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少妇糊涂陷深渊 毒枭深夜被毒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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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危多利确实躲到这里。他原本计划要外逃的,牛顾伟对他说:‘记者曝光归曝光,警方查处归查处,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形式而已。到我这儿来躲避风头吧。风头一过,你又可以出来露面了。你也知道,只要记者曝光某些事情一样,有关部门通常是在事件见报的当天前往现场查看,然后再作些处理,要求当事人或相关单位整改或予以罚款。事情一过,月亮还是月亮,太阳还是太阳,一切又归复于平静。虽说车荣福已经明察暗访我们的事情,现时风声很紧,可他车荣福折腾不了多久的。’

    “牛顾伟还说,中国的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新来的官员都要烧三把火,开始确实烧得起来,可单位里的那些老油条能听命于他们么?那些暂时上不了位的人,不可能服气于一个外来和尚的。车荣福凭什么镇得住那些人?他一个从县里调来的乡巴佬,能管得住这么大的摊子?这里的水很深,牵涉的人太多了,他扳不动这庞大的体系的。

    “危多利也认为牛顾伟的话有道理,于是在三更半夜来到我家。自躲进我们这里后,他极少露面,而我们也极少让客人走进房子。住了一段时间后,他烦躁极了,说要出去透气。之后,他还背着我们与一些手下联系,交代他们追杀胡静蕙等人。

    “有一天,危多利还把花哥叫到这里来,要求对方去办一些事情。我们知道他在准备着后路,让花哥协助他外逃。谁知,花哥刚回到住处,就被瘦三等人逮住了,之后他还说出了危多利的落脚点。

    “得知情况后,牛顾伟很担心,有意要把危多利做掉。危多利似乎意识到什么了,用枪指着我们说:‘哼,想杀了我、再寻我看没那么容易!’牛顾伟反复向他解释说:‘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谁也离不开谁。如果不把你当自己兄弟,我们为何冒险把你叫到这里来躲避风头?’

    “危多利想了想,便把枪收了起来。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事情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几天后,牛顾伟自杀了。此时的我,决定外逃了。对于怎样处理躲在家里的危多利,我已经有了狠毒的主意,就是趁他不备时下毒。我没有杀过人,一想起毒药可能会在一瞬间就会把危多利送上西天,我双手就发抖,恐惧极了。

    “到了下半夜,我听得房间传来闷响,知道危多利中计了。事前,我就往保温瓶里下了毒药,他喝了水中毒了。不久,闷响声没有了,危多利气绝身亡了。我不敢开灯,摸黑走进他的房间。黑暗中,他还在无力地蠕动着,要摸过放在腰间的手枪。

    “我赶紧拿过放在鞋柜上的一瓶杀蟑螂喷雾剂,先是对着他的眼睛喷射了一阵,他惨嚎着。可想而知,那剧毒的气剂肯定像钢针一样扎着他的眼球。趁着他的眼睛没有睁开的时机,我再用喷雾瓶往他头上接连敲击。我一面敲击着,一面骂着:‘就是你害得我们一家不得安宁!你这坏蛋,为何要把钱送给我老公!我要打死你!我打死你!’

    “我噼噼啪啪地敲击着他的头部。他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我生怕他还活着,又继续用力敲打着,直至把那铁瓶敲打得变了形。鲜血溅到我的眼睛。危多利已被我敲打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而喷雾剂也把我的眼睛弄得刺痛。我不敢开灯,见他头部还大流血,急忙用被单把他包裹起来。被单还渗着血,我又找来另一张被单包着。过了不久,外面的一层被单也渗着血,我又找来两张毯子。我很恐惧,用尽气力把一个体重约有六七十公斤的男人包裹后,把他塞进床底,准备趁着邻居不注意把他扛下楼去,用车子拉到荒山野外埋掉。

    “黑暗中,用拖把拼命拖着地板上的血迹,还清水冲洗着。可越是拖着,越是冲洗着,地板越是冲洗不干净,到处都是血污。天快亮的时候,我累得趴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不久我冲进卫生间冲洗着双手,还把沾满血污的衣服换下来,用大量的清水搓洗着。看着大量的污血随着清水钻进下水道,我昏眩了几次。我想,危多利的尸体该怎么办?若那样放着,两三天后就会发臭。

    “见地板、墙壁、床铺等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我又用抹布擦着,还把被子等物品拆换出来清洗,可墙壁上的血迹怎么也抹洗不去。我于是用一些美女挂图钉着,掩盖着罪恶……每次看到那些挂图,我就觉得有一股股血水从挂图中间渗透出来,不禁令我呕吐起来。

    “……那天上午7时左右,我听到邻居出门了。他们站到我家门口前,敲了敲门。也许,昨晚上的各种响声和大量的冲洗声让他们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了。我紧张到了极点,忽然觉得天在旋地在转,心脏跳动停止了。好在他们站了一会儿后,可能认为我仍未睡醒,不好意思敲门打扰了,他们便又去上班了。

    “邻居离开后,我出去买个大号编织袋。天暗之后,我把那具用被单等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放进编织袋。当我搬着尸体时,却发现搬不动。我想到了肢解尸体,当我拿起菜刀,却因害怕了,菜刀掉在地上。

    “肢解尸体以便于转移作案现场的事情,我只是在电影或报刊上看到过,如今让我模仿着去做,我下不了手。我发呆着,又呜呜哭叫着。我呆坐在地板上,不时闻到散发在房间里面的血腥气味。我急忙把尸体推到床底下……

    “那些天,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眼前经常出现各种幻觉,跟有鬼神要扑向我一样。稍一合上眼,我就尖叫起来。单位领导见我如此,以为我受到老公自杀之事的影响,便建议我回家休息。

    “单位领导一直对我不闻不问,只知道我是一个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人。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一辆电动自行车,每天充好电之后便任人开着上路了,就算没电了,我也会稍作休整,而后又继续干活。领导不喜欢像我这种只知默默干活的人,他们喜欢那些会拍马屁会吹捧的人,像我们这种可有可无的人,他们哪里正眼看过。

    “但是,自从牛顾伟自杀之后,他们担心我会因压力等原因出现意外,所以他们劝我回家暂时休养一段时间。我也无心再工作下去,以我如此精神状态下去,再待在单位里,可能也会隐藏不住内心的罪恶之事。

    “此前,我具体参与一些犯罪事情,但我在单位里的表现仍旧如此: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在别人看来,我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下班后,忙着回家给老公做饭菜;晚上则回到父母家辅导女儿学习,谁也知道我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我要让领导、同事知道自己始终不过是一个并不重要的人,可笑的是,我这蹩脚的表演竟然都没人察觉出来。纵使左邻右舍,也没有看得出我的变化。

    “我的变化是明显的。因为有了牛顾伟贪来的黑钱,我已经注重服饰、美容了。穿着的是名牌,动辄上万元一套;到美容院护肤,我也是选择异常高档的。他们通常认为,我父母是个干部,家境殷实,我消费得起。他们哪里知道,我父母尽管很有钱,光是退休金就是上万元,但他们的生活从来都是节俭的,朴素的。他们经常告诫我们,不要跟别人攀比。

    “严格来说,我的父母是知道我的变化的。曾有几回,他们严肃地对我说:‘女儿啊,我知道你们的工资并不高,所以我们把你们的女儿接到我们身边来,目的就是减轻你们的负担。你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你看你这身打扮,少说也有上万元吧。就凭你们两三个月的收入,也断然买不起这名牌衣服的,你说你这钱从哪里来?你在单位里既不是骨干,也不是领导,更加没有管理财务,那点工资能够让你消费得起高档时装?牛顾伟在单位是个中层领导,他是不是犯了经济问题了?’我慌乱之余,向父母撒谎了。善良的父母,没有相信我的话了。

    “我被领导劝回家休息后,最大的担心就是父母带着女儿回来看我。因为床底下面的那具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为了防止臭气扩散,我用喷洒了一瓶又一瓶的空气清新剂,同时还买来许多透明胶,把那编织袋粘了一层又一层。虽说如此,恶臭之水还是渗流出来。我又用棉被包裹住,并用一个塑料袋包起来,再用小型封口机把袋口密封起来。每天入睡,我就想,尸体发臭后,可能有些蛆咬破袋子爬出来,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得用杀虫剂喷在尸体里。当我准备拆开袋子时,却犹豫了。最后,我把杀虫剂喷射在袋子外面。

    “这一个多月来,我在极度恐惧之中度过,或者说我每天睡眠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一躺下去,刚刚闭上眼睛,我就梦见那具尸体直扑向我。我惊醒而来,呆坐在床上,盯着门口。我为何天天待在家里陪着这具发臭的尸体,为何我不在杀死危多利之后就逃跑?我存放的那些钱,足够我逃往国外吃用一辈子了。我放弃不了今年仅仅六岁的女儿。

    “重要的是,我绝望极了,逃与不逃,都是死路一条。就这么等着你们的到来吧,也许只有这么等着,心中的罪恶才会得到解脱。

    “我存放的那些钱,就放在那具尸体旁边。这钱不是我的,也不是牛顾伟的,更不是危多利的。这些钱都是非法得来的……哈哈……哈哈……杀人要偿命,欠债要还钱。我杀了人,当然要偿命了。你一枪将我结束了吧。我要跟牛顾伟一起去了。到了阴间,我们会一起忏悔、谢罪的,哈哈……”

    牛妻发疯般嚎叫着。突然间,她仰后就倒,惨叫一声,随即气绝身亡。她的嘴角边流出一股泡沫,显然此前她吃了毒药。她早就支撑不住了,在讲述自己的犯罪心路历程时,她的语气断断续续,每说一句话就得歇一阵。尽管药性发作了,但她坚持要把话讲完。

    车荣福在“倾听”她的故事时,已经知道她及危多利对他及同事没有构成任何威胁。那一股恶臭早已说明,危多利已经被牛妻杀死;而牛妻那有气无力的样子,说明她已无攻击之力,只要她停止说话,随时都会倒了下去。所以,他只顾抽着烟,听着她一口气把自己的故事说完。他只是在想,等她把故事说完后,他就把她逮捕。岂料,她早在他进来之前已吃下毒药。

    同事们迅速冲了进来,与车荣福一起扑进次卧室,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再闯进其他房间,情形也大抵相同。车荣福把墙壁上的美女挂图一张张撕了下来,见到有人抹洗过墙壁上的血污的痕迹,有些地方还残留着血块。

    车荣福与同事再走进次卧室,一起把一张高架床挪开,果然见到一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这就是牛妻所说的那具死尸了。正如牛妻所讲述的那样,死尸里里外外都用被单、毛毯、棉被、塑料袋等物包裹着。一挪动那具死尸,一股让人几欲呕吐的恶臭就冲进鼻孔。在死尸的旁边,放着一只密码箱,撬开锁头,里面全是钞票,还有多张存折、股票以及一些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

    法医把一层层被单等物剪开时,蠕蠕而动的蛆虫随着臭水流了出来。高度腐烂的尸体已经流出臭水。现场的一名警察因受不了这股恶臭,不得不跑进卫生间呕吐起来。车荣福的肠胃也像被人用手抓住一样,难受极了。

    忽然,一张身份证从尸袋里流了出来,法医拿了起来一看,上面的姓名写着“邓志勇”。一名警察惊叫起来:“这是鸡头?不是危多利?”“追捕他那么久,原来他就躲在这儿了”。法医再检查死尸,见到一支手枪和一只纯金打火机。

    车荣福一愣,指示法医尽快对尸首进行检测。不久,检测结果出来了,被牛妻所杀的人并不是危多利,而是潜逃多时的鸡头邓志勇。

    车荣福惊疑不已:邓志勇一直跟随着巴爷,是巴爷的得力心腹;巴爷与危多利表面上没什么冲突,但为了争抢地盘,他们在暗地里均有过较量。两人明明水火不相容,邓志勇为何到牛家来了?危多利到底躲到哪里去了?难道他早就潜逃出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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