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嫣轻轻地笑,这世间,只怕没有第二个女人会认同自己的想法了。在女子心中,男人就是天,丈夫就是天,女人就得依靠这天地才能活下去。
可是,众女争夫,争得到底是一时痛快,还是一世罪孽?
“你回吧,别跟着我。”她轻拂开念恩的手,步子愈快。
念恩无奈,她不让人跟的时候,谁也别想跟,不然她心情更糟糕。眼睁睁看她走远了,念恩一扭头,只见御璃骁的轮椅不知何时到了身后,一双锐利墨瞳正盯着渔嫣远去的背影。
“王爷。”她赶紧跪下。
“她去哪?”御璃骁问。
“奴婢不知道。”念恩苦下脸,犹豫一下,小声说,“或者、或者是公主府后面……求王爷还是去看看吧,王妃心里苦得很。”
御璃骁转过头看她,公主府?这地方还真是有趣。难道是去思念她的青梅郎?
公主府后,竹子成林,月光静幽。
婧歌公主与云秦已经去了那海阔天空的地方,留下这么大一片宅子,依然灯火通明。
“再看,他也不在里面。”御璃骁的声音传来。
“王爷怎么有空来?”渔嫣冷冷道。
他站起来,从腰上取下软剑,抬手便往她这边挥。
这一招,直把渔嫣吓得够呛,月黑风高杀人夜,这一剑若偏些,那就是青山绿水埋娇骨,她要葬身于此了!
她仰着头,看着那一抹寒光近了,又从她头顶扬上去,哗啦啦的声响之后,两根树枝落了下来。
“王爷砍树枝,好歹说一声!”她火了,抹了把额上的汗,怒声指责。
“你不是不怕死吗?躲也没躲一下,当真视死如归,令我刮目相看。”他冷冷讥笑,长剑挑起树枝,寒光在分岔处快速掠过。
他把削得直直的树枝递给她。
“做什么?”渔嫣不解地问,又难道是给她机会,让她以这树枝去与他那削铁如泥、砍她脑袋如同削菜瓜一样的剑相搏?
御璃骁看也不看她,把软剑在腰上扣好,缓步过来,拉着她的手一个转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站着,握了她那只抓树枝的手,矫正她的手势,沉声道:“握剑如挽手,舒适为主。”
教她剑法?渔嫣终于明白过来,愕然扭头看他。他巴巴地跑过来,就是为了教她剑法?
“用功点,我还没教过别人武功。”他忽视她这一脸愕然,淡淡地说着,手掌紧了紧,带着她起剑。
“我不学。”渔嫣冷硬地丢了树枝。
他把细枝捡起,塞回她的手中,带着她一个转身往下刺,“教你最简单的口诀,记好,我只说一次。”
渔嫣脑子里乱成一片,只机械地跟着他的动作走动。出来前,他温柔地与晨瑶相处,如今他又把温柔放到她身上来,怎么,温柔多得没地方用了?
“你到底记住了吗?”见她走神,他往她的背上拍了一把。
渔嫣痛得一声轻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捂着被他打痛的地方,急匆匆地说:“王爷,不必教了,我无此资质,学不会,免得王爷教得心烦生气,还是回去歇着吧。”
御璃骁的眼神渐渐冷了,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树枝,在她的肩头轻轻抽打了几下,沉声道:“学不会,明儿不许吃饭,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吃饭。”
渔嫣轻轻点头,“那就不吃吧。”
“你……到底发什么脾气?”他顿时大怒,手中树枝在她肩上用力抽了一下。
于他来说,只是一小半的力气;于她来说,却是皮肉都疼得烂掉了。她顿时痛得往地上一蹲,手紧捂着不敢松,整个右臂都不能再动弹。
他见打痛了她,心中生起几丝懊悔,丢开树枝,闷闷地说:“不学就不学吧。”
渔嫣没出声,呼吸愈急。御璃骁脾气冷硬,只爱温柔女子,她这样硬碰硬,总有一天死在他手上。
“我看看。”他走过来,弯下腰去拉她的手。
渔嫣捂得更紧,不肯让他拉开她的衣服。
“我说看看!”他一把掀开她的手,把她抱进怀中,扯开了她的锦衣,只见肩膀上赫然一条红色肿痕。
他呼吸沉了沉,转脸看她。
她轻合着眼,呼吸轻浅急促,看得出在隐忍情绪。
“真是娇嫩,我也没用力气。”他低声说了句,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在掌心里揉化了,捂在打红的地方,再轻轻揉动,让伤药进入肌肤。
渔嫣反正不动,任他为所欲为。
“我不是故意的,见你心情不爽快,想找点事给你做。”他拧拧眉,低声解释。
渔嫣唇角弯了弯,小声说:“王爷要打人,故不故意有何关系?像我这样微不足道又对王爷毫无用处的人,只管受着就好了。”
“你……”御璃骁脸色微变,手掌一用力,又痛得她一声轻呼,终于睁开眼睛看向他。
“我父亲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渔嫣咬咬牙,盯着他问。
“渔朝思还不够资格让我费心。”御璃骁脸色更加难看。
渔嫣死死一咬牙,冷颜道:“我也不够资格让王爷教练剑。”
风摇竹叶,沙沙作响,御璃骁的脸色比这墨竹的暗色还难看。二人僵了许久,他才低声道:“有人动作,与我无关。”
渔嫣的心顿时痛极了,事不关他,他又怎么会出手相助?
可是,若当日有一个正直有权之人,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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