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面目狞狰如怪兽 开口勒索两亿元(4)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天叔说:“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代理你们公司的所有广告。另外,还想向你拉笔赞助。因为我的女朋友娜娜在开拍一部影片《那一年的冬天》,资金一时未到位,看来要停拍了。何导和娜娜一天闹着向我要钱把影片拍完。前期,我的公司是投入不少的资金,同时也请其他客户资助了一部分。问题是,这些钱远远不够摄制组的开支,后期的制作费用更高。”

    袁非多说:“这……有些难办。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广告每年都是由超人公司代理的,他们跟我们的合作已有六七年了。如果突然中止合作,我们公司可能得赔付一定的违约金。至于赞助费一事,我认为可以商量。现在,我们公司的流动资金很少,经常出现紧张的状态。因为我们到处投资,沙井矿区的现代农业示范园,投入的资金就超过三四亿元,其中大部分资金还得通过银行贷款。”

    天叔问:“那你能赞助多少?”

    袁非多说:“三五十万元我相信应该是没问题的。”

    天叔说:“三五十万元?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向其他客户伸手。”

    袁非多耸耸肩膀,无可奈何地说:“若在往年,你老弟开口拉赞助,我给你几千万元都没问题。”

    天叔话中有话地说:“我知道袁总有困难,但你别忘了我曾帮助过你。”

    袁非多脸色大变,说:“这……我知道,但我也没有亏待过你。”

    天叔说:“你给的那几十万元劳务费,哪里够我的一班兄弟开销。”

    袁非多说:“……太少了?”

    天叔说:“对,是少了。我就是要你付一两千万元给我们也不为过。你也知道,范氏母子的身价就不止这个数目。你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底细。你上次在娱乐城跟我说她的事情时,真真假假,让我如坠云雾。初时,我真的以为你被一个‘卖淫女’所纠缠了。实情并非如此。那个女的是你的旧日情人,那个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她捏着你的致命证据。听说,袁总正在竞选政协副主席……”

    袁非多浑身哆嗦,脸如土色,语无伦次了:“她什么都跟你说了……”他的身子突然矮了半截一样,把脖子缩靠到了椅子上,椅子因他的身子哆嗦而发出吱吱的响声。

    天叔冷笑道:“她就算不跟我讲这些事,我也猜得出来。当时,当你把酬劳费交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这个‘卖淫女’怎么会这样让你害怕呢?据我所知,现在的卖淫女很讲职业道德,就算她有心生下你的孩子,只要你付她几百万元甚至上千万元的抚养费什么的,她就会笑歪歪地离开的。然而,这个被你称为卖淫女的女人居然不要钱,这就让我生疑了:这年头,咋还会有这样傻的卖淫女。卖淫女出来混,不就是图通过卖身赚个十万八万元然后老实从良么,她咋对随口开价这样的美事摇头了呢?如果我是那卖淫女,我会开口要上两三千万元再拍拍屁股走人。这两三千万元,是她卖上十辈子的身子所得的了,她何苦拒之不要呢,她何苦要个名分呢。有了钱,还怕日子过得不滋润?”

    袁非多的呼吸开始困难了,他听到自己的心跳了。他见到阿明在嘲笑着他。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天生长着一副宽额头尖下巴的衰公相,皮笑肉不笑的时候特别难看,就好比那黑白无常让人不寒而栗。袁非多请的两个保镖原本就守在门外,在天叔到来之前,他已交代他们回避了。此时,他们似乎也知道袁非多的窘境了,便又折回门口那儿站着。若袁非多发出什么咳嗽之类的响声,他们就会破门而入,出手相救。

    天叔则旁若无人地点起了香烟,说:“我也不想太为难袁总,但我也不希望袁总你拿些小钱来打发我们。”

    袁非多说:“你也太恶毒了!”

    天叔讥笑道:“恶毒?不会吧?我这手段比起你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当年你在海北市捞世界,许多手段就令人咋舌。从一开始,你就刻意隐瞒了很多事实,以致你与我联系时,用的都是神州行手机卡。你还利用一个叫楚如花的烂货做‘间谍’。哼,这个烂货居然把马车六搞得团团转。不瞒你说,我这人一直没缺钱用。这些年来,我开赌场及广告公司的所得,够我大手大脚地花了,但我想,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弄得到的横财为何不要呢?”

    天叔接下去说了些什么,袁非多已然听不清了。一阵耳鸣的感觉慢慢地袭了上来,他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眼前有一种天昏地暗天崩地裂山动地摇的感觉。

    天叔又说:“袁总,你还是花钱消灾吧。我很讲信用,也讲道义,只要收了你的钱,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过问你的任何私事的,也不会再敲诈你了。”

    袁非多清醒过来了,他鄙视地瞪着天叔:“你所谓代理我们公司的广告业务以及拉赞助给女朋友拍摄电影的事,并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说白了,你觊觎我的财产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

    天叔吐出一口烟雾,不徐不疾地说:“袁总真是聪明人,我的心思居然被你看得一清二楚。是的,我确实想代理你们公司的广告业务,并把超人公司挤掉。不过,超人公司的老板冯雪峰很有背景,我一时半刻也动不了他。我在想,代理你们公司的广告业务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何苦跟冯雪峰结怨结仇呢;拉影片的赞助,一时也不会拉得多少钱,白赚得一番口水。我此次来的目的,并不是跟你谈代理广告业务和影片赞助费的事。”

    袁非多说:“你终于露出了狰狞的嘴脸了!”

    天叔说:“有些东西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如果我没有十分的把握,我是不会亲自上门来跟你谈的。也就是说,我弄到你当年挪用公款的证据了。范韵汝经不起我们的一顿殴打,便什么都说了。随后,我们在海北市那儿,弄到她隐藏多年的东西。这年头,有些记者很不值钱,对名人的是非很感兴趣,只要我给他们提供这个素材,他们肯定会把你写活了。这些天,我们一直联系记者,他们表示要写深度报道。甚至有记者还要写个内参什么的……”

    袁非多悍然道:“你在威胁我?”

    天叔说:“我怎么敢威胁你哟,你既是个富豪也是个政协委员,名气很大,谁跟你过意不去只会找死!”

    袁非多说:“那你想怎么样?”

    天叔从皮包里取出一叠相片和一盘录像带,啪地一声扔到袁非多的面前,说:“我知道你不想看到私生子的艳照和录像带,但事实回避不了,我建议你还是好好看一下吧。也许,这东西会让你觉得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确实太大了,罪不可恕!”

    袁非多见到散落在面前的相片了,画面不堪入目,他气得肝脏翻倒,怒目圆睁:“你这个畜牲!他还是个小孩啊!”

    天叔神情冷若冰霜,一字一句道:“他今年十八岁了,早已不是小孩了,算是成年人,早该懂得享受人生的美妙之事了。”

    袁非多倏地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吼叫:“你——你这畜牲!”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砸了过来。天叔用手挡开,脸色发青,正想发作之时,却听得有人敲门。他悻悻地坐了下来,说:“别把事情做绝了,对你对我都不好!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别说两个保镖,就算你请了部队的人来保护你,我也能毁掉你的地产事业、你的政治前途,你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

    袁非多仍然气愤难平,骂道:“卑鄙无耻!”

    天叔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说:“对了,那个烂货楚如花几乎坏了我的大事,我不会放过她的。我限你在两天内把她交出来,不然休怪我不给面子!”

    袁非多身子猛地一震,天叔果然从楚如花的QQ上弄到她的IP地址了。他的心间被一股怒气堵着,一时难以喷射而出,胸腔不时起伏着。他的胸口潜伏着奔窜不停地肝火,快要从喉咙那儿喷射而出了。

    突然,又有人敲门了,门外传来一苍老的声音喊着:“老袁,你有客人呀,那我就站在门外等你会完客人再说。”

    阿明推门而出,一看门口站着的人,他顿时惊讶住了。原先站在门口两侧的两个保镖不见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名神情威严的警察。阿明的眼光游离不定,口吃般道:“……苑局你好呀,你来找袁总?他就在里面,正跟我们的老板欧阳天白谈着……”

    苑长军说:“你们老板谈完了没有?倘若还没有谈完,那我再等一会儿,反正我的事情也不急,只想跟袁总谈一两分钟。”

    阿明急忙退回办公室,仍未把苑长军来访的事情说出口,天叔早已站了起来,把门重重地关了起来,说:“袁非多,刚才我已经说了,你若把事情做绝了,我跟你有完没完!不管怎样,你得给我准备这个数。”他伸出两个手指头,口气不容置疑地说:“少一分钱也不行,你自己思考吧!期限是一周之内,不然我们会在两会召开之前让你难堪的!”

    袁非多赶紧把桌子上的相片及录像带放到抽屉里,有气无力地说:“让我想想吧……”

    天叔走出门口时,嬉皮笑脸地与苑长军打了招呼:“苑局您好,这么凑巧,居然在这儿碰到你。呵呵,你也是来找袁总吧,他在里面等着你呢。我们有事先走了,不跟你聊了,改天我们找个时间喝茶好好聊聊天,好久没有跟你聊了。”

    苑长军审视着天叔,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5.

    见袁非多脸色苍白,额头满是虚汗,苑长军关切地问:“身子不舒服?要不,我改天再来拜访你。”

    袁非多摆摆手说:“没事,你不来,我也有事要找你呢。”他站了起来,准备给苑长军泡一杯茶。刚站了一会儿,他便踉跄一下,险些摔倒了。苑长军急忙上前,用手扶着他。

    苑长军问:“你真的没事吧?”

    袁非多摇头道:“真的没事……可能是昨晚休息不好的原因吧,我的头有些昏。”他的脸色越来越发惨白,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快要站立不住了。

    他之所以出现头昏目眩的感觉,那是因为刚才在怒骂天叔时,情绪过于激动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休息也不怎么好,脑子里经常想着以往所犯下的错误,以及天叔会如何对付他,殚精竭虑之际,他的身体状态发生了变化,茶饭不思,胃口不开,憔悴不堪。突然受到过度的刺激后,他的身体一时难以承受——天叔还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的时候,他的精神高度紧张,而当天叔离开后,他一放松神经,精神于是出现崩溃的状态。

    苑长军急忙给袁非多倒了一杯水,让他慢慢喝下,并从桌面上取纸巾递给他擦掉额头上的虚汗。过了一会儿,袁非多慢慢缓过劲儿来了,道:“年轻大了,身体有些不适了。”

    苑长军说:“要不到医院去看一下医生。”

    袁非多说:“不用了,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苑长军说:“我这事不急。你刚才说有事找我……”

    袁非多犹豫了一下,便露出了一副痛苦的神色,说:“欧阳天白今天的来意很明显,他的胃口很太,我接受不了。”

    苑长军正色道:“欧阳天白是个什么人,我们警方清楚得很,我们正在查他的底。”

    袁非多说:“我是一个正当经商的生意人,和气求财,不想引火上身。”

    苑长军说:“这……”

    袁非多说:“这回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苑长军说:“你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他那一束刺人的目光,似乎要刺透袁非多内心所有的秘密。这让袁非多有一种难的感觉,他自己就好像是一名犯罪嫌疑人,正在鸡笼般的审讯室里接受严密的讯问。他的手心沁出了汗,顾左右而言之:“……我没有隐瞒什么。”

    苑长军依然目光如箭,逼视着袁非多,说:“你肯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袁非多的脸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说:“……没有的事。”

    苑长军似信似疑地说:“我希望你对我说真话,这对于解决这件事有是帮助的。”

    袁非多迟疑片刻,遂长吁短叹道:“是人都会犯错误,对吧。”

    苑长军说:“对,每个人的生长过程,免不了会犯些错误,关键是要正视它,看能不能饶恕这错误。”

    袁非多说:“……回头,我再跟你详细谈谈吧……你找我有事?”

    苑长军说:“我今天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让一个朋友找到一份工作。”

    袁非多说:“苑局的事我会尽力帮忙。”

    苑长军说:“我有一个朋友叫肖如铁,原先是在省歌舞团做舞台指导的,后来辞职出来开了一家建筑公司。初时,他做得还不算太差,也赚了钱。后来,由于性格等等原因,他所开的公司几乎快经营不下去了。偏偏这时候,他的老婆也跟他闹离婚了,恋上了高枝。”

    袁非多说:“肖如铁?他不就是那个建安公司的老板么。他来找过我几回,希望跟我合作搞工程。我拒绝了他,因为我投资的地方,都是公开招标的。他的公司虽说也有实力,但有关部门不让进入招投标的圈子。因为他经常举报其他公司违法招投标,惹火了相关部门。”

    苑长军说:“他的日子不太好过,一条腿被人打跛了。他这条腿是被欧阳天白叫人打残的。因为他的老婆娜娜跟天叔好上了,他不服气,就出了这事儿。”

    袁非多说:“这事我也听说了。”

    苑长军说:“我可怜他,所以特地来求你做个人情。唉,他也很艰难,每次去招揽工程时都遭到拒绝,似乎同行及有关部门都把他给封杀了。我听说是因为他拱了防洪堤的事后引起的连锁反应。”

    袁非多说:“既然肖如铁是苑局的朋友,那没什么可说的,你尽管叫他来找我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沙井矿区的开发仍在立项之中,如若开工了,我可以请他的公司进驻矿区做某个项目,比如土方、装修之类的,不用招投标也是可以进场的。”

    苑长军说:“那我先代他向你表示谢谢你了。”

    袁非多说:“不用客气。”

    6.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