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头一次随军,不如多熟悉熟悉带兵打仗的规矩比较好。”
几人被呛之后悻悻的走出主帅账营,高世君正在和其他兵甲一起布置锅具、准备中午晚上的饭,营地分为十几只小分队,每只分队轮流负责值守、打扫、做饭等,高世武、蔡延、张括都跟在后面。
看到他们几人出来,张括不由笑道:
“哎,还不来干活”
柳毅头一扭就走了,朱济笑嘻嘻道:
“你们先看着,我去看看他啊”
说着就跑了,柳满、柳尊、朱文、朱历都老实的走了过去,不一会炊烟升起,一天又很快过去了。
晚上赵森想了想还是偷偷叫来柳毅,跟他阐明苦衷,省的到时柳木大人不愉,柳毅听了这才化怒为喜,跟赵森哥俩好起来。
出帐子时刚好被巡夜的高世君、张括看到了,后者笑道:
“看来我这妹夫发现了什么好事啊”
高世君淡淡道:
“你不是他大舅爷嘛,什么好事儿你还能不知道?”
张括闭嘴了。
其实柳毅的态度,或者说柳家的态度在诸多细节中时刻刺激着一众宗亲们,尤其他这个所谓姻亲,真是关系越近反而感觉越明显。
又过两日张括也着急了,过去找柳毅道:
“赵都督这是何意啊?”
柳毅打哈哈道:
“我哪里知道,他是统领只有听他的啊”
张括笑笑没再说话了,暗忖那次白日还气呼呼的,晚上去说会话就喜笑颜开,没鬼那是真见鬼了,不过既然柳毅不说,只能说明没把自己当一家人,再问也没用。
次日一早忽然锣鼓震天,高世君蔡延张括为一队,刚着急慌忙的起来,就见赵森带着柳家三兄弟骑着马从外面进来,后头的兵甲押着十几个人走了过来。
不一会就传出消息说是匪徒已除拔营回师,高世君心下了然,淡定的跟着回去了,路上张括默默无语,看看他肃穆的侧脸,想他没事就撩拨自己,不由讥诮了一句:
“我们就算了,怎么没带上你这个大舅爷领功?”
张括瞥他一眼,忽而笑了笑:
“你的双鹰图放到哪里了?”
高世君眯了眯眼,也笑道:
“圣人的赏赐,当然要供起来,你呐?”
张括忽然严肃道:
“准备跟你一样。”
高世君怔了怔,暗暗一惊,这家伙看来也察觉到了。
回到京师后赵森上表朝廷,圣人很高兴,将柳毅、柳满、柳尊都提拔成兵部郎中,并嘉奖了柳家一门为国尽忠,这让满朝暗暗哗然,柳家作为外戚把持兵力已经危险,现今圣人又如此提拔,十有八九,还是因大皇子吧,估摸立太子也不久了。
高世君倒没什么,给县主请过安就去了酒舍,现在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基本都在这儿睡,戈唱不知他今日回来,所以直到抽查完学徒们的功课才回来,看到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以为睡着了,刚想走开就被他拉了过去。
戈唱定下神看过去,高世君抱着她闭着眼睛,遂搭话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高世君没睁眼睛,看上去很是疲惫。
“很累吗?”
“还好,都是睡在帐篷里……”
他的意思就是没睡好了,戈唱便没再问什么,反手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
“那睡吧……”
昏昏灯烛,静静一夜。
次日俩人用早膳时戈唱才听了全部过程,不免好笑道:
“若是昏君,柳家这些做法恐怕还能蒙混过去,可当今圣上,从他如此抬举柳家来看,恐怕到时下手会更狠。”
高世君喝了口鸡丝粥,才道:
“是啊,而且张括那意思,是准备跟着圣人了。”
“可他不是柳家姻亲吗?”
“他那个人也非池中物,当初大公主非要跟柳家结亲,想保个日后荣光吧,不过柳家显然没将他们家放在眼里,毕竟他父亲出身太差,大公主跟圣人又非一母,感情上也总是差一层……”
高世君放下碗筷道:
戈唱却忧虑道:
“不过圣上如此精明狠绝,你以后……”
高世君笑了笑:
“柳家的问题出在太过掉以轻心,至于我,反正后路准备好了……”
戈唱看看他云淡风轻的脸,忽然觉得经过军营这一段他好像更稳重从容了。
下了一场小雨后天气又暖和了点,然而灵丘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匪寇又开始肆虐了。
圣人大怒,要问罪赵森等人办事不力,柳木赶紧陈情道:
“圣上,这可能并不是同一拨匪寇,也有可能外来流民拉帮结伙导致啊”
皇帝遂沉吟道:
“爱卿所言也是,中军都督秦朝带三千兵甲,着柳毅、柳尊、柳满、高世君、张括、蔡延为急先锋,佥都御史做督军,前去剿匪。”
柳木松了口气,退朝后找到魏骏道:
“赵森这厮做事怎么如此马虎!”
魏骏也觉得脸上无光,只好找理由道:
“恐怕一心想给他们立功,才有所遗漏。”
柳木沉吟道:
“那这次以防止先前那回露马脚为主。”
魏骏点点头:
“您放心,秦朝办事牢靠。”
回头便去找到秦朝,后者沉默寡言,五年前还是副统领,当时的中军都督逛教坊时马上风死了,才将他顶替上来,此刻听完嘱托后立马领命:
“请大都督放心!”
魏骏想了想道:
“这回佥都御史跟去,他是朱家女婿,你要小心,柳毅若能立功是好,不能的话,也不能让他们找出之前的麻烦,明白了吗?”
秦朝立时明白过来,柳毅三人立功是赵森做的手脚,难怪匪寇又起来了,恐怕之前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匪徒吧……
点兵点将带着人上路,行了几日再次来到灵台。
秦朝这次倒是严格按照圣人的吩咐,将两千兵甲分为两队,一队由柳家三兄弟带领,二队由高世君三人带领,以五天为一轮,各队轮流负责值守、炊事等。
秦朝跟赵森一样也是不紧不慢,这回柳家几人不着急了,跟着悠哉悠哉,性子最温吞的蔡延反而问道:
“我怎么老觉得这两次剿匪很奇怪啊”
张括笑道:
“蔡兄说说,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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