党,这第一个加入的成员就是坂本龙马。他们决定用尊攘的形式来推翻现有的制度,彻底的改变日本。
这第一个攘的对象,就是吉田东洋。
文久2年(1862)4月,吉田东洋走在半道儿上的时候被一群神秘人物团团包围,连砍数刀后当场死亡。
这事儿不用猜也知道是坂本龙马干的,就算他不是主刀那也多半是个主谋,所以事发之后,龙马非常识相的去了九州避风头,然后又辗转来到了江户,不过他依然不太平,仍想着去攘个夷什么的搞搞天诛活动,最好是杀几个大日奸为国除害。
挑来挑去,他选中了当时地位基本上算得上是幕府第一的大日奸,海军奉行胜海舟。
说干就干,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坂本龙马潜入了胜海舟家,打算趁着人家睡着的时候摸黑找到接着一刀送他上路。
虽说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但胜海舟并没有睡,他穿着个睡衣坐着在看书。
龙马抽出刀子一脚把纸质的拉门给踢飞:“奸贼胜海舟,受死吧!天诛!”
胜海舟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这场灾难并不感到意外:“你不必这么着急赶着动手吧?”
龙马一愣,看这样子,对方似乎有话要说。
“如果你有遗言的话就说吧,我会仔细听的,然后帮你传达给你想传达的人。”
胜海舟依然保持着笑容:“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因为你卖国。”
“我卖国?难道说引进西洋的先进武器和技术,就是卖国么?”
“难道这不是卖国么?”龙马觉得很奇怪。
“好,姑且我这就算是卖国了,那么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把我杀了,难道就能保证再也没有人像我这样的卖国么?”
龙马一听就笑了,那还不简单?谁敢卖国就砍死谁呗,谁让咱干的就是尊王攘夷呢。
胜海舟还是一副笑脸:“说得倒确实简单,可是你想过没有,今天你砍的是我,我不会反抗,可你明天要砍到了一个高手,人家就会也来砍你,大家这样你砍我,我砍你,整个日本到处都是日本人互砍的景象,如此一来,最得益的是谁呢?”
龙马不笑了,他想了想后做出了回答:“是那些想着占领我们的夷国人。”
“日本如果要有所发展的话,不但要学习必要的西洋先进知识,而且还必须要团结,如果日本人和日本人之间互相残杀,那么这个国家是不会有前途的。”
胜海舟收起了笑容,正色说了上面那段话,就听得“哐当”一声,坂本龙马将手里的刀一丢,跪在了地上:“胜先生,我错了。”
倒也不是说胜海舟多么能言善辩,而是坂本龙马这个笨小孩特别容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用中国话来讲叫做从善如流。
在很多年之后,有一次西乡隆盛碰上坂本龙马的时候对他说:“你这家伙今天这个想法,明天那个想法,后天又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了,再后天搞不好就没想法了,你让我们怎么信你啊?你作为一个武士,最起码要有坚定的信念吧?”
坂本龙马连连摇头:“不对不对,话不能这么说,这子曾经曰过的:‘君子从时’,就是说,时间在不断的向前推移,天下的形势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真正的武士,就应该顺应时代的潮流,像你这样一旦决定了某些事儿之后就想着一辈子贯彻他,总有一天是要跟时代脱节的。”
西乡隆盛听得是彻底的没了想法。
话再说回胜海舟那边,在他的推荐下,坂本龙马来到了神户海军塾学习,并且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塾头,也就是班长。神户海军塾是日本的第一所海军学校。接着,龙马又跟胜海舟一起搞起了神户海军操练所,那是日本第一个海军兵工厂。
在这里插一句,在造兵工厂的时候,胜海舟大肆收购了周围的地皮,并且还劝说亲朋好友一块儿买,但大家都觉得这种投资无异于往海里丢钱,因为当时的神户仅仅就是一个小渔村儿,不想这些海军学校海军兵工厂之类的玩意儿一造好,神户立刻就迅速发展成了一个港口城市,地价也是涨了再涨,胜海舟为此大发了一笔。
在海军操练所里,坂本龙马学习了军舰的建造以及如何开军舰,有空的时候也去江户京都住上几个月,指导指导土佐勤王党的日常工作,日子混的是相当的舒坦。不过很快,这种好日子就到头了。八一八事变发生后,幕府开始大力取缔尊攘组织,土佐勤王党也名列其中,受到了幕府和土佐藩的双重打击,很快就陷入了崩溃的状态。
对此,龙马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好对策,他向武市半平太提议,联系各地尊攘派,大家一起来个集体迁移,换一个地方当大本营。
武市半平太觉得这话有点道理,忙问大本营的地点你想好了没有。
龙马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说了句:“你看!”
虽说武市半平太总觉得今天的龙马看着有点别扭,但具体别扭在哪儿还真不好说,在听了龙马的话之后,他开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对方,发现问题出在衣服上,那小子穿了一件貌似在哪儿见过的花衣服,头上还绑了一根花花的宽头带,一副相当High的样子。
半平太半晌没说话,他认真的回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想起来了,自己多年前在一本画册上看到过这种服装,这画册的主要内容是虾夷地的风俗人情。虾夷就是北海道,我们之前说过。
莫非,龙马想把大伙给整北海道去?大家从此往后远离大都市,住在那原始森林里,和阿伊努人为邻,与狗熊作伴,整天打猎穿着这身奇装异服的搞尊王攘夷?
龙马一边点头一边笑,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当然,道理也很充分,北海道天高皇帝远,别说你在那里玩尊攘,就算玩的再大一点,只要不是明目张胆的造反,估计都不会有人来管。
因为这个计划太大胆了,所以武市半平太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拍板,只得说让大家讨论讨论,如果可行的话那就即刻启程。
说是这么说,但最终也没讨论上,因为发生了池田屋事件,大家都被差不多杀光了。别说北海道了,能活着两条腿走道儿就已经不错了。这事儿自然只能不了了之了。
池田屋事件中,坂本龙马的好朋友望月龟弥太在请求长州藩增援被拒之后,切腹了。这件事情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据说当听到朋友的死讯之后,坂本龙马倚坐窗前,默不作声的看着天上的月亮,整整一晚上都没入睡。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在不久之后发生的禁门之变里,大批曾经在海军塾里学习过以及海军塾的长州藩在校生加入了自己家乡的队伍,和幕府干起了架。最终结果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战死了。
坂本龙马失去了一批朋友。不仅如此,海军塾和海军操练所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被迫关闭,胜海舟也被撤职。所以龙马只能凭着一封他那位胜先生的推荐信,来到了萨摩驻江户的府邸,暂时寄身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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